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偏她来时不逢春魏逢春洛似锦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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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家三少

    男女主角分别是魏逢春洛似锦的其他类型小说《偏她来时不逢春魏逢春洛似锦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蓝家三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嬷嬷端来一碗药,洛似锦亲自给魏逢春喂药。药很苦,但魏逢春不敢反抗。“这次开的药不错,似乎有点效果。”洛似锦将空碗递给嬷嬷,“看起来乖顺了很多,没那么闹腾。”嬷嬷行礼,“是!”“乖乖在园子里待着,等你好些,哥哥带你出门。”洛似锦仔细的为她掖好被角。魏逢春乖顺的垂下眼帘,躺在床榻上不言不语,不敢动弹。见状,洛似锦起身离开。及至脚步声远去,魏逢春慢悠悠的起身。她是孤女,无依无靠,做什么都是徒劳,只能先保全自己。这皇都没有一个好人,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得尽快离开。梳妆台上摆着金钗珠环,典当能换不少银子,但洛似锦非寻常人,东西在哪就会找到哪儿,所以得拿真金白银,不能碰这些带有明显特征的物件。收拾细软,背上包袱,魏逢春悄悄打开了房门。门外没有人,...

章节试读

嬷嬷端来一碗药,洛似锦亲自给魏逢春喂药。
药很苦,但魏逢春不敢反抗。
“这次开的药不错,似乎有点效果。”洛似锦将空碗递给嬷嬷,“看起来乖顺了很多,没那么闹腾。”
嬷嬷行礼,“是!”
“乖乖在园子里待着,等你好些,哥哥带你出门。”洛似锦仔细的为她掖好被角。
魏逢春乖顺的垂下眼帘,躺在床榻上不言不语,不敢动弹。
见状,洛似锦起身离开。
及至脚步声远去,魏逢春慢悠悠的起身。
她是孤女,无依无靠,做什么都是徒劳,只能先保全自己。这皇都没有一个好人,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得尽快离开。
梳妆台上摆着金钗珠环,典当能换不少银子,但洛似锦非寻常人,东西在哪就会找到哪儿,所以得拿真金白银,不能碰这些带有明显特征的物件。
收拾细软,背上包袱,魏逢春悄悄打开了房门。
门外没有人,正是离开的好时候。
魏逢春没想到洛似锦对这个没有血缘的妹妹,似有几分真心,这么大的园子,一不小心就会迷路,奇怪的是,园子里居然没什么人看守伺候?及至转弯处,忽然听得异动,魏逢春慌忙躲在了树后。
是洛似锦!
他怎么还没走?
洛似锦立于檐下,居高临下的睨着台阶下跪着的几人,周身凛冽,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未开一言,刀已落下。
在洛似锦这里,不需要所谓的罪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心软,那几个人甚至来不及开口求饶,便已经血溅当场。
几声闷响过后,是东西被拖走的窸窣声。
树后的魏逢春面色瞬白,眼睛瞪得斗大,却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她见过宫里磋磨的手段,也听过主子打死奴才的事情,但是这么血腥的杀人场面,她还是头一遭见,即便是死过一次的人,亦无法面对这样的画面。
刺目的殷红,让她想起了自己临死前的画面,止不住浑身颤抖......
背靠着树干,魏逢春死死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多看一眼。蓦地,脖颈一凉。
锐利的刀锋,在白皙的肌肤上,划出了浅浅的血痕。
不敢动。
魏逢春僵在原地,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
“下去!”洛似锦开口。
锋利感消失,魏逢春颤颤巍巍的睁开眼,模糊的视线还不待清明,后颈陡然被人掐住,紧接着以绝对的力道,将她摁进了硬邦邦的怀抱。
呼吸一窒,魏逢春脑袋里一片空白。
“抓住你了,偷跑的雀儿。”
下一刻,天旋地转。
再回过神来,魏逢春已经被洛似锦抱起,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紧张、惶恐又茫然,魏逢春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抱紧了洛似锦的脖颈,任由他抱着回屋,全然没有挣扎。
洛似锦好像没事人一样,将她放回床榻,再度为她掖好被角。
“吓到了?”洛似锦收起她的包袱,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的打开,“呵,就这么点银子,也敢往外跑?”
魏逢春抖如筛糠,迎上他似笑非笑的容脸,比刀架在脖子上更可怕。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他下一刻就会面色大变,毫不犹豫的捏断她的脖子。
死亡没那么可怕,她试过。
但是等待死亡的过程,才是最痛苦的。
宽厚的掌心,轻轻抚上她的面颊,洛似锦看她时流露出的神情,仿佛她真的是他养的一只家雀,不管是蹦跶、还是折腾,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魏逢春有些精神恍惚。
怎么觉着,这里面的关系......有点不太对?
外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爷,宫里出事了。”

“眼睛不想要,可以抠了。”洛似锦一记眼刀子。
季有时忙不迭赔笑,“失礼失礼。”
音落,快速冲上前,一屁股坐下来。
祁烈张了张嘴,“哎哎哎,你这人......”
“别吵吵,在宫里折腾一晚上,又是施针又是熬药,我是又累又困又饿,此刻能吃下一头牛。”说话间,他已经抓起碟子里的包子,火速塞进嘴里。
魏逢春嘴里还塞着水晶饺,傻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忘了反应。
洛似锦一扭头,正好瞧见她鼓着腮帮子发愣的模样,眸中神色几番流转,许久才收回视线,“情况如何?”
季有时这饿死鬼投胎的样,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别光顾着吃,爷问你话呢!”祁烈满脸嫌弃。
“呜呜......”季有时脖子一伸,噎住了。
葛思怀忙不迭递水。
“谢谢!”季有时打了个嗝,才算缓过劲来,“命保住了,陈家那老头还派人跟我说,要让我当太医院的院首呢!”
命保住了?
魏逢春死死捏着筷子,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
赔上自己一条命,竟也药不死这毒妇!
她可怜的珏儿,就这样白死了吗?
“不过。”季有时话锋一转,兀自盛了一碗粥,“皇后小产,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此生于子嗣无缘。”
魏逢春心下一顿,敛了情绪低头喝粥,心中稍有安慰。
“爷跟前说话,不要大喘气。”祁烈面色微白。
方才瞧着自家爷的脸色都变了,祁烈真是心有余悸,差点被这小子给吓死。
“急什么?”季有时不以为意,“早饭都没吃完,我得有话慢慢说。”
祁烈白了他一眼,立在边上不再吱声。
“还有什么?”洛似锦沉着脸。
见状,季有时稍显老实,默默放下手中包子,“还有便是......皇后身上的毒略显诡异。”
魏逢春皱眉,不可能!
她胆子就这么大,本事也就这么点,不过是宫外寻来的耗子药,能有多诡异?
原是留着哪天扛不住了便自尽,到底是顾念儿子的身份,怕私藏剧毒被未央宫知道,会牵连到儿子......哪儿敢藏别的?
但凡换成鹤顶红或者是砒霜,皇后那毒妇如何还有命在?
“此话何意?”洛似锦放下碗筷。
季有时嚼着包子,“掺杂了两种毒,一个是慢性毒,一个是急性的。”
魏逢春:“??”
不可能,她就下了耗子药。
难道说还有人对那毒妇下手?
“慢性毒已经有一段时日了,用量极为细微,也就是我......能探出一二。”季有时洋洋得意,“照我推断,这慢性毒没个几年是不可能发作的。”
洛似锦不说话。
“这急性的毒也是怪异,除非是坊间百姓......要不然谁在宫里杀人用耗子药?”季有时咂吧着嘴,一时间真的想不明白,“且这耗子药的药效不佳,若不是那慢性毒被诱发,那耗子药根本不顶用。”
顿了顿,季有时又补充一句,“这耗子药不知是从哪个江湖郎中手里拿的,毒性只能药个耗子,死不了人。”
魏逢春的脑袋都快埋进粥碗里去了,皇都到处都是陈家的眼线,她哪儿敢明目张胆的去药铺和医馆买毒药,自然只能找那些江湖郎中。
江湖郎中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就算事后陈家要查,也查不到个所以然。
谁知道......
“没经验就是没经验。”季有时直摇头。
洛似锦不耐,“滚。”
季有时嘴里还叼着包子,就被祁烈拖拽了出去,“哎哎哎,我还没吃饱呢!洛似锦,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我救过你多少回了,就吃你一顿饭还不让?妹子,妹子,帮季哥哥说句话,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季哥哥了吗?”
声音渐远,直至彻底听不见,魏逢春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却只见着洛似锦起身离开的背影。
“照看好她。”
嬷嬷行礼,“是!”
魏逢春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外面等着,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防人之心不可无,林姑姑是不会让外人沾了魏逢春的。
王府的侍女在外头候着,林姑姑快速关上房门。简月第一时间检查屋子,确定没有迷香之类的危险之物,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姑娘!”简月上前伺候。
王府不比其他的地方,每个贵女进门之事,府中掌管内务的奴才,早早的安置好了各自的休息暖阁,贵女也都将预备之物留送到了屋中,以便不时之需。
魏逢春快速行至床边,解开衣裳,将打湿的衣裳换下。
“姑娘快穿上。”简月忙不迭为其更衣,“待会,您先在炉边坐着暖暖身子,外头天冷,咱不着急出去。”
魏逢春觉得有道理,方才被风吹得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回去之后定要多喝两口姜汤。
暖炉温度正好,屋内温暖如春,熏得人脑子都有点昏昏沉沉的,好像被布袋罩住了脑袋,丧失了一切思考能力。
魏逢春晃了晃脑袋,“林姑姑,你有没有觉得......晕?”
“简月,开窗。”林姑姑忙道。
简月方才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迷药迷香之类的腌臜东西,寻思着是炉火太旺,门窗紧闭造成了呼吸不畅,听林姑姑这么说,赶紧去开了窗户。
冷风陡然从窗外灌入,魏逢春的脑子瞬间清明不少,再看林姑姑和简月,似乎也是被冷风吹得一哆嗦,有种猛然清醒的感觉。
这屋子,不对劲!
“姑娘,我们快走。”林姑姑回过神来,忙不迭搀起魏逢春。
谁知脚下一晃,竟是有几分酥软之感。
简月也吃了一惊,堪堪扶住了桌案,才算站稳,“姑娘快走,这屋里有东西。”
“走!”魏逢春倒没她们这般手脚发软,只是有点昏昏沉沉而已,但是她有个奇怪的发现,这屋子里好似有股腥味。
从进门的那一刻,她就闻到了,但屋子里没有导致腥臭之物。
蓦地,魏逢春一脚踩在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上,紧接着便是打滑往后摔。
林姑姑:“姑娘!”
简月:“姑娘!”
“蛇!”魏逢春惊呼。
林姑姑第一时间抱住了魏逢春,忙不迭将她挡在身后。简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一脚便将蛇踹飞出去,狠狠摔在了墙壁上,落地那一刻,蛇只抽搐了一下,便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像是死得不能再死。
“姑娘莫慌。”简月急忙蹲下来,撩起魏逢春的裙摆,捋起她的裤管。
脚脖子上两个血洞,伤口正汨汨不断的往外渗血。
“有毒。”简月愣住,骇然回头。
毒蛇?!
林姑姑也顾不得四肢疲软,“快,找大夫。”
然而,刚打开房门。
外面黑压压的来了一群人,为首便是长宁郡主裴静和。
“本郡主也是头一遭办宴,洛姑娘莫要见怪。”裴静和笑盈盈的走过来,瞧着简月和林姑姑惊慌失措的模样,旋即故作担虑,“怎么如此慌张?是王府的奴才伺候不周?”
语罢,裴静和踏入房间。
“本郡主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居然伺候不周?”
屋子里没人。
裴静和面上一滞,第一反应是看身边的丫鬟。
丫鬟似乎也愣住了,这跟他们预设的完全不同。
再回头,裴静和的神色全变了。
“姑娘被蛇咬了,望郡主马上请大夫过来。”林姑姑急忙开口。
裴静和:“??”
蛇?
怎么会有蛇呢?
“快,请大夫!”回过神来,裴静和也不敢耽搁,“让府医赶紧过来。”
若是洛似锦的妹妹在王府出事,这笔账就得永远永远记在她们的头上。
外头来看热闹的贵女面面相觑,各自紧张起来,其后有人忽然尖叫,“蛇!那里有蛇!”
更确切的说,是被简月一脚踹死的......蛇的尸体。
裴静和吓得连退数步,其后整个人都傻了,“蛇?怎么会是蛇呢?”
那头,魏逢春怦然倒地。
裴静和:惨了!

出御书房的时候,外头下起了大雪。
洛似锦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揣紧了怀中的手炉,“今年的雪有点冷,仔细北边的消息。”
“是!”葛思怀撑着伞,“爷,仔细脚下。”
周遭的宫人在快速扫雪,不敢误了贵人行走。
白雪映寒光,雪色恍如月。
洛似锦踏着夜色回去,林姑姑已经将事情说了大概。
“人已经醒了,只不过醒来后就一直不说话,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口看雪。”林姑姑低声解释,“爷......要不然让季神医回来?”
洛似锦顿住脚步,“她吃饭了吗?”
“不曾。”
闻言,洛似锦抬步踏入小院。
“让人送饭菜过来,我与她一道。”
林姑姑止步,旋即吩咐人去小厨房。
屋内静悄悄的。
简月一直静静的陪着,也不敢说话。
魏逢春像是被人夺了魂一般,醒来之后就一直靠在窗边,瞧着外头的鹅毛大雪,面上无悲无喜,整个人沉寂得宛若死人。
“爷!”简月行礼。
洛似锦没有说话,解了大氅丢给葛思怀,兀自坐在魏逢春的对面,“下雪好看吗?”
魏逢春没有理他,痴痴傻傻的盯着外头。
漫天大雪,让她想起了珏儿走的那一天,也想起了自己纵身一跃的决绝,心死了一遍又一遍,折磨如影随形。
无能的父亲,卑贱的母亲,无助的儿子,破碎的家。
所以命中注定,他们不会有好结果。
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了雪地里的那个女子,无助的挣扎着哭喊着,让那些男子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梦中的歇斯底里......直到醒过来亦是胸口发懵,绝望在心底蔓延。
“爷,姑娘,该用饭了。”林姑姑一声喊,将她的思绪彻底拉回来。
待上完了菜,林姑姑将屋子里的暖炉挑得更旺盛一些,这才带着闲杂人退下。
“吃饭。”洛似锦将筷子递过去。
魏逢春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爷?”祁烈行礼,“人到了。”
洛似锦放下筷子,“让她们进来。”
不瞬,三个女子低头进了门。
粗衣麻布,发髻轻挽,只一根木簪斜入发中。三人皆是眉眼低垂,双肩略往内缩,仿佛时刻带着畏惧,随时会被吓跑。
“抬头。”洛似锦往魏逢春的碗里夹菜,“这都是你素日里爱吃的。”
三个女子齐刷刷的抬头,看人的时候眼神躲闪,虽非倾城绝艳的美人,却颇有几分惹人怜的楚楚之色。
魏逢春只是轻飘飘一瞥,却陡然呼吸一窒。
这三张脸让她既熟悉又陌生,尤其是中间那个......
蓦地,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魏逢春机械式的转头,面上平静,眼底却翻涌着不敢置信,他是特意给裴长恒找的?
“不吃饭可不成。”洛似锦给她夹的菜,几乎叠满了小碗,“今夜河边有祈福会,吃完饭,哥哥带你去转转,总闷在家里也不是好事。”
魏逢春默默拿起筷子,开始往嘴里扒饭,即便味同嚼蜡,亦是往肚子里咽。
她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给了她一次机会,却不让她回到最初相遇的时候,但既然活下来了,总归要做点什么吧?
陈淑仪,裴长恒,那我就睁眼看着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就你吧!”洛似锦瞧了一眼中间那个女子。
“是!”
祁烈行礼,快速带着三人出去。
“慢慢吃,都是你的。”洛似锦继续往她碗里夹菜,只要她肯吃东西,就能好好的活下来,别的便没那么重要了。
雪落在屋瓦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出门的时候,洛似锦亲手为她披上了大氅,神色平静的塞给她一个暖手炉,“祈福会上的花灯,都是寺庙所出,系有经文条带,听说可允平安、送往生,不管是否灵验,但总归是个念想。”
听到“送往生”三个字,魏逢春下意识的握紧了手炉。
不知为何,魏逢春觉得洛似锦好像知道什么......
难道这些都是对她的试探?

大皇子被人从湖里捞出来的时候,魏逢春正跪在未央宫外的宫道上,身形摇摇欲坠。
只因皇后娘娘刚刚有孕,司天监算出她魏逢春不祥,需得每日在未央宫外,风雪无阻的跪两个时辰方可化解。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她发髻上,大氅的肩头堆了厚厚一层,宫里的日子难熬,但熬着熬着,不就过去了吗?
可惜这次,过不去了......
人人口中有个卑贱的大皇子,直挺挺的躺在湖边,连个为他撑伞的人都没有。稚嫩的肌肤泛着冻伤的青紫,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大雪合着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主子?主子......”春桃哭着扑上来。
魏逢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过去,死死抱紧了儿子。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浑身上下冷得跟冰块似的,这是她十月怀胎,拿命生下的孩子,他们怎么敢......她什么都忍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她的孩子?
含血的嗓子里,只莆出一句话,“他才五岁,他有什么错?!”
“主子,您要撑住,大皇子已经去了,您这是要去哪啊?”
春桃哭着在后面跟着,想为主子撑伞,可雪太大了,仿佛要将一切都掩埋。
去哪?
魏逢春茫然的环顾四周,风雪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去哪?
去求满殿神佛,把她的孩子还给她,哪怕用她的命来抵,她也心甘情愿!
“魏妃娘娘?娘娘?快,皇上有令,把大皇子的尸体带走,送魏妃娘娘回宫。”
耳畔有乱糟糟的声音,紧接着便有人冲了上来。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魏逢春疯了,她摔在雪地里,发髻凌乱,衣衫早已被雪水浸透,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的尸体被宫人带走。
无人理她声声泣血,无人听她撕心裂肺。
雪夜烛火。
云翠宫冷得像冰窖,低哑的呜咽,带着磨灭不去的恨。
魏逢春死死咬着帝王的胳膊,齿缝间有血不断的滴落,惊得一旁的太监险些叫出声来,却被皇帝摆手,示意他退下。
寝殿内唯有二人,裴长恒抱紧了披头散发的魏逢春。
帝王泪落,音色哽咽。
“逢春,你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等朕掌握了大权,朕一定会替你和皇儿报仇。”他任由她撕咬,看向她的眼里,满是痛苦与疼惜,“逢春,珏儿已经去了,朕只有你了,你不能有事。”
魏逢春没了气力,松了口,满嘴的鲜血,浑身的狼狈,让她状如鬼魅,“为什么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是皇帝,为什么连我们的孩子都保不住?”
她眼底的绝望,几乎要将他吞没。
因为无意中的救命之恩,一个孤女和一个落魄皇子成了最亲密的枕边人。哪知先帝一道遗诏,他被寻回宫,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
他做傀儡,她做妃妾。
他一遍遍的让她忍,让她等。
她看他立后,看他后宫三千,看后妃如何磋磨自己......现在连他们的孩子都保不住。
“你这个皇帝到底当给谁看?”魏逢春揪着他的衣襟,哭哑的嗓音里,发出凄厉而破碎之音,“这皇位有什么用?”
裴长恒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抱紧了绝望的她,听着外头的雪花落在屋外上的声音。
窸窸窣窣,细细碎碎。
“皇上,皇后娘娘说不太舒服,请您过去看看。”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
皇后陈氏是世族贵女,也是皇后的母家扶着他上位的。
松开怀里的人,年轻的帝王忙不迭收敛了面上的悲痛,将染血的胳膊往身后缩了缩,“逢春,你好好休息,孩子还会有的,等朕拿到了朝政大权,朕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语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丢下魏逢春一个人瘫靠在软榻上,一会哭一会笑。
等啊等,又是让她等,山上的杜鹃开了一遍又一遍,也没等到承诺的兑现。
“主子?”春桃端着米粥上前,“小主子去了,您要保重自身,以后......”
魏逢春望着门口方向,双眸泣血,“不会有以后了。春桃,帮我去大皇子房中,将银锁拿过来。”
“是!”春桃不疑有他。
外有雪漫天,殿内春意浓。
魏逢春垂下眼帘,颤动的羽睫,掩不住的周身戾气......
半个时辰后,未央宫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