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溪亭陟李杳的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
溪亭陟李杳的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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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白鹤草

    男女主角分别是溪亭陟李杳的其他类型小说《溪亭陟李杳的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由网络作家“白鹤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自从溪亭陟说他快要突破之后,李杳就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她每天都在想,出去后要怎么过日子。她以前觉得天底下乞丐是最自由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脸皮厚,在哪儿都能要饭。可是她现在不想当乞丐了。最起码不想让溪亭陟知道她想当乞丐。她觉得丢人。“你出去后要做什么?”李杳伸出手,戳了戳趴在她旁边晒太阳的霜袖。“修炼啊,修成一个大妖,睡遍天底下所有的美男子。”霜袖如是道。李杳一顿,“他不行。”“我知道我知道,姐妹夫不可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怎么可能去睡你的男人。”“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我不碰,肯定也有其他妖精碰他的,你又没有灵力,护不住他的。”李杳想,岂止是在妖精面前护不住,就算是在人面前,李杳也护不住他。而且若是她护他了,那谁来护她...

章节试读


19.

自从溪亭陟说他快要突破之后,李杳就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她每天都在想,出去后要怎么过日子。

她以前觉得天底下乞丐是最自由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脸皮厚,在哪儿都能要饭。

可是她现在不想当乞丐了。

最起码不想让溪亭陟知道她想当乞丐。

她觉得丢人。

“你出去后要做什么?”

李杳伸出手,戳了戳趴在她旁边晒太阳的霜袖。

“修炼啊,修成一个大妖,睡遍天底下所有的美男子。”

霜袖如是道。

李杳一顿,“他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姐妹夫不可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怎么可能去睡你的男人。”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我不碰,肯定也有其他妖精碰他的,你又没有灵力,护不住他的。”

李杳想,岂止是在妖精面前护不住,就算是在人面前,李杳也护不住他。

而且若是她护他了,那谁来护她呢?

没人护她。

就像在溪亭府里的三年里一样,因为大家都忙,没有时间护她,所以干脆把她关在院子里不让她出来。

溪亭府有法阵,寻常妖怪不敢靠近。

可是李杳是一个人啊,她不是被圈养的小兔子,她需要自由,渴望像鸟一样自由。

霜袖看着她落寞的样子,鼓起的眼睛转了转。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悲观,你男人灵力高强,法术又精深,没几个大妖能近他的身的。”

李杳凉凉道:“他就是被大妖关进来的。”

被关进来的时候,肩膀上还被戳了两洞。

霜袖一顿,“那大妖不会还回来找你男人吧?”

霜袖尾巴一甩,“李杳,你想清楚啊,这男人可没有性命重要,咱出去后就咱姐妹好好过日子,离你那男人远远的,姐姐带你去逛欢楼。”

李杳想了又想,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跟在溪亭陟身边是累赘。

倘若要和他在一起,又不能给他添麻烦,李杳只能像以前那样在溪亭府等他。

等他三年五载才回来见她一面。

——这一面也不知道是生离还是死别。

李杳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李杳,你怎么了?

你以前不是最想要自由吗?

你不是已经决定好要放下他了吗?

为什么又开始犹豫了?

为什么要去想象和他的以后?

你忘了吗。

你是凡人。

你只有一颗赤魂果,也只有一条命。

在那些妖怪和捉妖师面前,你根本无力自保。

李杳抬头看着天,秋日的天空又高又远,没有云,也没有风。

很安静,安静到李杳开始白日做梦。

“霜袖,外面有什么好?”

李杳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了,她宁愿和溪亭陟在这里过一辈子。

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霜袖原本还被李杳扇自己巴掌的动作惊了一下,可是听见李杳的话后,霜袖恨不得也扇她一巴掌。

也就是她的壁虎爪子又短又小,不然她真的要狠狠扇醒这丫头。

“李杳,你忘记了吗,你要自由,你要当乞丐,你要全天下都走一走,你自己说要浪迹天涯,这些你都忘记了?”

李杳连忙伸手捂着霜袖的嘴。

“当乞丐是很光荣的事吗,这么大声干什么。”

霜袖四只爪子爬得很快,她爬到李杳的手背上,看着李杳道:

“你也知道不光荣。”

李杳一顿,如果世界上没有溪亭陟,她压根就不会在意这些。

不会在意活得光荣与否,也不会在意面子。

霜袖没好气道:“你以前不是说,面子和男人在自由面前一文不值吗?怎么现在变卦了?”

李杳双手捧着霜袖,把霜袖捧在手心里。

“他对我太好了。”

“他对谁都这样。”

霜袖点醒她道,“你男人吧也很好懂,世家公子名门之后,那道德和修养没得说,他娶了你自然会对你好。”

“但李杳你要想明白,这种好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就算今天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你,而是另一个和你八竿子打不着完全不相干的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会因为夫人这个身份对她好。”

李杳怔愣,这不是喜欢吗?

李杳原以为对一个人好就是喜欢。

所以她才会在溪亭陟和自由之间徘徊。

霜袖看着她没说话的样子,再下一剂猛药:“你若是不信,可以去他的纳戒里拿真言符,然后趁他休息的时候问他。”

“不必。”

李杳没那么傻,她已经想明白了。

无论溪亭陟喜不喜欢她,她都终身选择自由。

李杳伸手摸了摸霜袖的背,叹了口气道:

“要是我也是妖就好了。”

是妖就可以修炼了。

哪怕是只低等小妖,也有通过修炼逆天改命的机会。

而她没有。

她只能短暂的活几十年之后化作一捧黄土。

“妖有什么好的。”霜袖道,“人要杀妖,妖也要杀妖,在你们人中,捉妖师哪怕再勾心斗角都是藏着的,可是妖不一样,妖杀妖不需要理由,挥一挥手就杀了。”

李杳用手撑着下巴,“人也一样的,捉妖师杀人轻而易举。”

只是因为一个男人就把她扔到这里来了。

也就是遇见了溪亭陟,不然她早就困死在那个山洞里了。

“霜袖,你修成大妖后能罩着我吗?”

李杳扭头看向她。

“罩着你?我吃多了罩着你。”

霜袖甩着尾巴,“你一个人类,跟妖混在一起干什么——事先说好,出去以后,我就带你去逛一次欢楼,逛完咱俩就分道扬镳。”

“你刚刚才说让我离开他跟你好好过日子。”

李杳幽幽地看着她,指责道:

“让我甩了他之后,你也不要我了,负心女!”

霜袖一僵,“我出去给你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我不要,我要女人。”

李杳其实是不喜欢男人的,她只喜欢溪亭陟。

比起男人,她更愿意和女人待在一起。

除了那个红衣姑娘。


房间内。

溪亭陟捏紧了剑,看着面前突然暴起的子母妖,咬牙道:

“她在哪儿?”

子母妖恢复了原身,身上长满了黑色的绒毛,一张清秀的脸与人别无二致,连眼睛也是人的眼睛,眼珠和眼白都是齐全的。

她看着溪亭陟轻笑,“你猜呀,你猜是谁带走了她。”

子母妖身上的伤口早已经复原,她的背后长出翅膀,朝着窗外飞去,看着窗外守着的捉妖师们,她回头看着溪亭陟嬉笑道:

“带走她的人来了。”

子母妖说完,猛地朝人群中的陆凌飞过去,一把掐住陆凌的脖子把人提到半空中。

她看着从客栈里追出来的溪亭陟,笑道:

“你是要救你的师妹还是救她呢?”

子母妖话音刚落,底下的人群已经吵开了。

“放开师姐!”

“大胆小妖!赶紧放开师妹!”

“这就是子母妖?”

“藏了大半年,可算是让我们找着你了,今日我与各位道友就降服了你为民除害!”

听着下面各路捉妖师的声音,子母妖笑得很是猖獗。

“各位莫不是忘了这半年来像找老鼠的猫一样四处探洞的经历了?你们连妖都找不到,居然还妄想要捉妖。”

“溪亭,你说他们可笑不可笑?”

子母妖亲昵地唤着溪亭陟的名字,就好似在唤“夫君”一般。

她看着下面的捉妖师,轻笑道:

“今日若不是溪亭识破了我,又启动了这缚妖阵,各位只怕是连我的面都见不上呢,你们还不感谢溪亭——唔,最好是跪谢,那样我会高兴一点,可能会留你们一具全尸。”

“小小子母鸟而已,居然还如此大放厥词!看老朽今日就收了你!”

“区区小妖,哪里用得着何老前辈出手!这只妖交给我黄某就行了!”

姓黄的捉妖师飞上半空,掏出剑对准了子母妖。

“赶紧放了陆小道友,不然……”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猛然瞪大眼睛,手里的剑无力地卸下,两只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要掐死自己一样。

子母妖勾起嘴角:“你的声音好难听,刺到我的耳朵了,罚你窒息而死。”

底下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见原本好端端的人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两只脚不断在半空蹬动。

溪亭陟猛地捏紧剑,剑尖猛地在子母鸟和黄姓捉妖师之间凌空一挥。

黄姓捉妖师顿时像是解除了什么魔咒一样,松开自己的脖子,直直往下面落下。

直到看见其他捉妖师接住了他,溪亭陟才收回视线。

“溪亭,你做什么呢?你刚刚不是还说守着我吗?怎么现在反而与我做起对来了呢?”

子母妖的眉眼蹙起,似哀怨又似怨怼,宛如一个在埋怨自己丈夫的妻子。

溪亭陟没搭理她,反而看向被子母妖挟持着的陆凌。

“师妹,劳你受一番苦。”

陆凌点点头,刚想说和师兄在一起我不怕受苦,结果下一秒,她感受到强大的灵力从上而下向她袭来,像是要把她五脏六腑都捏碎了一样。

陆凌忍不住面色扭曲,抬眼看向面前她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

男人手里掐着诀,不仅像是没有察觉她的痛苦,反而看着下面的捉妖师道:

“请各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共同启动这缚妖阵,合力镇妖。”

陆凌瞪大了眼睛,看着上方的缚妖阵朝她袭来。

“师兄!等等……”

缚妖阵一般不会对凡人造成伤害,可若是法阵里吸取的灵力过多,凡人也会跟着大妖一起挫骨扬灰!


她抱紧了怀里的小包袱,霜袖躲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要是她现在外面,肯定会被这风吹走。

天暗沉沉的,像是要下暴雨。

李杳正在犹豫她要不要带伞的时候,溪亭陟忽然飞到了竹屋前。

李杳看着他,正想说什么,她腾空而起,飞到溪亭陟怀里。

她的腰被搂紧,头顶的男人低声道:

“搂紧,我们要出去了。”

李杳一听,立马抱紧溪亭陟的腰。

腾空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溪亭陟身上。

从高空坠落的感觉,她不想再尝试第二遍。

李杳中途没有睁开眼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地面上的。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和溪亭陟已经回到参商城的郊外了。

李杳看见远处参商城的城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了租车行。

她当时出城的牛车就是在那儿租的。

李杳眨巴眨巴眼睛,她怀里还有一点银子,还能再租一次。

溪亭陟牵着李杳的手往城里走。

“天色渐晚,今晚先进城暂做休息。”

李杳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只能跟在溪亭陟身后,不情不愿地进城。

进城的时候,李杳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租车行的马车。

她想起她上次白白浪费的银子了。

进了城,街道上的人很多,人来人往中,李杳看见了许多捉妖师。

捉妖师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大多数捉妖师身上穿得都是法衣,一眼就能看出来。

当然,也有普通人炫富穿法衣的,但那毕竟是少数。

李杳现在就成了少数中的一个人,她一个普通人,却穿着捉妖师的法衣。

看着从他们身边过路的捉妖师,李杳连忙松开了溪亭陟的手。

她怕又遇见像红衣女子一样的女疯子。

一言不合就拿她这种凡人的命开玩笑。

李杳只有一条命,实在经不起这么耗。

“怎么了?”

溪亭陟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头看向她。

“没事,牵着手太热了,我这样跟着你就好。”

李杳的眼珠子乱转,四处在人群里扫荡,她真的怕这些人中恰好就有一个人喜欢溪亭陟,恰好那姑娘又比较偏激,恰好又比她强,拿捏她跟拿捏蚂蚁一样简单。

那李杳真的又要再次死翘翘了。

溪亭陟闻言,伸手在李杳额头上点了一下。

原本温热的灵力变得冰凉,注入李杳身体的一瞬间,驱散她身体的燥热和挤在人群里的闷热。

李杳抬眼看向他,溪亭陟道:

“现在还热吗?”

李杳怔愣着摇头,她没有想到她随口一说的话溪亭陟会放在心上,还会想办法替她解决问题。

霜袖说得对,溪亭陟是一个很好的人。

21.

溪亭陟带着李杳在客栈暂时住下,到了晚上的时候,穿着白色法衣的男人伸手揉了揉李杳的头发。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睡。”

李杳点头。

等溪亭陟走后,李杳才从床上翻身坐起。

把身上的法衣脱了,换上了自己以前的乞丐装。

乞丐装被她洗得很干净,除了破旧了一点,基本上和寻常贫苦人家的衣服没什么两样。

趴在窗台上的霜袖看着她的动作,甩了一下尾巴。

“你要跑?你男人刚给了你同心镯,你就要跑?”

“不跑留着给红衣姐姐消遣吗?”

李杳不知道红衣女子的身份,但是红衣女子是捉妖师,灵力看起来也高强,和溪亭陟的关系看起来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她喜欢溪亭陟。


李杳好想哭。

可是她不能在这个人面前哭。

就算哭,她也要找个角落藏起来偷偷哭。

她对着溪亭陟说: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自己能行。”

说完她关上房门,一个人背对着房门缓缓蹲下。

她是个笨蛋。

为什么要说自己能行。

能行什么?

什么能行?

你根本什么也做不好。

李杳埋怨着自己,你连一句正经的表白都不敢说。

你就是一个凡人,根本就不配溪亭公子。

李杳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她配不上溪亭陟,也配不上溪亭陟对她的好意。

那些好意在她看来像是同情,又像是施舍。

春风吹动门外之人高束起的马尾,也牵动了他的衣角。

溪亭陟看着紧闭的房门,又垂眼看了一眼手里的符纸。

清风携着额发扫过他清隽的眉眼,他缓缓收起手里的符纸,一转身,恰好看见一片零散的梨花花瓣从他眼前吹过。

李杳的院子里种着很多梨花,这些梨花一大簇一大簇的开放,像是凝结在枝头上的白雪。

溪亭陟走了,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锦囊放在门外,锦囊中装着隐形符和其他一些常用的符纸。

门内的姑娘抱着自己的小包袱,纠结地从春天的杂草,想出一茬又一茬。

半个时辰后,李杳终于从那些思绪里挣脱出来。

她已经心死了,永远不会再活过来。

她要去浪迹天涯,要去夕阳西下古道瘦马,她要自由。

……

李杳离开永州前,最后去了一次馄饨摊子。

摊主还是那个摊主,不过年轻了几岁。

他看着李杳,笑呵呵道:“姑娘,又要吃馄饨啊?”

李杳点点头,“又来了。”

摊主给李杳端来馄饨,他说:“姑娘慢点吃,小心烫。”

“谢谢。”

李杳终于把那一句三年后的“谢谢”说给了这个人听。

摊主摆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姑娘能常来,就是我的荣幸了,哪谈得上什么谢谢。”

摊贩主专心致志地擦着桌子,一刻钟过后,他听见那个姑娘说:

“老板,钱放桌子上了,我先走了。”

“好嘞,客官你慢走!”

他擦完桌子后去收那姑娘的钱,数了数,连忙看着远处姑娘的背影:

“姑娘,你给多了!”

李杳背对着他挥挥手。

她没有给多。

她只是把那一文钱还给老板了。

……

半个月后,李杳流浪到了参商城。

这一路上,李杳看过了很多风景,也听到了很多传闻,最最重要的是,李杳好像真的把溪亭陟放下了。

她很快乐,也很……鬼祟。

穿着一身乞丐的衣服,在城里晃来晃去,每家包子铺都被她逗留过。

通过闻味道,她选出了一家最好吃的包子铺,刚买了两个包子,还没顾得上咬,就被另一个乞丐抢了。

李杳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又扭头看向在人群里逃窜的背影。

气得咬碎一口银牙:

“不要脸的小乞丐!你倒是等我咬一口你再抢啊!”

她闻这么久的味道,还没有一口没吃呢!

李杳拔腿就要去追那个小乞丐。

“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李杳跑得很快,但是再快也比不上熟悉地形的小乞丐,最后她不仅没追上小乞丐,反而还撞上了一个人。

李杳刚要抬头说对不起,下一秒就卡壳了。

——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感慨一句,这世界“针”小。

扎着高马尾,一身锦白法衣的溪亭陟似乎也愣了片刻,没有想到会遇见她。

李杳对上他的视线,立马低头,尴尬地用脚趾头在地上抠出十家包子铺。

“溪亭,怎么停下了?”

一声轻柔的女声传进李杳耳朵里,李杳缓缓抬头去看,一眼就看见了穿着红色法衣的女捉妖师。

五官艳丽立体,像是异域人的长相。

身上穿着的红纱将一截细腰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妩媚与自信。

“是个漂亮的小乞丐啊。”

李杳听见那女子说。

她低头看着自己灰褐色的裤腿和草鞋,眨了眨眼。

然后抬头看向那个女捉妖师:

“谢谢姐姐,姐姐也很漂亮。”

李杳觉得这个姐姐没说错,她现在就是穿着乞丐的衣服,是流浪的乞丐。

而且这个姐姐还夸她漂亮。

沙妩笑了笑,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李杳。

“去玩吧。”

“谢谢姐姐。”

李杳是个娇俏的姑娘,但看见银子时两眼发光的样子像只狗狗祟祟的老鼠。

她接过银子,一点也不害臊往自己怀里塞。

塞完了她就走,余光都没有分给溪亭陟分毫。

她都说了,过了这半个月的逍遥日子,她早就把溪亭陟放下了。

李杳刚走一小段路,正想着要不要回去再买两个包子的时候,眼前多了一个人。

溪亭陟站在她对面,低声道:“我与她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李杳一愣,傻傻看着他。

“哪种关系?”

啊不对,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李杳反应过来后,立马道:“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说着说着她像只螃蟹一样往旁边挪了两步,像是要绕过溪亭陟。

溪亭陟看着她,半晌后说:“姑娘慢走,是我认错人了。”

李杳点点头,刚要拔腿就跑的时候,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

“这城里有古怪,晚上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若是可以,出城门就有去永州的马车。”

李杳“哦”了一声,垂着眼看着被溪亭陟抓住的肩膀。

溪亭陟也像是察觉到了不妥,他松开自己的手,语气带着歉意:

“是我冒昧了。”

“没关系。”

李杳看着少年模样的溪亭陟,无论怎么看,这张脸都是好看的。

哎。

可惜了。

她没本事让这个人爱上她。

李杳走得急,溪亭陟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

沙妩出现他身后,看着李杳的背影。

“你认识她?”

沙妩看着溪亭陟,声音轻柔道。

溪亭陟看向她,“师姐为何要在她身上放灵虫?”

他缓缓张开手,只见掌心处是一只黑色泛着一点绿光的虫子。

他刚刚把手搭在李杳身上,就是为了把这虫子拿回来。


6.

李杳蹲在原地,无聊地都要长草了之后,她终于终于站起身,扶着墙壁缓缓走出去。

因为蹲太久蹲麻了的原因,李杳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

她缓缓走到溪亭陟面前

——面前的人在她走近的时候无声无息地睁开了眼睛。

李杳说:“要是我与你双修了,我能在外面骑马采花和划船吗?”

李杳在心里默默补充,还有吃馄饨。

溪亭陟微微一愣,“为何这么问?”

“你会限制我的自由吗?”

李杳问。

“不会。”

溪亭陟说。

李杳点点头,“那行吧,我和你双修。”

其实仔细想想,她喜欢了溪亭陟这么多年,把人睡一次也是理所应当的——其实不是,她只是喜欢而已。

但若是这样能换两个人都活下来,李杳觉得也很划算。

毕竟这辈子她不愿意再把赤魂果给他了,她不想死了。

于她而言,双修已经算得上顶好的办法了。

李杳蹲在原地,像只定在原地的兔子,傻不啦叽地问:

“我要怎么做?”

溪亭陟沉默片刻,一时间没有回答李杳。

李杳懂了。

这位比她还新手小白。

她好歹翻过许多小黄书,面前之人可能真的是一张白纸。

许是真正的新手小白面前李杳找到了优越感,她微微抬起下巴。

“你不会也没关系,我会。”

溪亭陟猛地抬起眼看她,“你会?你从何处学来的?”

在溪亭陟强烈的视线下,李杳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咳咳……”

李杳找补道:“女人天生就会。”

溪亭陟盯着她,李杳睁着眼胡说八道:

“是真的——那什么,你盯着我我有点害羞,我找点东西把你眼睛蒙上。”

李杳在自己的小包袱里面找了找,翻了好久才找到一条白色的发带。

她看着溪亭陟说:

“我给你蒙上。”

溪亭陟没有拒绝,只是李杳给他蒙眼睛的时候,他的视线盯得李杳脸热心颤。

——她上辈子入洞房就是这样的感觉,可惜那天她和溪亭陟才刚喝完交杯酒,溪亭陟就被人叫走去除妖了。

后来她还翻了好多小黄书,想要弥补那一天。

但是溪亭陟表现出来的像是并不热衷那种事情的样子,李杳就偃旗息鼓了。

她本来以为他俩之间会纯爱到死,真没有想到还有少儿不宜的一天。

李杳给人遮住眼睛的时候,顺便把溪亭陟有些凌乱的马尾重新扎了一遍。

扎完后她觉得顺眼多了。

至于双修

——溪亭陟的肩膀被玄铁陷入墙里,只能维持这这个姿势。

李杳看着溪亭陟的姿势,觉得有点难办。

要是经年累月下来,她膝盖上肯定长一层层厚厚的茧子。

……(审核就到这儿,剩下的作者自己欣赏了。)

李杳像是叫人逼到水里了,不断挣扎,不断起伏,在要窒息的片刻一道灵光从李杳脑子里闪过。

李杳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心。

一小团蓝色的火焰在她手里跳动,她猛地回头看向溪亭陟,高兴道:

“你看!我有灵力了!”

原来双修不仅能让溪亭陟的修为提升,她也可以。

溪亭陟沉默半晌,“我看不见。”

哦,她忘记她把溪亭陟的眼睛蒙起来了。

李杳缓慢起身,穿上自己的裤子,整理好衣服之后她才扯开溪亭陟眼睛上的发带。

她把手心的小团火焰递给他看。

“你看,这是我的灵力!”

溪亭陟看着那团熟悉的灵力,抿唇,抬眼看向兴高采烈的李杳。

“这是我的灵力。”

李杳一愣:“啊?”

“你把我的灵力吸走了。”

溪亭陟缓缓说。

李杳:“……”

难怪,她就说这人怎么看着更加虚弱了。

她还以为是虚。

李杳咳嗽了一声,有些心虚地看着溪亭陟。

“那怎么办?这灵力还能塞回去吗?”

她就说她这破烂身体怎么一下能修炼了,还能一下召唤实质的灵力,感情这是她抢来的。

“无妨,你有灵力也是好事。”

溪亭陟看着她,“我的纳戒里有两张爆破符,你取出来。”

纳戒认准主人的灵力,现在溪亭陟的灵力被封,又被李杳抽了一些出来,他无法使用灵力。

李杳用着他的灵力,自然能打开他的纳戒。

“……怎么打开?”

李杳眼神澄澈又真诚道。

“把手指放在纳戒上,闭上眼睛,想着要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李杳狗狗祟祟地伸出爪子,抓住溪亭陟手指上的纳戒。

完蛋,这么抓住男人的手,李杳根本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她满脑子是刚刚腰酸腿软的画面

——这么一想,李杳觉得还挺疼的。

一点也不像小书里那样欲仙欲死。

“李杳。”

溪亭陟看着她。

李杳睁开眼睛。

溪亭陟问:“爆破符呢?”

李杳:“……这么抓着你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说着李杳还有些委屈。

都怪这个人,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黄。

溪亭陟:“……”

溪亭陟深吸一口气,“我教你清心咒。”

李杳学了半天的清心咒,总算是把脑子里那点马赛克去掉了。

她手指碰到溪亭陟的手指,闭上眼睛,片刻后,她把爆破符递到溪亭陟眼前。

“喏,爆破符。”

溪亭陟抬眼看向她,“等会你把爆破符贴在千年玄铁链,然后将灵力灌进符纸。”

这就是溪亭陟想的办法。

他没办法用灵力,只能把灵力传输到李杳体内,让李杳施展爆破符。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李杳吸取灵力会如此之快,他原以为会多来几次李杳才能施展灵力。

李杳看了一眼溪亭陟,老老实实把爆破符贴在铁链上,然后把手心的灵力注入符纸。

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三秒过去了。

爆破符没有反应。

她迟疑:“这爆破符是不是看人下菜碟啊?”

怎么在她手里就没有反应呢?

连张破符都在歧视她。

李杳蔫了,像颗地里的小白菜被霜打了一样低下头,像个渣女一样说:

“你找别人吧,我不行。”

溪亭陟:“……这儿有别人么?”

李杳心里的小人悲愤地咬着帕子,看,他果然想找别人!

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唯一选择。

要不是形势所逼,要不是这里就她一个人……

“你手里的灵力不够,要多吸取几次灵力。”

——他根本就不会选择和她双修。

李杳下一秒瞪大眼睛,“还来?”

她颤抖着小腿起身,“要不再等等,我觉得肯定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李杳承认,她怂了。

那种被赶鸭子上架明明不爽还要硬撑的感觉,她一点也不想体会了。

溪亭陟抬眼看了一眼她,缓缓应了一声“好”。

李杳斜着一只眼睛看他,只见清隽如仙的人现在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原地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