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武侠仙侠 王妃嫁到,王爷扶腰找上门唐洛洛萧衍小说
王妃嫁到,王爷扶腰找上门唐洛洛萧衍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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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桃酥酥

    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洛洛萧衍的武侠仙侠小说《王妃嫁到,王爷扶腰找上门唐洛洛萧衍小说》,由网络作家“甜桃酥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中,唐家。“这就是我家?看起来还不错。”正想着,唐洛洛听到脚步声,府里快步走出一个女子,“洛洛?你是洛洛吧?我是你大姐姐。”女子面容姣好,眉目温柔。这便是她大姐姐唐令仪?“大姐好。”唐洛洛轻轻应了声。“好,我正要去接你呢,路程那么远,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唐令仪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唐洛洛感受到了关心,她微微一笑,“不远,不劳烦你们了,我自己认识路。”唐令仪听出,她语气有些生疏。毕竟没有相处过,哪能一下子就熟络起来啊,唐令仪倒也理解,她挽着唐洛洛说,“今日家中来了客人,爹娘都在家,你先去我的院子里坐坐吧,晚点再带你去见爹娘。”唐洛洛胳膊微僵,她确实有些不自在,但到底没拒绝。唐令仪是个面善的,不过从面相上看,她怕是要伤心一场的。“客人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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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唐家。

“这就是我家?看起来还不错。”

正想着,唐洛洛听到脚步声,府里快步走出一个女子,“洛洛?你是洛洛吧?我是你大姐姐。”

女子面容姣好,眉目温柔。

这便是她大姐姐唐令仪?

“大姐好。”唐洛洛轻轻应了声。

“好,我正要去接你呢,路程那么远,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唐令仪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唐洛洛感受到了关心,她微微一笑,“不远,不劳烦你们了,我自己认识路。”

唐令仪听出,她语气有些生疏。

毕竟没有相处过,哪能一下子就熟络起来啊,唐令仪倒也理解,她挽着唐洛洛说,“今日家中来了客人,爹娘都在家,你先去我的院子里坐坐吧,晚点再带你去见爹娘。”

唐洛洛胳膊微僵,她确实有些不自在,但到底没拒绝。

唐令仪是个面善的,不过从面相上看,她怕是要伤心一场的。

“客人与大姐有关?”唐洛洛正在想,要不要说,说了大姐姐会不会认为她在多管闲事?

“嗯,是我未婚夫来了。”唐令仪面带羞涩。

未婚夫上门来商议婚事。

“大姐,我有句实话,你想听吗?”唐洛洛问。

她小脸素净,板着脸的时候很是严肃,唐令仪眉眼带笑,“洛洛想说什么?”

唐洛洛迟疑了一下,想着委婉点说,“你被绿了。”

“绿……是什么?”

“你的未婚夫,对你不忠。”她道。

唐令仪怔住了,“洛洛,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面相看出来的。”

唐令仪噗嗤一笑,显然不信,洛洛在道观里生活过,她是知晓的。

所以难免染上些神神叨叨的习惯。

不奇怪。

“他等下会让你帮他养儿子。”唐洛洛说。

“这怎么可能。”唐令仪笑着,显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好了洛洛,先回家再说吧。”

正要进家门,唐洛洛一只脚刚踏进去,另一只脚还在外面,里面就传出呵斥声。

“回去!”

唐洛洛眨眨眼,那人加重了声音呵斥道,“退回去!”

唐令仪上前,护着她道,“吴嬷嬷,洛洛刚回来,你别吓着她。”

“大小姐。”吴嬷嬷对唐令仪行了个礼,态度很是温和恭谨,“不是老奴要吓她,实在是侯爷的意思,三小姐自小在道观长大,怕是没学过什么世家规矩,未免以后惹来祸端,侯爷说恰好借着今日,给三小姐一个警醒,让三小姐走侧门进府,也好记着以后在家要谨言慎行。”

唐令仪皱眉,“洛洛乃唐家正经小姐,怎可走侧门?”

传出去,外人会笑话洛洛的。

唐洛洛把跨进唐家的那只脚撤了回来,嘴角含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你们真的确定,要让我走侧门?”

唐家这风气,该好好治一治了。

轮到唐洛洛,吴嬷嬷的态度又截然相反,很是傲慢,“这是侯爷的意思,三小姐难道想在回府第一天,便忤逆侯爷吗?”

唐洛洛盯着她看了看,“你双眼不正,口生恶臭,脸大暴腮嘴歪,可见常犯口业,当心祸从口出。”

吴嬷嬷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泛黄的眼珠子一瞪,“你敢咒我!果真是乡野长大的,不懂规矩!你还当你是庆王府的小郡主呢!”

唐洛洛不理她,转头看向唐令仪,“刁奴欺主,以下犯上,尊卑不分,这就是唐家的规矩?”

唐令仪解释,“洛洛,她是父亲的乳娘……”

“侯爷说了,若三小姐不服管教,便叫我家法伺候,想来三小姐也不想回家第一日,就被请去祠堂动家法吧?”

唐洛洛在唐家排行老三,除了大姐二哥,下面还有三个弟弟。

唐洛洛呵笑,眸色犀利,“你唐家老祖宗怕是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侯府的大门既不懂待客之道,留着也是多余。”

话音落,众人只听见‘嘎吱’一声,朱红色的半扇门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啊!”正好砸在吴嬷嬷身侧,差一点就砸到了她脚上,吴嬷嬷吓得屎叫。

“你,你做了什么?”吴嬷嬷惊恐的看着唐洛洛,“这门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砸下来,定是你使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手段,你,你果然是个灾星!”

“我?打了个响指?”唐洛洛笑笑,抬手打了个响指。

‘砰’的一声,另外半扇门也轰然倒塌下来。

正砸中吴嬷嬷,来不及惨叫,就被压在了门板下。

门板很厚重,压的吴嬷嬷口吐鲜血,求救的声音从门板下传出来,“救,救救我……”

唐洛洛叹了口气,“我说过的吧,祸从口出,你非不听,哎。”

她抬脚,踩着吴嬷嬷身上的门板进了府。

吴嬷嬷两眼一翻白,彻底昏死过去。

下人们见状,立马慌了,赶紧喊人来抬门救人,再没人敢拦唐洛洛的路了。

唐令仪表情复杂,“洛洛,这是你家…..”

“你家门风不正,家风不严,怪不得我。”唐洛洛声音冷淡。

“好一个家风不严,你一回来就闹的家宅不宁,难怪要送到道观里才能养活。”

迎面大步流星走来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正是唐家二郎,唐玉延。

这话是在变相的说她是灾星咯?

此人说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却有一身正气,应该是个正直的。

唐洛洛笑笑,“其实吧,唐家小姐的身份,我是真看不上,也没想跟谁争什么,所以唐公子大可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唐玉延一怔,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

想到正厅里的客人,他板着脸道,“今日家中待客,一会儿你不要乱说话。”

警告了她一句,唐玉延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洛洛,你二哥就是这么个直性子,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唐令仪安慰她说。

唐洛洛摇头,“大姐,你等下别伤心才是。”

她没头没脑的一句,唐令仪没懂。

“此事是我宋家对不住唐家,若侯爷与夫人实在无法接受,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吧。”

正要进正厅的唐令仪怔住,听到这话,她险些踩空,是唐洛洛扶了她一把。

“宋清书,你好生过分,竟要如此委屈我的女儿!我女儿并无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宋家,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她?你们宋家男儿都死绝了吗,一个远房表妹的子嗣,为什么要记下你的名下,还要让我女儿没嫁过去便要做人后母,你们将我女儿置于何地?”

里头传来呵斥声。

是唐母魏氏。

唐令仪陡然红了眼眶,攥紧了五指,突然想起洛洛说的。

她的未婚夫对她不忠,还要让她帮他养儿子?

“夫人息怒,宋某惭愧,但我家祖母说了,表妹可怜,孤人一身来投奔我们家,要养个孩子不容易,表妹家未曾落魄前,于我家有恩,这恩情不能不报,还请夫人体恤,宋某也说了,若令仪实在不能接受,我也可以选择退婚。”

说话的人温文尔雅,正是唐令仪的未婚夫婿,宋清书。

唐洛洛扫一眼,不过人模狗样罢了。

唐令仪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眸中含泪的看向宋清书,“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宋清书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却忍着再解释一遍,“我有个表妹,出身凄苦,她孤苦伶仃一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所以祖母想将孩子记下你我名下,以后就当是我们的孩子养着。”

他停顿片刻,继而说道,“若你能答应,你便是他的嫡母,若你不能答应,我们的婚事恐怕……”




“三妹妹,两位王爷是亲兄弟,孩子长的像叔叔,好像也不奇怪。”他低声在唐洛洛耳边说。

唐洛洛歪了歪头,像是没理解,“你是在替瑞王打圆场吗?”

唐玉延:……我是在替你打圆场,没看出来吗!

他发现,三妹妹于人情世故上有些迟钝啊。

他叹了口气,妹妹不懂,只能他顶着些了。

唐玉延再次对着瑞王及崇王作揖道歉,“两位王爷也知道,我家妹妹自小长在道观,如今刚回到家中,仍旧是有些不谙世事,有道是长兄如父,王爷若有责罚,玉延愿代妹妹受罚,绝无二话。”

唐洛洛不懂,“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要受罚?”

瑞王妃方才还对唐洛洛心怀感激,这会儿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以及瑞王阴沉的脸色,她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

“三小姐,本王妃感激你救了长生,可你怎么能胡言乱语呢,长生是我的儿子,他才八岁,你怎可随意编排他?”

唐洛洛歪了歪头,“我没说长生不是你的儿子,我只是说,瑞王不是他爹。”

瑞王妃:……

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荒唐!长生是不是本王的儿子,难道本王不清楚吗!”瑞王眼神阴冷。

瑞王妃白了脸,有些不悦的看着唐洛洛,沉声道,“唐家难道没教过你,大家闺秀,应当要懂得谨言慎行吗,你如此口无遮拦,当心祸从口出!”

“不信就算了。”

愿意帮别人养儿子,她有什么好说的。

唐洛洛撇撇嘴,她看了看瑞王妃的面相,忽然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她明白了。

瑞王妃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给瑞王戴了绿帽子啊?

“没想到唐家认回来的闺女,不仅是个神棍,还是个缺心眼的神棍,唐家,危矣啊。”

宾客中有人叹了口气,感慨道。

哪怕是神棍,也该懂得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样才能赚到钱不是?

可这位三小姐呢,那真是不怕把人得罪干净,瞧瞧瑞王那阴黑的脸色,若不是碍于礼数和教养,只怕早掀桌子了。

此时,唐啸铭和魏氏也急忙赶了过来,方才他们在前方迎宾客,听闻宴席上出了乱子,便立即赶来瞧瞧。

今日宾客众多,又都非富即贵,唐啸铭哪怕再不高兴,他也得好生招呼着。

可瞧见惹事的是唐洛洛,唐啸铭顿时更不高兴了,“你怎么回事?在自己的认亲宴上也要惹是生非!成天就知道神神叨叨的,还不快给两位王爷赔罪!”

唐啸铭上来就是一顿训斥。

唐洛洛眯起眸子,晃了晃手指,“不会说话我可以让你闭嘴。”

唐啸铭眼珠子一瞪,却愣是不敢再呵斥了。

他对唐洛洛的禁言符心有余悸,不想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变哑巴。

于是只能转头向瑞王和崇王赔笑脸,请两位王爷宽恕。

魏氏拉着唐洛洛上下查看,见她无事,便挡在她身前,向瑞王妃赔礼道,“王妃见谅,我女儿刚回到我身边,不免有些不通人情,是我疏于管教了,让诸位见笑了,我替我女儿给王妃赔罪了。”

瑞王妃上来就将长生从唐洛洛身边抢了回去,“夫人以后还是好好教导她吧,莫要让人笑话,唐家也丢脸。”

但长生似乎不愿意松开唐洛洛的手。

这孩子遇到她,也算跟她有缘。

唐洛洛笑了笑,好心提醒,“这孩子命里有大劫,有人要对孩子不利,这个护身符你们拿着,给长生贴身佩戴,可保他平安。”

她塞了个护身符给长生。

“本王看你是个女娃,才没重罚于你,你竟还敢胡编乱造,坑蒙拐骗到本王头上来了,你好大的胆子!”

瑞王怒声道。

瑞王妃一犹豫,夺过长生手里的符,“长生,母妃不是告诫过你,不可轻信他人,走,跟母妃回去。”

转身后,瑞王妃随手将护身符扔了。

还踩了一脚。

然后带着长生走了。

瑞王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崇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唐洛洛,“三小姐,真性情也。”

语气听不出喜怒。

说完也起身离去。

这两位重量级的宾客都走了,其他人纷纷坐不住了,有人开始起身告辞。

宴席还没开始,便就闹的不欢而散。

“逆女!你得罪了瑞王和崇王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

“十九王爷到!”

唐啸铭‘祸害’两个字还没骂出口,门口就传来一道响亮的通传声。

唐啸铭微愣,十九王爷怎么来了?

反应过来,立马招呼着,“快去迎接王爷……”

他没邀请十九王爷,十九王爷竟不请自来,也是稀奇。

十九王爷是从来不会参加这些宴会的,哪怕是宫宴,也不见他去过。

萧衍领着高枫走进来,一眼就看到那些要走的宾客们,顿了顿,他嗓音低沉的开口,“本王来迟了?没赶上宴席?”

刚起身,还没来得及走的宾客们面面相视,纷纷赔笑,“不,不……王爷来的不迟,这宴席还未开始呢。”

然后一个个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众人心中震惊,唐家居然能请来十九王爷,倒是他们小瞧唐家了。

有十九王爷到场,唐家这一遭可算是长脸了。

“王爷前来,我唐家当真是蓬荜生辉啊……”唐啸铭笑呵呵的迎上去。

萧衍直接从他身边越过,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唐啸铭堆着满脸的笑,脸色讪讪的。

“洛洛,怎么不高兴?被欺负了?”萧衍走到她面前,微微弯下腰,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见她皱着眉头,眼神盯着地上某处。

她给的符,被扔掉了。

萧衍摆摆手,高枫立即会意,要去捡起来。

“不用捡了。”唐洛洛声音平静的开口。

已经被人踩脏了。

她只是有些可惜,长生那孩子要受苦了。

萧衍弯了弯眼角,抬手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像是安抚,“别不高兴,修道讲究因缘际会,一切都是命数。”

唐洛洛抬眸,清澈的眸中含着一丝控诉,“不要摸我头,摸头长不高。”




瑞王妃怔住了。

冬菊却似是不懂,“三小姐你说什么呢,小公子的亲生父亲不就是我们王爷吗。”

唐洛洛笑笑,“我说什么,王妃心中自然有数,我给长生用了安魂符,可保他三日平安。”

这种咒术是极为低级的诅咒,她方才破了长生身上的邪气,下咒之人必会遭反噬,可因咒术低级,反噬并不重,如果下咒之人一心想要长生这孩子的命,那么最多三天,对方就会卷土重来。

安魂符的功效也可维持三天,上面的朱砂便会慢慢淡化。

当然,她也可以用符一直为长生减轻痛苦,但这方法治标不治本,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她那日在认亲宴上说的,可不是胡诌。

瑞王不是长生的生父。

小长生这祸根,或许就是来源于此……

“好,一滴血而已,我可以找来,三小姐可否能找到下咒之人,我定要他付出代价!”瑞王妃眼神露出一丝阴狠。

儿子就是她的逆鳞,她的命根子,谁敢害她儿子,她就是拼了命,也要跟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可以。”唐洛洛拿出一张护身符,递给瑞王妃,“贴身佩戴,可保平安。”

瑞王妃再不敢说她的符是骗人的,连忙接了过来,藏进袖兜里。

唐洛洛笑了笑,瑞王妃没瞧见,其实那护身符下面,还压着另一道符纸。

“病我看完了,王妃可以付钱了。”

“多少银子?”瑞王妃问。

唐洛洛竖起三根手指头,瑞王妃似乎面露难色,但还是使唤冬菊,“去我的体己中拿三百两给三小姐。”

“可是王妃……”

“去吧。”瑞王妃没让冬菊说完。

冬菊叹了口气,转身去了。

王妃的体己本就不多了,这些年来,小公子病重,一直是王妃在贴补药钱。

外人都说王爷如何宠爱王妃,其实不然,连小公子的药钱,王府都不出。

冬菊拿出三百两,已经是王妃最后的一点体己了。

唐洛洛看了眼瑞王妃的脸色,再看看那装着三百两银子和银票混合的匣子,她勾了勾唇,从中拿出一包碎银,“护身符十两,安魂符二十两,看病十两,总共四十两,王妃找来精血,再来寻我,我会为小公子根治。”

说完,唐洛洛就走了。

瑞王妃愣愣的,“三小姐……是个心善的。”

之前唐家认亲宴上,她说三小姐不懂规矩,是她眼皮子浅了。

也怕唐洛洛真的看出长生的身世。

可如今,哪里还瞒得住呀。

为了儿子的命,她怎么也得去一趟了。

冬菊抱着装银子的匣子连连点头,“奴婢也觉得三小姐是个好人!”

幸好她没要王妃全部的体己,否则不仅她和王妃的吃喝成了问题,就连小公子这几日的药钱都没了。

瑞王妃看着面色恢复红润,熟睡的长生,深吸一口气道,“冬菊,备车吧。”



书房,管家前来禀报,“王爷,瑞王妃来了。”

正在画画的崇王笔尖一顿,“人在哪?”

“王妃将人请去了后院,说要亲自招待。”管家说。

崇王低头继续作画,管家静静候着,不肖片刻,画纸上赫然出现一支红梅,红梅傲雪,屹立枝头,崇王若有所思的敛眸,“没画好。”

可在管家看来,这红梅已经是画的极好了。

看起来就跟真花儿一样,栩栩如生。

王爷酷爱画梅花,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王爷,不去看看吗?”管家试探的问。

崇王表情平淡,“既有王妃招待,本王去做什么。”

“王爷。”

就在这时,崇王妃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

崇王抬头看去,眼神似乎闪了一下,声音平静,“何事?”

“嫂嫂说有要事与王爷说,连跟我喝盏茶的功夫都没有,这不,我便先带她来寻王爷了。”崇王妃笑说道。

先皇的几个儿子,庆王最大,瑞王排老二,崇王次之,还有个最小的便是十九王爷萧衍。

“瑞王妃寻本王有何要事?”崇王语气没什么起伏的问。

瑞王妃眼睛里闪过一抹愧疚,是对崇王妃的,崇王妃是真心拿她当嫂嫂的,她垂下眸子,低声说,“可否与王爷单独说话?”

为了儿子,哪怕是要受良心的谴责,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她也要来。

崇王微微蹙眉,崇王妃笑了笑,“那我便先去小厨房备些茶点,一会儿嫂嫂与王爷说完了事,再去我那里坐坐,嫂嫂可不许推辞,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可许久没见着嫂嫂了,瑞王只怕是日日与嫂嫂腻歪,舍不得放嫂嫂出府走动呢。”

她笑着打趣。

却没注意到,瑞王妃嘴角的苦涩。

以及崇王眼底的隐晦。

崇王妃出去后,崇王便将刚画好的红梅卷了起来,随手仍在一旁,像是扔一件不起眼的垃圾。

“瑞王妃有什么事,请说。”

一刻钟后,瑞王妃从书房里出来,神色失落,眼底却有一抹欣慰,她手里捏着一个小瓷瓶,那里面装着长生的救命药。

“瑞王妃,您与王爷说完事啦?我们王妃特意交代奴婢,在这等等您,等您出来定要让王妃去后院坐坐,我们王妃可是张罗了一大桌的点心呢。”

崇王妃身边的丫鬟笑盈盈的说。

瑞王妃张了张嘴,却似是无力,一时没能发出声音,便被丫鬟连推带请的拉着走,“我们王妃许久没与王妃您叙旧了,时常念叨您呢。”

盛情难却,瑞王妃不好拒绝,便想着去喝盏茶就回去。

她不放心长生一个人在家。

崇王妃果真备好了一桌茶点,大多还都是她爱吃的。

瑞王妃心中愧疚更深。

崇王妃热情的待客,瑞王妃却食不知味的咬了口糕点。

吃下一块点心,瑞王妃便站了起来,“多谢你的盛情款待,只是长生身子不好,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里,下次王妃来瑞王府做客,我一定好生招待!”

崇王妃咬着一块点心,没什么表情。

瑞王妃想站起来,头就有些晕,视线也变得恍惚,“我……”

话没完,人就倒了下去。




“这里也是她们的家,有何叨扰?”魏与泽冷淡的看着唐啸铭,“怎么你以为我妹妹做了唐夫人,就不姓魏了?”

唐啸铭脸色讪讪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洛洛翻了个白眼,看他这欺软怕硬的样子,真狗啊。

两个同岁的男人,差距天壤之别。

瞧瞧舅舅,玉树临风,虽年近四十,却五官英俊,身材挺拔,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妥妥的禁欲大叔一枚。

再看看唐啸铭,富贵肚,大叔胡,甚至点头哈腰的赔笑,还有点驼背,浑身上下就四个字,蝇营狗苟。

“我没去找你算账,你就该缩起尾巴窝在唐家,谁给你的胆子,跑来我魏家教训我的外甥女?”

魏与泽声线明显变冷。

宝刀的事,他还没找唐啸铭算账呢。

要不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他绝不会放过唐啸铭。

大舅哥如此不给他面子,唐啸铭也没什么好脸色,“夫人虽姓魏,却是我唐家妇,有道是出嫁从夫,冠以夫姓,她便是我唐家的人,我来接回自己的夫人,兄长何故如此阻拦,莫不是想挑拨我们夫妻感情?”

他故意不提宝刀的事,因为心虚,怕魏与泽发难。

魏与泽眸色沉沉,“你一个背信弃义之徒,有什么脸面以我妹子的夫君自居?你可还记得,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的?”

当年求娶他妹妹时,唐啸铭说的那叫一个好,当着他的面发誓,此生绝不会负他妹妹,只要他妹妹一人,不娶偏房,不纳妾室。

结果他说话是放屁,先后纳了两房妾室。

唐啸铭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一个连妻都没娶的男人,也好意思跟他翻旧账?

他就不信魏与泽以后不纳妾,只守着一个女人过?

“侯爷来的正好,今日便写休书吧。”

魏氏冷淡的声音传来。

她一来,便不动声色的将魏与泽和唐洛洛姐妹俩挡在身后,“我兄长是给我面子,才没将你赶出去,你若识趣,拿了休书就可以走了。”

唐啸铭咬紧牙,“什么休书,不过是气头上的一句气话罢了,谁家夫妻拌嘴,没说过两句气话,正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跑回娘家,一住就是好几天,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他如此好言好语,已经是给足了魏氏颜面。

谁家媳妇像她一样,动辄就带孩子赖回娘家的,她以为她还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啊,任性妄为!

“我几时在乎过别人笑话不笑话,兄长和父亲不嫌弃我,我便在家住着。”

魏氏懒得跟他废话,“休书一事我没开玩笑,唐家让我厌恶,我不想再回去了,也不想再跟你过,宝刀一事不论你知不知情,你既做出来了,就该想到,我们的夫妻情分到头了。”

魏与泽眼神亮了亮,妹妹总算看开了?

也就是说,往后他看唐家人不顺眼,再也不用顾及亲家的面子,想揍就揍了?

看着魏氏冷淡的面色,唐啸铭终于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虽然他迫切的想过休了魏氏,可他如今还站的不够高,不够稳,他还要仰仗岳父的提携。

若是此时和离,魏老将军绝不会再提拔他。

魏与泽也会尽情的打压他。

唐啸铭几乎已经想到休了魏氏的后果,他心里突然有些胆怯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再忍一忍,现在还不是休魏氏的时候。

“夫人,你这是何苦呢,都这把年纪了,还说什么休不休的,若真休夫休妻了,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令仪和玉延,你就不怕她们兄妹俩被人笑话吗。”

唐啸铭放低姿态,哄着她道,“宝刀的事,是我的疏忽,我这不特地来向岳父和夫人赔罪了吗,我是真不知道岳父会因那把刀病重,都是我的错,我去给岳父赔罪,求得他老人家的原谅,夫人,我是不会休了你的,你就不要同我置气了。”

魏氏拳头硬了,她不信唐啸铭不知道那把刀有问题,从他动了想谋害她父亲的心思那刻起,就不配再叫父亲一声岳父!

唐啸铭有意避重就轻,只当魏氏是闹脾气,耍性子,同他置气。

说出去,别人只会说魏氏的不是。

“不必说了,这休书,我写定了!”

魏氏从来都是个果断的,转身就回了屋里,不出片刻,便写好了一封休书出来,仍在唐啸铭脚下。

“签个字吧。”

她冷淡的仰起头颅。

唐啸铭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自信飞扬的女子。

当年,她是柱国大将军府的嫡女,魏家满门忠烈,柱国二字更是先皇亲赐,地位尊崇。

京中的公子哥都说魏家嫡女太过张扬,寻常男人驯服不得。

可最后,偏偏被他哄到手了。

刚娶到魏氏的时候,唐啸铭内心充满得意,神气,满足,那是一种男人的征服欲得到了胜利。

此刻,她竟将休书扔到了他脚下!

唐啸铭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捏紧了拳头,“荒唐!哪有女子休夫的!即便是被男人休弃的女子,也得常伴青灯古佛,无颜见人,你竟堂而皇之的要休夫,简直荒谬!”

“没有女子休夫,今日我便开这个先例又如何?唐啸铭,是我要休了你。”

魏氏依旧霸气。

唐啸铭踉跄着后退两步,简直不敢置信。

魏与泽勾了勾嘴角,这才是他妹妹。

往常在唐家,太过憋屈。

如今总算做回自己了。

“你……”唐啸铭满肚子的怒气,却像是说不出来,魏氏态度坚决,唐啸铭就把目光放到了唐令仪身上,“你们是死人啊?不会劝一下你们阿娘,别忘了她姓魏,但你们姓唐!”

都说女儿贴心,可瞧瞧这两个,魏氏当着她们的面,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她们竟一声不吭。

有这样的娘,将来谁家的好儿郎敢娶她们?

她们两个,都不如娇娇。

若是娇娇在,必然知道安抚魏氏,站在他这边。

唐令仪被吼的身子颤了一下,她垂下眸子,并未阻止阿娘。

心底里,她对父亲也很失望。

唐洛洛就更不会劝了,阿娘要休夫,她举双手双脚赞成好吗。

唐啸铭这样既瞧不起女人,又想利用女人,还迁怒于女人的男人,着实配不上阿娘。

“来人,给镇南侯搬张桌子,拿笔墨来。”魏与泽招招手。

便有小厮搬来桌子,备好笔墨,摆在唐啸铭面前。

魏与泽捡起地上的休书,看了眼,“这上面写的,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侯爷,签字吧。”

单凭他意图谋害岳父这点,就足够他丢官罢爵的。

现在只让他签个字罢了。

算便宜他了。

“舅兄,你撺掇你妹妹与我和离,对你有什么好处!”唐啸铭赤红的眼睛,怒吼道。

魏与泽想了想,“以后我妹妹便可光明正大的住在家里,无人再敢说闲话,孩子们也不必再看人脸色,花几个银子都有些人都舍不得。”




老话说,拿人手短,一点没错。

唐洛洛能瞧见,他身上的煞气往外泄,他这样走在外面,那些邪物都会盯上他的。

唐洛洛啧的一声,“我可以帮王爷找回命格,之后王爷便要与我退婚,也不可以再拿命戒说事!”

萧衍眼神闪了闪,低声道,“这个……再议。”

唐洛洛眼睛一瞪,再议是什么意思?

男人,就是麻烦。

她转移了个话题,“王爷是在哪找到凝香的尸体的?”

“长寿镇。”萧衍毫无隐瞒的说道,“凝香的尸身被镇上一户人家捡了去,配了阴婚,与一个横死之人合葬了。”

原来宋清书将人抛尸之后,恰好长寿镇上有户人家的儿子横死了,那户人家不想让儿子孤孤单单的走,便想到了配阴婚的主意。

那户人家的两口子就想到了乱葬岗,便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他们碰上了新鲜的尸体。

凝香长的还不差,两口子当即就把尸体拖了回去。

唐洛洛点点头,“做法虽然有些不道德,但也算给了凝香一方庇护,免遭蛇虫鼠蚁啃噬。”

而宋清书,在抛尸之后,又将替他抛尸的小厮灭口了,所以便没人知道凝香的尸身被人捡走。

自然也就找不到尸体。

“剩下的事就交给官府,我的任务完成了。”唐洛洛转身摆摆手,声音清脆的说,“俗话说,送佛送到西,王爷会有福报的。”

理解到她的用意,萧衍嘴角噙笑。

高枫回来,只看到主子盯着唐家大门,果然,拉走唐玉延是对的,从主子的表情看,他与唐家姑娘应该相处甚欢!

“主子与唐姑娘说了些什么?”

高枫小心翼翼的打探道。

萧衍似乎笑了笑,“我说了,她是个嘴硬心软的小姑娘。”

高枫扬眉,“如何心软?”

“与你何干。”

“……”

“主子,死者的尸体都拉回来了,是直接送去京兆府,还是另行安置,请主子示下。”

高枫默默地转移话题。

“天快亮了,宋家气数该尽了。”萧衍看了眼幽黑的天色,语气淡漠,“送去京兆府。”

“是。”

高枫领命去办。

唐洛洛和离开的萧衍都没瞧见,阴黑的夜色中,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唐家大门,目光阴冷无比。

随后像幽灵一样缩回阴暗的角落里。



次日。

由于人证物证齐全,又有十九王爷无形施压,京兆府一大早便去宋家抓人,可谓是招摇过市,不出半个时辰,便传遍了京城。

宋家的大门上贴上了官府的封条。

宋老夫人被官差‘请’走。

宋清书昨晚宵禁出逃,被十九王爷亲自抓到,清晨便同死者尸体一起,押送到了公堂。

府尹刘大人见到堂上摆着几具尸体,眼睛里闪过一丝惊颤,身子晃了晃,顶着心虚和冷汗,上前给萧衍行礼。

“下官见过王爷,这……这些尸体是……”

“受害人,刘大人可以找人来认尸,此案可能会多几个苦主。”萧衍没什么表情的说。

说完他也没打算走,直接就到旁听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府尹刘大人顿时感觉到了威压。

他不敢撵人,只得转头吩咐衙役,去核查死者身份,让受害人家属来认尸。

而往日风光出彩的状元郎宋清书,此刻正狼狈又惊恐的缩在角落里,整个人看上起竟有些疯疯癫癫的。

“大人,宋家人带到!”

衙役禀报。

宋老夫人一上来,就看到躲在角落里的宋清书,顿时担心极了,“清书!”

老人家想上前,却被刘大人拦了下来,“老夫人,这是公堂,注意秩序!”

宋老夫人动作一顿,心疼的看了看宋清书,咬了咬牙,然后扑通跪了下去,“老身认罪!”

事已至此,她知道瞒不下去了。

十九王爷亲自将这些个尸体都找了出来,容不得宋家再狡辩。

为今之计,只得她认下罪责,尽力保住她孙儿。

刘大人略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认罪了。

然后又偷偷瞟一眼面色凉薄的萧衍,心想,十九王爷的威压果真不容小觑,竟叫宋老夫人不打自招。

他往椅子上一坐,惊堂木一敲,扫了眼堂上摆放的尸体,道,“说说吧,你认哪桩罪?”

宋老夫人看都没看那些盖着白布的尸体,说,“老身都认。”

“都认?”刘大人轻哼,“老夫人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死于你手?”

宋老夫人神色坚定,“不错,都是我杀的。”

“你为何要杀他们呐?”刘大人照流程问案,语气不免唏嘘,“本官记得,那梁生似乎还是宋清书的同窗吧,那可都是与他一起读书的朋友知交啊,与你宋家无冤无仇的,老夫人这般年纪了,为何还要杀害他们?”

“我孙儿是状元郎,他们都是寒门子弟,如何配与我孙儿做朋友,不过是想来沾我孙儿的光罢了。”

宋老夫人不屑的冷哼。

刘大人对这解释似乎很无语,心想这老太太莫不是疯了?

“你……”

“大人不必再问,我都认,大人按律处置了老身便是!”

宋老夫人铿锵有力的说。

“祖母……”听见宋老夫人为他顶罪,宋清书眼睛红了,他爬到宋老夫人身边,可还不等他说什么,就被老太太推开。

“跪下!”宋老夫人沉着脸呵斥,然后继续看向刘大人说,“人都是老身杀的,与我孙儿无关,他并不知情,还请大人明察,清书他……罪不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