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景辰沈清欢的女频言情小说《江景辰沈清欢写的小说情不知所起,转眼成空》,由网络作家“荷叶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哥无事就好,明日祭祖,穿厚实些,当心着凉。”江景辰不再逗留,看样子,这里根本不需要他帮衬。离开时,他又看了眼满身是泥的沈清欢,她从始至终都没发觉江景辰来过。入夜里,天还是阴沉沉的。扶苏阁内,女子沐浴更衣后,不自觉走到了偏房。这一天都不见江景辰人影,沈清欢心里怪怪的。总觉得相公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寝卧的门缝漏出烛光,她着手推门,竟发现门从里面锁住,推不开。“夫君?”沈清欢试探地唤了声,但屋中毫无动静。江景辰听到推门声,也听到了沈清欢喊他,他没应,不多时,脚步声就远了。他一生和沈清欢相敬如宾,若非她奄奄一息时,始终放心不下的是沈从文,他还傻痴痴的认为,自己虽然入赘,却成就了一桩好姻缘。满朝唯一的女将,撑起南诏的一片天。试问哪个男...
“大哥无事就好,明日祭祖,穿厚实些,当心着凉。”江景辰不再逗留,看样子,这里根本不需要他帮衬。
离开时,他又看了眼满身是泥的沈清欢,她从始至终都没发觉江景辰来过。
入夜里,天还是阴沉沉的。
扶苏阁内,女子沐浴更衣后,不自觉走到了偏房。
这一天都不见江景辰人影,沈清欢心里怪怪的。
总觉得相公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寝卧的门缝漏出烛光,她着手推门,竟发现门从里面锁住,推不开。
“夫君?”
沈清欢试探地唤了声,但屋中毫无动静。
江景辰听到推门声,也听到了沈清欢喊他,他没应,不多时,脚步声就远了。
他一生和沈清欢相敬如宾,若非她奄奄一息时,始终放心不下的是沈从文,他还傻痴痴的认为,自己虽然入赘,却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满朝唯一的女将,撑起南诏的一片天。
试问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如此飒爽的姑娘?
烛台下,他翻着账目,自顾自地笑着。
原以为沈清欢就是性子内敛,而今却明白,所嫁的人非心上人,要她如何推心置腹?
自打沈清欢归家,江景辰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祭祖事宜繁多,老夫人年迈,大哥体弱,府中事自然由他全权操持。
沈家祖坟在京郊的云露山。
下过雨的山头,满是泥泞。
江景辰清点贡品,分发香蜡纸钱,手把手的杀鸡,宰羊。
正忙得晕头转向,不知是谁问了嘴,“怎么不见少将军?”
“长公子也不在。”
江景辰这才惊觉,两人上了山后就没了影。
“还不去找!”老夫人坐在墓碑前的太师椅上,裹着嵌玛瑙的抹额,拐杖狠狠一杵,老脸像颗干瘪的南瓜。
小厮瑟瑟发抖,指着后山道,“奴才刚瞧见,少将军和长公子去那头了。”
江景辰记得,祭祖快结束的时候,沈清欢才陪着沈从文回来,说是四处走走看看,他从没乱想过。
“我去找。”江景辰放下手中的活计,沿着小厮所指的方向寻去。
起初山道上脚步杂乱,越是往山背走,两人亦步亦趋的脚印就越清晰。
秋叶似火。
就在树影间,他的妻子依偎在男子怀里,泪眼模糊。
沈从文静静的抱着她,似乎在低语些什么话安慰。
江景辰远远地窥探这一幕,预料中会因此而痛心疾首,但此刻秋风掠过,他的心如秋风一般沁凉,坦然的接受沈清欢不爱自己的事实。
他不曾打扰,默默退走。
但不知怎地,闲话就这么传开来。
“少将军和长公子青梅竹马,要不是长公子那年坠江,染病不愈,少将军也不必韶华之年,做什么巾帼花木兰,披甲上阵。”
“要说还是长公子和少将军登对,姑爷出身微末,为了三斗米折了腰,大老爷们儿倒贴将军府,说穿了,就是没脸没皮之辈!”
来祭祖的人有二三十,扎堆嚼舌根的丫鬟,闲言碎语不断。
老夫人是老了,又不是聋子,当即声色俱厉呵斥道,“你们再敢背后编排,一个个去领五十大板!”
下人们住了嘴,但眼神交换间,讳莫如深。
江景辰回到祖坟前,沈从文带着哭红眼的沈清欢回来。
甭管是为了将军府的颜面,还是替江景辰做主,老夫人都必须问明白,“你们二人擅自离去,孤男寡女独处,像什么话!”
沈清欢面对老夫人的怒火,不以为然,“母亲,他是我兄长,至亲之人共处,有何不妥。”
以前江景辰也觉得此话毫无疏漏,可他亲眼看着他们浓情蜜意,难道还有假么?
但他而今,不在乎。
不等老夫人震怒,江景辰通情达理地开了口,“时候不早了,敬香跪拜,抓紧下山吧,这山头风大。”
他们有什么错?
不过是两情相悦,命运弄人。
回到将军府,江景辰如往日般善后,有些累了,便坐在厅堂的黄梨木椅子上。
本打算小憩一会儿,谁晓得稍稍闭上眼,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恍惚间,有人往他身上披了什么。
江景辰一惊,睁开眼,就见女人瓷白的手揪着薄毯一角,顿在他下颌处。
沈清欢的手迅速缩回去,抿了抿嘴角道,“这里凉,回屋睡。”
江景辰愣神了好半晌。
沈清欢行军打仗,不乏细心。
到底是个姑娘家,前世稍微示弱,江景辰就以为,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不经意的,江景辰见沈清欢拇指上套着枚玄铁扳指,镂空雕刻的花样。
那应是大哥常佩的,又或者,沈清欢做了个成双成对的款式?
江景辰坐直了身,看向厅堂里的一些祭祖杂物,“我收拾完这些就回去,夫人不必管我。”
“我来。”沈清欢说罢就有了动作,一如她在春草堂,帮衬疏通水渠那般勤快。
江景辰想说不用麻烦。
祭祖时她和沈从文独处之事,不必在意他的感受。
但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那就麻烦夫人了。”
天色渐晚时,母亲身侧的老嬷嬷到了扶苏阁一趟。
在扶苏阁摆上一桌子的美食。
牡丹酱鱼,百鸟朝凤,海参杂烩......
这些食材,哪怕是在隆恩正盛的将军府,也算得上珍稀。
老嬷嬷千叮万嘱,让江景辰等着沈清欢一起用膳。
江景辰深谙,这是母亲等不及了,不得不用非常手段,着急抱孙子。
上辈子江景辰就是这夜,和沈清欢水乳交融,有了孩子,互相蹉跎了五十年。
江景辰面上答应,转瞬就吩咐闰生,“去将大哥请来。”
闰生问他是否要出远门。
江景辰不做回答,他缄默着,看着院子里新砌的砖墙,竟画上了两个小人手拉手的轮廓。
休书他早就拟好了。
“姑爷,您又不是不知道长公子在府中有特权,以前都宽容接受的......”
闰生收拾着行李,江景辰苦笑,“我现在难道不宽容吗?”
他还要如何宽容?
沈从文要府中的地位,他给。
沈从文要沈清欢的爱,他也给。
“姑爷往昔不会拈酸吃醋的,更不会想离家出走。”闰生细声嘀咕。
江景辰无可奈何,他上一世,傻了一辈子,难道还要搭一个甲子的岁月进去?
他这算及时止损。
昼夜交替,闰生打着哈欠陪江景辰到天亮,本想去打洗脸水的,出门后就见着沈清欢身边的婢女,提着宫灯穿行在雾中。
他仓皇回屋子禀报,“姑爷,少将军来了。”
江景辰连日熬夜,面色不大好看,“ 换件衣裳,剃一下胡子。”
既然要走,那也是体面的走。
铜镜前,他着了身钴蓝色的锦衣,下巴处干干净净,进来的却只有女婢一人。
“少将军呢?”问话的闰生往女婢身后张望了张望。
女婢俯身,毕恭毕敬地回答,“长公子那边要打包东西去乡下,老夫人的意思,说是长公子若再留在府中会惹闲话。”
老夫人是个好面子的人。
上回夜宴之事,府中关于沈清欢和沈从文的污言秽语只增不减,触及到她老人家的逆鳞。
女婢偷偷瞟了江景辰一眼,叽叽咕咕的,声音放得很轻,“少将军还说,有她在,谁也别想逼走长公子,包括......您。”
江景辰的心,蓦然碎裂了般,疼到难以呼吸。
“少将军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姑爷什么时候逼长公子了?”
“姑爷,咱不受这委屈,咱们找少将军说理去!”
闰生气急败坏,江景辰却陌然道,“她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计划着来一场正式的告别,看样子是没这个必要了。
在沈从文要被送走的前提下,他的离开,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江景辰心如死灰地对女婢说道,“你转告少将军,是我错了。”
待婢女诚惶诚恐去复命,江景辰回到寝卧,站了好半晌,环顾这个自己住了几十年的院子。
遗憾又能怎样......
他穷极一生,也没能捂热沈清欢的心。
将珠翠玉腰带压住休书,带上行李,带上闰生,从将军府的偏门离开。
静悄悄的,无人察觉,无人知晓。
当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次日转醒,江景辰刚洗过脸,伺候他的闰生端走木盆时叹气道,“昨夜春草堂淹了,要说长公子真不中用,大晚上的,连摔了好几个跟头,才仓皇地跑出院子求救。”
江景辰甚至忽略了闰生的出言不逊,眸光一怔问,“大哥没事吧?”
“没呢,天还没亮,夫人就带着家仆疏通排水渠,都没顾得上用早膳呢。”
润月说得无心,江景辰低头露出一抹苦涩。
但这仅仅是一瞬而已。
闰生给他宽衣,他心平气和道,“大哥有难,我也该去帮帮忙。”
春草堂跟他所居的扶苏阁距离并不远,但两处庭院却是不同的光景。
彻夜的雨水漫过院子后,连野草都挂满了泥沙,江景辰一眼看到了沈清欢。
她袖子挽到了胳膊肘,扬起一把锄头,正大汗淋漓地挖着沟渠,下人也跟着忙活,有的地方被顽石堵住,沈清欢甚至弯下腰徒手将石头掏出来,扔在一旁。
她往日里最爱干净,指甲缝里从不见一丝污浊的。
为了给心上人献殷情,他的妻子恐怕比上阵杀敌还要拼吧?
江景辰正踌躇着过去搭把手,站在门口的沈从文发现了他的身影,“妹夫,你怎么来了?
他被沈从文迎进屋内,深秋之际,沈从文披着狐裘大氅,雪白柔软,系带上绣着鸳鸯图。
这可是新婚之时,江景辰怕沈清欢在外受冻,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
春草堂的屋子里格外素净,除了一些木质家具,一眼看去就没什么值钱玩意儿。
沈从文刚落座,就猛然咳嗽起来,他哆嗦地倒了杯水喝下,顺了口气,好会儿才道,“妹夫见笑了,我这病体,光吃药,就费了府上不少银子,真是累赘。”
“大哥别这么说,朝廷封赏时,斗胆问陛下讨些珍稀药材,慢慢治,总能痊愈如初的。”江景辰体贴地安慰,想起扶苏阁,沈清欢的书架,堆满了医书。
自家夫人行军打仗不在话下,学医方面还下足了功夫。
“我的生死无所谓。”沈从文瞥了眼窗外的沈清欢,笑问江景辰,“这次欢欢回府就不走了,你啊,得抓紧时间,跟欢欢生下个一儿半女,沈家的香火,就全看你们夫妻俩了。”
江景辰心不在焉,说难听点,他就是个倒插门的。
沈家就沈清欢一个亲生女儿,当初收养沈从文,想的就是让沈从文继承老将军的衣钵。
沈从文不争气,沈清欢又堪比男儿,这才退而求其次,招个女婿打理府内事宜。
换而言之,他江景辰,只是将军府用来收拾烂摊子的。
“大哥不必妄自菲薄,至于延续香火,不急于一时。”他上辈子跟沈清欢圆房 ,有了夫妻之实,还是老夫人下药促成的。
若非那般,沈清欢一辈子都不会委身于他吧?
“我看欢欢对你很是上心,都怪边陲挑事的蛮夷,否则你们的孩子,都能唤我声舅舅了。”沈从文笑起来,眉目温润,清雅自成。
他似凛冬里的暖阳,竟有几分女儿家的柔美。
江景辰有一丝丝嫉妒,可惜他不是沈从文,也永远取缔不了。
江景辰重生了。
伺候临终的妻子时,竟听她临死叨念着兄长的名字。
她说:从文,若有来世,我绝不负你......
那一刻江景辰老泪纵横,重生后的他只愿拂袖而去,成全他们。
......
“姑爷,夫人挂帅回京啦!”
侍从闰生跑进扶苏阁,江景辰恍然从旧梦中回神,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将军府的上门女婿,一辈子任劳任怨打理将军府,从没深究过妻子沈清欢到底爱不爱自己。
重生后,他决定了。
他要休妻,成全沈清欢和她的今生挚爱。
“走吧,去布菜。”江景辰淡然的口吻,半点寻不见夫人出征两年,载誉归来的喜悦。
闰生跟在他身后,有些纳闷挠头,“姑爷,不着急吧?夫人这番,在长公子的春草堂呢!”
沈清欢这么急,归来头一个想见的,就是日思夜念的兄长沈从文。
“没什么,大哥常年药不离口,夫人关心他,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长公子又不沈家亲生子嗣,夫人待长公子也过于上心了些。”
闰生的话让江景辰脚步一顿,他没回头,只是叮嘱道,“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不可多嘴!”
前院里,他帮衬着下人,在八仙桌上摆上饭菜。
老将军在世时,便是征战四方的开国功勋,奈何领养的长子是个病秧子,将军府的重任就落在了小女沈清欢肩上。
她虽一介女流,但骁勇善战,此番收复蛮夷,斩杀敌将二十八人。
按照规矩,此等头功,凯旋回府,一家子要齐聚一堂吃个团圆饭的。
他刚摆好餐食,前庭月洞门传来了轻呼声。
原来是沈清欢崴了脚,沈从文搀着她的手,搂住了她的腰。
看着妻子在别的男人怀里,江景辰面无波澜,他收回视线,放下包金的筷子。
“夫君,辛苦了。”
片息后,沈清欢到了他身侧,语气格外客气。
江景辰抬眼,眸光深幽,眉眼淡然,“分内之事,应该的。”
前世望眼欲穿、苦苦等候她回京的江景辰不会再有了。
沈清欢未觉不妥 ,手里变戏法般,多出一枚朱翠玉带,“南夷盛产玉,我不会挑,望夫君不嫌弃。”
说着,她俯下身,将玉带扣在江景辰腰际。
江景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那是兄长屋子里经年不散的味道。
再看一旁温温笑着的大哥沈从文,他的腰带上,赫然也有一枚翠玉扣子。
只不过,大哥腰带上嵌着的玉比他的大很多,茵绿莹润,乃不可多得的料子。
前世他未注意过这些细节。
而今看来,沈清欢的偏心,如此明显,对大哥的爱意,点点滴滴有迹可循。
江景辰闷声道了谢,转身又去接婢女送来的饭菜。
天色将晚,旁系叔伯都到了场。
老夫人坐在上首,江景辰和沈清欢坐在一起,旁侧便是兄长沈从文。
“这次欢欢南夷一战,又给府中增光,朝廷的封赏,大概过几日就要送府上来。”
“如此喜事,若老将军在,别提多高兴了!”
八仙桌之上,大家推杯换盏。
江景辰没喝多少,反倒是沈从文被偏房的伯父连番灌酒——
“你啊,本是给清欢配的娃娃亲,就因这身子骨不争气,才让清欢另择良胥,天意弄人哟。”
伯父出此一言,饭桌上的气氛凝滞。
沈清欢英气的脸骤然一沉,夺过了沈从文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嘭’的一声,将杯子杵在桌案。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也就是说,若大哥身子骨硬朗,这将军府的赘婿,都轮不到江景辰来做。
他的心只是稍微抽疼了一下,便罔若未闻般,默默往嘴里扒着米饭。
家宴结束,江景辰送叔伯们到了府外。
回过身,就见月影星疏下,女子着束口的红衣,月光在她脸上镀了层清冷的色泽。
她一声不响站在院门前,不知道等了江景辰多久。
江景辰面无表情,无喜无悲。
“夫君是何不快?莫不是他们多嘴......”
沈清欢没说完,就被江景辰牵了牵嘴角打断,“我哪有什么不高兴的,饮醉后的胡言乱语而已。”
后半场,沈清欢挡下了沈从文所有的酒,这会儿,她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沿着石板路往前走,江景辰极其安静,回到扶苏阁的路上,只能听到二人清浅的脚步声。
闰生掌了灯,江景辰迈进门槛时顿了顿,“今夜还是分房睡吧。”
新婚后他们还未曾同过房,没几日,她就领军出征。
成了亲,他的妻子还为沈从文守身如玉,也真算是情根深种。
话音方落,女子突然攥住了他宽大的袖口,“还说没生气? 我跟大哥的婚事作罢,并非家族所迫......”
江景辰不想知道缘由,不想听。
他只想离开将军府,离开她,顺便做一次成人之美的月老。
“夫人觉浅,我睡觉不老实。你舟车劳顿,自己歇着,安稳些。”江景辰不显山不露水,抽身进偏房。
他言到恰处,挑不出一丝破绽,却生疏得可怕。
回到偏房,江景辰唤来闰生,伺候上笔墨纸砚。
他执着狼毫笔,蘸取浓墨,遒劲的笔触一丝不苟的写下一行字——
休书, 小沈将军亲启。
“母亲?”
沈清欢错愕,江景辰眼眶有些酸涩。
老夫人坐到了江景辰身旁宽慰道,“姑爷休要埋怨母亲,战事耽误了你们两年,这好容易安定下来,抓紧生个孩子,你瞧瞧四王爷家里,今年孩子都能参加秋猎了!”
江景辰很快平复了心态,还能笑面老夫人,“母亲教训的是,是孩儿不争气。”
沈清欢瞬间明悟了其中曲折,顿时心惊。
江景辰叫过来沈从文,是想......
她心中惊骇万分,江景辰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是孩儿不举,无能为沈家繁衍子嗣,还望母亲另给夫人谋一桩亲事。”
老夫人豁然站起,不敢置信,“你说的可当真?”
江景辰双膝及地,跪下来,无言。
老夫人只觉头晕目眩,然而沈清欢寒着脸,也不做辩解。
嬷嬷搀扶着老夫人出了院门,江景辰缓缓站起,对上沈清欢凛冽的目光,“你还是去大哥那里吧,他的安危比我重要。”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沈清欢声色暗哑,回顾归京的日子里,江景辰的冷淡,似乎都有了目的性。
不是他要离开,是沈清欢潜移默化地将他推远。
江景辰眸光黯然了些,“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沈清欢只是看着他,看着他。
世界悄然无声,她企图从江景辰安然的脸上读懂什么,却怎么也看不穿他的心思。
许久......
沈清欢转身出门去,“朝廷还有公务处理,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她还真没去春草堂,因为江景辰前去探望的时候,屋子里空空荡荡的,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夜色重,屋中没有烛火,黑沉沉的,好似误入了坟墓中。
江景辰让闰生去掌灯,寝卧里传来沈从文气游如丝的问话,“ 妹夫,你来了?”
“大哥身子可还安康?”江景辰走进去,一股子浓烈的血腥汇杂着草药味,袭满了鼻腔。
沈从文靠坐在床头,本就苍白的脸,更显得如纸一般,毫无血色。
“我这身子,折腾来折腾去,怕是时日无多。”沈从文扯开嘴角惨淡地笑着,看了眼闰生, 闰生识趣地放下烛台后,退到门外。
沈从文噙着笑意看江景辰,“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有个好妻子,而且身体无恙,又精明能干。”
“那你为何不娶她?”江景辰捅破窗户纸,心底掠过一丝不平,“这么纠缠着,置我于何地?”
沈从文怔住,没想到江景辰会开门见山。
他转而低下头,笑得心酸,“我哪天撒手人寰都不知道,怎么娶,而且......”
沈从文顿了片息,抬头望着江景辰,“人家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哪怕有一天死了,永远成为她此生的挂念,难道不比短暂的夫妻,来得更深刻吗?”
江景辰回想起沈从文去世的那天,沈清欢一滴眼泪也没流。
但往后的几日,她不知所踪,找到她的时候,在酒肆喝得宁酊大醉,抱着他又哭又笑。
后来,沈清欢似变了个人,长年累月地扎根在校场......
“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江景辰颓然地走出春草堂,对闰生道,“去收拾一下我的东西,能带走的,都不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