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修李浔芜的其他类型小说《李泽修李浔芜的小说皇妹误我》,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崇介丘从仪明殿走出来,站在台阶高处,看着底下各个散场的大宁官员,前面俱有个提灯引路的太监,不由又觉得有些好笑。那随行的几个北狄使臣很不满意他今日的表现。虽说大宁如今国力强盛,是他们的上国。可是毕竟那个总爱搞事的老皇帝已经死了,他们那个常胜将军也死了,新上位的小皇帝和崇介丘年纪差不多大,在怎么样,也犯不着在他面前那样卑躬屈膝。总是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让他们觉得崇介丘果然如同当今大单于说的那样,是真的很没有用。那几个老家伙嗤声哼气的问候了崇介丘几句,捋着满脸的胡须愤愤地走了。独撇下崇介丘一人。他看着那几个义愤填膺的老家伙,心里面更觉得有几分滑稽好笑。也有太监上前俯腰,要为他提灯引路。崇介丘摆了摆手,示意要自己走。他们草原部落向来粗犷...
崇介丘从仪明殿走出来,站在台阶高处,看着底下各个散场的大宁官员,前面俱有个提灯引路的太监,不由又觉得有些好笑。
那随行的几个北狄使臣很不满意他今日的表现。
虽说大宁如今国力强盛,是他们的上国。
可是毕竟那个总爱搞事的老皇帝已经死了,他们那个常胜将军也死了,新上位的小皇帝和崇介丘年纪差不多大,在怎么样,也犯不着在他面前那样卑躬屈膝。
总是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让他们觉得崇介丘果然如同当今大单于说的那样,是真的很没有用。
那几个老家伙嗤声哼气的问候了崇介丘几句,捋着满脸的胡须愤愤地走了。
独撇下崇介丘一人。
他看着那几个义愤填膺的老家伙,心里面更觉得有几分滑稽好笑。
也有太监上前俯腰,要为他提灯引路。
崇介丘摆了摆手,示意要自己走。
他们草原部落向来粗犷,不似中原皇宫中习惯用阉人服侍。崇介丘虽然长的像个小白脸,经常受北狄部落族人的诟病,可他私底下却也没有那么娇娇气气。
那太监见状,也只能作罢,只掐着尖细的嗓音同他说明了离宫的路径,随后便也退下。
眼下众人几乎全部散去,唯有几个宫人在仪明殿内撤宴。
崇介丘背着手走下台阶,吹着大宁夜晚的凉风,只觉得怎么也不如在草原上吹风自在。
虽然说他在北境也是个谁也看不上的万人嫌,可毕竟天地辽阔,有一匹马一壶酒便可以逍遥度日。
又哪里似大宁皇宫这般,虽地方也大,可所见之地都有高大宫墙围困,处处琉璃红瓦,虽然看起来华丽精致,却总让人觉得沉闷压抑,简直透不过气来。
听说大宁皇帝的女人们都住在皇宫后面,且成年累月地踏不出宫门半步,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人若没疯倒也算是个奇迹。
崇介丘想到这里,又想起大宁的小皇帝如今还没有立后纳妃,啧,像他这么大的男子,在他们草原上,早已经是三四个孩子的父亲了。
当然,崇介丘自然是个例外。
他不想娶妻生子是一回事,草原上也没有几个女人能看上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听闻这大宁小皇帝还是大宁太子的时候,就在大宁颇受女人们的追捧。
何至于拖拖拉拉到现在,身边都还未曾有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今日夜宴上,提起文战神那个女儿时,小皇帝脸上那个精彩绝伦的表情。
不由又觉得好笑。
听说文战神死后,他那个娘子也死了,留下个女儿没人管。最后被那个假仁假义的老皇帝接进了宫,还封了个什么公主。
对了,是什么公主来着?
到底是什么什么平真?还是…什么清真?
崇介丘怎么也想不起来。
总而言之,他听说那女子是个美人。
且和小皇帝有不少暧昧传闻。
崇介丘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待走至宫门前时,隔着几丈远的距离,就看见那朱红宫门已经阖上。
大宁王朝夜间素有宵禁,宫城守卫见一众官员已经全部出了宫门,且北狄使团也已经离开。
故而便根据时辰关闭了宫门。
这崇介丘心里面在思考事情,所以一时不察,自己绕了远路,他原本想着上前同守卫说明。
屏风外的官员见陆卿时依旧不肯松口,便下令去用拶刑。
陆卿时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李浔芜登时脸色刷白,重新端跪地上,急切地在青石地上叩头。
只才叩了几下,额前就一片红肿,轻薄的肌肤下,似乎还渗出了一些血丝。
李泽修眼神阴鸷,一把扯起她抱在怀中,凑她耳畔咬牙道:
“凡是经审之人都是要受刑的,便是王公贵族也不例外,为何独他陆卿时不行?”
“当日朕一路从西南返回京城,路上处处埋伏,九死一生,身上有无数伤痕,也从未见你心疼过啊!”
李泽修越说越气,妒火中烧,直烧的他摧心折肝。
他一直知道李浔芜的自私,只要不威胁到自己,别人的生死她从来都不会管。
这些年,无论自己对她怎样好,得到的也不过是皮面上的关心与顺从。
这一点关心与顺从,也不过是基于她对自己的畏惧。
李泽修却总是自我安慰,只要自己一直手握权柄,即使是畏惧,她也只能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可没有想到的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为了个陆卿时,同自己闹来闹去。
于是便狠厉道:
“李浔芜,朕警告你,再敢为他求情一句,信不信朕立马下令将他处死!”
李浔芜听见此话,狠狠打了个颤。
她被牢牢禁锢在李泽修的怀里,力道之大,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耳畔是李泽修低沉可怖的话语,屏风外传来陆卿时受刑之时的痛呼声。
她血气都凝滞了起来,眼前有些目眩,急促吐息了几口,垂泪道:
“不必等半年之后,我现在…我现在就同他和离。如此,陛下可还满意?”
李泽修听罢,妒恨的心绪才稍稍平息。
他唇角微勾,又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闻着李浔芜的发丝轻笑道:
“这回可是芜儿自己自愿说的和离,过后,莫要再说是朕吓唬你说的。”
李浔芜闭眼,无力道:
“陛下说的对,是臣妹自愿的。”
李泽修赞赏似地摸了摸她的后脑,从她的鬓角鼻梁一直吻到唇角。
经过脸颊时,却突然感觉到几缕冰凉的湿意。
李泽修捏住她的下巴,阴阳怪气道:
“既然是自愿的,那你哭什么?”
李浔芜听着屏风外的惨呼声,说不出来话,只垂泪摇头。
李泽修伸手抹去她的泪,却是越抹越多。
他看着李浔芜的眼泪如同断线珠子一般掉落,心上一片烦躁,凑近呵斥道:
“不许再哭了!”
李浔芜泣不成声道:
“让他们…别再用刑了好不好,他是个文人,经不住的,我…我都已经答应和离了啊。”
李泽修凉声道:
“呵,他经不住?可是朕心里的气还没有出完,不找他发泄,又要找谁?”
李浔芜瑟缩一下,认命道:
“冤有头债有主,陛下若是还不解气,要杀要剐,便冲我来吧。”
李浔芜能说出此话,心底里自然是料定皇帝暂时不舍得对她动手。
她故意激怒他,用的便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好彻底结束这场残酷的闹剧。
果然,李泽修听罢,紧紧盯着她看了半晌,眼底布满细密的血丝,看上去颇为骇人。
“好啊,既愿做苦命鸳鸯,朕便从了你的心愿。”
说罢,便就着拦腰抱她的姿势蓦然起身,“砰”的一脚将那架用来遮挡的屏风踹倒。
屏风外安坐的三个堂官皆被吓了一大跳,渗出一身冷汗,反应过来后,便头也不敢抬的转身跪倒,颤声道:
坊间流言大多是胡闹取乐,再加上昔日安王李泽仲为了夺储,也蓄意编排了不少太子李泽修的丑事。
陆卿时一概不信。
可他此时见李泽修如此行径,也不禁觉察出端倪来。
他看了一眼面色发黑的李泽修,平静回道:
“陛下,臣与阿芜是夫妻,夫妻一体同心,自然是互相体恤、患难与共。”
李泽修被这句话气的发懵,他狠狠剐了一眼陆卿时,又拉着李浔芜的手腕质问道:
“哦?是吗,芜儿?你快说,方才在屏风后面,答应了朕什么?”
李浔芜闭了闭眼,咬紧牙关道:
“陆公子,我们和离吧。”
她说完,睁开眼眸,谁也不看,眼神只落在虚空之中。
李泽修得意一笑,揽住她的肩背,低头吻了吻她的鬓发,赞叹道:
“这才是朕的好芜儿,你若早些如此,朕也省得这许多事了。”
随后便抬眼去瞧陆卿时的反应。
陆卿时僵滞在那里,不自禁地张了张嘴,却一时接不出话,只觉气血一阵逆涌。
他怔然半晌,终于从那无措中挣脱了出来,重拾了搅成一团的心绪,才哀声道:
“阿芜,你……唤我什么?”
李浔芜抬头看他,眼神重新换做漠然,平淡道:
“陆公子。如今你我缘尽,还是和离吧。”
陆卿时不可置信道:
“你…你在说什么?阿芜,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
他话还未说完,李浔芜便急不可耐地打断道:
“陆公子,我本就是凉薄之人。凉薄之人,又哪里记得住什么誓言?”
“如今你深陷谋逆之罪,我为求自保,自然是要和离。他日公子若是命大脱身,恨我憎我,我都无所怨言。”
陆卿时闻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
他浑身痛的厉害,神智却尚存了几分清醒,目光冷静地对上李浔芜的视线,却赫然发现,爱妻此时的眼神,已经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他无力笑了笑,自谑道:
“都怪我办事不谨慎,连累了阿芜。若是说怨怪憎恨,也该是阿芜对我吧……”
言外之意,便是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李浔芜原本想要故作一番冷酷无情,使他对自己心灰意冷,却没想到陆卿时从头到尾没有一点怪她之意。
李浔芜心中鼓动出酸楚之意,神情也由漠然转变为僵硬,一颗心猛跳乱撞,呼吸都有些乱了。
李泽修脸色阴得厉害,直勾勾地盯着陆卿时,阴冷道:
“既如此说,你是承认自己勾结逆王,参与谋逆了?”
“这谋逆之罪,可是株连九族啊——”
陆卿时苦涩一笑,涩滞道:
“臣一人做事一人……”
话还没说完,李浔芜便脱开了皇帝的手,踉跄着上前甩了陆卿时一个巴掌,怒吼道:
“你住口!不会说话就不要说!难不成非要牵连到我身上才甘心吗?!”
陆卿时白净的脸颊上浮现出红肿,他闭上眼睛,咽下了后半句话,心中忽而明白了几分。
李浔芜眼底全是愠色,厉声道:
“你自己无用,就不要牵累我!和离,我现在就要和离!”
李泽修不语,凤目微微眯起,只看她如何做戏。
李浔芜回首到案台边上扯过一张白纸,拿起笔墨便开始颤手书写和离文书。
陆卿时睁开眼眸,看着她的身影,眼底已经泛起水色。
李浔芜飞快写完两张和离文书,用盖印的红泥依次按上了指印,然后拿到陆卿时面前,疯了一般命令他来盖印。
程锦溪被吓的泪流满面,她一边痛哭流涕,还一边用手背去抹。
于是乎,那早晨精心上就的妆面瞬间全被揉花。红白二色的胭脂水粉混杂着乌黑色的眉黛,相伴着泪水融和在一起,一片乌漆麻黑,真真是又惨淡又滑稽。
再加上被除掉了发簪头面,垂落的发丝也显得无比凌乱,此刻蓬头垢面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疯妇。
李泽修十分厌恶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随之又看向太后,眼神充满了质问与不解,仿佛正在暗中责怪她:
母后,难不成,这位就是你为朕精心挑选的未来皇后?
太后本就有些心虚,此刻又被这他这视线一凛过来,恍惚间似曾窥见了先帝。
他们父子二人,一样的金冠龙服,一样的凤目微挑,都同样雍贵凌厉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此威严的帝王,身边却偏偏坐着个无比纤弱的女子,低垂着眼眸不发一语,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这幅情景……与当年又何其相似。
太后闭了闭眼睛,听着殿中那程锦溪不停的哭求声,忽然觉得有些头痛。
她伸手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叹息道:
“修儿,锦溪郡主年少无知,并非有意为之。再者说,她进宫觐见,穿着原本也不敢太过随意。你啊,就念在绪王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吧。”
李泽修闻声笑了笑,颔首道:
“好,既然这样,那朕就听母后的话,暂且饶过她这一次吧。”
太后对他这样的回答,显然有些讶异,还未曾反应过来,却又听得李泽修对身侧的李浔芜温言道:
“芜儿,朕方才进殿之时,仿佛听见你们在讨论什么绣囊之类的东西。”
说着,他又看向惊魂未定的程锦溪,一字一句道:
“你来同意朕说,刚才,到底是在说什么绣囊?”
程锦溪纵使再愚蠢,眼下也知自己方才挤对李浔芜的话大抵都被皇帝听了去,她害怕得有些发抖,连忙找补道:
“是…是臣女听闻端贞公主心灵手巧,所以才向她讨教女工之事,这才说到了绣囊……”
说罢,她便抬起头,一脸哀求的看向李浔芜。
李泽修亦是转头,看着身侧女子清冷的侧脸,问道:
“哦?真的是这样吗,芜儿?”
李浔芜抬眸,看着跪在脚下花容失色的程锦溪,再回想她方才对自己冷嘲暗讽的姿态,不由得心中冷笑。
前倨后恭,当真是判若两人。
她虽有些厌恶程锦溪,可是却无意与她相争。
程锦溪家世显赫,又甚合太后的心意,来日若是真的做了什么皇后贵妃,自己也犯不着为了两句刻薄话就开罪她。
倒不如此时卖她个人情。
于是便缓缓启唇道:
“回皇兄的话,的确是这样”
程锦溪闻言,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身形也颓然地跪倒在地面上。
太后却很是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又瞥了瞥坐在椅子上的李浔芜,两相对比,更觉得失望。
她淡淡开口道:
“行了,既然都问清楚了,锦溪,你以后定要好好悔过,不可再犯,不然,哀家也保不住你。”
程锦溪听罢,连忙嗫嚅着磕头应是。
太后窥了一眼李泽修的神色,对青岚道:
“时辰不早了,青岚,你来送锦溪郡主出宫吧。”
青岚方才领命,却见李泽修抬了抬手,道:
“母后且慢。这不敬先帝之罪可非同小,纵然绪王再有累世功勋,他的女儿也不能在国丧期间肆意妄为。”
“若不加以惩处,恐怕也难以服众。”
程锦溪方才站起身,一听此话,双腿发软,差点要晕厥过去。
太后皱了皱眉,不耐道:
“那依修儿之见,应当如何惩处?”
李泽修咳嗽一声,严肃道:
“对先帝不敬,便是对天家不敬。按大宁律例,自然是要处以极刑。”
程锦溪双眼翻白,倒吸一口凉气,幸而身后青岚扶住她,才不至于再次倒地出丑。
李泽修见状,又冷笑道:
“不过,天下初定,绪王又有战功,若真以此惩处起来,又恐寒了忠臣们的心。”
“念及此,朕便饶她死罪,只是从此,再也不许她进宫了。”
话音刚落,张宽便极有眼色地对程锦溪道:
“锦溪郡主,你可听见了?还不快对陛下谢恩?”
“臣女…臣女多谢陛下开恩。”
程锦溪期期艾艾地谢了恩,转头看向坐在高位上的太后。
太后亦是脸色灰败,低头似在沉思,不再看她。
程锦溪狼狈地站起了身,李泽修却突然命令张总管送她出宫。
程锦溪不解皇帝的心思,还以为是他对自己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便回眸张望了一眼。
就这一眼,便被冷冽的寒意浸透全身。
李泽修那对本来清朗如星的眼眸盛满了阴冷,对视上的瞬间,更是迸发出近乎阴戾的威严。
仿佛一切风暴都只是暂时停歇。
程锦溪瞬间后悔自己没听父亲的劝告,执意想要进宫做什么娘娘。
她原以为李泽修青年继位,虽是性情冷淡了些,可也是个端方如玉的男子。
人道年少慕艾,又有哪个帝王是不爱美人的呢,按说自己如此貌美,皇帝也总该有些怜香惜玉的心思才对。
此刻,她才明白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今日真是险些丢了性命,这皇后娘娘,她程锦溪就算是再怎么想当,也总得有命当才是。
如此浑浑噩噩的想着,不知不觉便被带来了一处极为荒辟的地方。
程锦溪恍然间抬头,看向那已有斑驳痕迹的朱红宫墙,和那墙角处遍生的荒草,颤声问道:
“张公公,这……这是何处啊?”
她进出宫城数次,可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
张宽不语,只淡淡盯着她笑。
此时宫城内忽然刮起了风,原本晴朗的天空也忽然乌云蔽日,程锦溪寒毛顿起,在那破旧殿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尖叫出了声。
那宫门距离她和张宽不过几步远,里面有个小太监提着一个木桶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见到张宽后,不禁惊讶道:
“呦,张总管!您…您今日怎么来这儿了?!”
张宽点了点头,挥手免去了小太监的行礼,下巴尖朝宫殿里的院子一抬,道:
“怎么样?那俩个,死了没有啊?”
那小太监殷勤回道:
“依您的吩咐,每日一人给浇一桶冰水,只给一顿粗饭,那两个头几日还骂骂咧咧,满口疯言疯语的,这些时日倒是消停了许多……”
正说着,里面忽然传出了一道尖锐的女声:
“李浔荔你个贱人,连我的吃食你也敢抢,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便传出一阵叮里咣当的声响,还伴随着阵阵女子的尖叫声。
那小太监闻声后,放下手中的木桶,拿起别在腰后的荆条,快步进屋对着那两个女子呵斥抽打了一番。
咒骂声与哀嚎声混成一片,听起来甚是刺耳。
程锦溪只觉得毛骨悚然,更是被这场面吓得花容失色。
李浔芷和李浔荔两姐妹是先帝与庶人沈氏所生,昔日庶人沈氏得宠之时,她们姐妹二人是如何的趾高气昂,谁也不放在眼里。
谁又能料想,如今却沦落如此凄惨的境地。
程锦溪虽未亲眼看见二人惨状,可只听她们挨打的声音,心中就阵阵发凉。
此时张宽却转头看向她,笑着说道:
“这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些眼力见才对。若是两眼无珠,欺辱了不该欺辱的人,这便是前车之鉴。”
“锦溪郡主,您说是与不是?”
人无所求便无所惧,于是淡淡一笑,回敬道:
“何苦来哉?单为了我这么一个祸水,陛下倒真是疯魔了。”
李泽修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道:
“朕就算是疯魔了,也绝对不会放你离开。李浔芜,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答应要陪朕一生一世。”
李浔芜惨然一笑,道:
“当初,难道就不是陛下迫我的?”
李泽修哼了一声,“朕迫你?那也是你先找上朕的!是谁对朕说,要朕保护你的?”
“怎么,你用完朕便想要抛弃朕?朕可不是那废物陆卿时!”
李浔芜咬咬唇,再不做声。
待回到霜华殿,李泽修另换了一身衣衫,去勤政殿处理要务。
李浔芜则独自一人待在殿中。
丹桂趁左右无人,端着茶盘走过去,将藏着避子丸药的锦囊递给她。
李浔芜接过后,将丸药倒在掌上,一口气吃了两粒。
丹桂见状,急道:
“公主!这药不可多吃啊!”
李浔芜对她摇摇头,示意她放低音量,自己则轻声道:
“我前几次忘了此事,这次多吃一粒,只盼着不会出乱子吧。”
丹桂见她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便知她又受了皇帝一顿磋磨,心上疼惜,却因婵云等人进了殿,也不好再说什么。
殿外阴雨连绵,婵云将烛台放置在书案前。
李浔芜看了眼自己前几日画的那幅修竹,想起今日陆卿时凄楚的神情,心里一片茫然。
忽然又觉得除了心脏以外,头也痛的厉害。
她屏退一众闲散宫人,由丹桂服侍着躺上床榻,昏昏然然睡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只如同前世今生一般,令人飘忽不知所以。
偌大的宫室空无一人,李浔芜从床上爬起来,草草穿上鞋履,轻轻小跑出内殿。
低垂的帘幕旁,有高大的仙鹤式样的黄铜香炉。
香炉里面正在升腾着缭袅烟雾,透过烟雾,可看到有个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坐在宝座之上。
李浔芜不敢出声,也不敢多看,只好躲在那香炉旁边的朱红圆柱后面。
似乎有人对那穿着龙袍的男子说了些什么,那男子急切道:
“你说的可是真话?她…当真是敬德三十一年腊月…才有的身孕?!”
“那芜儿极有可能是…朕的……”
“臣现在还不能确定……一切还要等滴血验亲……”
李浔芜模模糊糊地听了这些话,虽未全然听懂,但已经明白了一二分。
她心慌气短,只觉得想要迅速逃离出这个地方。
咣当一声,黄铜香炉被碰倒,那宝座上的男子的目光瞬间如同利箭一般射过来。
李浔芜浑身一颤,从梦中惊醒。
她浑身疼的厉害,睁开眼睛后,视线也一片模糊。
只听见有一道极令她熟悉的声音在发怒。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人都烧成这样……”
而后便是宫人们颤颤巍巍的解释求饶。
李浔芜蹙了蹙眉,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旁侍奉的宫人见状,忙道:
“公主醒了——”
外间便是一片响动。
李泽修匆匆走过来,把所有人的视线都挡在外头,吩咐道:
“还不快把药端上来!”
随后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李浔芜不想理会他,闭上眼眸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李泽修细细地端详她被烧的通红的脸,见她又睡去,也不再出声。
只拿了宫女呈上的热巾帕给她擦拭。
热手巾敷上去的时候,李浔芜很轻很哑地呻吟了一声,随后又低声嘤咛道:
“我不是……不是你的——”
李泽修没有听清这一句,只好低下头将耳朵凑到她唇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