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良深方嘉熙的其他类型小说《出走五年,痴情竹马找了个替身周良深方嘉熙》,由网络作家“你醒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姨心里疑惑,以为是自己闻错了,可靠近门缝的位置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烟味。带着疑惑下楼的阿姨在方嘉熙到餐厅的时候还特意靠近了些。没有一点烟味。只有让人闻着就心生好感的清香。“周良深和宁小姐他们不下来吗?”毫无察觉的方嘉熙再次看向两人所在的侧卧。还是紧闭着房门。将她彻底隔绝在外。“宁小姐身体不方便晚餐送到房间去了,良深少爷也一起在房间吃。”“这样啊。”她不动声色的握紧手中的筷子。并没有让阿姨察觉到她的失落。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就要回房间。“方小姐这就吃完了。”“嗯,我吃饱了。”她走出餐厅,几秒钟后她又回到餐厅门口。“他们......感情一直都这么好吗?”“他们?”阿姨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思索了一会儿后点点头,“一直都还不错。”“一...
带着疑惑下楼的阿姨在方嘉熙到餐厅的时候还特意靠近了些。
没有一点烟味。
只有让人闻着就心生好感的清香。
“周良深和宁小姐他们不下来吗?”
毫无察觉的方嘉熙再次看向两人所在的侧卧。
还是紧闭着房门。
将她彻底隔绝在外。
“宁小姐身体不方便晚餐送到房间去了,良深少爷也一起在房间吃。”
“这样啊。”她不动声色的握紧手中的筷子。
并没有让阿姨察觉到她的失落。
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就要回房间。
“方小姐这就吃完了。”
“嗯,我吃饱了。”
她走出餐厅,几秒钟后她又回到餐厅门口。
“他们......感情一直都这么好吗?”
“他们?”阿姨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思索了一会儿后点点头,“一直都还不错。”
“一直都不错。”
她小声重复了一遍,心里多了几分荒凉。
但临回卧室前也不忘朝阿姨笑笑。
只想尽快逃离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在她关门那瞬楼下的侧卧门也在同一时间从里拉开。
周良深身上还穿着回来时的衬衫,只是领带不见了。
看到阿姨正在收拾碗筷他解衬衫领口扣子的手停下,抬头看向了方嘉熙所在的房间。
“她吃过了?”
“吃过了,但只吃了几口。”
阿姨悄悄观察了下周良深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把刚刚在方嘉熙房间闻到烟味的事说出来。
就在阿姨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时候周良深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有事?”
“没有。”
阿姨下意识否认。
可看周良深转身要走又忍不住出声叫住他。
全盘托出。
周良深开始不信,但看阿姨笃定没有闻错的样子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吸烟对身体不好,方小姐还那么瘦,您有时间还是劝劝她......”
话没说完他就三步并作两步去了方嘉熙的房间,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内没开灯,所以窗前那点点火星格外清楚。
尽管方嘉熙第一时间将手背向身后,越靠近越清晰的烟味还是暴露了她在干什么。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有急事吗?”
她努力装的镇定,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还想要‘毁尸灭迹’,但周良深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强行拽出了她藏在身后的手,看到她指尖没来得及藏起的烟时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捡到的,就试着点了一下,不是......”
“你在国外到底沾染上了多少恶习!”
周良深不顾那颗烟是不是还燃着当即抢过攥成一团,又在她身旁的行李箱里翻出了被压得变形的半包。
漆黑的眼眸中只有失望。
“怎么不继续找借口,骗不下去了?”
看她不说话还不肯看自己,周良深眼中愠色更浓。
“说话。”
“说什么?”
“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跟谁学的,是觉得这样很酷还是认为这样伤害自己很个性?”
“我就是偶尔......”
“什么叫偶尔,是一天一支还是两天一支,还是一会儿不碰这种东西就难受?
你就这么作践你自己吗?”
‘作践’两个字莫名刺中了方嘉熙的神经。
她只是想借助这东西让自己冷静一下,怎么就成了作践自己了。
过去几年那些难熬的夜晚都是它帮她熬过去的。
不然她一个人整日呆在那种每天面对生死的地方、听着几乎近在咫尺的哭嚎声早就崩溃了,或许根本没有站在他面前的机会。
他凭什么这么说。
方嘉熙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然甩开了他,还推的他后退一步。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周良深咬紧牙,脖颈额头处的青筋因为愤怒全部暴起,“你想谁来管你,那个井医生?你觉得他能帮你们家度过经济危机?
还是你觉得你父亲你弟弟能帮你托底?但凡他们能做到都不会把你扔到这儿!
到现在他们有给你打过一个电话关心你过的怎么样吗。
没有。
他们不过就是把你当成个用来交易的物品,根本你不在乎你过的怎么样。
除了我,全世界上你能找出第二个愿意供方家吸血收留你的人吗?”
周良深的话落在方嘉熙耳中无异于提醒她,她是没人要的。
连最亲的家人都不管她,只当她是交易筹码。
三两句话撕碎了她所有骄傲。
“我要你管我了么?”
她红着眼仰头看她,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不顾自己在说什么。
“觉得我是负担为什么不在方仲泊要把我送过来的时候拒绝?我说了我去住酒店的,是你不同意!
别拿出这副大家长的口气评判我的所作所为,我不要你管,如果不订婚你充其量也只是个前男友而已,没资格......”
“闭嘴!”
周良深大步将她逼至墙角,手掌紧紧扼住了她的脖颈。
额角青筋剧烈跳动,双目发红。
像是被气的失去理智。
发现方嘉熙被勒的呼吸不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快速收回手。
险些窒息的方嘉熙大口喘息着,她有些害怕眼前的周良深。
呼吸调整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收拾墙角的行李,想要离开这里。
却再一次被推到墙上。
只是这次让她发不出声音的不再是周良深带着薄茧的手掌。
而是薄凉的唇瓣。
与其说这是一个吻,不如说是侵略。
他在用这种方式发泄怒意。
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即将缺氧的前一秒她用力咬了下周良深。
他的动作的确停了,却也只短暂停歇了几秒钟的时间。
无视蔓延开的血腥气更加得寸进尺,攻城略地。
高大的身躯将她严严实实的桎梏在墙角,他的手还钳在她的腰上,让她无从挣脱。
只能被迫承受他给她的一切。
房间内的空气一点点升温,屋内只能听到两人越发缠绵的喘息声。
“嘉熙......”
模糊间,她隐约听到他在念着她的名字。
没有愤怒和冷漠,只有缱绻,还有一丝......委屈。
“周良深。”想要求证自己有没有听错的她一开口就怔住了。
宁馨被说的再度红眼,再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周良深。
但这次周良深还没来得及替她说话就被适时出现的管家曾叔搅了局。
“宁小姐的东西是搬去其他客房还是......”
“公司不是有员工宿舍吗,怎么一个员工还要住进上司家里。”
阮钰示意保镖去联系个搬家的小型货车过来。
“今天就把宁小姐的东西都送到宿舍去,搬家费公司来出,就当是宁小姐给良深做几次晚饭的劳务费了。”
“阿姨。”宁馨声音颤抖,泫然欲泣,“我不是周家的佣人,也不需要劳务费。”
“我没有说你是家里的佣人。”
“但您是那个意思。”
“所以呢,你想让我给你道歉?”阮钰一如既往的典雅高贵,高高在上,越是这样宁馨就越是觉得屈辱,可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周良深身上。
希望他能帮她说‘公道话’。
“宁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你的上一份工作是什么吗?”
阮钰话音未落宁馨就白了脸,像是很不愿面对自己的曾经,也不想周良深再想起,更不想方嘉熙知道。
“如果按照正式的招聘流程你连进周氏做基本的实习生都不够,能进秘书室已经是靠你那张脸了,你该做的是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妄想用那张脸得到更多,甚至取代你无法相提并论的人,你说对吗?”
阮钰一直都知道周良深把宁馨留在身边的原因。
只是她不想说也不愿说,但现在宁馨的所作所为让她不得不说。
周良深听不下去,正要开口阮钰先一步出声堵住了他的嘴。
“你要做的是管好公司,非要掺和进来别怪我不留情面,更难听的话我可还没说呢。”
“你已经说的很难听了。”
“有吗?”阮钰不以为意的笑笑,“你在公司骂能力不行的员工时说话不更难听?宁小姐工作没什么显而易见的进步,还把你和嘉熙未来的家搅的一团乱我不该说吗?一个随时可被替代的员工而已。”
“她不止是员工。”
屋内瞬间变得安静,除了宁馨一脸惊喜外其他人都犹豫着看向沙发上的方嘉熙。
周母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周良深,勒令他住口。
周良深却不为所动,清了清嗓继续道,“这是周家,也只是周家,不是什么人未来的家。”
周良深说完径直去了书房。
曾叔看向方嘉熙的眼神更加心疼,看到她僵直着脊背硬撑着平静的坐在那儿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方嘉熙自小就机敏,怎么会听不出周良深的话是什么意思。
阮钰也被周良深的话气的不行,但也没忘了提醒某些人不要幸灾乐祸。
“宁小姐该知道,赝品就是赝品,再怎么一比一模仿也改不了它是假的事实,对吧。”
阮钰说完就要去书房。
但还是放心不下,示意曾叔照顾好方嘉熙才带上书房的门。
大厅的保镖自动散开,曾叔忙着让人给方嘉熙做吃的,没有一个人在意还站在客厅中间的宁馨何去何从。
宁馨硬生生站在那儿挺了好久。
意识到不会有人理会自己才擦掉眼角因委屈落下的泪上楼。
可进了房间也不得安宁。
她的东西都被整理到箱子里,就等着搬家的车来把她的东西搬出去。
精心布置的照片墙也被扯掉,她引以为傲的、和周良深的回忆就这么被破坏,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用力推开正在往下撕照片的佣人:“你干什么,谁允许你动这些的!”
佣人毫无防备,摔倒在沙发的扶手上。
手里整齐叠好的照片也散落一地。
即便意识到了佣人没想毁了那些照片宁馨也不准备道歉,而是恨恨的瞪了房间里给她收拾行李的每个人。
捡起那些照片后快步下楼,把照片全部扬在了方嘉熙身上。
照片的边角划过方嘉熙的耳朵时仿佛化身为了锐利的刀锋,顷刻间在她耳朵上留下两道血痕。
即便这样宁馨也觉得自己有错,压低声音:“借良深妈妈的手把我赶出去,这就是装弱想达到的目的是吗?
你和周良深过去的回忆被毁了,所以你也要毁了我的,可有什么用呢,那个屋子里到处都是我和良深吻过做过的痕迹,我搬出去那些过去也不会消失。
只要你在那住一天,我们在那间屋子里做过的事就会纠缠你一天,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呆下去。
还有,你借刀杀人装柔弱绊委屈玩的这么溜,总有一天报应回落在你的家人甚至是你的孩子身上的,我会看着那一天的到来。”
方嘉熙原本要给耳朵上伤口消毒的手蓦然停下。
她抬头看向眼中满是恨意的宁馨。
起身,没有任何预兆的抬手打了她一个巴掌。
打的宁馨措手不及。
哪怕宁馨是有意想要激怒她,想要她亲手扯掉在阮钰心里那层柔弱的假面,还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巴掌打的半天回不过神。
“我从来没有害过你,哪怕你设计我撺掇我和良深吵架我也没想过要伤害你。”
方嘉熙甚至觉得有点愧对宁馨。
毕竟在她不断的这段时间是宁馨陪在周良深身边。
还很有可能是以她替身的身份存在的。
她回来,宁馨过去的陪伴全都不作数了,所以她一直在尽可能理解宁馨,说服自己忍让。
但宁馨不该拿她的家人来激怒她的。
更不该诅咒她的家人。
那是她的底线。
既然她的退步忍让在宁馨眼里只是一种手段,她也没必要继续让步了。
宁馨陪周良深的时间不作数了和她有什么关系,是她让宁馨留在他身边的吗?
圈子里甚至周氏上下都知道周良深有未婚妻,宁馨还是要留下,就意味着宁馨是自愿的。
自愿用和方嘉熙相似的脸换取原本接触不到的资源。
现在不来谢谢方嘉熙给她这个机会,反倒觉得方嘉熙不该出现、不该回来,好让她能一直这么鸠占鹊巢下去。
阮钰说的没错,她是靠那张脸换来的好日子过久了,过的太顺畅了,才会生出了不该有的贪念。
“你敢打我,我......”
回应宁馨的是又一个清脆的巴掌。
“这两巴掌是提醒你管好自己的嘴,如果管不好,我不介意继续提醒提醒你,只是到时候要劳烦保镖动手了,毕竟脏一次手就够了,第二次没必要。”
听说周良深找了个自己的替身时,方嘉熙只觉可笑。
她不相信周良深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出来。
毕竟他们马上要订婚了,周良深自己点的头。
可真正看到面前这副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眉眼时,她的心脏蓦地停跳了两拍,怔怔看了对方许久。
“我叫宁馨,良深的秘书,他工作比较忙抽不开身过来,有关你们订婚的问题可以先和我说,我会帮方小姐你转达。”
对方语气自然,说起周良深时俨然一副女朋友的姿态。
全然不把她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
“只是秘书?”
宁馨没直接回答,只低下头羞涩的笑了笑,脸颊的红晕和亮晶晶的眼睛让方嘉熙很难不明白。
也恍惚间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还没准备好面对这个局面的她下意识的想要逃离:“既然他忙就等他忙完再说。”
她拿上包起身要走。
宁馨却也跟着站起来叫住她。
“方小姐!据我所知你离开已经有五年了,五年,一千多个日夜,良深早就把你忘了,他同意订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违抗父母之命,你真的要和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订婚吗?”
‘早就忘了’‘他不爱你’几个字眼重重的敲在她的心口,让她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
他们的婚约是自小订下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以后一定会结婚。
包括周良深。
在别人都把情愫藏在心底的懵懂时期,他会毫不遮掩的向她表达爱意。
他说他一定会娶她,也只会娶她。
十八岁生日的晚上他偷溜进她的房间,迫不及待的给她戴上戒指。
说戴上戒指就是他的人了。
还冷着脸故作严肃的勒令她不准喜欢上别人。
如果有一天她和别人结婚了,他一定会大闹婚礼,把她从别人手上抢回来。
临出国前周良深吻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说的那句‘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似乎还在耳畔。
可她也不得不承认,那已经是五年前了。
她低下头,看着无名指上那枚他曾亲手戴上的戒指,喉间泛起说不出的苦味。
“这些话是他让你转告给我的吗?”
见坐在对面的宁馨不说话,她提着的心一点点放下。
“既然不是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是不是良深让我转达的重要吗。”按耐不住的宁馨朝着她的背影抬高音量,“事实就是这样,方小姐还想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吗?”
“你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的这些话。”
哪怕再怎么迫切的想要让宁馨闭嘴,方嘉熙的理智教养还是不容许她做出偏激的举动出来。
只冷下声音的提醒宁馨。
“如果这是良深的意思,也该他亲自来和我说。”
“良深不说是因为不忍心!听说方小姐的爷爷没多少时间了。”
“你胡说!”
宁馨轻嗤一声,并不把她的否认当回事:“是不是胡说方小姐很清楚。
方氏的股票持续走低,急需注入新资金。
这两年景深把周氏打理的井井有条,发展的越来越好,是供方家吸血的最优选不是吗?
这个时候张罗订婚什么目的大家都很清楚,景深同意也只是顾着两家过去十几年的情分。
仅此而已。”
方家的情况是对外保密的,宁馨这个看起来刚毕业不久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能知道这么清楚只有一个可能。
是周良深亲口告诉她的。
方家竭尽全力想要遮掩的,就这么被周良深说给了一个外人听。
他和宁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语带嫌弃。
觉得这次订婚只是利用,毫无感情?
又或许现在在周良深眼中,她方嘉熙才是那个外人。
想到周良深说起这事时可能出现的蹙眉厌烦的模样,方嘉熙的心脏如同针扎般,刺痛的她喘不过气。
全然没有注意到宁馨走到了她面前。
近在咫尺。
靠近她耳侧,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和她说:“我知道方小姐不相信我说的,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良深爱过你,你应该也记得他爱你时的样子。
现在他不爱了,你一定能感受的出来。
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不等她反应宁馨快步退回原来的位置,眼中的得意眨眼间就被无辜取代,消失的干干净净。
“方小姐回头,良深来了。”
方嘉熙下意识回头,果真看到了周良深推门进来。
五年不见,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褪去了年少的青涩。
曾经张扬肆意的少年冷峻了许多,五官眼神中也多了些许锋芒。
身上还带着股冷肃气。
“良深。”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人清楚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让方嘉熙根本没法按耐住心中的激动。
哪怕已经尽可能让自己平静的喊出他的名字,可声音还是遏制不住的发颤。
许久才勉强镇定:“好久不见。”
“嗯。”
周良深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视线也直直的略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宁馨。
曾幻想过无数次久别重逢时他的反应。
激动、或是兴奋。
唯独没想过他会如此平静,甚至冷漠。
在担忧的扫过宁馨全身、确认她没有受伤后周良深才终于肯把注意力分给她一点。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家咖啡厅的。
回过神时她已经坐在副驾驶了。
车厢里安静的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正要推门下车,车前就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紧接着驾驶位的车门拉开,周良深上了车。
熟悉的凛冽寒松香将她的记忆拉到几年前。
这是她在周良深的成年礼上送给他的香水。
“以后你和叔叔去参加商务活动就喷这个,这个味道一下就能让人感受到你的沉稳成熟。”
周良深笑的宠溺:“香水还有这种效果呢。”
“当然了,我特意做过功课的,准没错。”
看他还继续好整以暇的笑着、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十七岁的方嘉熙气恼的夺回香水。
“不相信就还给我。”
“我信。”周良深将香水宝贝的放到口袋,在她再一次扑过来要抢香水的时候牢牢把她拥入怀中。
咬着她的耳垂低语:“你说什么我都信,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谁是你老婆,放开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疏离的男声在耳侧响起。
也将沉浸在回忆中的方嘉熙瞬间拉回了现实。
她用力攥了下掌心,强迫自己习惯面前的周良深和记忆中那个少年的差别。
“昨天的飞机。”
“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好去机场接你。”
“想给你个惊喜。”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他的反应,以为会看到他像从前那样对她笑。
可得到的却是一声‘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别去找宁馨的麻烦’。
赶来开门的管家曾叔一眼认出了门外的方嘉熙。
哪怕亲眼看到,还是不敢相信的问了句:“你......是嘉熙小姐?”
方周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做的久管家阿姨都认识她,也知道她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
“是我曾叔。”
“你从国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等方嘉熙回答,听到声音的宁馨就从房间走了出来。
开口就带着责怪:“曾叔,客人来了怎么不赶紧让进来坐,冻坏了方小姐怎么办。”
‘客人’两个字别说是方嘉熙,就是曾叔听着都觉得不舒服。
只是碍于身份加上宁馨就在这儿曾叔不好说什么。
“嘉熙小姐进来坐,良深少爷有个电话会议,一会儿就下来了。”
时隔五年,周良深家里的摆设还和方嘉熙离开前一样。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多了很多女性用品。
不用说,一定是宁馨添置的。
哪怕心里早有准备,看到屋内各处都摆着情侣款的物件时,她还是觉得说不出的压抑。
她很想知道周良深和宁馨的关系到底到了哪种地步。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正处在热恋期以后还很有可能结婚的话,周良深为什么要同意两家安排订婚。
但她不能问。
直觉告诉她答案不会是她想听到的。
一旦逼着周良深在她和宁馨之间做出选择,被放弃的很有可能是她。
方家还需要周家的帮助,她不能被放弃。
只能借着喝茶压下喉咙处泛起的酸涩。
宁馨像是看出什么径直坐到她身边。
“方小姐心里很不舒服吧,我告诉过你的,良深心里早没有你的位置了,何必厚着脸皮找上门自取其辱呢。”
方嘉熙拿着茶杯的手一点点收紧,面上却没有出现宁馨想看到的失魂落魄。
“你对我很大的敌意。”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感觉到了,“如果真像宁小姐说的那样良深根本不在乎我,你又为什么那么针对我,甚至造谣我流产过呢?”
宁馨没说话,也没了开始的惺惺作态。
“你这么忌惮我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怕周良深和我和好,没了你这个替身的位置。
二是除了周良深以外根本没人接受你的存在,你怕周家接纳我所有人都站在我这边,你嫁进周家的希望更渺茫了,对吗?”
宁馨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难看的厉害。
显然是被戳中了。
方嘉熙却没‘乘胜追击’的打算,只默默往杯里续茶。
话说的再狠也改变不了周良深更在意宁馨的事实。
这场‘竞争’她根本不是赢家。
“良深你说,我只是你找来的方小姐替身是吗?”
宁馨的话让方嘉熙慌了一瞬,特别是看到周良深就站在楼梯上,看样子已经站了有一会儿的时候。
正在倒茶的手抖了抖,本该倒在茶杯里的水全都洒在了手背上。
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下意识想要去卫生间冲凉水的她刚走了两步就被厉声喝住。
“还没订婚呢就开始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你还真是不客气。”
她多希望这句话是从宁馨口中说出来的,或者任何一个外人。
只要不是周良深。
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手背的烫伤和心里的酸楚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她没有去卫生间处理烫伤的手背,自觉的说了句‘是我唐突了,我去车里等你’就离开了周良深的房子。
哪怕他曾亲口说过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止一遍,她也一句都没争辩。
可能是因为宁馨在场,她不想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
也可能是她害怕周良深会说出更伤人的话。
准备开副驾驶车门的手迟疑了一瞬还是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周良深上车时天边只剩一点晚霞。
再晚一会儿估计余晖都看不到了。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在车上等一个多小时。
沉默的系上安全带,沉默的开车。
哪怕副驾驶空着,也没有要让她坐到前面去的打算。
好在周家老宅离周良深家不远,在她晕车还没那么厉害的时候就到了。
周父周母见方嘉熙跟着周良深过来一脸惊喜。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阿姨多准备些嘉熙喜欢吃的菜。”
周母和周良深完全不一致的说法让方嘉熙忍不住回头向他求证。
短暂的对视后,周良深冷冷的收回视线。
“不是你说今晚叫她来吃晚饭的么,你忘了。”
“啊?我有说过......”周良深一个眼神周母立马了然,连连点头应道,“对对,是我说的,看我这记性竟然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回头看了眼桌上仅有的五六道菜,周母喊上阿姨就要去附近的商超多买些食材回来。
“不用麻烦了阿姨,我就想吃桌上做好的那几道家常菜。”
“不行不行太少了,你刚从国外回来怎么能就只吃这些,阿姨去去就回你坐那等一等。”
“这些很好了阿姨。”方嘉熙亲昵的挽上周母的手,娇嗔着似在撒娇,“以后我还想多来几次呢,您这么兴师动众我不好意思再来了。”
“怎么不好意思来,阿姨巴不得你多来几次陪陪我。”
“那您不许把我当外人。”
“好好好。”周母被哄的彻底放弃了出去买菜的念头,“真拿你没办法。”
周母宠溺的拉着她的餐桌坐下,给她盛上满满一碗的饭。
看到餐桌边笑得明媚的方嘉熙,周良深的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直到她似有所察的看过来,他才假装无事发生垂眸扯开领带。
刚坐下没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家里的阿姨打来的,说宁馨收拾了所有行李要搬走。
他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方嘉熙,迟迟没有回应。
阿姨见状又添了把火。
说宁馨状态很不好,这么跑出去很有可能会出事。
周良深再也坐不住,拿上外套就出了门。
一句解释都没有留下。
只留下方嘉熙一个人。
“这良深怎么回事,不说一声就走。”
方嘉熙机械的夹着碗里的饭,笑的牵强。
“可能是公司有急事吧。”
“对对,一定是公司有事。”周母连忙附和。
明明大家都听到了电话内容,却默契的谁也没有提。
她心不在焉的吃完晚饭,拒绝了阿姨要她留宿的提议坚持回家。
说是打了出租车马上到,却一个人拿着快没电的手机在路边坐了好久。
“那个周良深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随着一道用力的摔门声,井淮西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不怪他。”方嘉熙笑的苦涩,“是我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和他断联了在先,他生气也好找了其他人也罢都是应该......”
“你差点死在国外,他就只在乎你回没回他消息是吗!”
宁馨不动声色的看向身侧的周良深,感觉到他明显压抑着怒火时眼睛一转。
“这种大补的补品一般都是给产后身体虚弱的孕妇或者没保住孩子身体大损的人吃的吧,方小姐为什么正需要?”
方嘉熙听出宁馨这是在故意误导周良深。
对宁馨本就不多的好感彻底消失,正想问清楚宁馨到底安的什么心。
井淮西就先一脸不可置信的出声确认:“他不知道?”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本就站的不远的周良深听清。
“知道什么?”
“知道嘉熙她......”
方嘉熙慌忙拉住要将一切说出来的井淮西。
眼中满是祈求的朝他摇头。
确认井淮西明白了她的意思后慢慢松开拉着他的手,故作镇定的看向周良深。
“没什么,就是我在国外生活久了刚回国一时没适应过来,有些水土不服。”
她顾不上周良深相不相信这个解释。
头痛欲裂的她快步走进电梯,去医院楼下的药店买了盒普通止痛药。
没有医生专门开的药效强,但按最大剂量服用也勉强能让她平静下来。
周良深一直跟在她身后,将她从医院出来的一举一动都捕捉的清清楚楚。
“感觉方小姐好像有事瞒着你啊景深。”宁馨边观察周良深的反应边试探着。
“那医生拿给方小姐的杜仲参片都是大补的,只是水土不服怎么需要吃那些,方小姐该不会真的是怀过孕没保住伤了身子吧?”
话音刚落,宁馨就被陡然投射的寒光震慑的打了个寒战。
周良深阴冷的眸子犹如刀子般投射过来,冷厉的样子像是变了个人。
“我......我就是随便一说。”
“你也是女人,该知道这种话传出去会对她造成多大影响。”
知道周良深认真了,宁馨马上软下来承认自己的错误。
“是我考虑不周。”
她原以为周良深心里早没了方嘉熙的位置,可看他的反应显然并不是这样。
难不成是那医生的出现刺激到了他,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不过好在周良深没再追究,宁馨也没再多想。
惯性的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周良深看了她一眼,却没要赶她去后面的意思。
刺耳的急刹声响起,周良深将车横在了方嘉熙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他低哑着命令方嘉熙上车。
方嘉熙没拒绝,她很珍惜和周良深相处的机会和时间。
希望两人的关系能缓和的她二话不说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却看到宁馨正神色自然的坐在副驾驶。
“我容易晕车,习惯坐在副驾驶,方小姐是也要坐在这儿吗?”
宁馨虽这么说,却半点没有要让出位置给方嘉熙的意思。
她抬眼看向周良深,无比期待他能出声说些什么。
她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因为晕车吐的死去活来,所以她从小到大只坐副驾驶,不管是谁的车。
他该知道的。
可他什么都没说,脸上还多了几分不耐烦。
“要不我把副驾驶让给方小姐吧,我去后面坐。”
“不用。”
“不用了。”
周良深和方嘉熙同时开口拒绝了宁馨的提议。
他语气很冷。
像是在嫌弃方嘉熙多事。
毫不掩饰的厌烦让方嘉熙本就沉到谷底的心坠的一阵阵的疼。
却还要维持住自己的体面。
平静的关上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后座。
车辆启动,她摁住自己不断发抖的手,努力不让人看出她此刻的难过无助。
“对了方小姐。”宁馨从副驾驶探出头看她,“良深应该把订婚宴的设计草图给你看了吧,觉得怎么样,有不满意的地方吗?”
已经开始晕车的方嘉熙胃里一阵翻涌,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想也没想就应付了句‘挺满意的’。
“我就知道你会满意,只是草图就让人忍不住浮想了,成品一定会更梦幻的。”
“你看过?”
“当然。”宁馨回的十分自然,“岂止看过,你看的草图就是我设计的。”
方嘉熙瞬间清醒。
追问宁馨是怎么设计出来的。
明明里面的细节只有她和周良深知道。
是周良深告诉宁馨的还是......
“我看过你以前的日记,按照你日记里的样子去布置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停车!”
车刚停稳,方嘉熙就冲出车外蹲在路边一阵干呕。
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胃里再怎么翻涌也吐不出什么。
只难受的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
原本还能忍一忍的。
宁馨的话让她所有自制力都在瞬间失效。
特别是在知道宁馨看了她以前的日记,周良深还默许了宁馨这么做的后。
她愚蠢的以为那是周良深设计的,以为周良深记得她曾说的一切。
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就像此时此刻,她站在路边干呕的腿都在发颤,周良深却没一点要下车看看她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现在该撑起身子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默默回到车上。
毕竟她才是周良深的未婚妻,该拿出这个身份该有的姿态。
但她真的做不到。
心口的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骇,她根本没力气去演戏、去装模作样。
“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打车过去。”
“也好。”宁馨抢着应下,还帮她说服周良深,“晕车的时候吹吹风最好了,我们先走,方小姐会赶上的。”
周良深也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只是隔着车窗看了吐得面色发白的她一眼。
“晚上要回去老房子和我爸妈吃饭,五点前到我那儿,一起过去。”
说完周良深就收回了视线快速启动车子离开。
像是丢下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终于减少了累赘一样果决。
“小姐你没事吧?”
路过的小姑娘从包里翻出纸巾和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方嘉熙。
方嘉熙这才发觉自己落了泪。
她连忙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磕磕绊绊的想要解释:“我没事,就是......”
“我知道。”女孩笑着把水塞到她手里,看破不说破,“应该只是晕车太难受了吧,我晕车的时候泪腺也格外敏感。”
方嘉熙拿着还温热的矿泉水看向周良深离开的方向。
心中五味杂陈。
连路过的陌生人都会给予她一点关心,偏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却对她的痛苦袖视若无睹。
她在他心里,是不是真的连陌生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