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回家给儿子庆生，我处理完公司事务，连夜驱车七百公里，只为给妻儿一个惊喜。
悄悄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却看到，儿子头带生日帽正在许愿：
“希望李叔叔成为我的爸爸、我们三个永远生活在一起！”
妻子和竹马李杰十指紧握，沉浸在幸福之中。
我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关上家门离开，转身将生日礼物扔进垃圾桶。
随即我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潘总，我愿意去非洲那边的分公司，不过我这边需要三天处理一下家事，三天后我会准时报到。”
这些年我一直为家人而活。
往后岁月，我要为自己的梦想而活。
1
我整理好情绪，我装作刚刚出差回到家的样子，着实将这个“一家三口”吓了一大跳。
妻子赶紧松开手，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样子：
“王之平，你够可以啊，儿子生日你连一个电话都不打，还空个手回来，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今天要不是李杰赶来，儿子连个蛋糕都吃不上。”
儿子在一旁嘟着小嘴，十分失望的样子。
放置以往，我肯定像狗一样求他们娘俩原谅，说尽好话，奉上贵重礼物。
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李杰也在一旁皱着眉头：“之平不是我说你，工作再忙，也要以家庭为重。不然你挣再多钱，没有时间陪老婆孩子，又有什么用呢？”
我别过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换做之前我定是要和李杰掰扯一下，现在我觉得和烂人烂事多费口舌，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
妻子觉察到我的异样，眼中透着惊讶，却又说不来什么。
我看着最后一张餐椅被李杰送给儿子的玩具占据。
我刚想把其放到一边，儿子便对我大喊大叫：“拿开你的脏手，这可是李叔叔送我的限量版奥特曼，你弄坏了赔的起嘛。”
随手拿起一个陶瓷碗，砸到了我的手上。
物件不大，伤害极强，血液顺着我的手流了下来。
儿子并没有感到歉意，嘴中喃喃自语：“活该！”。
妻子反倒埋怨我，不该随便动儿子的东西：“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真扫兴，赶紧自己包扎一下，别再这碍眼了。”
“晓静，之平刚回来，肯定累的不轻，我收拾，不碍事。”李杰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手脚却没有丝毫行动的样子。
“李杰是客人，还为你着想，替你干活，你看看人家的品行，一会儿赶紧向别人道个歉。”
妻子说着还不停地翻着白眼。
儿子从餐椅走下来拉着李杰的手：“李叔叔我吃好了，你陪我上去，给我讲故事好不好？烁烁最爱听你讲故事了。”
我怔了怔，看着李杰和儿子熟络的样子，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他没少操心这个家。
李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意味深长的笑看向我：“烁烁，叔叔一会儿还有事，你让爸爸陪你好不好，毕竟爸爸大老远回来就是给你过生日的啊？”
果然儿子听后又吵又闹：“我不，我就要叔叔陪我，我才没有像他那样的爸爸。”
我的心再次被击碎。
看着他们三个其乐融融的画面，仿佛我是那个外人。
我不禁苦笑出了声。
妻子恼火的看着我：“你还有脸笑，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和你不亲？”
说着便将所有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我欲言又止，起身捂着伤口走向卧室，流出的不仅是血，还有即将消失的爱。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儿子在外哭闹的声音：“为什么爸爸回来，李叔叔就要走啊，我不要他走，妈妈你什么时候和爸爸离婚啊？这样我们以后就能天天和叔叔一起生活了。”
“烁烁不哭，你要是想见李叔叔，那以后就让李叔叔每天来陪你。”妻子温柔的说。
2
我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言语。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插在我的胸口。
为了他们，我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努力工作，只为给她们最好的生活。
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
我无力的靠在门上。
失望攒久了，真正离开的那天，反而声音最小。
“妈妈，明天是李叔叔生日呢，他已经答应带我去游乐园了，干脆今天也别让叔叔走了。”
“好。”妻子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深吸口气，没再去听，转身进入洗手间。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儿子，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一定要开开心心，身体健康。”
看着母亲发来的短信，我瞬间红了眼眶。
世上最爱最疼你的人，莫过于生你养你的母亲。
一夜未眠，大清早，我又被妻子的叫嚷声吵醒：
“王之平，你长本事了，你看看都几点了，你是打算把我和儿子都饿死吗？赶紧起来做饭，不然有你好看。”
“今天我们要去游乐场，你这么久不回家，给你个机会好好陪陪儿子，可千万别再惹他生气！”
以往只要我在家，做饭家务我是万万不会让她沾手。
但凡我少做一次，就成了大恶不赦的混蛋。


4
回到生活了十年的房子里，除了墙上的婚纱照，发现我的东西少的可怜。
冰冷刺骨的衣柜里，我的衣服一年四季也就寥寥几件。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原来爱与不爱早就藏在细节里。
我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结婚那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赵晓静女士，你愿意嫁个眼前这个男人为妻子吗？”
“我愿意，我很开心很幸运站在这里能成为他的新娘，谢谢之平这些日子以来的包容和体谅。婚姻不易，未来不管是星辰大海，或是柴米油盐，我想成为彼此温暖的港湾和坚实的后盾。”
那一刻的她是那么的真诚，我泪目了。
或许正印证了电影里的那段话：
誓言这种东西，无法衡量坚贞，也不能判断对错，只能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彼此曾经真诚过。
我轻轻摘下婚戒，放在床头，却不小心掉进了一旁垃圾桶。
正在我去捡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有几个用过的安全套。
我不是没有想过他们已经逾越道德的底线，没想到他们竟在我家，我的床上做这样龌龊的事情。
在此之前，如果不告而别之前我对妻子还有所愧疚，
那在看到这些玩意儿之后，我走的更加坦然了。
在前往公司做了最后的工作交接后，便赶回了老家。
我换了新的电话卡，拉黑了妻子并联系了律师，全权委托他处理我的离婚事宜。
父母见我回来很是惊讶，见我没有带妻儿，心中疑惑，我直接和盘托出要离婚的事情。
“平啊，双向奔赴的感情才有意义，只靠一方苦苦强撑，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问心无愧就好。但我相信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你好好在外打拼，我和你母亲身体还算硬朗，有时间多回家看看，任何时候家是你永远的后盾。”
父亲的话无疑给我了力量，我含泪告别了父母，坐上飞往异国的航班。
不知道这算不算，轻舟已过万重山。
......
第二天，敲门声打破了家中的宁静。
此时，妻子以为是我，边走边嘟囔着去开门，或许还在等着我像狗一样，跪舔她。
快递员随即将一份文件送至妻子手上。
当她看到离婚协议四个大字的时候，她先是不屑一笑：“玩这种把戏，真没意思。”
随手扔到了垃圾桶。
但她又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卧室，才发现关于我的一切衣物统统不见了。
她开始疯狂给我打电话，但毫无例外：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微信呼我时，才发现我已将她拉黑。
一个陌生号打来：“请问是赵晓静女士吗？我是王之平先生的律师，以后由我直接给您对接离婚事宜，如果我们和平解决，那么你还能得到一笔客观的分手费，如果您执意不签，我们只有起诉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妻子打断：
“你告诉王之平，别再玩这种把戏了，为了和我离婚这种借口也说的出，你让他赶紧回来，我就原谅他，否则到时候我真签了字，他后悔都来不及。”妻子说完便挂了电话。
事到如今，连离婚她都这么的强势。
但之后几天，律师都给她打去电话。
渐渐的，妻子开始坐立难安，最后一脚油门冲到公司想了解一下我的情况。
得知了我已经远赴异国工作的消息。
她仍旧不相信，甚至直接把电话打到潘总那：
“小赵啊，你和之平二人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但前阵子我想外派他出国的时候，他说家里有你和孩子需要照顾，就拒绝了。但前三天又突然同意了，临行前特意嘱咐我，不要将现有的工作地点给你说。我觉得你也不要找了，想见你的人不用找，藏起来的人你挖地三尺也找不到。”


5
她愣坐在公司的会客厅，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不可能，之平这么爱我，不可能一声不吭就离开，还要和我离婚。你们这是什么破公司，重大工作调动都不知道要通知家属的吗？！”
众人见她胡搅蛮缠的模样，叫来保安把她赶了出去。
难得她也有为我，情绪上头的时候。
李杰闻讯赶来，不停的安慰这妻子，儿子反而很兴奋：“哈哈哈，李叔叔以后你就是我爸爸了，我们三个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路过的同事突然就窃窃私语起来。
没想到妻子直接给了儿子个大耳光。
“谁是你爸爸，你的亲爸是王之平，你这个小白眼狼。”
儿子被她打的嗷嗷大哭。
李杰守在一旁：“晓静，你干嘛打孩子。之平就是吓唬吓唬你，本来他就喜欢吃错，等他醋气消了就回来了，就是实在回不来，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以后会对你和烁烁好，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
“你还知道吃你的醋，如果不是因为你之平为什么会走？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妻子愤怒的说着，抬手也给了李杰一巴掌。
“赵晓静，你疯了吧，我回国死活要接机的是你吧？
我邀请你的聚会，没有拒绝的是你吧？
趁老公不在家主动邀请我回家滚床单的是你吧？
现在你家垃圾桶还有前晚我们温存的安全套呢，怎么那会儿没想过老公会和你离婚呢？
我看你那会很开心，这会又在这给我装什么贤妻良母呢？”
如果我有错，你又能独善其身吗？
妻子哑然失语。
“你说的没错，责任全在我，是我没经得起诱惑，我放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不珍惜，偏偏要玩火。我现在及时止损还来得及，毕竟他那么爱我，这一次就换去找他，我真诚道歉，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妻子定睛看了看李杰：“你以后别再烦我。”拉着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事情发展到这步，李杰反倒看不清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如果爱他，王之平提出离婚，晓静不应该欣喜万分吗？如果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纠缠到如此？
李杰曾是妻子的白月光，但在我决定离婚的那一刻，他只能是蚊子血。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妻子在寻我的路上，脑海中反复回忆着我对她好，不知不觉泪水溢满眼眶。
妻子怀着自责又羞愧的心情，敲开了我父母的门。
父亲见是晓静，直接关上了门：“你走吧，我们王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之平已经决定和你离婚了，我们尊重他的选择，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至于之平去哪我们也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想把我打发了，我和你儿子还没离婚呢，我是他的合法妻子，你们这个家我想来就来，你们赶紧把王之平的电话给我，否则别怪我把左邻右舍招来，让他们知道你们儿子是个抛弃妻子的烂人。”到了这个地步，妻子还在门外叫嚣。
6
父母顾及脸面还是将门打开了，就看见妻子提着大包小包坐在了沙发上。
“果然脸面比儿子重要，今天王之平不当面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了，我不信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要。”
“不知道到底是谁不要脸，你光天化日之下偷人你还有理了！”父亲说着，便要将二人轰出去。”
见自己的事情败露，妻子一改画风，全然没了当时的傲气，苦苦哀求道：“爸妈，帮我联系一下之平吧，就算离婚我也想要当面说清楚。”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起初你们在一起时，我和你爸一直感觉你们俩不合适。”
“你们在一起的这些年，之平做什么都会被你数落，柴米油盐过日子，要时常看到彼此的好，而不是纠结对方的不完美。”
“但夫妻间忠诚是婚姻的最后的底线，什么错都可以原谅，唯独背叛不行。”
“我们年龄都大了，管不了你们年轻一辈的事情了，能说能做的只有这些。”
“最后，我和你爸真不知道之平在哪！”
妻子红着眼睛，再也没了刚进门的嚣张气焰。
想张口说些什么又无力反驳：“无论怎样，夫妻一场我还是坚持希望和之平再见一面，否则我不会在协议书上签字的，我和儿子就住下来，一直等到他见我为止。”
“那就随便吧，”母亲叹了口气。
......
“砰砰砰，半夜家中的门被敲响，
妻子激动的一路小跑去开门，没想到竟然是李杰。
“晓静，我向我那天说的话向你道歉，既然之平已经要和你离婚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接纳我呢？我们在一起明明很开心啊。
如果当年不是我执意出国深造，王之平怎会有机可乘？他才是破坏我们感情的第三者。我借此各回其位不好吗？况且烁烁也那么喜欢我。”
妻子怒吼：“滚！”


7
三天后，我身处非洲的我，接到了医学检验中心也来了电话：“王先生，送检样本与您并不存在生物学父子关系。
怀疑在这一刻成了真。
我这次安排律师拿着这份报告，再次找到妻子。
“你们少拿这份假报告糊弄我，我十月怀胎，孩子父亲是谁我非常清楚，分明就是就是.....”妻子开始迟疑了。
她努力回想着，李杰回国的那晚，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这个孩子许是那晚留下的的，但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即便有，为何偏偏自己会遇到，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现在她和我之间唯一的羁绊也没有了。
她拿着这份报告，呆坐了一整晚。
如果不是这份报告，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烁烁是谁的孩子。
如果说李杰曾是他的一根刺，而烁烁变成了我和她之间的鸿沟，不可跨越。
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这次，妻子终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下名字。
不过，在看到我仍留下大半的财产给她，她泣不成声。
毕竟是我爱过的人，我不想她未来的生活的太辛苦。
由于我的父母确实需要人照料，晓静一直在家负责顾二老的饮食起居。
担心爸妈知道烁烁的事情，便索性送他去了寄宿学校。
那个雪夜，父亲突发心梗，救护车坏在路上，晓静不顾风雨雪，用推车将父亲送到了医院，所幸抢救及时。
一天24小时守着，端茶送水，擦洗身体，整整20天。
别说一个女人，一个大男人也熬不住。
之后更是日日陪着做康复训练，从不松懈。
面对双亲我是万分羞愧，但我是打心里非常感谢晓静，但也仅限于此。
爸妈看着晓静也劝了她几次，她还年轻，希望他别等我了，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可统统被她回绝了：“爸妈，以前都是之平宠着我，护着我，是我伤了他的心，让我为他尽孝吧，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这天，正要做饭的晓静没有征兆的倒下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可能是乳腺癌，尚未扩散，需要抓紧时间手术。
但晓静坚持说自己没事。
父母于心不忍，打电话要我赶紧回国。
看在照顾他们二老的份上也要劝一劝。
三年了，再次踏上祖国的故土，百感交集。
匆匆赶往医院，当我和病床的晓静四目相对时。
她面色苍白的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你回来啦？我是不是变丑了？”
空气在那一刻冻结，一切都变了，仿佛又没变。
我强压着内心的波动，随手拿了一个橘子坐下剥开：“干嘛不做手术呢？身体是自己的，我帮你安排手术。一切会好起来的。”
低着头的晓静，此时已泪流满面。


我不想在即将要离开的三天里和他们争吵，便强拖着疲惫的身体做完早餐。
“这做的是什么呀，鸡蛋太咸了，这是给人吃的吗？”说着儿子把东西扔到了地上。
“之平，这次我真的要说你两句，孩子喜欢什么口味你还不清楚吗？你看你做了还不如不做，把烁烁都惹哭了，得不偿失啊。”李杰从客房中走出来，宛如家中男主人。
妻子也跟着对我一通数落。
我仿佛是那个讨人嫌的臭保姆。
我笑笑不语，鸡蛋根本没放盐，我现在是做什么都是错。
吃过饭，我们一行四人驱车前往游乐场。
李杰和妻子牵着儿子，走在前面，我像个仆人般拎着大包小包，手背上的纱布隐隐浸血。
“王之平，你像个拖油瓶在后面，磨磨蹭蹭......”转身的妻子在瞥见我受伤的手后，又快速把目光投到别处，闭上了嘴。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对夫妇不停地看着三人夸：“这一家三口真是高颜值，和他爸爸是真像啊。”
“爸爸，别墨迹了，赶紧给我三个拿瓶水，我们都渴死了。”儿子这时不耐烦的回头朝我喊道。
我急忙走过去，将水递给他。
那对夫妇看了看我，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尴尬，逃也似的走了。
多可笑，我在自己生日这天，像个哈巴狗一样给他们鞍前马后。
而李杰，却被误以为是儿子的爸爸。
“好不容易一起出来玩，你哭丧个脸给谁看呢？你赶紧定个好一点的饭店，趁着今天李杰生日，你好好感谢一下人家，你不在的时候多亏他的照顾我和儿子。”
我听着妻子的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由于常年在外出差应酬，我的胃炎尤其厉害。
中午吃饭的时候，因为李杰喜欢吃辣，妻子特意点了一桌子川菜，压根不关心我本来就得胃炎的的事情，我叫住服务员给我来碗阳春面。
“爸爸，我们都是吃菜，你非要吃完稀不拉几的面，是怕付不起钱吗？”
“之平兄，你别客气，这顿我来请，你想点什么就点吧，这面能有什么营养啊。”
“你们吃，怪我没口福，我吃面就好。”我解释道。
“哎呀，他爱吃面就让他吃好了，他一直都这么抠。”
最终在妻子刻薄的语言下，这才作罢。
3
上菜间隙，儿子很是好奇的问妻子：“妈妈，你认识李杰叔叔和爸爸谁比较久一点呢？
“妈妈当然和李叔叔认识的久拉，说起来也有十多年了吧。那个时候李叔叔还是个愣头青.....”妻子说着眼角略带着笑意。
我埋着头不停的吃面，她说的每个字都像针扎在我身上，看似无碍，实则早已千疮百孔。
我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就快好了。
或许我做不到那样绝情，所以趁着妻子和李杰上厕所的功夫，我叮嘱儿子：“爸爸等会又要出差了，可能要去很久很久，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小小男子汉要学会保护妈妈。”
儿子不耐烦的回应着：“你在不在家不都一个样子，李叔叔都会来照顾我们的，你不用操这个心。”
那一刻，伤心像洪水猛兽将我的心撕裂，这十年我活像个笑话。
这时妻子和李杰有说有笑的推门进来，我不禁回忆起往昔。
也是这样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对妻子一见钟情。
为了追到她，日日送餐到她宿舍楼下，风雨无阻。
即便拖着39度高烧的身体，也从未缺席过一次。
我原本可以保研到华清大学，但是为了她，我毅然拒绝，陪她来到了一个普通院校。
毕业之后，我更是放弃京市优渥的薪资，来到她的家乡定居工作。
也许上天感念我的真心，妻子终于答应了我的求婚，但她对我始终不咸不淡。
但我相信真诚是必杀技，石头总有焐热的那天。
就在这颗石头快要捂热的时候，李杰回国了。
自此，李杰经常打着老同学聚会的名义，约妻子频繁见面。
我们为此争吵不断，而妻子蹩脚的解释无非是：“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不就是和前任吃个饭嘛，你有必要这么兴师问罪吗？分手了也一样可以做朋友的，不要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龌龊。你再这样，我们就离婚！”
无数次的争吵，最终在我无数的妥协下重回于好。
如今我不争不吵了，还会满足妻子经常说的那句话。
思绪拉回现实。
看着妻子和儿子脸上的幸福的模样，这是只有和李杰在一起才会有。
也许离开也是对彼此幸福的成全。
我告诉他们公司临时有事，要出差几天，这就得走。
“前脚进门，后脚就走，这哪里家，分明是旅馆，你拿我和儿子当空气嘛，这次走了就别再回来。”听着妻子的喋喋不休。
我轻松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三人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有沉重，有轻松。
是叮嘱，是告别，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