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齐穿书:闺蜜打江山,我负责撩男全文+番茄
齐穿书:闺蜜打江山,我负责撩男全文+番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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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冰豆包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扶楹昭元的其他类型小说《齐穿书:闺蜜打江山,我负责撩男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加冰豆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扶楹眨眨眼,“她一定会同意。”“此事耽误不得,我这就回去写配方,等明日一早,就去公主府熬药。”“只是要辛苦母亲,再撑上一晚了。”公主府的车驾已经离去,她若深夜出门,必会叫苏倾云怀疑。叶清婉也知晓其中利害,“不妨事,我熬得住。”“只是总想着吃东西,这可如何是好?”她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眼神黯然。苏扶楹想了想,道:“竹玉,你去煮点苦丁茶来,这苦丁茶能短暂抑制食欲,虽没什么大作用,但挺过今晚,应该是足够了。”“是。”竹玉立刻下去准备。......云栖院。苏倾云靠在榻上,正握着本书卷翻看。马上就要去参加兰台诗会了。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争取一鸣惊人,给自己谋个好亲事。彩棠匆匆进门。“小姐,奴婢方才见到竹玉姑姑在煮苦丁茶,您说夫人那边,会不会已...

章节试读

苏扶楹眨眨眼,“她一定会同意。”
“此事耽误不得,我这就回去写配方,等明日一早,就去公主府熬药。”
“只是要辛苦母亲,再撑上一晚了。”
公主府的车驾已经离去,她若深夜出门,必会叫苏倾云怀疑。
叶清婉也知晓其中利害,“不妨事,我熬得住。”
“只是总想着吃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她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眼神黯然。
苏扶楹想了想,道:“竹玉,你去煮点苦丁茶来,这苦丁茶能短暂抑制食欲,虽没什么大作用,但挺过今晚,应该是足够了。”
“是。”竹玉立刻下去准备。
......
云栖院。
苏倾云靠在榻上,正握着本书卷翻看。
马上就要去参加兰台诗会了。
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争取一鸣惊人,给自己谋个好亲事。
彩棠匆匆进门。
“小姐,奴婢方才见到竹玉姑姑在煮苦丁茶,您说夫人那边,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
“苦丁茶?”
苏倾云翻书的手一顿,随后抬眉道:“不会。”
“恰恰相反,他们应当是想不到办法,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她牵起一个微笑。
这苦丁茶最多只是让人不想吃东西。
可那蚀清散的药效极为霸道,任那叶清婉喝再多的茶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等过了几天,该吃还想吃,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姐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她总觉得,自春日宴一事后,苏扶楹整个人都变了。
好像不似从前那般蠢笨了。
彩棠摇摇头,“大小姐在夫人院中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这会儿估计已经睡下了。”
苏倾云看了眼跳动的烛火。
“我这姐姐,还真是心中无挂碍,一觉到天明。”
自己的娘都病成那样了,竟还有心思睡觉。
也不知是心大还是蠢。
“有时候,我还真挺羡慕她的。万事不必操心,行事恣意,想要的东西,却都唾手可得。”
彩棠撇了撇嘴,道:“小姐羡慕她做什么?”
“依奴婢看,她除了空有个嫡女的身份外,哪点都比不上小姐。”
“脑子蠢笨不说,才艺、礼数、女红,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就她这样的人,居然还敢肖想越将军。”
“若是越将军多和小姐您见上几回,哪里还看得上她苏扶楹?”
苏倾云握紧书卷,面色绯红地打断道:“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若叫外头的人听了去,定要治你个妄议主子之罪。”
“到时候,我可不保你。”
彩棠笑嘻嘻地捂住嘴,“是奴婢多言了。”
“不过,也不知那兰台诗会,越将军会不会去。奴婢可听说,越将军最讨厌这样文人相聚的场合。”
苏倾云道:“将军生性豁达,自然不喜欢这些暗潮涌动的名利场。”
彩棠挤眉弄眼:“小姐倒是对越将军了解得很。”
“你这丫头!”苏倾云扬起书卷,轻轻拍了她一下,脸上却一片嫣然羞涩。
彩棠笑着躲避。
“今日在前院奴婢都听到了,大小姐居然还托长风给越将军带话,请他去诗会。”她轻嗤了声,“大小姐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越将军那样的人物,怎会因她改了性子。”
“若是小姐叫他,说不准越将军还会去。”
苏倾云表情怔忪。
是啊。
今日苏扶楹明晃晃地相邀,将军他......会去吗?
*
苏扶楹此刻并未睡下。
她趴在书桌边,歪头咬着笔杆,想了片刻,才在眼前的纸张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几行字。
一张不够,又接连写了好几张。
春喜整理完被褥,走过来看到上面狗爬似的字迹,嘴角狠抽了下。
“小姐,您这是在写什么呢?”
苏扶楹拿起其中一张纸,吹了吹上头半干的墨迹,“给越凌望的情书。”
春喜瞳孔地震。
“情、情书?!”
小姐的出格之举,不仅越来越多,还越来越出格!
“春喜,你帮我把这些都挨个折起来,分装到不同的信封里。”苏扶楹指了指桌上的纸,“每个信封装一张。”
“从明天开始,早中晚各一封,给越凌望送去。”
“到兰台诗会前,正好六封。”
“是。”春喜将纸折入信封,不小心瞄到了其中一张纸上写的话,眼睛倏地瞪圆了。
这这这......这是可以说的吗?!
她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挪开视线,不敢再看。
苏扶楹也没闲着。
她拿着手上写好的解药配方,郑重叠好,推开窗户,轻轻吹了个口哨。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顿时现身。
“苏小姐,有何吩咐?”
春喜回头一看,刚刚缓和的双眼又瞪得溜圆。
这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小姐今日给她的惊吓,真是一茬又一茬......
苏扶楹将纸张塞到黑衣人手中,“去把这个交给你主子。”
“是。”他拱手,一个起跃,消失在夜色中。
苏扶楹托腮望着他的背影。
啧。
书上说的轻功,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这拥有独家派送员的滋味,不得不说,还真的挺美妙的!
还是她姐妹想得周到。
在离开公主府之前,知道派个顶尖高手留在她身边,说是既可以充当传话员,也可以保护她的生命安全。
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死丫头吃的真好。”
又是养面首,又是养暗卫的,还有花不完的金银珠宝。
更爽的是,名声还那么差!
完全没有道德压力,纯享受!
不行,她得帮姐妹守住这份快乐。
苏扶楹看了眼春喜叠好的信封,关上窗户,伸了个懒腰后解开外衫,钻进了被窝。
翌日清晨。
越凌望在院中练枪,刚舞了几个招式,长风就跑了过来。
“将军,苏小姐给您送信了。”
信?
越凌望眸光一寒,看也没看那信封,薄唇一掀,冷冷道:“扔了。”
长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犹豫着道:“将军,苏小姐说,您不仅要看这信,还要在这信的结尾写上‘已阅’二字,她的人还等在侯府门口,等着把信传回去呢。”
越凌望压着眉骨望过来,声音愈冷:“你没听到本将的话?我说扔了!”
“以后苏府来人,都不必理会。”
长风吓得战战兢兢:“可、可是,传信的人说,苏大小姐吩咐了,将军若是不看此信,往后她便不写了,直接派个嗓门大的,在侯府门口把她要对将军说的话喊上十遍,让街坊邻居都一起听。”
“到时候,要是让别人误会了她和将军的关系,她就管不着了......”
他咽了咽口水,抖着手递上信封。
“将军您要不......看看再决定?”

越凌望眉目一凛,陡然松手。
苏扶楹踉跄着落在地上,还未抱怨,头顶上便传来一声冷喝。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侯府!”
“诶诶诶,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苏扶楹站稳后,扶了扶头上的簪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擅闯了?分明是被你吓得掉下来的。”
视线瞥到不远处的草丛。
她快步走过去,捡起荷包拍了拍,将上头破碎的图案递到越凌望跟前,“喏,我是来捡荷包的。”
“倒是你,弄坏了我的荷包,得赔。”
她倾身望他,语气嗔怒,越凌望这才看清她的脸。
圆润的杏眼似蒙着一层水雾,湿漉漉的,长睫如蝶翼般扑闪,带着几分恼意与娇嗔。挺翘的琼鼻下,粉嫩的唇微微嘟起,恍若熟透的樱桃。
莹白的脸上白里透红,如浸染海棠花色。
如果忽略她眼底的狡黠的话,倒还可以公允地赞一句姝色无双。
只可惜,演技太过拙劣。
越凌望直接将她与“心机女”划上了等号。
“荒谬。”他薄唇微抿,压下眉骨射过来一道寒冷的目光,“我这外墙高两丈五尺,若不是你有意为之,你的荷包,怎会飞到这院中来?”
“你别告诉我,是鸟雀叼进来的。”他目露讽意。
苏扶楹却点点头,“将军正解。”
“确实是鸟雀叼进来的。”
“再不说实话,别怪本将的兵器不长眼。”越凌望沉冷的眼滚过些许不耐,扬起长枪,直指苏扶楹,“趴在墙头窥伺侯府,本将照样能治你一个死罪!”
“说!你究竟是何人!”
苏扶楹却笑吟吟的,食指戳上枪头,往旁边稍了稍,“好凶呀,将军。”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杀了我,你可就没老婆了。”
她语气娇俏,似乎与他极为熟稔。
越凌望眉心拧起,“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噢,我忘了,将军不知道老婆是什么。”苏扶楹弯起眉眼,倾身凑近,“那我告诉将军。”
“所谓老婆......就是夫人、妻子,心头宝、掌中娇。”
柔柔的气息似春风拂过他的面容。
越凌望半敛凤目,看到少女仰身望他,娇俏的面庞上杏眼扑闪,春花般灵动。
他眼皮没来由跳了下。
沉冷的视线带着探究,一寸寸刮过苏扶楹的脸,心下立刻浮起一个猜测。
“你是苏家嫡女,苏扶楹?”
苏扶楹佯装惊呼:“将军这么快就把我认出来了?”
她笑眯眯的,“看来将军心中果然记挂着我们的婚事,不仅不写退婚书,还时刻惦念着让我当你的妻。”
甜甜的脸上挂着梨涡,一派纯然的天真。
似乎说这些话只是无心。
越凌望想到京中流言,唇畔浮起一抹冷笑。
“看来传言果然不假,苏大小姐行事孟浪,惯会曲意逢迎。从前看不上我越家门楣,如今这儿成了侯府,任它多高的墙,苏小姐也会千方百计地爬进来。”
“只可惜,我越某此生,最看不上你这样的拜高踩低之辈。”
他语气嘲讽,甚至称得上讥诮。
苏扶楹却恍若未觉,困惑地歪了歪头,“孟浪?”
她对外的人设,不一向是恶毒无脑么?
何时有孟浪一说了?
苏扶楹仔细回忆了下剧情,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新晋探花郎,秦存光?”
书中,原主在越凌望出征期间,对秦存光一见钟情,还没和越家解除婚约,便迫不及待地追着人家死缠烂打,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了。
秦存光不堪其扰。
却碍于原主曾在他还未科考时资助过自己,一直没有撕破脸皮。
直到后来他知道,苏倾云才是那个资助他的人。
他这才彻底厌倦了原主,不再与她往来。
“我是与秦存光走得近些,那也不过是欣赏他的才气罢了。”苏扶楹干笑两声,有些心虚地辩解。
“将军无故提及他,可是吃醋了?”
“呵。”越凌望喉间溢出一声冷嗤,凉薄的眼扫过苏扶楹,“越某自认阅人无数,可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脸皮的女子。”
“你对所有男子,都是这般作态?”
想到她顶着自己未婚妻的名号,在外亲近其他男子,越凌望心中没来由地有些不爽。
幽暗的眸笼上一层寒霜。
苏扶楹眨眨眼。
这就厚脸皮啦?
她视线挪到越凌望的胸膛。
那里肌肉鼓胀贲起,不用解开玄衣,也能猜到底下的线条走势,定是紧实流畅,壁垒分明。
她咽了咽口水。
那她以后要冒犯他的地方,还多得很。
苏扶楹不背原主的锅,却也不能反驳,只能垂下头,茶香四溢道:“我还以为将军与众不同,没想到,也是那般轻信流言之人。”
越凌望毫无动容,犹自冷嗤,“你既如此欣赏那姓秦的,如今又跑到我这侯府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荣华富贵终究战胜了喜欢?”
他眼底冷光乍泄,嘴角牵起一个不屑的弧度。
苏扶楹伸出食指摇了摇。
“将军此言差矣。”
“世人都说秦存光有不世之材,他这次科考,分明可以拿状元,却因为长得太帅而被选为探花。饶是如此,圣上也对他极为倚重,甚至赏了他状元才有的跨马游街的荣光。”
“将军怎知,以后他的成就不会高过你呢?”
“你!”越凌望锋锐的脸上浮起怒意,咬牙像是气笑了,“苏小姐既然如此看重那姓秦的,更没必要与越某纠缠。”
“今日不论你来侯府的目的是什么,本将恐怕都不能让苏小姐如愿。”
“趁我还不想取你性命,速速离去!”
他背过身,似乎一刻也不想与苏扶楹多待。
“是么?”少女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我是来......帮将军写退婚书的呢?”
越凌望高大的背影一僵。
蓦地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扶楹嘴角噙着笑:“我知道,将军早就厌极了和我的婚事,咱们两家本该早早退婚。”
“可将军拿了一等功,圣眷正浓,此番又值炎沼国和谈之机,圣上需要我爹,若将军在此时执意退婚,会让圣上难办。”
“越家刚受了天大的皇恩,若在这种时候让圣上为难,不免会有人参议将军恃宠而骄,得鱼忘筌。”
“所以,将军这退婚书,迟迟写不下来。”
“我说得可对?”
越凌望眸底浮起震惊之色。
这苏扶楹不仅不似传闻中的蠢笨无脑,反而连朝堂之事都看得极透彻。
更让他惊讶的是,她居然真的想和自己退婚!
“你打的什么主意?”他狐疑地眯起眼。

“我能有什么主意?自然是不想与将军退婚。”
苏扶楹笑意盈盈。
“可我知道,将军对我有诸多误会,厌极了我,若一味强求,只会惹将军厌弃。”
越凌望:“你知道就好。”
他神情漠然地睨她一眼。
苏扶楹点头:“所以我此番,是想和将军打个赌。”
“若你赢了,我便主动向圣上请旨退婚,必不叫将军为难。可若是我赢了,将军便要履行承诺,按时与我完婚。”
“将军可敢应?”
越凌望默了瞬,剑眉深深拧起。
“怎么赌?”
苏扶楹伸出食指,道:“赌一个月内,将军会不会爱上我。”
越凌望怔住。
寒星般的眸微微睁大,泛起一丝恼意。
“苏扶楹,你把本将当玩物?”
她分明惦念那秦存光,早就厌极了和自己的婚事,如今却说,要花一个月的时间,让自己爱上她。
这不是逗弄是什么?
他眼底迸出冷光,骤然举起长枪,侧抵住苏扶楹的脖颈。
还未怎么用劲,娇嫩的肌肤立刻就被压出红痕,似乎下一秒就会破裂渗血,溢出鲜红的血珠。
越凌望眸光一暗。
握住枪柄的手蓦地收紧。
“我是认真的,将军为何不信?”苏扶楹有些无辜道。
越凌望沉怒:“你辱我门楣还不够,如今,还要拿感情做赌。苏扶楹,在你心中,真心就是如此廉价之物,可以随时拿来开玩笑?”
“果然是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之辈。”
他心底愈加不屑。
苏扶楹却会错了意,想了想,道:“将军若是觉得我诚意不够,我可以追加赌注。”
“若我输了,可以当着全京城的面,为从前看不起你一事郑重道歉。另外,再以苏家名义,无条件捐赠黄金万两,补贴军用。”
“如此,将军可相信我的诚心了?”
苏家富庶,满朝皆知。
并不因为苏衍的缘故,而是苏扶楹的外祖母,在江南是有名的富商。
苏衍可能没钱,但苏夫人很有钱。
所以这万两黄金,苏扶楹是拿得出的。
她并没有开玩笑。
苏扶楹打量着他的神情。
书上说,越凌望对他的军队极为爱重,对每一个士兵都照拂有加。因此,有很多忠义之士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其他条件或许不能打动越凌望,可提出帮助军队,或可以动摇其心。
越凌望自然不信她的话。
甚至在她提及军队的时候,升起了一股警惕。
他冷不丁想到一件事。
不久前,他得到密报,大盛中,有人在暗中帮助炎沼国窃取情报,甚至,还救了那敌国太子一命。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女子。
越凌望探究的视线落在苏扶楹身上。
他与她此前从未见过,真心自然无从谈起。更遑论她喜欢的,分明是那个秦存光。可又为何不惜放弃所爱,也要与自己完婚?难道,是为了他的兵马?
想到她很有可能是叛徒,还盘算着用婚事利用自己,越凌望身上气息骤冷。
苏扶楹:“将军怎么不说话?”
“左不过是一个月,若期限到了,将军没有看上我,我便答应此生都不再纠缠。将军只要守住自己的心,难道连这点底气也没有吗?”
“还是说......”她忽然伸手,握住枪柄,“将军已经对我动心了?”
越凌望眉心一跳,矢口否认。
“简直无稽之谈!”
“那将军怕什么?”苏扶楹道。
越凌望看着她搭在枪柄上的葱白指尖,有些烦躁地撩起眉骨。
一个月的时限,他的军队刚好能返回嘉阳关。
到时候,与炎沼国的和谈也能告一段落,他上交虎符留在京中,圣上对越家,也会放心些。
不论什么结果,他都能请旨退婚。
更何况,他不可能输。
为苏扶楹这样的女子动心?
绝无可能!
“行,本将就跟你赌。”他收起长枪,反手背立于身后。
不论她做什么,他不理会就是了。
可若让他查出她是叛徒,必会叫她顷刻殒命!
“长风,送客!”
刚刚提着食盒的门房,听到吩咐声立刻从书房内赶出,见到苏扶楹的一刹瞪圆了双眼。
苏大小姐?
她怎么进来了?!
他揉揉眼睛。
没看错!真是刚刚被他赶走的苏大小姐!
苏扶楹笑嘻嘻地对他眨了下眼,“真巧啊,又见面了。”
越凌望视线在他们身上穿梭了个来回,冷声对长风道,“还愣着干什么?”
“啊…啊,是。”长风恍恍惚惚地瞄了苏扶楹一眼。
这人别不是遁地进来的吧?
“苏小姐,这边请。”
*
苏扶楹回到苏府的时候,苏衍带着家眷在门口迎接。
果然见她从长公主的车驾上下来。
立刻满面春风地迎上去,“我的好女儿,快与为父说说,长公主都跟你说什么了?”
苏扶楹瞅了眼面色淡淡的苏倾云,心中暗叹。
凤岚清这长公主的名号真好使。
光一个车驾,就能让这么多人出府迎接。
“也没什么,就是叫女儿多去府上走动。”苏扶楹挺了挺胸膛,有一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感觉。
苏衍果然大喜,“好!好!”
“长公主这是看重你呢,这不,赏了好多东西!爹爹都差人搬到你的后院去了,你快回去看看喜不喜欢。”
苏扶楹左右看了看,“娘亲呢?怎么没见她?”
苏衍叹了口气,“你姐妹二人去春日宴的时候,你娘就有些不舒服,现下正在房间里躺着呢。”
苏扶楹猛地看向苏倾云。
坏了,她差点忘了。
原书中,她在春日宴中下线,她的母亲苏夫人,也在院子里被苏倾云下了药!
这药虽然不致命,却能在不知不觉中,毁坏苏夫人的容貌和身段,让她变丑、发胖,甚至失去生育能力。
导致后期,慢慢失去了苏衍的宠爱。
苏夫人病急乱投医,找了很多方士来治疗,却都不见效果。
还被苏倾云找来的大夫骗了很多钱。
连嫁妆都搭进去了。
最终在暗无天日的宅斗中,被人算计着夺去主母之位,惨死收尾。
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
“我去看看娘。”
苏扶楹脚步一停,示意春喜带路往苏夫人院里去。

苏扶楹在脑中又过了遍书中的剧情,道:“那苏倾云能笑到最后,这一路走来,不就是利用了自己的优势,让众多男人为她铺路么?”
凤岚清沉思点头。
细想之下,那敌国质子之所以能成功谋反,靠的还是大盛的战神将军越凌望的兵马。
而那个姓越的,恰是苏倾云的爱慕者之一。
苏扶楹捏着小拳头:“钓凯子舍我其谁?”
姐妹开公司,她就做猎头,把那些厉害的人通通挖过来,替姐妹打工!
第一个目标,战神将军!
说起来,那越凌望,好像就是她的未婚夫?
*
苏府。
苏倾云对着上首的苏衍盈盈一拜:“父亲。”
苏衍看了眼苏倾云身后,眉头一皱,“你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姐姐在春日宴上失仪,得罪了长公主,被留在公主府了,也不知会被如何发落......”苏倾云绞紧帕子,满脸无措,“父亲,您快想办法救救姐姐吧。”
“你说什么?!”苏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得罪了长公主?!”
那还有命活吗!
他着急地原地踱步,“逆女!我平常教她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如此重要的宴会,居然失了仪态,真是给我苏家丢脸!”
他骤然想到什么,步子猛地停下。
“倾云,为父记得,你与那长公主私交甚笃,可有探听到什么?长公主她,是否会迁怒我们苏府?”
昭元行事最是无端,万一连累了苏家,可如何是好!
苏倾云垂眸,只是摇头。
“长公主只说要抓炎沼国奸细,后面又遣我们出府,独独留下姐姐......”
奸细?!
苏衍腿一软,落在座上,“怎么攀扯了这么大的罪名......”
惊惧之下,怒气上涌。
他抓起茶杯,重重往地上掷去!
瓷片尖锐四散,苏倾云上前一步避开,看上去却像是急于为苏扶楹求情一般。
“此时未有定论,父亲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若姐姐真做出了对苏家不利的事,想必长公主也会看在父亲忠君贤能的份上,饶了她一命的。”
苏倾云眼底眸光暗闪。
越凌望刚刚打了胜战,炎沼国纳降,已经送来了太子为质。
之后的和谈,正需要苏衍出马。
昭元就算行事再荒唐,应该也会看在圣上的面子上,只发落苏扶楹,不迁怒苏家。
这也是她敢在春日宴上,暗害苏扶楹的原因。
“忠君贤能......”苏衍心稍安。
是啊,眼下正是圣上用人之际......
苏衍被这个话头一挑,没来由地想起了苏扶楹和越凌望的婚事。
刚刚压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蹿了上来。
“这不成器的东西!枉我在她身上费了那么多功夫,她倒好,不给苏家增光,反倒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事!现在和越家的婚事保不住不说,还得罪了长公主......”
“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一个逆女!”
苏衍气得胡子都抖了。
越家和苏家本有婚约。
越凌望在出征之前,只是一个从四品将军。
但因其能力出众,相貌品性皆是上等,苏夫人认定此人日后必有前程,就给苏扶楹定了这门亲事。
谁知苏扶楹眼高于顶,看不上越家门楣,竟主动说要退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轻易作废?
苏扶楹被他一番敲打,也不再提退婚之事,可她的态度却不知怎的,传到了越凌望耳中,两人还未见面便生了龃龉。
越家不受窝囊气,有意退婚。
可这退婚文书还未送来,越凌望便领兵出征了。
之后果然如夫人所料,越凌望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就连最难打的炎沼国,也被他啃了下来。
圣上龙颜大悦,将其一举封为定北侯。
那可是比一品还了不得的功绩!
越家一下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勋贵,成了他们苏家高攀不上的门楣。
退婚书想必不日就要送来。
他正愁着这事儿呢,谁成想,苏扶楹又给他捅了个大篓子!
苏衍这口气还未顺完,下人慌张来报。
“老爷,公主府来人了!”
苏衍整个人惊了下,猛地抓住扶手,往前探身,“什么人?”
“是公主身边的贴身内侍”,下人嗫喏着道,“说是奉长公主口谕,来给老爷送点东西,多谢老爷养了个好女儿。”
“完了......全完了......”
那昭元惯会阴阳怪气,如今叫内侍传了这么一番话来,可见扶楹把她得罪狠了!
苏衍上下嘴唇一抖,往门外跌撞着跑去。
苏倾云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勾起一抹痛快的笑,又很快敛去,换上一副慌张的表情追了上去。
“爹爹,您看着点路......”
苏衍一到前院,便看到内侍站在正中,两边排着侍从,个个手上都端着盘子。
他打眼望去,竟全是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
苏衍心中生疑,脚步渐渐慢了。
“公公,这是?”
内侍笑道:“咱家给苏大人贺喜了。大人教女有方,深获长公主嘉许,这不,特命咱家送一块牌匾给大人!”
“抬上来!”
他挥了挥手,下人抬上来一块匾额,上书“慈训有方”四字。
苏衍神情恍惚地行了个礼,“谢公主恩赏!”
“那这些东西......”他指了指那些赏赐。
内侍笑容开怀:“那自然是赏给您女儿的!她今日受了惊吓,公主怜爱,自要送些东西安抚一二。”
苏倾云刚到前院,恰好听得这话,心里喜不自胜。
当即上前谢恩:“劳公公带话给公主,能为公主解忧是倾云的福分,不求什么恩赏,只愿公主凤体安康,长乐无忧。”
苏衍心中微讶。
没想到他这个庶女,在长公主心中竟有如此份量。
欣慰的同时,又想起苏倾云方才说的话。
果然如她所说,长公主虽平日里行事荒唐了些,可真到了关键时候,也会顾全大局。
这不,要处置扶楹,便又派人给倾云恩典。
如此一赏一罚,也算保全了苏家颜面。
他仔细瞧着苏倾云。
没想到他这个女儿,看着不声不响的,倒有如此本事。
实在比苏扶楹可靠得多。
不若那越家的婚事......
他还未深思,内侍便拍掌笑道:“二小姐能如此想,咱家就放心了!”
“左右这些赏赐都是给苏大小姐的,原本咱家还担心二小姐心中不快,没想到您倒是个豁达之人,不计较赏赐,倒是咱家多心了。”
“来人呐,把这些赏赐都搬到苏大小姐院里去。”他笑眯眯地看着苏衍,“苏大人,劳您派人带个路。”
苏衍整个人都呆了。
这些赏赐,竟是给扶楹的?!

越凌望猛不丁想起苏扶楹那双眼。
乌瞳晶亮闪烁,溢着恶作剧般的调皮光彩。
再想到她大喇喇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毫不掩饰,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自己的衣服给扒了......
他有些烦躁地捏了下眉心,扬手将长枪扔入武器架中。
“拿来。”
长风跑近了些,越凌望接过信封,三两下拆开。
几片白色的花瓣,随着抽出的信纸掉落。
越凌望捻起其中一片,柔嫩的白在粗粝指腹的捻磨下,沁出一缕清浅的暗香。他鼻尖一动,惊觉是茉莉花。
忽地掀眸望向自己院中。
那回廊下,竟也种着一盆。
他收敛心神,展开信纸。
一手狗爬似的字迹映入眼帘。
越凌望闭了闭眼,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轻吸了口气,才重新睁开眼,仔细辨认上头写的话。
「早上坏,昨晚梦到将军喂我吃葡萄了。」
「好甜,像我一样。」
「娘亲说,我们之所以能订婚,是因为算命的说我和将军八字相合,不仅相合,还很配。特别配,天仙配。我信大师的,因为他的意思是,你命里缺我。」
「那将军呢?如果也信的话,是打算直接爱我还是走个流程?」
「一想到将军会拒绝给我回信......我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对将军的爱意宣之于众了!芜湖~」
越凌望瞪着眼。
这女人......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沉肃的视线恨不得将信纸烫出一个洞,把这些昏话妄语通通烧毁。
脸上却突兀地爬上一缕薄红,迅速蔓延至耳根。
他猛地叠起信纸。
动作稍显凌乱,慌了神一般。
“将军......您还回信吗?”长风试探着道,“要不奴才去把人赶走?他们要念就让他们念去,左右将军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别人......”
“不可!”越凌望胸膛起伏,吐出一口浊气,“让他们等着。”
他攥着信纸,旋身往书房走。
徒留长风一人在院中凌乱。
将军这是......打算回信了?!
那苏小姐究竟写了什么,竟让将军如此听话?!
他脚步一抬,匆匆追了上去。
书房。
越凌望站在案桌前,提着笔久久没有落下,剑眉紧蹙,心头郁结着一股散不去的憋闷和羞恼。
生平第一次感到受人掣肘。
难道真要如她的意?
他腕骨一转,重重在那信纸上落了些什么。
长风在一旁偷偷打量着。
见越凌望满眼锋锐,浑身气场冷冽得像是要上阵杀敌。
不禁心中暗叹。
苏大小姐怕是不敢再来信了。
瞧将军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毛笔在他手中也跟刀枪剑戟一样,一看便知是怒极了。
神思间,越凌望已卷起信纸,塞进原先的信封里。
“拿去回吧。”
“是。”长风喏喏接过,脚跟一碰,立即跑去回信。
苏扶楹在长公主府接到回信,看到上头一个大大的叉,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像是用刀凿了两道刻痕。
不免轻笑出声。
“什么事乐成这样?”凤岚清放下草药,探过身来。
苏扶楹将信递给她看。
“喏,纸都快破了,可见气得不轻。”
凤岚清从晕开的笔墨中,依稀辨认出底下写的那些话,秀眉一挑,“我开始同情越凌望了,碰上你这么个祸害。”
苏扶楹笑着拍了她一下,“什么祸害,我这是救他于水火好不好。这么帅的男人,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啊?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家。”
她拿过信纸,小心翼翼地收好。
“要怪就怪他太会长了,连头发丝都长在我的心趴上。”
一旁的侍女见到苏扶楹的动作,整个人都吓呆了。
这苏大小姐,居然敢打公主?!
公主居然也任她打?!
侍女惊惶地咽了咽口水,仔细回忆刚刚苏扶楹过来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做的不周到,得罪她的地方。
一颗心战战兢兢。
凤岚清有些无奈地轻笑,“嘴上重拳出击,现实唯唯诺诺。”
“要不是你没谈过恋爱,我还真信了。”
苏扶楹微笑着做了个手刀抹脖的动作,“不揭短咱俩还是姐妹。”
凤岚清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
“昨天收到你的信,我就连夜派人去准备药材了,特地避开了京城那家新开的药堂,苏倾云发现不了。”
她看着桌上的蚀清散解药配方。
“不过,你就算在公主府熬制了解药,每日端汤回去,怎么保证那苏倾云就一定不怀疑?”
苏扶楹有些愁苦地托住脑袋。
“做成药丸当然更方便,可按照这里的技术,从磨粉到熬制,再到烘干,少说也要三天,我怕苏夫人等不了那么久。”
“她能熬过昨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苏扶楹配好解药,正色道:“我打算双管齐下,等丸药做成之前,先端汤药回去,只送两天的汤,小心谨慎些,应当不会被发现的。”
总好过在苏府,在苏倾云的眼皮子底下搞,那太容易留下破绽了。
药渣、购药记录、熬制......每个过程都可能暴露。
凤岚清略略沉吟,道:“就算只有两天,也要保证万无一失。这样......”
她勾勾手指,苏扶楹把脑袋凑过去。
两颗黑黑的脑袋挨在一起。
半晌后,苏扶楹直起身子,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总裁,心眼子就是多。”
“去你的!”凤岚清笑。
*
晌午,云栖院。
彩棠喘着气跑进来,“二小姐,大小姐从长公主那回来了,好大的阵仗!叫府里的人都出去呢!”
苏倾云皱眉。
苏扶楹今日一早就去了长公主府,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想到苏扶楹这些日子的变化,心头怀疑愈盛,捏着帕子起身,“走,去看看。”
前厅,膳堂。
苏扶楹指挥着下人把一道道菜肴往桌上放。
苏倾云一进门,就看到赵姨娘倚着门框,啧啧称奇,“哟!咱们今日可是沾了大小姐的光了,这公主府的膳食,可不是人人都吃得上的。”
“便是二小姐与长公主交好的那些日子,咱们苏家,也不曾受过这样的优待呢。”
她看好戏似的瞥了眼刚进来的苏倾云。
语气是明显的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