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阿鸢程胤的小说少将军夫君偷养外室后免费阅读
阿鸢程胤的小说少将军夫君偷养外室后免费阅读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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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雪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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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他的母亲。

见我出来,程胤推了推男孩的肩膀,“祈安,快去,那就是你娘亲。”

程胤只字未提那外室之事,我定定地望着那小儿,却见他还没碰到我,便哭着躲了回去。

“爹,爹,他不是我娘,娘明明还活着,爹爹为何要让我认别人做母亲!”

他皱眉斥道,“祈安,不得胡闹。”

我浮起轻笑。

“程胤,你如今的做法,对不起我,也对不起他们。”

他目光复杂,沉吟道,“阿鸢,我须得让祈安认祖归宗,日后他就是你的亲子,我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信我。”

我缓缓退了几步。

“除非我们和离,如此你也能抬了那外室女进门,这孩子,自然也能以嫡子身份入族谱。”

还没等我关门谢客,不远处,忽然闯出来一个鬓发凌乱的女子。

正是他那外室柳闻絮。

她哭丧着脸,不停朝我磕头:

“您贵为夫人,容不下贱妾不要紧,只求您让祈安认祖归宗,能伺候将军一场,我死而无憾,可他毕竟是将军的亲生血脉啊!”

程胤脸色一僵,袖下的手松了又握紧。

“絮絮,你这又是何苦?”

柳闻絮不管不顾,头都磕出了血,拽着我的衣角,声音发颤。

“夫人,求求你……”

我不为所动,冷漠地退却了几步。

“柳姑娘,你的苦肉计,省省力气都用到男人面前便好,在我这里,我不是菩萨心肠。”

转而,我定定地只看向程胤。

“程胤,我等你写好和离书送过来。”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纷纷窃窃私语。

“将军……”

柳闻絮泪眼绝望地望了望程胤,身形摇摇欲坠,眼看着一句话说不完就要晕过去。

程胤终于隐忍不住,他上前一步,将虚弱的柳闻絮一把揽入怀中。

柳闻絮伏在他怀里,抬眸望向我。怎么可能会死!”

下一瞬,他颤抖着将手伸向我,竟要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柳闻絮连忙拦在他身前,“尸身不吉,为了将军身体安康,还是不要触碰了,早些让夫人入土为安才是。”

程胤突然怒极,愤愤地甩开了柳闻絮的手,直接抱起我。

直到发觉我的身体已经僵硬,甚至难以再被他揽入怀中,程胤崩溃了。

终于相信了我已经死去多时的事实。

“将、将军……”

柳闻絮脸上挂了几滴泪珠,期期艾艾地想去安抚他。

不料却被程胤猛然一巴掌甩了出去。

“若不是因为你,阿鸢怎么会与我赌气,本将军再也不想看到你!”

习武之人力道深厚,柳闻絮嘴角登时被打出了血,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她忽而泫然欲泣,“将军,你竟然打我?”

“这几年,我无名无分为你诞育长子,被你孤零零扔在京郊别院,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你可知妾身是怎么过的吗?”

“人人都道我不知廉耻,与人无媒苟合,我只能自扫门前雪,因为我信你,一定会将我接回来。”

我心中默默良久,原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柳闻絮六岁时就被人牙子四处倒卖,最后伺候在程家老太太身边,凭借着聪敏机慧,才被老太太看重,送到程胤身边当了通房。

原以为可以从此摆脱奴籍,扶摇直上。

可是程胤却对她说:

“我与夫人伉俪情深,不可能再容下第三个人存在,我会拨几个人伺候你们,不会亏待,绝口不可对人提及是我的外室。”

他所谓的不会亏待,无非就是给吃给喝,可程祈安一日不认祖归宗,她就永远要受人诟病。

程胤于公,征战沙场,英武无二。

可于情,他当真谁也肩负不起。

程胤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而是颤抖着在我枕边摸到一封遗书。

夫君亲启

魁锦瑟后来嫌贫爱富,弃他而去,转而投奔了一富商之子。

爹爹为谋生计,只好四处亲自奔赴公差。

有一次监修水堤时,他在堤坝上晕倒,被修坝的民工救起才挽回性命。

那一日,一个须发斑白的男人跪在河岸边,七魂丢了六魄,对着滔滔江水绝望地嘶吼:

“唤云,别丢下我,你回来——”

无人回应。

爹爹终于落下泪来。

离开陆府,我在城门下钥之前乘着马车出城,在郊外的一处客栈住下。

我打点给掌柜一些银两。

“我欲南下,可有途径?”

掌柜沉吟片刻,“姑娘孤身一人,陆路凶险,漕帮每隔四日才有专门搭乘官妇小姐探亲访友的船舫,最早还要等三日。”

“如若银两充足,也可避开大路走小舟,掩人耳目。”

我最终选择走了水路。

老船夫经验老道,行船至稳,可我还是难以抑制的头晕脑胀。

一路上吐了许多次,风餐露宿,颠沛流离。

我实在疲倦极了,枕在窗边沉沉睡去。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浮现起家乡的旧景,白墙绿树,雀啼蝉鸣,有船夫撑着竹蒿在莲池中划过,满船清梦。

不知道走过了多久山重水复,忽然,船夫一声声唤我:

“小姐,我们到了!”

我仰起头,不远处的岸边,金光浮跃,歌舞升平。

是我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家乡旧景。

我终于可以见到外祖母了。

在汴州见到外祖母的那一刻,外祖母看到我风尘仆仆的模样,顿时老泪纵横。

她将我揉进怀中,心疼道:

“鸢鸢受苦了,我们不再回那伤心地,以后就住在这里,与我做伴。”

原以为是舟车劳顿,我却被郎中诊出怀有了身孕。

我十分惊讶,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不知所措。

外祖母丝毫没有在意我怀着身


我才知道,适龄未婚男子上阵杀敌前,留个后代是不成文的规矩。

那是他出征前祖母给他纳的房中人,和那孩子一直养在京郊别院。

可他婚前明明告诉我,他从未有过妾室通房。

程胤低低地恳求我,“如今祈安渐渐大了,总要给他一个名分的,左不过是个庶子,絮絮已经说过了,她甘愿无名无分,让祈安认你做母亲。”

“阿鸢,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我默然闭上眼睛,心已经凉了半截。

在世人眼里,他已经很尊重我了。

成婚三年不纳妾,不要求我生子,即使有个外室也未曾登堂入室。

就连唯一的庶子也记在我的名下。

所有人都劝我妥协,轮番上门游说。

可我自小受娘亲的耳濡目染,从不以女子之身自贬。

既然要求女子守身如玉,那么我的夫君理所当然也要如此。

这世上,总有人愿意守着一人终老的。

于是,我一字一顿道,“这个孩子,我不同意他入程家族谱。”

程胤的脸色瞬间冷沉下来。

良久,他叹了口气。

“阿鸢,你已经失了本心。”

“昔日时疫泛滥,你仁心施粥,母子企食你尚且不忍,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我双目微垂,“你觉得是我变了?”

“你的确该冷静一段时间。”程胤目露失望,转身离开。

我心灰意冷之下,决意当晚就打道回府,回娘家。

若我从未爱过程胤也就罢了,可恰恰相反。

我与程胤算是这个时代难得的自由恋爱。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曾经同在一家私塾读书。

后来,他被朝廷征召上阵杀敌前,向我私定终身,目光如炬。

“阿鸢,若我立功凯旋,你嫁我可好?”

我笑着流泪,发誓只要他平安归来,无论如何我都嫁他。




服下药丸后,我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里,是程胤与我定情的那日,我偷偷溜出府,扮作花旦,为戏班的小姐妹救场。

一袭水蓝色长衣,浓墨重彩,我操着一口吴侬软语,惊艳了台下少年的目光。

表演结束后,他到后台笑吟吟拦住我。

“姑娘玉面佛心,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阿鸢,我会予你整个盛京不存其二的偏爱,你可愿嫁我?”

那是我此生听过最美最好的情话,他的目光真挚不容掺假。

只可惜,兰因絮果。

正如娘亲和爹爹一样,纵使再撑持上几年恩爱,依然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他们总是会被新鲜娇艳所吸引。

那份可笑的年少情深,两心相许,在他们这些既得利益者看来,不过一纸荒唐言,可以随意抛弃。

我想起来与娘亲告别的那一日。

她的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笑中带泪。

“囡囡,你可知我在那个时代,原也是有家人、有朋友、有事业,却为何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几十载?”

“陆修远永远不会知道,这世上能困住我的,从来都不是高高的围墙。”

娘亲不希望让我明白的道理,我终究还是感同身受了。

我们都赌错了人,错付了人生。

可人恒过,然后能改,只要想改过,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我的呼吸越来越缓,心脏的节拍越来越慢,直到终于不跳了。

也算还了这么些年,我见程胤时,它多跳的那些拍。



翌日,晨光熹微。

有小厮惊慌失措地闯进揽月阁禀报。

“将军!将军不好了……”

程胤宿醉未醒,这才惊觉从温柔乡中醒来,揉了揉眉心,任由柳闻絮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他不满地斥道,“何事惊慌?”

小厮面露难色,“夫人大概是病了,晨起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