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心中冷笑,你又何尝不是好酒之徒好色之辈。
可唇间蹦出的却是娇弱婉转的声音,好似撩人心扉的清风,让人心痒:“江公子,你不是回侯府了吗?
奴家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了……”说着说着,眼角适时流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
江浔之见了,心疼不已。
“胡说,我怎会忘了霁雪?
只是婉婉受不得委屈,我便多陪了一下。
现下我不是来了么。”
“真的吗?”
我语带娇憨。
江浔之眉目含情,抱着我的手紧了又紧,眼中涌起情欲,“霁雪是我的红颜知己,是我的药,我怎会忘了雪儿……”是了。
我是那酒中知己,床第知己,不用负责任的知己。
断与那妻妾无关。
仅仅是知己而已。
我闭了闭眼,再掀帘,言语娇媚:“是呀,雪儿是知己,知己才能长久。”
江浔之见我如此说,安心抱我起身,放上床榻。
用身子哄了我半宿。
半夜时,他离开满春院,回了侯府。
用他的话说,“嬿婉今日受了气,晚上定会做噩梦,我得去看顾着点。”
瞧那心疼的模样,真有些羡慕姜嬿婉了。
江浔之离开后,奇珍异宝纷纷送上满春院。
西域的火云琉璃珠,南疆的赤霞珠果,中州的玲珑宝石……倒真是大手笔。
我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又命人退了回去。
唯独留下腕上这串赤血珠。
此珠名赤血,戴在腕间,既能活血生肌,亦能滋养身体。
在赤血珠的调理下,我的肌肤愈发白皙柔嫩,粉面含春。
江浔之来满春院的日子也愈发多了起来。
那日,我寻了几个小乞丐,每人给了些钱币,让他们在大街小巷唱小曲,唱童谣。
无外乎江小侯爷宠幸沈霁雪,欲迎娶之。
江浔之日日寻着借口来满春院的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姜嬿婉坐不住了。
数九寒冬,街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
满春院里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我让柳妈妈提前几日就挂了牌子,今年除夕,满春院休憩。
姑娘们今儿都作良家女妆扮,乖乖地坐在堂中等着我发新年利是。
我一手拿着利是,一手举杯:“红烛映花颜,满春盈笑语。”
“惟愿卿卿佳人,岁岁安康,福泽深长,笑靥如花永不凋!”
姑娘们的掌声未落,院外便传来大门的撞击声。
我裹了狐裘披风,叫上小七前去开门。
是姜嬿婉。
除夕夜街上空空荡荡,我满春院门口却乌泱泱站了十来个身形高大的壮丁。
见装扮,应是侯府私兵。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院里今日歇业,不知姜姑娘因何来此?”
姜嬿婉怒目直视,“沈姑娘何必故作惊讶,那些童谣难道不是唱给我听的?”
呵,倒是让我看低了。
我朝她身后看了眼,江浔之不在。
“等救兵?
不用等了,他不会来。”
“我倒是小瞧了你,没了酒铺,竟做起了皮肉生意,倒真是能屈能伸。”
“今日我若不斩草除根,他日你岂不是要登堂入室,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