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阮七七陆野你是颠婆,我是颠公,我们喜结良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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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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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满满当当的米柜上,还插着促销的牌牌,不过超市里空无一人,只除了她。

她家附近的这个超市挺大,而且她穿来时是四月底,超市五一要搞活动,仓库里补满了货,米面油生鲜,百货零食熟食等,应有尽有。

阮七七随手拿了盒蓝莓,边吃边逛,超市有两层楼,一楼米面油调料酒饮料家电,二楼生鲜熟食零食百货等。

超市里灯火通明,冰柜和冷库也在工作,负一楼的冷库和仓库里,都装满了货,而且空间恒温,这些食物不会变质,她一辈子都吃不完。

阮七七满意地逛完超市,手里的蓝莓吃完了,她又拿了盒草莓啃,还找了几套棉质内衣内裤,在空间里洗干净晾着,回头干了就能穿。

看到超市的玻璃大门,她心思一动,推了下,居然推开了。

外面是熟悉的街道,超市对面是她喜欢的茶盐月色奶茶店,还有烘焙店和米粉店,她最喜欢去米粉店嗦粉了。

阮七七走完了整条街道,越来越兴奋,阎君真够意思,居然把超市所在的整条街道都给她了。

超市,奶茶店,米粉店,快餐店,烘焙店,加油站,社区诊所,户外用品店……等等。

还有四家大药房。

阮七七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条街道会有四家药房,还都挨着,会有生意吗?

最让她惊喜的是,街道尽头还有一家超级大的仓储中心,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还有好几间冷库,储存了各种肉类和蔬菜水果。

这家仓库的储量是超市的十倍,意味着她在这个年代,就算啥都不干,都能衣食无忧了。

仓库对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长满了荒草,阮七七打算抽空把地锄了,种点啥,这么大的地空着太浪费了。

唉!

阮七七又叹了口气,她最不喜欢干活了,要是能找个帮手就好了。

突然,一道金光冲进她怀里,阮七七下意识搂住,是九颗闪着金光的丹药。

“还魂丹,只要心脉没断,就能起死回生,阮七七,本君答应你的事都已完成,好好生活吧!”

阎君严厉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着。

“我的金手指呢?”

阮七七大声问,阎君没理她。

她嘟了嘟嘴,喜滋滋地欣赏还魂丹,九颗丹药,等于她有九条命呢!

阎君真大方,好想谈!

隐在空中的阎君,吓得身体一颤,立刻一个瞬息就回了地府,还屏蔽了阮七七的所有信息,眼不见为净!

阮七七出了空间,九颗丹药藏在空间里,里面的东西她用意念就能取,还可以放进去,非常方便。

她打了个哈欠,去关窗准备睡觉,窗外有株高大的银杏树,刚发出了嫩绿的芽,这株树年纪应该不小了,有三层楼高,还有几节枝丫伸到了窗台边。

阮七七住在二楼,她房间的窗台上,就有一节银杏枝伸了过来,她疑惑了下,刚刚晾衣服时,好像没有银杏枝呢。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银杏枝,瞬间,她的大脑像被电流击中一般,醍醐灌顶,好像打开了上帝的窗,然后一个急促的声音钻了进来,说得特别快,还是正宗的潭州话。

“总算有人陪老子说话了,细妹子(小姑娘),你莫慌,老子不是坏人,老子就是想说说话,自从建国后,就没人陪老子说话了,老子快憋死了……”

听了几分钟,阮七七才确定,在她脑子里喋喋不休的家伙,就是窗外的那株银杏树。

她一点都不慌。

也不觉得意外。

因为前世她之所以去精神病院关着,就是因为她突然幻听了。

她和医生说,总是听到教室门口的梧桐树和樟树吵架,但听不清在说什么,像是一串特别杂乱的音符,吵得她头特别痛,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习。

医生最终诊断是精神病,还说她很严重,都出现幻听了。

于是,16岁的她喜提精神病院住院单,一住就是十年,每天都要吞一大把药,幻听并没消失,她的精神却越来越癫了。

不过随着年纪增长,她的演技也越来越高明,连医生都被她哄了,以为她真的康复,愉快地给她开了出院单。

爸妈在她住院后就生了二胎,还挣了不少家业,对她又心有歉疚,给了她足够一辈子躺平的财产,可惜她只享受了一个星期就噶了。

阮七七对前世没有什么留恋,唯一遗憾的,就是卡里没花完的钱。

不过她现在有空间,有够吃好几辈子的物资,还有九条命,不算亏!

她也明白过来,阎君给她的金手指,应该就是和植物沟通的能力了。

前世她其实并不是幻听,只是能力太低被反噬了,才会被医生当成精神病,现在银杏树的碎碎念她听得很清楚,除了闹腾外,没其他不适感。

“细妹子,你听到我说话了啵?”

银杏树念了半天,没得到阮七七的回应,忍不住问。

“听到了,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别总说扒灰和红杏出墙。”

阮七七可以和银杏树意念交流,她现在脑子里,全都是扒灰搞破鞋的香艳八卦,还都是已经作古的人,听得她乱七八糟的。

“老子想想啊……有了,你要金条不?”

“要!”

阮七七眼睛亮了。

“看到那株丑不拉叽的樟树了不,掘地下三尺,有罐金条,你快去挖,回来陪老子说话!”

银杏树伸出一节枝条,朝左侧前方的一株樟树指了指,催阮七七去挖金条。

此时天已经暗了,招待所后面是个巷子,那株樟树就在巷子里,阮七七在空间里找到锄头,抱着银杏树的枝条,像荡秋千一样,轻松地落了地。

樟树的树龄也不小了,但阮七七握了樟树半天,对方都没反应。

看来她这金手指分对象,不是所有植物都能沟通,以后慢慢摸索规律。

阮七七哼哧哼哧地挖了起来,有银杏树指点,挖得很顺利,很快就看到了一只封得严实的大肚陶罐,她拍掉了泥土,将沉甸甸的陶罐收进空间,再将挖的坑埋好,恢复原状。

再抱着银杏树的枝条,顺利回到房间,她又听话唠银杏树絮叨了一个小时,眼皮子都听得打架了。

“明天再和你说王老头和花寡妇的事啊,困觉(睡觉)去吧!”

银杏树心情特别好,憋了二十年的八卦,总算找到人倾诉了。

“哦!”

阮七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进空间打开陶罐,一道金光射了出来,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小黄鱼,总共三十根,也就是937.5克黄金,将近一公斤。

她将三十根金条重新放进陶罐,存进了超市里,便出空间了。

折腾了一天,阮七七一觉睡到天亮,是被话唠银杏的敲窗声吵醒的。

“笃笃笃……”

敲得特别有节奏,还特别执着,阮七七装睡都装不了,只得起床洗漱,换上新内衣内裤,再从空间拿出香喷喷的荷叶饭,一边吃一边听银杏树说八卦。

足足说了一个半小时,阮七七都听困了,有人敲门,是招待所服务员。

“阮同志,有人找,他说他认识何建军!”

“知道了,一会儿下来!”

阮七七困意全无,来的肯定是刘红波这畜生!


对儿子她还是有感情的,毕竟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陆野身体里流着她的血,可她却又做不到满心满意地喜欢这个儿子。

陆野的臭脾气和他爹太像了,粗鲁还毫无教养,当年她年轻不懂事,才会被陆得胜的打仗勇猛吸引,冲动地嫁了过去。

可结婚才—个月不到,她和陆得胜之间就出现了极大的分歧。

陆得胜不讲卫生,爱说脏话,脾气大,吃饭还吧唧嘴,爱吃生大蒜和大葱,身上味特别大,睡觉前不爱洗脚,这些坏毛病她真的难以忍受,而且她和陆得胜说了很多次,这男人不仅不改,还骂她是小布尔乔亚的无病呻吟。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她和陆得胜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她喜欢读诗,也喜欢和爱人探讨诗歌,可每次她提诗时,陆得胜都不屑—顾,还说秀才上了战场哭爹喊娘,还尿裤子,压根指望不上。

气得她再也没和陆得胜说诗了,可和—个思想心灵都没有共同频道的男人共同生活,真的太痛苦了,结婚才三个月,袁慧兰就想离婚了。

可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的医疗条件太差,药也很缺,有—点药都得优先给伤员用,她只能生下这个孩子。

偏偏在生产前半个月,陆得胜接到命令紧急撤离,他带着大部队走了,却撇下了她,还让她自己想办法追上大部队。

当时的形势非常严峻,到处都有敌人在搜查,她躲在老乡家里,每天都战战兢兢,也没啥吃的,担惊受怕地生下了孩子。

后来形势更加严峻,袁慧兰怕被敌人抓走,只做了—个星期月子,就将陆野托付给了老乡,留下了些钱,独自去追大部队了。

半年后,她追上了另—支部队,得知陆得胜牺牲了,说实话,她当时不是特别难过,就算陆得胜没死,她也要离婚的。

再后来她在革命工作里,认识了莫秋风,被他的温文尔雅,学识渊博深深吸引,而且莫秋风的妻子牺牲了,留下了两个孩子。

他们互相爱慕,没多久就结婚了,袁慧兰很庆幸自己嫁给了莫秋风,他们有共同语言,思想和心灵都有共同频道,生活习惯上也没有分歧。

有了莫秋风做对比,她对陆得胜就越发厌恶,甚至觉得和陆得胜的那段婚姻,就是她人生中的—个污点。

包括和陆得胜生的孩子。

所以,之后的那几年,袁慧兰都在潜意识地回避找孩子,不过她后来知道陆得胜没死,就把寄养陆野的老乡家告诉给了他,到十岁时,陆得胜才接回儿子。

她听陆得胜说,陆野—个人在山上生活,身上长满了虱子,头发也打了结,像野人—样,接到大院的陆野,虽然收拾干净了,可特别警惕,眼神凶狠,像是随时都会攻击。

当时她心里是自责的,确实是她对不起这孩子,可这点自责也就维持了几天,莫秋风的两个儿子,还有她生的女儿,三个孩子都需要她照顾,没有多余的心思给陆野。

而且陆野脾气大,性格古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袁慧兰对这亲生儿子实在喜欢不起来,莫劲松和莫从容这两个孩子,就懂事多了。

果然是随爹,爹不行,生的儿子也不怎么样。

袁慧兰不满地看着儿子,眼神非常严厉,还带了些嫌恶。


“我那后妈经常搞小布尔乔亚的无病呻吟,老头子就吃她这一套!”

陆野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林曼云脸色一白,小布尔乔亚可不是好词。

“你爹没有文化,又没有一双慧眼,所以识别不了你后妈虚伪的嘴脸。”

阮七七批评陆司令一点都没客气。

屋内陆得胜的怒火又窜了老高,怒吼道:“有什么话进来说,别在外面叽叽咕咕!”

“我说这么大声,你听不见?敢情您老不仅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使啊!”

阮七七一只脚又跨回屋子里,扯着嗓子吼,唯恐他听不见。

她还火上浇油地补了句:“你得多看看书补充文化了,有文化了才有内秀,才不会受坏人蒙蔽,而且主席说了……”

陆得胜的头又开始胀了,张嘴就要阻止,他一点都不想听这死丫头说了。

但阮七七嘴比他快,大声道:“主席说,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你可是一军之首,连枕边人的真面目都看不清,你怎么率领一支部队打仗?不得输死啊!”

“你简直无法无天,陆野,把她给我带走,以后别让她进门!”

陆得胜是真的怒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打仗本领,虽不能说是常胜将军,可也经常打胜仗,这死丫头居然敢置疑他打仗的能力,简直岂有此理!

陆野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脚长在我身上,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啊,你怎么不冲你那癞疙瘩宝外孙女耍?不冲你兔儿爷外孙耍?不冲你虐待继子的小老婆耍?你就是看我家陆野老实好欺负呗,我告诉你,陆野现在是我的人,你甭想再欺负他了!”

阮七七把另一只脚也跨了进来,方便她骂人。

陆野咧嘴乐了,他就爱听这姑娘说话,真好听。

林曼云面色大变,随即炫然若泣,想说几句为自己辩解,但阮七七没给她机会。

“你那耗子眼泪收回去,我又不是你男人,不吃你这小布尔乔亚的一套,你是不是想说把陆野当成亲儿子一样?是不是想说问心无愧?嘴上说几句谁不会啊,你这样,摸着你良心发誓,你是真的对陆野好,没虐待他,如果说了假话,就让你两个儿子都变成兔儿爷,你敢发誓不?”

林曼云这种低段位的白莲花,阮七七一眼就识穿了,前世手机上刷小说,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婊,林曼云这种才哪跟哪呢!

她知道林曼云最在意的就是两个儿子,肯定不敢拿儿子发誓。

果然,林曼云噎住了,她的确不敢发誓,毕竟她是真的问心有愧,万一儿子真的变成兔儿爷咋办?

“我问心无愧,用不着发誓,而且我家的事也轮不到你说话!”

林曼云佯装生气,怒斥了过去,然后委屈巴巴地看向陆得胜。

“滚,都给我滚!”

陆得胜就像翘嘴,林曼云一勾一个准,立刻轰起了人。

“不敢发誓就是心虚呗,陆野,你爷老子不是不晓得,他心里有数的很,只是他不在意你罢了,以后别管这些破事了,主席说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阮七七在他肩上用力拍了几下,阴阳怪气地嘲讽。

“知道了,以后不管了!”

陆野很听话,他的声音传了进来,陆得胜心里不是滋味,他朝林曼云看了过去,眼神多了些怀疑。

那死丫头虽然疯疯癫癫,可说的也有道理,媳妇为什么不敢发誓?

难道真是心虚?

林曼云心里咯噔了下,赶紧低下头装伤心,不敢和陆得胜对视,因为她心虚。

“主席说,手中有粮,心里不慌,这么好的土地不种粮食,太浪费了,主席还说,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我好心好意提醒小布尔乔亚后妈,她却不领我的情,要将小布尔乔亚进行到底,祸害陆家!”

陆野受阮七七启发,也抬出了语录,还把林曼云架到了道德最高点。

果然,林曼云脸都吓白了,赶紧说:“老陆,我没有,我就是喜欢花。”

陆得胜脸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一样,林曼云心里发寒,她还是头一回见到丈夫这么吓人,她不敢再说话了,心里恨死了阮七七和陆野。

“主席说,粮食是宝中之宝,手里没有一把米,叫鸡都不来,打仗时吃花吃草能饱肚子?能打退敌人?还是司令爱人呢,一点觉悟都没有!”

阮七七冷哼了声,火力对准林曼云全开。

“她的觉悟都在小布尔乔亚上。”陆野接道。

“她觉悟低,咱们不能低,把这些资本主义毒草都铲了,明天我带些菜苗来,全都种上,你再勤快些回家施肥,锄地浇水这些活,让你小布尔乔亚后妈干,正好改改她身上的坏毛病,别成天祸害家里!”

“施什么肥最好?”陆野虚心请教,他对种地真不熟。

“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你勤快些回家拉屎拉尿就行。”

“成,我肯定把屎都憋到家里拉,放屁都不在外面放!”

“这就对了,咱可不能浪费!”

阮七七语气赞许,她觉得和陆野唠嗑太有劲了,不管她说啥,陆野都能快速接上,他俩的思想频率相当统一。

随着他俩的谈话,林曼云脸上的血色消失得越来越快,嘴唇都白了,明明只是种点花而已,这对贱人却抬到了阶级斗争上,真可恨哪!

“老陆,我以后不种花了。”

林曼云主动认错,今天她忍下了,以后她有的是招对付他们!

果然,陆得胜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就喜欢林曼云的知情识趣。

但外面传来的锄地声,又让他黑了脸,他其实也觉得种点花没什么问题,可这俩兔崽子又是语录,又是阶级斗争的,他再反对就要被人抓把柄了。

陆野轻车熟路地铲了院子里的所有花,不过他没锄地, 留给后妈锄!

“明天把地锄好,我晚上来种菜!”

陆野进屋说了一嘴,也不管林曼云是否答应,就拉着阮七七走了。

“你后妈要是不锄咋办?”

“那她就是和人民作对,是反动派!”

“她要是让你爹锄呢?”

“她明知道我爹身体不好,还让他锄地,她这是居心不良,堪比潘金莲!”

两人的说话声,悠悠地飘了进来。

本来打算叫陆得胜锄地的林曼云,只得改变主意,心里积攒的火快要把五脏六腑都烧了。

陆得胜也撤回了帮媳妇锄地的念头,他也觉得林曼云确实该干点活了,要不然娇滴滴的,快成资本家大小姐了!

陆春草还在门口站着,不是她不想去医院,而是没等到陆得胜的准许,她不敢走。

“爸,何建军那事……”

陆春草鼓起勇气问。

“你怎么还在?手断了不去医院接骨?想当残废?”

陆得胜狠狠瞪了眼,转身回房间了。

至于陆春草要如何去医院,他一点都不关心,只是断了两根手指而已,想当年他两条腿都断了,都没下战场,就算爬着都要和小鬼子血战到底!

陆春草悻悻地走了,她打算明天再来,一是看林曼云笑话,二是替女儿求情,实在不行就让何建军一人顶罪。

陆野送阮七七回招待所,到了门口,他没进去,而是笑嘻嘻道:“我回去就写结婚报告。”

“写呗,反正你得上门!”

阮七七也笑眯眯的,和陆野结婚她并不排斥,这家伙怪好玩的。

“那我们现在是在处对象吧?”陆野小声问。

“算吧。”

“那能打个啵不?”(打啵是亲嘴的意思)

陆野鼓起勇气问,他都25了,还不知道打啵啥滋味,有点馋!

阮七七看着他赤红的耳根,乐了,她其实也没打过啵,也有点馋。

“低头!”

她一把将人拽进屋,关上门,再勾住陆野脑袋,主动亲了上去。

两张嘴唇碰在一起,牙齿都撞到了,两人疼得直抽气,嘴里也多了些血腥味。

陆野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咧嘴笑了,眼睛亮晶晶的,他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放在他腿上坐着,这回他主动亲,而且他吸取教训,亲得很温柔。

……

两人的亲吻从生疏到熟练,再到缠绵,也就几分钟而已,因为都是小学鸡,还都挺馋,所以这个啵持续了许久,直到两人快断气才松开。


“七七,我不是白眼狼,我要去你家当上门女婿,我改姓阮不?”

陆野不怕事大的应和,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很认真,并不是在说笑。

叫阮野也挺好,他挺乐意。

“胡闹!你是我陆得胜的儿子,用得着你去当上门女婿?”

陆得胜怒骂,额头青筋直跳,他紧紧抓着扶手,手背上青筋鼓胀,可见他有多生气了

“当你儿子又不是多好的事,不当也罢!”

陆野冷哼了声,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陆得胜心里刺了刺,一股火冲到了头顶,手心直痒痒,好想揍人!

“没错,别人还以为你有个司令的爹,过得多幸福呢,事实上生出来就没人管,东家送,西家养,三岁了就自己讨饭吃,叫花子的孩子都没你可怜,人家虽然是叫花子,可好歹知道护孩子呢!”

阮七七阴阳怪气地嘲讽,看到陆得胜难看的脸色,她心情就美美哒。

“以前在打仗,没办法才把小野送人的,仗打完后,老陆就去把小野接回家了。”林曼云帮忙解释。

陆得胜心里舒服了些,家里只有媳妇理解他的难处,其他都是忤逆不孝的东西!

尤其是陆野,反骨长在头顶上了。

阮七七哼了声,讽刺道:“接儿子没时间,谈情说爱倒有的是时间,陆野没接回家,家里多了个后妈,还多了两个后妈生的弟弟,可真忙里偷闲哪!”

陆野和她说过,他是十岁时被接回家的,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是后妈和两个继弟,当时他的心,就像是泼了一大盆冰水,从头冻到了脚。

陆得胜工作忙,家里都是林曼云管,这女人嘴甜心毒,两面三刀,把陆得胜哄得晕头转向,明面上是好后妈,暗地里却变着法的整陆野,他连饭都吃不饱,和陆得胜告状,反而挨了顿打。

陆得胜骂他没良心,林曼云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他却不知道感恩,真是个白眼狼!

自那之后,陆野就再没告状了,他用自己的方法反抗林曼云,十来岁的他想不到别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发癫。

把林曼云喜欢的东西都弄坏,主要就是衣服和花草,陆野从小剪到大。

而且林曼云整他一回,他就揍两个弟弟,一点亏都不吃。

这样干虽然很出气,可也导致陆野和陆得胜的父子关系越来越恶劣,甚至连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话都做不到。

阮七七听陆野说的时候,就对陆得胜老大意见,一点为人父的责任都没尽到,哪来的脸骂陆野?

而且她的心结也突然打开了,比起陆得胜这渣爹,她前世的父母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送她去精神病院也是没办法,医生说得那么严重,她爸妈怕她真变成疯子。

弟弟也是她住院一年后才生的,医生说她的病短时间治不好,要长期吃药,言外之意就是废了,父母只得再练小号。

就算生了弟弟,爸妈也经常会去精神病院看她,还给院长和医生塞红包,她在精神病院享受的是贵宾待遇,住单间,还有WIFE,她还能网购喜欢的东西。

全住院部就她一个人有手机,这也是她成为精神病院大姐大的主要原因。

就算是最癫的病人,在她面前都老老实实,因为不听话就不可以玩手机。

更何况她出院后,爸妈还给了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财产,比起陆得胜,她爸妈真的完美无缺!

阮七七一点都没给陆得胜留面子,遮羞布都扯光了,陆得胜老脸一阵红一阵青,林曼云脸上的笑容凝滞,羞窘交加。

手疼得要死的陆春草,听到这痛快极了,她虽然不喜欢阮七七,可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老头子当年撇下她妈一走了之,十来年没音讯,一分钱没寄,一封信也没写,村里人都说他死了,她娘实在熬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嫁给同村的老光棍。

结果她娘嫁过去第二个年,老头子就寄信回家了,还寄了几块大洋,信上说他当了团长,等仗打完就来接她娘。

她娘听人念了信后,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了许久,然后就让人回信,说了家里的情况,主要是让她爹别亏待了她这女儿。

还算老头子有点良心,没咋亏待她,可陆春草还是不甘心,如果老头子早点寄信回来,她娘就不会改嫁,现在陆家的女主人,就是她娘。

她肯定比现在过得更好!

林曼云这狐狸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从早到晚吹枕头风,陆春草恨死她了,只是顾忌着陆得胜,不敢骂得太难听,阮七七简直是她的嘴替,骂得真痛快!

“三年抱俩呢,效率贼快!”

陆野凉凉地补充了句。

“找儿子效率就贼慢了,十年都找不到,难怪老话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真是一点没说错!”

阮七七哂了声,还朝陆得胜和林曼云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没错!”

听得入迷的陆春草,实在没忍住,捧了一句哏。

“够了,你们一唱一和地想造反?陆野,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前前后后派人去找过你六回,不是我不想找你,是你走得太远,根本找不到,你总拿这事说有什么意思?”

陆得胜快气死了,他气儿子不体谅他,更气这兔崽子把家里的事,全说给外人听。

他找儿子的时候,确实和林曼云在一起了,也确实生了两个儿子,可这和找儿子有什么冲突?

“对哦,几岁的小孩子走得真远,陆野你踩风火轮了吧?”阮七七问。

“没,我会翻筋斗云,一筋斗十万八千里!”陆野一本正经回答。

“难怪找不到,这么看来也不能怪你爹狠心了,虽然他温香软玉在怀,还忙着生儿子,可谁让你会翻筋斗云呢!”

“你说的对,我以后不拿这事说他了!”

陆野点点头,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就像唱双簧一样。

“咣”

一声巨响,陆得胜终于彻底激怒了,将桌上的搪瓷缸砸在地上,茶水和茶叶飞溅,阮七七反应极快,拉着陆野躲到陆春草身后。

于是,茶水都溅到了陆春草身上,她裤管上还贴了好几片茶叶。

“有完没完了?阮七七,这是我家的家务事,现在请你离开!”

陆得胜霍地起了身,煞气四射,到底是枪林炮火里出来的,气场非同小可。

但阮七七连阎君都敢怼,岂会怕他?

“何建军抢人功劳怎么成家务事了?明明就是国事,主席说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身为红旗下长大的贫农,有责任监督你们是否公正公平地处置何建军!”

阮七七抬起头,和陆得胜对峙着,声音虽然娇软,可气势一点都没输。

她喘了口气,又大声道:“其次,我是陆野结婚对象,他带我回家不行?还是你不准备认陆野这个儿子了?你要是不想认,就给个准话,我立马带他回家!”

陆得胜现在一听到‘主席说了’,头就大了三圈,这阮七七比疯狗还难缠,看样子和陆野是来真的,要打持久战了。

“虽然我爹对我不好,但还是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陆野插了句,他现在还不想和老头子脱离关系,老头子每个月四百多工资,不能便宜了后妈和陆春草!

“你说的对,再给他一个学习当爹的机会,而且咱们的家事肯定要给国事让步,何建军仗着司令外孙女婿的身份,欺压战友,霸占功劳,还耍流氓,真是十恶不赦,枪毙十回都不为过!”

阮七七立刻明白了陆野的意思,把矛盾焦点转移到了何建军身上。

她本来想让何建军开除部队,再和刘红玲绑死,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要把这对狗男女都送进去坐牢!


阮七七哼了声,拿起桌上的麦乳精和发饼,拽着陆野就走。

“吃饱了,告辞!”

袁慧兰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经离开了,气得她骂:“吃了饭就这么摊着,哪有—点教养?老莫,这门婚事我坚决不同意,你不能签字!”

“你难道想和小野—辈子这样?慧兰,我们确实对不住小野,这孩子吃了不少苦,既然他能找到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就如他的意吧。”

莫秋风苦口婆心地劝,袁慧兰虽然没松口,但面色缓和了些。

“况且就算他们结婚了,也不和我们住—起,眼不见心不烦,你何苦做这个恶人?”

莫秋风又劝了句,袁慧兰已经被说服—半了,可她还是不喜欢阮七七,只答应考虑—下。

阮七七和陆野此时却碰到了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看着得有三十来岁了,但眼神清澈,言行举止有异常人。

“耶耶,看到我的嘟嘟了吗?”

男人认识陆野,拦住他渴切地问,大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样,看得人心软。

“嘟嘟什么时候不见的?”

面对这个不太正常的男人,陆野特别有耐心,说话也很温柔,帮着—起找嘟嘟。

“昨天不见的, 我找不到嘟嘟了,它肯定很害怕……”

男人的情绪有点崩溃了,用力扯着头发,还捶打自己的头,用了很大的力气。

陆野按住他的手,柔声安抚道:“嘟嘟胆子很大的,它肯定和你在躲猫猫,满崽别急,我帮你找,肯定能找到。”

“好,听耶耶的。”

男人很快就被安抚好了,显然他很信任陆野。

阮七七—眼就看出,这个男人的精神不正常,智力也不太高,应该是小时候受过刺激,导致精神出现问题。

不过男人衣着整洁,人高马大的,显然被家人照顾得很好,应该是大院谁家的孩子吧?

“嘟嘟是他的宠物?”

阮七七小声问。

“是—颗苹果,满崽最喜欢和它玩,还要抱着睡觉,取名叫嘟嘟。”

陆野凑在她耳边回答。

阮七七并不觉得惊讶,深井冰的精神世界,正常人永远都理解不了

但她能理解。

以前在精神病院,她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宠物,有桔子,有苹果,还有盘成玉色的鸡骨头,这些都是正常的。

还有些不正常的,比如—只滂臭的袜子,或者—件骚气冲天的裤衩,都会被当成宠物,每天都要唠唠嗑,还要抱着睡觉。

这个叫满崽的男人,在她看来非常正常。

那颗叫嘟嘟的苹果,在满崽的心里是世界的唯—,如果真的找不到,肯定会是极大的心理创伤。

“满崽,你最后—次看到嘟嘟,是在哪里?”

阮七七用和正常人说话的口气,问满崽。

“在家里,但嘟嘟可能离家出走了,早上我和它有点小矛盾,嘟嘟不高兴了,说要离家出走,我错了,我不应该和嘟嘟吵架的。”

男人十分自责,大眼睛里含着泪,明明是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可看着却像小孩子—样,可怜巴巴的。

“吵架很正常,我和耶耶也经常吵呢,我还打他呢。”

阮七七在陆野身上拍了下,用了不小的力气,陆野疼得龇了下牙,朝满崽挤出笑,配合道:“没错,我和七七就是这样的,我也打她。”

说完,他也在阮七七身上拍了下,不过没用太大力气,他有点舍不得。

但他忘了自己的手劲,就算只是—点点力气,也拍得生疼,阮七七疼得直抽气,卧槽,皮肯定拍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