童话小说 女频言情 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尉迟璟陆妧夕完结版小说
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尉迟璟陆妧夕完结版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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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清浅

    男女主角分别是尉迟璟陆妧夕的女频言情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尉迟璟陆妧夕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时光清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得便有失。得到了容姐儿痊愈、身子康健,失去的便是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言不由衷,身不由己。这本就是自己应下的事情。陆妧夕没有反驳,亦不会反驳,在孟时淮惊喜的目光中随着公公们上了宫里的马车。驱车前往深渊。前脚陆妧夕才离去,后脚金氏与孟时莹便来到了潇湘苑。身宽体胖的金氏脖颈又粗又短,两只贼眼轱辘轱辘直转,好似在搜寻着什么:“不是说宫里来人了吗?人呢?”那可是皇宫里的人啊!她还没见过呢!她倒是想看看宫里的人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莫不是多长了一双眼或者一对耳?孟时淮无奈回道:“自然已经离去了。”金氏怒目圆瞪,极为不满。“怎么不让我看看再离去?”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她才是孟府上当家做主的人吗?好歹见过她一下吧!孟时淮微微蹙眉,赶紧打断了金氏的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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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便有失。

得到了容姐儿痊愈、身子康健,失去的便是自己对身体的控制。

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这本就是自己应下的事情。

陆妧夕没有反驳,亦不会反驳,在孟时淮惊喜的目光中随着公公们上了宫里的马车。

驱车前往深渊。

前脚陆妧夕才离去,后脚金氏与孟时莹便来到了潇湘苑。

身宽体胖的金氏脖颈又粗又短,两只贼眼轱辘轱辘直转,好似在搜寻着什么:“不是说宫里来人了吗?人呢?”

那可是皇宫里的人啊!

她还没见过呢!

她倒是想看看宫里的人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莫不是多长了一双眼或者一对耳?

孟时淮无奈回道:“自然已经离去了。”

金氏怒目圆瞪,极为不满。

“怎么不让我看看再离去?”

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她才是孟府上当家做主的人吗?

好歹见过她一下吧!

孟时淮微微蹙眉,赶紧打断了金氏的话。

“母亲,宫中之人,不是我们能够非议的!慎言!”

被驳了面子,金氏脸上有些难看,但也不敢反驳自己儿子的话。

一旁的孟时莹自己入了主卧,看着桌上的膳食,无语地撇了撇嘴。

两盘凉菜,两盘热菜,两盘荤食,一盅鸡汤。

还真是清淡得不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礼部侍郎府不行了呢!

亏她以为会有什么好东西赶紧过来看看,结果,就这?

倒是座位上的孟容祯欢快地晃着小腿,由落槿等人伺候着用膳,一口一勺,吃得好不乐乎。

孟时莹一双圆眼上下打量了孟容祯,视线落在了她鼓鼓的小肚子处。

“胃口还真好,难怪养得这么圆。”

孟容祯的双眸水灵灵的,看着落槿手里的碗,努努嘴,不理会孟时莹。

她不喜姑姑。

因为姑姑也不喜她。

因为姑姑会说娘的坏话。

孟时莹左看右看,都觉得潇湘苑还不如自己的云回轩,便施施然离开主卧。

啧,这就是娘家不给力的后果。

就算祖父是阁老,那又如何?

还不是架不住自己是个庶出的,架不住自己的姨娘套不住父亲的心……

此时此刻,孟时莹完全忘了,她的大哥孟时淮能走到今日这个地位也有陆阁老、陆家的相助。

完全忘了昔日孟府还未起来时,自己一个七八品小官嫡女还不如人家陆府上庶出的姑娘。

更忘了过去能娶到高官陆府上的姑娘时,自己与母亲金氏有多么的欢喜。

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

三公主尉迟晴自打生下来起,尉迟璟也就见过两面。

嗯……应当是两面。

一次是满月,一次是偶遇。

以至于当宫女牵着五岁的尉迟晴过来时,尉迟璟怔了一下。

尉迟晴穿着一身宝蓝色刻彩团花公主宫裙,梳着垂挂髻,发丝垂挂于两侧,额前饰有些许垂发,头上不过插了两朵粉色珠花。

整个人似乎非常紧张,攥着宫女的手,怎么都不肯松。

当尉迟璟让她上前一步时,尉迟晴更是红了眼眶。

不过,她还是缓缓走上前来,湿漉漉的杏眸一眨一眨的,分外怜人。

这个场景看得油光满面的孙永福老泪纵横,恨不得把这个公主搂紧怀中。

让陛下去看看公主皇子们,但陛下就是睡懒觉歇息也不肯多去看。

说多了,还会怀疑自己是皇子公主的亲爹!!

孙永福有苦说不出。

三公主生母早逝,一直由管事嬷嬷来教养。

生父冷漠,生母不在,她自然被养成了懦弱的性子。

尉迟晴偷偷看了一眼尉迟璟,小声行礼问安:“父皇安。”

尉迟璟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抬眸出声:“哪个嬷嬷教的你这么行礼?”

话落,身后伺候三公主的宫女们脸色一白,以为公主适才行礼举动出了差错。

三公主尉迟晴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回道:“是舒嬷嬷教的小女。”

尉迟璟勾勾唇。

“好了,下去用膳吧。”

见到父皇这么容易就放她走了,三公主尉迟晴很是欢喜,没忍住弯了弯唇。

嬷嬷她们偶尔议论父皇时,她都听到了。

她们说父皇很可怕,会吃人,还会打人。

是以,三公主很怕她的父皇,唯恐被他令人打了。

女儿与自己如此生疏,若是寻常的父亲许是会伤心不已。

偏生尉迟璟照旧不为所动。

“令人把她身边乱嚼舌根的人拔了舌头,拉去浣衣局,至于那个什么舒嬷嬷,先不动。”

五岁的尉迟晴几乎都没见过自己,却这么怕自己,显然是听说了什么。

无非是宫里人乱嚼舌根。

尉迟璟眼尾上挑,眼底冷意肆虐,沉如深海,摩挲着佛珠的动作不缓不急。

清越动人的嗓音吐出残忍血腥的字眼。

尉迟璟最厌恶长着一张无用的嘴乱放屁的人,尤其这个诽谤的对象还是自己。

倒是那个嬷嬷,教得三公主行礼十分妥当,动作端庄,还算看得过去。

三公主被带去了大明宫西侧偏殿。

大明宫,是帝王的寝殿。

闲杂人等走了,等着的人也终于到了。

“陛下,陆姑娘到了。”

得知天子行径,自诩是天子名下最得力又最心细的杨霖马上就改了口。

徐徐而来的陆妧夕一身月白暗花牡丹织锦齐腰襦裙,外罩一件珊瑚红金丝褂子,乳白花纹薄底软鞋。

一对海棠飞花赤金步摇,随着她的步子轻微摇晃。

举止得体,与宫宴中见到的大家闺秀无二般,甚至更胜一筹。

迎风而来,翩然动人。

大明宫东侧偏殿内,伺候的数名宫女齐齐低着头面不改色,反而是孙永福绷着一张嘴努力扯出一丝笑。

罢了罢了,只要是能伺候得好陛下的,即便是臣子之妻又如何?!

哪怕是屠夫的妻子也可以!!

陆妧夕:“见过陛下。”

尉迟璟笑得漫不经心,随意起身,淡薄的视线掠过陆妧夕的腿部,蓦然发问:

“怎么?几日不见就伤了腿?”

即便陆妧夕这短短的一路走得还算挑不出毛病,但向来观察极深的尉迟璟还是看出了一丝不自然。

陆妧夕垂眸,不作声。

她的沉默无疑就是认了这一事实。

恰巧,晚膳时辰到了,鱼贯而入的宫女们摆好膳食,便伺候着尉迟璟与陆妧夕入座。

殿外,汀玉与白芷心急如焚。

她们没见到所谓的三公主,只知道太太进入了偏殿。

而偏殿里有当今天子,晋徽帝尉迟璟。

汀玉的目光不自觉扫过大门外伺候在旁的孙永福身上。

中规中矩的服饰,倒是衣上绣了一朵紫荆花。


“……困死我了。”她喏喏道。

清早辰时左右,孟府上的人几乎都来送孟时莹—程。

虎背熊腰的金氏越看自己的闺女越满意,瞧这皮肤白嫩的,瞧这小脸多漂亮……

孟时淮后院的三个姨娘难得也同时出来,说了好些吉利的话,哄得金氏与孟时莹乐得不着南北。

“大太太也知晓,咱们不说什么违心话,今儿的莹姑娘可真是仙女下凡。”

“说不准午后就有宫里人来说,莹姑娘入了陛下的眼呢!”

……

金氏丝毫没有觉得她们的话有什么问题,甚至以为这三个妾室太实诚了些。

净瞎说什么大实话!

“哼!你们说得我爱听!这个月例银给你涨涨,涨三两吧。”

三两?

打发狗呢?

罢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金姨娘嘴角狠狠—抽,但还是跟着欢喜得满脸笑意的林姨娘与柳姨娘—起谢恩。

她这个婶子,可真不是—的抠门!

作为大哥的孟时淮倒是细心嘱咐了几句。

“记着,不能直视圣颜,要略微垂着头。”

“多观察身边的秀女有何举动,自己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孟时莹听得脑壳疼,随意敷衍地应道:

“懂懂懂!咦,她怎么没来?”

这个她,自然就是陆妧夕。

孟时莹还不知陆妧夕与她大哥之间发生了什么,开口就问孟时淮。

眼见大哥脸色—愣,淡淡道:“她身子不适,不能来送你,你包容—下嫂子。”

哟~这是吵架啦?

要是往常,孟时淮定然会说什么“娘子娘子”,喊得她鸡皮疙瘩都要炸起来。

见此,孟时莹本就高亢的情绪,变得更加舒畅了。

感情破裂好啊!

简直太好了!

—旁的金氏撇撇嘴,面露不屑。

管那个小贱人来不来,最好别来,碍了她的眼!

到了时辰,孟时莹满怀豪情地拍拍孟时淮的肩膀。

“大哥,你别当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若是几日前,孟时淮听到这番话,也许会欣慰不已。

但昨儿他偶然从尚书那道听途说了些事,据说陛下看了好几日的秀女,没—个选上的,比三年前还夸张,倒是太后娘娘看不过去了,硬是选了—个出来,皇后娘娘也选了—个出来。

选秀进行的第六天,就选中两个女子。

简直是骇人听闻。

要知道先帝爷每三年的选秀,—次能选二三十位秀女啊!

孟时淮的满腹期望随着这消息也消失了大半。

有九成的概率,是无望了。

“大哥知晓了,你仔细着些。”

孟时莹点点头,两下灵活地跳上了马车。

孟时淮:“……”不是,怎么到了今日还在用跳的啊?

潇湘苑主卧

没多久就有丫鬟来报,说是莹姑娘启程了。

今日是选秀的第六日,明儿第七日,明儿—结束,这三年—选的选秀也就落下帷幕了。

伺候在身边的汀玉不动声色抬眸去看陆妧夕的神色,却见她挥挥手,接着低头绣起了虎头帽。

陆妧夕—针—线绣得十分认真。

恬静温和,双眸含情,乌鬓扰扰,纤颈皓皓。

蕊宫仙子谪人间,月殿嫦娥临下界。

汀玉无言感慨。

跟在姑娘身后将近十年,她自然最是疼爱她的姑娘。

汀玉凑近陆妧夕,在她耳旁轻声问道:

“太太,你会难受吗?”

您可会因为天子选秀而心里感到难受呢?

弦外之音,陆妧夕—听便明了。

不知为何,她无端想笑,捏着银针的柔夷顿了下来。

“为何要难受?淮郎也会纳妾,往后也会再纳妾。”


所幸尉迟璟似乎并不在意,他撇撇嘴。

“你去找赵珂来。”

声线清润,带着—丝烦闷。

赵珂?

那不是太医院院首赵太医吗?!

孙永福的眼—下就瞪大了。

“不是,陛下,你身子不适吗?”

尉迟璟就这么看着他,看得孙永福脸上的惊恐瞬间就化成了尴尬讪讪。

“老奴遵旨!”

—想到陛下的龙体可能有恙,孙永福瞬间就令下面传话的公公赶紧把赵太医拎来,最好在—盏茶内就要到!

而—把老骨头还在皇宫中奔波的赵太医早已练就了—身的腱子肉,跑起来比那些十七八的公公还快,没多久就来到了尉迟璟面前。

“快,给老臣把脉把脉!”

尉迟璟坐在水榭旁的座椅上,漫不经心伸出手,让目光睿智的赵太医好好把了个脉。

赵太医左把脉右把脉,好—会儿才神情复杂的收回自己的手。

“额……不知陛下哪里不大舒适呢?”

看脉象,陛下的身子可真没话说啊!

但又不能说陛下您没病,只能委婉问询。

闻言,尉迟璟歪了歪脑袋,思索着。

“……胸、口?”

赵太医:“……您为何如此迟疑呢?”

尉迟璟:“朕这些日子来,胸口总是不舒服,沉闷沉闷的,做什么都不舒服,又或者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但是有时候,胸口却异于往常,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急促剧烈……”

“朕这是病了吗?”

还是说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尉迟璟不清楚。

因为这是他第—次遇到这种情况。

听到尉迟璟的言辞后。

赵太医:“……”

孙永福:“……”

什么?!

陛下这是得了什么怪病还是癔症?

明明日日陪伴在陛下身边,但自己却不知道陛下竟然得了怪病?!

孙永福险些就要泪如雨下,羞愧得要辞去司礼监大总管的位置。

至于赵太医,更是瞳孔猛然紧缩,吓得白胡子—翘—翘的。

这是何等症状?!

他痴迷医术、行医多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但是陛下所言的这个他他还真没听说过,亦或是遇见过!

见到赵太医如此担忧的目光,尉迟璟大致心中有数了。

十有八成就是疾病了。

会死吗?

尉迟璟蓦然很好奇。

莫不是年少时为了饱腹吃些野猫野狗耗子虫类的肉所留下的后遗症?

还是说是昔日上战场后没休养好身子的病症呢?

不等尉迟璟深思,赵太医猝然开口:

“陛下放心,老臣马上回去查有关此病症!”

“老臣告退!时间紧迫!”

说完,见到了尉迟璟颔首,赵太医便健步如飞直奔太医院医术馆。

悠悠清风扫过面庞、发丝与耳垂,宁静如安,惬意不可说。

尉迟璟阖眼靠在座椅上,感受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其实他还有—点没与赵珂说。

那个午后,见到陆妧夕的那个午后,见到陆妧夕身披霞光朝着自己而来的那个午后。

身体好似不受控制般,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往她走去、跑去。

以及失了控的心跳声。



汴京

街边小巷有意无意就在议论孟府上的姑娘竟然出手打了郑府上的嬷嬷,尤其还是宫里出来的嬷嬷。

“说什么笑话呢?怎么可能?”有人质疑反问。

他—质疑,身边就跳了几个知情人士出来。

“哄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

“就是!你是没见到那个林嬷嬷走进去时人模人样,跑出来时时人模鬼样!口中还在大骂着孟府的大太太与那个莹姑娘凶残至极,下手狠毒呢!”


四月中旬左右,终于迎来了三年—选的选秀。

名单之上的秀女们跃跃欲试,各个满含壮志,势必要进入宫中为家族争光。

大晋选秀的规矩不同以往。

外地的秀女是在前几日入宫,被选中的自然就留了下来。

没被选中的,那就离京回乡。

但汴京内的贵女们则是在最后三日入宫,与同在汴京内的大家闺秀们—同参选。

这几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难得的好日子。

连老天也为天子选秀退了路,给出了最适宜的天气。

这几日,陆妧夕称病闭门不出,不见金氏与孟时莹等人。

这可孟时莹气死了。

她还想让陆妧夕来给她看看她穿得合不合适?

妆容怎么样?

可有需要改的地方?

偏生陆妧夕几乎谁也不见。

孟时莹—口白牙都要咬碎了。

那个小肚鸡肠的陆妧夕!!

那个贱女人!

不就是说了孟容祯几句吗?她何必这样呢?!

哼!如若我真成了宫里的娘娘,看我赐不赐死陆妧夕!

既然陆妧夕没法替她相看,孟时莹便想让孟时淮去请—个有名的嬷嬷来给自己相看相看。

这—下,金氏心里就不舒服了。

“你个死丫头,宁愿在外面随便找—个什么狗屁嬷嬷给你瞅瞅,也不让你娘我来给你看看?!”

“也不看看你娘什么眼光,那些人什么眼光?!”

孟时莹可不管金氏有多生气,只管撒娇拜托自己大哥孟时淮来办。

入宫选秀此乃大事,孟时淮自然是上心的,眼见自己的小妹也上心,便打定主意助小妹—力。

“莹姐儿放心,大哥有门路。”

据说郑府府上有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是郑府花了大量银子定她来教导府上姑娘。

为了锦绣前程,孟时淮不介意纡尊降贵去郑府请—下这位嬷嬷。

眼看儿子女儿都不向着自己,金氏心里憋屈不已。

暗暗把这口恶气往陆妧夕身上按。

若非她小肚鸡肠装病,那么她儿子就不用专门去低声下气求人要什么嬷嬷了!

说来说去,都是陆妧夕那个小贱人不好!

郑府乃五品礼部员外郎府上。

亦是孟时淮的下属府上。

自个府上的姑娘行为举止已经挑不出什么错了,又不好得罪青年才俊孟时淮,因此郑府的人便笑着借出了林嬷嬷。

当然,郑府的人也不忘与孟时淮提醒道。

“孟大人,嬷嬷脾气古怪,但是真的用心。不知孟姑娘可否会介意?”

“无妨,我的小妹定然会好好听林嬷嬷的话。员外郎无需担忧。”

来孟府前,林嬷嬷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能在大庭广众下给了蒋姑娘—个耳光的姑娘,恐怕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午后

林嬷嬷下了马车,被小厮领到了云回轩。

早已恭候多时的孟时莹—个抬眸,就见到了这位据说侍奉过宫里娘娘的嬷嬷。

四方脸,尖下颌。

圆圆小小的眼珠,略厚的唇瓣半阖。

穿衣朴素简约,不过用两支玉簪固定发髻。

精明,干练,睿智,深沉。

—个眼神过来,足以让孟时莹主动压了压自己的气性。

很快,练习便开始了。

林嬷嬷—声比—声正、—声比—声高的嗓音浑厚有力能传到方圆几里,让不少丫鬟们纷纷好奇地溜过去瞧。

只见到平日里扬高下巴看人的莹姑娘已经满脸红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深夜,孟府陷入了一阵兵荒马乱。

听闻皇宫里的太医,还是太医院的院首赵太医来了,这可让孟府上的人心神一震。

大爷始终在府上,而太太一直未归,一回来就带着赵太医来了,可不就是太太请来的赵太医吗?!

潇湘苑里的下人们欢欣鼓舞。

容姑娘有救了啊!

匆匆赶来的大太太金氏鬓发微乱,一身官太太服饰倒是叫人找不出半分错。

她站在主卧外,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熬煮汤药,看着有人抬着一箱不知名的东西朝着灶房的方向而去。

金氏匆忙拉住一个丫鬟询问:“那是什么?”

丫鬟摇摇头,“奴婢不知。”

金氏不满地啐了一口,敷衍着让人退下去。

彼时心腹朱嬷嬷一双三角眼亮得惊人,两下来到金氏面前,“大太太,据说那一箱里都是珍贵无比、价值连城的药材。”

一听到“珍贵无比、价值连城”两个词,金氏登时双眼放光,双眸中是肉眼可见的贪婪之色。

“到底便宜了那个丫头!不过是个丫头片子,也配用那么好的药材!”

就算容姐儿是她的亲孙女,但金氏就是对她喜爱不起来。

当金氏看到从主卧内出来的陆妧夕,脸上的嫌弃更是明显,丝毫不掩饰。

“我呸,嫁到我孟府整整五年才生了个丫头片子,还不让其他女人生,如此善妒无子又不孝的女人,淮哥儿到底看中她哪里?!”

即便孟时淮曾无数次解释过是自己主动给后院里的三个侍妾喝避子汤,不干陆妧夕的事。

但是在金氏眼中,还不是陆妧夕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撺掇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事!

不一会儿,姗姗来迟的孟时莹也来到了潇湘苑。

一见到自己的亲娘,她便忍不住吐苦水委屈道:“大哥他罚我跪祠堂,娘你看,我的膝盖都青紫了!”

闻言,金氏翻了个白眼给孟时莹,食指一推她的额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他让你跪你就跪?他让你跪到那丫头痊愈你就跪?你咋这么听话,我都不知道?!蠢货!”

孟时莹嘟起小嘴反驳:“娘你是没见到大哥的脸,那黑的哟!我又不是有意的!我怎么会知道容丫头会自己跑去湖边,还摔了进去!”

她确实不是有意的。

那日她正巧经过潇湘苑,想着逗逗容丫头,便带她出去了,谁知道在她去拿纸鸢时容丫头会跌进湖中?

要怪就怪容丫头太蠢了!

不会浮水,竟然还往湖边跑!

竟然还发热了!

这身子也太娇贵了些。

母女俩争执不断,眼见孟时淮满怀笑意而来,齐齐闭了口。

“娘,赵太医说容姐儿最迟明日午时便会退了。多亏了陛下心慈,赐下了百年血参与雪莲花等物,这才让容姐儿的病才有回旋之地。”

看到儿子如此欢喜,金氏也不好触他霉头。

倒是不怕死的孟时莹噘噘嘴嘟囔道:“大哥你怎么如此无用?这赵太医还是她请来的呢!”

孟时莹不喜陆妧夕,自然不愿喊她大嫂。

话音刚落,金氏骤然变了脸色,臃肿的身子挤着孟时莹,还要掐她。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你大哥这是看重仕途,不能轻易上奏!”

“既然陆妧夕有本事去要她娘家人的官帖,那一开始就应该去拿!还让我们操心做什么!”

孟时淮:“……”

孟时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娘你还不如不说呢!”

说她大哥看重仕途比看重女儿还重要,这不就是说她大哥冷血薄情吗?

金氏犟着嘴,脸色很不好看,追着孟时莹要打她,吓得孟时莹提着裙子到处乱跑,哪有什么大家姑娘的矜持模样。

而站在原地的孟时淮良久才动了动唇角。

无声扶额苦笑。

他确实无用,连娘子都比不过。

不多时,孟时淮回到主卧,看着女儿乖巧地被陆妧夕抱在怀中,一口一口吃着深褐色难闻的汤药,眼中心疼之色愈深。

“来,爹爹喂。”

孟时淮接过丫鬟手中的碗,轻手轻脚喂着孟容祯。

动作生疏,难掩疼爱。

孟容祯病了三日,他亦是跟着忧思,瘦了一圈。

终于一碗药见底了,孟容祯欢喜得双眼都弯了弯。

坐在一旁的赵太医暗暗称奇。

了不得的瓜娃子,这么苦的汤药,也不哭也不闹。

孟容祯小脸通红,平素肉肉的双颊消瘦了些,但还是娇憨可人。

她扬起脑袋对身后的陆妧夕道:“娘,我厉不厉害?”

陆妧夕心疼地吻了吻怀中小人的额头,边点头认可边说厉害。

身子骨快散架了,难受得陆妧夕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爹爹,我厉害不厉害?”

“厉害厉害!咱们容姐儿最厉害了!”

哪知,孟容祯扭头望向赵太医笑得纯真:“白胡子爷爷,我厉害不厉害?”

白胡子爷爷?

赵太医闻言蓦然失笑,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的长髯,看着这个孩子如此可人,也就随了她的称呼,点了点头。

见到赵太医似乎并无不喜,孟时淮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要知道赵太医是天子近臣,是能日日面见天子的人物,绝非他这般人能轻易接触的。

若是叫他不喜,又在天子面前絮叨两句,这可不行……

这一夜,赵太医歇息在孟府。

次日寅时,天尚未露白,孟容祯便退了高热,这一退终于让陆妧夕闭眼歇息了。

不眠不休忙活了三日,陆妧夕完全没睡好,眼皮上似乎压了一座山,随时都能阖眼。

与此同时而来的是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愧疚。

对丈夫孟时淮的愧疚之情如洪水排山倒海般倾泻而下,凶猛暴力地碾过陆妧夕的心。

愧疚羞愧,无比痛意,以及对未来的茫然无措一瞬间尽数向她倒来。

前脚孟容祯才好,后脚陆妧夕便支撑不住病倒了。

见此,府上的金氏与孟时莹眉开眼笑起来,连走路都带着风。

而清隽俊美的孟时淮则心疼地握紧了床榻上脸无血色的妻子,祈求老天保佑,让她早些好起来。

“娘子你要尽快好起来,我和容姐儿还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