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选秀侯府的其他类型小说《把婚约让给庶妹后,我转头成了女将军小说选秀侯府》,由网络作家“侯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静蓉找人诬陷我的事传到了皇上面前,皇上震怒,说要废除父亲侯爷的爵位。祖母慌了,连忙让父亲和赵静蓉母子断绝关系,还找到我面前来。“阿妤,当初是祖母的错,你别生气,回侯府来吧,祖母会像对待蓉儿一样对你。”父亲也难得放软语气,“只要你愿意回侯府,整个侯府由你掌管。”曾经我求之不得的东西,现在居然送上门来求着我要。真可笑。可我已经不稀罕了。“老夫人和侯爷请回吧,我姓姜,侯爷姓赵,毫无关系。”祖母杵着拐杖痛心疾首,“阿妤,你当真连你亲爹都不认了吗,侯府养你这么多年,你不能没有良心。”我以为她老人家到了这个岁数应该看得清,没想到还是糊涂。“当初祖母一心想扶赵静蓉生母上位,恨不得我早日带着母亲离开侯府,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祖母老泪纵横,只...
祖母慌了,连忙让父亲和赵静蓉母子断绝关系,还找到我面前来。
“阿妤,当初是祖母的错,你别生气,回侯府来吧,祖母会像对待蓉儿一样对你。”
父亲也难得放软语气,“只要你愿意回侯府,整个侯府由你掌管。”
曾经我求之不得的东西,现在居然送上门来求着我要。
真可笑。
可我已经不稀罕了。
“老夫人和侯爷请回吧,我姓姜,侯爷姓赵,毫无关系。”
祖母杵着拐杖痛心疾首,“阿妤,你当真连你亲爹都不认了吗,侯府养你这么多年,你不能没有良心。”
我以为她老人家到了这个岁数应该看得清,没想到还是糊涂。
“当初祖母一心想扶赵静蓉生母上位,恨不得我早日带着母亲离开侯府,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祖母老泪纵横,只骂我不孝。
父亲垂头丧气在一旁站着,我心里一阵苦涩。
“两位还想要留下用饭吗?”
他脸色立刻涨红,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我叹了口气,“侯爷不必担心,皇上并非无情的人,只要侯府不犯事,便能安全无虞。”
“现下皇上召见我,便不跟二位叙旧了。”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从宫里出来时,听说侯府大张旗鼓去祭拜我外祖父和母亲,连老夫人也去了。
可这又有何意义,不是所有的亏欠和伤害都可以弥补的。
就像贺铭。
他几乎每日都到我府上求见,今日来得更早一些。
“阿妤,这个一直在我身上,没给赵静蓉,你收下好不好?”
他双手捧着那块同心玉佩,一脸哀求,眼里闪着泪花,似乎只要我说不要,就立刻落下来。
“贺公子收回去吧,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没想好便不要轻易送出。”
他急忙解释,“我想好了,一直都只想给你,那日是……”
“贺公子。”
他被我突然打断吓了一跳,我缓了语气开口: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过几日就要启程离开,以后没有皇上召见不会再回来了。”
“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贺公子也忘了吧。”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如今侯府离散,他一个外人也再无待下去的理由。
他虽负我,但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更何况他当年待我的好也是真的。
我让彩鹦去账房支了些银子送去,可没找到他人。
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整个皇城都不见他的踪影,只是有人说见到他独自出城去了。
大军启程那日,有人在城外的河谷里发现一具自缢的男尸,路过我身边时,我看见白布下露出来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枚同心佩。
“阿妤,怎么回事,还没上战场就被吓哭了。”
文茵的话让我回过神来,我居然流泪了。
“无事,想着以后很难回来了,有些感慨,继续上路吧。”
从此以后,我的人生只有边塞、大漠、金戈铁马与并肩作战的将士。
第二日,我准备去找好友文茵聚一聚。
当初我被认为是害了赵静蓉的凶手,被全家斥责,心里烦闷,是她陪我喝了一夜的酒。
“阿妤,不如和我去塞外吧,看看大漠孤烟是何等壮观。”
“咱们女子不只能在家中绣花作诗相夫教子,同样也能驰骋沙场,保护百姓。”
我犹豫了,我的家人,我的爱人都在皇城,我舍不得。
可没想到赵静蓉腿好后跟爹爹说要参加伯爵夫人举办的马球比赛,还差个伴。
祖母不忍让她失望,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想到了我。
“你妹妹被你害成这样,一辈子都毁了,你不弥补吗?”
爹爹更是威胁:“你要不陪蓉儿去痛痛快快打一场马球,这嫡女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我不在乎什么嫡女之位,可我母亲在乎,将军独女被小妾压过一头,她九泉之下也难安眠。
到了马球场上我才察觉不对,伯爵夫人压根不在,除我之外的参赛选手全是赵静蓉的好友。
她们把我围在中间以夺球的名义趁机殴打我,不知是谁激怒了我的马,害我掉马被摔断腿。
彩鹦在外等了很久,看见人一个个走光了才强闯马球场,把痛到昏厥的我背回侯府。
我醒的时候身边只有彩鹦,第一个赶来的贺铭一脸失望的站在床边。
“赵静姝,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为了陷害蓉儿居然假装断腿来博得同情。”
那时我刚清醒,还没来得说一句话就被定了罪。
腿上的痛比起心里,根本不值一提,就如现在这般。
“文茵,这次我想和你去塞外看看。”
话音刚落就见贺铭和赵静蓉在楼下亲密无间地吃着茶点,宛如一对璧人。
不过是彩鹦从外面进来被他看见,他一路追到我们的厢房里来。
看见我对面坐的是文茵,他似乎松了口气。
随之而来的赵静蓉先一步开口:“姐姐在这儿做什么,可是跟踪我们?”
贺铭脸色涨红:“赵静姝,你还要不要脸,堂堂侯府嫡女就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这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相见就只剩下质问。
曾经的温柔体贴如今只属于赵静蓉。
文茵是豪爽性子,拍桌子站起来想替我讨回公道,被我拦住。
她父亲和我父亲一向不和,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得好。
“我没有跟踪你们,今日只是和好友一聚,碰巧遇上罢了。”
贺铭不信,他小时候体弱,出门总是被一些世家公子欺负,而我从小就跟外祖父习武。
那时候我为了保护他又要顾全他的自尊心,每次都是偷偷跟踪,他还笑话我是粘人精。
如今我没有跟踪了,他反而不信。
“姐姐,你跟踪这事做得不光彩,爹爹和祖母知道又该生气了。”
何止生气,简直是震怒。
回府后,她把我找人查她这事说出来,连这次和好友相聚也成了蓄谋已久的跟踪。
“姐姐,我没想到你会怀疑我,可我受的伤是真的啊,那些痛苦地日子是我一天一天熬过来的。”
父亲不顾我腿上有伤,让我跪在祠堂反省。
祖母找人守在门外,不让彩鹦给我送棉被送吃食。
贺铭站在离我一丈的距离,居高临下看着我。
“阿妤,当年的你不是这样的。敢作敢当的侯府嫡女,怎么成了蛇蝎心肠的人。”
我在心里冷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已经疼到麻木,没有一点知觉。
不仅身死,还有心死。
祠堂的夜晚冷得像冰窖,我想不明白,堂堂威远将军的外孙女怎会成了这番懦弱的模样。
真是为了母亲的名声吗?
或许有,但更多的是私心作祟。
我一再的迁就和退让,换来的却是众叛亲离。
我不该强求的,从父亲把赵静蓉母子带回府那刻起,我就不该沉溺于儿女私情。
那样母亲应该也不会会郁郁而终吧。
泪水一颗颗滴落在地上溅起水花,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荒诞的过去。
眼泪漫过双眼,我逐渐看不清面前的东西,失去意识前,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还好,我很快就要离开了,也该退婚放他自由了。
我重新回到席上,世家大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军中好友。
我们喝得畅快,一整晚,府上灯火通明。
宿醉加上前几个月的劳累,我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再次醒过来,彩鹦现站在门口神色焦急。
“将军,外面出了点事。这两天坊间都在传您挪用给牺牲将士家人的抚恤金大摆宴席。”
“这事来得快,才一天时间就闹得人尽皆知,怕是有意为之。”
我何时挪用过抚恤金,我是派人挨家挨户送上门后,才会皇城复命的,摆宴席的钱也是皇上给的赏赐。
这事很不对劲,我跟彩鹦上了街才知道事情比想象中更严重。
前天还夹道欢迎的百姓此刻比我如蛇蝎。
一路到城门口,有几个满脸沧桑的老人正在哭喊: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命都没了,钱还被贪,我们老两口以后可能怎么过啊。”
“那黑心肝的人,不知民间疾苦,真是什么钱都敢要,也不怕遭了报应。”
“什么定远将军,我呸!”
彩鹦向上前去理论,被我一把拉住。
“明显是有意为之,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先别跟百姓起冲突。”
我话音刚落,就有手下的人来禀报,说有夫妇在宫门击鼓鸣冤。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
“这不就是那个定远将军吗,还真看不出来竟是这样的人!”
“她以前可是侯府大小姐,据说连侯爷都不待见她呢,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成大将军了。”
“可真是苦了那些没了儿女的夫妇,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过日子呢!”
我没理会,更难听的话我早就听过了,内心毫无波澜。
走到击鼓那人身边,问:“请问是哪位将士的父母,我好让人查查是不是遗漏了抚恤金。”
那人明显心虚了一下,又壮着胆子回复:“我是谢霖的亲爹,我儿子战死沙场,你却拿着该给我们的银钱大摆宴席。”
“今日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要告到圣上跟前!”
我让彩鹦马上去找人查,夫妇俩却突然跑进人群中大闹起来。
“大家要为我儿作主啊,他可是为了大家才会死的!”
百姓不明所以,都跟着起哄,“告御状,告到皇上跟前,废了这个大将军!”
“对,废了大将军!废了大将军!”
一时场面难以控制,已经有人开始往我身上扔菜叶。
我遣散周围的护卫,挺着背脊,独自承受。
我不怪他们,人言可畏,何况我大摆宴席确实考虑不周,该受到谴责。
这时候突然一个包着头巾的大娘从人群中挤到我面前,她不是来斥责我的,而是转身对下面的百姓说:
“将军不是这样的人,我儿战死沙场,是将军拿自己的银钱帮我安置院子,要不是将军,我早就饿死了!”
“我家就在城外三里的福旺村,大家伙不信可以去问问,全村人都知道!”
人群安静下来,刚刚闹事的夫妇指着她说:“你是收了银钱来帮他说话的吧,大家别被骗了!”
大娘叉着腰反驳,“你才是收银钱的吧,不然怎么会知道能拿钱办事!”
“一年前我们村儿来了个大夫,就是行医不端,收人钱说了谎才逃出去的,跟你这嘴脸可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人群后又响起清润的男声,是贺铭。
“我作证,击鼓鸣冤的夫妇是侯府二小姐花银子请来诬陷将军的,昨日散播谣言的和他们是一伙的!”
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表情坚定,字字铿锵有力。
恍惚中我又看见了那年在城外骑马射箭遇上的少年。
心里一阵酸涩。
“你是哪家公子,这跟你没关系,赶紧走!”
那闹事妇人说道。
贺铭面露难色,低着头死死抿着嘴唇。
他是罪臣之子,又在侯府名不正言不顺住了几年,不管哪个身份说出来都不光彩。
我心软了,正想开口,他却突然抬头提高音量:
“我是前礼部侍郎贺敬之的儿子,如今住在侯府,是我亲耳听到二小姐差人去办事的。”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否则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正好这时彩鹦已经带着人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厚厚的名册。
“我们已经查过战死将士名册,并没有一个叫谢霖的人。不过倒是在赌场抓到一个同名同姓的,大家看看认不认识。”
身后的侍卫抓着一个邋里邋遢的人丢到人群中,那人看见闹事夫妇就跑过去。
“爹娘,这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出去挣银钱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
那些骂我的人都羞愧地低着头道歉,很快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开了。
彩鹦带人去处理闹事夫妇的事,孙大娘跟我行了礼后又匆忙赶回家去,一时只剩下我和贺铭。
“谢谢你,贺公子。”
他眼泪夺眶而出。
“阿妤,就非要如此生疏吗?”
“你说过要嫁我为妻的啊,阿妤,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为何要爱上别的男人?”
我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我何时爱上过别的男人?”
这些年,我一直围着他转,满眼都是他,何时多看过别的男子一眼。
“我堂兄呢,你若不是心悦于他,为何要豁出性命保全他。”
“他是嫡子,我是庶子,你也觉得他才与你相配吧!”
我觉得荒诞,当初分明是为了他才保全他堂兄。
我要是嫌他庶子出身,就不会缠着母亲答应提亲了。
没想到到头来,他居然不信我!
可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和他再无可能。
“贺铭,我从未心悦过你堂兄,也未曾嫌弃你的出身,否则就不会把你堂兄送到别人府上去,而把你带回侯府了。”
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没了男子的体面,我路过他往前走去,啜泣声渐远。
“阿妤醒醒,赵静妤。”
我费劲地睁开眼睛,是贺铭俊俏的脸。
恍惚中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在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那么温柔地喊着我的名字。
一阵冷风从窗户吹进来,我没忍住打了个寒颤,膝盖的疼痛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你怎么来了?”
这个点应该还是他陪父亲用早饭的时候。
他失望地看着我:“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说什么?”
我双腿已经僵硬了,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贺铭就看着我在原地挣扎,神色越来越冷。
我想问他,能不能扶我起来,可事到如今我的自尊心不允许。
“阿妤,我从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侯夫人的牌位被迁出祠堂是你自己造成的,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怪罪在蓉儿身上。”
“她腿才好没多久,你又让人把她推下水,就非要毁了她不可吗?”
我听得一头雾水,昨日赵静蓉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现在都还记得他们相携离开的画面,像一把利刃直接穿破我的胸口。
今日又怎么了,和我母亲的牌位有什么关系?
可贺铭不愿再跟我多说一句,从祠堂到主厅这段路一直没回头看过我一眼。
冷漠得像陌生人。
在看见赵静蓉的那一刻,他才急忙先走上去,“蓉儿,怎么出来了,大夫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别落下病根。”
我的腿又是一阵刺痛,好像在回应他的话。
当年他被抄家,我为了保下他在父亲门前跪了三日感染风寒,他也是这般跟我说的。
可惜,那些心疼和怜惜如今和我没有分毫干系。
“不孝女,还不跪下!”
父亲把手里的茶盏扔过来,不偏不倚刚好砸中我的额头。
“你自己犯浑,没有半点侯府嫡女的风范,我才将你母亲的牌位迁出祠堂,你居然迁怒你妹妹,怀恨至今!”
“你断送蓉儿的前途还不够吗,还想要她的命是不是?”
我擦掉额头的血,站在原地。
“女儿究竟做了何事,让父亲和祖母如此生气?”
祖母把拐杖扔到我面前。
“哼,你好意思说,你找人将你妹妹推进水里,还敢说什么都没做?”
我何时找人害赵静蓉了,昨日回到家中便一直在祠堂。
我看向彩鹦,她跪在一旁摇头,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赵静蓉在贺铭的搀扶下走到我面前。
“姐姐,我知道母亲的事让你难堪了,你若是心里有怨,直接正大光明说出来就是,何必找人将我推进水里。”
“铭哥哥帮我上药时说我颈后一片淤青,妹妹不知道,到底犯了多大的错才招姐姐这泼天的恨意!”
她说完后咳嗽了几声,贺铭忙帮她顺着气:“蓉儿,先别激动,老夫人跟侯爷会为你做主的,先坐下休息会。”
又转头看我:“阿妤,那几个蒙面人说侯夫人牌位的事是蓉儿的错,这些话蓉儿落水前亲耳听到的,这世上除了你谁还会为此大动干戈。”
“我没做,昨晚一直在祠堂,彩鹦也在门外,你们不是派人守着吗?”
我极力辩解着,脚下疼得几乎站不住。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也不愿别人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那文将军呢,谁都知道她与你交好,你昨日见她说了什么?”
“我……”
祖母拍着桌子站起来。
“够了,到这时候你还狡辩,难道蓉儿身上的伤是假的吗?”
“就算不是你做的也跟你脱不了干系,当初我就说蓉儿长得美,难免招来下三滥的浪荡子,让你跟威远将军说说也教蓉儿些功夫防身。”
“可你倒好,嫉妒排挤自己的亲妹妹,不啃去开这个口,害你妹妹被人害成这样也毫无还手之地,你还敢说你没错吗?”
父亲也骂道:“简直跟你母亲一个样,小肚鸡肠,上不得台面。”
我恨他提我母亲,当年明明是他自己上门求娶我母亲,有了外祖父的支持才被封为侯爷。
没过几年就要纳妾把赵静蓉生母带进门,害我母亲郁郁寡欢。
他凭什么嫌弃我母亲!
我气急了,浑身冰冷像从冰窟里捞出来,生平第一次忤逆他。
“关我母亲何事,分明是你不忠不义,背信弃义,反倒怪我母亲了。”
他气红了脸。
“放肆,本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不配做我侯府嫡女!”
我气极反笑,连礼仪尊卑都忘了:“正好,这嫡女我也不想当了,你想让庶女来当就让吧,我不稀罕!”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都是不可置信看着我。
侯府多年来只有两女,不得一子,嫡女意味着什么是个人都明白。
贺铭先开的口:“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别忘了,当年我们定亲书上写的是娶侯府嫡女为妻。”
我偏过头认真看着他,笑了。
“这不正好和你意,赵静蓉成了嫡女,你们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了啊。”
我让彩鹦先带着行李离开侯府,独自去找了父亲。
他坐在书房,点着油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桌上的和离书和断绝书已经写好了,地上全是皱巴巴的废纸,隐隐约约能看见‘和’字。
“你真的想好了,离开侯府,你什么也不是。”
“你外祖父已经离世,只剩一世英名,皇上或许会念在他老人家的份上顾你几分,但你一个姑娘家,也只有侯府能庇佑你。”
我已经能够很坦然的面对他了,不再以父亲的身份,而是一个陌生人。
“无妨,我在侯府不也什么都不是吗?”
“庇佑,女子不比男儿差,想要什么自己挣就是,何须靠祖上庇佑!”
这话说出来是在打他的脸。
明明就是沾了我母家的光,却不愿承认。
他气急败坏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把两张纸扔到我面前。
“滚,快滚,以后别说是我侯府的人!”
“我倒要看看,没了侯府,你如何能有个安身之处。”
我捡起地上的东西小心翼翼折好,朝他鞠躬,这是最后一次。
“民女告退,侯爷保重身体。”
我从书房出来,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直直朝侯府大门走去。
路过别院,无意间看见拉扯的贺铭和赵静蓉,我让下人把定亲书交给他们。
这次换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原本是要等到祖母生辰再走,可又有谁会在乎我在不在呢。
漆黑的巷子里,只有月光与我为伴。
没等我走多远,身后响起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一个温热的身体将我拢进怀里。
“阿妤,你真的要把我们定亲书还回来吗?”
我没回头,“嗯,成全你们。”
“我……”
“铭哥哥,祖母差人来叫我们。”
赵静蓉真是阴魂不散,我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她锋利的眼神,像要把我后背刺穿。
“若是拿到定情信物就快随我回去吧,听说爹也去了祖母院里,想必是有急事。”
我身体不自觉地僵硬,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及笄那年,他曾送我一个羊脂白玉同心佩,说是当做定情信物。
这几年我一直随身携带,总是有意无意拿在手里把玩,早就养成了习惯。
倒差点把这东西忘了。
我挣脱开,从腰间结下玉佩递给他,“抱歉,忘了归还。”
他看看玉佩又看看我,满眼悲戚。
赵静蓉上前接下别在腰间,裂开嘴一笑:“物归原主了,铭哥哥,我们走吧,别跟这等下贱平民拉扯,要被爹爹知道该生气了。”
我看着她小人得志的嘴脸,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了她一巴掌。
“赵静蓉,没什么好得意的,没了我祖父的庇佑,侯府什么也不是!”
“我再不济,也是威远大将军唯一的血脉,世家大族皆要敬我三分,离开了侯府也不会改变。”
“而你不过是妓子生的庶女,就算以后成了侯府的当家人,也罢脱不了这个身份!”
这么多年也很少有人能直面血淋淋剖开她的身世,她捂着带血丝的嘴角僵在原地,如被雷劈中了一般。
我觉得心中一阵爽意,不再理会两人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