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敬我余生不悲欢完结版小说凌墨言贺明城
敬我余生不悲欢完结版小说凌墨言贺明城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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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

    男女主角分别是凌墨言贺明城的其他类型小说《敬我余生不悲欢完结版小说凌墨言贺明城》,由网络作家“蓁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冷冽没有再来打扰凌墨言。凌墨言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冷冽就此放过了她,恐怕更加残忍的折磨正在等待着她,只不过今时今日凌墨言已经不会再因为冷冽的一言一行而伤心了。果然,一个星期之后,贺明城刚刚给凌墨言办好了出院手续,冷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冷太太,请吧。”冷冽摘下墨镜,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旁的贺明城刚要说话,却被冷冽抬手打断了,“贺少是不是应该懂得避一避嫌呢?她现在还是冷太太。”“既然知道她是冷太太,就对她好一点。”贺明城不知道冷冽要把凌墨言带去哪里,也不知道冷冽会怎样对待凌墨言,唯一能做的,似乎只剩下嘱咐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深深的无力感紧紧的包裹着贺明城。目光森然的看了贺明城半晌,冷冽缓缓的开口道,“不劳费心...

章节试读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冷冽没有再来打扰凌墨言。凌墨言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冷冽就此放过了她,恐怕更加残忍的折磨正在等待着她,只不过今时今日凌墨言已经不会再因为冷冽的一言一行而伤心了。

果然,一个星期之后,贺明城刚刚给凌墨言办好了出院手续,冷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冷太太,请吧。”冷冽摘下墨镜,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旁的贺明城刚要说话,却被冷冽抬手打断了,“贺少是不是应该懂得避一避嫌呢?她现在还是冷太太。”

“既然知道她是冷太太,就对她好一点。”

贺明城不知道冷冽要把凌墨言带去哪里,也不知道冷冽会怎样对待凌墨言,唯一能做的,似乎只剩下嘱咐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深深的无力感紧紧的包裹着贺明城。

目光森然的看了贺明城半晌,冷冽缓缓的开口道,“不劳费心。”说完抬脚便走,完全不顾凌墨言大病初愈。

“明城哥哥,你回去吧,我没事的,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凌墨言说完,对着贺明城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冷冽不耐烦的催促声中,凌墨言赶紧快跑几步追了上去。

“再磨磨蹭蹭的你就自己走回去!”倚在车门边,冷冽不耐烦的对凌墨言吼道。

刀口随着跑动的脚步一抽一抽的疼,凌墨言的手盖在小腹上,微喘着跑到了冷冽身前。

“走吧。”凌墨言低声说道。

“哼!”

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冽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

凌墨言探头往车里看了一眼,冷冽今天没有亲自开车,正双臂抱胸的坐在后排的座椅上。凌墨言看了看冷冽阴沉的脸色,毫不犹豫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你干什么?”

正当凌墨言要坐进去的时候,冷冽低沉冰冷的嗓音响了起来。

“呃……”凌墨言搞不懂冷冽是什么意思,小手扶着车门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坐到后面。”冷冽拿眼睛一指身边的空位,不耐烦的说道。

“我……”凌墨言扶着车门的手紧了紧,心里飞快的思量着怎么才能既不惹冷冽生气又可以不坐在他身边。

“你再不坐进来,就自己走回去!”冷冽的脸上挂着一层寒冰。

咬了咬牙,凌墨言硬着头皮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一路上,冷冽都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倒没有再找凌墨言的麻烦。冷冽不找茬,凌墨言自然不会愚蠢的去撩他的虎须。

两个人就这么彼此静默着回到了半山上的别墅里。

“冷太太,麻烦你以后自重一些,少跟一些乱七八糟的男人纠缠不清。记住,我们还没离婚,在外人看来你还是冷太太,你不要脸我还要。”刚一进门,冷冽便烦躁的解开领口的扣子,指着凌墨言训斥道。

“明城哥哥不是乱七八糟的男人。”凌墨言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的迎上了冷冽的双眸。

“呵!”冷冽嗤笑一声,“你这是在捍卫你心目中的好男人吗?你不是说你有多么多么的爱我?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冷冽轻蔑的态度还是让凌墨言的心里刺痛了一下,不过这抹痛感转瞬即逝。果然,只要不爱了,便再也不会受伤。

“以前是我眼瞎,不过我想我的眼疾现在已经好了。”凌墨言的语气一如她此时的脸色,平静无波。

“那我要恭喜你了。”冷冽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既然如此,那这个东西想必你是不想再要了。”冷冽说着手腕一翻,把那个精致的黑皮日记本托在了手心里。

看着这个记载了自己半生情感的日记本,凌墨言的心湖中毫无波澜。既然对那个人都已经没了幻想,那记载着少女情丝的本子又有什么值得珍视的呢?

甚至!

凌墨言觉得那个本子简直是自己前半生耻辱的见证!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想看见这个东西呢。”冷冽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太巧了,我也是。”

只听见“咔嚓”的一声脆响,幽兰的火苗贪婪的舔舐着微微泛黄的纸张。

冷冽恶魔般的笑声透过火光传了出来,“凌墨言,有没有闻到空气里有什么味道?你说会不会是传说中暗恋的味道?仔细感觉一下,怎么好像有点恶心?”

凌墨言没有做声,淡淡的看着冷冽手里的本子一点点的化为灰烬。

“凌墨言,你现在感觉伤心吗?痛苦吗?我告诉你,你的爱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请问,你的表演结束了吗?我累了,想要休息。”

冷冽的问题问的真是有趣,伤心?痛苦?凌墨言早就说过,一切的根源皆是源于她对冷冽的爱。如今爱都不存在了,所谓的伤心痛苦又从何而来呢?

把最后一点儿残本丢进水槽,冷冽看也没看凌墨言一眼,径自的上楼去了。

隔了一段距离,凌墨言静静的看着那一点微弱的火苗在水槽里挣扎残喘了一会儿终于暗了下去。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凌墨言挽起袖子,把水槽中的残渣清理干净。

这点儿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名义上的冷太太在这栋房子里,不过是个任由冷冽使唤的下人。清理打扫的活计她不主动做,难道还要让冷冽指使她做吗?

要是那样的话,冷冽又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刁难她。

许是站得久了,凌墨言觉得腰有些酸痛,刀口也有些火辣辣的疼。不知道她的房间在哪里,凌墨言只能凭着记忆去找这里空闲的保姆房。

凌墨言的身子才刚一沾上床铺,房门就被人踹开了。冷冽寒着一张脸站在门外,目光幽暗的看着床上的凌墨言。

“冷太太,你的房间不在这里。”冷冽似乎对冷太太这个词叫得上了瘾。

“这里挺好的。”凌墨言翻了个身,把脸转向里侧。

“冷太太,你的房间在楼上。”冷冽说着,往房间里迈了一步,站在凌墨言的床边说道。

刚刚经历过手术的人,刀口还没有彻底的恢复好。躺下去已经让凌墨言费了好一番力气,如今又要被冷冽逼迫着重新站起来。


凌墨言在看见那个本子的瞬间,脸色倏的一下变得惨白。不!冷冽你不能这样……凌墨言听到一声清晰的脆响,应该是她心碎的声音。

呵,她的心竟然还能继续碎下去。要不是冷冽,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竟然能一碎再碎。或许哪一天,她的心碎成一把细沙随风而去,便不会再痛了吧?

“冷少,这是什么呀?”女郎伸手接过本子,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的在封面上滑动着。

别碰我的本子!

凌墨言在心底大声的嘶吼着,只是那声音像是受到了什么禁锢一般,无论如何也冲不破她的喉咙。

“念,大声的念,念完之后我们来好好的点评一下。”冷冽嘴里对女郎说着,两只眼睛却直直的钉在凌墨言身上。

“好嘛,冷少让人家做什么,人家就做什么啦。”女郎格格一阵娇笑,甚是随意的翻开一页。

随着女郎的动作,凌墨言抱住了颤抖的自己。现在的她,好似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耻辱、悔恨、恐惧百般情愫糅杂在一处,像一条淬毒的锁链直绞得她肝肠寸断。

“今天放榜,他又是全校十佳少年。看着自己和他的名字全在榜单上,虽然隔得有点远,但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女郎捏着嗓子拿腔作势的读完,和冷冽饶有兴致的点评着。他们说了什么凌墨言并没有听见,此时的她只觉得浑身冰冷,一些尘封已久的画面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读书的时候,冷冽总是那么优秀。只有凌墨言自己知道,为了能跟冷冽的名字一同出现在红榜上,她付出了多么刻苦的努力。

“冷少冷少,您看这一篇,这一篇更有意思呢,我给您读一下。”女郎又往后翻了几页说道。

“哦,是吗?”冷冽的拇指碾过女郎的红唇,在上面留下湿热的一吻,“开始吧,宝贝儿。”

一阵浪声调笑之后,女郎继续读道,“听说他去了抗洪前线,我想去看看他。可是偷偷攒的钱被没收了,还被人冤枉是小偷……我不能去看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哈哈哈……攒的钱被没收,还被冤枉是小偷,太逗了,哈哈哈……”

凌墨言不知道自己的日记触碰到了女郎的哪个笑点,凌墨言只知道那一年冷冽刚刚参军不久就去了抗洪前线,她每天从新闻里看着洪水的可怕,提心吊胆的盼望着冷冽可以早点平安归来。

后来实在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凌墨言拿出自己偷偷攒下的私房钱,准备趁着暑假的时间到灾区看望冷冽。

可谁知道就在出发的前一晚,姐姐的小姑忽然闯进她的房间,抓起她好不容易攒下的路费指控她偷了她的零花钱。

真是可笑,那些钱明明是她辛苦打工赚来的,还有整整一个学期不吃晚饭偷偷省下来的,结果却被人说成是小偷。

凌墨言依稀记得,那一晚姐姐的小姑吵闹了好久,自己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立在一旁。那时候的她想法好简单,她只想着等姐姐的小姑闹完之后,第二天她就可以去见冷冽了。

然而,沉默不语的结果就是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被姐姐的婆婆没收,还连累姐姐被那些人好一顿奚落。

于是,在姐姐无声的眼泪里,凌墨言无奈的取消了去看望冷冽的计划。

“你被冤枉是小偷?怎么回事?”冷冽忽然开口问道,漠然冰冷的音调让凌墨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那是在跟她说话。

直到女郎提醒的声音传来,凌墨言才从回忆里抽离。

“没什么。”凌墨言别过脸去,不想让冷冽看见她眼中的湿润。

冷冽闻言眯了眯眼,“继续念!”

“今天他向婉儿求婚了,他可真是粗心,求婚嘛连戒指都没准备。关键时刻,我把手上的戒指拔下来悄悄的塞进了他的手里……婉儿答应了他的求婚……祝福他们。”

“冷少,写这日记的人还真是个痴情女子呢。”女郎装傻充愣的说道,“心上人都向别人求婚了,她还在一旁做助攻,真是善良又大度呢,像天使一样。”

“善良?大度?”冷冽轻蔑的笑了笑说道,“很不巧宝贝儿,你以为的善良得像天使一般女人,实际上有着一副蛇蝎一样恶毒的心肠呢。”冷冽的大手在女郎光裸的腰间徘徊。

“你说完了吗?可以借电话给我了吗?”

凌墨言现在只想快点联系上贺明城,至于冷冽对她的这一番折辱……反正她早都习惯了,千疮百孔的心也不在乎再多划几刀。

“怎么?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冷冽的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恨意,“好好享受吧,凌二小姐!”转过脸来,冷冽挑起女郎尖削的下巴柔声说道,“继续念宝贝儿。”

今天他来找我,明知道今生我们再也不会有什么可能,但我还是很高兴。当他质问我跟婉儿说了什么的时候,我彻底被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吓傻了。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婉儿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离开。可是他却认定了是我在从中作梗,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女郎的朗读声仍在继续,凌墨言缓缓的合上了眼睛。魏婉儿是她和冷冽之间的禁忌,每一次的提及都会让凌墨言遍体鳞伤,而这次……想必也不会例外。

感受到周围瞬间变冷的空气,极善察言观色的女郎睇着冷冽骇然的脸色,怯怯的问道,“冷少,还要继续念吗?”

没有回答女郎的问话,冷冽满眼恨意的瞪着凌墨言,“凌墨言,我再问你一次,那天晚上你到底跟婉儿说了什么?明明之前一直好好的,为什么跟你接触之后人就忽然消失了?”

“我不知道。”凌墨言的脸上一片沉寂。

“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冷冽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我只有这一个答案,信不信由你。”凌墨言深吸一口气,眼神坦荡的对上了冷冽的双眸。

“好,很好!”冷冽指着凌墨言怒吼道。


凌墨言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和冷冽贺明城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一年,她才刚刚五岁,对于家里翻天覆地的变故并不太懂。凌墨言只知道自家的大房子再也不能住了,她必须要搬到姐姐的住处才行。

那时候凌墨竹和盛家瀚新婚不久,公婆小姑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凌墨言的房间便被安排在姐姐的隔壁。

凌墨言到盛家的第一天,趁着大人们忙着帮她整理房间的当口,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去。

盛家主屋的后面,是一片葱郁的树林。那里有遍地的野花,还有一支漂亮的秋千架。凌墨言晃动着两只小短腿,好不容易爬了上去。

这个秋千好好玩,凌墨言坐在上面摸摸这儿看看那儿,喜欢得不得了。之前在家的时候,凌墨言就总是缠着爸爸要一个秋千架,爸爸每次都笑着答应她。

可一直到爸爸再也回不来,答应她的秋千都没有做好。

“你给我下来!”

随着一道刁蛮的童声响起,秋千被人用力的推了一把,突来的震荡差点把小小的凌墨言摔落下来。

“你是谁?”凌墨言两只胖胖的小手紧紧的抓着秋千的绳索,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小姐姐。

“我是谁?你在我家的花园里,玩我的秋千,还问我是谁?”女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记住了,我是盛雪心,盛家瀚是我哥哥。”盛雪心高傲的像个公主。

“雪心姐姐你好,我是凌墨言。”小墨言甜甜的笑着,对盛雪心伸出手来。原来这个漂亮的小姐姐是姐夫的妹妹,那也是她的姐姐喽?

嫌弃的瞥了一眼伸过来的小手,盛雪心撇了撇嘴,“切,谁要跟你握手啊?你叫凌墨言?那凌墨竹是你姐姐喽?

“恩。”凌墨言点点头。这个小姐姐好像不喜欢她,凌墨言有些伤心。

“喂,你还磨蹭什么呢?我不是让你从我的秋千上下来吗?快点!不然我要你好看!”盛雪心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凌墨言的鼻子蛮横的叫骂道。

“我……”凌墨言被盛雪心吼的有些发懵,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嘿!我让你下来你是聋了吗?”盛雪心上前一步,一把薅住了凌墨言的小辫子,“你赶紧给我下来听到没有?你弄脏我的秋千了。”盛雪心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揪扯着凌墨言的头发。

“呜呜,好疼。”凌墨言被拽得头皮生疼,小嘴一扁,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你还敢哭?你弄脏我的秋千你还有理了吗?你给我下来听到没有?”盛雪心放开凌墨言的小辫子,改成直接撕扯着凌墨言的衣服。

小小的凌墨言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在她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和和气气,彬彬有礼的。应该是被吓傻了,凌墨言忘了反抗,呆呆的任由盛雪心打骂着。

嗖……啪!

一枚硬币大小的石头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直接砸在盛雪心的额角。

“哇,谁打我?”盛雪心捂着被石头击中的部位尖声叫道,“谁敢打我?给我出来!”

“打你就打你,还说什么敢不敢?”话音刚落,两个男孩从树后转了出来,“就许你欺负小孩子,不许别人打你吗?”其中的一个略黑些的男孩桀骜的问道。

说话的男孩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盛雪心的面前,仿照着她刚刚揪凌墨言辫子的动作,抓住盛雪心的马尾辫用力的扯了几下。

“我不仅用弹弓打你,还揪你头发,你能把我怎么样?”说话间,男孩又用力的扯了几下,直扯得盛雪心嗷嗷乱叫,“我叫冷冽,快去找你们家大人告状吧。”揉了揉鼻子,男孩继续说道,“我可给你机会了,再不走的话,小心我把你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拔下来。”

“你……你……”盛雪心哭着跑开了,身后是男孩放肆的大笑。

另一个一直没有做声的男孩走到秋千前,拿出手帕轻轻的把凌墨言脸蛋儿上的泪珠擦拭干净。

“小妹妹,我叫贺明城,以后你就叫我明城哥哥吧。”贺明城笑起来像阳光一样和煦明朗。

“我,我叫凌墨言。”凌墨言抽泣着看着这个亲切的小哥哥,“你可以叫我言言。”

“言言?很高兴认识你。你住在这里吗?”贺明城又问道。

“恩,我跟姐姐住在一起。”

凌墨言正跟贺明城聊着天,刚刚跟盛雪心动手的男孩走了过来,“你怎么那么蠢?她打你你就傻乎乎的让她打吗?你不会还手啊?”男孩满脸嫌弃的数落着凌墨言。

“我……”这个小哥哥好凶,凌墨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言言别怕,这是冷冽哥哥,是他刚刚帮你赶走坏人的不是吗?”贺明城见状赶紧拍了拍凌墨言的后背安慰道。

“得得得,我叫冷冽,你可以叫我阿冽,我可不是什么哥哥。”冷冽翻了个白眼说道。

“阿,阿冽。”凌墨言有些害怕这个凶巴巴的小哥哥,怯生生的打着招呼。

“行了行了。”冷冽不耐烦的摆摆手,“她以后再敢欺负你,你就直接怼回去,或者来找我也行。”顿了顿,冷冽继续说道,“我就住在隔壁的那栋房子里,他住的更远些。”冷冽指着贺明城说道。

冷冽说是住在隔壁,但是两栋房子之间还隔了好一段距离。

看了看远处山坡上的房子,冷冽翻了个白眼,“算了吧,以后只要我有空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欺负。不然从这里到我家,怕是要走断你的小短腿呢。”冷冽瞥了凌墨言一眼说道。

“阿冽,你刚刚那么对盛雪心,恐怕她会对言言怀恨在心吧。”贺明城说道。

“怕什么?本少爷揍得她不敢出声就是。”说着,冷冽扬了扬拳头。

那一年,凌墨言五岁,盛雪心十岁,冷冽和贺明城同是八岁。

如果那一天不是冷冽恰好翻进盛家的花园来打鸟,也不会救下被盛雪心欺负的凌墨言。不管怎样,对于那个凶巴巴的小哥哥,凌墨言是感激的。


心已死,又怎么会再疼?凌墨言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忽然代价又是这么的惨痛。孩子终究没有保住,凌墨言那颗爱了冷冽整整二十年的心,似乎也随着孩子一同去了。

在凌墨言知道自己怀上了冷冽的孩子之后,那种带着恐惧的狂喜几乎将她吞没。

凌墨言知道冷冽是绝对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于是她便计划着躲到一个冷冽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然后一个人偷偷的把孩子生下来。

她只想把孩子养大成人,既然得不到冷冽的爱,那么余生,有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来陪伴她,似乎是对凌墨言最大的安慰。

说了半天,这个该死的女人始终呆呆的看着自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冷冽心中又是一阵火大,“凌墨言,我在问你话呢?你聋了吗?”冷冽狠推了凌墨言一把问道。

“冷冽,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感觉,好吗?”凌墨言的声音听起来又轻又缓,却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的刺进冷冽的心里。

“那不是我的孩子!”冷冽激愤的咆哮声在病房里回荡。不过是酒后冲动的产物,冷冽绝不承认那是他的孩子。

房门又一次被推开,贺明城带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护士绷着一张脸,说了句“病人需要换药,请无关男士回避”,便把冷冽赶了出去。

“言言,你觉得怎么样?”冷冽刚走,贺明城便一步跨到凌墨言的床前,“刀口疼不疼?现在让护士给你换药,别怕!”贺明城多想握住凌墨言的手给她温暖给她力量,可是他却不能。

“刀口?”凌墨言不解的看着贺明城,“什么刀口?”凌墨言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小腹,果然有隐隐的痛感传来,“名城哥哥,我怎么了?”

呵,她已经麻木到什么地步了?要不是贺明城提醒,凌墨言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刀口。

“你……”贺明城叹了口气,心中对凌墨言的怜爱又胜几分,“对不起言言,给你主刀的专家真的已经尽力了,但……”

惨淡的一笑,凌墨言敛下眼睑,“没关系的,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做不做这个手术都没什么分别。”

为什么明明已经逃出去了,却又冒险回来?不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的情况非常不好吗?她回来就是为了找贺明城帮她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的。

可结果……却是枉然。

“不不不,言言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贺明城连连摆手说道,“你的情况比较复杂,你看看这个吧。”说着,贺明城把病历本交给了凌墨言。

跟凌墨言讨论妇科方面的事情,贺明城倒没什么,他是怕凌墨言会觉得尴尬。

凌墨言怔怔的低头看去,只见病历本上赫然写着“一侧卵巢切除”的字样。不是子宫切除?然而凌墨言的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凌墨言根本不在乎到底是子宫切除还是卵巢切除,反正她以后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切什么不切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呢?

护士手脚麻利的换完药便出去了,贺明城坐在凌墨言的床边柔声问道,“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在凌墨言面前,贺明城始终扮演着大哥哥的形象,小心翼翼的把那份炙热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分毫。不是没有想过表白,可是贺明城更怕连默默守护凌墨言的机会都没有。

“还不知道。”凌墨言平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把他叫进来吧,我想跟他谈谈。”凌墨言惊讶于自己此刻提到冷冽时的平静心情。

“你……”贺明城的眼底划过一丝忧色。

“没关系的明城哥哥,我没事。”凌墨言对贺明城报以安慰的一笑,“有些帐总归是要算清楚的。”

犹豫再三,贺明城在凌墨言的坚持下把冷冽叫了进来。明知道没什么用,但贺明城临走的时候还是再三的叮嘱冷冽,他面对的是一个刚刚经历过重大变故的病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态度。

“凌墨言,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冷冽语气森寒的说道。

“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并没有看冷冽,凌墨言的目光落在窗边的一颗绿植上,“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如今想来,冷冽之所以能惩罚她折磨她,难道不是因为在她心底深处,一直可怜巴巴的抱着冷冽可以回心转意的渺茫希望吗?

“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是什么!”冷哼一声,冷冽满身怒气的踢门而去,“一个星期之后我来接她,到时候要是看不见人,你这个破医院就等着摘牌子吧。”冷冽给守在外面的贺明城丢下一句话。

冷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凌墨言,和立在床边不肯离开的贺明城。

“要不要吃点东西?”贺明城打破了这一室的静默。

“谢谢明城哥哥,我吃不下。”凌墨言收回目光,淡淡的回道。

“怎么之前没有联系我?”

贺明城想说既然孩子的情况很不好,为什么不早点找他想办法呢?可是又担心问得太直白会惹凌墨言伤心,支吾了半天才拼凑出这么一句。

“我今天刚回A市。”凌墨言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本来是想过来找你的,结果……”

说到这里,凌墨言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根本没想到冷冽会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自己才刚一下飞机,就被抓了个正着。

刚刚得知自己怀孕的凌墨言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心只想着逃离冷冽的控制。因为只有那样,她才能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事情并不像她设想的那么顺利,小腹中不时传来的抽疼感让凌墨言惶惶不可终日。当看到底裤上的鲜红血迹的时候,凌墨言彻底的慌了。

去过几次当地的医院,医生告诉她她的情况不是很好,建议她立刻终止妊娠。凌墨言自然不可能接受这种结果,无奈之下凌墨言只能硬着头皮回来找贺明城求助。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她刚刚晕倒。”冷冽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贺明城,你不是医术高明吗?快点把她弄醒,我的泳池还等着她清洗呢。”冷冽烦躁的说道。

毫不犹豫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凌墨言身上,贺明城冲着冷冽质问道,“这么冷的天气,你让她就这么下去给你刷泳池?”贺明城真想冲过去给冷冽几拳,“给我准备车,言言现在必须马上送医院。”

现在抢救凌墨言才是头等大事,贺明城没时间跟冷冽废话。

“她身上有血,我不允许她用我的车。你不是跟她最要好吗?怎么,现在不能用用你的车?”

冷冽的话气的贺明城七窍生烟,“她需要平躺,我的车子放不下!”贺明城冲着冷冽怒吼道。

凌墨言的下半身已经被鲜血染透,看起来可怖至极。贺明城并不是妇科专家,但是基本的判断还是不会错。

按照这种规模的出血量来看,如果不是刚好经期受凉那便是先兆流产。

先兆流产!这个医学术语像是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的砸在让贺明城的心上。

千万不要是后者!言言受的苦已经够多了,老天爷,你不能再把那种苦难加注在这个女孩身上了。

贺明城在心中焦急的祈祷着。

“冷冽,你赶紧用车送我们去医院,否则我不介意请冷爷爷过来一趟。”贺明城说着掏出了手机。

“你这是在威胁我?”冷冽眯了眯眼,神色阴鸷。

“对!”贺明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两只眼睛直直的瞪着冷冽说道,“我就是威胁你,赶快备车!”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在夜色中对峙了好一阵子,“天气太冷,不必惊动我爷爷。”深吸一口气,冷冽缓缓的开口说道。

贺氏仁爱医院的手术室门前,冷冽双手抱胸的立在窗前。凌墨言和贺明城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明明已经把她送到了医院,冷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等在这里。

电子屏幕上“手术中”的字样忽的暗了下去,手术室的铁门缓缓的拉开,贺明城犹如一位刚刚打了一场硬仗的战士一般伫立其间。

冷冽的眉心微微的跳动了一下,“记得把我的车清洗干净!”冷冽阴沉着脸说道。要不是贺明城威胁他,他才懒得开车送他们这一趟呢。

“你不问问她的情况吗?”贺明城在冷冽身前一步的位置站定。

冷冽轻哼一声,“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

“她是你的妻子,对于她的死活你就这么漠不关心?”贺明城猛地揪起冷冽的衣领,一把将他压在墙上,“冷冽,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贺明城双目喷火的低吼道。

“我算不算男人不重要,但是我提醒你,你要是再不松开,我绝对会让你做不成男人!”冷冽扫了一眼贺明城的那双只适合拿手术刀的手,淡淡的说道。

“冷冽,你别欺人太甚!”贺明城怒吼一声,一记勾拳便生生的砸在冷冽的左脸上。

“贺明城,我接了你一拳,接下来该轮到我了吧?”揉了揉被打的有点疼的嘴角,冷冽活动着手腕说道。

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到底冷血到什么地步?妻子的死活你不管,孩子的死活你也不在意。冷冽,我真后悔当初把言言让给了你!”

话音刚落,贺明城的第二拳又直直的砸了过去,却被冷冽一把扣住了手腕。贺明城的拳头距离冷冽的鼻梁只有半寸远,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什么孩子?”冷冽皱眉问道。

“你的孩子,你和言言的孩子,没了,没了!”贺明城崩溃的大喊道。

凌墨言还没有醒,不知道等她醒过来知道孩子没有了还能不能撑得住。贺明城了解凌墨言对冷冽爱的有多深,自然也知道这个孩子对凌墨言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个孩子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凌墨言的体质本就虚弱,根本不适合受-孕。按照贺明城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凌墨言之前一定发生过不止一次的先兆流产。

而在这件事情上,冷冽无疑扮演着推手的角色。若不是他夜里逼迫着凌墨言去清洗泳池,凌墨言也不会赤脚泡在冷水里。

如果不是这样,或许那个孩子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呵呵!”情绪稍稍稳定一些的贺明城一脸悲哀的看着冷冽,“孩子没了,你的孩子没了。恭喜你,你的目的终于达成了,从此之后言言再也不会快乐了。冷冽,你的报复简直太完美了,我真是忍不住给你鼓掌呢。”

“孩子?她怀孕了?”冷冽一双眸子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该死的女人……

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贺明城,冷冽满身怒气的冲向了凌墨言的病房。

“砰”

也不管里面的人是否需要静养,冷冽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凌墨言,你给我起来!”完全不顾凌墨言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冷冽大手一探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把病床上虚弱的女人拎坐起来,“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怀孕的?”冷冽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

“不管什么时候怀孕的,现在都没有了不是吗?”凌墨言神情木然的看着窗外,两只原本灵动的双眸变得灰暗空洞。

“你怀孕了不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

“哦,我知道了。你之前躲起来就是打算把这个孩子偷偷的生下来,对不对?”

“……”

“然后呢?用这个孩子来威胁我?”

“……”

“或者……你是想利用这个孩子冷家长子嫡孙的身份换得什么好处?”

“……”

“真是老天有眼,让这个孽种流掉了。即使他活在这世上,也不过是他母亲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失落?最有分量的筹码没有了,你的所有算计都落空了。”

凌墨言淡淡的看着冷冽的嘴巴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奇怪的是,那些恶毒的话语竟然再也不能让凌墨言有一丝一毫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