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女频言情 小说大山里的汉子(吕律陈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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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灵

    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大山里的汉子(吕律陈秀玉)》,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将熊掌放在用来做砧板的墩子上,先撕了一块放口中尝了下,身上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多人第一次吃熊掌的时候,都忍不住打个激灵。有种油要从毛孔里冒出来的感觉。美美地吃了一餐,早早入睡。第二天,吕律继续带上斧头弹弓,在林子里转悠。大鼻涕来过,担心真的会对元宝不利,他不想走太远。加之元宝身上的疥癣还要接连清洗几天。还有傍晚的时候,王德民要过来给元宝挂针水。所以,吕律也就在地窨子两边的山上转悠,提着把弹弓小打小闹。在发现兔子活动的草地或是有野鸡刨食的地方,也随手下几个简单的套子。他现在,也只能小打小闹。要人手没人手,要武器没武器,猎狗还是崽子。想猎捕中大型兽类,也只能想想。想方设法攒钱搞基本装备,才是正途。就在昨天去区上,他在供...

章节试读


他将熊掌放在用来做砧板的墩子上,先撕了一块放口中尝了下,身上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多人第一次吃熊掌的时候,都忍不住打个激灵。

有种油要从毛孔里冒出来的感觉。

美美地吃了一餐,早早入睡。

第二天,吕律继续带上斧头弹弓,在林子里转悠。

大鼻涕来过,担心真的会对元宝不利,他不想走太远。

加之元宝身上的疥癣还要接连清洗几天。

还有傍晚的时候,王德民要过来给元宝挂针水。

所以,吕律也就在地窨子两边的山上转悠,提着把弹弓小打小闹。

在发现兔子活动的草地或是有野鸡刨食的地方,也随手下几个简单的套子。

他现在,也只能小打小闹。

要人手没人手,要武器没武器,猎狗还是崽子。

想猎捕中大型兽类,也只能想想。

想方设法攒钱搞基本装备,才是正途。

就在昨天去区上,他在供销社和各土杂店了转了一圈。

发现之前还挂在墙壁上显眼位置的各种猎枪,一下子都没了。

一问才知道,猎枪已经被明令禁止公开售卖。

禁止公开售卖,不是彻底禁枪,距离彻底禁枪的时间还有还有好几个年头。

他倒是不急,就他所了解的,很多人跑到内蒙古阿里河ELC自治旗去买,哪里一直卖到八零年代末期。

而且,弄到枪的途径还有很多。

在这片黑土地上,历史遗留的枪械,还有人自制的枪械,多不胜数。

最不济,想法子在秀山屯落下户来,当个民兵,还能弄到56半使使。

临近傍晚的时候,王德民如约而至。

打了六只灰狗子,挖了点野菜的吕律,正在地窨子前用钝刀铲着灰狗子皮毛上的油皮。

很顺利地挂上针水,吕律将起身就将要走的王德民给拦下。

“大爷,今天你说什么也不能走,无论如何也得尝尝我烀的熊掌。”

吕律将王德民拉住:“在哪吃不是吃,说不定,我烀出的熊掌,味道更好些。”

“是吗?”

听了这话,王德民也来了兴趣。

在秀山屯里,他平时没少摆弄中药材,总喜欢炖点小药膳,是个挺会做菜而且有想法的人了。

他跟着吕律进了地窨子。

环顾四周,发现地窨子里收拾得很规整。

柴垛子整齐地在土灶边码着,地面也专门夯实压平过,扫得干干净净。

床上的被子,被折得整整齐齐,像个豆腐块。

床头架起的简单小桌子上,洗漱用品也放得规规矩矩。

就连常用的工具,也都在原木护着的墙壁上擦得干干净净地挂着。

不足十平米的地窨子里,竟是丝毫不显拥挤杂乱。

“这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年轻人啊。”

王德民暗想着,心里对吕律的评价又拔高了不少。

山上的地窨子不少,他到过的也有很多,那叫一个杂乱。

甚至屯里很多人家,哪怕有女人操持,也是一片狼藉。

安排王德民坐下,给他用木碗倒了开水,吕律开始忙碌蒸自己的高粱米饭和热菜。

“大爷,昨天我这里来了个人,我在山上远远看到,似乎是想进我这里翻找东西。

不过被元宝给拦住了,我隐约听到他放话说要弄死元宝!”

吕律借机将大鼻涕到这里的情况,用聊天的方式跟王德民说。

这事儿得让人知道,闷声对付,有些事儿味道就变了,得有个帮忙出声的。

“是个啥样的人?”王德民问道。

吕律将大鼻涕冯德柱的样貌仔细的描述了一番。

“是那狗杂种啊!他叫冯德柱,外号大鼻涕,平时就喜欢偷偷摸摸,脸皮又厚。

有一次他媳妇儿生病了,他去我那里开药,临走的时候,还把我晾在外边狗头帽给顺走,害得我一阵好找。”

提起冯德柱,王德民也是一阵牙痒痒:“别看他名里有个德字,可没啥德行。

他那家里,穷得叮当响,自己又不上进,婆娘娃子,也是跟着遭罪。

这人,你得小心些,尤其是贵重点的东西,可不能让他见着。”

吕律笑了笑:“我寻思着,我这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不对啊,你不是刚杀了头熊瞎子吗?十有八九是冲着熊胆来的。”

王德民很顺道地说出了吕律所想。

看来,也不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

吕律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熊胆我已经送去给陈秀清了,那熊被他打了三枪,已经是重伤。

我不过就是捡了便宜补了一枪而已,那熊胆,他才是首功,理应给他。

何况,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爷们仁义啊!”

王德民冲着吕律竖起了大拇指。

“我在想,既然大鼻涕会打熊胆的主意,会不会在知道熊胆在陈兄弟家中以后,也打他们家的主意?”

吕律担心地说。

“很有可能。”王德民沉吟一下,点头说道。

“哟……那得麻烦大爷,回到屯里的时候,专门去陈兄弟家里,跟他提醒一下,可别着了别人的道。”

吕律这是真担心。

财不可外漏,在哪儿都是这么个理儿。

尤其是在这年头,刀枪不禁,人员四处流动。

一旦被人知道,就容易被惦记。

他可不想自己媳妇家里因此蒙受损失。

原本他是想借机登门说一下的,可又觉得自己这样贸然上门,怕被误会是自己去催着分熊胆。

于是,想着借王德民之口传达一下了。

“好,回去后,我专门跑一趟,也顺便看看清子的伤。”

王德民一口应下。

“谢了大爷!”

感觉出吕律对陈秀玉一家的照顾,连带着王德民也跟着热心了很多。

吕律将熊掌热好,浇上汤汁,生腌的小根蒜,加上凉拌的婆婆丁。

再来一碗加了不少板油和小根蒜烧成的汤,另外还特意炸了两只灰狗子。

五样东西,占据了简陋的小桌子的大半位置。

看上去很平常也很普通,可等王德民吃上一口熊掌....

太好吃了。

王德民眼睛都亮了。

平常也觉得对的起舌头,可直到吃了吕律这一桌子菜,直呼自己以前吃的是啥。

熊掌,那是平时很难吃到的味儿。

熊掌没啥腥气,偏偏肥而不腻,吃到嘴里,那是满满的享受。

小根蒜和婆婆丁常吃,倒还算正常。

可是,那炸出来的灰狗子,麻辣加上特有的松子香,越嚼越过瘾。

还有就是那一碗汤了,许是猪板油够多的原因,喝一口,又烫又香,让人欲罢不能。

“爷们啊,在你这里吃过一顿饭,回去后对着家里的哪些,我怕是几天没啥胃口了。”

吃饱喝足,直到肚子装不下,王德民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碗筷。

吕律笑道:“那大爷常来就是。”

王德民伸出指头点了点吕律,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我也该走了,再不走天该黑了,还要去清子家一趟呢。”

偶尔来吃上一顿还行,经常来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王德民心里有数。

这年头,各家条件都不好,所以,哪怕是串门,见对方家里要准备做饭了,都会识趣地告辞。

“我送送你!”吕律也不再挽留。

天若是黑了,路确实不好走,还危险。

在饭桌上,他看出王德民还比较喜欢烟熏出的灰狗子肉,顺便取了五只带上。

这玩意儿,别说大人了,小孩都爱吃。

烤得金黄,撒上盐面,就是极美味的东西。

一直将王德民送到大路上,吕律将五只灰狗子塞给王德民:

“大爷,陈兄弟家的事儿就麻烦你了。”

“放心,一定会把你的话带到。

话说回来,他们家的秀玉,今天中午的时候还特意上门问你的住处。

这可是个好姑娘,聪明能干,可惜,就是她爸走得早了些,这丫头吃了不少苦头。”

王德民没有拒绝,很高兴地提着五只灰狗子,走了几步后,又回头抛下这么一句话,然后摆摆手走了。

吕律笑笑,目送王德民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他才返回地窨子。

将几只灰狗子皮上的油脂铲掉,用框子绷好放在仙人柱里面晾好。

肉挂在土灶上熏着,熬了苞米面喂给元宝后,他也早早睡下。

他心里想着秀玉,更多的时候是在想,怎样能赚到更多的钱。

这一次,既然陈秀清没事,他也就没必要入赘。

把陈秀玉娶过来,好好照顾,才是爷们该有的责任和担当。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吕律一直不曾走多远,就在地窨子附近的山林摆弄着自己下的套

顺便打些灰狗子,掏些留存下来的坚果,尽可能保持在能听到元宝叫声的范围。

一直担心大鼻涕会再次登门,他始终心有不安。

可这种事情,不抓个现行,也没办法拿人咋样。

也就在这段时间,元宝身上的疥癣渐渐消了。

王德民提供的土办法,还是挺管用的。

那些疥癣脱落,会有新的黄毛生长出来,那些曾经受伤留下的伤痕,却是没法抹除了。

不过没关系,伤痕对于猎狗而言,那也是荣耀般的存在。

每一道伤痕,每一个疤都是见证。

对于猎人而言,看到这些伤痕,就知道猎狗是什么水准。

一晃五天过去,就在今儿吕律早上上山没多久,就听到了元宝的咆哮声。

不好,出事了...


熊的头部被子弹擦中过,大片血液糊在脸上,让它显得无比狰狞。

昨天刚被猎狗撕咬,被人用枪打过,此刻一看到吕律,立刻凶性大发。

当即咆哮一声,朝着吕律狂冲过来,应该是腿部受伤,所以奔跑中一瘸一拐地。

射击角度不好,有树木遮挡,吕律没有立马开枪。

但这二十多米的距离,哪怕这黑熊受伤,速度大减,但也不过是几秒的事情。

吕律平复心绪,凝神瞄准,终于在熊瞎子绕过前方几棵遮挡的桦树后,整个身体显露出来。

就是现在!

吕律瞄准熊瞎子脑袋,直接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以此同时,熊瞎子脑袋上带起一蓬血雾。

在熊瞎子身上,有两处最为致命,脑袋是其一,其二就是胸口的白色V形区域。

熊瞎子四脚着地朝自己跑来,胸口不好瞄,吕律只能选择脑袋。

可谁承想,明明一枪爆头了,但黑熊非但不死,依然朝着自己冲来。

二话不说,吕律接着将最后一枚子弹上膛,紧跟着又是一枪。

然后,就是这一枪,出了意外。

只听砰得一声爆响,枪口处的枪管突然炸开了花。

炸膛了!

“卧槽,完犊子了!”

吕律大骂一声,眼看熊瞎子即将扑到面前,他那还管得了那么多。

当即将枪朝着熊瞎子一扔,抓起自己的大斧,转身豁出命地飞奔。

他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出了这种幺蛾子。

也幸好,是在枪口处的枪管炸开,距离左手抓握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否则自己的左手怕是得废,即使如此,左手也被震得生疼。

只是跑着跑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了,回头一看才发现,熊瞎子已经在他刚才开枪的地方两米处栽倒,一动不动地躺着。

吕律停了下来,皱起眉头。

略微想了下,他初步估计,应该是自己第一枪命中熊瞎子脑袋建功了。

但眼下这情形,也仍然需要万分小心。

熊瞎子倒地不起,等人靠近又突然暴起攻击的情况,不是没有。

还好上辈子也跟人打过熊瞎子,心里素质不错。

不然,就刚刚熊瞎子扑来,一般人怕是得吓尿!

他略微等了两分钟,见熊瞎子还是没动,这才用斧头砍了一根手脖子粗,五米长的桦树条。

小心地靠近,冲着熊瞎子捅了几下,终于确定这货是死了。

脑袋实实在在地中了一枪,居然还能奔跑出那么远,可见熊瞎子生命力之顽强。

挥动大斧,狠狠在黑熊脑袋上又补了一下。

吕律这才浑身酸软地跌坐在地上,他刚才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

缓了一会儿,心绪彻底稳定下来,他这才拿了大斧和刀子,开始对黑熊开肠破肚。

很快,一枚炭灰色的熊胆被他摘取出来。

“铁胆,还不赖!”

有过丰富的山货收购经验,吕律轻松确定了这枚熊胆的质地。

熊者,雄也!

在这大山里,熊也是霸主级的存在。

熊胆的质地,还是跟熊瞎子的身体强壮程度有直接关系。

熊胆有铜胆、铁胆、草胆之分。

铜胆是金黄色,铁胆是炭灰色、草胆是浅绿色,以铜胆质量最是上乘。

将熊胆小心地放在随身挎兜里,又割了熊鼻子,取了波棱盖。

吕律在卸下两只熊掌,割了些肉条后,将那杆炸膛的汉阳造和大斧提上,踏上返程。

就这些东西,也有好几十公斤了,多了他也拿不动。

一个小时后,吕律返回地窨子。

第一件事就是生火烧水。

在水沸的时候,将熊胆取出,在里面蘸了又蘸,进行初步处理,接下来阴干保存就好。

想了想,他又将熊胆装挎兜里,提了汉阳造和两只狍子腿,朝着秀山屯走去。

一路上,他忽然想起昨天在翻找陈秀清挎兜的时候看到的子弹。

那虽然也是7.92毫米的子弹,但却是尖的。

一下子明白过来,炸膛的原因多半就是因为那子弹。

要知道,汉阳造,通常又被叫做老套筒,使用的是圆头子弹,通用性极差。

使用尖头子弹,精准度降低外,还容易炸膛。

加之这杆汉阳造有些年头了,问题不小,非常容易出事儿。

昨天陈秀清出事儿,在屯子里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此时正值中午,吕律扛着狍子腿出现在秀山屯,立刻引得一众人侧目。

一路走过,吕律看到不少熟悉面孔。

“以后会再次好好认识认识的,别急!”

他微微一笑,来到了医生王德民家院外:“大爷,大娘,在家吗?”大门很快打开,出来的是李树梅。

“哟,是小吕啊!”

李树梅快步朝着院门走来,边走边说:“你大爷不在家,去区上买药水去了。快快快……进屋坐。”

“昨天傍晚套到了一只狍子,我寻思着陈兄弟伤那么重,就给他送点过来,让他补补,陈兄弟还在您这吗?”

吕律进到院子,询问道。

“没有,昨天他家妹子和妈上山去找野菜,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事儿,就请人帮忙抬回家去了。”

李树梅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招呼道:“到屋里坐着,我给你倒水。”

昨天吕律的表现让两口子刮目相看,此时非常地热情。

“我就不进去了……”

吕律说着给李树梅递了一只狍子腿:“这只狍子腿您留着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呢?”

李树梅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是直接接过狍子腿。

“大娘,能给我指指陈兄弟家在哪儿吗?”

拿人手短,吕律不想突兀上门,正好借李树梅帮忙,将事情变得顺其自然。

得了狍子腿,李树梅变得越发热情了:“你等着,我领你过去。”

她回屋将狍子腿放好,转身出来,当先上前带路。

不一会儿到了村东头的一个破旧的院子外。

李树梅伸长了脖子喊道:“秀玉她妈,在不在家?”

吕律扫视着院子,院子中比他在前世时看见的要好的多。

明显能感觉出来,家中男丁没了,一家子本就窘迫的生活边的更加糟糕。

不过,院中不少东西都给他很熟悉的感觉,他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

还有那条夹尾巴的花狗,就在院里一角的狗棚子里的麻袋上趴着。

见吕律到来,站起来冲着吕律摇着尾巴。

想是昨天记住了吕律的气息了,并没有乱叫乱咬。

房门被打开,一个扎着麻花辫身着补丁棉袄的姑娘一边擦着眼睛,一边走了出来。

看到李树梅后,勉强一笑:“大娘,快请进屋坐。”

她说着话,目光不时扫着跟在李树梅身后的吕律。

见吕律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她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人正是吕律前世的媳妇儿——陈秀玉。

“我家里正准备做饭就不进去了,这人是小吕,他就是昨天救了秀清的小伙儿。”李树梅笑着介绍道。

一听吕律就是自家哥哥的救命恩人,陈秀玉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吕律不知道自己砍死一头熊霸的事儿,在秀山屯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早早地吃过早饭,在地窨子前的空地上生了柴火,一边烤火,一边用钝刀铲着熊皮上厚厚的油脂。

熊皮太大,油脂又厚,可不像灰狗子皮和兔皮,要不了几下就能搞定。

给熊皮铲油脂,绝对是件辛苦活计。

接连不断地铲了一个多小时,也才将熊皮上的油脂铲掉半数。

他开始有些怀念后世的高压水枪,用那玩意儿来冲掉油皮,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顺便,他也将制作出的六个桦树蜂桶放到火边烤着,希望它们干燥得快一点。

山里不少草木已经逐渐开花,黑蜂全力采花粉和花蜜,大力繁殖中,在六月左右,群势大到一定程度,就会进行分蜂。

黑蜂群势大,一次能分出好几窝来,到山上再找找,弄一些回来养着,每年割的蜜,卖掉的话,也能得一笔不小的收入。

而且,蜂蜜是养生的好东西,经常喝点蜂蜜水,对身体很有好处。

怎么说前世也走过一遭,吕律很清楚,养生还是早抓早好,到身体有了大问题才忙着花冤枉钱治疗,晚了。

自己养的蜂蜜,吃着也放心,不像后世,到处是科技和狠活。

尤其是在这样的大山里,阴冷的时间太长,身体很容易患上风湿、痛风之类的磨人病,年轻时感觉不咋样,稍微上点年纪,一爆发出来,那可遭罪。

时不时地让蜜蜂蛰一下也挺好,因为蜂毒对这类病有预防和治疗的作用。

山里椴树不少,还有各种会开花的花草树木,在这地窨子前后,弄个小蜂场,养上几十群蜂,完全没问题。

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将整张熊皮清理出来,漂洗清水后,钉了个框子绷住,放仙人柱里边晾着,为了让它干得更快些,他还在里面生了小火增加些温度。

这熊皮不像灰狗子皮和兔皮零碎,一张熊皮能卖两三百呢,不是小数目,得尽快弄干燥保存起来。

至于熊胆,还是尽快出手的好。

毕竟,他和元宝可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得上山。

人和狗都不在,可没法放心。

眼看时间还早,吕律再次到地窨子后边的山坡上,挑选一棵笔直粗大的桦树放倒,在用大斧修理枝桠的时候,元宝忽然出声了。

吕律抬头看向元宝,见它朝着通往大路的小道方向叫,他就知道,有生人来了。

没多大一会儿,小道上走来两人,吕律顿时笑了起来。

来的正是陈秀清和背着箩筐的陈秀玉。

“律哥……”

兄妹俩看到地窨子后边山坡上的吕律,立刻笑着喊道。

陈秀玉更是直接踩着河心的垫脚石,跑了过来。

元宝叫得可凶了。

陈秀清怕她被狗咬,想伸手去拉,没拉到,一直看着她过去,元宝像是没看见似陈秀玉似的,没有丝毫上前撕咬的样子,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元宝没有针对陈秀玉,防的是自己啊!

陈秀清反倒不敢靠近了,老实地在小河边站着。

吕律提了斧头锯子快速跑了下来,到元宝身边,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元宝,别咬了,那是自己人。”

元宝停止了吠叫,连带着跟着凑热闹的三条狗崽也停了下来。

见状,吕律冲着陈秀清招手:“过来吧!”

陈秀清小心地过了河,没有说话,先是上下打量着吕律一阵才问道:“律哥,杀熊霸的时候,有没有被吓到?”

吕律从他眼神中看到了难得的关切,笑着说道:“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被吓得不轻,后来熊霸被元宝拖住,我本可以趁机跑掉的,但是为了救三条狗崽,我是自己回去杀熊的。杀了熊回来,好好睡过一觉,没事了。”

听吕律这么一说,陈秀清反而松了口气。

是被吓到了,但自己折返回去救狗崽,就说明吕律在那时已经从惊吓中走出来了。至于睡那一觉,纯粹是因为心神消耗太大的缘故。

碰到熊霸,竟然为了狗崽,提着把斧头就折返回去,这胆气不一般。

很多打猎的老手,碰到这种情况,都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为了三条狗崽,值得吗?

陈秀清看朝自己嗅了嗅,然后回到狗窝里爬睡下去的元宝娘四个,眼睛很快就亮了起来。

元宝不用说,那早已经是秀山屯最好的头狗了。

至于那三条狗崽,从身段骨量和各种外部特征来看,可都是极好的苗子。

这样的狗,只要拖好了,那对打猎来说,将是极大的助力。

别人可遇不可求的好狗,吕律这里自己就来了四条,这运气,羡煞个人啊。

想必吕律也是懂狗、爱狗的人,不然,也不会顶着那样的生死危机去干那种旁人看来只能说是傻的事儿。

“到我地窨子里面坐。”

吕律看了看陈秀清兄妹俩,招呼两人进入地窨子。

拖了桦树墩子请他们坐下,吕律取了保温瓶给两人泡了茶水:“你们咋过来了?”

“我就是过来看看!”

陈秀清憨厚地笑了笑,目光在地窨子里四处看着,最后落到床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心里暗道:果然跟妹子说的一样,这打理得也太好了些。

陈秀玉则是红着脸说:“我……我就是过来摘刺嫩芽的。”她有些言不由衷。

“老妹啊,你明知道我喜欢吃刺嫩芽,还跑我地盘上来摘,这可不像话!”吕律笑道。

“山上那么多,你一个人也吃不完,还有啊,这里啥时候变成你的地盘了?”陈秀玉被吕律一激,掘起嘴巴:“也不问问我们秀山屯的人答不答应。”

“呃……有道理!”

吕律点头认下,关键是,当着陈秀清的面,有的话也不能说、不好说。

陈秀清却是微微笑了笑:“律哥,我们刚来的时候看到你在后边山上砍树,这是在干什么?”

“上次你受伤那河边,那椴树上不是有一群蜜蜂嘛,我想给它弄来养着。”吕律道。

陈秀清惊喜地问道:“你还会养蜂啊?”

“说不上特别精通,但简单的一些基本操作,还是没问题的。”吕律在这一点上,其实蛮有自信。

只要懂得蜜蜂的脾性,蜜蜂还是很温顺的。

“正好,我在山上也知道几处蜂窝,心里想养,但一直不敢招惹,对我来说,可比打猎麻烦多了,去年我还掏过一次蜂蜜,蜜没掏出来,人被蜂子叮得在家躺了两天,身上起了很多疙瘩,又热又痒……

等再过上几天,我的伤再好上一些,我领你去收回来养着。”

陈秀清说起这件事情,还心有余悸。

吕律却很清楚,他这是被蜜蜂蛰得蜂毒过敏了。

“看来,我得多准备一些蜂桶了。”

吕律笑道。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小蜂场,群蜂嗡嗡起落的热闹景象了。


尽管艾绒燃烧的气味浓烈,但蜜蜂天性护巢,不是立马就能完全驱赶出来的,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熬过漫长的冬季,好不容易到了有花草的春季,正是蜂蜜存储不足,又是大力繁殖的时候,加上烟熏刺激,这个时候的蜜蜂非常容易被激怒。

眼看着出口处有丝丝青烟冒出,外出乱飞的黑蜂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大,吕律识趣地退到更远的地方观察。

这种时候还呆在蜂群飞舞的范围,很容易就会被蛰到。

它们这种受到强烈刺激的应激反应,需要稍稍冷静。

黑蜂乱飞数分钟后,渐渐地,受到草锅盖中吕律涂抹的蜜汁吸引,开始有黑蜂飞落草锅盖中,努力的吸食着上面的蜂蜜。

蜂巢受到侵扰,它们会本能地吸饱蜂蜜,做好搬迁的准备。

随着不少黑蜂落入草锅盖中,最善于呼朋引伴的它们,会很快招引更多的蜜蜂聚集在一起进行抱团。

等了十数分钟眼看着有黑蜂不断地从树洞中爬出,顺着树干进入到草锅盖中,吕律知道,要不了多久,受越来越多的黑蜂招引,蜂王也会跟着爬出巢穴。

在树下,他没法看到蜂王,只能从最终蜂群的抱团情况来分辨蜂王在不在。

看了看周边,见河滩边阳光正好,又有几块被流水冲刷得光华的石头散落着,倒也是个烤太阳的好地方。

连续阴冷了数天,能好好烤烤太阳补补钙,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儿,反正等着也是等着。

只是,当吕律走到那块最大的石头旁边时,正准备坐下,却被旁边另一块河滩石上的一团东西吸引。

他走了过去,蹲下来仔细查看,那是一团细长的比拇指还小一些的黑绿色粪便,里面夹杂着些小鱼的骨刺,伴随着浓重的鱼腥味儿,水分在石头上浸湿一小片,很新鲜的样子。

“应该是刚拉没多久,好东西啊!”

吕律认出这玩意儿的时候,神色变得惊喜。

因为这是水狗子的粪便。

水狗子,是东北人对水獭的俗称。

东北的水狗子,比别的地方要大得多。

他前世收售山货,没少接触水狗子,对它了如指掌。

水狗子皮毛美丽,有着稠密的底绒,手感细腻,质地丰富均匀,并且不易被水浸透。正是这些特点,让它的皮毛变得非常昂贵,比起紫貂皮也差不了多少。

这还没完,水獭肝是珍贵的药材,就连它的肉也是能入药的。蒙医中大名鼎鼎的“萨日玛莎”就是这肉。

就连这粪便,也是极好的东西,因为总有些动物喜欢寻找食用,比如赤狐、豹猫等,是天然的诱饵。

有着新鲜粪便,就说明这附近的河边,住着有水狗子。

要是搞到手,熊胆加上它的皮毛一卖,轻松买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毫无压力。

吕律心里一下子变得火热。

他太希望自己能尽快弄到一把枪了,无论是狩猎还是防身,都有大用。

眼睛在周边扫视好一会儿,在河流下方,陈秀清被熊瞎子拍落的河湾处,吕律远远地看到稍微平缓的水流中荡漾的水波,那里,一只水狗子仰面浮在水面上,正用小短腿抱着一条鱼啃着。

勾引我!

吕律眼睛定定的看着它,这身条得有八十厘米,是真大啊,那身皮毛是更是漂亮。

但是,他也很清楚,就凭自己手里的弹弓,对它根本就没什么大用。

可别小看了水狗子,在水中如鱼得水,在陆地上也不孬,别看腿短,行动那是相当敏捷,加上锋利的爪子和牙齿,遭到攻击,那是敢跟比它大许多的动物对抗的,性格很凶猛。

吕律曾听说,有人带狗打围,几条狗围住一只水狗子,还有猎狗被反咬致死的记录。

那身皮毛,越完好,价格越高,多弄破一点都是损失,也不能用枪,更不能让元宝来咬。

只能智取啊。

而捕捉水狗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不伤皮毛的木板夹子了。

他稍稍收心,目光重新落到那石头上的粪便,在周围转了一会儿,又找到了几处水狗子的粪便痕迹,然后在旁边数米处的一个枯木桩子下,看到了一个洞穴,还有经常走动在潮湿的泥地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爪痕。

吕律立刻有了计较,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我的了……嗯,明天得去找一下清子,问问有没有木板夹子,借几个回来!”

这林子的河边,能遇到水狗子,对于吕律来说,是很大的惊喜。

通常在更大的江河边,数量会稍微多一点点,在这种山中河流也有分布,但数量极少,主要是这些年,为用皮毛出口创汇,被猎杀了不少。在这水域范围,也算是顶级猎食者了,非常难得。

按耐住心中的兴奋,吕律返回蜂巢所在的椴树下,看到草锅盖中,已经聚集了一大团黑蜂,看样子,得有三四公斤的样子,还不断有黑蜂从蜂巢中爬出来,汇集到蜂群中。

过冬的时候,有不少黑蜂死去,在野外,现在能有这群势,已经算是很大了。

黑蜂已经出来得差不多,看它们汇集的样子,蜂王应该也已经出来。

吕律将一旁小树上的绳索取下,慢慢地将挂满一大团黑蜂的草锅盖放下来,提着挂在两米外的一棵小树枝桠上。

草锅盖上,有黑蜂不断震动翅膀招引别的蜜蜂汇集,虽然换了位置,还是很快有黑蜂找寻过来。

他蹲在蜂团前观望了一会儿,果然看到还略有些慌张的,体型比普通工蜂长了大半截的壮硕蜂王在蜂团表面爬了一段,然后找位置钻进蜂团中。

看到蜂王,吕律心头一喜,知道这群黑蜂,算是收取成功了。

随后,他再次爬到树上,用擦拭干净的侵刀,将蜂巢里面的蜂脾一块块割取下来,装在身上挎着的蛇皮口袋中。

让吕律意外的是,过完一整个冬天,里面竟然还有两块完整的封盖老蜜,看样子得有四五斤的样子。

这好东西啊!

除此之外,树洞中还有不少已经开始发黑发黄的老旧蜂脾,吕律也没有放过。

将蜂巢中的蜂脾尽数割取装在袋子中放到树下,他想了想,在地上寻了一块差不多的石头,将那蜜蜂进出的洞口堵上。只留下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口。

等到分蜂时节,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诱蜂树洞。

虽然这山里蜂群数量不多,但还是有机会有蜂群入住的,到时候,无论是东北黑蜂还是中蜂,都是一种收获。

事情做完后,吕律看汇集到蜂群中的散蜂已经没多少了,他没有耽搁,将大斧插在后腰,提了蜂群和蜂脾,轻快地往自己地窨子赶。

刚翻到地窨子后边的山梁,他就远远地听到了元宝的吠叫声,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现在狗崽还太小,具体好坏,还得再长大些才能看出来。

吕律估计,应该是黄狗叼来的。

既然来了,那就先养着吧。

狗崽子还在吃奶呢,暂时不用管,只要把黄狗给伺候好就行。

吕律在地窨子看了看,除了已经被火烟熏得有些黄黑的灰狗子和狍子肉,就只有熊肉了。

被熏过的肉,有着一股子浓重的火烟味,狗虽然也吃,但影响它对气味的判断。

而且,最好能让狗认准某几样经常捕猎的猎物肉味。

熟悉后到了山上,更容易发现目标。

就像幼年食谱一样,印象总是最深刻的。

在这方面,很有讲究,也是一个拖狗的过程,喂得杂了可不好。

实在没肉,直接苞米面熬粥加盐伺候都行。

可不能什么灰狗子肉、兔肉、野鸡肉之类的有什么喂什么。

那样的结果,往往是上山原本准备搜寻野猪、熊瞎子。

结果领着猎人一阵奔忙,找到的是只兔子。

这母狗给他的感觉,打猎资质不赖,身上累累伤痕,就说明它没少跟野兽搏斗厮杀,应该积累了不少经验,说不定养好伤了就能使唤。

当下,吕律也不吝啬,直接将盆中冷水泡着的熊掌取出来,用斧头斩下一段,出了地窨子,送到母狗面前。

他倒不是主要为了这母狗,而是想通过母狗,影响三只狗崽。

见吕律出来,母狗连忙起身,晃了晃尾巴,胆子很大地靠近几步,围着吕律嗅了嗅,然后伸舌头,舔了舔吕律的左手手背。

吕律也伸手轻轻摸了摸黄狗脖子上粗糙的皮毛,然后将砍下的熊肉递给它。

母狗没有立马上来叼住,而是后退了两步,偏着头看吕律。

吕律还是了解一些大笨狗的,充满野性,但也通人性。

直到他将熊肉放到草地上,母狗才上前叼起走到一旁。

也就在这时,其它三条狗崽也笨拙地跑了过来,各自冲着熊肉嗅了嗅,也张开稚嫩的嘴巴,开始撕咬,舔舐。

虽然吃不下什么来,但这是个好的开始。

另外,吕律看了下黄狗身上的伤,从痕迹上能看出,是被野猪的牙齿挑到过。

看上去伤口不小,还是挺严重的。

一条狗,就敢挑野猪,也算生猛。

他想了一下,起身关门,打算专门去一趟王德民家里,从他那里弄些药帮忙治疗一下。

时节还早,但秀山屯里的人们已经开始春耕了。

田地包产到户,少的人家四五亩,多得人家得有二三十亩。

这是根据人口比例进行分配的,一个人大概也就两亩左右的地儿。

就这点地,受气温时节限制,加之这里是山区,地里种植的,主要也就是苞米、大豆之类。

到了秋收,仅仅是人吃的话没多大问题,可若是养上牲口,就相当拮据了,何况还有一部分要交公。

靠近村边河流处也开垦出一些水田,用来种植水稻。

每年收到的水稻,那是稀罕物,为数不多,交掉一部分,不到逢年过节,是舍不得拿出来吃的。

日子,大多数过得紧巴巴的。

吕律也到过秀山屯里两次了,有一部分人已经见过他。

但大部分也只是听说屯子附近来了个盲流,具体啥样却未曾见过。

他这一路走过,立刻不少人停下手头的活计看来。

大多提防着。

不少盲流在这山里落地生根,一开始的时候,没少干偷鸡摸狗的破事儿,给人的印象并不好。

吕律倒也懒得去管这些异样的目光,随他们看,他也在看他们,算是混个眼熟。

还未进村,他先在地里看到了王德民,正在地里打理干枯的玉米茬和杂草。

他连着跳下几台地埂,径直朝着王德民走去,边走边叫:“大爷!”

王德民抬眼看见是吕律,笑呵呵地放下了手头工具:“爷们,你咋来了?”

“我那来了条黄毛癞皮狗,还领着三只刚开眼的狗崽子。”吕律笑道。

“黄毛癞皮狗,还领了狗崽子,这好事儿啊!”

王德民笑道:“那条赖皮母狗,屯子里的人都知道,整天在山里晃荡,偶尔也会进屯里来。

那狗啊,曾经是屯里刘炮的头狗,可是条好狗啊。”

“刘炮?”吕律微微愣了下。

这个名号,他记得隐约听人提起过,但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老辈人打猎,大多用老洋炮,也称之为炮手。

姓带上一个炮字,是人们对拥有高明枪法和打猎经验的猎手的尊称。

“这人你不知道,死了得有三年了。

大雪天在山里杀地仓子的时候,被熊霸给拍死的。

一群狗,也在那一次,死的只剩下了这条也同样被重伤的黄毛母狗。

刘炮管它叫元宝,是他拖出来的最后一条头狗,算算,差不多四岁。

刘炮死后,埋山岗里,这条狗回到家中不吃不喝好多天,老想着往外跑。

家里原本是想把它卖了的,正联系着人呢,结果就在人来领狗的时候,咬断绳子跑脱了。

找到的时候,这狗啊,就爬在刘炮的坟边。

刘炮的家人看到后不忍心了,也就断了卖掉它的想法,就让它陪着刘炮。

开始的时候,他们家还时不时地上山投喂点东西,后来,渐渐地也就顾不上了。

只是这狗还真活了下来,就在那坟边刨了个土洞住着,成了野狗。”

王德民说到这,抬头看着吕律:“平日里,那狗谁都不让靠边,屯里有几个喜欢吃狗肉的还去逮过,有一次被人去设网网过,结果反被狠狠地在腿肚上捞了一口……

刘炮家人知道这些事后,没少跟人吵架,渐渐地,也就没人去动这条狗了。

我是万万没想到,那狗竟然会主动去你那里,你是个有福之人啊,这可是你们的缘分。”

吕律挠挠头,笑道:“可能是因为下了狗崽的原因……

对了,大爷,我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忙过去看看的。

这狗应该是跟野猪干过仗,受了不轻的伤,还有身上多处疥癣,又领着狗崽,得好好治一下。”

末了,吕律又补了一句:“钱好说!”

那么好的一条忠义之犬,又是头狗,就冲这些,就该好好治一治。

吕律立刻打消了之前只是买点伤药的想法,换成了请王德民去看一看。

“你这话说的,虽然才认识你没两天,但大爷从你那里可得了不少好处,怎么还能要你的钱。”

王德民用镰刀将锄头的泥土铲了下,镰刀往身后一插,锄头上肩:“爷们,你到路上等我,我回家里头取药箱。”

“好勒,谢谢大爷。”

吕律客气地道了声谢,随着王德民顺着地边小道,上到大路上等着。

王德民急匆匆地往回赶,十数分钟后挎着药箱回来。

“说起来,到现在还不知道爷们究竟住在哪儿,这次去,也算是认认门。”王德民笑道。

显然,两次接触,他已经认可了吕律。

两人一路紧赶,顺着山林间的偏僻小道抵达吕律的地窨子。

“原来你就住这啊,这地方不错,有山有水,背风向阳,还有草甸子,只要肯做,是个能安家落户的好地方。”

王德民环视周围,对吕律所选的地方很是满意。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警惕起身,冲着自己龇牙发出呜呜声的黄狗身上。

见状,王德民有些胆怯地往吕律身后一缩,生怕黄狗朝他扑来:

“爷们啊,这狗身上的伤确实不轻,得挂点药水才行,但是看这样子,怕是不好招呼。”

吕律也是有些头疼。

平生第一次给狗挂针水。

关键是,他这也只是投喂了黄狗两次,真算不上多熟,还不懂它的脾性。

稍不注意,完全有可能连自己都被咬。

可是,医生都请来了,不挂一针也不行啊。

只能试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