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傻子王妃闹朝堂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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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言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安之安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傻子王妃闹朝堂全文》,由网络作家“过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宫中太监手脚麻利的进来换了主位的桌椅,本还在聊天的众人陷入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话。谢齐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将郡主他们引进花园后的水榭,小太监尖锐的声音顿时响起,“昭王殿下到~长华郡主到~三皇子殿下到~拜~”“臣等见过昭王殿下、见过郡主殿下、见过三皇子殿下。”昭王站在高处,俯瞰一切,淡漠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都起来吧。”“谢殿下~”他云淡风轻的坐在主位上,长华郡主和三皇子紧随其后落座。谢念夕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看到他恭敬的跟在昭王身后,心中难免升腾出一种疼惜的感觉。在她看来,她的三殿下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何必要这般伏低做小?他那样潇洒的人就应该肆意张扬的活着。“小圆,你去打听打听,那个昭王是什么来头?”“是,小姐在此处稍等奴婢片...

章节试读

宫中太监手脚麻利的进来换了主位的桌椅,本还在聊天的众人陷入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谢齐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将郡主他们引进花园后的水榭,小太监尖锐的声音顿时响起,“昭王殿下到~长华郡主到~三皇子殿下到~拜~”
“臣等见过昭王殿下、见过郡主殿下、见过三皇子殿下。”
昭王站在高处,俯瞰一切,淡漠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都起来吧。”
“谢殿下~”
他云淡风轻的坐在主位上,长华郡主和三皇子紧随其后落座。
谢念夕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看到他恭敬的跟在昭王身后,心中难免升腾出一种疼惜的感觉。
在她看来,她的三殿下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何必要这般伏低做小?他那样潇洒的人就应该肆意张扬的活着。
“小圆,你去打听打听,那个昭王是什么来头?”
“是,小姐在此处稍等奴婢片刻。”
谢念夕跟小圆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她想要知道来历的人已经不在高台之上了,谢念夕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瞥见的玄黑衣袍和刚刚感受到冰冷的气息,不禁瑟缩了一下。
那样的人,不像是人间的。
“本宫来时就听说大家在此处玩得正开心,希望没有扫大家的兴。之前听谢夫人说京中各家小姐有意切磋才艺,本宫前两日得了域外进贡的夜明珠,便拿出来添为头彩吧。”
郡主一个眼神递过去,身后的宫女就奉出一个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颗珠光四溢的夜明珠,只要是女人,便想要拥有的那种珍宝。
三殿下拿着折扇笑着打趣,“姑母这可是为难本王了,本王空手而来,并没有什么准备啊。”
长宁郡主听他这话更是含笑的望着,“时屿,平日都听闻你在笔墨上颇有造诣,不如到时你亲手写一份墨宝,如何?”
“姑母体恤,时屿却之不恭。”
李秀笑着上前,“没想到二位殿下这般有兴致,想必京中贵女们定想要在殿下面前各显所能,请二位殿下稍后,妾身再去问下大家后拟个单子呈上来。”
“你倒是用心,去吧。”
李秀得了郡主的夸赞,干得更起劲了。“妾身告退。”
眼看着这场表演的场子越来越大,李秀在安排节目的间隙让管家想办法将午膳改成曲水流觞席,这样既不耽误大家欣赏曲乐,也不妨碍大家用膳,可谓是一举两得。
到时候这样的雅集传出去,京中各家定会对自己钦佩不已。光是想想,李秀都要笑出声来了。
没一会,各家小姐的才艺都写在纸上呈递给了李秀,李秀一如既往的将自己女儿的名字放在了最上面。
就在李秀想就这样交上去的时候,韩夫人站了出来,“郡主殿下,妾身有一提议。京中小姐们的才艺各不相同,谢夫人收条子上来的时候想来也没有考虑过观赏性,说不定弹琴的都堆在了一起,不免无趣。妾身建议,不如将写有才艺的条子们放在箱子里抓阄。”
“这样倒也刺激,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谢殿下。”
李秀只是看了一眼韩夫人,就召唤下人过来找着韩夫人的建议改了。
“这第一个,还请郡主殿下抽。”
李秀将盒子恭敬的递到郡主殿下面前,郡主看都不曾看,只是递出去一个眼神,身边伺候的宫女就上前帮郡主拿了一个。
“高山流水,请吧。”
没想到竟然第一个还是谢念夕的,也算是一种运气了。
谢念夕受宠若惊的看着水榭,她只当作是那个人特地为自己改的规矩,不然何至于巧到自己又是第一个?定是他给自己争取来的机会,让自己在京中贵女面前能够脱颖而出!
她定不会辜负他的期待!
谢念夕等太监念到名字后款款起身,“臣女在,下面由臣女给诸位献上一曲高山流水,请各位赏鉴。”
季时屿听着熟悉的嗓音,忍不住抬头去一探究竟,原来是那日在香满楼遇见的那位姑娘。
他上下打量着她,看她今日穿着一袭红色长裙,张扬且精致,像是一个打扮精美的年画娃娃,细看却似乎又与那天遇见的人有几分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季时屿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他又仔细看了看,衣服虽好,却不适合她,红色张扬,可她却衬不起红色,还是那日偶遇时穿的藕粉色的好看。
寻到了症结,季时屿也就释怀了,接着摇着自己的扇子发呆。
琴音款款,似高山壮阔,流水潺潺,旋律高雅精妙,却没让人感受到一丝知音难觅的苦恼。
这点瑕疵旁人听不出来,可素来被宫中乐师养刁的耳朵,一听就听出来了。
一曲毕,谢念夕觉得这回比刚刚那回弹奏的还要好,信心满满的等候着郡主和他的夸赞。
可郡主的声音却依旧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不错,下一位吧。”
小宫女得了令,又立刻从李秀捧着的箱子中抽了下一个,“下一位,赵昕。”
赵昕优雅的抱着琵琶上了台,“臣女赵昕,见过郡主殿下,三皇子殿下。臣女献奏一曲浔阳夜月,愿郡主殿下的容颜能够一直如浔阳城外的月色般皎洁,愿大齐能够似盛唐那般万国来朝,国泰民安。”
郡主听完这话,开怀一笑,显然是十分满意,“好一个万国来朝,说的不错,赏~”
“谢殿下。”
“你刚刚说了公主,怎么没有说本王?”
赵昕跪下谢恩还未起身,索性跪着回话,“臣女认为,臣女贺大齐,就是在为三皇子殿下分忧。”
“说的倒也不错,起来吧。”
“谢殿下。”
赵昕抱着琵琶坐在凳子上,什么叫做犹抱琵琶半遮面,季时屿算是彻底懂了。
一曲琵琶,曲折婉转,江影波光、月影摇曳和漂泊离别的忧伤,弹得人心中都多了几分酸楚,添了几分离愁。
“本宫竟不知赵小姐竟有如此造诣,以后若是得空去本宫府上同宫中乐师一同切磋才好。”
“多谢郡主,臣女不过是班门弄斧。”
“你不要过谦了,小小年纪竟然能把这首曲子中的技巧情绪处理的这般好,实在是匪夷所思。”
郡主每夸一句,都像是将谢念夕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谢安之抬着无辜的眼眸注视着他,赤诚的将周怀玉的嘲讽击落在地。
她试探性的开口,不愧是药王亲传弟子,几针下去,自己再说话已经没有艰涩感了。
“如果我真的在谢府过得好,我也就没必要动用母亲留下的资源了。”
小姑娘的声音纤细又虚弱,周怀玉恍惚中又想起今早父亲拿着书信冲进自己书房的模样。
“李然好歹也是我的师姐,就算嫁进深宅,也不该一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教你。”
这一路上,周怀玉从谢齐嘴里知道了谢安之的大概情况,却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
“母亲当初隐藏身份嫁给父亲,以为嫁给了传说中的如意郎君,可最后的结局呢?她在身边的时候,父亲怀念着曾经的爱人,现在她不在了,父亲又转身过来怀念着她。”
“男人啊,真是贱的可以。”
周怀玉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谢安之只是苦涩的笑笑,再没说话,想来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这些年我所经历的,你定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你觉得是我夸大其词也好,我有意欺骗也好,我无所谓你怎么想,只希望你能帮我渡过这次难关,让我从黑暗处能走到阳光下。”
周怀玉出乎意料的一口应了下来,“你放心吧,不管是看在我师父还是我师姐的面子上,这次我肯定会帮你的,只是下一次···”
谢安之明白了周怀玉的为难,先不说他跟谢齐多年的兄弟关系,光是周家与李家多年的交情,他也没办法一直帮着自己这么一个小姑娘欺瞒众人。
何况现在自己在他心中定是一个满腹心机的人,避而远之,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办法。
“放心吧,只这一次,只要让大家知道谢府还有一个病弱的大小姐,不至于让我死得都悄无声息就行。”
周怀玉看着她的神色,她脸上的平淡根本不像是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的脉象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证实着她的话,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现实,不愿意相信印象中活泼开朗的李秀表妹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
“所以你是故意将清毒草捏造成凤鸣草给谢齐的?”
谢安之明白,有些事情不说实话是骗不过去的,“我就是想看看,我的父亲对我是不是真的会如此狠心,若是他这些年都在,我是不是还会落得如此下场。”
周怀玉还想再劝劝她,可是感觉谢安之什么都已经想清楚了,只得喃喃出一句,“人性是经不起试探的。”
这话像是秋风拂起的落叶,早就不知道被吹去哪里了。
等李秀从管家处收到消息后匆忙赶来时,刚好撞上周怀玉站在静思园门口。
她只好敛下神情,换上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上前打招呼,“怀玉表兄,你今日如何有空来我府上?下人说在院中看见了你,可我并未收到你的拜帖,我还以为是下人看错了。”
周怀玉像是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我跟谢兄一起回的府,原是他邀我过来给安之看病的,我怎么还需要拜帖了?”
“将军也回来了?是表妹思虑不周了,表兄切勿怪罪。既然表兄是过来诊病的,怎么还不进去,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安之怎么说也是大姑娘了,我一个外男到底是有些不方便。刚刚谢兄得了一个可以医治她的宝贝,我在这里等谢兄拿过来。”
李秀神色微动,却不知在一个已经心存怀疑的人面前,这样是多么明显。“世上还有这样的草药?怎么我从不知晓?”
“表妹你又不是郎中的,如何能知?此物唤做凤鸣草,有起死回生之效,何况是医治一个后天不足的孩子。”
“有···有道理。”
“不过你既然来了的话,可否先陪我进去看看孩子?”
“自然。”
这是谢安之被安置在静思园之后李秀第一次过来,入目满眼的朴素简陋,生怕周怀玉看出什么端倪。
“近日将军得胜而归,圣上龙心大悦,赏赐了不少金银,将军要办两日宴席与其他同僚共庆。故而府上的这些下人不够用,安之院子中的下人都差去前面当差了。”
周怀玉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显然对此并不是很关心。
李秀打量了一下周怀玉,表情讪讪。
快走到卧房前,中药的苦涩扑面而来,李秀的神情才终于恢复了几分自然。
“表兄,到了。”
“嗯。”
李秀帮周怀玉推开门,将人引了进去,房中的药味愈发浓重,可见房中之人的病情已经多么严重了。
“表兄,请。”
周怀玉大步跨了进去,“安之既然久病,这窗户就该常开着,不然这病气一直在,如何能好呢?”
“是,是下人照顾不周,等会我就差人来重新嘱咐着。”
地上干涸的血迹还在,看着着实吓人。
“这是怎么了?”
周怀玉焦急的上前把脉,眉头紧皱,语气急切,“快,你快去将谢兄手中的药拿过来,不然安之就没救了。”
李秀忙应下,仓皇的跑了出去。
“你倒是会演戏。”
周怀玉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目光清明,言语中充满着调笑,像极了多年前青涩懵懂的师姐。
“我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丫头,你竟然在这里说风凉话,信不信我一针扎哑了你?”
谢安之乖乖的闭上了嘴,她好不容易能说话了,才不要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呢。
果不其然,李秀跑出去并未去寻谢齐的身影,而是将一切都告诉了春华,寻求一个万全的法子。
“夫人,她知道的太多了,断不可留。”
李秀不满的白了她一眼,“这话要你说, 我不知道吗?我这个表哥毕竟是药王的亲传弟子,多少有些本事在身上,若是真的让他将那贱人的命救回来,我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不就付诸东流了吗?”
“夫人刚刚说将军找到了一味药?”
“是,好像叫什么凤鸣草。”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春华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若是这样,奴婢去找个郎中问个药性相冲的药丢进小姐的药罐中不就得了。”
李秀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可行性,“不要在她的药罐中动手脚,我那个表兄聪慧异常,你这样相当于将把柄送到了他手中。”

谢齐站在床边被气得发抖,却又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女儿,正好秦嬷嬷这时端着温水过来看小姐,惊讶的看着房中站着一个男人。
竟然是将军!
秦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扑通在谢齐脚边跪下,“将军,求将军给小姐做主啊~”
秦嬷嬷是她的陪嫁,谢齐怎会不认识。
看着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模样,谢齐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他将人扶起来,“嬷嬷快请起,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我们小姐苦啊,年纪轻轻就走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还被害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老奴在府中多年,这些天才看见这孩子,将军,这些年小姐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您心里还没有数吗?”
谢齐掩藏这么久的事实就这样被猝不及防的掀开,他一时慌乱的反应不过来,“这···这···小姐发烧了,去请个郎中过来给看看吧。”
他逃似的跑出了院子,秦嬷嬷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本质,决绝的抹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温柔的拿着手帕给谢安之擦洗着四肢。
“小姐,您这一辈子苦啊,母亲早去,摊上个假仁假义的爹,好不容易有个真心待您的祖母,走的也是那般早,若以后老奴也走得早,您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如何是好啊?”
谢安之听着秦嬷嬷的话,眼眶不禁湿润,给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又彻底的晕了过去。
没想到刚刚那碗药的后劲是这么大,谢安之知道这副身子脆弱,可却没想到竟会不堪到这个地步。
原本她趁着夜深偷溜出去在书房的院子里搭一个破旧的秋千,就是想让谢齐念及曾经的情分,没想到他会到的这样快。
偏偏是自己病重到无能为力的时候,自己的一场戏付诸东流,可起码确认了秦嬷嬷的初心是真的为自己好,也算是意外之喜。
谢安之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秦嬷嬷靠在床边已经睡着,自己轻微动了一下她就醒了过来。
秦嬷嬷自然的凑上来,用手感受着她的温度,“小姐,好点了吗?吓死老奴了。”
谢安之没有同往常一样避开她的触碰,而是镇定的同她点了点头,秦嬷嬷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神,等转身想去给小姐倒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
“小姐?小姐!”
许是怕自己的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侧目,秦嬷嬷立马将自己的嘴捂紧,重新跪回到床前,压低了声音,“小姐,是老奴看错了吗?您刚刚那样看上去可是跟常人无异···”
许是怕自己失望,秦嬷嬷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仿佛又重新看到了多年前襁褓中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婴孩。
“嬷、嬷~”
粗糙细小的声音落在安静的黑夜之中,明明是碎石入海却能在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秦嬷嬷强忍着的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小姐,小姐,老奴在,老奴在这里。”
谢安之扯出一抹凄凉的笑,抬手帮秦嬷嬷擦去脸上的泪,“不···哭···”
约莫是感受到了谢安之的吃力,秦嬷嬷欢喜的抹干净了自己的脸,“嬷嬷不哭,小姐放心吧,老奴就是太开心了,开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秦嬷嬷的心绪沉淀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谢安之憔悴的脸,“小姐,正院的原本就见不得你好,如今你的状况更加不能让她们知晓,不然怕她们破罐子破摔,彻底要了你的性命。妇人在后宅的那些腌臜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夫人死于此,老妇人亦是死于此。”
秦嬷嬷想要再说,却直接被谢安之捂住了嘴巴,她警惕的看了外面,示意隔墙有耳。
谢安之紧紧的拉住秦嬷嬷的袖子,“有···”
“小姐,您可是有事吩咐,您放心,老奴定赴汤蹈火。当年苏家对老奴有再造之恩,何况夫人当初将您托付给我,无论如何,老奴都会保小姐平安。”
-军营外-
“快走快走!这里是军营,可不是你们这些乞丐可以来的地方。”
老乞丐步履蹒跚的抱着怀中的孩子,被士兵这么一推,站不稳的跌倒在地。
谢齐刚好骑马路过,看见这一幕,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这是怎么回事?”
看守的士兵忙上前行礼,“将军,这两个乞丐企图擅闯军营,小的只好将他们赶走。”
老乞丐跪在地上,迷茫的在地上摸着,“娃儿?娃儿?”
原来这老人竟是个瞎子,谢齐立马从马上跳下来将人扶起,随后将不远处奄奄一息的襁褓重新放回老人家的怀中。
“老人家,你怎么会走到这里?这里面确实就是军营,不是平民百姓可以进去的。”
“官爷对不起,我们走错了,我们原是要进城的,是旁人跟我说从这里进城我们爷孙俩才过来的,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罢了,你们来京城是有何事啊?”
“来给老汉的不肖子收尸。”
谢齐看着老人家浑浊却空洞的眼睛,心中徒增了几分歉疚,“抱歉。”
老人脸上却多了几分释然,“无碍,每个人生下来都有命数,这是他的命,也是老汉我的命,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谢齐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这孩子身上,孩子虽跟着乞丐,脸上却是白白净净,只是自顾自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哭不闹,好像刚刚老汉将他丢出去的时候,这孩子也没有哭。
眼前的这对爷孙仿佛汇聚了世上的千百桩困苦,让谢齐不忍心再问,“老人家,这么长时间的跋涉,想来你们也没有好好吃上什么东西,我请你们吃饭吧。”
“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官爷。”
“就算你不要,这孩子也总是要的吧。”
谢齐直接打断了老汉的推辞,转身吩咐人去安排了。
老汉颤抖着手,摸向了他的衣角,直直的朝他跪了下去,“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小老儿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只这一样,可以谢过官爷,望官爷莫要嫌弃。”

春华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开口,“郎中,我们小姐的身子如何了?”
吴郎中摇摇头,“小姐身子长年亏虚,而今又有寒气入体,怕要费些功夫,日后定要好生保养。”
“除了这些,小姐可还有别的病症?”
吴郎中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小姐可有先天不足之症?”
“先生确定?”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这倒不是,前段时间另一个郎中过来看过,说我们小姐已然康健了。”
老先生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坐在方桌前气鼓鼓的写着药方。
“不可能,你们找的什么庸医!以小姐的脉象,痴傻此生都不可能恢复了。”
春华心中悄悄松口气,面上却是震惊焦急,“难道我们小姐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吗?”
吴郎中叹口气,这是一个正值花季的孩子啊,可他却无能为力。
“好生伺候着吧,幸而她是生在你们这种富庶之家,若是生在贫苦人家,恐怕都长不到这么大。”
“这是药方,一日三次,服用半个月后约莫风寒就能康复。”
“多谢先生,我领您去管家处领银两。”
春华将人领了出去,偏僻的院子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一个黑影小心翼翼的窜了进来,站在谢安之的床前久久不曾离去,“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秀终于等到了她最期望的结果,转身就吩咐春华,“既然这样,就派人好好照顾着吧,就算是要死也得等将军回来之后。”
春华笑得了然,“奴婢明白。”
快要到傍晚,谢安之才幽幽转醒,整个房间空无一人,可看着却有些眼熟,想必上一世自己也曾在这里短暂的呆过一段时间吧。
谢安之呆呆的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人端着药推开了房间的门。
她警惕的将被子拉到自己身前,谨慎的盯着门口的来人,却没想到竟然会是熟人。
“小姐,您醒了?”
老嬷嬷看着醒过来的她,激动的快要落下泪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苍老的手附上她的额头。
“小姐,您还有些低烧,将药喝下去之后可能就好了,老奴服侍您吃药,好吗?”
来人,正是谢安之儿时的乳母,秦嬷嬷。
谢安之轻轻点了点头,秦嬷嬷一滴泪就这样直直的砸在床边,“看样子小姐还认识老奴,是吗?”
没有秦嬷嬷久别重逢的欣喜,谢安之的脸上只是少了两分警惕,饶是这样,秦嬷嬷的心中已经足够欣慰了。
“小姐,这是之前郎中给您开的方子,老奴亲手熬的。您喝两口吧,不喝身子怎么能好啊。”
谢安之像是听懂了秦嬷嬷的话,小心的闻了闻后,才将药送进了嘴里。
秦嬷嬷一边看一边哭,“等会老奴去厨房偷些吃食过来,那些奴才简直不是人,您都这样了,连口像样的吃的都不送过来。”
秦嬷嬷看着谢安之空洞懵懂的眼神,泪流得更加厉害起来,这些不是人的畜生,竟然把小姐折磨成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夫人英灵?
秦嬷嬷也知道谢安之已经变得痴傻,这些话更不可能跟她说,只是伺候完她吃完药之后就退了出去。
门被掩上后,床上原本昏睡的人立马睁开眼睛。
回来的太突然,谢安之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如今的处境。目前看来,这一世同上一世还是有些区别的,毕竟上一世自己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还能喝上口药。
看来是自己之前咬伤刘郎中之后引起的一系列改变,如果是这样,自己日后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
毕竟,上辈子欠自己的那些人总要还些什么回来吧。
这么多年一个人住在院子里,造就了谢安之惊人的耳力,似乎是有人推开了院子的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立刻躺下装睡。
春华身后带着一个小丫环,食盘里捧着碗稀粥,浩浩荡荡的进了院子。也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在睡觉,直接一脚将房门踹开,发出震天的响声。
谢安之装作被吓醒的样子,迷茫的看过去。
春华感受到了谢安之的目光,顿时换了一副和蔼的面孔,“小姐,我们是奉夫人之命过来给您送饭的,夫人说了您久病未愈,多吃点清淡的,对身体好。”
她使出个眼色,后面的小丫环直接将食盘摔在了桌子上,原本就不多的粥直接洒出来一大半。
“为了您的身体康健,夫人特地派了四个贴身丫鬟来照顾您,希望您不要罔顾夫人的好意,赶紧好起来才是要紧。”
春华像是背公式一样的将事情说完,“你们几个从今日起就留在这里照顾小姐,如果小姐日后有个什么闪失,定拿你们过问。”
“是。”
连带着身后的小丫环,一共四个人跪在院外。
春华满意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人,仿佛她们跪的不是谢家小姐,而是自己。
“既然这样,我也算是完成了夫人的交代,先回正院了。”
话刚说完,春华就已经转身往院外走去,连个行礼的动作都没有。
众人见春华离开,顿时四散而空,只有秦嬷嬷起身往屋子里去。
“小姐?老奴服侍您用饭。”
秦嬷嬷将桌上的粥小心翼翼的捧到谢安之面前,谢安之毫不客气的接过一饮而尽。
秦嬷嬷小心翼翼的抬头往门外望了望,从袖子里偷偷掏出一个菜夹馒头,“小姐,快吃吧,吃饱了身体才好的快。”
谢安之试探的伸手,见秦嬷嬷是真心想把食物给她,才一把拿过来,狼吞虎咽起来。
“小姐放心,老奴以后就在小姐身边伺候,定不会让小姐再受欺负。”
谢安之像是没听懂一样,自顾自的吃着自己手中的食物。
等谢安之睡着之后,秦嬷嬷才轻手轻脚的从房中走出,几乎是关上门的瞬间,谢安之晶亮的眸子顿时睁开。
整个谢府都潜藏着各样的危机,谢安之又怎么会去打毫无准备的仗?
她有许多事情,是要在父亲回来之前弄清楚的,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我听说不是突发恶疾而死吗?”
“诶,那不过是一种说辞而已,薛家是什么人,如何能跟李家相比?我是因为远房表妹嫁给了李家长子,要不然我也不能知道其中隐情。”
“什么隐情?快给我们说说,我们定不会外传。”
“据说刚开始嫁过去的时候,薛公子与她也算是琴瑟和鸣,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就闹了。薛公子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郎中去看了,只是说心血虚,要好好将养着。她那段时间趁着丈夫卧病在床,竟然偷偷勾搭了外面的野男人,还刚好被薛公子捉奸见双。”
“竟是这样?”
“这话还能是虚的?薛公子哪见过那场面,当时就被气得气血上涌,昏死了过去,等薛家人去叫郎中来看的时候,薛公子已经归西了。”
“就这样,薛家还不闹吗?”
“怎么不闹?可薛公子虽是嫡出,可架不住现在薛家是大公子当家啊,据说李家许了不少好处才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那她这样还能嫁给谢将军?”
“那我就不知道谢将军被她下了什么蛊了,原本她跟谢将军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可她看不上谢家门楣,后来顺应了母亲的安排嫁给了薛家。谢将军顺势娶了她的庶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被和离带回李家没几日,她庶妹也莫名其妙的去世了,两人这才破镜重圆。”
没人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秘辛,韩夫人就第一个站出来不齿,“这种人的席面我真的不屑吃。”
“韩夫人这是做什么,我们不过是说着玩笑的,你不要太当真,今日这么多官眷在这里,你要是突然走了,让韩大人如何是好?”
韩夫人这才被劝的重新坐下来,她本是将门出身,最看不得后宅夫人的阴私手段,何况是这般恶毒。
李秀也看出她们这边的不对劲,赶紧过来询问了下缘由,“这是发生了什么?让姐姐们这般生气?可是我们哪里招待不周了?”
刚刚说着八卦的陆夫人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们开玩笑恼着了韩妹妹,你忙你的,不用理会我们。”
李秀只好赔笑,毕竟这一圈五六个人,无论哪一个官阶都在谢齐之上。
韩夫人的脸色并没有好很多,生硬的冷着脸,并没有理会她。
李秀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不受待见,索性躲远了些。
“谢将军真是个瞎子,每日与什么样子的豺狼虎豹同床共枕,他都无所察觉。”
“妹妹慎言,我们现在毕竟还在人家家里,小心隔墙有耳。”
韩夫人抬眼就看见那个身型单薄的小姑娘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实在是可怜。
没一会,众人便被园中传来的乐声吸引了注意力,“这是谁在弹琴,清脆悦耳,实在动听。”
“不妨,我们过去看看。”
水榭中的人三三两两结伴而去,谢安之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这琴声她这几日听了多遍,如何能不知道主人是谁?
“你不去吗?”
谢安之抬头撞进一双清丽的眸中,她不知所来之人是何身份,总之先行礼总是没错的。
“安之见过夫人。我本是身弱之人,不方便去凑热闹,就不扫夫人的雅兴了。”
韩夫人朝她轻点了点头,这个小姑娘她是越看越喜欢。“既如此我就先过去了,你也不要自怨自艾,保养好自己的身子最为紧要,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多谢夫人教诲。”
走近才知道,是一群小姑娘在比拼才艺,眼看着离宴席正式开始的时辰还有些时候,大家也愿意停下脚步为之驻足片刻。
若是谁家的女儿胜出,说不定才名能就此远扬,若是比不过,也无非是大家玩乐一番,无伤大雅,何乐不为?
李秀见大家都这么有兴致,直接出面提议,不如让各家小姐都来参与一下,她自己愿拿出一支金钗当头彩。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总之这件事情也算是定了下来。
谢齐派管家来问刚才的琴声,李秀将等会要办的活动一并让管家去回禀,谢齐那边的男宾大多是文人,一听说这么风雅的事情总要凑个热闹。
李秀索性大手一挥在花园四处围上帷幕,女宾在里,男宾在外,琴棋书画设在花园正中央也不影响观赏,可谓是个绝妙的主意。
第一个出场的,竟是谢念夕。
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说愿意抛砖引玉,来为众人助兴。
可她一曲高山流水,技巧精湛,让人身临其境,如何让后面的人再上场?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连谢齐见了都在皱眉。
幸而此时下人来报,外面郡主带着三皇子和王爷的车驾马上就要到门口了,让谢齐赶紧前去迎接。
谢齐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竟劳动郡主、皇子和昭王三位贵人同时驾临,真是蓬荜生辉。
李老夫人看着呆愣的李秀,忍不住出声提醒,“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将军一去接驾啊。”
“哦哦哦,是。”
李秀赶忙提起裙摆跟上谢将军的步伐,夫妻两人走后,被留在原地的众人窃窃私语。
众人都想知道谢齐还有什么背景,能够引得三位权势滔天之人在今日驾临,难道是之前看错了他?
讨论半天,也没有一个所以然来。
倒是谢念夕一个人静静缩在角落里,心跳声大到边上的小圆都要听到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今日太热了?奴婢看您脸都红了。”
谢念夕一把将小圆的手紧紧捏住,“真的是他,那天真的是他!”
“小姐,您在说什么?奴婢没听清。”
小圆的声音终于把她重新唤回现实,谢念夕喜不自胜,她知道,他今日是专门为了自己而来。
“小圆,快帮我看看,我的妆花了没有。”
小圆仔细端详了一番,“小姐的妆好着呢,沉鱼落雁。”
谢念夕被夸的都要找不着北了,裙摆理了一遍又一遍,“小圆,再看看我的衣服乱不乱?”
“小姐,好着呢,放心吧,在座的小姐中就您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