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择勉梁若宁的女频言情小说《相思几许,虽悔难追小说薛择勉梁若宁》,由网络作家“西瓜西瓜大西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择勉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清空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连带家里一切留有他痕迹的东西一并丢进了火炉里。大火在熊熊燃烧,像是能销毁世间一切隐藏在美好下的不堪。今天早上,梁若宁曾经背着她偷偷跑去阳台打了一通电话。在此之前,她的手机里已经积攒了上百条的来自沈其修的未接来电和消息。“若宁,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老婆是玩腻我了吗?老婆怎么能这么对我?”“梁若宁我警告你,再不回我的电话,我们就一刀两断!”显然,梁若宁屈服了,所以她在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公,我今天就来找你好吗?”全程,薛择勉就站在距离阳台不到五步的地方,冷静地听完了那通电话,发现自己的心口早已麻木。处理好一切,他最后看了一眼这所房子。时至今日,他仍旧记得第一次和梁若宁走进这...
薛择勉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清空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连带家里一切留有他痕迹的东西一并丢进了火炉里。
大火在熊熊燃烧,像是能销毁世间一切隐藏在美好下的不堪。
今天早上,梁若宁曾经背着她偷偷跑去阳台打了一通电话。
在此之前,她的手机里已经积攒了上百条的来自沈其修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若宁,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老婆是玩腻我了吗?老婆怎么能这么对我?”
“梁若宁我警告你,再不回我的电话,我们就一刀两断!”
显然,梁若宁屈服了,所以她在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老公,我今天就来找你好吗?”
全程,薛择勉就站在距离阳台不到五步的地方,冷静地听完了那通电话,发现自己的心口早已麻木。
处理好一切,他最后看了一眼这所房子。
时至今日,他仍旧记得第一次和梁若宁走进这里的场景。
那时,他们刚毕业不久,手头上的钱很有限,谁知,中介却给他们推荐了这套房子。
巨大的落地窗,还有挑空的阳台。
薛择勉一眼就爱上了这里。
可是太贵了,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价格范围。
房产中介还在喋喋不休地的介绍着,薛择勉原本想拉着梁若宁离开,却反被她握住了手。
“就定这一套吧。”
薛择勉大吃一惊,下意识想反驳,就听梁若宁说:
“我丈夫喜欢。”
“只要他喜欢,一切都好说。”
那时薛择勉才知道,自己踏进这套房子时所表露出来的喜爱之情,早就被梁若宁看得一清二楚。
他了解梁若宁,梁若宁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只要他喜欢,梁若宁愿意背上远高于她所能承受范围的债务,没日没夜地工作赚钱,甚至可以将自己的辛苦做出的学术成果卖掉。
她总说:
“只要阿勉喜欢,我什么都愿意做,即便要我的命!”
可这样诚挚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梁若宁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他得了胰腺癌,每日都需要吃药都注意不到了呢?
薛择勉不想再想。
原因没有意义。
重要的是结果。
关上房门,薛择勉离开了这里。
街面上的飘满了落叶。
深秋的街头,路上行人寥寥,个个行色匆匆,似乎在等着赶回家与家人共进午餐。
薛择勉一步步走向医院。
过了今天,他将安静地死去,只是一时间竟想不起这个世上还有谁值得他牵挂。
过马路的时候,对面的红灯亮了。
他站在冷风里,一秒一秒数着红灯里的倒计时,就像在倒数着自己的生命。
绿灯亮起,他抬步向对街走去。
一道强光闪过,巨大的撞击声震得他脑袋发懵,身体被车撞出斑马线十几米远。
触目所见是满眼的猩红以及自己明显被撞变了形的腿。
四周闹哄哄的,有行人的尖叫声,也有汽车的轰鸣声,还有血液从体内不断涌出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抬进了急救室。
耳边有医护人员急切的催促声:
“伤员面部扭曲严重,无法辨认身份!”
“这种情况,必须要找梁医生过来才行!”
“电话打了,可是......可是梁医生说沈其修受了很严重的惊吓,她得守着,这会儿还过不来啊!”
“没办法了,赶紧推进去手术吧!”
薛择勉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以极快的、无法挽回的速度流失。
手术室里医疗器械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好了!伤者血压过低!”
“心跳也不行了!”
“梁医生还没有来吗?”
“不行了,来不及了!”
随着心电监护仪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音,薛择勉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清晨的街道洒满阳光,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昨夜的雷电交加、暴雨洪流都被冲进了城市下水道,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梁若宁醒过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只有薛择勉的一条围巾。
“阿勉?阿勉你在哪里?”
她立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跌跌撞撞跑出房间四处喊着薛择勉的名字。
可整栋房子里,分明没有薛择勉的身影。
恐慌铺天盖地而来。
尽管电闪雷鸣已经过去,梁若宁依旧惊惧不安,只能不停拨打着薛择勉的电话。
一个,两个,三个......
打了整整一百通电话,薛择勉一个也没有接。
梁若宁想出去找他,可昨晚的恐惧依旧没有消散,光是踏出房门就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从来没有这样过。
每一次,薛择勉都会温柔地抱住她,守着她,粗糙的指腹会抚摸她的额头,轻声细语:
“阿宁不怕,我永远都在,哪里也不会去。”
可是这一次,薛择勉不见了。
连电话也没接。
梁若宁只能躲进薛择勉的衣柜里,靠着衣服上残留的气息勉强让自己保持镇定。
阿勉会回来的,他肯定会回来的。
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呢?
手机还在不停拨号,屏幕却被泪水打湿,疯狂地开始自行切换到各种软件的后台。
梁若宁颤抖着想要擦去屏幕上的水渍,却发现自己竟然连手机都握不住了。
“啪嗒”一声。
手机摔在了地上,玻璃渣四溅,屏幕也瞬间熄灭。
“不!阿勉,阿勉!”
梁若宁崩溃的叫声在空荡的房间里不停回响。
太痛苦了,实在太痛苦了!
她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片就朝自己的手腕扎去。
就在锋利的碎片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门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宁?”
薛择勉倚靠在门框上,神色淡淡。
那一刻,梁若宁再顾不得其他,飞也似的冲上去抱住对方。
终于嗅到熟悉的味道,梁若宁只觉得自己的双腿现在才真正落到了实处。
她再也顾不得质问薛择勉刚才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失去阿勉,绝对不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梁若宁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薛择勉。
如果是往常,现在的她或许已经能够恢复正常生活。
可这一次,薛择勉突然的不告而别让她的恢复期延长了。
甚至更加敏感脆弱。
就连晚上睡觉,她都必须牢牢牵着薛择勉的手。一旦松开,他就会立即醒来,直到重新握住为止。
对此,薛择勉并没有太大的异议。
只是,他不再会温柔地加以安抚。
更多时候,他都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略带讽刺地俯视着梁若宁的一举一动。
可惜梁若宁已经全然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了。
等她完全恢复过来,已经是三天后。
一大早,梁若宁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这几天科室里已经攒了好几台手术,就等着她回去主刀。
出门的时候,梁若宁还依依不舍地吻了吻薛择勉的额头:
“阿勉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等我回来,我就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红烧鲫鱼。”
七天前说的话,难为她还记得。
“好。”
“今晚,我等你回来。”
打开车窗,薛择勉需要非常用力地大口呼吸,才能勉强压制住胸腔内的窒息感。
原来是这样。
原来施救者反倒会成为受害人心里永远的伤疤。
原来人心是如此矛盾而复杂。
想起陪梁若宁一起走过的那段黑暗时光,鲜血和暴力染就的墙面,少女死死抱住他,就像濒临缺氧的鱼,将他视作唯一的空气:
“阿勉,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有你了。”
“如果哪天你要离开,也把我一起带走,别让我一个人在这世间受苦。”
不!
像你这样自私而贪婪的女人,就应该永远一个人留在这里,被过往吞噬,直至坠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回到家后,薛择勉将自己关在卧室里,用新买的录像机录制了一段视频,存进了储存卡里。
接着,又预约了邮寄服务。
“请将这张卡于明年的这个时候送回到这里来。”
快递员接过卡片,好奇地问:
“是您打算送给您夫人的结婚纪念礼物吗?”
薛择勉这才察觉,眼前的快递员非常面熟。
“您忘了吗?之前几乎每个周年纪念日您都会送一束花给您的夫人,您的夫人也会回赠一束送给您,正巧都是我送的。”
“我记得您的夫人每次送花前都会给您写一封很长很浪漫的情书,连花材都是她亲自挑选包起来的。”
“您夫人可真是爱您啊!”
快递小哥感叹着,眼底真心实意的祝福,在此刻却显得格外讽刺。
薛择勉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今天刚好是你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早上我还在想今年你们夫妻双方会互赠什么样的礼物,没想到这次您提前为明年都准备好了。”
“你们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经过小哥的提醒,薛择勉才惊觉今天竟然是他们的周年纪念日。
以往这一天,他都会给梁若宁准备花和礼物,梁若宁也同样会给他准备。
实际上,今天他也的确收到了。
来自梁若宁的,血淋淋的背叛和真相。
快递小哥心情愉悦地带着储存卡离开了。
留下薛择勉一个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躺倒在了沙发上。
胰腺癌带来的疼痛开始碾压全身。
慌乱间,薛择勉伸手去抽屉里拿药,却被一根凸起的钉子划伤了手臂。
然而此刻,他已经顾不上手臂上的疼痛,狼狈地倒出一把又一把的药往嘴里塞。
直到药瓶被清空,她才终于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没等他平复下来,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还以为是快递小哥落下了什么,薛择勉一边应声一边艰难地撑起身子往门边挪动。
一步,两步,三步......
敲门声却愈发激烈,几乎快要到疯狂的地步。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加快脚步。
开门的瞬间,落地窗边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梁若宁如同折翼的鸟儿一般坠入薛择勉怀里。
身上的衣服并没有被雨水完全淋透,但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冷汗遍布全身,如同失温了一般。
唯独在看见薛择勉的时候,眼中暂时恢复了清明。
“阿勉......阿勉......”
是了。
直到现在,梁若宁依旧无法从过往的阴影中走出来。只要碰上雷雨天,她就会陷入极端的恐惧之中。
理智全无,疯狂自残,只有薛择勉身上的味道能将她从无边黑暗里拉出来。
所以,她拼命抱住薛择勉,几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喉间是凄惶的悲鸣:
“阿勉,别离开我,绝对,绝对不能离开我!”
梁若宁的脸立刻白了:
“阿勉......你,你在说什么?”
薛择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扫了一眼沈其修:
“怎么?难道你们两个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走廊上人来人往,他们三个横亘其中,引来不少同事狐疑的揣测。
那些吃人的目光让梁若宁如鲠在喉,忍不住伸手去拉薛择勉,却被一把甩开。
“阿勉......”
薛择勉完全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沈其修跟前。
极其冷冽的目光,连面色嚣张的沈其修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短短几步的距离,梁若宁紧张得呼吸都乱了,连忙想要去拉住薛择勉的手,却扑了个空。
就在她以为薛择勉接下来要说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话的时候,薛择勉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缓缓转过身:
“紧张什么?我是在说课题的事。”
说着,他贴心地擦了擦梁若宁额头的冷汗:
“不然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梁若宁狂跳不止的心,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前段时间,她的确为沈其修开了一个国家级课题,为了扩大影响力和研究范围,还把薛择勉也作为指导教授加了进去。
只不过,这一切她都是借着沈其修父亲曾经帮过她为由做的。
算起来,课题的申报结果,今天也该出来了。
“你是说,是结果出来了吗?”
总算松下一口气,梁若宁一边问一边用眼神示意沈其修赶紧离开。
从来没被当众驱逐过的沈其修满脸委屈,眼眶也蓄上了泪水,却仍旧换不来梁若宁的一丝怜惜。
临走的时候,他眼中的不甘心几乎要溢出来,却也只能在没有人发现的地方,狠狠瞪了薛择勉一眼,不情不愿地离开。
清理完无关人员后,薛择勉被单独带进了实验室里。
接近午饭时间,实验室里没什么人。
薛择勉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
“社科联没联系上你,就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我已经把结题资料都打印出来了,就等你签字。”
这个课题本来就是梁若宁专门为了沈其修设置的。
当时想的也不过就是让薛择勉挂个指导的名头,双教授组合的成功概率能够更高一些。
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把资料发给了薛择勉。
看着这一沓文件,梁若宁多少有些心虚,连握笔的姿势都显得格外别扭。
薛择勉也不急,拖了把椅子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她一面阅读文件上的条目,一面签字。
这是梁若宁的习惯。
不论做什么都认真负责。
深秋的风从窗外涌进来,将某个学生没有及时合上的书本吹得沙沙作响。
“听说肖师姐的老公在和她闹离婚。”
梁若宁正在翻页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什......什么?”
“你不知道吗?”薛择勉将背靠在椅子上,一副悠闲的聊天姿态,“说是肖师姐出轨了,和自己的学生搞在了一起。”
梁若宁愈发握不住笔了,整只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却不得不强装镇定:
“是吗?你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这些闲话了?”
“外头传得乱糟糟的,加上我这段时间请了年休也不算太忙,闲聊的时候听到了。”
“肖师姐都结婚多少年了?怎么会婚内出轨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说是吗?”
一边感慨着,薛择勉抽空瞟了一眼梁若宁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不签了?”
仿佛是被按下了什么按键,梁若宁立马像应激反应似的重新动了起来。
手上握着笔在纸面上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可是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薛择勉刚刚说的话,心跳快得几乎要破胸而出。
阿勉为什么说这些?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吗?
如果他真的发现了,那她该怎么办?
不,绝对不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陷入诡异的沉默。
直到薛择勉轻轻地笑了一声:
“还好我娶了你。”
“我的阿宁是永远也不可能背叛我的,是吗?”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签完了最后一个字,梁若宁惊魂未定地停下手,心中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难言的愧疚。
可她依然坚定无比地点了点头:
“当然,我绝对不会背叛阿勉。”
“如果有那么一天,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梁若宁没有再回来,只是给薛择勉发了一条信息:
“临时有检方找我帮忙做尸检,今晚不回来了。”
梁若宁盛名在外,圈子里有什么棘手的事,时常会第一个想到她,协助警方调查也是常有的事。
没多久,就有人敲响了家里的门。
是一份红烧鲫鱼的外卖。
薛择勉认出,是他和梁若宁经常会去光顾的那家餐厅。
送餐员解释:
“您的妻子要我向您致歉,不能回来给您做晚餐了,所以她特地点了一条鱼,等下次她在家,一定给您补上。”
送餐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男生,笑得眉眼弯弯:
“您的妻子对您可真好!”
“是吗?”
薛择勉没有接过外卖,而是将签收单签好字交回给送餐员:
“这条鱼我不要了。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带回去吃。”
一整个晚上,薛择勉没有吃一点东西,独自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趴在了靠近窗台边的地板上。
下过雨的窗台积满了露水。
水滴掉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条蜿蜒的河流爬进他的手掌心。
原来又痛晕过去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痛晕过去。
胰腺癌晚期浑身上下都会有莫名的疼痛,一旦痛起来,简直生不如死。
痛到失去理智的时候,会恨不得直接从窗台上跳下去,好结束这一切的苦难。
想必昨天晚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最后没能成功。
薛择勉这么想着,勉力支撑着身体从地板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已经被雨水濡湿,黏腻地贴在身上,就像是被蠕虫啃咬一般。
但他已经没空管这些了,胡乱地在桌面上摸索着,好不容易找到一管药。
连药瓶上的标签都没看,他倒出里头全部的胶囊囫囵吞了下去,顺手把药瓶丢进垃圾桶。
吃什么药,吃多少,反正也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年轻有力的声音:
“薛老师,您的遗体捐赠同意书已经好了,方便的话需要您过来办个手续。”
薛择勉同意了。
好在经过一夜的折磨,加上药效发作,挫骨的疼痛已经缓解大半。
他坐上车,很快就抵达了医院。
遗体捐献的手续并不复杂,只是卡在了签字的环节。
“薛老师,您也知道的,遗体捐赠必须要有家属的签字。现在时间只剩下六天了,梁老师那边......”
“她那边我会处理。”
薛择勉收起同意书放进了包里。
刚走出办公室,迎面就碰上了梁若宁,以及站在她身侧正与她亲密交谈的沈其修。
目光对视的瞬间,沈其修就朝他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薛老师好。”
一边说还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扯了扯衣领,露出脖颈上一道道暧昧的红痕,无声地用口型宣誓着主权:
“你知道昨天晚上若宁和我做了多少次吗?”
梁若宁则是第一时间就拉开了和沈其修的距离,恢复了平时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唯有在看到薛择勉的时候才露出惊喜的表情:
“阿勉,你怎么在这儿?”
故作惊喜的背后难免藏着一点来不及掩藏掉的心慌。
薛择勉瞥了一眼梁若宁无意识摩挲的左手:
“我当然是来找你们两个的。”
“阿勉,阿勉?”
梁若宁的声音将他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我想吃鱼。”薛择勉回复,“今晚就做红烧鱼给我吃吧。”
脱下外套,梁若宁亲昵地靠在薛择勉身侧,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蹭了蹭:
“阿勉,我好想你。”
“全世界,我最爱你,我只爱你!”
“你也会永远爱我的是吗?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吧?”
平时梁若宁就总会问这样的话,像是永远也问不腻一样。
如果薛择勉没有马上回复,她还会生闷气,然后红着眼眶诘问:
“阿勉,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杀了我吧。”
“反正,如果没有你,我也是活不下去的。”
最后,薛择勉就只能哭笑不得地赌咒发誓:
“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可这次,薛择勉不想回答了,只是沉默着拿手指敲了敲椅背,试图转移话题:
“我有点饿了。”
没有听到满意的答复,梁若宁的脸色立刻变了。
刚想说什么,目光擦过薛择勉光秃秃的左手。
“戒指呢?我们的结婚戒指呢?”
梁若宁捧着薛择勉的手指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声音中都带着颤抖。
那枚结婚戒指是梁若宁亲手给薛择勉做的。
她没有学过珠宝设计,对金银加工技术更是一窍不通,却愿意花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从草图到成品,一双手磨出了数不清的伤口,还险些被切割机割断一只手指,只为了做出一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薛择勉也对戒指视若珍宝,几乎从不离身。
可此刻,薛择勉只是平静地抽回了手:
“戒指坏了,我拿去修了。”
还不等梁若宁再问,她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一闪而过的手机屏幕让薛择勉的眼神暗了暗。
沈其修。
梁若宁的学生,也是那个频繁给他发来暧昧照片的人。
梁若宁立刻从沙发上站起,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慌乱,下意识就挂断了电话。
然而,还不等她坐下,手机又响了起来。
一连五六次,大有她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接吧。”薛择勉提议,“这么着急,或许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呢?”
梁若宁这才像是舒了一口气,顺水推舟接起了电话:
“不是说过,课题上的事要你自己解决,别什么都来问老师吗?”
“你这样下去,我是不可能给你结题的!”
一贯的不近人情。
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永远也不可能出轨的女人,背着丈夫和自己的学生搞在了一起呢?
梁若宁刻意将电话音量调低,又走到了阳台上,薛择勉听不到那头说了什么,只是静静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痕。
没一会儿梁若宁就挂掉了电话。
回来的时候,神情里带着一丝愉悦和一点微不可查的闪躲:
“阿勉,时间不早了,我现在去菜市场给你买鱼。”
“好。”
临走前,梁若宁在薛择勉脸颊落下一个吻:
“等我回来,很快。”
大门被关上,薛择勉才点开自己的手机。
上面是沈其修发来的一段视频。
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紧紧交缠在一起,背景音是淫靡的水渍声。
视频的后面跟着一句话:
我刚刚问若宁想不想再来一次,你猜她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