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江寻萧承熙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奴五年,独美后她乱帝心夺凤位虞江寻萧承熙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几时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江寻只觉得呼吸不畅,面颊桃红,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倔强地看着萧承熙。她这副任人宰割的脆弱模样,实在容易让人心神荡漾。他先是恍惚了一瞬,随后松开了手。虞江寻浑身虚脱,跌坐在地。她倒在萧承熙的脚边,白皙肩头微露,伸出手轻轻扯着他的蟒袍。萧承熙并不打算拉她起来,就这么低头看着她,道:“看来不该这么早就把迷香给你。”说罢,他不顾虞江寻拉扯他衣袍的手,用力一扯,随后往里走去。很快,他就找到了一碗可疑的水。他先是将水倒了去,随后把那一罐膏药塞进了袖口。做完这些,一转身,虞江寻不知何时又站在了他身后。萧承熙蹙着眉,毫不掩饰眼底的烦躁之意,错开身子就想离开。虞江寻整个人扑了上去,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殿下,我知道您身边有很多宫女,可您的身边只有...
她这副任人宰割的脆弱模样,实在容易让人心神荡漾。
他先是恍惚了一瞬,随后松开了手。
虞江寻浑身虚脱,跌坐在地。
她倒在萧承熙的脚边,白皙肩头微露,伸出手轻轻扯着他的蟒袍。
萧承熙并不打算拉她起来,就这么低头看着她,道:“看来不该这么早就把迷香给你。”
说罢,他不顾虞江寻拉扯他衣袍的手,用力一扯,随后往里走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碗可疑的水。
他先是将水倒了去,随后把那一罐膏药塞进了袖口。
做完这些,一转身,虞江寻不知何时又站在了他身后。
萧承熙蹙着眉,毫不掩饰眼底的烦躁之意,错开身子就想离开。
虞江寻整个人扑了上去,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殿下,我知道您身边有很多宫女,可您的身边只有我一人能贴身服侍,只要您肯让奴婢留在东宫,奴婢愿意在东宫老死......”
“住口!”
萧承熙轻声呵斥。
“把你的衣裳穿好,你若是还这样,日后我不会踏进这寝殿一步。”
虞江寻不甘心地死死咬着唇,她一不做二不休,竟就要这么把外衫褪去。
萧承熙听到了身后的衣物摩挲声,自然是清楚她做了什么的。
身后春光乍现,他却不肯转头,冷冷道:“你方才说,孤的身边只有你一人贴身服侍?明日孤便让你看看,这个位置,是谁都行。”
虞江寻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他的后背。
不,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她,不会再有别人了。
萧承熙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丢给她一件衣袍,匆匆离开了这充满异香的寝殿。
虞江寻缓慢地为自己裹上衣衫,走到铜镜面前。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想起萧承熙说她的容貌是后宫中独一份的美艳。
既然如此,为何他不心悦自己呢?
夜间的风微凉,她将窗子打开,异香渐渐散去,只余留她一人在这冰冷的宫殿内坐着,明烛熄灭,唯有晚风能轻柔地拥抱她。
她犯了这么大的错,按理来说,第二日是不许她出寝殿的。
可是萧承熙什么话都没有说,殿外的宫女也没有阻拦她。
不知为何,回想起昨晚萧承熙说的话,虞江寻便隐隐有些不安。
她去了萧承熙的书房,时辰尚早,刚好是他下朝回来的时候。
萧承熙只要下了早朝回来后,心情便有些阴翳,旁人不敢在这种时候上前,生怕触了太子殿下的怒火。
虞江寻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觉了,也只有她一人敢上前服侍萧承熙更衣。
每到这种时候,她都会服侍得更加细致。
每每注视着他深沉的眼眸,她便总觉得萧承熙的眼神中涌动着些许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猜测,是因为萧承熙在朝堂上见到了陛下。
想着想着,虞江寻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她走到书房外,今日竟无人在门外守着,她直接将门推开。
随着清晨的阳光倾泻进去,虞江寻第一眼就看到了萧承熙的身边站着个宫女。
她的瞳孔瞬间缩紧。
萧承熙身上还穿着朝服,一旁的宫女踮起脚尖,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他的身上。
他配合地仰起了头,宫女解开了他的衣袍,刚要放在旁边,一扭头就看到了呆滞在门口的虞江寻。
萧承熙微微偏头,盯着她那茫然的眼眸,唤道:“阿芷,继续。”
阿芷是那宫女的名字。
宫女连忙走了过去,跪在他的脚步,为他解开了腰间的束带。
随后,她又拿起常服,萧承熙伸出手臂,两人凑得越来越近。
他含笑低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的宫女,柔声道:“你第一次服侍孤,做得不错。”
阿芷羞涩一笑,低头环住了他的腰身,为他仔细系好了束带。
虞江寻仍然站在门口,她的双腿僵硬得没了知觉,五脏六腑都在此刻破碎了一样。
萧承熙稍抬眉眼,虞江寻那湿润的双眼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萧承熙的眼里。
他微微蹙了眉,刚要开口说什么,虞江寻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她离去的步伐飘忽,虽然只有个背影,却怎么看都觉得狼狈。
阿芷看着虞江寻离开的方向,轻声问:“殿下,姑娘这是怎么了?”
萧承熙张了张嘴,道:“算了,你不用在意。”
阿芷乖巧地没再询问,随手拿起一个香囊挂在了他的束带上。
萧承熙却忽然皱起了眉头,轻啧了一声。
阿芷连忙惶恐地询问:“殿下,怎么了?”
今日这束带,阿芷怎么绑他都觉得别扭。
更何况,他素日里不喜爱这些香囊的气味,只觉得刺鼻难闻。
“不要这香囊。”
他冷声说。
阿芷连忙解了下来,从桌上挑了个圆环玉坠在了上面。
萧承熙见状,神情不耐,直接伸手将玉环拽了下来。
挂在他腰间的配饰有很多,下人摸不透他的喜好,索性准备了许多不同的配饰。
他最喜欢的是一块金流苏的玉牌腰挂,可是桌上摆放的东西太多,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在哪。
也许只有虞江寻能瞬间找到。
他捏了捏眉心,道:“算了,就这样吧。”
阿芷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小心翼翼地说:“殿下,该用早膳了。”
外面的宫女连忙走了进来,将各种吃食摆在桌上。
阿芷连忙在一旁拿起瓷碗,为他盛了一碗鲜虾粥,摆在他的手边。
她特意打听过,萧承熙口味清淡,素日里最爱喝的粥,就是鲜虾粥。
他接过勺子,刚喝了一口,眉头忽然就往下压了压,勉强咽了下去,将勺子放下,不肯再喝。
“这里面放了姜末?”
阿芷一愣,连忙解释:“只是有姜的味道,没有姜末。”
他的神情恹恹,看起来十分不愉快。
“孤最讨厌的就是姜的味道,这粥怎么和以前味道不一样了?”
阿芷低声道:“这粥......膳房那边的人说,以前似乎都是虞姑娘熬的......”
萧承熙:“......”
他没再说话,只是抿直了唇线,刚拿起筷子,就发现他爱吃的点心今日也不在。
他顿时没了胃口再用早膳了,冷声道:“孤不吃了。”
阿芷讪笑着说:“殿下不用早膳,那便喝口茶吧。”
她又把茶端了过去。
萧承熙这次甚至没有品尝,只闻了闻茶香气,就发觉与从前不同。
从前虞江寻服侍他的时候,从来不会出些这么多的问题。
莫名有些不习惯了......
随后,萧承熙紧绷着一张脸,像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一切他都无所谓的样子,将这盏茶一饮而尽。
......
虞江寻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寝殿,两个宫女还站在那里,见到虞江寻回来了,正想开口说话,忽然被她扑在了肩头。
宫女一愣,随后感受到肩头一片湿润。
虞江寻知道,这两个宫女也是萧承熙身边的人,她们日日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监视着她罢了。
可是虞江寻实在找不到旁人能让她靠着哭泣了。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不自主地浮现方才的场景。
原来萧承熙也是会对别人笑的,原来她的位置真的可以被随意取代。
随便一个宫女都可以。
她的心被人生生剪去一块,汩汩流着鲜血,实在是痛。
看着虞江寻哭得如此可怜,其中一个宫女却忽然面露不耐之色。
从前她们对虞江寻恭恭敬敬,是因为自己心里清楚,虞江寻虽然也是宫女,却是被萧承熙捧在手心里的人。
地位自然与她们不同。
可是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萧承熙已经不在意虞江寻了。
“你们说,太子殿下为何要这样?”她哽咽着问。
“姑娘,今时不同往日,太子殿下身边的女人永远不会少,你又何必这样挣扎?”
她说完后,虞江寻难以置信地抬起脸,问:“你说什么......”
宫女嗤笑一声,说:“我就这么说了能怎样?殿下原先是在意你,可是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等你走了,说不定我们也有机会靠近殿下。”
她格外嚣张,似乎是预料到虞江寻要说什么了,幽幽道:“虞江寻,你该不会以为太子殿下是你一个人的殿下吧?”
说罢,她盯着虞江寻那张布满泪痕的脸,故意道:“从前殿下与你亲近,也只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而已,这都五年了,早该看腻了!”
另一人啧啧道:“送入后宫啊,去后宫里当奴婢,才是真的贱命一条呢,还不如在东宫里好生待着。毕竟,你入了后宫,要是跟不上一位好主子,日后只能干些洗衣扫地的活......”
宫女步步紧逼,一字一顿地说着,神情颇为尖酸刻薄。
虞江寻忍不住后退两步,看着眼前这几张熟悉的面孔,觉得难以置信。
从前这几位宫女与她关系甚好,平日里待她也很好。
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原来她们真实的嘴脸这么恶心。
虞江寻突然感到一阵反胃,扭头进了寝殿。
这两日她总是在找理由,在心里一遍遍为萧承熙解释,可是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为何要如此对她......
虞江寻回到了这座冰冷华丽的牢笼,躺在榻上,蜷缩成一团,死死闭着眼睛,却不敢睡下。
因为一旦睡着了,再睁眼,距离入后宫的日子就又少了一天......
虞江寻的心情没由来的忐忑。
她回去按时喝了药,又乖乖用了膳。
她坐在铜镜面前,将头发一点一点梳顺,随后将所有的珠钗都锁进了盒子里。
虞江寻暂时不想看到这些东西。
她为了心爱的人涂脂抹粉,唇上染了艳丽的色。
一直到天边的星星出现,寝殿的大门才终于被打开。
萧承熙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木盘。
她先是一怔,随后站了起来,紧张地搅着自己的衣袖。
萧承熙将木盘随手搁在桌上,一撩眼皮,道:“你们出去。”
殿内仅留下他们二人。
不知为何,虞江寻总觉得今晚的萧承熙与平常相比格外不同,多了些许冷冽。
她转而看向木盘上的东西,表情空白了一瞬。
盘上放了几块净布,药膏和一柄匕首。
虞江寻勉强扯着嘴角一笑,声音打着颤,道:“我手上的伤几乎痊愈了,用不着净布了。”
萧承熙幽幽地盯着她看。
忽然,他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虞江寻白皙的脸颊。
他的眼神中隐隐带着疼惜之色,在虞江寻惊恐眼神的注视下,柔声道:“阿寻,还有最后一步,你才是完美的。”
“什么......意思?”
他伸手拿起了那柄沉重冰凉的匕首,匕首刀刃锋利,闪着寒光。
他自顾自地走到蜡烛旁,拿起蜡烛,将刀刃烧热了。
随后,萧承熙一步步朝着虞江寻走去。
他像极了从地狱里来到人间的罗刹,一向温和的眼眸此刻全被冰雪覆盖。
他陌生到虞江寻不敢看他。
虞江寻一步步后退,难以置信地问:“殿下,您这是何意?”
“阿寻,相信孤,孤永远都不会做真正伤害你的事情。”
虞江寻此时听不进他说的话了,只能看见他手中的匕首。
她本能地向后退,一直到后背忽然撞到了冰冷的墙角,瞬间激起一阵寒噤。
“不......”
她双膝发软,瘫坐在地上。
萧承熙顺势半蹲在她面前,平视着她惊恐的双眸,“等你去了陛下身边,不必改名姓,孤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你的出身是非常干净的。”
他伸手撩了撩虞江寻耳边的碎发,动作轻柔到仿佛此时拿着匕首的人不是他。
他摩挲着她指间的茧,“你是臣子献给陛下的美人,茧生在这种位置实在太可疑了。”
所以,殿下还是要将她送进宫?!
虞江寻的双眼似被薄雾笼罩,光芒黯淡,心中的幻想在这一刻彻底破灭。
萧承熙顿了顿,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叹道:“阿寻,孤也很无奈。”
她不知道萧承熙的无奈是什么。
她只觉得眼前之人实在太陌生。
虞江寻第一次对萧承熙产生了畏惧之情。
“殿下,奴婢怕......我怕......”
萧承熙无视了虞江寻那支离破碎的眼神,将她的手执起,为了安抚她,俯首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他的唇是凉的,落在她的手上,却几乎要将她烫伤。
虞江寻有些哽咽,她浑身脱离,背靠着墙,双眼缓缓阖上。
这是愿意的意思。
她回想起,过去自己从秋千上跌落下去的时候,萧承熙疼惜地看着她膝盖上的伤。
那样一张冷漠刻薄的脸,竟也会为了她布满哀伤。
他俯下身为虞江寻涂药,长长的眼睫垂下,神情认真。
之后又抬起头,端详着泪眼婆娑的她,再伸出手指为她轻轻拂去泪水。
虞江寻说,她很怕痛。
萧承熙记下了,第二天就撤走了所有的秋千。
......
随后,一阵强烈尖锐的刺痛传来。
萧承熙的动作很快,可就算再快,这样生生剜去了一层皮肉,她又怎可能不痛。
虞江寻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才一根手指......
十指连心,她已然分不清,究竟是手指痛,还是心更痛了。
萧承熙的动作没有因为虞江寻的颤抖而停顿丝毫。
他像是掌握了她身上所有筋肉脉络走向的刽子手,下手又快又狠。
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纤细的皓腕蜿蜒流淌着,随后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成了一朵绽放的花。
“殿下,疼......”
纵使双眼紧闭,泪水依旧流了下来。
她的羽睫被泪水沾湿,喉咙也像被堵住了一样,说出的话格外沙哑。
萧承熙自顾自地说:“还有不到三日,孤会日日为你涂药,三日内一定会好,且不会留疤。”
“是吗......那奴婢要多谢殿下赐予的药了......”
萧承熙为虞江寻裹好了手指,将匕首擦拭干净。
“阿寻,你要乖。”
虞江寻累极了,闻言并没有开口应声。
萧承熙叠起手帕,将滴落在地砖上的血花擦去。
“只剩下两日的时间了,别再闹。”
萧承熙走后。
虞江寻疼得不省人事。
恍惚之间,她又回忆起过去,那年春日,凤仙花开得格外好,他去见过皇后,回来时顺便摘了满满一簇凤仙花。
虞江寻就坐在窗边的榻上,乖巧地伸出一双手,看着萧承熙俯首为她仔细染着指甲。
当时他便说虞江寻的手生得很好看。
萧承熙低下头的时候,虞江寻就能看到他束发的金冠。
那时的金冠还不似现在这般耀眼夺目。
如今她看着自己的十指被白色的绸布包裹起来,心似乎死了。
“您说......什么?”
虞江寻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萧承熙说完这句话后,面不改色,眼尾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阿寻,孤养了你五年,该到你报答孤的时候了。”
他说出的这句话字字清晰,落在虞江寻的耳朵里,她却实在听不懂。
她的心中生出阵阵寒意,勉强一笑,问:“太子殿下想让奴婢去陛下身边当婢女?奴婢可以去......”
“不,孤要你做他的宠妃。”
萧承熙淡漠地打断了她的话。
虞江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死死盯着萧承熙。
眼前的男人,是她暗自恋慕了五年的男人,是与她同床共枕近乎五年的男人。
她却始终都是清白之身。
萧承熙与她做尽暧昧之事,却从未真的碰过她。
原来,是因为她迟早要去到陛下身边吗?
“为何?奴婢在您身边待了五年,难道您舍得将我送出去?”
萧承熙伸手撩了撩虞江寻耳边的碎发,注视着她破碎伤心的眼眸。
“你只是一个奴婢,注意你的身份。”
他只兀自扔下了这句话,随后站了起来,反问道:“五年?五年很长么?你至于这般惊讶么?”
虞江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中混沌一片。
她多么希望现在只是一个噩梦,毕竟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陌生。
她和萧承熙同寝同处,度过了好些个四季,她都以为自己即将嫁给他了。
今日却被他突然告知,她只是一个奴婢。
“五年很长么?”
短短的一句话,像淬了毒的利剑,狠狠刺进了她的心脏。
虞江寻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她跟着站了起来,不死心地问:“再过五日,就是奴婢的生辰了,以前都是太子殿下陪着奴婢过的,今年也一样吧?”
萧承熙没有出声。
虞江寻笑了,自顾自地开口道:“上一年,您送给奴婢好多漂亮的风筝,今年奴婢想要一支璎珞项圈,那天我瞧见一个姐姐戴着,很好看,我也想要。”
萧承熙的眼神总算动了一下。
虞江寻精神为之一振,双眸带着希冀,眨也不眨地看着萧承熙。
“好,孤送给阿寻以后,阿寻就乖乖去陛下身边,好不好?”
虞江寻:“......”
听到这句话后,她面如死灰,眼角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迅速滑落。
虞江寻难得有一次忤逆了萧承熙的话,闻言死死咬着下唇,倔强地摇了摇头。
萧承熙的眼神暗了下去,冷声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随后,他一拂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随着寝殿的门缓缓关上,虞江寻浑身瘫软,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
她浑身冰冷,近乎窒息,只能伸手捂着心口,哭不出声,成串的泪珠簌簌落下。
一夜过后,虞江寻从地砖上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宫殿上方华丽冰冷的金顶。
她像只幽魂,随意裹了件衣袍,慢悠悠走了出去。
殿外,两个宫女见到了虞江寻,被她满脸的憔悴吓了一跳。
她问:“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往常这个时候已经下朝归来,想必正准备用早膳。”
虞江寻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朝着用膳的宫殿走去。
两个宫女知道萧承熙准她今日简单在外活动一番,因此并未阻拦。
虞江寻走了进去,看到萧承熙正坐在桌前,身边站着个她从未见过的宫女。
这位宫女容貌昳丽,水灵秀气,乖巧地立在一旁。
他抬眼瞥见了虞江寻,随后道:“过来,为孤布菜。”
神态自然,语调轻松。
好像昨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些诛心的话也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虞江寻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去,素手端起瓷碗,为他盛了汤。
萧承熙见状,微微蹙了蹙眉,随后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位宫女。
随后,宫女忽然快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打了虞江寻的双手。
瓷碗瞬间跌碎在地上,她的手被汤泼到,霎时红了一片。
虞江寻被吓到了,连忙跪在地上,柔柔道:“奴婢有罪。”
“你马上要到陛下身边了,仪态却算不得娇媚,让她好生教教你。”
说罢,宫女立马双眸含笑,只见她秋波流转,那盛汤的胳膊和手比虞江寻的还要柔,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翘起,悠悠将汤高举过头顶,跪在萧承熙的脚步,恭敬柔媚道:“请太子殿下用膳。”
萧承熙这才满意一笑,道:“很好,放下吧。”
她笑意盈盈地起身。
萧承熙居高临下地睨着跪在地上的虞江寻,问:“学会了?”
虞江寻强忍着手背的痛,询问道:“奴婢不明白,既然有比奴婢做得好的人,为何不让她去?”
萧承熙命人拿来膏药,回答道:“因为你足够干净,而且也足够貌美。”
“孤不是说过了么?你的这张脸,是后宫独一份的美艳。”
虞江寻始终不肯相信,就是因为她貌美,所以就要将她进献给陛下。
“太子殿下,倘若是奴婢犯了错,奴婢愿意领受责罚。”
“只要您能让奴婢留在您身边,奴婢愿意侍侯您一辈子。”
事到如今,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要认错就好了。
萧承熙嗤笑一声,“你觉得,孤的身边会缺女人?少你一个又会怎样?”
虞江寻伤心欲绝,头一次不顾礼仪,站起来后提起裙摆趔趔趄趄地跑了出去。
她强忍着鼻头的酸意,一路小跑到了荷花池边。
荷花池的一旁矗立着一座雅致的亭子,是萧承熙为她差人建造的。
因为她能去的地方很少,荷花池是她常待的地儿,他便索性建了座亭子,供她纳凉。
此时,虞江寻只肯躲在柱子后掩面哭泣。
忽然,一旁传来了两个宫女交谈的声音。
“听说了吗?昨夜,又没了个主子。”
“......是谁?”
“苏采女。”
宫女压低了嗓音,悄声说:“听说只是因为她服侍陛下用茶的时候,手一抖,不小心泼了一点茶水落在了龙袍上,陛下一怒之下就......”
“就什么?”
虞江寻此时也顾不得哭泣了,呆呆地捂着嘴巴,瞪大了双眼。
“把她拖下去烹了,那位苏采女长得极美,不知谁传出来的谣言,说喝了美人汤便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活......活烹?”
东宫,太子萧承熙的寝殿内。
床幔层叠,暗生幽香,人影绰约。
萧承熙坐在床头,随意支起一条腿,轻声道:“阿寻,过来。”
虞江寻身穿一袭红纱,松松垮垮地裹着她玲珑的外形,她正顺从地跪在榻上,神态娇媚,眉目灵动,眼眸澄澈,似有似无地勾人心魄,却又纯粹清明地认真凝视着萧承熙。
她抬起头,腰肢努力向下塌着,缓缓膝行过去。
萧承熙眼神淡漠,视线在虞江寻圆润肩头上掠过,并未泛起丝毫涟漪。
得到了萧承熙眼神的首肯后,她缠绕在他的身上,媚意横生。
“太子殿下,请让奴婢来侍奉您。”
虞江寻的声线是特意培养过的,又细又柔,微微带着点呵气的声音。
她和萧承熙离得近了,萧承熙这才勾起了唇角,伸手抚摸着她的下巴。
“阿寻,你的眼神很好,继续保持。”
他夸赞了虞江寻一句,虞江寻的眼神瞬间迷离了起来,脸颊泛着霞云似的绯红,瞳孔像一块琉璃镜,破碎成了片片光彩。
“太子殿下,奴婢......”
她话音未落,就被萧承熙打断:“明日,我准你出这寝殿,但是不可越过正门,听明白了?”
虞江寻垂下睫毛,掩下内心的失落,连忙道:“奴婢明白了。”
她自十二岁起,流离在外,萧承熙赶在老鸨之前,将她捡了回去。
她在东宫住了五年,也在萧承熙身边待了五年。
这五年里,除去太监和宫女之外,她见到的唯一男人,就是萧承熙。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只能待在寝宫里。
所幸寝宫占地辽阔,足够她活动。
偶尔有些时候,她表现的好了,萧承熙高兴之余,就会奖励她出寝殿一日。
不过再远也不能走出东宫。
虞江寻也不愿意走出东宫,因为萧承熙很早之前就警告过她,倘若她被东宫之外的人发现,他一定会果断地抛弃自己。
她是不会离开萧承熙的,对于虞江寻而言,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躺在软榻上等萧承熙回来。
她浑身的魅术、勾引男人的招式,全部都在萧承熙的身上试过。
这也是萧承熙亲自教给她的。
她的一切,都是萧承熙赋予的。
虞江寻望着眼前的男人,目光中隐隐带着痴迷之态。
萧承熙的脸算不得挺拔英阔,也不是寻常男子该有的剑眉星目。
他的双眸狭长,眼尾平滑,略微上挑,眼神些许凌厉,可对虞江寻展现出来的,却是判若桃花般的柔情。
眼尾点缀的一颗小痣,若是单看眉眼,因为太过邪肆,叫人感到不适,可再加上高挺的鼻梁与单薄的唇,反倒格外俊美。
“太子殿下,奴婢美吗?”
她忽然问。
这个问题,萧承熙回答过她许多遍了。
萧承熙伸出手抚过她的脸颊,刚碰到她殷红的唇,虞江寻就微微偏了头,将唇贴在他的手心。
她乖乖地保持着当下的姿势,一双眸子氤氲着雾气望着萧承熙。
看到虞江寻的动作,萧承熙的眼神难以察觉地冷了下来,将手挪开,用帕子擦拭着,悠悠道:“你的这张脸,是后宫中独一份的美艳,所以千万别被其他男人看见了,除了陛下......”
虞江寻并不明白,为何她的脸就能让陛下瞧见。
她只在意,太子殿下又夸她长得漂亮了。
这时,殿外忽然有宫女的声音传来。
“太子殿下,已经亥时了。”
外头的宫女是萧承熙专门留下提醒他时辰的,闻言,他便要站起来离开。
虞江寻很少与他同床共枕,见他要走,忙伸出纤细的手指勾住了他腰间的束带。
“殿下,别走好不好?”
她扬起脸,露出一截脆弱雪白的脖颈,往下则是明显流畅的锁骨。
她的眼神破碎,隐隐带着祈求。
若是寻常男子看了,定然不能无视掉她魅惑的眼神。
萧承熙脚步微顿,低头看她一眼,冷冷道:“别闹。”
虞江寻平日里最听萧承熙的话,可这几日,她心里总是会有股没由来的不安。
她柔柔站了起来,藕节似的胳膊从后面环住了萧承熙的腰,声音娇软:“求您......”
萧承熙不耐地转过身,正欲开口,虞江寻突然激动地抬起双手,就要环住他的脖颈。
她的指甲纤长,平日里养得晶莹剔透的,一折就要断了似的。
可是这一次,她没能把握好距离,不小心划到了萧承熙的下巴,旋即出现一道短短的血痕。
他皱眉,脸向一旁偏了偏。
看见萧承熙受伤了,虞江寻又心疼,又兴奋。
她做梦都想在萧承熙的身上、脸上,留下她给予的痕迹。
说起做梦,三日前,虞江寻就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被萧承熙身边的人带出了东宫,在一个朦胧的夜里,她换好衣裳,出现在了皇帝的寝宫。
她用着萧承熙教过的魅术,使劲浑身解数,去勾引那个身着龙袍的天地至尊。
她那么爱萧承熙,萧承熙也那么爱她。
她怎么可能会被送给皇帝?
想到这里,虞江寻踮起了脚,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来,想舔去那道血痕渗出来的点点血珠。
萧承熙向后一步躲开了。
他重新坐回了榻上,仍是一条腿曲着,他拍拍膝头,于是虞江寻靠过去,下巴轻柔地放在他的膝盖上。
萧承熙盯着虞江寻那齐臀的长发,随着她躺下的动作,轻柔地落在她身上,搭出一道弧线来。
他忽然就笑了,伸手摸着虞江寻的脸,语气骤然变冷:“注意你的分寸。”
虞江寻一愣,随后伏在他的膝头,听到了令她浑身冰冷的话。
“五日后,孤就要将阿寻献给陛下了。”
她点点头,幽幽道:“我也是听别的太监传的,当时苏采女的惨叫声都从金銮殿传到皇后娘娘的宫里去了,皇后娘娘愣是没敢出去。”
虞江寻目光呆滞,和煦的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却如坠冰窟。
虞江寻吓得跌坐在地,衣物的摩挲声骤然变大,两个宫女立马噤了声,警惕地探头看去。
她们看清楚了是虞江寻,有些慌张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上前把虞江寻架了起来。
此时虞江寻浑身发软,整个人几乎倒在了宫女身上。
她惊恐地问:“真的被活烹了?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
她的声音发虚,显然是被吓坏了。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连忙低声警告道:“反正你马上就要走了,到时自然知道是真是假,只是现在,你可千万别胡说。”
虞江寻一时间因为惊慌说不出话来。
两个宫女粗鲁又慌张地把她搀扶回了寝殿,连忙走了。
虞江寻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了,兴许是昨夜躺在地砖上过了整整一晚,身子疲乏的缘故,双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萧承熙正坐在榻边。
看见眼前熟悉的红色蟒袍,虞江寻立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出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一头柔顺的发丝顺着肩头滑落,落在萧承熙的手上。
他皱了皱眉,推开虞江寻。
虞江寻受了不小的惊吓,额头带着细密的汗珠,哪怕被推开了,她也依然揪住萧承熙的衣袖,哆嗦着问:“陛下......陛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承熙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问:“你听她们说什么了?”
虞江寻便磕磕巴巴地重述了一遍。
说完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扶我回来的那两个宫女呢?”
萧承熙垂眸,气息骤然变得铮然凛冽,轻声道:“乱嚼舌根,去领罚了。”
“所以,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萧承熙默不作声。
虞江寻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她眼眶发红,难以置信地说:“太子殿下,您真的要把奴婢送去此等暴君的身边!”
萧承熙:“陛下是孤的皇叔,怎会是暴君?这样的话,日后不准说了。”
虞江寻深吸一口气,声音骤然软了下来。
“奴婢不想离开您,您知道奴婢的心意,我只想留在殿下身边,哪怕只是做一辈子的宫女......”
她的态度卑微,言辞诚恳。
虞江寻从未出过东宫,自然是从未见过当朝陛下的。
且不论他究竟是位怎样的帝王,在虞江寻的心中,她只愿意服侍萧承熙一个男人。
萧承熙:“孤的身边还不缺宫女,你说心意?孤想问问你,你心悦孤吗?”
虞江寻先是一怔,随后立即点点头。
这五年,她尽心尽力服侍着萧承熙,小到他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她全部记得清清楚楚,比任何一个人伺候的都要好。
她自然是心悦他的。
“既然如此......”
萧承熙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散漫的笑,缓声道:“那你更应当为了孤,去到陛下身边了。”
虞江寻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倘若孤没有捡到你,你现在会是什么下场,你想过吗?”
“孤怕你应付不了陛下,所以特意命人调制了一种奇香,只需化在温水中,便可迷人心智,究竟要怎么用,就要看你自己了。”
“你只需要知道,孤要你用它迷惑陛下的心智,让他宠着你,爱着你。”
虞江寻哽咽着:“奴婢不明白,难道这东西就不会影响奴婢了吗?”
萧承熙的眼神忽然变了,他意味不明道:“这些年你都习惯了,这些迷香不会影响到你的。”
虞江寻神情一滞,声音打颤:“何时的事?”
萧承熙是早有预谋。
或许比虞江寻想的还要早。
她猛然明白了什么。
这几年的时光里,她的身子出现了很奇怪的毛病,哪怕萧承熙找来医术高超的御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每个月总会有下雨或者刮风的时候,特别是春夏时节,雷雨天气格外的多,每到这些时候,虞江寻浑身无力,呼吸极度困难,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拼命呼吸也无济于事。
她只能躺在榻上,垂死挣扎般地用力呼吸,一直憋到整张脸涨红,才能慢慢缓和过来。
萧承熙见到过数次这样的场景,每一次都耐心陪在她的身边,心疼地望着她,低声唤她阿寻,帮她抚顺着脊背。
之前萧承熙经常在她的房间内点燃某种香料,她闻过之后,初次只觉得头昏脑涨,意识不清,后来她日日都需要闻,渐渐就习惯了。
虞江寻曾经也问过萧承熙,那香料是什么用处,可萧承熙始终笑得温和,告诉她:“阿寻,这只是普通的香料,孤永远不会害你的。”
虞江寻天真地相信了,由一开始的每日焚香,到后来间隔数日再焚香一次,她彻底习惯了。
习惯之后,随之而来的痛苦就是天气的变化会导致她呼吸困难。
这五年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虞江寻抖着声音:“所以,我每月都要承受的痛苦,就是这么来的。”
萧承熙避而不答,只是道:“我曾教你的飞针,如今你可都学会了?”
萧承熙这样的态度,反倒证实了虞江寻的心中所想,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又可怕。
萧承熙面无波澜,从袖口中拿出一精致的汝窑瓷盒出来,递给了她。
虞江寻知道这里面盛的是迷香,颤抖着接了过去。
萧承熙这才满意地笑了,幽幽道:“阿寻,好好准备着,成为宠妃吧......”
她盯着萧承熙离去的背影,将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的香膏,若有所思。
入夜。
萧承熙屏退了下人,走进了寝殿。
虞江寻整整一下午都没有出去,不太寻常,他便来看看。
奇怪的是,寝殿内不知何时,摆放了两扇描金屏风。
他将门关上,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随后,寝殿内慢悠悠飘来丝丝缕缕的异香。
这香味很淡,寻常不懂香料的人很难察觉。
但萧承熙能嗅出来。
这是他今日刚交给虞江寻的迷香。
没想到转眼间她就要用在自己身上了。
萧承熙眼神骤然凉了下来。
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虞江寻只裹着一袭藕粉色的轻纱,在两扇屏风之间冒出了头。
她身上所着的兜肚模样若隐若现。
纱裙轻薄,柔柔地搭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道曼妙妩媚的弧线。
随着她莲步轻挪,迷香的气味像是缠上了萧承熙一样,萦绕在他的鼻尖,半晌不肯离去。
萧承熙只冷厉地盯着她。
虞江寻轻摆腰肢,一袭黑发肆意飘着,就这么以极其诱人的姿态走到了萧承熙的面前。
她跪在萧承熙面前,仰头露出一截脆弱的脖颈,目光中满是迷恋。
她以为萧承熙已然被这迷香摄住了魂魄,等了片刻,悠悠站了起来,伸手就要解开萧承熙腰间的束带。
虞江寻别无他法了。
她爱了五年的男人是萧承熙,又怎么肯突然去到陛下的身边,做陛下后宫三千佳丽中的其中一个。
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虞江寻在赌,赌这一身被萧承熙教出来的魅术,能让萧承熙动情。
想到这里,虞江寻伸手正欲解开罗衫,对她一向温柔以待的萧承熙却忽然死死掐住了她的脖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野心与欲望,就这么深深凝望着虞江寻,冷漠道:“我说了,认清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