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出宫当晚,被疯批帝王强取豪夺君宸州越婈
完结版小说出宫当晚,被疯批帝王强取豪夺君宸州越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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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金霏玉

    男女主角分别是君宸州越婈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出宫当晚,被疯批帝王强取豪夺君宸州越婈》,由网络作家“铿金霏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唔唔!”刺鼻的一股味道窜进鼻子了,越婈感到一下子腿就开始发软。她使劲挣扎着,却敌不过端王的力气,被强拖着往小径上去。那股粘腻的味道似乎很快就流遍了五脏六腑,越婈感到体内像是有一把火窜起来了,让她有种莫名的躁动。上辈子她也经历过情事,自然很清楚这是什么反应。“唔唔!”越婈更加害怕,若是被端王带走,自己就难逃一死了!她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地踹着身后的人,手指死死掐着他的手背,在上面狠狠划出了血痕。“嘶!”端王痛呼一声,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手背上被她抓得火辣辣的疼。“贱婢!”端王猛地将人摔在了地上。面上的帕子掉落,越婈这才敢喘气,但体内那股燥热越来越浓烈,她身上控制不住地泛起潮红。端王面上的伪装消散殆尽,他冷冷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女子,一步步...

章节试读


“唔唔!”

刺鼻的一股味道窜进鼻子了,越婈感到一下子腿就开始发软。

她使劲挣扎着,却敌不过端王的力气,被强拖着往小径上去。

那股粘腻的味道似乎很快就流遍了五脏六腑,越婈感到体内像是有一把火窜起来了,让她有种莫名的躁动。

上辈子她也经历过情事,自然很清楚这是什么反应。

“唔唔!”越婈更加害怕,若是被端王带走,自己就难逃一死了!

她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地踹着身后的人,手指死死掐着他的手背,在上面狠狠划出了血痕。

“嘶!”

端王痛呼一声,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手背上被她抓得火辣辣的疼。

“贱婢!”端王猛地将人摔在了地上。

面上的帕子掉落,越婈这才敢喘气,但体内那股燥热越来越浓烈,她身上控制不住地泛起潮红。

端王面上的伪装消散殆尽,他冷冷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女子,一步步走近她:

“你想在这儿是吧?”

他蹲下身,钳住越婈的下颌,看着她眼神逐渐迷离,便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男人唇角渐渐勾起:“要怪,就怪君宸州看上你了。”

话音刚落,端王就猛地皱起眉头。

越婈死死咬着唇,锋利的簪子狠狠扎在了男人的后颈。

只是她手抖得厉害,力气便小了许多。

端王焦急地捂住自己的后颈,汩汩鲜血冒出来,他疼得面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越婈趁机用尽全力推开他,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往前跑去。

她咬着自己的手背,丝丝血迹流出来,反而让她脑袋清醒了一些。

体内像是有无数虫蚁在啃咬一般,四肢百骸都痒得难受至极。

鸾凤阁。

殿内点起盏盏琉璃灯,角落处的狻猊吐着淡淡幽香。

用完晚膳后,君宸州坐在榻上看着奏折,皇后端着一碗百合冰酥酪进来:“皇上可要尝尝这酥酪,方才臣妾瞧您用得不多。”

当着众多宫人的面,君宸州也没拂了皇后的面子,接过来尝了一口。

皇后稍稍松了口气,看来他已经不介意上次的事情了。

今日她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还亲自去小厨房监督着做了些君宸州喜爱吃的菜式,两人到底多年夫妻,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皇后今日没有穿独属于皇后身份的明黄色衣装,而是换上了湖蓝色轻纱束腰寝衣,她今年二十四岁,太过粉嫩的颜色不适合她,这身装扮既能衬出她的容貌,也不失端庄。

她缓缓走到男人身侧,纤长的手指扶在他的肩上:“皇上忙了一日,可要歇息了?”

君宸州闻到她身上的香粉味,往日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心里总是带着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将这归咎于太久没和皇后独处。

“皇上...”烛光下,皇后的面容愈发温婉,她坐在男人身侧,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之前的事情,是臣妾不好。”

“臣妾已经是后宫之主,不该再奢求其他的,反倒忘了自己身上的职责。”

听到她还知道反省自己,君宸州神色也没那么冷淡了。

他转过身,拍了拍皇后的手背:“都过去了,朕没有再责怪你的意思。”

皇后面上隐隐露出欣喜,可是转瞬,想起自己伤了身子不能怀孕的事情,心情瞬间又低落下去。

她是皇后,同样也是周家在宫中唯一的指望。

她的背后不是一个人,而是周家满门的荣耀。


男人淡淡地掀眼看她:“怎么,朕骗你?”

“奴婢不敢。”

君宸州将碗放在她手上:“自己尝尝。”

越婈端着碗有些为难,甜就别喝了呗,干嘛要让她尝?

在男人的目光下,越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根本不甜嘛...

只是这冰冰凉凉的绿豆羹,确实很消暑。

她喝完一口就抬眸看了男人一眼,君宸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样?”

越婈哪敢反驳,只好气闷地道:“很甜,是奴婢做得不好...”

看她一会儿疑惑地蹙起黛眉,一会儿憋屈地咬咬唇,君宸州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傻。

他没叫停,越婈只好把那碗绿豆羹都喝了,她没用午膳,一碗羹下去倒是胃里好受了些。

等君宸州用完膳,越婈打了水伺候他净手。

男人的手掌宽厚有力,指腹带着薄茧,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所留下的。

越婈虚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舀起水浇在他的手背上。

须臾,她拿着帕子细细擦过男人的指尖。

只是没等她收回手,温热的大掌倏然握住了她的手腕,越婈惊愕地抬眼,下一瞬就被一股大力往前扯。

她本就跪坐在男人跟前,这下不受控制地扑在了他怀中。

淡淡的龙涎香味将她包围着,越婈吓得花容失色,撑着他的胸膛就想起来,但却被男人紧紧禁锢着腰肢。

“谁准你和别的男人说话?”

男人挑起她的下颚,对上她惊慌的神色,语气却很淡。

他的指尖划过女子单薄的脊背,越婈不安地眨了眨眼:“奴婢没有...”

“没有?”君宸州冷笑,倏然掐住了她的下巴,“越婈,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好说话?”

看着女子白皙的下巴上被他掐出的红印,君宸州心底似乎有一股燥意渐渐渗出来。

“没有...”越婈都要被他吓哭了,她被迫仰着脖子,扑闪的睫毛带出了点点泪光。

君宸州俯下身,薄唇快要贴在了她的唇瓣上。

越婈大着胆子扭开了头。

男人倏然轻笑一声:“不想当朕的嫔妃?”

“奴婢不敢攀龙附凤...”越婈艰难地说出声。

他手下用力,掐着女子的脸颊迫使她的小脸转过来:“不敢,还是不想?”

男人的眼神很冷,里边透出隐秘的偏执。

越婈无助地紧咬着唇瓣,她想逃,可是那人一丁点挣扎的空隙都不留给她。

她能感受到自己胸前的柔软紧紧贴在他强壮的胸膛上,没有一丝缝隙。

“不想当朕的嫔妃也行。”看着女子倏然睁大的眸子,里边流露出一丝庆幸,君宸州嘴角的笑很残忍。

“那就留在朕身边,当朕的侍寝宫女。”

话音刚落,他就掐着女子的腰肢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不要...”感受到男人吻在脖颈上,越婈害怕地哭出声,“求求您...”

小小的抽泣声像是一把小锤子在敲打他的心口。

君宸州莫名很是不快。

他撑在女子腰侧的手紧紧握拳,有一点败兴,但更增添了一丝兴味。

“哭什么?”他微微起身,粗粝的指腹擦过女子的脸颊,带走她的眼泪,“为何不愿?”

“奴婢害怕...”越婈忍不住地抽泣着,“奴婢身份低微,不配伺候皇上...”

她哭得很可怜,叫君宸州多了一丝恻隐之心。

他将女子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青色的襦裙有些凌乱,露出胸前一截白皙的肌肤。

越婈心底很害怕,她只得装作顺从的样子,有些慌乱地攀着他的双肩。


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

雨水顺着檐角落下,如一方晶莹的珠帘悬挂在琉璃瓦上。

细雨绵绵,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雨幕之中。

竹林中的一处凉亭,女子趴在石案上小憩,白嫩的脸颊枕着胳膊,只是紧锁的柳眉昭示着她的不安。

越婈蜷缩着的纤长手指动了动,睫毛轻轻颤着,如同外边被风吹得摇摆的竹叶。

嘈杂的雨声让人难以安眠,但越婈的眼皮却很沉,怎么都睁不开。

“啪嗒”的一道清脆响声,是雨珠打在了芭蕉叶上。

像是珍珠落在玉盘中泠泠作响,一下子打破了眼前的浓雾。

越婈倏然惊醒。

她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明。

越婈缓缓坐直身子,迷茫地扫视着四周。

这是哪里?

窄小的凉亭中放着一张石桌,几方石凳,雨珠顺着亭檐上的琉璃瓦滴落,整个凉亭笼罩在雨帘之中。

嫩绿的竹叶随着细风轻轻摇曳,一把发白的油纸伞倒在地上。

这里不是困了她半载的蒹葭阁。

这片竹林,是她刚调来乾元殿时,常常来偷懒的地方!

可...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越婈猛地起身,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她稳稳地站着,一点不像是弱不禁风、病入膏肓的样子。

突然间,一阵脚步声响起,夹杂着一道急促的女声,似有人在叫她。

越婈呆愣地转过身,便看见一个打着油纸伞的女子跑过来。

这道身影有些熟悉.....

一个穿着青色宫装的女子进了凉亭,将油纸伞放在一旁,似有埋怨地嗔道:“怎么跑这儿来了?找了你半天都没见着人。”

越婈眨了眨水润的美眸,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张嘴开开合合,许久未能回神。

“怎么了?”阿嫣微微弯下腰,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没生病啊,怎么傻了?”

“阿嫣姐姐...”越婈喃喃出声,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怎么会?”

越婈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好疼。

不是梦!

阿嫣被她这奇怪的动作惊了一下,连忙过来扯住她的胳膊,见她白嫩的小脸上几道浅浅的红痕,皱着眉头道:“你犯什么傻呢?”

“就算差事没做好也不用打自己吧?更何况杨公公也没罚你啊...”

“我...”越婈有些激动地握着阿嫣的手,“姐姐,今日是什么日子?”

“我看你是真傻了。”阿嫣白了她一眼,“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三月初十。”

越婈眼中神色复杂至极,她往后退了几步,透过亭柱看着外边淅淅沥沥的小雨。

氤氲如水,如梦似幻。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

如今是崇安五年,三月初十。

越婈是一年前作为采选宫女入宫的。

她本被分派到藏书阁做洒扫的活计,可藏书阁那地方人烟稀少,平日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提碰到贵人了。

越婈自小就过得穷苦,她家在南边,因为父母生了两个弟弟养不起她了,就把她卖给了人牙子。

几经辗转,她被卖进定州南平侯府为奴。

后来她从侯府离开,来到了京城,恰逢宫中放出了一批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在民间采选,越婈这才能进宫。

在宫中这一年,越婈这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天皇贵胄,贵不可言。

从前的侯府在皇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遍地繁华的地方,也让她不由得起了些心思。

越婈自小就生得貌美,她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

且她孤家寡人一个,不论是在宫中还是宫外,都没有等她的人,若是到了年龄放出宫,许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如放手一搏。

她也想过荣华富贵的日子。

越婈用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找关系调到了圣上的乾元殿。

前世便是这日,被她找到了机会。

当朝皇后娘娘去岁的时候不慎小产,太医断言她此后难以有孕,皇后便想要把自家的妹妹献给圣上。

于是趁着寿辰这日,在给圣上的酒中加了些东西。

前边发生了什么越婈不清楚,但晚上的时候圣上怒气冲冲地回了乾元殿,并未宠幸皇后的妹妹。

而越婈,就趁着这个机会进了内殿。

寝殿后边有一方浴池,乾元殿总管太监杨海守在门边。

越婈垂下头,手上捧着布帛和香露,杨海只瞄了一眼就让她进去。

素色帷幔轻轻拂动,耳边传来泠泠水声。

她还记得,当时男人正在沐浴,她轻轻走到他身后跪下,装作侍奉的宫女伺候他沐浴。

当她微凉的指尖划过男人肩膀时,那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人拽进了浴池中。

守在外间的杨海听到动静急忙走进来,却听到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

“都滚出去!”

杨海瞥了一眼不断向外溢着水波的浴池,擦了擦额上的汗,赶紧退了出去。

那夜的疯狂越婈如今还心有余悸,做到最后她意识都快要涣散了,只记得男人那双猩红的眸子,以及发狠了似的折腾她的力道。

那日之后,她足足养了半个月才敢出门。

侍寝后,她被册封为正七品选侍。

等到她去请安那日,众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好,特别是皇后,自己精心策划的事情,偏偏被越婈捡了漏。

自她被册封,圣上时常临幸蒹葭阁,往往都要闹到半夜才叫水,每每她侍寝,第二日总是起不来身。

这一番引得宫中嫔妃各个都看她不顺眼,明里暗里嘲讽她是狐媚子。

纵使越婈再如何告诫自己不要在意,可听多了,心里也会难受。

且后来,她觉得那男人也并没有多喜欢她。

只因宫中嫔妃多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女子,而她出身微贱,他只把自己当成一个玩物,可以肆意玩弄。

.....

从回忆中抽身,越婈死死掐着指尖,将内心的悲伤都压了下去。

阿嫣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总觉得她不太对劲。

恰在这时,前边传来响动声,阿嫣连忙拉着她往外走:“是圣驾回来了。”

前院。

乾元殿的宫人们都跪在两侧,越婈随着阿嫣跪在人群之后,低垂着头。

不多时,就听见男人稳健的脚步声响起。

越婈愈发垂下头,只听得杨海焦急的声音:“快去备水,去太医院请沈院判来。”

圣上进了内殿后,众人这才站起身去干自己的活计。

越婈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杨海叫住了自己。


越婈浑身一僵,不太想相信自己听到的。

见她呆呆的样子,君宸州反而更有些兴致。

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可不信,短短几日,就能让一个人改了性子,指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皇上...”

越婈张了张嘴,内心却清楚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

瞧她眼中的神采一下子就黯淡下来,整个人像一朵瞬间蔫下来的花朵,君宸州眸色又冷了。

恰在这时,杨海进来禀告:“皇上,颖昭仪求见。”

殿内沉寂了片刻,男人才平静地开口:“让她进来。”

越婈赶紧福身行礼,跟着杨海退了出去。

踏出殿门之际,恰好和迎面进来的颖昭仪碰上,越婈愈发低垂着头退到一旁,等颖昭仪进去,她才轻轻带上殿门。

颖昭仪脚步微顿,往旁边瞥了一眼,只看见女子的衣摆消失在视野中。

“怎么过来了?”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颖昭仪脸上扬着笑,行了礼就熟稔地走到男人身边:“皇上都多久没来看臣妾了?臣妾想您了,只好自己过来。”

颖昭仪一袭盛装,衬得人美艳无双。

女子纤长的手指轻轻攀上男人的肩膀,顺势站在他身旁:“臣妾备了些红枣乌鸡汤,皇上日日处理政事到很晚,臣妾实在心疼。”

颖昭仪的容颜是很有攻击性的美,可是在君宸州面前却惯会装得温柔体贴,句句都不离关心他。

君宸州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盒,淡淡笑道:“放这儿吧,朕待会儿尝尝。”

颖昭仪目光眷念地停留在他身上,蓦然发现了他下颚上的些微红肿,神情立马变得急切:“皇上受伤了?”

她焦急地弯下腰去看:“怎么会受伤,可有请太医看看?”

君宸州神色温和了些:“小伤罢了,今日去练武场,不小心碰到的。”

“怎能是小伤就不管?”颖昭仪黛眉紧紧蹙起,“臣妾给皇上擦药吧?”

“不必了。”君宸州按住她的手,“已经上过了。”

颖昭仪神色一凝,下意识地察觉到了不对。

这些小伤,按着君宸州的习惯他素来不将这些小伤放在心上,她记得有一次他不慎擦伤,还是自己劝了多次他才准许自己给他涂药,也根本不会让杨海上药。

那又是谁给他上的药?

颖昭仪垂下的眼睫掩盖住了眼中的深思,她又想起刚才那个宫女。

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不过这些事情也只在她脑海中飞快闪过,颖昭仪面色丝毫不变,嗔道:“那就好,皇上白白让臣妾担心。”

君宸州微微颔首:“朕知道你体贴。”

颖昭仪这才重拾笑意,她挽起袖子给男人研墨,缓缓开口:“臣妾刚刚走来,瞧见内务府的人十分忙碌,这才想起后日就是大选的妹妹们进宫的日子了。”

君宸州提笔在奏折上落下朱批,闻言也只是稍稍顿了下,他倒是忘了这事。

“可是扰到你了?”

“哪能呀...”颖昭仪语气娇嗔,又带着丝恰到好处的醋意,“臣妾就是感慨,新入宫的妹妹们二八年华,都把臣妾比下去了。”

颖昭仪能够受宠多年,很是会拿捏分寸,适当地表现出吃醋满足男人的心理,又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君宸州放下笔,看向她:“比不过你的。”

短短一句话便把颖昭仪哄得开心,她眉眼含笑,拉住了男人的手:“皇上惯会说这些,哄臣妾开心。”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看着天色渐暗,颖昭仪有心想留在乾元殿用膳,但君宸州蓦然开口:“时辰不早了,朕让杨海送你回去。”

颖昭仪脸色一僵,心下有些不甘。

但她也不会忤逆男人的话,只是撒娇道:“臣妾还想和皇上一块用膳呢,既然皇上要忙,那改日再来臣妾宫中用膳可好?”

君宸州淡声道:“好。”

从乾元殿出来,余晖已经落在了殿宇上。

颖昭仪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眼四周,但除却几个小太监,谁也没看到。

“娘娘?”锦心唤了她一声,颖昭仪这才收回目光。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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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五年,四月初八。

是个顶好的日子。

春光融融,和风阵阵,松木中夹杂着青草的芳香,宫中各处的花苞竞相开放,姹紫嫣红。

这日是今年大选的秀女入宫之日。

年初太后和皇后共选了四名秀女,按照位份高低都已入宫,一大早便到了坤宁宫殿外,等着向皇后请安。

颖昭仪照例来得很早,她一袭盛装,张扬明媚地走进殿中。

给比她位份高的贤妃顺妃微微福身,颖昭仪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今日姐妹们倒是来得早。”

“宫中难得这般热闹,可不得早些来。”贤妃微微笑道。

颖昭仪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环视了一遍四周,见众人脸色各异,但都谈不上多开心。

她勾了勾唇角,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不多时,皇后便走了出来。

她今日一身明黄色宫装,头戴琳琅金珠,皇后样貌不及颖昭仪,但通身雍容华贵的气势倒也不会输人一头。

她落座后,看了眼唯一空着的位置,是李昭媛还没到。

宫中近年就属颖昭仪和李昭媛最得宠。

但颖昭仪从不在请安这事上迟到,她虽得宠,可在众人眼中素来懂得拿捏分寸。

君宸州喜欢懂规矩的人,颖昭仪聪明,自然也不会在这些礼数小事上坏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恃宠生娇可以,但过了那个度就是自取其辱。

李昭媛这等子眼皮子浅的人不足为惧,偏偏颖昭仪这种让人挑不出错的,最难对付。

李昭媛是须臾后到的。

她一袭珊瑚色广袖长裙,身姿袅袅地走进来。

和颖昭仪的艳丽不同,李昭媛生得清纯可人,似清冷的皎皎月色,让人容易心生怜爱。

“臣妾来迟了,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面色不变,淡笑道:“无碍,坐吧。”

李昭媛坐在颖昭仪对面,看见颖昭仪就不自觉眯了眯眼,娇声道:“昭仪娘娘今日真是光彩夺目。”

“想来新来的妹妹们见了娘娘威仪,定会心生敬佩。”


“杨公公。”越婈回头微微屈膝行礼,垂下眼睑恭声道,“公公有何吩咐?”

杨海看了眼她,这小宫女长得漂亮,心思却不单纯。

他杨海在宫中几十年,一眼就看出她打着攀龙附凤的念头。

今日还差点把茶水打翻,弄湿皇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杨海当时就训斥了她几句,正想罚她,圣上就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这才不了了之。

也就是今日赶上皇后寿辰,他没功夫和她计较,否则这般毛手毛脚的怎么能待在御前。

“去帮着熬药,今夜圣上龙体不适,都打起精神来,别躲懒。”

杨海的声音中带着警告,似是提醒她别趁乱动歪心思。

“是。”

乾元殿的宫人也分三六九等,大多数只能在外院干粗活,少部分能够进内院伺候,更有如杨海之流的圣上心腹,才能进内殿贴身服侍。

而越婈只是能进内院伺候的宫女,偶尔也能进殿奉茶,但熬药这事她是真的不会,只能在一旁看着帮忙煽火。

忙忙碌碌一晚上,这次越婈没有悄悄跑进去,只是乖乖站在殿外,安分得不行。

过了子时,太医和杨海才从里边出来。

乾元殿能够在内院伺候的宫人并不多,晚上是轮流守夜,快到寅时的时候,越婈过来替了阿嫣。

夜很黑,水雾浓郁。

半夜又下起了雨,雨珠滴落在殿外的芭蕉叶上,落在地上又弹跳起来,像一颗一颗的小珍珠。

越婈倚着廊下的柱子,没什么困意,脑子里总是想着前世的记忆,乱糟糟的。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芭蕉叶,雨水打湿了纤细的指尖。

她只需守一个时辰就能回去歇着,越婈正想坐在地上休息会儿,就听到里边似有什么动静。

她倏然站起身,悄声走过去。

“来人。”

男人低沉又带着一丝喑哑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上辈子,也是这道声音,夜夜痴缠着她,在她耳边呢喃。

似是梦魇一般,让人通体发寒。

越婈心跳得很快,她想跑,可守夜的宫人本就是为了方便半夜伺候主子,她哪里都不能去。若是玩忽职守,明日定要挨罚。

越婈此时无比懊恼,为什么她不能重生在半个月前,那她一定安安分分地在藏书阁待到出宫,打死也不会绞尽脑汁地来到御前。

“进来。”里边倏然传来男人略有些不耐的声音。

越婈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推开门,“吱呀”一声响,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昏暗的寝殿内,越婈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床榻前垂下头恭声道:“皇上。”

君宸州只着一件明黄色寝衣,衣领微微下滑,隐隐能看见精壮的胸膛。

他半倚在床头,剑眉紧蹙,骨节分明的手指揉捏着眉心,似有些不适。

若是在以前,看见他这样,越婈一定会故意俏生生地走过去:“皇上,奴婢帮你揉一揉...”

但现在,她只当自己是块木头。

“倒水。”

越婈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又走回榻边,微伏下身子将茶盏递给他。

君宸州伸手接过,指腹不经意地划过她冰凉的指尖,似是被她冷着了,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越婈能感受到落在自己头顶的视线,她将头埋得更低了。

寂静的寝殿中只有男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吞咽时喉间发出的声音,让越婈如坐针毡。

等他喝完,却没听到其他吩咐,越婈有些不知道要不要退出去。

正当她纠结时,就听男人道:“过来给朕捏捏肩。”

越婈呆呆地抬起眼眸,就直直对上了男人正看着她的眼神。

君宸州这才看清了她的样貌。

原来是她。

那个不太安分的小宫女。

来了御前没几日,却总是借着进殿伺候的时候暗戳戳地做些小动作引他注意。

小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君宸州看在眼里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这宫中仗着美貌想上位的宫女也不少,从前也不是没碰到过。

只是都被他下令处置了。

为什么没把越婈赶走。

君宸州沉思了一下,可能因为她漂亮吧。

是那种清纯中又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妩媚风情的美,那双澄澈的杏眸很难让人对她说出重话。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并非完全没有上心。

借着微弱的烛光,君宸州打量着女子,明眸皓齿,面若粉樱,简单的青色宫装穿在她身上却格外出挑,粉色细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这会儿她倒是安分。

夜深人静的,她不想趁这个时候做点什么?

越婈丝毫不知男人心里的想法,只觉得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

她如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稳下心神,轻手轻脚地走到男人身侧。

纤细的手指搭上男人宽厚的肩膀,轻轻给他揉捏着。

女子的力道很小,君宸州不仅没觉得舒服,反而心底生出一股燥意。

特别是在女子微凉的指尖无意识地碰到他脖颈时,他猛地抓住了那柔若无骨的手腕。

越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甩开了他。

君宸州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眼神渐渐恢复平静。

越婈最害怕他现在这副波澜无惊的模样,上辈子她在后宫两年,每每他在自己面前这样,那就是他生气的征兆。

而他一生气,就会死命折腾自己。

越婈腿一软,“砰”的一下就跪了下去:“皇上恕罪...”

殿内安静得久了些,君宸州眼神晦暗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纤弱的娇躯都在瑟瑟发抖。

他有这么可怕吗?

白日她还故意将茶水倒在了自己身上,现在又做出这副样子。

欲擒故纵?

男人倏地冷笑一声,声音冷淡:“出去。”

越婈心中忐忑不安,听到这如天籁般的声音后连忙站起来。

她一点都不敢看他,行了礼就慌忙地退了出去。

一直到殿门阖上,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那锋利的视线还残留在自己的后背上。

越婈靠在墙上,胸口还在起伏着。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掩映在云雾中,淡淡的柔光映衬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这辈子,她再也不会妄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她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那波诡云谲的后宫一点都不适合她。

她得找个机会,调出乾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