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凌墨言贺明城的其他类型小说《敬我余生不悲欢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凌墨言贺明城》,由网络作家“蓁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以为死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了吗?就是你,就是你这本破日记!”正说着,冷冽一个扬手,厚厚的日记本狠狠的摔在了凌墨言的脸上。“你给婉儿看了你这个破日记是不是?你告诉她这么多年你是多么小心翼翼的爱着我是不是?你还假惺惺的祝福我们了对不对?然后婉儿为了成全你,她只能选择离开。凌墨言你告诉我,我说的对还是不对?”“既然你知道答案,何必还要问我?“解释过太多次,可冷冽始终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凌墨言早就没有力气分辨什么,她现在只希望冷冽在折磨完她之后可以大发慈悲的把手机借给她。“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呵,凌墨言,你终于承认了吗?你这个披着圣母外衣的蛇蝎女人!”冷冽“如果我承认,你能把手机借给我吗?”凌墨言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问道。“这么急着去找...
“你以为死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了吗?就是你,就是你这本破日记!”正说着,冷冽一个扬手,厚厚的日记本狠狠的摔在了凌墨言的脸上。
“你给婉儿看了你这个破日记是不是?你告诉她这么多年你是多么小心翼翼的爱着我是不是?你还假惺惺的祝福我们了对不对?然后婉儿为了成全你,她只能选择离开。凌墨言你告诉我,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既然你知道答案,何必还要问我?“
解释过太多次,可冷冽始终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凌墨言早就没有力气分辨什么,她现在只希望冷冽在折磨完她之后可以大发慈悲的把手机借给她。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呵,凌墨言,你终于承认了吗?你这个披着圣母外衣的蛇蝎女人!”冷冽
“如果我承认,你能把手机借给我吗?”凌墨言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问道。
“这么急着去找你的姘头吗?”冷冽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窗边,“既然你这么需要男人,借给你手机也不是不可以。看见外面的泳池没有?去清洗干净,我就把手机借给你。”
看着这个需要八个专业保洁员连续工作一个小时才能完成清洁工作的巨大泳池,凌墨言暗暗的咬了咬牙。
“一言为定!”说完,凌墨言挽起裤腿,顺着台阶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她必须要拿到手机,必须要想办法找人把自己从这里带走,她还有非常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做,她快要没有时间了。
乍暖还寒的三月,还是气温更低的夜里,凌墨言赤着一双脚泡在及膝的凉水里,刺骨的寒气顺着脚底直冲脑仁,冻得凌墨言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
灯火通明的主屋里不时传来女人的浪荡的低吟,他们……
凌墨言瞪了瞪眼睛,努力的想把涌上来泪意逼回去,却仍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握着刷子,凌墨言一下接着一下用力的擦洗着泳池的内壁。
夜晚的凉风吹来,凌墨言现在已经分不清让她摇摇欲坠的,到底是这刺骨的寒冷还是主屋里的一室春情。
机械的重复着擦洗的动作,凌墨言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快点再快点,擦完就可以拿到手机给明城哥哥打电话了。
厚重的窗帘背后,冷冽端着酒杯一口接一口的抿着。看到泳池里那个瘦削的身影明明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却仍旧倔强的挥舞着手里的刷子,冷冽眼底的寒意更浓了几分。
在冷冽身后的大床上,镜花水月的头牌女郎红唇微启,一声声忽长忽短时高时低的蚀骨娇吟轻逸而出。
“冷少,她……她好像冻坏了。”不知什么时候,女郎站在冷冽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女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多嘴,可是外面那个女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闭嘴,叫你的!”冷冽一记警告的眼神丢过去,让女郎瞬间打消了帮凌墨言求情的念头。
好不容易擦好了一面墙壁,凌墨言伸手捋了捋凌厉的头发。双脚早已经失去了知觉,小腹中突突的抽疼让凌墨言全身的神经蓦地绷紧。
凌墨言,你快要没有时间了,快啊快啊!
在一阵强擦猛刷的激烈动作之后,凌墨言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可是眼前能够支撑她身子的只有冰凉的墙壁。
靠着泳池的内壁,凌墨言双手盖在小腹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疼,真的好疼!
她不能继续泡在冷水里了,她必须爬上去才行!
刺骨的寒冷和剧烈的痛感让凌墨言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摸索着往前迈了两步,凌墨言那副瘦弱的身子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栽倒在泳池里。
shit!
见此情景,一直躲在窗帘后面的冷冽低咒一声,猛地拉开窗户,话音未落人便已经窜了出去。想也不想的跳进水里,冷冽扯着凌墨言的衣领一把将人拽了起来。
“凌墨言,你又耍什么花样?”冷冽鄙夷的问道。
可是当他看清眼前的情形之后,冷冽的眼眸里蓦地筑起一层寒冰。紧闭的双眼、惨白的脸色、青紫的嘴唇,这个该死的女人应该是被冻得昏过去了。
凌墨言,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会死在泳池里?是不是庆幸从此不用再受我折磨?很遗憾的通知你,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冷哼一声,冷冽打横将凌墨言抱了起来。可是,手上突如其来粘腻的触感让冷冽厌恶的差一点就把凌墨言甩了出去。
“血,有血!”随后赶来的女郎指着凌墨言的下身,一脸惊恐的叫道。
冷冽随手把凌墨言放在岸边的空地上,拿起消毒湿巾用力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不就是擦破点皮吗?”冷冽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
“不,不是,冷少。”女郎哆嗦着嘴唇说道,“她,她这个有点不对劲儿。”女郎指着凌墨言的下体说道。
“真是麻烦,给贺明城打电话,让他来处理。”说着,冷冽掏出手机丢给女郎。
电话拨出之后没过多久,一辆车子便呼啸着开进了冷冽的别墅。不等车子挺稳,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急急的从上面跳了下来。
“冷冽,你把言言怎么了?”来人猛的扑上去一把揪住冷冽的衣领喝问道。
“在那边。”冷冽轻松的化解了贺明城的纠缠,朝着泳池的方向努了努嘴说道,“现在还没死,不过你再磨蹭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冷冽,要是言言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贺明城一把推开冷冽,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了凌墨言的身边。
对于贺明城撂下的这句狠话,冷冽付之一笑。绝对不会放过他?呵呵……
“言言?言言?你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贺明城蹲在地上一边翻开凌墨言的眼皮检查着,一边柔声唤道。
“她这样多长时间了?”知道冷冽不会回答他的问题,贺明城转头问向立在一旁的女郎。
“大……大概……”女郎下意识的去看冷冽的脸色。
凌墨言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和冷冽贺明城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一年,她才刚刚五岁,对于家里翻天覆地的变故并不太懂。凌墨言只知道自家的大房子再也不能住了,她必须要搬到姐姐的住处才行。
那时候凌墨竹和盛家瀚新婚不久,公婆小姑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凌墨言的房间便被安排在姐姐的隔壁。
凌墨言到盛家的第一天,趁着大人们忙着帮她整理房间的当口,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去。
盛家主屋的后面,是一片葱郁的树林。那里有遍地的野花,还有一支漂亮的秋千架。凌墨言晃动着两只小短腿,好不容易爬了上去。
这个秋千好好玩,凌墨言坐在上面摸摸这儿看看那儿,喜欢得不得了。之前在家的时候,凌墨言就总是缠着爸爸要一个秋千架,爸爸每次都笑着答应她。
可一直到爸爸再也回不来,答应她的秋千都没有做好。
“你给我下来!”
随着一道刁蛮的童声响起,秋千被人用力的推了一把,突来的震荡差点把小小的凌墨言摔落下来。
“你是谁?”凌墨言两只胖胖的小手紧紧的抓着秋千的绳索,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小姐姐。
“我是谁?你在我家的花园里,玩我的秋千,还问我是谁?”女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记住了,我是盛雪心,盛家瀚是我哥哥。”盛雪心高傲的像个公主。
“雪心姐姐你好,我是凌墨言。”小墨言甜甜的笑着,对盛雪心伸出手来。原来这个漂亮的小姐姐是姐夫的妹妹,那也是她的姐姐喽?
嫌弃的瞥了一眼伸过来的小手,盛雪心撇了撇嘴,“切,谁要跟你握手啊?你叫凌墨言?那凌墨竹是你姐姐喽?
“恩。”凌墨言点点头。这个小姐姐好像不喜欢她,凌墨言有些伤心。
“喂,你还磨蹭什么呢?我不是让你从我的秋千上下来吗?快点!不然我要你好看!”盛雪心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凌墨言的鼻子蛮横的叫骂道。
“我……”凌墨言被盛雪心吼的有些发懵,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嘿!我让你下来你是聋了吗?”盛雪心上前一步,一把薅住了凌墨言的小辫子,“你赶紧给我下来听到没有?你弄脏我的秋千了。”盛雪心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揪扯着凌墨言的头发。
“呜呜,好疼。”凌墨言被拽得头皮生疼,小嘴一扁,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你还敢哭?你弄脏我的秋千你还有理了吗?你给我下来听到没有?”盛雪心放开凌墨言的小辫子,改成直接撕扯着凌墨言的衣服。
小小的凌墨言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在她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和和气气,彬彬有礼的。应该是被吓傻了,凌墨言忘了反抗,呆呆的任由盛雪心打骂着。
嗖……啪!
一枚硬币大小的石头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直接砸在盛雪心的额角。
“哇,谁打我?”盛雪心捂着被石头击中的部位尖声叫道,“谁敢打我?给我出来!”
“打你就打你,还说什么敢不敢?”话音刚落,两个男孩从树后转了出来,“就许你欺负小孩子,不许别人打你吗?”其中的一个略黑些的男孩桀骜的问道。
说话的男孩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盛雪心的面前,仿照着她刚刚揪凌墨言辫子的动作,抓住盛雪心的马尾辫用力的扯了几下。
“我不仅用弹弓打你,还揪你头发,你能把我怎么样?”说话间,男孩又用力的扯了几下,直扯得盛雪心嗷嗷乱叫,“我叫冷冽,快去找你们家大人告状吧。”揉了揉鼻子,男孩继续说道,“我可给你机会了,再不走的话,小心我把你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拔下来。”
“你……你……”盛雪心哭着跑开了,身后是男孩放肆的大笑。
另一个一直没有做声的男孩走到秋千前,拿出手帕轻轻的把凌墨言脸蛋儿上的泪珠擦拭干净。
“小妹妹,我叫贺明城,以后你就叫我明城哥哥吧。”贺明城笑起来像阳光一样和煦明朗。
“我,我叫凌墨言。”凌墨言抽泣着看着这个亲切的小哥哥,“你可以叫我言言。”
“言言?很高兴认识你。你住在这里吗?”贺明城又问道。
“恩,我跟姐姐住在一起。”
凌墨言正跟贺明城聊着天,刚刚跟盛雪心动手的男孩走了过来,“你怎么那么蠢?她打你你就傻乎乎的让她打吗?你不会还手啊?”男孩满脸嫌弃的数落着凌墨言。
“我……”这个小哥哥好凶,凌墨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言言别怕,这是冷冽哥哥,是他刚刚帮你赶走坏人的不是吗?”贺明城见状赶紧拍了拍凌墨言的后背安慰道。
“得得得,我叫冷冽,你可以叫我阿冽,我可不是什么哥哥。”冷冽翻了个白眼说道。
“阿,阿冽。”凌墨言有些害怕这个凶巴巴的小哥哥,怯生生的打着招呼。
“行了行了。”冷冽不耐烦的摆摆手,“她以后再敢欺负你,你就直接怼回去,或者来找我也行。”顿了顿,冷冽继续说道,“我就住在隔壁的那栋房子里,他住的更远些。”冷冽指着贺明城说道。
冷冽说是住在隔壁,但是两栋房子之间还隔了好一段距离。
看了看远处山坡上的房子,冷冽翻了个白眼,“算了吧,以后只要我有空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欺负。不然从这里到我家,怕是要走断你的小短腿呢。”冷冽瞥了凌墨言一眼说道。
“阿冽,你刚刚那么对盛雪心,恐怕她会对言言怀恨在心吧。”贺明城说道。
“怕什么?本少爷揍得她不敢出声就是。”说着,冷冽扬了扬拳头。
那一年,凌墨言五岁,盛雪心十岁,冷冽和贺明城同是八岁。
如果那一天不是冷冽恰好翻进盛家的花园来打鸟,也不会救下被盛雪心欺负的凌墨言。不管怎样,对于那个凶巴巴的小哥哥,凌墨言是感激的。
心已死,又怎么会再疼?凌墨言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忽然代价又是这么的惨痛。孩子终究没有保住,凌墨言那颗爱了冷冽整整二十年的心,似乎也随着孩子一同去了。
在凌墨言知道自己怀上了冷冽的孩子之后,那种带着恐惧的狂喜几乎将她吞没。
凌墨言知道冷冽是绝对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于是她便计划着躲到一个冷冽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然后一个人偷偷的把孩子生下来。
她只想把孩子养大成人,既然得不到冷冽的爱,那么余生,有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来陪伴她,似乎是对凌墨言最大的安慰。
说了半天,这个该死的女人始终呆呆的看着自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冷冽心中又是一阵火大,“凌墨言,我在问你话呢?你聋了吗?”冷冽狠推了凌墨言一把问道。
“冷冽,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感觉,好吗?”凌墨言的声音听起来又轻又缓,却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的刺进冷冽的心里。
“那不是我的孩子!”冷冽激愤的咆哮声在病房里回荡。不过是酒后冲动的产物,冷冽绝不承认那是他的孩子。
房门又一次被推开,贺明城带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护士绷着一张脸,说了句“病人需要换药,请无关男士回避”,便把冷冽赶了出去。
“言言,你觉得怎么样?”冷冽刚走,贺明城便一步跨到凌墨言的床前,“刀口疼不疼?现在让护士给你换药,别怕!”贺明城多想握住凌墨言的手给她温暖给她力量,可是他却不能。
“刀口?”凌墨言不解的看着贺明城,“什么刀口?”凌墨言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小腹,果然有隐隐的痛感传来,“名城哥哥,我怎么了?”
呵,她已经麻木到什么地步了?要不是贺明城提醒,凌墨言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刀口。
“你……”贺明城叹了口气,心中对凌墨言的怜爱又胜几分,“对不起言言,给你主刀的专家真的已经尽力了,但……”
惨淡的一笑,凌墨言敛下眼睑,“没关系的,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做不做这个手术都没什么分别。”
为什么明明已经逃出去了,却又冒险回来?不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的情况非常不好吗?她回来就是为了找贺明城帮她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的。
可结果……却是枉然。
“不不不,言言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贺明城连连摆手说道,“你的情况比较复杂,你看看这个吧。”说着,贺明城把病历本交给了凌墨言。
跟凌墨言讨论妇科方面的事情,贺明城倒没什么,他是怕凌墨言会觉得尴尬。
凌墨言怔怔的低头看去,只见病历本上赫然写着“一侧卵巢切除”的字样。不是子宫切除?然而凌墨言的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凌墨言根本不在乎到底是子宫切除还是卵巢切除,反正她以后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切什么不切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呢?
护士手脚麻利的换完药便出去了,贺明城坐在凌墨言的床边柔声问道,“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在凌墨言面前,贺明城始终扮演着大哥哥的形象,小心翼翼的把那份炙热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分毫。不是没有想过表白,可是贺明城更怕连默默守护凌墨言的机会都没有。
“还不知道。”凌墨言平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把他叫进来吧,我想跟他谈谈。”凌墨言惊讶于自己此刻提到冷冽时的平静心情。
“你……”贺明城的眼底划过一丝忧色。
“没关系的明城哥哥,我没事。”凌墨言对贺明城报以安慰的一笑,“有些帐总归是要算清楚的。”
犹豫再三,贺明城在凌墨言的坚持下把冷冽叫了进来。明知道没什么用,但贺明城临走的时候还是再三的叮嘱冷冽,他面对的是一个刚刚经历过重大变故的病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态度。
“凌墨言,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冷冽语气森寒的说道。
“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并没有看冷冽,凌墨言的目光落在窗边的一颗绿植上,“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如今想来,冷冽之所以能惩罚她折磨她,难道不是因为在她心底深处,一直可怜巴巴的抱着冷冽可以回心转意的渺茫希望吗?
“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是什么!”冷哼一声,冷冽满身怒气的踢门而去,“一个星期之后我来接她,到时候要是看不见人,你这个破医院就等着摘牌子吧。”冷冽给守在外面的贺明城丢下一句话。
冷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凌墨言,和立在床边不肯离开的贺明城。
“要不要吃点东西?”贺明城打破了这一室的静默。
“谢谢明城哥哥,我吃不下。”凌墨言收回目光,淡淡的回道。
“怎么之前没有联系我?”
贺明城想说既然孩子的情况很不好,为什么不早点找他想办法呢?可是又担心问得太直白会惹凌墨言伤心,支吾了半天才拼凑出这么一句。
“我今天刚回A市。”凌墨言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本来是想过来找你的,结果……”
说到这里,凌墨言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根本没想到冷冽会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自己才刚一下飞机,就被抓了个正着。
刚刚得知自己怀孕的凌墨言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心只想着逃离冷冽的控制。因为只有那样,她才能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事情并不像她设想的那么顺利,小腹中不时传来的抽疼感让凌墨言惶惶不可终日。当看到底裤上的鲜红血迹的时候,凌墨言彻底的慌了。
去过几次当地的医院,医生告诉她她的情况不是很好,建议她立刻终止妊娠。凌墨言自然不可能接受这种结果,无奈之下凌墨言只能硬着头皮回来找贺明城求助。
“言言,能不能告诉我,这段时间你躲去了哪里?”贺明城看着凌墨言的眼睛问道。
“我……”凌墨言抿了抿嘴唇,“我去了一个不太发达的地区。”
凌墨言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说是不太发达的地区,实际上,凌墨言去的那个地方用落后来形容才更贴切一些。
否则她也不用冒险回来找贺明城保胎。
贺明城听到凌墨言的答案心里又是一阵懊恼。他应该想到的,凌墨言虽然表面上是位光鲜华贵的名媛,但实际上却是个穷鬼。
她从小到大偷偷攒下的私房钱又能有多少呢?在国际大都市里根本撑不了多久。怪不得自己找了她那么久都找不到,原来她是躲到了偏院落后的地区去了。
亏他还自诩懂凌墨言,却被现实狠狠的抽了一记耳光。
其实,暗中寻找凌墨言的又何止冷冽一人?
只是,冷冽寻找凌墨言是为了把她抓回来继续折磨。而贺明城寻找凌墨言则是为了抢在冷冽前头把凌墨言很好的藏起来,免得她再受伤害。
“这段时间,你吃了不少苦吧?”贺明城涩涩的问道。
“还好吧,我本来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般的环境我都应付的过来。”凌墨言笑了笑回道。
“你离开A市的这段时间,阿冽一直在找你。”沉默了半晌,贺明城开口说道。
“他……来你这里闹过吧?”凌墨言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苦笑。
“来过几次,见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行踪,略坐坐也就走了。”
贺明城说的委婉,但是凌墨言又怎么会想象不到当时的情景?就凭冷冽的那个跋扈的性格,认定了贺明城和自己的逃跑有关,不把这里拆了才怪。
这也正是凌墨言一直没有跟贺明城联系的原因之一。
“我倒是没什么。”贺明城温煦的一笑,“过几天等你身体稍微好一些了,我就安排人送你离开。”
“明城哥哥。”凌墨言闻言眼圈一红,连忙低下头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走。”
冷冽临走的时候丢下的那句话,凌墨言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星期之后他接不到我,肯定会拿你出气的。你已经够照顾我了,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
贺明城两只眼睛痴痴的盯着凌墨言的头顶,“我怎么会怕你给我添麻烦呢?”贺明城喃喃的说道。
“对了明城哥哥。”凌墨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猛地抬起头来,“我的事情千万别让我姐知道。”凌墨言拉着贺明城的衣角恳求道。
“你放心。”贺明城拍了拍凌墨言的手背,“我不会说的。”想了想,贺明城又补充道,“我想冷冽也不会说,你失踪的事情他只是暗中调查而已,长辈们全都不知情。”
“他当然不会让长辈们知道。”凌墨言淡淡的开口。
“言言,既然过得这么苦,就离开他吧。”贺明城在袖子里攥紧了拳头,“你不用管他会对我做什么,就算要拼尽贺家的产业,我也要帮你摆脱他。”
“明城哥哥,我会离开他,但不是现在。”凌墨言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一个星期之后我会跟他走,我要想办法让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一次,我要走的光明正大。”
贺明城听了凌墨言的一番话,幽幽的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也不劝你。记住一句话,有事联系明城哥哥,明城哥哥一定会来帮你。”
“恩!”凌墨言重重的点头,“谢谢明城哥哥。”
“我去给你炖点温补的汤品,你先睡一会儿。什么都别想,把身体养好再说。”说着,贺明城动作轻柔的帮凌墨言掖了掖被角。
贺明城走后,凌墨言缓缓的阖上了双眼。她的确太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对冷冽的爱源于天长日久的沉淀,然而情断却只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自此,凌墨言对冷冽的爱消磨殆尽,再无牵挂。
冷冽从医院里出来,看着被凌墨言弄得满是血污的车子,心中的无名怒火又熊熊的燃烧起来。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车门上,冷冽大声的咒骂着。
巨大的撞击力让车子的报警系统瞬间起了作用,一阵阵急促的防盗警报让所有经过的人都对冷冽投来异样的目光。
shit!
又是一声躁怒的咒骂,冷冽掏出钥匙结束了这恼人的噪音。
冷冽坐进车里,烦躁了扒了扒头发。
车子里似乎还弥漫着血液腥咸的味道,冷冽伸手降下车窗。夜里微凉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让冷冽胀痛的大脑稍微的清明一些。
那个女人真是该死,竟然偷偷的怀上了他的孩子。不过现在好了,孩子流掉了,那个女人也不能用他做什么文章了。
冷冽的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那个女人现在应该很伤心吧?那种失去筹码的感觉一定是让人崩溃的。
因为无论你部署了什么,筹谋了什么,失去筹码就意味着失去了谈判的资格,以往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
白费心机!
想到这四个字,冷冽心中涌动着报复的快感。
一脚油门踩下去,冷冽直奔最近的汽车4S店。他受够那抹隐隐约约的血腥气了,他要赶紧把车子清洗干净才行。
暗黑色的汽车像是一只迅捷的豹子,驰骋在无人的夜里。
凌墨言,你不是喜欢和你的明城哥哥在一起吗?你不是想办法逃离我的掌控吗?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
冷冽在心中愤愤的发誓。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他就会把凌墨言接走。这一次,他要让凌墨言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失去孩子算什么?他要她承受的痛苦远不止于此。
忽然,一个看不清轮廓的黑影出现在车头前面不远的地方。冷冽来不及细想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在一阵急促刺耳的摩擦声中闯进了路边的绿化带。
砰的一声巨响,冷冽的额头狠狠的撞在了方向盘上。直撞得冷冽眼前发黑,头疼欲裂。
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刚刚要不是在想着怎么继续报复她,自己也不会撞到树上。冷冽趴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强撑着抬起头来。
凌墨言在看见那个本子的瞬间,脸色倏的一下变得惨白。不!冷冽你不能这样……凌墨言听到一声清晰的脆响,应该是她心碎的声音。
呵,她的心竟然还能继续碎下去。要不是冷冽,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竟然能一碎再碎。或许哪一天,她的心碎成一把细沙随风而去,便不会再痛了吧?
“冷少,这是什么呀?”女郎伸手接过本子,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的在封面上滑动着。
别碰我的本子!
凌墨言在心底大声的嘶吼着,只是那声音像是受到了什么禁锢一般,无论如何也冲不破她的喉咙。
“念,大声的念,念完之后我们来好好的点评一下。”冷冽嘴里对女郎说着,两只眼睛却直直的钉在凌墨言身上。
“好嘛,冷少让人家做什么,人家就做什么啦。”女郎格格一阵娇笑,甚是随意的翻开一页。
随着女郎的动作,凌墨言抱住了颤抖的自己。现在的她,好似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耻辱、悔恨、恐惧百般情愫糅杂在一处,像一条淬毒的锁链直绞得她肝肠寸断。
“今天放榜,他又是全校十佳少年。看着自己和他的名字全在榜单上,虽然隔得有点远,但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女郎捏着嗓子拿腔作势的读完,和冷冽饶有兴致的点评着。他们说了什么凌墨言并没有听见,此时的她只觉得浑身冰冷,一些尘封已久的画面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读书的时候,冷冽总是那么优秀。只有凌墨言自己知道,为了能跟冷冽的名字一同出现在红榜上,她付出了多么刻苦的努力。
“冷少冷少,您看这一篇,这一篇更有意思呢,我给您读一下。”女郎又往后翻了几页说道。
“哦,是吗?”冷冽的拇指碾过女郎的红唇,在上面留下湿热的一吻,“开始吧,宝贝儿。”
一阵浪声调笑之后,女郎继续读道,“听说他去了抗洪前线,我想去看看他。可是偷偷攒的钱被没收了,还被人冤枉是小偷……我不能去看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哈哈哈……攒的钱被没收,还被冤枉是小偷,太逗了,哈哈哈……”
凌墨言不知道自己的日记触碰到了女郎的哪个笑点,凌墨言只知道那一年冷冽刚刚参军不久就去了抗洪前线,她每天从新闻里看着洪水的可怕,提心吊胆的盼望着冷冽可以早点平安归来。
后来实在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凌墨言拿出自己偷偷攒下的私房钱,准备趁着暑假的时间到灾区看望冷冽。
可谁知道就在出发的前一晚,姐姐的小姑忽然闯进她的房间,抓起她好不容易攒下的路费指控她偷了她的零花钱。
真是可笑,那些钱明明是她辛苦打工赚来的,还有整整一个学期不吃晚饭偷偷省下来的,结果却被人说成是小偷。
凌墨言依稀记得,那一晚姐姐的小姑吵闹了好久,自己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立在一旁。那时候的她想法好简单,她只想着等姐姐的小姑闹完之后,第二天她就可以去见冷冽了。
然而,沉默不语的结果就是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被姐姐的婆婆没收,还连累姐姐被那些人好一顿奚落。
于是,在姐姐无声的眼泪里,凌墨言无奈的取消了去看望冷冽的计划。
“你被冤枉是小偷?怎么回事?”冷冽忽然开口问道,漠然冰冷的音调让凌墨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那是在跟她说话。
直到女郎提醒的声音传来,凌墨言才从回忆里抽离。
“没什么。”凌墨言别过脸去,不想让冷冽看见她眼中的湿润。
冷冽闻言眯了眯眼,“继续念!”
“今天他向婉儿求婚了,他可真是粗心,求婚嘛连戒指都没准备。关键时刻,我把手上的戒指拔下来悄悄的塞进了他的手里……婉儿答应了他的求婚……祝福他们。”
“冷少,写这日记的人还真是个痴情女子呢。”女郎装傻充愣的说道,“心上人都向别人求婚了,她还在一旁做助攻,真是善良又大度呢,像天使一样。”
“善良?大度?”冷冽轻蔑的笑了笑说道,“很不巧宝贝儿,你以为的善良得像天使一般女人,实际上有着一副蛇蝎一样恶毒的心肠呢。”冷冽的大手在女郎光裸的腰间徘徊。
“你说完了吗?可以借电话给我了吗?”
凌墨言现在只想快点联系上贺明城,至于冷冽对她的这一番折辱……反正她早都习惯了,千疮百孔的心也不在乎再多划几刀。
“怎么?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冷冽的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恨意,“好好享受吧,凌二小姐!”转过脸来,冷冽挑起女郎尖削的下巴柔声说道,“继续念宝贝儿。”
今天他来找我,明知道今生我们再也不会有什么可能,但我还是很高兴。当他质问我跟婉儿说了什么的时候,我彻底被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吓傻了。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婉儿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离开。可是他却认定了是我在从中作梗,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女郎的朗读声仍在继续,凌墨言缓缓的合上了眼睛。魏婉儿是她和冷冽之间的禁忌,每一次的提及都会让凌墨言遍体鳞伤,而这次……想必也不会例外。
感受到周围瞬间变冷的空气,极善察言观色的女郎睇着冷冽骇然的脸色,怯怯的问道,“冷少,还要继续念吗?”
没有回答女郎的问话,冷冽满眼恨意的瞪着凌墨言,“凌墨言,我再问你一次,那天晚上你到底跟婉儿说了什么?明明之前一直好好的,为什么跟你接触之后人就忽然消失了?”
“我不知道。”凌墨言的脸上一片沉寂。
“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冷冽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我只有这一个答案,信不信由你。”凌墨言深吸一口气,眼神坦荡的对上了冷冽的双眸。
“好,很好!”冷冽指着凌墨言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