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知意黎听风的其他类型小说《许知意黎听风的小说盛大的爱恋,以他的回眸开始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明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知意这天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人电话,上次的事件让她变得有些警惕,虽然是不一样的号码,但她内心还是有些慌。犹豫再三后,许知意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个女声“您好,请问是关墨的姐姐吗?”许知意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愣。算起来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许知意沉吟一会儿,还是回答了“对。”以前,她和这个所谓的弟弟相处也还算得上融洽。“我是关墨的老师,我姓陈,您现在可能需要来一趟学校………”陈老师简单给她说了一下事情经过。事态有些严重,再加上关锋和陈慧云的电话都打不通,许知意只能向吴处请了假过去。关墨读的是私立学校,离许知意的单位不算远。许知意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关墨。十几岁的少年,长得也出挑,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在人群中更加亮眼。许知意走近了,就看见他身上...
许知意这天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人电话,
上次的事件让她变得有些警惕,虽然是不一样的号码,但她内心还是有些慌。
犹豫再三后,许知意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女声“您好,请问是关墨的姐姐吗?”
许知意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愣。
算起来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许知意沉吟一会儿,还是回答了“对。”
以前,她和这个所谓的弟弟相处也还算得上融洽。
“我是关墨的老师,我姓陈,您现在可能需要来一趟学校………”
陈老师简单给她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事态有些严重,再加上关锋和陈慧云的电话都打不通,许知意只能向吴处请了假过去。
关墨读的是私立学校,离许知意的单位不算远。
许知意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关墨。
十几岁的少年,长得也出挑,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在人群中更加亮眼。
许知意走近了,就看见他身上一大片的血迹,脸上也带了些,又将他全身扫视了一遍,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那血估计也是别人。
他身边围着许多人,几个同学,还有教导主任。
许知意注意到了坐在角落的女孩,身子微微颤着,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迹,她身边的人似乎在安慰她。
许知意猜到了关墨应该是为了保护这个女孩,
陈老师见她走近,面上有些迟疑“您就是关墨的姐姐吧?”
许知意点头,将包里的湿巾拿了出来递给关墨“把脸擦擦。”
关墨有些诧异她真的会来,顿了几秒才接过她手里的纸。
陈老师看了眼教导主任,避重就轻地说了事情的经过,无非就是把电话里说的再重复一遍。
总结起来就是关墨跟男老师发生冲突,把人给打进了医院,也没说是为什么发生的冲突。
许知意听完只是冷静地问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就是一些小冲突,关墨这孩子太容易冲动了。”陈老师依旧在和她打着太极。
关墨轻嗤一声,“小冲突,呵………”
“老师刚刚要是你在女厕所被那样,也算小冲突?”
陈老师脸憋得通红,严肃道“关墨,住嘴,你怎么跟老师讲话的!”
“我觉得他说得也挺对。”关墨身边的男同学出声道。
“你俩都给我去门口罚站!”陈老师怒道。
“老师,我也去。”又一个人道,许知意看了他一眼,男生带着个半框眼镜,长得是儒雅俊秀,一看就是个好学生的样儿。
“等等。”许知意出声阻止了他们。
“关墨,你来说,你,为什么打架。”
关墨转头看向她,女孩清醒理智的眼让他有些愣,几秒又恢复了一副拽拽的样子。
“那个男老师在女厕所偷拍,我看不过。”关墨说罢又朝角落的女孩看去,神色有些复杂。
“关墨,这件事只是个误会,李老师刚刚不是都都解释了,只是男厕所位置全满了,他憋不住看着女厕所没人才进去的。” 陈老师又道。
“上厕所要把手机伸到另一个厕位?它上厕所的方式可真独特。”关墨冷嘲,这种弱智的理由谁会信。
陈老师顿了一下,“单纯就是手机掉了,李老师去捡,人家都解释了一百遍了。”
“那可真巧。”关墨低睨着她,眼底满是讽刺。
陈老师是有名的辣脾气,终究是有些忍不住了“关墨,你那是用的什么眼神看我,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
一直沉默不出声的教导主任,此时才站出来“都是些误会,别搞得这样紧张,陈老师你也是,收收脾气。”
“这件事,肯定不止是关墨一个人的错误,李老师肯定也有责任,但毕竟人有三急嘛,关墨这样把老师打一顿确实做法有些不妥。”这教导主任也是个人精,简单几句话弱化了李老师的责任,搞得倒像是关墨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人打了。
那老师身份估计不简单,不然这一个两个都要包庇他。
许知意轻轻一笑,“是的,关墨他确实太过于激动,那位老师的医药费我们可以赔偿。”
陈老师和教导主任相视一眼,以为她不打算多追究,“那就……”
“好”字还没发声,许知意又道“但我觉得这件事最受伤的还是那女孩儿,所以报警吧。”
“假的话,警察自然能还那位老师清白。”
“我们可以接受那位老师所有治疗费用,毕竟伤是关墨造成的,但是有些责任还是不能多担,关墨他也只是个学生。”
这个事件是正义行为还是暴力事件,两个定义完全不同。
许知意看向关墨,“手机呢?”
“兜里。”
“那还等着我帮你打?”
教导主任想去阻止,许知意站在了挡在了关墨面前。
“关墨姐姐,我觉得事情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
“都好商量,都好商量。”教导主任的汗都滴了下来,没料到她这么果断,有些慌乱。
许知意没有让步,“您要知道,要是别人不知道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那么关墨会被别人怎么说。”
“如果学校真是出现了这样的恶性事件,女学生的隐私安全谁来保障。”
“我们当然可以选择大事化小,钱能解决的在我们眼里都不是问题,但我觉得既然他已经选择了保护那个女孩,那就将事做透。”
“我希望学校是能够庇佑学生健康成长的地方,这样肮脏的事情不该出现,也不能出现。”
“这该是每个家长的心声。”
许知意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那一刻她像是在保护那个女孩,也像是在保护曾经的自己。
关墨最后报了警,警察来得快,几个学生都被叫去隔壁空教室做了笔录,包括那个女孩。
本来关墨还需要去一趟警局,哪想着事情的风声已经抽烟进了关锋的耳朵里。
他老子叫他滚回家就成。
几个人被问完学校的人都已经走光了,
关墨回了教室,将自己长袖外套给了林夕余。
就是那个女孩。
“穿着吧,能好一些。”
被罩在衣服里,起码能有安全感一些。
林夕接过了衣服,在关墨快踏出教室的时候,叫住了他“关墨,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姐姐。”
“小事。”
说完就和他那两个朋友走了。
“关墨,你姐姐可真帅了。”
“今天那霸气的言论,把我飒死。”
“你家基因可真好,姐姐都那么漂亮!”
关墨被他吵得脑袋疼,“徐一鸣,你闭嘴。”
“还有,她不是我亲姐,跟我家基因有毛关系。”
徐一鸣还想问,就见许知意开着车过来。
许知意摇下车窗,“送你回去?”
关墨也没拒绝,“成。”
许知意又看向徐一鸣和叶汀,“要一起送你们回去吗?”
“他们不需要。”关墨替他们回答。
徐一鸣无语地抿嘴,这兄弟做的好啊……
叶汀道“不用了,姐姐,我们家就在旁边。”
“嗯,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没说话,
“你怎么不骂我。”关墨问她。
许知意瞥了他一眼,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骂你。”
“骂我给你……添麻烦。”
“我觉得你做得挺对的。”
她并不认为打架是好的行为,但是对于那样的人渣,打一顿可能比其他任何都让他更记忆深刻。
关墨惊讶她说法的同时,又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要那真是个误会呢?”
沉默了一会儿,许知意才道“我愿意相信好孩子。”
关墨听她这么说有些别扭,“嗯……?”
“刚在一楼的排名栏看到你的照片了。”高高地挂在最顶端。
许知意很久没有见他,但总记得他小时候虽然性格沉默,但是对人是好的。
她也愿意相信他现在依旧是这样。
许知意将他送到了门口,他问“明天我生日,你………能来吗?”
他生日,关峰和陈慧云一定会在场,她也并不想面对他们。
许知意摇了摇头。
意料之中的事,关墨还是有些失落,但很好地掩饰了情绪,“今天谢谢你。”
“姐。”
许知意弯着眼,“不是那时候说了,只要你需要,我都在。”
关墨没想到她也还记得,也笑了“行。”
关墨十一岁的时候因为个头生得小老被院里的其他小朋友欺负,有一次被人拿蛇吓得摔进了泥里,在那儿崩溃大哭。
许知意刚好路过,将他拉了上来,用纸巾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泥水。
她牵着他回家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的。”
那件事还没等第二天就查出了结果,
那李老师果真是个偷拍狂,手机里被找出了不少照片。
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没吃几年牢饭是不可能出来的。
受他的牵连,学校的副校长被殃及,调查的时候查出了他受贿的证据,被撤了职。
陈老师和教务处主任也被解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别………不……不要全部。”
说罢美人娇吟一声,男人有些满足地低喘“这不是可以……”
“你……坏。”
终究,两人的喘息声隐藏在了月色里。
黎听风下楼给许知意热了一杯牛奶。
许知意以前没有这个习惯,被黎听风养成了这个娇毛病。
现在晚上不喝一杯牛奶,都不好入眠。
她好累,被黎听风半扶着喝完,嘴边有奶渍,她伸出舌头舔,黎听风看得有些热,伏下身去亲她,“又诱惑我,嗯?”
许知意哪可能有那个意思,抱着被子滚得远远的,“走开。”
黎听风笑着“啧”了一声,“才这点就不行了,没出息。”
许知意不理他,头一甩就要睡。
黎听风将杯子拿去了厨房,回来时她已经睡熟了,看起来真是被累惨了。
他刚一掀被子,许知意就自动迎了过来。
这么些天这样的习惯可算养好了,黎听风心软,亲了亲她的鼻尖,“还算有良心。”
两人温存没多久,黎听风又去了港城出差。
这次待的时间似乎不会短,许知意不是黏人的,对这个消息的反应似乎不大。
黎听风离开的那段时间,她就带着当意回了自己那儿住。
她这样独立倒是让黎听风头一回生出了挫败感。
有天结束视频通话时,黎听风也是有些忍不住,表情淡淡,说的话阴阳怪气,“你倒是有我没我都一样。”
“……哪有。”许知意小声道。
黎听风冷哼一声。
赵寂西生日那天,黎听风刚好回京都。
许知意亲自去接的他,像模像样地为他买了一大束鲜花,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欢迎回来。”
黎听风看着这么一大束玫瑰,眉梢不自觉扬起,很给面子地下了台阶,浅浅地拥抱了一下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然后回到车里,吻到许知意喘不上气。
许知意几度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那男人又是啃又是咬,像是在报复她。
等两人换了身衣服站在湖心画舫门口时,许知意的嘴都还有些肿。
一路上,她瞪了男人不知道多少回。
赵寂西生日选在这座屹立于宜湖湖心的楼阁中。
楼阁高就两层,面积却也不可小觑,外观似古时的楼船,登楼上的台阶都是用的极好的楠木。
许知意倒是惊讶赵寂西会选这样雅致的地方。
她面上倒是不显,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挽上了黎听风的胳膊。
黎听风似乎是能听到许知意的心声,将胳膊上的手拿下,用宽厚的手掌包裹着,“不是赵寂西选的,是那位刘家小姐钟意这儿的。”
许知意知道这位刘家小姐。
那天饭局听到他们讨论着,赵寂西的联姻对象,听说家里也是京都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几代全是政界出了名的。
许知意突然就对这位刘家小姐十分好奇。
刚想到这儿,赵寂西的声音就传来了,“二哥,这儿。”
他今儿打扮倒是精神,头发梳得油亮,身上黑色西装穿得板正。
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女子,想着多半就是那位刘家小姐。
女人长得不似传闻里的不堪,细长的柳叶眉,一双桃花眼倒是衬得她柔情,长相没有让人一眼惊艳的精致,却也是温婉大方的,看得让人舒服。
许知意莫名对她有些好感。
女人像是察觉到许知意的目光,柔柔一笑。
赵寂西向他们介绍着,“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宛风。”
“我们大名鼎鼎的黎二爷就不多向你介绍了,这位是西施妹妹,许知意。”
陈慧云眼神暗了暗,语气尽量放得温柔,生怕惹得男人又不高兴“我找时间和她说说。”
关筱之听到许知意的名字就有些抵触,又开始闹着陈慧云,拽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妈妈,妈妈,我想去洗手间。”
陈慧云有些无奈,“好~你慢些走。”
越想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好巧不巧陈慧云走到厕所门口时就和许知意正面撞上了,
许知意怔愣了一下,但也没多少意外,淡淡道“妈。”
陈慧云有些恍惚,好像很久没有听见许知意喊她了,上次.....好像是过年的时候......
陈慧云一时愧疚,刚想开口,关筱之娇蛮地将她往里拽“妈妈,快点!”她被拉的不稳,往前了几步,和许知意擦身而过。
许知意也习惯了,嘴角轻轻扯了扯,就想往前走,哪想着陈慧云叫住了她“知意。”
许知意缓缓回头,陈慧云看着她那样单薄的身子,关心的话到了嘴边,看了眼关筱之又咽了回去,“他不适合你,还是离得远一些为好,那家你....得罪不起,别去招惹。”
“你关叔叔的外甥女对他有意,别伤了两家的和气。”
许知意在那里站了很久没有反应,就那样淡淡地看着她。
她当然知道陈慧云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但是当陈慧云那样平淡地说完那一席话时,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许知意视线落在了陈慧云紧紧握着关筱之的手上。
“母亲”这个角色陈慧云好像只为她做了几年,剩下的时间都为这个妹妹而做。
起初,她每个月会给她打钱,会打一两通电话问她过得怎么样。
后来呢....她也忘记了电话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关心的话.......好像一年也听不见一次。
许知意问,“你在以关家人的身份....警告我吗?”
“我......”陈慧云沉默了。
许知意眼神愈发平静,眼底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
关筱之看着两人对视那么久,忽视她,脾气开始爆发,哼哼唧唧地开始哭了起来,“妈妈!妈妈!”
陈慧云赶紧蹲下,轻轻给她擦拭眼泪,“宝贝,对不起,妈妈没听见,怎么啦.........”
“很久之前....你就没资格管我了。”
许知意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坚定地,平静地,走向和陈慧云相反的方向......
陈慧云被那样一句话击中,望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心底酸涩。
那样简短的一句话,不知是在点醒她,还是在责怪她。
是啊......很早之前,自己就已经不配做知意的母亲了。
许知意回到包间里,筷子动得慢。
她已经没什么胃口了,但不想让黎听风扫兴,依旧慢慢地夹着菜放进嘴里。
黎听风那样敏锐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开口问道“吃饱了吗?”
许知意点点头。
小巷里隐隐约约亮着几盏灯,沿着来的方向走,穿出小巷,面前便又是一片繁华。
两人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
途中许知意和一个卖气球的小贩擦肩,她注意到了小贩面前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她的爸爸将她驼在肩头,妈妈站在一旁浅浅的笑,许知意没有错过她拿到气球时明媚的笑容。
那一刻,许知意是被感染的,那种小朋友发自内心的开心。
但下一秒内心时窒息的孤独感,跟那个雪天一模一样。
黎听风没有错过她眼里的艳羡和落寞,风有些大的夜晚,他听见她问,“每个人都会幸福吗?”
会吗?即使晚一点........
许知意下意识地问出那句话,也没想得到回应,下一秒只觉得身侧一空,她转头去找,黎听风已经走到了那个小贩面前。
十秒,是黎听风拿着气球走到她面前的时间,也是....他治愈她的时间。
黎听风将气球上白色的细线绕过她的手腕,利落地打了个蝴蝶结。
她抬头去看,是个白色的太阳花,那一秒她也听见了回答“许知意,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会的。”
一下,两下,三下......沉寂了许久的心疯狂地在跳。
许知意望进了他的眼底,有她。
回去的路上,许知意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有点想吹吹风。
许知意怕黎听风会冷,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想吹风?”黎听风问。
许知意犹豫地点点头。
黎听风将车窗摇下,风胡乱地吹着,许知意将贴着脸的发丝勾到耳后。
这个季节的晚风还有些刺骨,许知意皮肤嫩,被吹得有些红了。
黎听风放慢车速,并未出声阻止她。
半小时转瞬即逝,许知意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黎听风叫着她“等等。”
许知意拉车门的动作放缓,疑惑地侧头。
黎听风长臂一伸,将后座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给她。
许知意认得这个牌子,金港才能买到的糖,别看这么小小的一条,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吃些甜的,心情会好些。”黎听风道。
许知意心下感动,但又觉着贵重,想要拒绝。
黎听风单手倚着车窗,手指支着脑袋,半偏着头缓声道“我这可是抢了小侄女的礼物来借花献佛,可要给我个面子?”
许知意看了眼手中的袋子问道“那你小侄女该怎么办?”
“明天叫人再寄就是。”
“现在,哄你。”
深夜,许知意看着手里的糖,脑海里又浮现了男人说那句话时那双褐色的眼眸,看得人心痒。
许知意想着嘴角又不自觉地勾起。
LT:明天要到云城出差。
LT:两天。
不知道的小意:嗯....一路平安
那天后,
黎听风这边因为一个案子忙得分身乏术,有时候整宿都睁着眼赶进度,但还是会趁着吃饭空闲给许知意回个消息。
许知意也能察觉到他忙,简单的关心后也不做打扰。
从那天之后两人联系的频率便降了下来。
又是几天,
黎听风发来了消息。
LT:明天回
许知意看到这消息心情难免高涨几分,连带着工作的效率都高了许多。
随后两人便约着明天一起吃饭。
下班后,许知意开着车来到城西的一座古寺,西峰寺。
这寺庙是京都最大的一间寺庙,香火一向很旺,不仅游客会慕名而来参观祈福,而且当地的居民甚至那些世家贵族会选一段时间来这儿清修。
她进去的时候,住持已经等在佛堂门口。
许知意微微颔首“玉世大师。”
住持浅浅一笑,将佛珠拿给她“施主倒是有些时候没来了。”
许知意抬眼看向住持遍迹着笑纹的眼,解释着“近来工作比较忙。”
“可是如意?”
许知意脑海里浮现出黎听风的脸,点点头,将和田玉的珠子戴在手上,“是好的。”
“遇见了一个极好的人。”
住持讳莫如深一笑,“那便是好的。”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许知意便和住持告别离开。
住持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许知意的背影渐渐消失。
小和尚站到了住持的身边,感叹道“知意施主看上去倒是比之前都要更有生气一些。”
住持垂眸未语,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画面。
那天京都在下雨,她一个十几岁年纪的小姑娘,孤身一人来到寺庙门前,满身的泥泞,左手用白色的绷带缠着,白嫩的脸上还有些擦伤的红色痕迹。
但让他记忆深刻的是,那像一滩死水般的眼。
许知意问“听说佛祖普度众生,那....它会怜悯每一个人吗?”
住持并没有直言会还是不会,用了一句话回答她“佛祖悲悯众生,但渡人唯先自渡。”
淋了一阵的雨,她似乎是烧糊涂了,有些口齿不清地讲道“明明一个....人可以....爱那么多人,为什么....没一....个人......爱我。”
住持将她安排到了房间里,让小和尚照顾她。
不远处阁楼上,有个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住持走近恭敬地行了个礼“小少爷。”
那人站在阴影处,脸上忽明忽暗,沉着声问道“人怎么样?”
“普通的发烧,弥善在照顾她。”住持答道。
那人未语,挥了挥手叫住持离开。
窗前刚好是盛放的樱花树,那人伸手从树上折了一支,鬼使神差走到了许知意的房前,看着榻上昏迷的女孩,他将那支樱花悄悄地放在了床头。
第二天早上许知意恢复了意识,默不作声地离开,但是带走了床头的那支樱花。
后来每逢樱花开放的时候她都会来。
这么一晃也过了十年。
也许是心情波动有些大,这一晚许知意睡得不是很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脖子动弹不得。
脖子扭着了。
许知意有些无奈,想着下午怕是去不成了,拿起手机给黎听风道歉。
不知道的小意:我下午可能没法去了。
黎听风这头刚下飞机,回得很快,
LT:?
不知道的小意:我把脖子给扭着了。
许知意尴尬地将消息发出,心里懊恼着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不争气。
黎听风很久没回,许知意以为他气着自己放他鸽子,刚想道歉,就见他发了消息。
LT:你能接受针灸吗?
LT:刚打了电话问了相熟的一个爷爷,刚好下午有时间。
这不扯上了赵寂西,听风声他家最近有想法和城南陆家联姻。
赵寂西也大大方方承认了,“多半下月就会订下。”
“哟,那我们赵公子的幸福日子不就到头了。”
“刘家那位小姐听说是长得不怎么样,四哥你可得自求多福了。”
赵寂西给了说话那人脑子一下,“说什么鬼话,我娶人家那叫高攀,少在这儿对人评头论足的。”
许知意正吃着黎听风夹来的菜,闻言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不是,四爷,你真打算乖乖听家里的了?”
赵寂西用鼻音“嗯”了一声,
“那还能怎样,享了我老子的福享了大半辈子,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
“结婚这种东西,娶谁不是娶。”
他这样的公子哥,指望他干出什么一番天地,那是不大现实的。
联姻不过就一本证的事情,呆在一栋房子里,她享她的清福,他过他的逍遥日子,还不用被他老子唠叨,不也挺快活的。
许知意被赵寂西这样洒脱的个性感到有些诧异,吊儿郎当的话语听起来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她本来以为,联姻这样的枷锁,赵亭西是不甘于被扣住的。
直到后来,赵寂西的婚礼上,她听见他说“嫂子,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没有自由的,二哥能够有你,是幸运的。”
他喝多了,说的却都不是胡言。
出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扣上铁链了,再多一层又何妨呢。
许知意看出来几个人拿着烟跃跃欲试,碍于她在总忍着,就找了个理由去外面厕所。
“我陪你。”
黎听风刚想要站起,许知意手指搭着他的肩,小幅度摇了摇头,“我自己就可以去。”
黎听风没再强要求,还是嘱咐了一句“小心些。”
待许知意刚出门,几个人搁那儿起哄,
“二爷可真是把这西施妹妹当成宝贝了,上个厕所都牵挂着。”
“可不得看紧点,长得倒真是比西施还美些,要我我就拴裤腰带挂着,别被人抢了去。”
旁边人伸手递烟,黎听风没接,只是轻飘飘看了说后面这话的男人一眼。
“瞧我这嘴,喝多了就爱瞎说话,我肯定没二爷这本事,人…人也瞧不上我。”男人抽了自己两下,背后都出了一大片冷汗。
陈槯淡淡道“季老六你这嘴再不管管,迟早被人收拾。”
“是是是。”
许知意没想到出来会碰见陈慧云,用柱子挡着自己。
关峰站在她旁边,怀里还抱着关筱之,从厕所的方向出来。
许知意记起了,今天是关筱之的生日,陈慧云喊了她,她没答应。
他们走向宴会厅,门从里面被侍者打开,似乎是请了不少人。
许知意踱步过去,站在门口,关筱之被大大小小的围拥着,关峰将她高高举起,一众人都在为这个小公主庆生。
她听见了他们在唱生日歌,然后门被缓缓关上。
她站在门的外头,他们站在门的里头。
她像是一个偷窥者,站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别人的幸福。
在她记忆里,陈慧云从未像刚才那般对自己幸福的笑。
哦,也对,自己是她人生的污点,是痛苦记忆的开关,她看见自己怎么会幸福呢。
许知意缓缓地笑了,不想再为这里停留。
一个声音喊住了她,“许知意。”
秦晓彤站在她的身后,她今天穿了一袭红裙,迈着步子摇曳着走来,许知意看过穿着红裙的样子,当下只觉得她艳俗。
刘宛风动作一顿,拿着茶杯的手停住,又将它放回了原位,仔细聆听许知意的话语,“你说吧。”
“你先下去吧。”许知意对身旁的服务员道。
“好的,您有需要再喊我。”
服务员走后,许知意面色无常,却小声地对刘宛风道“这水有问题,装着喝,不要喝进去,别表现的太过于明显,有人在盯着我们。”
刘宛风听着许知意的话,抬起水杯放到唇侧,装着抿了一口,擦嘴的时候又吐到了纸巾上。
这个院子里太过于安静,离宴会厅有些距离,走廊只偶尔零零散散地走过那么几个人。
许知意瞥见了角落的身影,她藏的有些拙劣,和刚刚许知意无意间瞥见的那个身影重合。
许知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是季茹。
她觉得此刻呆在这儿无疑是很危险的。
季茹就藏在右侧连接宴会厅的入口,那个方向她们不敢轻易靠近,此时许知意和刘宛风只能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休息室有个连接着宴会厅的口子,来来往往的人本该不少,此时走廊却是没人经过,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靠近宴会厅的声音。
许知意听见了身后逼近的脚步声,拉着刘宛风越走越快,突然走廊里的灯光骤暗,许知意能感受到季茹离她们不到两米的距离,赶忙将刘宛风拉进了一间屋子。
季茹伸手想挤门进入,许知意和刘宛风用尽了全身力气抵抗,好不容易将门反锁,两人都被惊着了,退到了屋子的最里面。
这个屋子似乎是用来装杂物的,房间不是很大,还有一股灰尘的味道。
季茹似乎在砸锁,用着似乎是刀具的东西疯狂地砍着门锁,声音又响又刺耳,她此时好像陷入了疯狂。
那个把手开始松动变形,许知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和刘宛风相互抱着,身体不由得开始颤抖。
门口的动静似乎停了,又过了一瞬响起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吱”地一声门开了,许知意咽了口水,拿起身侧的拖把,准备跟季茹搏一搏。
手电筒的光照进来的那一刻,许知意看清了来人,是黎听风他们。
许知意这才泄了气,和刘宛风都心有余悸地瘫坐在了地上。
黎听风和赵寂西看着两人完好无损,这都才松了口气。
黎听风看了眼残缺不齐的门把手,一眼便知道那是砍刀的痕迹。
“赶紧叫人把江畔豪庭给封起来,那疯子身上有刀,谁也不敢保证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好。”赵寂西马上安排人去做,此时他的醉意已经消退了大半。
刚刚几人本来在前厅闹的厉害,黎听风看到许知意来了消息,打开一看,就只见她发了两条消息。
不知道的小意:季茹来了。
不知道的小意:休息室,快来。
黎听风后来发消息她怎么也没回,他便知道出了大事,将赵寂西摇醒,和陆之几人匆匆地跑来。
留了陈槯在前头稳定局面。
黎听风都不敢想,他要是没看到消息这里会发生什么。
他将地上的许知意抱起,来来回回观察了几遍“没事吧?”
许知意被吓得嘴唇都是白色的,抓紧了黎听风衣服的前襟,迟缓地摇了摇头“没事,还好我们及时躲了起来。”
赵寂西将刘宛风扶起,看着她白色的鱼尾裙此刻染上了不少灰色的污渍,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此时也变得散乱,赵寂西实在是愧疚,“对不起,害得你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