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女频言情 年代:我和三个大姨子相依为命全局
年代:我和三个大姨子相依为命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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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故事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明蒋招娣的女频言情小说《年代:我和三个大姨子相依为命全局》,由网络作家“曾经的故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嗓子下去,老太婆都懵了。按理说,大队长这人最是秉公无私,眼里根本容不得半点沙子。结果眼下这个场景,怎么看都是他们占理,怎么反倒是他们挨骂?“刘阿四他娘,你们还有脸在这闹?”“你儿子干了什么事,心里不清楚啊?”孙涛脸色铁青道。见此情形,陈明终于站稳了脚步。直到孙涛出面,他今天要的效果,终于算是实现了。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还不等刘阿四母子开口,周围人便附和起来,尤其见到蒋家三姐妹可怜的模样,有些妇女更是同情的跟着一起掉起了眼泪。说到底,刘阿四什么人大家伙都心知肚明。一时间,不少人都纷纷开口指责。“就是!我觉得明娃子做的没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真当老陈家没男人了?”“对!我都见好几次了,这刘阿四大半夜敲人家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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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嗓子下去,老太婆都懵了。
按理说,大队长这人最是秉公无私,眼里根本容不得半点沙子。
结果眼下这个场景,怎么看都是他们占理,怎么反倒是他们挨骂?
“刘阿四他娘,你们还有脸在这闹?”
“你儿子干了什么事,心里不清楚啊?”
孙涛脸色铁青道。
见此情形,陈明终于站稳了脚步。
直到孙涛出面,他今天要的效果,终于算是实现了。
果不其然。
此话一出,还不等刘阿四母子开口,周围人便附和起来,尤其见到蒋家三姐妹可怜的模样,有些妇女更是同情的跟着一起掉起了眼泪。
说到底,刘阿四什么人大家伙都心知肚明。
一时间,不少人都纷纷开口指责。
“就是!我觉得明娃子做的没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真当老陈家没男人了?”
“对!我都见好几次了,这刘阿四大半夜敲人家寡妇们,那话叫一个难听,我都不好意思说,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真不知道害臊!”
“老太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自己儿子混账,还放着不管,我看母子俩一路货色,咱们大队怎么有这种道德败坏的娘俩。”
“换作我是明娃子,我也跟你们拼了,烈士家属是你们能欺负的?”
刘阿四刚从镰刀下逃出生天,此刻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换的他,本想顺着这件事闹大,把屎盆子扣在蒋家姐妹身上。
结果没成想,他连话都不用说,舆论就一边倒了。
“大队长,我......”
刘阿四紧张的就要开口解释。
“你什么你!深更半夜,骚扰妇女,我告诉你......这也是现在,要是放在以前,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把你抓起来批斗!”
孙涛沉着脸,“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明天一早,跟我去公社,到时候好好交代,争取一切从宽。”
“大队长!我冤枉啊!”
“是那陈明要杀人,你看他手里还提着镰刀呢,大家伙刚才都看见了!”
刘阿四彻底吓傻了,他本以为事情最多闹到大队,怎么还要去公社?
慌不择乱间,他猛地指向陈明。
可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就见陈明手中镰刀,早被他不知丢在哪去了,此刻的他脸上哪还有半分凶煞,一副无辜的模样,就这么老实巴交的站在路边。
“你说陈明要杀人,你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我......”
刘阿四顿时被呛住了。
孙涛环顾四周:“你们呢,刚才有人看见明娃子要杀人吗?”
“没有!”
“我没看见!”
周围人闻言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大队长立场都那么明显了,他们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干脆瞎了得了。
噗通——
刘阿四直接瘫坐在地,彻底哭了。
“明娃子,带着你嫂子们回去吧,等明天早上,今晚这事我绝对给你个交代,你放心就是了。”刘涛走过来对着陈明说道。
“叔!我相信你能处理。”
陈明点了点头。
这一声叔,让周围不少人顿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要知道,大队长平时最恨的就因公徇私,私下也绝不和任何亲戚有过分往来,但偏偏陈明这一声叔,大队长竟没一点不高兴的意思。
这陈明娃,啥时候有这本事了?
不多时,人群散了。
陈明这才进了门,本想打声招呼再走,结果刚把门关上,两个人,顷刻间就扑进了怀里。
“嫂子,你们这......”
陈明一时间,顿时懵了。
“小叔子,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是啊!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们可怎么办啊!”
“二嫂,别这么说,都是自家人。”
陈明赶紧出声安慰。
“对!小叔子说得对,都是自家人。”
“你来的这么匆忙,肯定也没顾上吃饭,我这就去把锅里的热热,你先垫个肚子。”
相较于两个姐姐,三嫂蒋欣怡是念过高中的,但却看着最为成熟。
“嗯嗯,那辛苦三嫂了。”
陈明赶紧后退两步,三个哥哥刚走不久,他可不想当着嫂子们的面出什么洋相。
不得不说,老蒋家的基因真的是没话说。
就连蒋喜凤那个贱人都生的模样水灵,更遑论这三个姐姐,模样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可是公社里出了名的大美人。
早些年,就有人说着老陈家真是有福气,两家定了娃娃亲,四个大美女就便宜了陈家四兄弟。
可惜啊,三兄弟还没来得及享福就上了战场。
只是临走前匆匆喝了两杯喜酒,算是草草订了婚,说是等打完仗就回来正式过门,结果......
“唉!”
陈明叹了口气。
没一会,一大碗红薯粥配着玉米棒子,外加一碟油渣子,就这么香喷喷端上了桌子。
七十年代末,虽然各家已经罕有饿死人的情况,但家家户户常年吃不饱饭,那也是常有的事情,而在这个每日两餐都吃大锅饭的年代,家里晚餐能出现这种配置,已经是极为奢华了。
以三个嫂子家里的光景,这些吃食哪来的,他心知肚明。
这都是三兄弟拿命换来的抚恤金。
否则的话,就凭三姐妹挣得那点小工资,别说晚上能开小灶,就算是公社里的两餐饭,都未必能顿顿都有,有时候连稀得都不一定喝的上。
“嫂嫂们,你们也别坐着,一起吃啊!”
陈明招呼着,不然三个人看着自己一个人吃,怪抹不开面的。
“你吃,我们都吃过了。”
蒋招娣笑着走了过来,“吃完了,一会有事情做。”
噗——
陈明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啥?

瞧见陈明一脸狼狈的样子。
三姐妹顿时笑的花枝乱颤,蒋招娣更是手指头戳了下陈明的脑袋:“想什么呢?你没看到裤子破这么大个洞吗?我这正好有针线,我给你补上。”
“唉!你们男人家,没了女人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原本这些事情,该是喜凤来给你操心的。”
蒋招娣说着叹了口气。
陈明心中更是无语。
蒋喜凤,就她?补裤子?
“不用了,针线给我,我回去自己补就好了。”
陈明老脸滚烫,没好意思说自己刚洗了里裤,里面现在没穿。
“咋?还怕羞啊,又不是外人。”
蒋招娣没好气笑着翻了个白眼。
陈明没接茬,因为他注意到,此刻蒋茜月正盯着自己桌上的油渣子,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似乎是察觉到了陈明的眼神,顿时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你要是没吃的话,一起来吃吧,我少吃点没关系的。”
油渣子,这玩意闻着确实馋人。
“别管她,一天天就光嘴馋了,我实话给你说了吧,今天这顿饭,本就是专程给你留的,原本今晚也是打算喊你来家里吃饭的。”
蒋招娣说着,没好气白了蒋茜月一眼。
闻言,陈明心里咯噔一下。
他放下碗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啥意思,其实现在也不是以前了,我哥他们走的早......要不,你们趁年轻,改嫁算了。”
话音落下。
屋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女人们面面相觑,心中都叹了口气,蒋茜月更是一个没忍住,直接眼泪掉了下来:“这是打算跟我们划清界限?大不了我以后少吃点,你二哥的抚恤金和粮食,我一点没动,你都拿走......家里现在就你一个男人,你要是撒手不管,我们姐妹接下来日子可怎么过啊!”
“不管就不管,还能把你饿死咋了?”
蒋欣怡本就是要强的性子,读过书的她不同于这个年代大多数女人,骨子里透着一股不服输,“欠咱们的?凭什么养你,按理说这些抚恤金和粮食,本来就是陈家的,你哭哭啼啼的,不嫌丢人?”
蒋茜月和蒋欣怡一样,都是这个年代那种保守的传统小女人,认为家里还是要有男人当顶梁柱,此刻听到训斥更加哭的梨花带雨。
陈明一脸苦笑:“不是我不想管,是我不想耽误你们。毕竟你们要是搬来,这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你们将来还怎么嫁人?”
“再说了,凭你们的条件,出了大队,公社都能找到好人家,我哥他们死的早,是他们没福气,但是你们还有的选。”
陈明说完,便看着女人们。
现在打石场停了,队上的工分肯定没有以前那么好挣,而事实就是,基本上农村大部分村子都是这种情况,想赚工分,那就得下苦力干农活。
一年到头交了公粮,剩下的自己都不管够,穷的叮当响的也不光是他。
但是公社不一样,城里人家吃的是商品粮,油票、肉票那都是按时按量供应的,真的嫁到不错的人家,天天鸡蛋蔬菜什么的,那日子不比现在滋润?
三人闻言,低头不语。
陈明想说的,她们又何尝不明白。
但关键是......
作为女人,她们想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蒋招娣看着陈明道:“说到底,我们过没过门,外人是不管的,人家眼里我们就是二婚,终究是不受待见的。”
“我们父母死的早,真嫁出去了,就算受了气,也没有娘家人给撑腰,其他不说,光是嫁妆我们都拿不出来。”
“真随便嫁出去,接下来什么日子?”
陈明听罢,顿时苦着个脸:“那怎么办?”
就在这时,蒋招娣俏脸忽然微微泛红,张口欲言又止,随后推了推蒋茜月:“老二,你提的主意,你来说。”
“我......我不好意思说,让三妹来吧!”
蒋茜月更是脸蛋红透,连带着耳根子都仿佛能滴出血来。
三人忸怩的模样,让陈明有些摸不着头脑。
终于,还是蒋欣怡壮着胆子,虽然仍旧有些羞涩,但还是故作镇定道:“咱们反正都是一家人,四妹现在也死了......你看,我们三个,你重新相一个,咱们把婚事重新给办了。”
陈明听后,当场愣住了。

“不好了!打石场的矿塌了!”
一声惊呼,倏然在耳边响起。
陈明只觉得一阵刺眼的白光,晃得他睁不开眼。
恍惚间,他只看到村里人都发了疯似的,朝着打石场的方向跑了过去,直到有人抓着他不断摇晃,他嗡嗡作响的耳朵这才勉强听清楚。
“明娃子,你还傻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去看看,你老婆蒋喜凤出事了!”
放屁!
那个贱人死了活该!
陈明本能地就要破口大骂,但看到映入眼帘的那张熟悉面孔,却不由为之一愣。
胡老二,他怎么这么年轻?
远处,滚滚浓烟不断上扬,伴随着嘈杂的喧闹......
这熟悉的场景,几乎让陈明有些难以置信。
他重生了?
1979年,打石场发生了一次塌方,公社六条人命,就这么白白搭了进去。
但不同于现在,前世的他,听到消息的瞬间,就发了疯似的冲了过去,不顾所有人的劝阻,连刨带挖的愣是救出了重伤的蒋喜凤,就连卫生所的大夫都说,再晚十分钟,人就没救了。
陈明豁出了半条命,为此甚至瘸了两条腿。
但是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那个毒妇忘恩负义,对瘫痪在床的他各种羞辱打骂,甚至把野男人带到了家里行苟且之事......
陈明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最后在不甘中离开了人世。
“你刚刚说什么?”
陈明好似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胡老二顿时急了:“我说打石场出事了,你还不快去看看你媳妇有事没?”
“别看了!已经来不及了,矿已经彻底塌了。”
大队长孙涛此刻走了过来,脸上灰尘和着血迹,一脸疲惫,“书记已经带人救援了,不过希望不大,明娃子......你做好思想准备。”
再度得到确认的消息,陈明一时间有些喜难自禁。
哪个贱人,真的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他红了眼眶,老天爷终于还是开了眼啊!
“明娃子,节哀顺变啊!”
孙涛一时间看不下去,鼻子有些泛酸。
可陈明听后,竟是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打石场冲了过去。
“哎!明娃子,你别着急上火,那边现在危险的很,搞不好还有二次塌方,你可别乱来啊!”孙涛在后面喊着,以为陈明要去救人。
救人?
除非他脑子进了水。
自古好人活不久,祸害遗千年,他要去确认那个贱人真的死了。
根据记忆,他清楚的知道蒋喜凤那个毒妇被埋在了什么地方,他要保证没人去挖那一块区域,谁要是敢多事,他保管第一个上去拦着。
万一那贱人命大,自己没准还能补一脚。
好在,那些事情,终究没有发生。
蒋喜凤被人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尸体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不甘和惊恐。
看到这一幕,陈明捂着脸慢慢蹲下去,肩膀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旁人见状,不由叹息。
“看把明娃子难过的,唉!”
“是啊!年纪轻轻死了老婆,这换谁谁心里好受啊!”
旁人如何想的陈明不知道,他只知道,看着蒋喜凤的棺材入了土,他裤兜的手愣是将大腿掐出一块淤青,这才挤出几滴眼泪,没有当场笑出声来。
“阿妹啊!”
“你死的好惨啊!”
直到旁边几个娇弱的声音,几乎哭的上不来气,陈明这才微微鼻子泛酸。
蒋招娣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身后两个和她模样相仿,但略显年轻的女子,此刻都哭的肝肠寸断,毕竟死的可是她们的亲妹妹。
这三人,是蒋喜凤的亲姐姐,也是陈明的嫂子们。
看着眼前三位嫂子,陈明心头这才有些不是滋味。
半个月前,南方战场那边传来噩耗,说是自己三个哥哥都死在了战场上,可怜这三位嫂子,还没来得及正式过门,就成了未亡人。
大嫂蒋招娣,二嫂蒋茜月,三嫂蒋欣怡。
蒋家四姐妹,除了蒋喜凤那个贱人,几乎都是个顶个的好女人,在这个妇女能撑半边天的年代,父母早亡的三姐妹,愣是靠自己,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可这般能干的三人,前世却愣是被蒋喜凤害的,一个个都没什么好下场。
尤其是大嫂蒋招娣,更是被蒋喜凤那个贱人偷偷下了药,送到了刘阿四那个莽汉的床上,结果醒来后发现自己失了清白的蒋招娣一时想不开,直接悬梁上了吊。
现在好了。
蒋喜凤这颗毒瘤死了,嫂子们将来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明娃子,喜凤终归是因公殉职,从道理上讲是大队欠你的,所以这些粮食都算是队里的补偿。再加上你又是烈士家属,所以队里的意思是......”
大队长孙涛找了过来,一脸愁云的砸吧着旱烟,欲言又止。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公社上面肯定要追责,书记是跑不了了,他这个大队长,搞不好也要受处分。
八十斤白面,二十斤大米。
看着堆在门口的粮食,陈明知道孙涛什么意思。
陈家四兄弟,三个都死在了战场上,这个时候陈明作为死者家属如果铁了心要闹,那这个事情绝对平息不下去。
“没事,队长,我能理解,这都是命......”
闹?闹个锤子!
陈明巴不得那个贱人死了,这是老天爷在做好事。
闻言,孙涛先是一愣,不由红了眼眶:“好娃子,我就知道你肯定理解我的难处。”
说完,孙涛又从兜里摸出几张粮票和五块钱:“粮食是公社给的,这些算是我个人的一些心意,你千万别嫌少,毕竟我这日子......”
“别!队长,您跟我爹一个辈分,按理我该管你叫声叔。”
“粮食我收了,这些你还是拿回去吧,出了这么档子事,我知道你也不好过,当侄子的不能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心意我领了就是。”陈明把东西推了回去。
孙涛鼻子一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陈明的手:“好好好!好侄子,老陈家果然都是好样的,你这份情当叔的记下了,今后队上要是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叔,我这个队长,有些时候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行!有叔你这句话就行了。”
陈明点了点头,好半晌这才送走了孙涛。
他心里知道,有了孙涛这句话,以后只要自己不作出太过分的事情,队上基本上没有谁再敢来招惹他了。
可刚回屋,坐到炕上的陈明无意间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手的软香滑嫩。
那惊人的触感还没等陈明反应过来怎么个事,就感觉一个熟悉的带着哭腔的人影扑进了怀中。

等到陈明来到厨房里头。
见蒋茜月、蒋欣怡两位嫂嫂正在厨房里头忙活着,一直折腾着不肯出来,而大嫂蒋招娣却是给自己端来一碗白面。
陈明觉得不对劲,便是过来看一眼。
他一靠近走进屋内,蒋茜月与蒋欣怡两个人有所察觉,脸色闪过一抹慌乱,齐声说道:“小叔子,你...你咋来了?”
陈明不吭声,探头朝着锅里看去,那黑乎乎的大锅里头正熬着一股淡淡的红薯粥,上面飘着几个野菜叶子,寡的吓人。
“你们就吃这个?”陈明脸色不好看地问。
不知怎么的。
陈明这板着脸的样子,当即让蒋茜月和蒋欣怡两个人心中一颤,颤巍巍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们平时也都吃这个呀。”蒋欣悦当即就回答道,陈明沉着脸接着问:“那为啥给我煮白面?”
蒋茜月和蒋欣怡两人当即一时语塞,没说出话来。
难不成说是因为昨夜陷害了你...
现在心里过意不去。
当然了...这话自然是没有说出口。
而此时蒋招娣急急忙忙地追了进来,脸色慌张,说道:“小叔子,你干啥呢?啊,咋非要进来一趟?”
陈明看到蒋招娣第一眼,两人目光对视,而蒋招娣当即将目光偏移开来,似乎是有些心虚。
一时间整个厨房里的气氛压抑得渗人。
厨房内四人却是闭口无言,透着死一般的寂静。
陈明脸色并不好看,许久之后才是缓过神来,哀怨般的叹了口气,接着编自顾自朝着门外走去。
蒋招娣、蒋欣悦三个嫂嫂则是忙将目光望了过去,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随即不一会儿,便见陈明只身返回,将先前蒋招娣端来的那碗白面放在厨房桌上,说道:“嫂子,你们吃这个!”
“这哪行呢?这不是给你煮的嘛。”
蒋茜月二人一看见香喷喷的白面,便是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砸吧了砸吧嘴。
没办法。
七十年代一碗沾了猪油的白面!
别说有多香了!
蒋招娣当即俏眉一横,打了个眼色,蒋茜月和蒋欣怡两人也是连忙出声附和着:“对啊,小叔子你是大男人,吃白面当然是正常的呀!”
“再者说你昨天晚上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我们平日里吃的红薯粥都吃习惯了,你别担心。”
几人自然知道陈明是看着他们几个人独自窝在厨房里头煮红薯粥,心里不是滋味儿,便是让她们吃这白面。
看见几个嫂嫂这般推辞的模样。
陈明心里更是难受得不是个滋味儿。
上一世自己残疾以后,本来就没有保护好几位嫂嫂,更没有承担好一个小叔子的责任。
那三个嫂嫂死的死,冤的冤。
一个个含冤去世。
这是陈明一辈子的痛,而眼下自己重生了,三个嫂嫂难道还要过这般的苦日子?
陈明心里说不出的苦楚。
“你们吃这个,我吃红薯粥就行。”
蒋招娣连忙阻拦:“你不行,我们平常吃的都习惯了...”
不等说完。
陈明一个眼神突然冷地扫了过去,凶神恶煞,看得人一阵胆寒。
蒋招娣似乎是被吓到了,当即心里一紧,往后退了一步。
昨晚上发生的事本来就让她有些心虚。
而眼下见陈明这样子,大嫂是不敢再开口。
而陈明则是缓和了些语气说道:“嫂嫂,你们听我的,吃白面,我吃这个红薯粥就行,等晚上,我想办法给你们改善伙食。”
陈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三个嫂子面容愁苦、身形消瘦的样子。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虽然说几个嫂嫂平日里吃的都是粗茶淡饭,身材全靠蒋家优良的基因撑着!
可光靠基因,不吃饭肯定也不行吶?!
眼下这三人皮肤枯燥,眼睛深陷,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不知道多少顿,都是红薯粥配野菜叶子过得日子!
自己三个哥哥死了。
讲道理是得了一大批的抚恤金,就算不能顿顿吃上白面也足够几人过上好日子了。
可昨儿个二嫂蒋茜月却是说这抚恤金她是一点都没动。
想来是打算将哥哥们的抚恤留好,更是节省日子过日子的人。
陈明心里很不舒坦。
“这这这...”大嫂蒋招娣还想拒绝。
“你们要是不吃的话,那我也不吃!”
尽管蒋招娣三姐妹百般阻拦,可最后陈明却是不吭声,被迫无奈下,一碗白面在陈明的盯着下让三人分配。
每人夹了一筷子吃了下去。
可一碗白面又怎么够三个人吃呢?
三个人吃完之后,二嫂蒋茜月虽没说话,却是意犹未尽咂着嘴,显然是没吃饱。
眼神里满是垂涎。
“叔子,白面我们也吃了,这红薯粥...”蒋招娣还想说些什么。
而不曾想,锅里的红薯粥陈明也没啰嗦,也将它们分给了几个嫂嫂。
几个嫂子本来想要拒绝,可陈明却是二话不说又板起了脸,瞪起了眼睛。
往常陈明一向都是客客气气的,几个小嫂子什么时候见过这吓人的场景?
蒋招娣三人无可奈何,又在陈明的盯着下,把一碗红薯粥吃完之后,这才算是罢休。
可陈明反倒是滴水未进。
“你可咋办呀?”蒋招娣苦着脸一脸忧愁地说,刚才这陈明光顾着盯她们吃了,而且大有一副她们不肯吃这些就要发脾气的架势。
可陈明到底是个大男人,现眼下滴水未进,到时候白天还要出去做事,还要去打石场,那可怎么整?
到时候还不得晕过去?!
陈明脑子也在思索。
眼下这年代,不改善生活肯定不行,等到时候就算是几个哥哥留下的抚恤金。
也迟早会有花完的一天。
几个嫂嫂这么省吃俭用,不就是为了日后做打算吗?
光是节流可不行,还得想办法开源。
没吭声的陈明坐在一旁的石磨上,感受到肚子里空空如也,咕噜咕噜响。
正瞅着呢。
不一会儿,便是好似想起什么,突然站起身来,笑脸眯眯地看着蒋招娣、蒋欣悦三人,说道:“嫂嫂,你们想不想吃肉啊?”

“吃肉?”蒋欣悦当即眼神一亮,“当然想了。”
可话一出口,蒋招娣就在旁边训斥道:“吃什么肉啊?这年头哪来的肉?”
肉!
就算是公社里头,也就养了三头猪,过年杀了以后挨家挨户分,每户也分不到一两。
更别说,像他们这几个家里头死了男人的,没人能说得上话,到时候能不能公平分配都成问题。
眼下哪里敢想肉的事?
蒋欣怡则是在旁抱着个膀子没吭声。
三姐妹当中她最为稳重,虽然年纪最小可却是最懂事,也念过书,此时却皱着眉头看着陈明,疑惑说道:“小叔子,你你该不会?”
陈明当即摆手。
先前蒋喜凤在打石场出了事儿。
估摸着这蒋欣怡肯定是以为他要去动蒋喜凤死伤以后,大队里赔给自己的东西。
至于那些赔下来的东西,陈明是挨都不挨,碰都不想碰,自己更不会打这方面的主意。
却是没回答,蹭的一声站起身来,匆忙地往外跑,说道:“几个嫂嫂等我消息,晚上我就回来。”
“保管你们晚上吃上肉!”
看着陈明着急忙慌的样子,蒋招娣连忙喊道:“小叔子,你慢一些。”
“别摔着了!”
“知道啦!”陈明挥着手回应,不一会儿,已经跑了个没影。
“小叔子这是去干啥呀?”
几姐妹面面相觑,眼神当中都透着疑惑。
.......
出来后,陈明哪都没去。
感受着村子里头阳光明媚,可村子里头挨家挨户却透着一股子令人沉闷的劲儿。
毕竟昨儿个打石场的事总共搭进去 6条人命。
抛开蒋喜凤那个贱人不管。
而村里头不大不小,就这么大块地儿,大家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各家各户都挨着点亲戚关系。
眼下五处地方办丧事,村里头人早就去奔丧去了。
不过好在打石场上出了事,活计停了,自然是不用出工。
眼下又不是农忙的时候,大家伙都没啥事儿。
陈明自顾自地走在村里头,倒是一路上没撞见几个人。
而眼下陈明刚才想到的就是胡老二。
胡老二算得上自己的一位挚友。
先前蒋喜凤出事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给自己通的气儿报的信。
这小子呢。
家里有点背景,老爹是公社里的会计,账目上嘛,能做的文章多了,一来二去总能抠出点油水出来。
所以呢,尽管眼下这年头,家家户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勒着腰带过日子。
可唯独胡老二这小子吃得是白里透红,肚子肥圆。
说这里头没问题,那自然是鬼都不信。
陈明倒也不嫉妒,上一世自己瘸了腿出了事之后,蒋喜凤是各种各样虐待自己,变着花样。
甚至于就连陈明都觉得她是不是有点变态。
这胡老二没少偷摸着接济自己,时不时送来几个窝头、几斤小米。
虽然有好几次被蒋喜凤发现之后,被她一顿破口大骂,顺带将胡老二送来的东西全都给收了。
可胡老二也没死心,反倒是变着法儿继续给陈明送东西,只是变得更加小心谨慎罢了,活脱脱一个“特务”似的。
光是想起那样的过往。
尽管痛苦难受,可陈明却是嘴角不由地微微勾了起来。
对了。
忘记说了。
胡老二,本名胡鑫。
在村里出工分的时候也分了一个最轻松的活儿——计分员。
至于这里头有没有看在他老爹胡会计的份上,陈明也就不去计较了。
听过胳膊肘往外拐的。
胳膊肘往里拐,自然是没意见。
而眼下要想弄出些猪肉,还就得找上这胡老二。
陈明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步伐。
村里头到处办丧事,此时敲锣打鼓,还请来了唢呐队,“叮铃咣啷”一阵响,敲得陈明一阵发晕。
对于蒋喜凤。
陈明恨不得没笑出声来就算了,更别说给她办丧事了,他还真怕在灵堂上面直接笑出来。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如此算了。
毕竟蒋家的娘家对于蒋家四姐妹嫁出来之后,就当是泼出去的水,从来是不闻不问。
上一世蒋家另外三姐妹继而连三出事,娘家也根本没来过人。
陈明也更加不会为这个贱人办个白喜事。
只是到时候为了避免村里人说闲话,随便糊弄一下就行了。
陈明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就来到了一处围着篱笆的院前,院门紧闭。
眼下打石场上没开工,胡老二这小子肯定在家。
要说游手好闲,这胡老二在村里头肯定能排第一。
陈明光是想着,嘴角就微微上扬了一下,在阳光的映衬下,伸手敲了门。
“哐哐哐!”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他娘的,谁呀?大清早的这敲门敲得这么响呢!”
紧接着,门“嘎吱”一声,发出那种酸的掉牙的声音。
胡老二带着满是肥油的大脸露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怒意,刚想发作,等看清门外的人是陈明之后,当时脸上就浮出了一抹笑意,说道:“明哥,你咋来了啊?”
陈明也没啰嗦,上去就朝着胡老二的脸上拧巴了一下,胡老二也不生气,就是嘿嘿笑着伸手招呼:“哎哟,明哥,快进来,进来,明哥,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陈明没吭声,就径直走进去,说道:“我找你有事,来,把门关上,咱俩去屋里,悄悄说话。”
上一世陈明在没出事之前,跟胡老二两人没少厮混在一起。
眼下陈明这么一说,胡老二当即心领神会,忙不迭地一把将门关上,同时还将门给插上了。
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地跟着胡老二走进了屋里头。
而陈明随着胡老二走进屋里,腿一抬往炕上一坐,编制草席的下垫着木桩。
膈应的慌!
“明哥,你等着啊。”
胡老二吆喝一声,便走进了里屋里头。
陈明则是坐在那儿等着,老神在在,全然没有丝毫客气见外的感觉。
不一会儿,只见胡老二偷摸着就拿了几个窝头出来,热气腾腾地冒着烟,“哐当”一声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