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冷清的模样。

不过比以前好多了，阿娘就在身边，还买了很大的宅子，多了很多下人，锦绣坊也开了起来。

日子越来越好了。

刚忙完乔迁宴，又到了锦绣坊开业的日子。

林棠也算是走南闯北了些日子，她深知开业是打出名号的最好时机。

她先请杂耍班表演，等人够了，她再将自家的成衣摆了出来。

这些衣裳上的花色都是上京少有的，很多花样，上京的人都没见过。

全是林棠根据这两年的见闻，改的花样。

一亮相就引来众人的围观，怕引得只想看杂耍的人反感，她只摆出来了几件。

这一套连招下去，效果很好。

大半个上京城都知道了西市新开了家新式的铺子。

加上林棠和沈沁说好，提前一个月穿着她家的衣裳去赴宴，等夫人们问起来，先不说是哪家铺子里买的。

想要的夫人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去寻。

锦绣坊的绣娘全是林棠一手带出来的，她们会的绣艺，其他人都不会，想要仿照是不可能的。

等锦绣坊开业，夫人们自然能得到消息。

被吊了一个月，引得人心痒痒，说什么夫人们都会来瞧瞧的。

这样做的效果比林棠预想中的还要好，没几日，店里就多了很多人。

看着自己的铺子越来越好，林棠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这两天，她白天在铺子里忙到深夜，回到宅子里倒头就睡。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赚夫人钱。

这就导致，白闻给她送的信，她压根没时间看。

直到白闻上门，林棠才恍惚间想起白闻好像送过信给她。

他像是有话想跟她讲，但见店里有不少女子，一直没进门。

林棠将手头上的事交给了掌柜，跟掌柜交代了一句，带着白闻去了隔壁的茶馆。

白闻局促地坐在林棠的对面，低头看着茶杯。

沉默了许久，
朵出现了问题。

霍晔被这个变故惊到僵直在原地。

三人里唯一怡然自得的只有沈不言，他甚至是第一个坐上马车的。

“先送林棠，再去我的宅邸。”

他自顾自地安排好一切，还催促着林棠上车。

“林棠，很晚了，林姨还在家等你。”

林棠的脑袋有些转不动了，听到沈不言话，呆呆地上了车。

霍晔像是一个马夫，坐在外面赶马。

这条路沈不言像是走了千百次，他坐在车厢里，连路都没看，就知道他们到了哪里，准确地给霍晔指路。

过了好一会，林棠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听沈不言的？

可下一个路口她就到家了。

林棠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霍晔，对着沈不言提醒道：“哥哥，霍晔是我的朋友。你别难为他。”

后面那句话，她没说出口。

但沈不言一下就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那么担心他欺负霍晔？

沈不言深深地看了林棠一眼，他这一眼包含的情绪太多太多，林棠读不懂。

果然，转过这个路口，霍晔就见到了还亮着灯的宅子。

三进三出的院子，还没他家花园大，但却十分温馨。

还没等霍晔提醒林棠到家了，里面的沈不言先开口了。

“到了，林姨估计等急了。”

边说，他还贴心地给林棠掀开帘子。

原本还想跟霍晔聊几句的林棠，就这样被“推着”下了车。

她一步三回头，不时看看霍晔和沈不言，一副生怕沈不言对霍晔做什么的样子。

磨蹭了许久，她总算是进了府门，沈不言从马车上下来。

“霍公子，等会有人来接你去沈府。”

一匹枣红色的马从阴影处走出，乖巧地在沈不言的身上蹭了蹭。

霍晔见过这种马，西域上贡的汗血宝马，听说最为通灵性。

没想到沈不言的这匹马能聪明到这种程度，若

沈沁小心地观察林棠的表情，生怕她生气。

“没事。”林棠也知道沈沁一直比较怕沈不言，能在沈不言生气的时候出来，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勇气。

她只是生沈不言的气。

白闻什么都没做，却被沈不言针对，她觉得莫名其妙。

从前的沈不言才不是这样的。

她及笄时，已经出落的很漂亮了。

上京有不少公子哥，借着自家姐妹的名头，邀她出去。

她对那些公子哥不感兴趣，但却想多结交些朋友，基本送来的拜帖她都收下了。

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沈不言在府里都见不到林棠。

时间一长，沈不言也觉得不对了。

怎么跟在自己身后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不见了，一问才知道赴宴去了。

等沈不言赶到，就是见着自家两个妹妹被好几个公子哥围着，个个不怀好意般。

他还看到有人不怀好意地想往林棠的茶杯里放东西。

那时的沈不言还不是大理寺卿，少年气盛，一口气掀翻了整个宴会。

还把那人打得半死不活，那人恰是兵部侍郎的儿子，当日上朝沈不言就被参了一本。

圣上问他为何，他怕影响妹妹们的名声，硬是一个字都没说。

没法子，沈不言被罚了半年的俸禄，还被打了十大板。

林棠带着药，想去看他，却在门口听到同僚问他：“怎么这是把义妹当情妹妹了？”

却被他严厉地怼了回去：“别乱说，林棠和沈沁一样都是我的妹妹。”

第二十七章

“棠棠？”

沈沁的声音将林棠从回忆中扯回。

“嗯？”林棠的眼神聚焦在沈沁的脸上，等待着她说下一句话。

“嫣儿该午睡了，我要回去了。”沈沁有些抱歉。

林棠没有挽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林母依依不舍地同沈母道别。

大家都走了，府里又变回了从
一把利刃刺进了她的心。

“你和沁沁送我的东西，我都留着。”

林棠不死心：“那些画是什么意思？海棠花又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

沈不言深吸一口气，打断她的话：“一朵花、几幅画而已，巧合。”

听着这些话，林棠四肢发僵，没有再动。

或者说，她没有力气再靠近他了。

如果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一百步，那么此刻自己已经走了一百步。

而沈不言，却后退了。

林棠有些想笑，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可笑。

但眼泪先一步夺眶而出。

她没有擦，只是再次抬起头看着沈不言。

“原来大理寺卿是如此的胆小如鼠！”

她不愿再看沈不言一眼，夺门而出。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下大了，雨珠顺着屋檐掉落，砸出一个小水坑。

雨幕中，林棠转身望向沈不言的府邸，脸上一片热意。

泪水夹着雨水从脸颊滑落，压抑许久的情绪一触而发。

沈沁先行回家，独留她一人。

她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一步步淋着雨到家。

回到家，林棠的身体不住的发抖。

她满脑子只有沈不言那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却。

林棠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沈不言也喜欢自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真的要放弃了吗？在她坚持了七年后，在她知道沈不言也喜欢她之后。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了。

忽然，她想起了在城西的阿娘。

站在林母院门前，见到温柔的林母，她不争气地哭了：“阿娘......”

林母没说什么，也不顾她身上的污渍，将人抱在怀中轻轻安抚：“阿娘在。”

一句“阿娘在”令她哭的更凶了。

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全部都告诉阿娘。

林母叹了口气：“棠棠，阿娘知道你对不言的感情，
，谁会做到如此。

突然，他想起倒了一地的成衣，不由地转身又进了偏房。

下人还没来收拾，那些衣裳还在地上。

此刻，他才注意到，每一件衣裳上都绣着一朵海棠花。

有的在袖口，有的在交襟处，有的在腰带上。

海棠绣的格外精细，远远瞧着，如同真海棠般。

这些海棠花，无一朵不是绣娘的心血。

林棠最爱的便是海棠。

沈不言将所有的衣裳都一一试过，每一件都十分合身。

他揽住路过的下人：“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沈不言神情严肃，像是在审问犯人，将下人吓得不轻，老实应答：“小的，小的......不知，只知是小姐从老宅带回来了。”

老宅，那至少已过两年。

多年前的少女心事，在此时才被当事人知晓。

沈不言想去找林棠。

问清林棠在哪后，沈不言快步往那去。

刚过抄手游廊，他就看见林棠站在林母身侧，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不一会，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白闻。

第二十三章

白闻认真地回答着林母的问话，很乖顺。

林母笑得跟朵花似的，边听边点头，看起来对白闻满意极了。

另一侧的林棠见林母这样，顿觉大事不妙。

也不知道白闻怎么找到的她家，偏偏选在今日登门，说是送回食盒。

上次她食盒没带回来，林母就问了几次，都被林棠搪塞了过去。

没想到，白闻送食盒在门口转悠了大半天，被林母看见。

林母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家的东西，一瞧还是位公子，攀谈间还发现在十年前是邻居，顺势邀请白闻一同参宴。

听到消息的林棠匆匆赶来，人已经进门了。

这会，又看到神色莫测的沈不言，林棠只觉得有些头疼。

沈不言满肚子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