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农门小仙妻孟庭舟庭舟完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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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姐姐

    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庭舟庭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小仙妻孟庭舟庭舟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红豆姐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青青愣着不吃。孟许氏也懒得搭理她,径自和小锦鲤一起吃了早饭,一边叮嘱道:“十七丫头,我去了镇上之后,还得去趟我娘家,你们晌午的伙食我已经搁在灶间的碗柜里了,你们自己看着做,我要下午才回来,你昨儿熬了夜上午就休息,晌午饭吃了以后把家里的家务活儿收拾一下,后院的地,能浇就浇,不能浇留着我晚上回来浇。”“嗯,好。”相比林青青的挑剔,岑十七真的是又听话,又懂事儿。孟许氏吃完早饭,就背着山鸡和野兔出了门。整个过程之中,林青青的脸色都很难看,直到孟许氏离开之后,林青青才恼火的瞪着正在啃馒头的小锦鲤。越想越气。最后,干脆一把抢了小锦鲤手里的馒头:“你一个干活还债的人,吃什么馒头,你不知道这些馒头都是给我这个,怀着孟家大孙子的人吃的么?”凭什么岑...

章节试读

林青青愣着不吃。
孟许氏也懒得搭理她,径自和小锦鲤一起吃了早饭,一边叮嘱道:“十七丫头,我去了镇上之后,还得去趟我娘家,你们晌午的伙食我已经搁在灶间的碗柜里了,你们自己看着做,我要下午才回来,你昨儿熬了夜上午就休息,晌午饭吃了以后把家里的家务活儿收拾一下,后院的地,能浇就浇,不能浇留着我晚上回来浇。”
“嗯,好。”
相比林青青的挑剔,岑十七真的是又听话,又懂事儿。
孟许氏吃完早饭,就背着山鸡和野兔出了门。
整个过程之中,林青青的脸色都很难看,直到孟许氏离开之后,林青青才恼火的瞪着正在啃馒头的小锦鲤。
越想越气。
最后,干脆一把抢了小锦鲤手里的馒头:“你一个干活还债的人,吃什么馒头,你不知道这些馒头都是给我这个,怀着孟家大孙子的人吃的么?”
凭什么岑十七要跟着吃。
小锦鲤有点可怜巴巴的看着林青青,纠正道:“嫂子,这是婶儿给我的。”
“什么给你的,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么,我说不准吃就是不准吃。”
林青青气愤的说着,端了半碗白粥摆在小锦鲤跟前:“就半碗白粥,爱吃不吃,不吃就给我干活儿去!”
“婶儿说了我上午可以休息。”小锦鲤据理力争。
“婶儿说,婶儿说,你婶儿在家么?别忘了我才是孟家的正经儿媳妇,我婆婆不在孟家就是我说了算,我说你不准吃就是不准吃,我说让你干活儿,你就得去干活儿!”
林青青蛮横,不讲理。
一门心思的把小锦鲤当做出气筒。
小锦鲤不急,也不恼。
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只是背地里暗搓搓的想着:今早故意把鸡蛋羹端出来膈应林青青,害得她吃馒头都吃不香的行为,实在太明智了。
明儿早上,我又做点儿什么来膈应她呢?
在林青青的压迫下,可怜巴巴的小锦鲤早饭只喝了半碗稀饭。
原本林青青还要逼着小锦鲤干活儿的,但在房间里早已听清外头动静的孟庭舟,适时的走了出来解围,道:“嫂子,十七她昨夜上山抓山鸡熬了夜,既然娘说让她休息,便让她去休息吧,活儿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的。”
林青青气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她身为孟家的媳妇却知道,整个孟家说话最有分量的就是孟庭舟这个病秧子。
孟许氏和孟庭尧,都会听他的。
更何况,孟许氏出门的时候,背篓里的山鸡和野兔她也看见了,虽然她也不相信岑十七这个贱人有能力去搞来这些东西;但,东西在家里是事实;
如今,孟庭舟都这样说了,她自然是不敢再强求的。
只能气愤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临走前,还把桌上孟许氏没吃的那个馒头,以及从小锦鲤手里抢回来的半个馒头,全都带进房间里了。
那样子,是真的不准备给小锦鲤吃了。
孟庭舟看着林青青回屋,眼中闪过无奈和愧疚。
说到底,还是他连累了这个家!
还有岑十七。
想着,他温柔的目光投向那满脸天真的小丫头,沉声问道:“没吃饱吧?”
“还好,我胃口很小的。”
小锦鲤的懂事,让孟庭舟更加的内疚。
家里的鸡鸭和猪都是孟许氏之前趁着蒸馒头的时候喂了的,小锦鲤将早饭剩下的碗筷收进灶间后,放锅里洗了,然后就回了柴房去补觉。
嗯,做仙女的时候,不睡觉也不会累;
但是做了人之后,不睡觉好像格外的疲乏。
小锦鲤进门不久,院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孟庭舟那欣长,瘦弱的身影便出现在柴房门口。
他手里端着半碗鸡蛋羹,递给小锦鲤:“吃吧。”
“这是给你蒸的。”小锦鲤老实的拒绝了。
“我胃口小,吃不下多少的,这半份是我吃之前就分出来的,绝对没有动过,你放心吃。”孟庭舟明显是误会了小锦鲤的意思,他以为小锦鲤是嫌弃他是病人,不吃他剩下的东西。
而这半份鸡蛋羹,确实是他吃之前就分出来的;
他是了解家里人脾气的。
原本孟许氏端着鸡蛋羹给他的时候,他就拒绝了,说林青青怀着孩子,需要补身子,让孟许氏拿给林青青吃。
但孟许氏丢给他一个大白眼,直接来了一句:“这山鸡蛋是十七丫头弄来的,她说给你吃就是给你吃,她又没说给林青青吃。”还催促他赶紧趁热吃了。
他吃之前便分出了一半,原是想等着孟许氏出了门,留给林青青;
毕竟是怀着孩子的人。
但是没想到,孟许氏一出门,林青青就开始欺负岑十七;
这下,可惹恼了孟庭舟。
他干脆就把留给林青青的鸡蛋羹直接端来给小锦鲤了,他将鸡蛋羹塞进了小锦鲤手里,低声道:“你快些吃了吧,别叫我嫂子瞧见了,不然,咱们俩都吃不成了。”
小锦鲤一愣。
而后与孟庭舟相视一笑,飞快的接过了碗,唏哩呼噜的就把碗里的鸡蛋羹给消灭了。
林氏那个家伙太坏了。
与其给她吃,还不如自己吃了呢!
哼!
不过,这凡间的鸡蛋羹,真的很美味;
比玄七做的点心还好吃!
“嗯,鸡蛋羹好吃,比面疙瘩好吃。”吃完后,小锦鲤很实诚的评价道。
孟庭舟看着小锦鲤的模样,忍不住唇角轻扬:这丫头,怎么这么可爱。
“孟二哥?”
岑十七清脆的声线,唤回孟庭舟飘远的思绪。
“嗯?”
“你笑起来真好看。”小锦鲤骨子里的花痴属性又凸显出来了。
甚至这一刻,她觉得孟庭舟比离渊上神还好看。
因为离渊上神,从来都不会笑的!
孟庭舟表情一僵,笑?
他笑了么?
这是岑十七第二次说他好看了;
但,也许是很久都没有笑过了吧,所以连他自己都忘记,笑起来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小锦鲤忽闪着眼睛,问道,“孟二哥,婶儿明明叫你不要跟我走得近,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啊,你就不怕我克着你么?”
岑十七这灾星转世的名声在清河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小锦鲤也很同情岑十七本尊,但若是换了自己是平凡人,怕是也会跟这样的人保持距离了。

“这是二麻子的声音,怎么喊得这么急?”孟许氏诧异的从灶间伸出脑袋,准备去开门,却被孟庭舟给拦了下来。
“娘,我去开。”
“那你慢点儿啊。”孟许氏是真不放心儿子。
孟庭舟轻应了一声,转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村里的二麻子。
他原本姓叶,因为长了一张大麻脸,村民们习惯性得叫他二麻子,久而久之的,妙山村的村民们,不分男女老幼,都这么叫他,连他原本的姓名都忘记了。
他见了孟庭舟之后,急声说道:“孟二哥,你昨儿叫我打听的事,我连夜打听到了......”
等到孟许氏弄好早饭,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二麻子已经走了,只看到孟庭舟阴沉着脸色坐在了院子里的木凳上。
“庭舟,你怎么了?”
孟许氏端着早饭走了过来,一碗白米粥搁推到了孟庭舟跟前。
“娘,我没事。”
孟庭舟回神,看着眼前的早饭,便淡声问了一句:“她呢?”
孟许氏愣了一下,以为他问的是大嫂林青青。
便解释道:“你大嫂昨儿个被火麻草给伤了,虽然已经抹了药,可手臂、脸上都一直肿着,可能是不好意思出门,一直呆在自己房里不肯出来,你先吃吧,她的待会儿我给她端过去。”
说着,又端了一小叠的腌菜。
这两年年景不好,国家忙于征战、赋税也重,老百姓的日子本就不好过,一般都只是吃两顿。
但孟家,却是有三顿的。
一来是孟庭舟身子不好;二来则是林青青怀着孕;
平日里,孟许氏虽然是凶了些,但却也从来不会苛待儿媳妇,更何况,这个儿媳妇现在还怀着孩子!
“娘,我说的是岑家姑娘。”孟庭舟缓声道。
“好好的,你管岑家姑娘做什么?”
孟许氏说着,又给自己盛了碗面疙瘩,嘴上说着不让孟庭舟管岑十七的事,但她还是忍不住给他说:“她还在柴房关着呢,放心,我不会饿死她的,我还指着她退回十两银子呢,庭舟啊,待会儿吃完饭,你就回房去歇着,娘要出门去一趟。”
孟庭舟顿了一下。
开口问道:“娘是准备带着她去找黄三姑么?”
他也是昨天岑十七被抬到孟家之后才知道,原来黄三姑收了他娘十两银子,答应给他找个媳妇儿冲喜。
“是啊,黄媒婆那人不厚道,明明收了我十两银子,却卖给我一个灾星,我肯定得去找她退钱啊。”说起昨天的事情,孟许氏到现在还是一肚子的火气。
她是盘算好了;
就算是撕破脸皮跟那黄媒婆打一架,她也得把这个钱给退了!
当然,不退钱也行;
那就退亲;
最起码换个姑娘。
反正这个岑十七,她是不要的。
“娘,你不用去了。”
孟庭舟的话,让孟许氏愣住,而后不解的道:“为什么不去啊?庭舟,你就信娘一回,若水寺的主持真的跟我说过的,只要你娶一房媳妇儿冲喜,你的病就会好的,其实要说这个岑十七也是水灵的姑娘,只是她是灾星要不得,我今儿一定要去找黄媒婆,要么给我退钱,要么给我换人。”
反正,她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听孟许氏说要换人,孟庭舟是无语又无奈。
心知他娘是打定了主意,非要跟他娶一门媳妇儿了!
只是,他这样的人,不论是娶了谁,都是害了人家,又是何苦呢。
看着孟许氏那认真,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脸,孟庭舟缓声道:“我昨儿找叶良去岑家湾打听过了,黄三姑昨儿把十七送到咱们家之后,便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岑家湾,你今儿就是去了,也找不到人的。”
叶良,就是二麻子的名字。
虽然村里的人都二麻子二麻子的叫他,但孟庭舟却是一个例外。
孟许氏猛然听到这个消息,都顾不得去想到底哪个是叶良,当即就丢了碗,气愤要站起来,“什么,那个老泼皮居然离开了!”
“说是去了外地女儿家里给外孙过生辰。”孟庭舟缓声说着方才二麻子给他带来的消息。
没错;
他昨夜辗转难眠;
实在是做不得这将小姑娘推入火坑的事情,就去找二麻子叫他帮忙打听一下岑家湾的事儿,虽然以前也听说过岑十七是灾星的传言,但到底是道听途说,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
二麻子不止把岑十七在岑家湾的处境给打听清楚了,还顺带着把黄媒婆去了女儿家的消息给带回来了。
孟许氏气的咬牙:“不行,不能叫这老泼皮就这么跑了,她女儿嫁在哪里,老娘就算追到她女儿家,也得叫她把这事儿给我办妥当了。”
“娘,黄媒婆也算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牙子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她有女儿?”孟庭舟轻声反问。
孟许氏一愣,瞬间明白过来。
黄媒婆儿她根本就没有女儿啊!
这个时候她离开岑家湾,摆明了就是要躲着孟许氏的,她要真的带这岑十七去岑家湾,那肯定是找不到人的。
“哎呀,老娘真是千算万算,算计了一辈子,最后竟然被黄媒婆这老泼皮给算计了,找不到这老泼皮,这亲就退不掉,钱也拿不回来,还得养着一个灾星,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哟。”
孟许氏懊恼不已,气得直拍大腿。
最后,她实在是气不过,道:“不行,就算是找不到黄媒婆,拿不回银子,这岑家姑娘我也得退了,大不了我就带着岑家姑娘去岑家湾,找那个岑有德,哼,我就不信,是他的亲闺女,他还能不认了。”
反正这个亲,是一定要退的。
她不能收留一个灾星在家里,祸害她的宝贝儿子!
听孟许氏说要把岑十七送回岑家,孟庭舟心头一窒,一想到那个眼睛里藏着星光的姑娘,被送回去之后便只能被沉塘祭天。
他心里就莫名的不好受。
想了想,道:“娘,其实你也不必如此。不是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么,这世间万事,皆有定数的,说不定,这岑家姑娘正是老天送到咱家的呢。”
“老天爷送来的?”
孟许氏迟疑了。
再次得到孟庭舟确定的点头后,她就不解了:“那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们家啊?”
孟许氏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孟庭舟不知道;
但,经过孟庭舟一番劝说下来,孟许氏却如他所愿的,暂时打消了将岑十七送回岑家湾的打算。

孟庭舟除了在前几日娶亲的事情上外,平日里少有与孟许氏争执的,见她这样说,当即便点头应承:“好,儿子现在就回去了。”
孟庭舟离开堂屋。
却把林青青的话,给放进了心里。
他并不知道小锦鲤为了给他下河抓鱼湿透了全身,只知道他晚饭的鱼是岑十七抓回来的,方才又听林青青说她在房里磨蹭,想着饭菜已经烧好了,久了不吃就凉了。
他默默的抬步,朝着后院的柴房走去。
柴房门隐约是虚掩着的。
其实,这门在里面也能别上的,但小锦鲤做了几百年小仙女,严重缺乏生活常识,所以压根儿她就没想到要别上门。
孟庭舟走到门前,正准备抬手敲门的。
碰巧夜风一袭。
孟庭舟那举起的手,还没触碰到门呢,那门就“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
屋内的风景便呈现在了孟庭舟跟前。
然后,他的脸,一下子红了。
屋内的女人,虽然是背对着他的,但却只穿了一件肚兜和长裤。光洁、白皙,犹如羊脂白玉般的后背,就这么呈现在他眼前,光溜溜的后背上,只系着几根细细的带子;
白莹莹的一片;
晃得他呼吸都暂停了一下。
小锦鲤的后背上,还有许多或轻或重的淤青,甚至还有几条没来得及痊愈的伤痕;
整个后背,看起来叫人莫名的心疼。
孟庭舟完全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他只感觉自己喉咙发紧,脸上火辣辣烧着。
而正拿着衣服准备穿上的小锦鲤,听到声音后突然回头,正好看到孟庭舟震惊的表情,她诧异的喊了他一声:“孟二哥,你来了?”
孟庭舟思绪被唤了回来。
随着岑十七转身,那姣好的身段、修长的手臂、白皙的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全部映入孟庭舟的眼眸里......
他感觉自己的脸上,越来越烫,就好像着火了一样。
他顶着绯红的脸,立刻转身,背对着屋内,在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孟二哥,你怎么来了,咦,你怎么不看着我?”小锦鲤捏着手里的衣裳,挡在跟前,见孟庭舟背对着她,甚至还不解的朝着门口走了两步。
她是在被窝里暖了一会儿。
忽然想到孟许氏已经叫她吃饭了,不好叫她们久等,所以就起来穿衣裳了。
只是没想到,孟许氏拿来的这外衣,许久未穿了,其中右边内衬里的一根带子已经掉了,不太熟悉老百姓衣饰的小锦鲤捣鼓了许久,都还没搞明白,要怎么固定左襟上那根多余的带子。
“呃......”
孟庭舟听着小锦鲤靠近他的脚步声,他就感觉心跳快了几分,急忙道:“你,先把衣服穿好。”
小锦鲤诧异的顺着孟庭舟的视线,在后院里扫了一圈:嗯?这院子里没人啊!
于是,她不解的问道:“孟二哥,你刚刚是对我说话么?”
“嗯。”
眼下的孟庭舟,僵在原地;
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
“哦。”
小锦鲤认真的点头,然后开始穿手里的衣裳。
一阵淅淅索索的衣料摩擦声之后,孟庭舟的身后,传来小锦鲤怯生生的声线:“孟二哥,知道这个带子要怎么系么,婶子给的这件衣裳,跟我今儿换下来的那件不一样,我琢磨了很久也弄不好。”
一句话,让稍稍淡定了孟庭舟瞬间又心跳加速起来。
他想要掉头就跑的;
或者去叫孟许氏来教她怎么穿;
但一想到他若是真的跑出去,除了他娘都要误会他偷看人小姑娘换衣裳之外,他更清楚的记得,孟许氏白天才叮嘱过他,不许跟岑十七亲近的。
若是孟许氏知道他自己偷偷的来找岑十七,非得气死不行。
孟庭舟在心里纠结了一下,先微微侧身,用余光扫了眼小锦鲤,确定她没有像刚才那样,只穿着肚兜之后,才正大光明的转过身来。
温润的视线,落在小锦鲤的手上。
很快,他便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了。
他倒是想要伸手帮小锦鲤把带子系好,但,他若是伸手,势必会伸到姑娘家的腰肢上,这孤男寡女的......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坏了人家姑娘名声?
他两个大步走上前,将左右两片衣襟交错一裹,结结实实的将身姿姣好的小锦鲤给包住,边做,边解释:“这衣服少了根带子,你且先这样穿出去,待会儿找我娘,让她给你缝上一个就好。”
然后直接拿了根腰带,囫囵一系。
小锦鲤仰着头,看着不敢直视她的孟庭舟。
好奇的问道:“孟二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抬手想要探下他的额头:毕竟,每次做饭的时候,她都往孟庭舟的饭食里加了瑶池仙水的呀,按理说,他只会越来越好,不会出现其他的病症了啊?
“没,没有。”
孟庭舟飞快的退开,避开了小锦鲤的手。
随后,他有些慌乱的撇开视线,道:“我娘她们在等你吃饭,你快去吧,还有我大嫂她是双身子的人,经不得饿,你别跟她计较,也别让她久等了。”
说完,飞快的转身就走。
要不是他身子不好,他能用跑的。
小锦鲤懵懵的呆在原地,看着孟庭舟一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一样的走掉了,纳闷的眨了眨眼睛,甚至还回头看了看她睡了一晚的柴房:这屋里没有什么可怕的呀?
孟许氏给小锦鲤的衣裳,约莫是她三十来岁的时候穿的。
洗过多少回,早已经旧了。
但就是这已经旧不拉几的土布衣裳,穿在小锦鲤身上却丝毫不土,看着还挺朴素的。
林青青看着小锦鲤出来,在暗地里“呸——”了一口,嘀咕道:“穿件儿十几年前的,都洗的要发白了的破衣裳,还得高兴成这样儿,真傻!”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嫉妒小锦鲤即便是穿着件旧衣裳,也比她好看的事实。
孟家饭桌上。
小锦鲤喜滋滋的把衣服少了跟带子的事儿跟孟许氏说了,还嘴甜的哄着她,“婶儿,我不会针线,劳烦你待会儿帮我缝上一根,成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是小锦鲤这种人美嘴甜的丫头。
孟许氏一开始是对小锦鲤有些意见的,但看着小锦鲤这两日在家干活丝毫不偷懒,听话不说,还下河给孟庭舟摸鱼,她就是想拒绝,也拒绝不得。
轻轻的点头:“嗯,先吃饭吧。”

林青青原本就气愤得很,眼下听了小锦鲤的警告,更加火上浇油:“老娘遭报应?老娘再遭报应也比你这个灾星转世的妖孽强。”
所幸,这火灾发现及时,并未酿成大祸。
林氏气恼的抽了小锦鲤几棍子后,也就没有再打她了,并非因为不生气了,而是因为那砂锅里的粥,实在太香了。
明明只是白米粥,但却格外的诱人。
诱得她口水直冒。
她贪婪的吞了几口口水,呵斥道:“煮点儿粥都煮不好,滚去喂鸡。”
林氏那发光的眼神,被小锦鲤瞧在了眼底。
她觉得林氏应该是想要偷吃她给孟庭舟熬的白粥。
那可不行!
“这粥,婶子说是给孟二哥熬的。”小锦鲤下意识的护住那锅白粥。
这粥,是她用瑶池仙水熬出来,给孟庭舟救命的,可不能白白便宜了林氏这个泼妇。
林氏心思被看穿,顿时恼羞成怒。
她气愤的拿着棍子往身边的桌子上一抽,吓得小锦鲤一颤,而后骂道:“粥给谁熬的,老娘要你个小贱人教啊,叫你滚去喂鸡,没听到么!”
在小竹棍儿的淫威之下,小锦鲤很没出息的怂了。
她被林氏塞了一个装了玉米渣的簸箕,赶出了灶间喂鸡去。
小锦鲤一边朝着鸡窝走,一边十分不放心的朝着厨房张望,小锦鲤觉得,林氏一定会偷吃她给孟庭舟熬的粥。
但林氏泼辣,自己目前又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件事不跟她硬来!
小锦鲤一边想着,将玉米渣全部倒进鸡窝,鸡窝里的十几只鸡瞬间围了过来相互争食。小锦鲤看着鸡,眼角的余光扫到鸡窝旁边的栅栏缝隙里,探出一枝青绿色的植物。
嗯?
那是......火麻草。
她曾在神农爷爷的百草园里见过,这种草的叶片背面,生长了许多白色的纤毛,据说这些纤毛触碰到人的皮肤后,会产生犹如被蝎子蛰咬过一般,火辣辣的疼。
小锦鲤看了看这株火麻草,又看了看林氏所在的灶间,漆黑、晶亮的眼眸之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打了她一顿;
还想偷吃她的粥?
哼,生气!
小锦鲤喂好鸡鸭之后,又好心的把院子里晒着的衣裳都给林青青收拾好了,这才去的厨房。
“嫂子,你干嘛呢!”
小锦鲤在门口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林氏正捧着从砂锅里盛出来的白米粥,被小锦鲤一吓,差点儿把手里的碗都给丢了。
见来人是岑十七,忍不住刻薄的道:“你叫谁嫂子呢?你不知道自给儿是个孤克六亲的命格啊,就随便攀扯关系,万一克着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再说了,我干什么,轮得到你一个小贱人来管?”
平日里,她就是看不惯孟许氏的霸道和偏心。
孟庭舟那病秧子,生病不是一年两年了,平日里孟许氏巴巴的花钱给他治病就算了,连在伙食上,都对孟庭舟格外优待。
同为清河镇的人,孟庭舟在饮食上与旁人截然不同。
他不吃面食,只吃白米。
偏生孟许氏还惯着,家里除了孟庭舟之外的人,都是天天顿顿的面疙瘩。
凭什么呀!
所以她是时常趁着烧饭的时候,佐了孟庭舟的口粮,自己偷偷吃掉。
这一次,也不例外。
对于林氏表现出来的嫌弃,小锦鲤倒是不在意,只是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没有,我刚刚把鸡鸭都喂好了,又把院子里晒着的衣服都收拾了,就是想来问问,还有什么事情是要我做的么?”
原本小锦鲤主动揽活,林氏是要开心的。
但她看到小锦鲤抱着她之前晒好的衣服,当即脸色都垮了下来,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抢了小锦鲤折好的衣服,冷冰冰的道:“谁叫你动我衣服的,你这出了名的灾星,万一克到我怎么办。”
说完,颇为嫌弃的拍了拍衣服。
小锦鲤一言不发,默默的将她的谩骂记在心里。
确定衣服没有问题之后,林氏才冷哼一声,道:“你这么闲,去把这些猪食,加些米糠拎到猪圈去把猪喂了。”
孟许氏念着她怀着孩子,也没叫她喂猪;
但她却理直气壮的把这喂猪的差事,分给了小锦鲤,反正等孟许氏回来,这喂了猪的功劳,也是她的了。
“嗯,好。”
小锦鲤乖巧的点头,去盛猪食。
林氏则是将盛出来的白粥放到案板边上,又找了把椅子来,准备开吃。
才准备好,一口没吃。
小锦鲤便拎着木桶准备去猪圈,在走到林氏身边的时候,也不知是脚崴了还是怎么的,突然一个踉跄就对着那碗白粥扑了过去。
桌上的白米粥,就这么被掀翻了。
直接泼在了林氏的胸口,再顺着林氏的胸前顺流而下,淌在她腿上的衣摆上。
“啊,好烫啊!”
滚烫,刺痛的感觉让林氏下意识的惊呼一声,飞快的站了起来躲开,然后,她好不容易才佐出来的白米粥,就这么直接滑落在地上。
碎成一滩。
看着地上的白粥,林氏的眼睛都变得赤红,咬牙切齿的道:“岑十七,你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卖进孟家之前,我就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实在是饿得没了力气才扑倒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锦鲤可怜兮兮的急声道歉,扯了抹布想要帮林氏擦。
林氏一把将她推开,怒骂道:“你这个灾星,离我远点儿,都说跟你走得近的人就会倒霉,这传言果然不虚,你就是个祸害。”
她偷吃孟庭舟的口粮不是一次两次,可从来没有出过事;
偏偏这灾星来了,她是白粥没得吃,衣裙被弄脏,胸口还不知道有没有被烫伤!
林氏气愤的瞪了岑十七一眼,咬着牙怒骂道:“老娘先去换衣服,回来再收拾你!”说着,气呼呼的抱着她的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间。
对于林氏的威胁,小锦鲤不以为意。
她回身去看了砂锅里那瑶池仙水熬出来的白粥,虽然少了一半,但到底也没给林氏那个泼妇吃。
趁着林青青回屋换衣裳的空档,小锦鲤将砂锅里的白粥盛了出来,直接端去了孟庭舟的房间。
孟庭舟依旧晕着,气若游丝。
照这样下去,怕是撑不到孟许氏请大夫回来。
小锦鲤将脸色惨白的人扶起来,拿了勺子先盛了些米汤,吹到温度适宜的时候,再喂孟庭舟吃下。
到底是晕着的人;
粥是吞不下的,最后只是咽了些米汤。

小锦鲤眼睛一亮:这水里有鱼?
这才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
虽然小锦鲤自己也是鱼,但她到底是天上瑶池里的鱼,跟地上的鱼,可是不同的。
呃......
也不晓得,这凡间的鱼,好吃不好吃?
打定主意之后,岑十七便将自己的洗衣盆放好,而后“扑通——”一声,便栽进了水里。
三月中旬的天气,还不太暖和;
跳入水中之后,还是感觉凉意袭人。
但,小锦鲤天生便是在水里混的,这个时候,是不会受多少影响的,水中嬉戏翻腾的鱼,见到有人跳下来,当即四散而开,慌忙逃窜。
小锦鲤虽然灵力受限,但灵魂里还是带着鱼的属性;
鱼翔大海;
水底那些普通的鱼儿,如何能与咱们这活了几百年的小锦鲤相比,不到半刻钟,水面上便冒出了岑十七的脑袋,嘟着嘴朝外吐出一口河水。
等她回去的时候,她一手抵着装衣服的木盆;
另一边的肩上,则是学着之前猎户的模样,扛了一根木棒,棒上用牛筋草系着两尾巴掌大,老的发黄的鲫鱼。
这是她专门从水底那一群杂鱼之中选的,用来炖汤给孟庭舟补身的鲫鱼。
等到她回到孟家时,孟许氏已经做好了晚饭。
从灶间出来,一眼便瞅见了浑身湿透的小锦鲤,当即皱了眉头:“十七丫头,你这浑身湿透是怎么了?”说完,她又想到什么,脸色一肃,问道:“是不是村上那些婆娘欺负你了?”
孟许氏这人凶悍不假,但极其护短。
虽说她也是嫌弃小锦鲤的,但眼下的小锦鲤却是她家的人,也不能叫外人欺负了去。
“没有呢。”
小锦鲤喜滋滋的摇头,献宝似得把鲫鱼摆在孟许氏跟前:“婶儿,我是听说鲫鱼汤大补,就下了河去摸了两尾鲫鱼,准备今晚给孟二哥熬汤喝的,这衣裳,是摸鱼的时候湿的。”
孟许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现在才三月,你就跳下河,你这孩子......”莫不是个傻的吧?
但,话到嘴巴,到底没有说出口。
她不是个不知道感恩的人,人家姑娘为了她的儿子,不顾寒冷跳水里去摸鱼才打湿了衣裳,她怎么能这么直白的骂人傻呢?
甚至,小锦鲤着心头挂记着孟庭舟的行为,很大程度上还取悦了孟许氏;
这么多年来,孟家就她跟大儿子这两个亲人心疼孟庭舟,眼下,突然冒出来一个外人,也知道心疼她儿子了。
她怎么能不感动?
思及此处,孟许氏虎着脸接过了小锦鲤手里的鲫鱼,故作生气的骂道:“什么鱼不鱼的,这三月的天,你下河摸鱼?若是得了风寒我可没钱给你看病吃药,赶紧回屋去把湿衣裳脱了,我给你找干净衣裳换。”
“哦。”
小锦鲤转身回了屋。
孟许氏将鱼放进水缸里养着后,便回了她的房间,去找了她的衣裳给岑十七换。
岑十七被抬来孟家的时候,身上就穿了一身大红的喜服,再没有别的了。
孟家倒是有两个女人,有的是衣裳换。
但林青青小气,心头对岑十七又有偏见,不能拿她的衣服给岑十七换,所以只能拿她自己的了。
孟许氏的衣裳很快拿来了,就搁在柴房门口的木凳上:“十七丫头,衣裳我搁门口了,都是我以前年轻的时候穿的,你赶紧换了出来吃饭。”
“好的,婶儿。”
小锦鲤从门口拿过衣裳,火速的将自己湿衣服脱了,钻进被窝里想要暖一下。
三月下旬的天气,的确不太暖和。
小锦鲤也是回来后才发现,浑身湿透再被风一吹,那种冷,真的是冷到骨子里。
在瑶池里活了几百年的小锦鲤,是真没这么冷过。
她躲在被子里,根本不想再出去了。
孟家堂屋。
饭菜早已经摆上了桌子。
孟许氏坐在一旁,拿着针线做着小孩子的衣裳,那是给林青青肚子里的孩子做的。
乡下人不比城里人,所有的衣裳裤袜都是自己做,虽然孟许氏知道林青青小气又自私,但对待孟家的大孙子,孟许氏还是疼爱的。
时常见缝插针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青青面上带着些不耐烦,也在一旁给孩子绣肚兜,不过,因为她心头烦闷怎么也绣不好。
孟庭舟的饭菜,一般情况下都是孟许氏做好了,直接给端进他房间的;而孟家的饭桌上,一般就是大房两口子和孟许氏。
如今大房的孟庭尧不在,便只有林青青和孟许氏。
眼下为了一个岑十七,竟然等了这么久,林青青自然是不高兴的:“这个岑十七怎么还不出来,到底在她房里磨蹭什么呢,再不出来天都黑了。”
现在的老百姓,大多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规律。
一般他们都会在天黑之前,吃完晚饭、做完家务,待到天黑看不见了便会摸进被窝里,以节约灯油。
眼下天已经快黑了,岑十七再不出来吃饭;
等到黑尽以后,就得点灯费油了!
孟许氏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大儿媳妇什么德行,她很清楚,看在她怀着孟家血脉的份上,她也懒得跟她计较。
不过,这话却让门口的孟庭舟愣了一下。
他刚吃完孟许氏送去的鱼汤,想着把碗送出来,不巧正好听见林青青的话。
孟许氏见孟庭舟出来了,急忙站起来接过碗,责怪的道:“碗我等会儿会去收的,你身子不好,在屋里躺着就是了,出来干什么。”
“娘,我没事。”孟庭舟说着,又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都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其实,孟庭舟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明明替岑十七结结实实的挨了徐家人一棍子,随后又呕了不少的血;
即便是不死,也应该是重伤。
可他不止没死,好像也没受了多重的伤;
最重要的,是他的咳疾,好似也减轻不少,以至于晚上还睡了一个好觉;
这不可谓不神奇。
就在刚刚,他还觉得胃口大开。
将那鲜美的鱼汤粥给吃了个精光,要知道以前,他吃半碗都觉得很费劲。
“是,是,是,娘知道你没事,但没事,也要多歇着,别吹风,快回去吧。”孟许氏也察觉到了孟庭舟的气色是好了,甚至私心里也开始怀疑,李大夫说她儿子“回光返照”不会是误诊吧?
毕竟,谁家的病人回光返照,能持续两三天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