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嘉煜邓清禾的女频言情小说《港城风月,浅尝即可完结版阮嘉煜邓清禾》,由网络作家“沈斯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婚姻工坊,陈奉安站在镜子里左右晃动领带。“嘉煜,这套够不够帅?”阮嘉煜站在一边,看着镜中敷衍地笑了笑:“你钟意就行。”男人的脸上始终挂着清婉的笑容,眼波含水晶亮,周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泡泡。“不知道你姐姐会不会喜欢......”工作人员不遗余力地吹捧:“哎呀陈先生穿西服真的太帅气了,这气质这身形!谁见了会不喜欢啊!”陈奉安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忽然想到什么,拉过阮嘉煜。“弟弟,你也试试看结婚礼服吧。”他推脱不得,被拉着进试衣间。精致的结婚西服一点点穿在身上,阮嘉煜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乎有些恍惚。他曾以为自己会有和邓清禾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天。届时他定要让全港城最好的设计师为姐姐定做,让姐姐做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他也要穿着嘴精致的婚服,迎接自己爱的...
婚姻工坊,陈奉安站在镜子里左右晃动领带。
“嘉煜,这套够不够帅?”
阮嘉煜站在一边,看着镜中敷衍地笑了笑:“你钟意就行。”
男人的脸上始终挂着清婉的笑容,眼波含水晶亮,周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泡泡。
“不知道你姐姐会不会喜欢......”
工作人员不遗余力地吹捧:
“哎呀陈先生穿西服真的太帅气了,这气质这身形!谁见了会不喜欢啊!”
陈奉安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忽然想到什么,拉过阮嘉煜。
“弟弟,你也试试看结婚礼服吧。”
他推脱不得,被拉着进试衣间。
精致的结婚西服一点点穿在身上,阮嘉煜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乎有些恍惚。
他曾以为自己会有和邓清禾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天。
届时他定要让全港城最好的设计师为姐姐定做,
让姐姐做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
他也要穿着嘴精致的婚服,迎接自己爱的人。
可如今看来,也许他再没有穿结婚西服的那一天了。
仅此今天试用。
门帘拉开,阮嘉煜缓缓走出,却出乎意料地看见那个人。
邓清禾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陈奉安的身侧。
她的视线移到阮嘉煜的身上,明显地一怔。
“嗯,不错很帅气!”陈奉安惊叹地上前夸赞,
“我们嘉煜不愧是榜上有名的帅哥呢!对吧阿禾?”
邓清禾过了几秒才回神,垂下眼帘似乎掩过了什么情绪,笑着说:
“是啊,感觉他好像昨天才十三,今天就已经这么大了。”
阮嘉煜紧紧盯着女人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可她却始终坦然自若。
“说不定嘉煜马上也会结婚呢,”
陈奉安亲亲热热地揽上他的肩,“到时候就可以真正穿婚服了。”
闻言,阮嘉煜有些黯然地侧过脸,默不作声。
也因此错过了那刹那,邓清禾沉郁皱眉的神色。
只一瞬,她便恢复神色,甚至笑了笑,对上阮嘉煜有些怔楞的眼神。
“我也期待那天。也不知道弟弟会给我带回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婚礼的进程有条不紊地推进,阮嘉煜也受刑一般地见证,一天比一天浑噩。
百好公馆。
陈奉安走进试衣间去看他精心给邓清禾准备的婚纱,半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西服被剪碎了。
他攥着破碎的布料满脸铁青和悲痛。
最终的这件女士成衣是他精挑细选百般沟通的产物,
婚礼在即,花费最多心血的东西却被破坏。
邓清禾大怒,立刻查监控调查。
监控室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屏幕。
阮嘉煜低着头站在一边,心脏忽然不安地跳得很快。
蓦地,他像察觉出什么,迟缓地抬头。
众人的目光不知何时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陈奉安看着他,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僵硬又伤心地说:“嘉煜,是你吗?”
阮嘉煜不明就里,说不出话。
接着就见邓清禾沉着脸向他走来,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扯到空房间。
身后依稀还能听见陈奉安语气沉痛道:“阿禾你好好说,不要发火......”
门被砰地关上,邓清禾质问:“为什么要剪婚纱?”
“我,我没有......”手腕被捏的很疼,阮嘉煜惊诧地反驳。
“监控拍到昨晚你又来了公馆,只有你进了这里,不是你还能是谁做的?你那么晚来做什么!”
“我项链掉了,我来找我的项链!”阮嘉煜好不委屈。
然而女人显然不信:“项链?一个项链而已多的是,有必要专门跑回来找?阮嘉煜,你编借口编的也像样点吧!”
“可是......”
可是那是你送我,不是多的是,
你的所有对我来说都珍贵又重要。
眼眶忍不住泛红,阮嘉煜有些语凝。
邓清禾满脸失望地看着他:
“我上次是不是说过你再这样我就让你离开,你现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剪婚纱是想破坏我的婚礼?你还没想明白,是吗?”
“就算你剪了,我和陈奉安的婚姻也不会改变,你难道觉得这样我就会嫁你吗?
我那么用心地抚养你长大,是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对关心爱护你的人用这种下作手段。”
言语像利刃般不断地扎进阮嘉煜的心里,把本就遍体鳞伤的心脏,伤得更加鲜血淋漓。
他失了力地蹲在地上,垂着的视线只能看见女人的高跟鞋。
眼泪彻底断线,在地毯上晕开,他喃喃地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门忽然被敲响,然后传来陈奉安略带沙哑的声音:
“阿禾你不要太生气了,别怪嘉煜了,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对吗......”
女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冷漠地说:
“阮嘉煜你自己好好反思,在想清楚之前不要来见我。这段时间也不要回太平山了,回你自己家去吧。”
“你,你赶我走吗?”
视线里的那双高跟鞋动了,踩在地上毫不停留地越过他。
门打开又关上,两人的轻语也被隔绝。
泪痕凝固在脸上,眼角干涸,再流不出东西。
心脏仿佛也在被刺中最后一击后,停止跳动,化为一潭死水。
摇摇晃晃地起身,阮嘉煜下意识想回家,
然后迟钝地意识到,他住了十年的地方回不去了,
邓清禾不要他了。
阮家,回阮家就是要联姻,也不知是不是正和那人的意。
偌大的港城,那么多人,那么多爱,都与他无关。
阮嘉煜麻木地想,也许答应联姻呢?
也许他就会被接纳,能有一个家了吧。
阮家别墅里。
餐桌上,众人一派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
唯独阮嘉煜始终低着头,坐在一边沉默地咀嚼。
“诶我昨天碰到邓清禾和陈奉安,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蛮般配嘞。”
在随意杂乱的闲聊中,阮嘉煜敏锐地辨认出那个名字,动作一顿。
话题的焦点瞬间聚集了起来。
怎么到哪里也逃不开这两个人的婚事?
阮嘉煜忿哀地想,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去听。
席间,阮母忽然关照到自己这个亲儿子。
“嘉煜啊,你现在还住在邓清禾那里?”
阮嘉煜一愣,抬起头,发现席间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神色各异。
他被这些目光照得不适,只点了点头:“是。”
话音刚落,姑姑就发出夸张的声音:“哎呦这怎么好啦!”
她冲着阮嘉煜神色正经地说:
“嘉煜啊,你毕竟跟邓清禾非亲非故的,现在也这么大了,她也要结婚,你住在太平山那,总归不合适的。”
当年阮嘉煜被邓清禾接走后,阮家来过几次,假模假样地要带他回家。
他应付了几次就躲在楼上不肯见,抓着栏杆蹲在地上看邓清禾。
女人一派闲适,面对比自己大的长辈也不卑不亢。
“阮太太,也不是我故意不让你们亲人团聚,只是他怕受委屈,你们又没准备好,阮老爷子之前对我那么好,我答应了他的,他临终还挂着的没见到的亲孙子,我得好好帮衬不是。”
“可是,可是嘉煜是我儿子......”
“您不是有嘉栩了吗,”他噙着笑,对眼泪无动于衷:
“不用担心,他在我这会很好长大的。”
邓清禾将十三岁的阮嘉煜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天降神兵一般给了他无限的安全感。
不怀好意的流言四起,也统统被她平息。
他在那座宅子里无忧虑地长大,太平山已然是家。
阮嘉煜发着怔,阮母温和地说:“你姑姑说的对,嘉煜,你不合适住那了。”
“你看要不你,回家住好不好?跟家里人亲一亲......”
“妈妈!”有个不满的声音唤道,正是阮嘉栩。
阮母连忙转过身去,小声安慰道:
“哎呦我的乖宝,你是最亲的,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话语虽小,但阮嘉煜耳尖,清晰地听到,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阮嘉栩拧着眉被哄,斜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男人,突然笑了一下。
“我看哥哥肯定不愿意走的,”他挂着温和的笑,叫的亲亲热热,
“邓清禾那个身份长相,又对他那么好,说不定哥哥......”
“阮嘉栩。”
男人冷硬地叫住他的名字,打断话,放在桌下的指尖却止不住有些颤抖。
阮嘉栩也不恼,促狭地撇了撇嘴,
然而其他人却交头接耳地不知讨论起什么来,
脸上似是有轻蔑和耻笑。
阮母假模假样地批评了几句儿子的乱说话。
她笑盈盈地转而提及另一件事:
“对了嘉煜,你这个年纪也该结婚啊,爸爸妈妈最近给你物色了好几家,你看看来。”
说罢不等对方回答,阮母就自顾自地和其他人一块说起来。
这家的产业遍布多少,那家的要员出了几个,无论哪一个,都能助阮家更近一步。
“这些人怎么好,”阮嘉煜强撑着冷静插入他们,“你怎么不让阮嘉栩结婚?”
阮嘉栩瞪大双眼,做戏一样眼眶瞬间带上了泪,凄凄地说:
“哥哥你才是阮家名正言顺的亲儿子啊,联姻人家怎么会要我,没人看得上我......”
他好不委屈地哽咽出声,让阮嘉煜这个演员都叹为观止。
“嘉煜,你是我们阮家唯一的儿子,”阮父撑着手,严肃地说,
“合该要为家族着想的,你懂不懂这个道理?”
阮嘉煜荒唐地笑了,却又克制不住地心口发疼。
“我不懂啊,我现在又是唯一的儿子了。这么多年......”
他哽了一下,看着席间的众人,又说不下去了。
他克制住情绪,站起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不会结的,爱谁结谁结。”
啪!
阮嘉煜偏过脸,
怔楞了片刻,脸上后知后觉地泛起火辣辣的疼。
他动作迟缓地抬起头,眼眶里因为痛,不受控制地泛上一抹红。
阮父指着他,疾言厉色地用粤语批评:
“你发神金啊!这么跟家里人说话,还有没有教养!”
“我告诉你!就定顾家那个大女儿是最好的!
一天到晚不知道死皮赖脸在太平山做什么,别等着人赶你!
过半个月就给我滚回联姻听到没有!”
铺天盖地的指责砸下来,连带着一口决定了他的余生,
阮嘉煜眼珠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
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漠不关心的。
我为什么在这?
姐姐,你能不能来救我。
我好想你。
女人挂了电话,一双纤手随意地揉了揉男孩的头。
“晚上带你去吃饭,认识一下。”
阮嘉煜垂眸点了下头,没有吭声说和谁,心知肚明。
女人半开玩笑地说:“见到记得喊人啊,给姐姐个面子。”
阮嘉煜一愣,也跟着笑了,张嘴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好。”
傍晚的云晚餐厅。
下了车,阮嘉煜下意识想拉着女人的手,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
扑了个空,他偏头看去。
邓清禾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面色如常。
他却明白了意思,这是不想那位误会,要保持距离。
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姐弟关系。
“进去吧。”
“......嗯。”
订的是靠窗的私密位置,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港岛夜景。
一个男人坐在那,支着手看着窗外。
“奉安。”邓清禾带着笑意唤,熟稔地拍上肩。
陈奉安回神起身,温和地说:“阿禾。”
她的手柔柔地搭上男人的手臂,也被对方接住。
阮嘉煜隔着几步站在那,一眨不眨地看那男人。
梳的仔细的碎发,简单又不失格调的衣着,偏长的眼睛上带着伊芙金丝眼镜,
气质温和,书卷意浓厚。
这就是邓清禾要嫁的人。
奉安阿禾,他们就叫的这样亲密了。
他从没叫过邓清禾阿禾,只怕现在也已变成了某人的专属昵称,他以后也没有机会叫。
“这位是嘉煜,是吗?”
陈奉安探过头,用着轻柔的粤语弯着眉眼问。
阮嘉煜对上他的眼神,心口一跳。
邓清禾勾了勾手,示意他上前来。
“你好,初次见面。”陈奉安换了普通话,语调轻缓。
站得近了,阮嘉煜不自觉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正是昨天女人身上带着的。
他垂下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尽力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邓清禾抬手不带任何意味地拍了下他背,低声说:“叫人。”
“姐...”阮嘉煜哽了一下,又迅速自然地掩饰过去,“姐夫。”
陈奉安勾起唇笑了一下,侧身撞见女人促狭的眼神,耳尖略微泛红。
“这声姐夫喊的不错......”他伸手拦过女人的腰,贴近着调笑。
邓清禾笑了,扬了扬头着:“那是,记得对我弟弟好点。”
阮嘉煜被迫看这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肩膀被拍了一下。
“嘉煜,你叫我奉安哥,陈哥,都可以。”陈奉安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
“我听阿禾说过很多的,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
阮嘉煜的瞳孔有些颤,肩膀上手掌的触感压的他几乎想躲开:“好,谢谢奉安哥。”
餐桌上,邓清禾和陈奉安闲口聊天,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阮嘉煜攥着刀叉盯着盘子,缓慢咀嚼食之无味。
天边忽然传来巨响,桌对面的邓清禾发出小声的惊呼。
烟花炸开,绚烂的颜色一下一下地透过窗户落在室内。
阮嘉煜看着那些色彩顿了下,迟缓地抬头。
陈奉安扶着女人的肩,半包住她。
邓清禾靠着,脸上满是欣喜和幸福的神情。
刀叉碰撞盘子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然而却被烟花声覆盖,无人在意。
阮嘉煜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在港岛过生日。
邓清禾也是为他放了一场烟花。
他生命中第一次,无拘无束的坐在港城最豪华的地方,俯瞰夜景,有蛋糕音乐和烟花。
他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生日是会被这样珍视,庆祝的。
他生命中第一次,有了对他那样好的人。
烟火的色彩落在女人侧脸上,好像还是当年二十岁的样貌。
阮嘉煜十三岁之前都在大陆的一个普通小县城过着平凡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有人找上门,告诉他,你是港城名门阮家的亲生儿子。
阮家父母当年暂居大陆,生产时抱错了小孩。
意外发现后,阮家老爷子病危之时耳提面命要把亲孙子找回来。
本就不待见他的养父母拿了笔大钱就挥挥手让他走。
飞机落地,王郁变成了阮嘉煜。
接机的人乌泱泱来了一堆,神色各异。
他被带到最前面一对夫妻面前,两个人脸上欣喜,眼神里却透露着探究。
阮母伸手要抱他时,站在一边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咪爹地......”
他哭喊的声音立刻扯回了阮母的手,得到了众星捧月的安慰。
阮嘉煜手足无措地站在那,揪着腿侧粗糙的破旧的校服裤子。
他好像一个局外人,不知如何参与这场戏。
但,局外人不只他一个。
年轻的女孩靠在人群外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观赏。
邓清禾打了个哈欠,然后衣角被颤颤巍巍地拉住。
她一顿,低头看去。
那个无助的小男孩低着头,抖着说:“你能,你能带我走吗?”
邓清禾面无表情,对上那双盈着泪的大眼睛。
蓦地一笑,她说:“行。”
就当帮那个忘年交老头子一个忙。
阮嘉煜十九岁那年,邓清禾给他在游轮上办了一场派对。
喧嚣散去,微醺的女人靠坐着缓神。
阮嘉煜鼓足了勇气,抖着手抚上女人精致的脸。
“邓,邓清禾。”他依赖地唤道,用着蹩脚的粤语告白,“我,我很喜欢你......”
女人撩起眼皮看他,深黑的眸子像有春水,勾得他义无反顾地跳入。
阮嘉煜吻上她,很快,他仿佛得到了回应。
一夜过去,哪怕他还是亲昵的叫她姐姐,她还是一样的宠他。
但有些东西却不一样了。
他会抱邓清禾,会吻邓清禾,会与邓清禾耳鬓厮磨抵死缠绵。
他们是恋人了,阮嘉煜幸福地这么想,将来还会结婚。
然而,联姻的消息却毫不留情地刺破泡沫,打碎梦境。
他在迷茫中惊觉,邓清禾,似乎从来不曾说过爱他。
她爱他吗?
晨光熹微,阮嘉煜抱着怀里的女人,定定地看着她的侧脸。
电话铃声打破安静,邓清禾柔和的眉皱了皱,眯着眼接起电话。
“喂,”嗓音微哑性感,她蓦地轻笑了一下,“奉安。”
阮嘉煜的胸口紧贴着女人的侧背,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说笑时胸腔的震动。
“早上好,昨晚是梦到我了吗?我也很想你......”
邓清禾转过身随意地在男人嘴角亲了一下,这是他们的早安吻,随后便起身。
她用着好听的粤语腔调和对面的人闲聊,语气慵懒缱绻。
阮嘉煜在港城待了这么些年,早已能听懂粤语,
然而却怎么也学不会流利地说。
于是邓清禾绝大多数时候都用普通话和他说话。
他曾把这认为特别关照,是女人的偏爱,为此沾沾自喜。
而今坐在床上看着那人闲适亲呢的表情,和电话那头的未婚夫说着清晨情话。
阮嘉煜的喉间满是苦涩,心痛得呼吸都放轻。
他学不会粤语,从没有完全融入这座金碧辉煌的城市。
就如同,他其实从不曾进入邓清禾的心。
得不到邓清禾真正的,全身心的,他想要的爱。
回别墅的路上,车内始终静默。
阮嘉煜盯着窗外发呆,有些悲哀的为邓清禾没有带陈奉安回家而庆幸。
邓清禾没有为他开门,而是径直独自先行。
阮嘉煜在后面亦步亦趋地看着她的背影,惶惶又苦涩。
他今天不知什么心理,走之前打扮的很靓,耳朵上也带了一个耳夹,
那枚耳夹划伤了他的耳垂,导致充血红肿,
若是在以前,邓清禾一定会注意到,并且扶着他的头亲自上药。
可今天她只是踩着高跟走在前面,只留给他一个冷艳的背影。
张姨刚上前问候,便看见女人摆了摆手,立刻会意地带走所有的佣人。
邓清禾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摘掉身上的首饰,转头看他。
“你刚刚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冰冷,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迟几步进来的阮嘉煜。
男孩漂亮的眉眼耷拉着,瞳孔仿佛蒙上一层黑雾。
“......什么?”阮嘉煜轻声回问。
邓清禾眉头拧了下:“装傻?”
“放烟火的时候,为什么勾我的手?”
她直截了当地质询,阮嘉煜从未觉得这么难堪过。
“我,”他的嗓子哑了一瞬,“我只是......”
只是吃醋,只是不甘心,
只是想知道我和陈奉安谁对你更重要。
只是想让你注意我,只看着我,
只是想让你,让你爱我。
有太多太多,可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无论哪一句,如今看来,都像是自取其辱。
邓清禾漆黑的眸子盯着他,分辨不出喜怒和情绪。
阮嘉煜承不住这样的目光,抿着唇躲开视线。
耳垂上被夹出伤痕还在隐隐作痛,随着脑侧血管一突一突。
蓦地,他积蓄了点勇气,
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问道:“你,你爱陈奉安吗?”
像是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邓清禾露出一点讶异,
她开口说:“他很好。”
“你爱他所以要和他结婚吗?”
“他是最佳选择。”
“所以你其实不爱他。”
“这不重要。”
“那你爱我吗?”
声音忽然停止了。
“你爱我吗?”
每次发问,阮嘉煜都会上前一步,直走到邓清禾对面,
他突然缓缓放低身子蹲了下来,扶着邓清禾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泫然欲泣的发问。
女人垂眸看着他,避而回答:“你是不是忘了你叫我什么?”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以,可以以后不叫你姐姐。”
“这不是仅仅一个称谓问题。”
说罢邓清禾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不依不饶地抓着。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接受我的表白?为什么吻我?为什么和我亲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像溺水者拉住唯一生的希望一样,凄凄地问,
他一句一句地问,
每问一句,就像在心脏上自剖一刀,
然后期望着对方给他上药。
而邓清禾只是缄默地看着他。
倏尔,阮嘉煜感到自己就像是等待处决的犯人,
等待悬而不决的刀柄,宣判他背德的罪孽和经年的痴心妄想。
不知过了多久,审判者终于开口。
“我曾经说过,我答应你爷爷关照你,不让你受委屈。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向我表白,吻我,可以,
你年纪小没谈过恋爱,在我身上先体验一下也ok,
这样以后眼光也高了,不会随便被小姑娘骗。”
“现在看来是我当时混沌冲动了,其实应该和你说清楚对吗?你也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邓清禾顿了下,复又说:
“嘉煜,其实你也不一定认识到自己对我是怎么样的,也许只是把依赖弄混......”
“你还当我是小孩吗?”阮嘉煜哑着嗓子开口,喉咙仿佛被刀割般,
“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男孩的泪水从眼眶滚落,
邓清禾手指微微蜷动了下,下意识想为他擦泪,但终究没动。
“我知道自己,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阮嘉煜觉得自己从未这么赤裸过,好像把一整颗心都剖开来给人看。
他看到邓清禾似乎暗叹了口气,然后像是在说情话般,用粤语低声说:
“但是我的人生不需要爱情,弟弟。”
紧抓不放的手不知何时逐渐松了力道,直到现在,彻底垂下。
阮嘉煜怔怔地听那句话,泪珠挂在脸上缓缓滑落。
邓清禾视线追着那滴泪,直至它掉下。
“但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阮嘉煜的身体晃了晃,失了力地跪坐在地。
她侧过脸不再看,沉默了几秒,最后说:
“我和你之间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要结婚,你想要爱情,你也长大了,可以去找喜欢的人了。”
“但是今天这样的事,不许再发生。摆正自己的位置!再有下次...”女人顿了下,
“你就别待在太平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