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和离夜,长公主把首辅大人撩慌了后续+全文
重生和离夜,长公主把首辅大人撩慌了后续+全文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缇心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钰雪徐子望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和离夜,长公主把首辅大人撩慌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缇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光皎洁,映照着深闺中的幽幽怨怼。姜钰雪坐在妆台旁,指间把玩着一只碧绿的瓷杯,眼神里交织着痛楚与愤恨,直直射向面前那对男女。谁能料到,饱受折磨致死的她,竟获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相同的场景,相似的台词再次上演。徐子望拉着林蝶月,嘴角挂着一抹施舍的笑:“你与裴相离异后,能再入徐府大门已属万幸。今天,你就该自觉提出为妾,也算给自己留几分颜面......”“痴心妄想!”不待他话音落地,姜钰雪手一扬,那只酒杯便破空而出,瓷器的碎片险险擦过徐子望的眼角。上辈子面对这样的侮辱与威胁,她选择反抗,但随后得知那杯中之酒暗含隔七日便发作的剧毒。徐家作为传承百年的名门望族,世袭肃国公之位,权势在朝中根深叶茂。与前夫裴玄分开后,她二度嫁入徐府,初衷是拉拢权...

章节试读

月光皎洁,映照着深闺中的幽幽怨怼。
姜钰雪坐在妆台旁,指间把玩着一只碧绿的瓷杯,眼神里交织着痛楚与愤恨,直直射向面前那对男女。
谁能料到,饱受折磨致死的她,竟获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
相同的场景,相似的台词再次上演。
徐子望拉着林蝶月,嘴角挂着一抹施舍的笑:“你与裴相离异后,能再入徐府大门已属万幸。今天,你就该自觉提出为妾,也算给自己留几分颜面......”
“痴心妄想!”
不待他话音落地,姜钰雪手一扬,那只酒杯便破空而出,瓷器的碎片险险擦过徐子望的眼角。
上辈子面对这样的侮辱与威胁,她选择反抗,但随后得知那杯中之酒暗含隔七日便发作的剧毒。
徐家作为传承百年的名门望族,世袭肃国公之位,权势在朝中根深叶茂。
与前夫裴玄分开后,她二度嫁入徐府,初衷是拉拢权势,以免自己一旦不在,年轻的帝王孤立无助。姜钰雪被迫放下骄傲,让出军权,只为保一方安宁。
为生存,她由尊贵的公主沦为卑微的侍妾,被困于深院,受尽冷眼与束缚。她从握剑变为洗衣,食不果腹,还要看林蝶月的脸色求取续命的解药。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姜钰雪如同牲畜般苟延残喘,直至解药再无效用,才终得解脱。
死后,她的灵魂徘徊不去,方知一切背后的策划者,竟然是她亲手扶持登基的亲弟。
为了他的帝位,她不惜一切代价,却不曾想,权力的诱惑让他忘却手足之情,甚至害她致死。
姜钰雪恍然大悟,没有皇帝的默许,徐子望怎敢如此肆无忌惮!
一念及此,那份背叛与折磨的痛苦,让她对这对男女恨之入骨。
徐子望未曾料到姜钰雪会有此举,捂着受伤的脸,厉声喝道:“姜钰雪,你竟敢!我告诉你,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
“酒中之毒名为‘七日断肠’!解药在我手里,你若听话,我每七日便赐你一次;不然,七日后便是你的死期!”
姜钰雪不屑冷笑,无视他的威胁:“我乃当今长公主。你竟有胆让我为妾?”
徐子望嗤之以鼻:“长公主又怎样?这可是皇上的意思!你敢违背吗?”
姜钰雪冷哼,心下一片寒凉。
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哪有资格坐拥江山!
林蝶月似乎怕姜钰雪不信,刻意依偎在徐子望怀中,眼中闪烁着恶毒与挑衅:“殿下或许不知,皇上亲口说他最爱的人是我这个表姐!”
“而你,仗着皇帝的宠爱,以女子身份掌握兵权,实为不伦。他对你的厌倦,早已溢于言表。”
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如若殿下不从,皇上会下旨剥夺你的公主封号,贬为平民。”
“到时别说贵妾,只怕是泥泞里的蝼蚁都不如。”
徐子望亦是笑:“姜钰雪,即便为妾,我亦不会亏待于你。”
上一世的盲目屈服,让她蹉跎了一生。
今世,姜钰雪缓缓抬起眼,看向徐子望,犹如审视一条狂吠不已的犬。
自己前生真是瞎了眼,何以未能早日看清他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紫轩!”
一声疾呼,从姜钰雪口中迸发,穿透夜色的沉寂。
一身影如魅,黑衣侍女悄无声息地自窗而入,瞬息间跪伏于她的脚边。
“剑,拿来。”
徐子望眼神圆睁,惊疑不定:“你意欲何为?莫非还想摆长公主的谱不成?!”
“七日之约的解药握在我手,你若轻举妄动,后果自负!”
姜钰雪眼帘微阖,寒光一闪而逝,锋锐视线扫过徐子望与林蝶月,似乎要将二人凌迟于无形的审判之下。
二人不由自主地一颤,未及发问,寒光一闪,姜钰雪剑已出鞘。
剑背冷厉地抽在徐子望身上!
“呃!”
痛呼声中,徐子望躲避不及,紧接着又是一脚,将他踹飞而出。
徐子望痛得难以言语,半晌方颤抖着手指向姜钰雪:“你,你好狠的心,竟真下得了手......”
“本宫身为皇室长公主,何惧之有?”
不容他再多言,剑影再次袭来,姜钰雪手起剑落,徐子望痛呼连连。
“姜钰雪!”
林蝶月尖叫,飞身欲挡在徐子望之前:“疯女人,住手!”
“不停手,即使七日后你跪地求饶,解药也是妄想......呃!”
话语戛然而止,剑鞘划过她的脸颊,白皙的容颜瞬时添上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疼,我的脸,我的脸!”
林蝶月尖叫着捂脸,与徐子望一同滚落在地,于无情的鞭挞中痛苦挣扎。
姜钰雪下手愈发狠厉,望着血痕斑驳的林蝶月,嘴角勾起一抹无温的笑容:“是谁赋予你胆量,助徐子望对付我?”
“我......”
林蝶月被吓得不敢言语。
下一刻,剑风再至,剧痛与恐惧几乎令她跪倒在地,脸颊的灼痛让她终是泣不成声。
“别打了!都是徐子望和皇上的主意!”
她涕泪交加,急于将罪责全盘推出,徐子望闻此怒火中烧。
“荒谬!分明是你承诺,只要夺得姜钰雪的兵权,便委身于我!”
两人因惧怕姜钰雪的惩罚,竟当众相互指责起来。
目睹这丑态,姜钰雪心底鄙夷稍解。
唇角微挑,她一脚分开了扭打的两人,随即从腰间抽出兵符,掷给了立于一旁的紫轩。
“调动西郊大军,再传信给边疆将领。”
五年边疆生涯,她曾率军退敌三千里,赢得了战神美誉,若非为辅助新帝,又岂会屈就于徐子望?
大魏军队之中,遍布她的亲信,但为避皇帝猜忌,姜钰雪从未张扬。
而今,这份隐秘的力量,成了她的倚仗。
闻听调兵,徐子望惊恐抬头:“你想怎样?!”
姜钰雪目光冷冽,字字清晰:“谋反。”
徐子望瞠目结舌:“你,谋反?!”
姜钰雪一笑,意味深长:“非也,是你们肃国公府意图谋反。”
未待徐子望回过神,姜钰雪已夺过他腰间令牌,抛给了紫轩:“调肃国公府的私兵。”
徐子望腿软几近瘫倒,声音绝望而愤慨:“你究竟想怎样,难不成要徐家兵随你一起造反不成!”
“你现在还是徐家的媳妇儿。”徐子望怒吼道,“姜钰雪,你怎么能干出这么狠心的事!”
可姜钰雪早已无意与他纠缠,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徐家的兵力,既让自己行事更加顺利,又能一举颠覆徐家的根基。
反正只剩七天的光景,与其憋屈地熬过这段时日,倒不如放手一搏,图个痛快。

她曾以为他是世间最好最值得信赖的人之一,然而如今只觉恶心至极。
接着,仿佛为了进一步表明立场,林蝶月语气更加坚毅起来:“另外我还知道能延缓毒性扩散的办法就藏在徐家府邸之内;如果愿意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亲自带人前去寻找所需药物。而至于我和徐子望之间,则就此一刀两断,再也不会有任何往来。”
见对方如此果断坚决,姜钰雪的心弦不禁为之轻轻颤动了一下。
尽管对于这种反复无常之辈并无太多好感,但她还是选择暂且给其留一线生机。
“想要活着离开这里并非难事,但是以你目前提供的信息还不足以使我彻底信任。”
闻言,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林蝶月立刻扑倒在地向其苦苦哀求。
“还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够赦免我?”
“很简单,离开此地后即刻前往寺庙,终身为尼姑侍奉佛祖。”
林蝶月如同行尸走肉般缓缓瘫坐在地面。
这意味着她从此以后将不能再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吗?
姜钰雪没有再多留意她那副痛苦不已的表情。
而是再度转向了沉默寡言多时的徐子望:“那么你又打算怎样换取一线生机呢?”
此时此刻,在经历了从天堂坠入地狱般心情跌宕起伏之后,徐子望脸上写满了恳求与无助:“殿下,请念在我往昔为您立下的功绩上给予饶恕吧。今后我定然绝对效忠于您一人......”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匍匐于地面向她祈求。
可是在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裴玄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依我看这样反复无常、背叛主人的小人为首之辈根本不值一提!现有铁证确凿完全可以省略审讯程序直接执行死刑!”
说完这些话语的同时,他已经迅速抽出旁边狱卒携带的一柄匕首,准备朝已经毫无招架之力的目标冲过去下手处决......
就在那生死存亡之际,只见裴玄手腕突然被一双细腻温热的手掌紧紧握住。
回头一看,原来正是姜钰雪制止了他的行动。
这一刻让裴玄心头不由得产生了一些复杂情绪,既惊讶也困惑不解。
自己明明不输于那人外表才华,为何她偏偏看不见自己的真心反而偏帮外人?
出于嫉妒心理影响,他干脆利用灵巧身手巧妙避开阻碍,然后迅速调整姿势朝着徐子望扑了过去。
恰在这时太监总管李司领着数位小太监赶过来。
“裴大人,皇上请你进宫一趟!”
在出发之际,姜钰雪心中悄然做了一个决定,打算为他筹划一个能够安然退出纷争的机会,以此作为对当年抛弃之情的一种迟到补偿。
就在李司面前,毫无预警地,姜钰雪扬起手,“啪”地一声重重拍打在了裴玄脸颊之上。
只见裴玄虽无丝毫惊慌之色显现,好像早料到了这一幕将会来临。
然而,迅速红肿起来的脸庞仍旧泄露了掌击力度之大。
之前对于两者关系尚感迷茫不解的李司。
此刻更加疑惑是否有必要将眼前的情况如实汇报至圣上面前。
“公主殿下,您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即便真生了气,对相国动手恐怕太过分了吧?”
面对下属质疑的声音,姜钰雪却用冷冽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位男子:“你以为本宫只想给他个巴掌?不!本宫恨不得亲手结果其性命!”
说罢便转身对身旁侍从言道,“我只是想顺路探望下我的驸马爷罢了,哪知竟亲眼见证了一场欲置人于死地的恶行。”
听到这里,裴玄立刻拱手辩解道:“公主,请勿动怒。臣确实对徐大人使用了些手段,目的是为了尽快揪出幕后主使者,并无杀意。”
尽管对方解释态度谦卑诚恳,但姜钰雪显然并不相信这些话:“别指望本宫会被轻易欺骗过去,马上跟我进宫面圣!”
正当两人争论之际,急于完成皇差的李司焦急不已。
“公主殿下,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赶快觐见天子吧,万一迟延恐惹龙颜大怒啊。”
然而,没等他多说什么,裴玄便紧接着补充说:“臣手头握有一些关于谋反事件极为关键的信息,急需亲自陈述于君王耳旁。”
听此言后,李司也只能暂时放弃斡旋念头,无奈之下只得引领着他们一同入内觐见圣上......
......
另一边,身处深宫内的姜朗焦虑不安地走来走去,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仍未等到姐姐的消息传来。
难道说姜钰雪已经洞悉一切准备逃离不成?
突然间,太监快速进入殿堂中报道:“皇上,殿外候旨的正是长公主。”
“让她进来。”
姜朗立刻下达命令,并催促众人加紧前往玉华苑布置宴会事宜。
因为今日召宴的主要目的便是想要说服姐姐把军政大权交由自己手中掌控。
可刚转身迈步,却被身后的贴身太监听出了异常:“皇上慢些......刚才去提人的过程中遇见许大人出现在禁地。”

就算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但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如今感情所剩无几,偏偏他还来撩拨她,让她竟然对楚茉香产生了不满。
她愤怒地往回走,走到院子的池塘边,不经意间瞥了一眼。
“池中的荷花大半都枯萎了,把水都弄脏了。”
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池塘中的景象映入她的眼帘,那些曾经盛开的荷花如今只剩下枯萎的枝叶,显得格外凄凉。
“明天找工匠来修剪一下,只留下那些还绿着的根茎。”
她裹紧衣服准备回去,刚迈开步子,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仿佛僵住了一般。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似乎没什么反应。
短短一瞬间,麻木的感觉从全身各处传来,她身子一软,差点瘫倒。
“小心!”
裴玄察觉到不对,急忙上前接住她,顺势将她横抱起来。
“哪里不舒服?”
他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眼眶里涌出泪水,惊讶地望着他。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那是一种痛苦的、濒临死亡的感觉。
前世,她被七日桃花之毒折磨得不成人样,最后濒死时出现了幻觉。
在幻觉出现之前,她的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僵硬,说不出话,听不见声音,甚至眼前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模糊。
怎么会这样......前世她中毒几个月后,身体彻底垮掉,才会在濒死时陷入这种状态。现在......她才中毒三天啊......
难道她真的要死了吗?
想到前世的经历,她拼命想要反抗,想要开口,想要摇头。
裴玄看到她通红的眼睛,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别怕。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裴玄心里忐忑,但表面上尽量保持平静,抱着她快步走进房间,将她放到床上。
紫轩已经泪流满面。“先是昏倒,接着吐血,现在又这样,裴大人到底能不能治好公主?”
紫轩的怀疑让裴玄脸色一沉。
是的,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解毒。
但她身中剧毒,无人能治。
到了这个地步,即便他知道结果可能是生死参半,也不能退缩。
毒血已经渗入她的内脏。
在昏暗的烛光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去拿酒来。”
紫轩心中虽满是疑惑,但来不及多想,急忙奔向藏酒之地。
古色古香的酒壶很快被恭敬地捧至眼前,酒液清澈,散发着诱人的醇香。
他接过酒壶,只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将这滚烫的液体缓缓洒在古刀之上。
刀刃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他仔细地打开她颤抖的手掌,刀尖轻划。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左手复制了相同的伤口。
血液交织。
他将两人的手掌紧紧相扣,鲜血瞬间混合,。
一片珍贵的药参被他含入口中。
不多时,伤口周围的血液竟开始微微发热。
躺在床上,姜钰雪的眼眸大如铜铃,发现自己竟无法发出一丝声响。
不,这不是真的!
她在心中呐喊,前世的记忆涌来。
这古老的十字溶血之法,乃是医书秘籍中的绝技,传说能在毒药无药可解之时,通过共享血脉和特定药物加速毒性的流转,从而争取生机。
未曾想到,他会懂这等秘术,并为此备好了稀世的药参。
在意识渐远的边缘,姜钰雪感到温暖从掌心传递至全身。
当她再次睁开眼,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清醒。
“裴玄。”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寻找他的身影,然而四周空空如也。
他,去了哪里?
“紫轩。”
她吃力地撑起虚弱的身躯,眼神迷离地环视四周,准备不顾一切地下床寻找。
“公主,您不能这样!”
紫轩几乎是奔跑着进入房间,目光中满是担忧。
眼前的姜钰雪虚弱得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听到紫轩的声音,姜钰雪勉强凝聚了意识,动作一顿。
“裴玄在哪?”
她急切询问,声音中透露着不安,“他是不是中了毒?”
紫轩沉默不语,但她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他在哪里?”
姜钰雪的拳头紧握,衣衫半敞。
“裴大人在侧房歇息。”
紫轩的话语平静却带有一丝无奈。
再无片刻停留,姜钰雪匆忙披上衣物,向外走去。
“长公主!”
紫轩带着焦急的神色闯入,急促地通报,“皇上派来的侍卫首领到了,说是找裴大人,发现他不在丞相府,便追踪至此。”
“他已经到哪了?”姜钰雪的脸色苍白,因紧张而微红,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内院边缘。”紫轩的声音里充满了紧迫。
“傅大人持有皇令,无人能阻。”
姜钰雪闭目深呼吸,心中暗自盘算。
姜朗步步紧逼,先是武林传讯,如今又让傅修明亲自出马,明面上是寻人,实则是探查她与裴玄的私情。若真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紫轩,你去守住侧房。”她低声命令,紫轩领命疾行。
脚步声渐近,姜钰雪整装待发,眉头紧锁。打开院门的瞬间,只见傅修明率领的侍卫队伍正逼近。
“傅大人未免太过放肆,竟敢私闯长公主府邸。”
姜钰雪的声音虽平和,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微臣唐突了。”傅修明低头致歉。
“但皇上急于召见裴大人,微臣遍寻丞相府未果,闻讯裴大人在此,担心延误皇命,望公主谅解。”
姜钰雪凝视着他。
“我理解你的职责,但你的方式,太过冒犯。”
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傅修明低垂着视线,不敢与眼前气势凌人的姜钰雪对视。
“请公主通融一下,让裴大人随我回宫一趟。
姜钰雪的冷笑在寂静的府邸中显得格外刺耳,。
“傅修明,难道你在皇上面前也是这般行事?欺君罔上,谎话连篇!”
“律例清晰,宣召臣子仅需二人,而你,却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宛如要兴师问罪。”
姜钰雪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裴大人究竟有何大罪,需要如此兴师动众?或者,傅修明,你是怀疑本宫,意欲借此机会搜查?”

而今,尽管他的医学藏书尚未完备,但那里或许能激发他回忆起曾经学过的知识。
夜深了,白烛燃至尽头。
月色偏西,给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纱幔。
裴玄在西阁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记录下那些与姜钰雪脉象相符的文章,逐一比对,直至某一个猜测悄然浮现。
这是一个朦胧的猜测。
可能缠绕于她体内的另一种毒,便是那传说中的北地剧毒——北海澜。
一念及此,他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量。
师父昔日的教诲犹在耳畔,北域的北海澜是千年不解的绝世毒物,至今仍是医学的未解之谜。
他苦心孤诣破解七日桃花之毒,却未料到还有更艰巨的考验横亘眼前。
裴玄勉强站起,血丝密布的眼搭配着初生的胡茬,显得憔悴不堪。
清晨返回公主府,他直奔姜钰雪的住处,面色方有几分回暖。
“或许是你的药起了作用,我感觉身体轻快多了。”
入门时,她斜倚床边,疲倦的眼神中闪烁着微妙的感激与柔情。
他沉默片刻,最终没有将心中忧虑言明。
“哪怕是小疾也需排毒,你的情况更是,但需得连续四十九日方能彻底解毒康复。”
他直言不讳,不加掩饰地道出了实情。
“今天还要针灸吗?”
针灸虽不疼痛,但她对金属穿透肌肤的感觉尤为反感。
那让她觉得自己仍旧置身于生死搏杀的战场,即便是温柔的针灸,也无法令她习惯。
“嗯。”
裴玄简短回应,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却莫名让人心生笑意。
可她实在提不起力气来笑。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语毕,她强打精神起身,面对面看着他。
裴玄心头闪过一阵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他们曾经的无间时光。
那时,没有隔阂也没有争吵,她眼中只有他,他沉浸于她的目光,沉醉于那份深情。
她自行动手解开外衣,胸口的纹样显露出来。
然而,细心的他察觉到纹样边缘已有枯萎之兆。
再有一天......
只需一日,那繁花便会盛转衰,逐渐凋谢。
仅仅七天,她将经历痛苦,无力回天,从失望滑向绝望,发作时甚至恨不得自我了断。
他的手微微颤抖。
几乎握不住细长的银针。
“我要死了吗?”
她开玩笑地询问。
多年来的历练使她拥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轻易就能洞察人的心思。
此刻裴玄脸上掩藏不住的担忧与恐惧,被她一一捕捉。
“你不会有事的。”
他冷淡回应,随即下手施针,姜钰雪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
针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忍忍就好。”
言毕,他连下数针,尽管无痛,对她而言却是莫大的心理折磨。
直至最后的一针落,她忽有言语涌上喉头。
“大人,楚小姐求见。”
侍卫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姜钰雪一愣,话语哽在嘴边。
他收针,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开,目光扫过姜钰雪,平静无波。
她锐利的凤眼,此刻罕见地透露出迷茫与纯真,眼神飘远,落在他的背影上。
他去见楚茉香,就连衣摆都似乎在欢欣鼓舞。
他们之间的清白,终究成了笑话。
姜钰雪冷笑,收回目光,眼底重又被冰冷覆盖。
“这长公主府难道任由杂碎闲逛不成?”
阁内,凉风习习,裴玄额头的汗水渐渐风干。
楚茉香一袭浅衣,坐在他的对面,微风轻拂她的发丝,眉宇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这一幕,让裴玄心神恍惚了片刻。
楚茉香和他一块儿长大,说是两小无猜也不为过。
他也亲眼见证了她的变化与重生。
她出生在深宅大院里,父亲是当朝的太傅,她自然也遗传了聪明才智,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才十三岁就能作诗应对,不久就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
可她的故事远比这个头衔精彩得多。
前生的她不愿被礼教束缚,不甘心一辈子锁在深闺,知道他手下有隐秘的护卫力量后,就暗暗学了隐纹秘术,和他一同建立了暗中的势力。
表面上,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实际上是空前阁的副首领。
她曾经说,作为一个女人能在世上立足,她感到很幸运。
但这幸运只维持了短短几年。
北方异族侵犯中原,大军直逼京城,把京城团团包围,姜朗提议议和。
对方提出了看似简单的条件。
两国对立,通过三场比赛决定胜负,如果齐国能赢两场,异族就自行撤兵。
兵法云,兵不厌诈,朝廷里稍微有点理智的大臣都知道这是个陷阱,可姜朗却不以为意,直接答应了。
三场比赛中。
有一场是围棋对决。
楚茉香出战,轻松获胜,赢得满堂彩。
可正是因为这对弈却让她的好日子戛然而止。
比赛结束的那个晚上,异族三战皆败,自感颜面尽失的异族首领突然变卦,深夜悄无声息地将三位齐国的胜者绑架了。
这种行为无异于宵小之辈,太傅急忙进宫求援,痛斥异族无理,连柔弱女子都不放过,恳请皇上派兵救援。
姜朗对这几个人并不在意。
当然,他没考虑齐国的颜面问题。
后来西南的援军赶到,迫使异族退守,双方暂时停战,但包括楚茉香在内的被绑者,从此下落不明。
转眼两年过去,裴玄才重新和她取得联系。
她被绑架后被囚禁了好几个月,因为才华出众,被迫在异族王后的宴会上表演,一眼就被王后看中,成了宫廷女官。
一年半之后,她在异族内部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网,成功地和齐国接上了头。
信中对苦难轻描淡写,直到如今,裴玄也不知道她在异族究竟经历了多少磨难。
他沉默不语,眼神深深地看着她,心里在想,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她是否还会选择这条路。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北方异族侵犯边境,似乎有意攻打大齐。”
“现在大齐急缺人才,你有没有看好的人选?”
熟悉又清冷的声音让裴玄回到现实,他愣了会儿,没有立即回答。
楚茉香现在已经加入了空前阁,要让她放弃这一切,恐怕不容易。
“你走神了?”

面对姜钰雪的质问,傅修明显得格外狼狈,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他的思维混沌,唯有机械地重复着命令。
“皇上有旨,务必带裴大人进宫。”
姜钰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笑,语气冷淡而不失嘲讽。
“京中官员众多,裴大人或裴正忙于公务。你不去寻那些与他交好的官员,偏偏先来我府,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难道,在你眼中,本宫的府邸可以任由外人随意进出?”
虽然女性地位较高,但女性贵族的私密空间仍受到严格保护。
傅修明此举无疑是对姜钰雪极大的不敬。
“长公主,是臣考虑不周,请求宽恕。”
傅修明浑身颤抖,慌忙跪倒在地,身后的一众侍卫也随之俯首。
姜钰雪淡淡开口,让开了道路。
“傅大人何须如此惊慌?”
她的语气突然一转。
“若有皇上的旨意,自可查办。若无,今日你能否保住亲军首领之位,就难说了。”
这话让傅修明额头汗水如雨,进退维谷。
姜钰雪并不急于施压。
她深知,真正的命令不会是这样。
最终,傅修明只能结结巴巴地认错,姜钰雪傲然而立,从侍女手中取过一柄锋利的长剑,轻轻置于傅修明颈边。
这一举动让傅修明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战栗。
“公主,饶命。”
他近乎乞求。
剑尖轻挑,只轻轻割裂了他的衣领,然后落在地上。
姜钰雪俯身,低语道:“别忘了,你的权位是谁赋予的。”
“我能让你上位,也能让你跌落。”
傅修明瑟瑟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他曾是她麾下的小将,那段岁月中的她,战场上的英姿,挥剑断敌,铁腕治军。
“若公主肯饶我一命,傅某此后唯公主马首是瞻。”
他声音颤抖,目光捕捉到了姜钰雪唇边不易察觉的笑意。
稍后,姜钰雪伸手拉起了傅修明。
“既然来了,不妨查个明白,也好澄清误会。”
她轻轻一侧身,示意傅修明自行安排手下搜查。
侍卫们仔细搜遍了整个府邸,最终无功而返。
傅修明再次致歉,带领着侍卫离开了,庭院重归宁静。
姜钰雪目送他们远去,直到身影消失,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紫轩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姜钰雪,轻拥住她的腰肢。
经过短暂的休息,姜钰雪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便转身步入内室。
侧房中,花瓶底下的秘密机关被紫轩启动,伴随着细微的声响,墙壁缓缓移开,显露出隐藏的房间。
紫轩闻声而来,眼中带着一丝忧虑。
在暗室内,姜钰雪急切地走向昏迷的裴玄。
他的状况令人揪心,双唇青紫,肌肤异常滚烫。姜钰雪握住他的手,心急如焚。
“紫轩,谭神医怎么说?”她声音颤抖。
“公主,神医认为裴大人无生命危险,只是中毒而已。”
紫轩试图安慰她,“已为他排毒,服下药,应该很快会好转。”
姜钰雪紧咬牙关,不愿放弃任何希望。
“那为何他仍然如此?我要亲自照料他。”
尽管紫轩劝她注意身体,但姜钰雪心意已决,不愿离开裴玄的身边。
......
夜晚的京府大牢。
紫轩巧妙地用银锭和几句低声的交涉,为她们扫平了前行的障碍。
姜钰雪步入这片阴森之地。
她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但更多的是对过往欺骗的冷笑。
牢内光线昏暗,仅有的几抹烛光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
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绝望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走过狭长且扭曲的通道,姜钰雪的心越来越沉重,直到那熟悉又刺耳的声音穿透黑暗,让她的心脏猛地一震。
徐子望那个最终却将她推向绝望深渊的人。
此刻正困在冰冷的牢笼之中。
他的形象狼狈,却仍企图用虚张声势来维护自己那破碎的尊严。
当他的视线与姜钰雪脚下的金丝蜀锦鞋相遇时,短暂的希望迅速转化为无尽的愤怒。
姜钰雪的到来,不是为了拯救,而是为了清算。
她沉默地审视着徐子望,眼中没有丝毫同情。
当她轻易地解开牢门。
在行刑间的残酷光景下,徐子望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
“徐子望,大人的骄傲令人钦佩,不过,你的嘴还是这般锋利。”
姜钰雪的话语中藏着讥讽,她瞥了一眼身旁的狱卒,似乎是在提醒他们。
狱卒面色如土,深知这位长公主的手段绝非虚言,于是狠心地挥动鞭子。
血花四溅的场景让空气凝固。
其中一滴鲜红竟飞溅到了姜钰雪的衣裳上。
姜钰雪目光停留在那血迹上。
片刻,嘴角勾勒出一抹复杂难辨的笑意。
徐子望咬牙切齿,尽管疼痛难耐,却仍不忘诅咒,“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姜钰雪忽然发出一声冷哼。
狱卒们被她的气势所震撼。
她不再是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美丽公主,而是成为了能够轻易决定人生死的修罗。
在狱卒畏惧的眼神中,姜钰雪不动声色地命令,很快,一块炽热的烙铁被取出。
徐子望绝望地挣扎。
但这一切都未能触动姜钰雪分毫。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涂有蔻丹的指甲。
“你可还记得,自己为何身陷囹圄?”
徐子望的心中一片混乱,那些被深埋的记忆涌来。
他不得不承认,一切皆因姜钰雪精心布局的陷阱。
“冤枉,我冤枉啊!”
徐子望竭尽全力喊出,但他的申诉在姜钰雪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姜钰雪不为所动。
最后,她决定采取行动。
随着徐子望的一声惨叫,一切似乎陷入了死寂。
唯有烙铁被丢回火堆的声音,清晰可闻。
“用水让他醒来。”
姜钰雪命令着,声音冰冷如初。
徐子望再次睁开眼睛,眼中已无昔日光彩,只是望着姜钰雪,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姜钰雪则继续着她的计划,命令将林蝶月带来。
尽管狱卒心中有顾虑,但终究不敢违抗。
林蝶月被两个满脸横肉的狱卒无情地推搡着。
牢狱的两天仿佛两世,剥夺了她所有的骄傲与光华。
她的发丝不再规整,散乱如麻,衣裙上沾满了尘土与汗渍。
那张曾经被细心装扮、引以为傲的脸庞,现在布满了泥迹和泪痕,显得格外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