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晚黎许云斐的女频言情小说《顾晚黎许云斐他似月沉无声小说》,由网络作家“梦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晚黎周身的气压比呼啸的风还要冷。她吩咐保镖将小混混们往死里打。许云斐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看着小混混们被拖到草丛里打个半死。她不是带夏屿山回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顾晚黎将外套裹在许云斐身上,她俯下身背他时,眼中的杀意还没退却。许云斐从来没见过顾晚黎这幅模样。不,曾经见过,在视频里。在国外,她就是这样打夏屿山老婆。结婚三年以来,这是第一次,他和顾晚黎贴得这么近。可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暖。“好冷。”背上的人抖得厉害,顾晚黎脸上阴沉,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许云斐颇为意外,从前每一次打电话给她,她都是在国外陪夏屿山,就算人在国内,也会以工作忙为由拒绝。甚至,她从来不会回他的电话。见到他沉默后,顾晚黎更生气了。“我是你老婆...
顾晚黎周身的气压比呼啸的风还要冷。
她吩咐保镖将小混混们往死里打。
许云斐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看着小混混们被拖到草丛里打个半死。
她不是带夏屿山回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晚黎将外套裹在许云斐身上,她俯下身背他时,眼中的杀意还没退却。
许云斐从来没见过顾晚黎这幅模样。
不,曾经见过,在视频里。
在国外,她就是这样打夏屿山老婆。
结婚三年以来,这是第一次,他和顾晚黎贴得这么近。
可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暖。
“好冷。”
背上的人抖得厉害,顾晚黎脸上阴沉,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许云斐颇为意外,从前每一次打电话给她,她都是在国外陪夏屿山,就算人在国内,也会以工作忙为由拒绝。
甚至,她从来不会回他的电话。
见到他沉默后,顾晚黎更生气了。
“我是你老婆,你有事不该找我吗?”
许云斐冻晕了,没听清她的话。
直到昏迷,他都没想通,为什么他不给她打电话,她会气成这样?
再睁眼,许云斐发现他躺在家里的床上。
家庭医生松了一口气,“先生,你终于醒了,为了带你回来,顾总飙车差点出车祸。”
提到车祸,他想起那一次,顾晚黎急着去国外帮夏屿山撑场子,前往机场的路上车子超速侧翻到悬崖底下。
许云斐不眠不休照顾她三天三夜,那时候,他才刚下手术台。
他心力交瘁熬红了眼,她却握着他的手,叫了一百遍夏屿山的名字。
“云斐。”
听到顾晚黎的声音,许云斐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他哑然失笑,这么大一个人,他竟然没看见,原来心中没有那个人时,眼中也不会再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居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委屈。
顾晚黎紧紧盯着许云斐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到感动,却没找到。
她心里有些堵。
许云斐剧烈的咳嗽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医生说,他肺病复发了。
顾晚黎疑惑,“他什么时候得了肺病?”
那时候,他在手术台上,她却急着去陪国外的夏屿山,连最好的主任医师都不肯替他请。
见到许云斐沉默,顾晚黎有些慌了,她和他之间,向来都是他主动。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僵持半晌后,顾晚黎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许云斐浅淡一笑,一直都是这样,她不愿意关心他的情况。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醒来。
他刚要下楼去找吃的,顾晚黎端着一碗姜汤上楼。
她用命令的语气对他说:“赶紧趁热喝了!”
许云斐有些失神,他好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柔。
夏屿山突然开门,笑意盈盈,“晚黎,我的风寒不严重,你怎么还特意给我熬姜汤,女强人的手是要干事业的,不能用在厨房里。”
顾晚黎端着碗的手微微蜷缩,眼中犹豫不决。
最终,在夏屿山期待的目光中,她将姜汤送到了他的房间。
许云斐面无表情与她擦肩而过,去餐厅吃饭。
顾晚黎追了过来,“你别生气,我再给你熬一碗。”
她总是这样,明知他会生气,却还是会做令他生气的选择。
许云斐突然觉得好累,还好,这样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就结束了。
“许先生,您确定要在一个月后捐赠遗体?您怎么知道您会死?”
许云斐坚决地点头,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工作人员虽然诧异,但还是给他办了手续,“明天会将公证好的协议书寄到您家里。”
白天的事情历历在目。
聚会上,姐妹们喝高了,打趣顾晚黎。
“晚黎,你老公真大度,是不是你带男人回家上床,许云斐还要笑着给你点事后烟?”
她声音冷淡:“一个男保姆上位,骨子里又软又贱,离开我,还能找到什么好的?”
圈子里都知道,许云斐爱惨了顾晚黎,为了舔到她,差点没了命。
许云斐关上门,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顾夫人,您女儿白月光回国了,该放我离开了吧?”
花了五年,他终于攻略成功这个蛇蝎女人。
一个月后,刚好是离婚冷静期结束,这具身体就会死亡。
回家后,许云斐按照顾晚黎的口味做好五菜一汤,天已经黑了。
电视里重播着顾氏集团总裁高调接机白月光,与此同时,特制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许云斐在满是夏屿山名字的夜幕下,许下生日许愿。
还没有许完,门就被推开。
愿望被打断,就不灵了,他没有睁开眼。
见没人迎上前,顾晚黎轻咳了一声。
刚许完愿的许云斐接过她的外套,给她递上拖鞋,转身去热饭菜。
顾晚黎眉头微微舒展,摆摆手拒绝了。
“我和朋友在外面吃过了。”
许云斐淡淡地“嗯”了一声,撤下了饭菜,五菜一汤是辞别饭的规格。
刚回卧室躺下,一个电话闯了进来。
顾夫人吼了一句,“我女儿即将新婚,不能沾上你的晦气,一个月后,你死远点!”
然后,挂断了电话。
再坚持一个月,他就能解脱了。
许云斐这样告诉自己。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什么死?”
顾晚黎很少会特意来房间找他,许云斐身子一僵,“没什么。”
她没有多问,把换洗衣服丢过来,“衣服水温35度,裤子水温45度,洗完后烘干,明天要穿。”
结婚三年,顾晚黎一直把他当男保姆,她有洁癖,还很挑剔,衣物必须要他手洗,不许佣人们经手。
许云斐笑着接过,转头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白天时,与顾夫人对峙的画面在脑海中放映。
“顾夫人,您女儿白月光回国了,该放我离开了吧?”
顾夫人冷笑,“许云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开我女儿?”
许云斐声音冷淡,“别人不清楚,您还不知道吗?我和她结婚只是因为攻略任务,她白月光离婚回国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顾夫人语气不屑,“一个低贱的男保姆,能陪我女儿三年,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现在就召唤系统让你滚!”
三秒后,许云斐脑海里响起机械音,“攻略成功,一个月后,开始脱离,这具身体将死亡。”
然后,系统彻底消失了。
他是攻略者,却不是来自异世界。
车祸变成植物人后,他的灵魂来到一个同名同姓长相相同的男人身上。
他本是豪门大少爷,醒来后却变成了顾家的男保姆,攻略对象是顾夫人。
攻略成功后,原身体能复活。
顾夫人是来自异世界的攻略者,完成任务后选择留下陪顾董。
后来,顾董三天两头带女人回家,顾夫人患上了躁郁症。
系统要他帮顾夫人解开心结。
许云斐跪式服务伺候了顾夫人一年都没有效果。
第二年,顾董因马上风瘫痪后,顾夫人的病一下子好了。
可是,她却不肯放过许云斐。
恰逢顾晚黎被白月光甩了,顾夫人命令他帮她纾解。
什么时候她摆脱情伤,他才能离开。
顾晚黎与夏屿山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多年来,她不近男色,不接受任何男人的告白,一直等着夏屿山毕业后求婚。
可是,夏屿山突然爱上家里的女佣,夏家不同意,他直接脱离家族,带着老婆出了国。
顾晚黎痛彻心扉,夜夜买醉,整个人萎靡不振。
许云斐正是这个时候闯入她的世界。
他穿上夏屿山最喜欢的白西装,去夜店偶遇顾晚黎。
她借着酒意,与他春风一夜。
酒醒后,她往他胸口扔一沓子钱,“你这种倒贴的男人,最廉价!”
此后,许云斐死缠烂打跟在她身边,不管她说的多难听,都不放弃。
直到那天,许云斐替她挡住仇家的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她抓着手术车,身上颤抖个不停。
“许云斐,我命令你活下来,只要你活下来,我们就结婚。”
他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唯物主义的她,一步一叩跪拜了三千个台阶求满天神佛救他回来,只要他能活,她愿意付出一切。
许云斐醒后,她激动得第二天就和他闪婚领证。
婚后,顾晚黎虽然冷淡疏离,但是,不会再当面对他说侮辱人的难听话。
前不久,在一次宴会上,从她姐妹口中才得知,她们结婚那天,是夏屿山闪婚的第二天。
顾晚黎喝多了,虽然声音淡淡,但许云斐听出她语气里的讥讽意味。
“屿山都能找一个廉价的老婆,我为什么不能找一个低贱的男人?”
后面的话,许云斐没有继续听,他转身时,收回了放在顾晚黎那里的真心。
三年里,顾夫人时刻盯着他。
只要顾晚黎不满意,他就威胁不让许云斐攻略成功。
起初为了完成攻略任务,他用尽全力对她好。
后来,对她好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变成了全职主夫。
他将她服侍的越来越挑剔和刁钻。
三年后,她再也不习惯任何一个佣人做的饭、洗的衣服。
可是,她要开始学着习惯了,她的余生再也没有他。
如今夏屿山离婚回国,这段没有婚戒、没有婚礼、没有向外界公布的婚姻,该结束了。
许云斐带着离婚协议书,敲响了顾晚黎的房门。
“我们离婚吧。”
顾晚黎说了十分钟还没完,许云斐急着去给伤口换药,打断了她。
“我做不了。”
她一愣,总觉得许云斐变得不一样了。
走出房间的夏屿山刚好听到,抿着嘴哭了,“没关系的,是我不配。”
顾晚黎冷下脸,“许云斐,我怎么教你的,你这样得体吗?”
一道讥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男保姆而已,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哪懂什么规矩,女儿你别跟他生气。”
顾夫人从外面进来,指着许云斐的鼻子骂。
“顾晚黎,我也伤得很重,也是病号。”
许云斐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顾晚黎一愣。
他却没理会,转身往楼上走。
夏屿山只围一条浴巾,赤着上身站在楼梯转角处。
“我在国外无拘无束惯了,晚黎,我可以在你家这样穿吗?”
她点点头,“随你。”
许云斐自嘲一笑,她的规矩只是给他立的,而夏屿山是例外。
半个小时后,顾夫人踢开他的房门。
“许云斐,你对我女儿和女婿是什么态度,只要你在这里一天,就得继续伺候她们!”
许云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反锁上房门。
顾夫人惊呆了,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发无数消息骂他。
以前顾夫人是他的攻略对象,他不得不忍辱负重,如今已经从她身上取得脱离的权限,哪里还需要再忍着她?
半个月后,是夏屿山的生日。
顾晚黎提前一周给他准备。
许云斐心中五味杂陈,每一年他的生日,她都会忘。
原来她也会对人上心,只是那个人不是他而已。
送来的西装很重工,但是,他的伤还没好。
夏屿山目光灼灼地看着华贵的西装,口中却说,“许先生,你先挑吧。”
许云斐拒绝了。
顾晚黎对他的谦让很满意,前阵子的古怪也许是她的错觉,他还是那个柔顺温软的许云斐。
他一向没什么脾气,结婚三年,他从来没跟她吵过架。
夏屿山挑走了很多,只剩下一件简陋的。
但是那件很宽松,刚好照顾他的伤口。
临走前,顾晚黎特意看了天气预告,给他和夏屿山带了衣服。
粤城的温度在零点之后,陡降20度。
生日宴上,少爷们围着夏屿山吹捧,“顾总对你可真好。”
又指了指角落处的许云斐,“那个跟着你们一起来的丑八怪是谁,保镖?”
夏屿山看向身边的顾晚黎,她不置可否。
十层的蛋糕塔推上来,夏屿山切下第一块,递给她,她全都吃了。
许云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就算是不喜欢吃,她也会为了喜欢的人妥协。
夏屿山替顾晚黎擦了擦嘴角的奶油,两个人几乎要贴一起。
全场都在期待着第二块蛋糕送给谁。
在满场期待的目光中,夏屿山走向角落,将蛋糕递给许云斐。
众人嫉妒不已,许云斐却摇摇头,“医生要我忌口。”
夏屿山眼中闪着泪光,“就一点点,也不行吗?”
顾晚黎小声警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要下屿山面子吗?许云斐,你懂不懂事?”
许云斐垂眸,直接走了,根本没看顾晚黎是什么表情。
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冷得瑟瑟发抖,他才察觉,零点已过。
他去找顾晚黎拿外套,却发现宴会厅没人了。
她把他一个人丢在山上,带着夏屿山走了。
山上偏僻打不到车,7度的天气,只穿单薄衣服的许云斐无奈往山下走。
走了两公里后,他脸色发青,身子一歪摔在地上。
抬头看见几个小混混坏笑着,眼睛盯着他,手里举着刀。
抢走他的钱包和手机后,小混混们还要扒他衣服。
许云斐想反抗,却被冻得使不上力气,任由小混混们撕扯他的衣服,很快他就被剥得一丝不挂。
小混混们持刀逼近,口中商量着如何将他毁尸灭迹。
冷风切割着他的身体,他绝望地闭上眼。
突然,围在他身边的人被拉开。
“今晚我有事,明天再说。”
顾晚黎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却直接拒接了。
因为她在跟夏屿山打电话。
她声音淡淡的,但是,熟悉她的许云斐听出了她语气中掩藏的欣喜。
隔壁聊到很晚,许云斐被吵得睡不着,起身去阳台吹风。
结婚后,她们一直分居,只有那事她才来,完事后连澡都要回自己房间洗。
晚风冷得刺骨,他想回房间,转头撞见了顾晚黎愠怒的脸。
“不是给你立过规矩,不许在家穿睡衣吗?”
她很讲究,要求他除非在房间里,出来必须穿戴整齐,做一个得体的家庭主夫。
许云斐垂眸,与她擦肩而过。
前一秒,顾晚黎觉得他好像不一样了,后一秒,他又变成了那副在她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
第二日,许云斐下楼拿快递时,发现遗体捐赠书在顾晚黎手里。
“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捐赠遗体?”
“人早晚会死的。”
顾晚黎没有多问,她很少会关心他的事。
当她即将翻到最后一页时,许云斐有点慌,他想要阻止。
突然,外面传来汽车声,顾晚黎将文件合上,起身出去,眼中难掩兴奋。
结婚三年,许云斐第一次见稳重的她如此毛躁。
他默默收回遗体捐赠协议,好险,只要她再多看一眼,就能发现日期是一个月后。
顾晚黎一边帮夏屿山拉行李箱,一边低头跟他说话,眼中笑意吟吟。
搬完行李后,她给夏屿山倒了杯水,抽出一张纸,替他擦汗。
默默看着这一幕,许云斐浅浅一笑,原来她是会照顾人的。
她柔声对夏屿山说道:“你跟家里人早就闹掰了,为了防止那个女人报复,暂时先住我家里吧。”
夏屿山看向她,一脸犹豫,“晚黎,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你们的婚房,我怕许先生讨厌我......”
顾晚黎摇头,“他不会介意的。”
这时,她才注意到客厅中的第三个人。
她跟许云斐开口:“时间仓促,别的房间来不及收拾,让屿山先睡你的房间,你去睡书房吧。”
许云斐没有抬头。
夏屿山轻轻扯了扯顾晚黎的袖子,怯生生地说:“许先生好像不高兴,要不算了......”
顾晚黎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他温和得体,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的。”
两个人齐齐转头看向许云斐,很有默契。
过了半晌,许云斐终于出声,声音很轻。
“好啊。”
他连人都不要了,更何况是房间。
顾晚黎满意地扬了扬下巴,转过头替夏屿山整理凌乱的领带。
半个小时后,外卖员送来一个蛋糕,贺卡上写着生日快乐,日期是昨天。
许云斐有些失神,结婚三年来,她第一次送他蛋糕,只因她不喜欢奶油,从来不愿意买。
夏屿山很是惊喜:“晚黎,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蛋糕?”
“你的喜好,我一直记得,半个月后是你生日,到时候送你一个蛋糕塔。”
两个人开始聊起生日宴的筹划,沙发另一端的许云斐把贺卡扔进垃圾桶。
贺卡上没有名字,应该只是店家的赠品。
他自嘲一笑,她果然只会对夏屿山花心思。
突然,他听到沙发另一端提到他的名字。
“晚黎,许先生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顾晚黎想了半天,没有想到,看了过来。
夏屿山凑近想要揽住他的肩膀,许云斐不动声色闪开后,他垂眸咬唇,语气中透着委屈。
“我只是想跟许先生亲近亲近,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顾晚黎握住他的手,“不是你的错。”
然后偏过头斜视着许云斐,语气不悦,“屿山想跟你做朋友,你看看你,什么态度?”
“我生日是昨天。”
顾晚黎神色有些不自然,“对不起,我太忙忘记了,明年一定记得。”
没有明年了,他要离开了。
这话她每一年都说,每一年都忘。
夏屿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声音哽咽。
“对不起,许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昨天不会让晚黎来接我......”
顾晚黎打断他,“屿山,不要自责,你总是这么善良。”
说完后,她终于正眼看许云斐,声音冷了一个度。
“不就是一个生日吗?至于跟屿山生气吗?”
许云斐抬起头,眼中淡淡。
“谁说我生气了?”
这下,顾晚黎愣住了,是啊,他怎么会为了这种小事生气,就连她在床上喊夏屿山名字时,他都面色如常。
她语气缓和了不少,尴尬地咳了一声。
“今晚我给你放烟花。”
说完后,她紧盯着许云斐,在他脸上没看见生气的痕迹后,转过身替夏屿山整理领口。
许云斐心中自嘲,结婚第一年的生日,他说想看烟花,她却沉下脸,说顾家行事向来低调,不会占用公共资源去做无聊的事。
可是,昨天,她高调接机,还为夏屿山放了一夜的烟花,日销万金。
如今,因为他不跟夏屿山计较,她便赏他这份殊荣,只是,他的愿望早就变了。
昨晚他许的愿望是,余生再也不要顾晚黎。
下午,顾晚黎要带着夏屿山去买房子。
许云斐刚要去找她签离婚协议书,她先推门闯了进来,脸色阴沉。
“为什么要用洗衣机洗我的衣服?不是告诉过你要手洗吗?”
顾晚黎只犹豫一会,就再次作出决定,她松开许云斐,更慌乱地跑过去扶起夏屿山。
他捂着心口,将她往外推,倔强地摇头,“老毛病了,我没事,你去陪许先生吧。”
说完后,夏屿山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顾晚黎心痛极了,直接背起夏屿山往停车场走,刚走几步,想起了躺在血泊中的许云斐。
“超跑只能带一个人,屿山心脏病很严重会死人的,你自己打车去医院吧。”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
许云斐强撑着起身,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好在,他的心不会痛了。
“唉,许先生,要是你早一分钟来医院,脸上的伤就能治好。”
医生委婉地说他毁容了。
许云斐笑了笑,这具身体快死了,命都不要了,还在乎一张脸吗?
刚刚他接到电话,墓碑送到了,他要去墓地。
下楼时,听见护士们谈话。
“夏先生在病床上痛的死去活来,查不出病因,顾总发了好大的脾气,快要把医院掀了。”
“可怜在陪老婆生孩子的心内科主任,被紧急叫了回来。”
“副主任刚才偷偷说,夏先生不像是有心脏病的样子。”
“小声点,别被顾总听到了。”
一年前,许云斐肺部严重感染,医院建议叫主任回来,手术成功的把握性会大一些。
顾晚黎却不以为意,“人家夫妻在国外度假,怎么好意思因为这点小病麻烦人家?”
风吹散了许云斐眼中的阴霾,也吹掉了他脸上的纱布,裸露在空气中的伤口犹如刀割。
“昨天在热搜上看到的夏屿山大少爷太帅了,难怪顾总那么爱他。”
“能跟顾总结婚,真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跟顾晚黎结婚,究竟是福,还是祸?
他转头看过去。
路人嘲笑:“好丑啊,跟夏先生比真是一个天生一个地下。”
陵园里,许云斐先祭拜了这具身体的父母。
旁边有一个无字碑,是给这具身体准备的。
即使被顾夫人那个蛇蝎女人折磨,被顾晚黎冷漠对待,依旧没有磨掉他的神采。
他坚信,总有一天,他会回去的。
还有一个月,就要结束了。
这五年来,每当他即将崩溃之时,就来跟无字碑说话,在华国,他没有一个朋友。
剪掉一缕头发放到骨灰盒里,看到新墓碑上刻着的“许云斐之墓”几个字后,他释然地笑了。
刚走出陵园,天色已晚,还下了大暴雨。
许云斐在山边找家旅店住下,没有看见顾晚黎为他放的烟花。
身上痛得厉害,他早早关机睡了。
第二天正午,他才悠悠转醒。
开机的一瞬间,顾晚黎的电话跳了出来。
她的声音愠怒,隐隐透着担忧,“伤那么重,不回家跑哪去了?你知不道我......”
许云斐怔愣住了,原来,她知道他伤的重。
顾晚黎后面的话他没听见,直到她喊了好几声后,他才回过神。
“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
许云斐直接挂了电话,迟来的弥补,他不稀罕。
刚下出租车,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顾晚黎。
她一把抓过许云斐的手腕,脸色阴沉到极点。
“敢挂我电话?”
她曾无数次挂断他的电话,怎么反过来,倒像是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许云斐垂眸往前走,顾晚黎一用力将他拉到身前,迫使他低头看她。
“昨天屿山差点死了,你只是脸上破了点皮,别生气了,我会替你找最好的皮肤科医生,不会让你的脸留下一点疤。”
原来她知道丢下老公去陪别人的做法不对,老公会生气,但还是选择去做。
在他脸上没看见生气的痕迹后,顾晚黎才放心。
他一向大度,脾气温软,无论她多过分,他都会原谅。
进屋后,顾晚黎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说是补给他的生日礼物。
结婚以来,这是她第一次送他礼物。
怕他跟夏屿山生气,才补偿的吗?
他认得,那条看似华贵的腕表是赠品。
正品在夏屿山手腕上。
许云斐没有接,顾晚黎却以为他太激动了,毕竟一个男保姆,没见到过什么好东西。
她自顾自地给他带上。
突然,佣人大喊:“不好了,顾小姐,夏先生又吐了!”
夏屿山吃不惯佣人做的饭,顾晚黎理所应当地看向许云斐。
“屿山病得严重,你给他做病人餐,清淡一些,但是不能缺营养,他的口味是......”
原来她着急找他回家,来给夏屿山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