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女频言情 所爱隔星空姜卿薄原席完结文
所爱隔星空姜卿薄原席完结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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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树毛茸茸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卿薄原席的女频言情小说《所爱隔星空姜卿薄原席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松树毛茸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音未落,车门已经打开了。男人脚步匆匆,朝着商场旁边的一家酒店走去。姜卿盯着他的背影,倏然笑出了声。果然,一切都像姜茗说的一样,分毫不差。“姐姐,今天是不是要和姐夫约会呀?你信不信?只要我略施小计,他就会抛下你和我去酒店,就是S商场旁边那家。”曾经,姜卿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姜家的孩子,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反而处处护着姜茗——这个人贩子的女儿。他的哥哥,姜家未来的继承人姜山越,在她刚找回来的时候,也曾对她有几分兄妹之情。她当时还幻想着以后她就有哥哥了,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会保护她的。可就在她的认亲宴上,姜山越公开宣布姜茗虽然不是姜家千金,但会是他姜山越永远的妹妹,谁得罪了姜茗就是得罪他。在姜茗挑衅的眼光中,她这个刚认回的真千金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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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车门已经打开了。

男人脚步匆匆,朝着商场旁边的一家酒店走去。

姜卿盯着他的背影,倏然笑出了声。

果然,一切都像姜茗说的一样,分毫不差。

“姐姐,今天是不是要和姐夫约会呀?你信不信?只要我略施小计,他就会抛下你和我去酒店,就是S商场旁边那家。”

曾经,姜卿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姜家的孩子,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反而处处护着姜茗——这个人贩子的女儿。

他的哥哥,姜家未来的继承人姜山越,在她刚找回来的时候,也曾对她有几分兄妹之情。她当时还幻想着以后她就有哥哥了,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会保护她的。

可就在她的认亲宴上,姜山越公开宣布姜茗虽然不是姜家千金,但会是他姜山越永远的妹妹,谁得罪了姜茗就是得罪他。

在姜茗挑衅的眼光中,她这个刚认回的真千金的风头就这样被夺得一干二净。

但是没关系,她还有个长辈指定的未婚夫。

那天,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姜茗,只有他过来牵过她的手,含笑对她说,“你好,认识一下,我是薄原席,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也会是你的另一半。”

“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保护你。”

薄原席说到做到,在此之后的每次宴会,不管是谁对她出言不逊,薄原席总会让她付出代价,最严重的一次,王氏集团的金丝雀讽刺她是山窝窝出来的乡巴佬,薄原席将整个王氏撵到了山区。

“这么喜欢说别人乡巴佬,不如自己当几年乡巴佬。”

她想上天是公平的,有个偏心的哥哥,就会有个体贴的未婚夫。

可直到昨天,薄原席的保险柜忘关了。

里面不是放着股权、房产,而是一沓厚厚的日记,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个男人从青涩到成熟对另一个女人隐忍却不忍触碰的爱。

“下雨了,阿茗没戴伞,气得直跺脚,我把我的伞给阿茗,阿茗却丢到水里,她说不是她喜欢的颜色,哼,我以后要买一栋粉色的别墅,粉色的豪车,亮瞎阿茗的眼。”

“阿茗家来了个真千金,小小的,丑丑的,比阿茗差远了,听爸妈说,阿茗要离开了,可是她能去哪儿呢?我要去找她。”

“太好了,阿茗不用离开姜家了,可是那个新来的姜什么卿的看阿茗的眼神不对劲,我得想办法探探虚实。”

“唉,原来阿茗这么讨厌姜卿,还好我和姜卿有婚约,以后我俩结了婚,我就把姜卿关到家里,再也不让她出来打扰阿茗。”

“姜卿生日,阿茗让我送礼物,唉,又要演戏,好累。”

......




那天,她忘了她是怎么颤抖着双手将日记本放回保险柜,又是怎么将保险柜恢复原样的。

她只记得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晚上,任凭泪水打湿枕头。

薄原席,他多痴情,多感人,多伟大呀,为了心爱的女人,娶一个他不爱的人。

十年了,她从未想过,这个时时刻刻眼里只有她的男人居然是演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姜卿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薄原席不爱她。

不,不是薄原席,是所有人,父母、哥哥、未婚夫。

既然如此,那她就如他们所愿,从他们的世界消失。

从此之后,她就只是姜卿,再也不是姜家千金,不是姜山越的妹妹,不是薄原席的未婚妻。

......

车子在姜氏别墅前停下。

今天是她和姜茗的生日,姜家一早就装饰了房屋,准备好了声势浩大的生日宴。

二十年前,姜茗生母见到贵宾房里的姜太太,起了贪念,趁着两个婴儿洗澡时候,偷偷调换了两家的孩子。

从此姜茗成了姜家千金,受尽宠爱。

她却沦落成了山村贫困户的养女,每天洗不完的衣服干不完的家务,就连吃饭都得弟弟和养父母吃完她才可以吃。

她被找回时,已经十岁了,还一个字都不认识。

人可以找回,可时光错失了就是错失了,姜氏千金的身份可以回来,父母的爱却难以改变。

就像现在,满屋子的甜品以德国巧克力为主要元素,压根没人想起,姜卿对巧克力过敏。

“阿卿回来了?”

姜母往她身后探头,见只有她一个人,热情消减,“今天你生日,还是要穿得体面点,你妹妹不是送你几件礼服吗?乖,去楼上换下来。”

细声细语的口气,温柔似水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都是慈母叮嘱女儿。

可姜卿自己心里知道,那几件礼服是姜茗穿剩下的,颜色艳丽,款式夸张,重要的是,不是她姜卿的尺寸。

这些细节,只要姜母稍加留意就能发现。

姜卿苦笑一声,上楼回房,开始翻找自己的证件。

什么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只有是她实名的东西,不管有用没用她都要带走,免得留在这里碍眼。

正收拾着,姜父敲了门,“我可以进来吗?”

姜父今年四十出头,满头黑发,儒雅绅士,说起话来不疾不徐。

“阿卿啊,今天是你生日,爸爸送你一个星空游乐场,怎么样?”

姜卿动作一顿,满脸惊愕。

那可是造价上亿的游乐场,别说姜茗,就是姜山越,也从没收过这么贵的礼物。

爸爸还是在乎她的,姜卿心口一阵暖流。

“唉,那个游乐场的开发权在薄家,一会儿原席来,你和他......”

“爸爸!”暖流冻成冰块堵在心口,硌着全身都疼。姜卿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爸爸,一会儿薄原席就来,你自己和他说吧。”

姜父脸色一沉,就要发作,楼下忽然一阵骚动。

薄原席扶着姜茗一瘸一拐的进来,一抬眼与楼梯顶端的姜卿对上了视线。




姜卿蓦然看过去,正看到身旁的一男一女缱绻对视,男人的手指触碰到女人的裙边,隐忍克制。

拍卖师开始介绍婚纱,摄像头放大了婚纱的每个细节,那些刺绣、绢画,个个精致独特。

薄原席举了牌子,“五千万。”

身旁女声接着举牌子,“五千零一万。”

他转头,身旁的姜茗挑眉歪头,活泼俏皮,他叹了口气,继续喊价。

“六千万。”

“六千零一万,实在不好意思,我想让这件婚纱出现在我的婚礼上。”

薄原席脸色沉了下来。

“七千万。”

“七千零一万。”

......

“呵!”薄原席轻笑一声,举手示意,点了天灯。

雷鸣掌声响起,拍卖结束,婚纱归了薄原席。

拍卖员长篇大论说致谢词,薄原席却等不及似的拍拍姜卿的手,说了句“我去办手续”,匆匆离开。

姜茗同样拍拍姜卿的手,嘴唇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什么,随之也跟着离开了。

指甲掐进手心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姜茗刚才说的是“卫生间。”

豪华拍卖场里连卫生间都搞成了套间,一旦有人进去,门口的屏幕自动显示“有人。”

里面的人肆无忌惮发出燥人的声音。

“原席哥哥,你太过分了......”

“阿茗,薄家不会让我娶一个假千金的。”

“那你还在我身上干什么?”

“别动,让我抱一下,就一下,求你了......”

一阵亲吻交错声响起,呼吸声愈来愈重,良久,里面又传来低沉的男声:

“阿茗,你放心,就算你不是薄太太,我也一定要让你过上比薄太太更尊贵的生活。”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姜卿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直到吐出了酸水,她才终于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任凭眼泪落了下来。

原以为她早就铁石心肠,可亲耳听见这一切还是让她心如刀割。

她捂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当姜卿腿麻了站不起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配图是一张两人亲吻的照片。

“谢谢姐姐的婚纱,我很喜欢。”




姜卿后知后觉,他们刚才明明在酒店,怎么会崴脚呢?

再看姜茗走路的姿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薄原席,他为了姜茗,连一向的感情洁癖都能不顾,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喝着锅里的,他把她当什么了?

他自以为是地为姜茗牺牲,却拿她姜卿的一生做筏子,说他无耻简直是对“无耻”这两个字的侮辱。

薄原席扶着姜茗,姜父姜母看着两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姜茗身上。

姜卿苦笑,拎着东西,悄悄往门口走去。

姜家别墅建在山上,人迹罕至,姜家的豪车也没她的份,她就这样踩着高跟鞋往山下走。

身后传来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迈巴赫停在了身边。

“阿卿,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出来散步了。”

姜卿看了看表,她已经离开姜家快一个小时了,谁会散步散这么久,而且......她看了看鞋跟快要断了的鞋子,哑然失笑。

带着讽刺的笑声终于唤醒了薄原席,他觉察到她的情绪,赶忙下车道歉,“对不起,刚才忽视你了,你看,我一发现你不在就出来找你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好。”冷冰冰说完,姜卿要继续往前走。

薄原席却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我不信,除非你上车,否则我就不放手,一直这么抱着你。”

姜卿没办法,顺着他的力道坐到了车里。

“去盛城医院。”

刚起步的车子一脚停住,薄原席面色紧张,“去医院干什么?阿卿你是不是不舒服?”

姜卿摇头,“去体检。”

去太空需要极其健康的体魄,她身体一向不错,但还是想提前做个全身体检。

薄原席放下心来,正要起步,手机又响了。

“原席哥哥,我......呜呜呜......”

“阿茗?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我马上过去。”

他着急忙慌急转车身,还不忘和姜卿解释,“婚前体检什么时候都能做,咱们先回家看看阿茗。”

“好,你去吧。”

趁着掉头后的短暂停车时间,姜卿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薄原席还想说什么,可想到手机里那阵哭声,他脑子一片混乱,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车子溅起的灰尘瞬间将姜卿淹没。

薄原席,如果你知道我不是去做婚前体检,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或许什么反应都没有,因为你毫不在意。




姜茗!

她下意识回头看薄原席,果然,身旁的男人正一瞬不错地看着姜茗,眼神里含着欣赏、爱慕以及......落寞。

姜卿觉得太讽刺了,打着爱的名义牺牲别人的一生,还给自己冠上痴情种的称号。

她懒得留在这里当电灯泡,留下一句,“我先走了。”转身就走,

擦过薄原席手臂,薄原席回过神来,下意识抓住她手腕,眼睛却一直看向高台,“不高兴?”

“不高兴也别给小爷甩脸子。”

姜卿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高台下一个衣着潮流的黄毛少年冲着姜茗吹了个口哨,“给小爷跳高兴了,小爷就娶了你,不嫌弃你是假冒伪劣的姜家千金。”

薄原席脸色一黑,松开姜卿挤到台前,正看到黄毛甩出几张百元大钞,其中一张飞到了姜茗的脸上。

而姜茗脸色通红,双目含泪,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他顿时怒火中烧,扳过黄毛的肩膀抬手就是一拳,黄毛瞬间挂了彩。

“敢打我?兄弟们,给他点教训。”

从四面八方窜出来几个非主流,团团围住薄原席,周围尖叫声摔打声乱作一团,拳头巴掌脚掌错乱不堪。

直到警铃大震,警察赶到,才勉强分开了几人。

薄原席衣服撕破了,脸上也挂了彩。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擦干姜茗脸上的泪水,哑着嗓子安慰:“阿茗,别哭,我不疼。”

两个警察过来硬生生拉开两人,动作太大,只听撕拉一声,早就破了的衣服裂开一道口子,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血痕暴露在空中。

一道道红痕交错恐怕,看得姜卿心惊胆战。

曾几何时,薄原席也是为她受过伤的。

彼时她刚回姜家,所有豪门子弟都看不起她,总是有事没事捉弄她,她为此哭了好几次。

后来有了薄原席的保护,捉弄少了,但流言却一点没减。

她哭着请求父母帮她和那些豪门子弟的父母沟通一二,让他们别再说这么难听的话了,可姜父姜母却表示很为难。

“阿卿,小孩子的事情要小孩子自己解决,再说只是些闲话而已,阿卿不介意的,对吗?”

“阿卿是不是也要反思一下,为什么她们不欺负阿茗却欺负你呢?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

他们说完,就急急忙忙去学校了,听说姜茗的课本丢了,他们生怕有校园霸凌,一定要去校长室找校长亲自要个说法。

惶恐无助之际,是薄原席默默将人约到了拳击馆,pk了一个又一个的罪魁祸首,用男人的方式与他们达成协议,输了的人,信守承诺不许再说她姜卿半个字。

那天她看着他身上的伤,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薄原席下了擂台,看着她肿起来的双眼,心疼地吻上她的眼睛,“乖,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她点点头,擦干眼泪。

那时,她想,也许有薄原席在,她再也不用哭了。

她就这样一点点掉进温柔陷阱里,最后发现陷阱底下全是乱刺,扎的她遍体鳞伤。

如今回忆起来,能让薄原席丢掉体面不顾一切的人,从始至终一直都是那个姜茗。




薄原席不自觉地提了提自己的领口,遮住那片红印。

“阿卿,你别多想,是阿茗脚崴了,我正好遇到,就顺便载了她一程。”

姜卿腹议,脚崴了没关系,嘴巴还没有崴,还会互换口水,恶心得很。

“姐姐,我想着搬出去,把姜家还给你,找房子的路上不小心踩空了,姐姐对不起。”

“搬出去”这三个字像是在姜父姜母心头点了一个炸药,两人几乎是立刻就冷了脸色,“搬出去干什么,你娇生惯养的,搬出去能适应吗?”

“这里是姜家,你姓姜,爸让你住,你就住,谁敢撵你,就是和整个姜家过不去!”

姜茗贝齿咬唇红着眼睛扑到姜母怀里,朝着姜卿的方向挑眉浅笑,等着她失落悲伤。

可良久,姜卿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的站在那里,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没看到想看的,姜茗不甘心,眼珠一转视线落在了薄原席身上。

“妈妈别担心,我没事,对了,我还给姐姐准备了礼物呢。”

她擦干眼泪,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姜父姜母心疼地看着她的背影,瞥了一眼姜卿,眼含责备。

不大一会儿,姜茗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块玉牌。

“原席哥哥,这是我18岁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玉牌,与你的那个是一对,你和姐姐快订婚了,我再留着不合适,就借花献佛送给姐姐吧。”

姜卿这才认出,这一块与薄原席手里那块正好是左右配对成一个“吉”字。

难怪薄原席那么宝贝那个玉牌,连让她动一下都不肯。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你原席哥哥送的哪能还回去,快收起来。”

“是啊,阿茗,这是给你的,你收着就是了,阿卿不会介意的。”

当着她的面,薄原席握住姜茗手指往手心按下,大手小手重叠,姜茗握紧了那块玉牌,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明明说是要送给她的礼物,可一番推辞拉扯,没人问她的意见,甚至没人往她的方向看一眼。

姜父还惦记着姜茗的脚伤,吩咐管家去请家庭医生。

姜茗含含糊糊拒绝,直说自己好多了。

姜父急了,说崴脚可大可小,还是让医生来看看,万一伤到骨头怎么办。

这话听着耳熟,姜父曾经也这么和姜卿说过。

“崴脚就是小事,动不动就请医生,太打扰别人了,阿卿不喜欢麻烦别人的,对吗?”

彼时她看着姜父期待的目光,下意识点头。

从此以后,她学会了“不麻烦别人”,再也没有开口喊过疼。

后来和薄原席在一起,他时刻关注着她,只要她一皱眉就会立刻上前查看她的不适,还一再告诉她,“每个人都有喊疼的权利。”

姜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姜茗一再推脱,还求救似的看向薄原席。

薄原席立刻会意,“伯父伯母,我已经找人上过药了,阿茗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好。”

说着,他俯身扶起姜茗,先前遮盖的红印露了出来。




薄原席被带走后,双方都有错,各自拘留五天。

姜卿既没有去保释,也没有通知薄家,就连助理来传话说希望姜卿去接他,她也百般推脱。

她看着酒店的电子日历,已经过去7天了,还有3天,她就要解脱了。

这天早上,她刚出酒店,正要去晨跑,腰身忽然一紧,她心一惊,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薄原席还穿着进派出所那天的衣服,面色憔悴,脸上伤口结了疤。

他紧紧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头。

姜卿皱眉,“要不要去洗个澡?”

“不要!”他声音嘶哑,蹭蹭她脖子,无声地诉说自己的情愫,“你都不来看我?一点也不想我,阿卿,我好难过。”

“哼,那天我明明是看在阿卿的面子上才出手的,可阿卿却误会我对别的女孩子好,不理我。”

“我生气了!”

薄原席像个坠入爱河的少年,语气委屈,伤感,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薄氏总裁恋爱脑入骨,没救了。

可姜卿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安抚她,他怕她回家找姜茗麻烦。

有时候她很想问问他,这么一直演到底累不累。

不过话到嘴边,她又咽到了肚子里,毕竟再有3天他就不用这么累了。

她会消失,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我不去看你,是因为怕给你添麻烦,你知道的,我不怎么擅长和外人打交道。”

“这倒是......”薄原席贴着她耳朵轻声道,“等以后咱们结了婚,你就天天在家里,再也不用和外人打交道了。”

姜卿浑身一冷,眼前浮现出那个意外出现的日记本。

他真是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计划铺路,如果不是这个日记本,也许自己真的会被囚禁一生。

薄原席抱着她磨磨蹭蹭,非要去她房间洗澡。

姜卿嫌晦气,但又怕他发现异样横生枝节,捏着鼻子让他进了房间。

一个小时后,那个狼狈不堪的薄原席又成了豪门之首薄氏总裁。

“蜀绣婚纱今晚拍卖,一起去看看?”

蜀绣传人倾尽五年时间手工缝制的婚纱即将现世,姜卿动心了。

首先出场的是蜀绣扇面等小玩意。

知道姜卿喜欢蜀绣,工作人员拿什么,薄原席就拍什么,哪怕他根本不懂什么绣什么品。

更换拍卖品期间,有人拍着薄原席肩膀打趣。

“我说薄总,您好歹也给我们留几件啊。”

“我妹妹磨了我半天让我给她拍个蜀绣鞋,我都答应她了,结果怎么着,连鞋子样子都没看清,就让薄总拿下了。”

“恋爱脑啊......您就发发善心,给我们留几样吧。”

几个人围着薄原席开玩笑,薄原席却认真地盯着姜卿。

“谁也别想和我家阿卿争,我家阿卿喜欢的,谁都别想争。”

几人哈哈一笑,吵着让薄原席补偿他们。

薄原席唇角勾起,翘起二郎腿,拉过姜卿的手摩挲。

蜀绣婚纱终于上场了。

灯光亮起,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台上,谁都没注意到,薄原席身边多了一个人。




姜卿脑子混沌一片,“我?推姜茗?”

“是姜茗这么说的吗?”

女警本以为她会狡辩,谁知她反应这么平淡。

“姜卿女士,虽然姜茗签了谅解书,但我们例行的问话还是要进行的,请您配合。”

话音落下,病床上的人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说了一句,“警察同.志,现在的每个案子是不是要复查?”

女警点头。

姜卿努力坐直了身子,神态严肃,“那我就知无不言了。”

......

薄原席进来的时候,姜卿正挂着笑刷手机,抬眸看了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了手机上。

准备好的话噎在了嗓子里。

他径直坐下,帮她倒了杯水,良久,见她不接,便放在桌上,长叹了口气。

“阿卿,你这次真是太冲动了。”

“嗯。”

回答得太干脆,薄原席心里一空,那种异样感又浮上心头,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像一团薄雾,就要消失了。

准备好的话卡在嗓子里,他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抱紧眼前人,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

可先前他答应了阿茗的......

薄原席深吸一口气,“那个,阿卿,我知道你推阿茗不是故意的,但她毕竟是受害者......”

“薄家和姜家还是决定补偿她,让她以后和我们一起生活,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们的孩子会是下一任继承人,以后薄家和姜家都是你儿子的。”

薄原席认认真真分析这样做的好处,姜卿面色平静,一言不发,咬着舌尖努力不让自己骂出脏话来。

明明是他来招惹自己的,明明是他主动承担了婚约的。

明明是姜茗推的她。

可到头来什么需要牺牲的人却是她。

姜茗赢了。

连薄原席这种虚假的爱她都抢走了,自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她沉沉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

订婚在即,所有人都很忙,包括姜卿。

订婚当天,姜卿一早就去了当地最大的报社,找到了最负盛名的记者。

“今天薄家掌权人订婚,我是那个准新娘......之一。”

记者一愣,敏锐地察觉到了新闻素材。

姜卿笑盈盈地将打印好的照片、聊天记录、录音拿出来。

“姐姐......就在S商场旁边的那个酒店。”

“你的婚纱归我了。”

“我们需要补偿阿茗......”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记者被豪门的狗血操作雷的目瞪口呆。

“这条新闻,将是本市本年最大的新闻,希望你能好好把握时机。”

姜卿留下这句话,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薄原席,没有人会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希望你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依然不后悔你所做的一切。

人潮汹涌,车水马龙,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无人在意的人,淹没在时光里,往太空发射基地走去......




体检程序繁琐,折腾了半天,等姜卿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姜家她不想回家,只能住酒店。

薄原席神通广大,很快找到了她。

“surprise!”他从硕大的饭盒后探出头来,满眼爱意,“你还没吃饭吧,尝尝我新学的菜式,里面的鱼虾都是澳洲空运来的,特别新鲜。”

他侧身从门口挤了进来,自顾自摆弄餐具,仿佛白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没有在约会途中去找姜茗,也没有在半山腰将她丢下。

姜卿佩服至极,一个人是怎么在商界运筹帷幄的同时还能有如此精湛的演技。

饭盒打开,摆盘精致色泽明亮营养丰富的爱心餐现世。

她一眼看出,这道菜最值钱的不是食材,而是烹饪手法,要小火慢炖,且每隔十五分钟加蔬菜汁才能做好。

薄原席此举,不可谓不深情。

对姜茗的深情。

“谢谢。”

姜卿任由他替她拉开凳子摆好餐具,细嚼慢咽地品起这道昂贵的爱心餐。

薄原席还像往常一样说些好玩的好笑的,以往十分捧场的姜卿,这次却无论他怎么逗,她都面无表情。

他就算再迟钝再不在意她此刻也意识到了,姜卿好像生气了,但又好像不是生气,全身上下冒着冷气,好像一个冰块,随时都会蒸发。

“阿卿,我是你的未婚夫,自然要把你的妹妹当妹妹,白天我关心阿茗,也是为了缓和你和姜伯父姜伯母的关系,你不会怪我吧。”

他抓起姜卿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撒娇似的眨眼,“我惹阿卿不开心了,该打。”说着,轻轻拍了自己一下,“阿卿能不能给个机会证明我的真心呢?”

嘴上是疑问句,身体却自然地拉起姜卿,按上了去顶楼的电梯。

五星级酒店的顶楼别有洞天,各色花草灯光与星光遥相呼应,不少年轻人借着浪漫氛围在这里约会表白。

有人抱着吉他唱情歌,有人踏着歌声翩翩起舞。

白日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姜卿忍不住上前走了几步,站在人群里兴致盎然地看着高台上转圈的女孩。

那女孩一个起身跳跃空中劈叉,周围一阵叫好声。

裙摆落下,女孩转身,姜卿笑容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