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芊羽沈樵的其他类型小说《满级大佬重生:太子的农门妻飒爆了沈芊羽沈樵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萱萱紫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村子里人心惶惶,青天大老爷怪罪,丁家作为乡绅收租之事,怕是干不成了!“慌什么!没点定力的东西!”丁富贵蓄着八字胡,横眉倒竖,“你以为你爹做这么多年村长,是吃白饭的?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说黑是黑,说白是白?”多年来,他可没少孝敬县太爷。沈芊羽状告而谪罪,这是不能够,村子她都出不去!可他还仰仗着从村民身上吸血,人言可畏,怕那群刁民造反!“那......爹,孩儿接着带人去沈家闹?”丁有为试探的问。“混账!他们不就是要钱吗!给那家子穷鬼几个银子,就说......河神念沈家女年幼,不忍享用!”丁富贵说罢,捋着胡须,眼底阴暗补充道,“先平息此事,再想法子,让沈家那祸害永远闭上嘴!”村长家的人去而又返,奉上十两银子的时候,沈芊羽正搬出一张四方凳...
“慌什么!没点定力的东西!”丁富贵蓄着八字胡,横眉倒竖,“你以为你爹做这么多年村长,是吃白饭的?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说黑是黑,说白是白?”
多年来,他可没少孝敬县太爷。
沈芊羽状告而谪罪,这是不能够,村子她都出不去!
可他还仰仗着从村民身上吸血,人言可畏,怕那群刁民造反!
“那......爹,孩儿接着带人去沈家闹?”丁有为试探的问。
“混账!他们不就是要钱吗!给那家子穷鬼几个银子,就说......河神念沈家女年幼,不忍享用!”
丁富贵说罢,捋着胡须,眼底阴暗补充道,“先平息此事,再想法子,让沈家那祸害永远闭上嘴!”
村长家的人去而又返,奉上十两银子的时候,沈芊羽正搬出一张四方凳,大马金刀的坐在院门外。
看着丁有为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递来的荷包,沈芊羽冷哼,“就这点,打发要饭的呢?”
她是杀心重,但不傻!
原主污名远扬,势单力薄,诈唬村长尚可行,真掀了桌子,后果不可控!
与其在羽翼未丰之前翻脸,不如捞点好处,这也正是利益熏心的沈家所期望的。
“你还嫌少?足足十两!你们老沈家就是累死在黄土上,也赚不了这么多!”丁有为嘴都气歪了,这花癫,不仅不对他流口水,甚至坐地起价!
趁人病,要他命!
沈芊羽始终贯彻着自己的行事风格,既是敲诈,那就敲得狠一点!
然而,她还未开口,王氏一把拽住她,沈家老爷子笑得跟朵蔫巴的花似的,“丁公子见谅,这孩子遭此一劫,受了点刺激,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沈芊羽眼睁睁看着老爷子收了钱袋,偏生王氏摁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
见沈家妥协,丁有为鄙夷道,“河神不收你,我爹宅心仁厚,寄予宽慰,休要造谣生事!”
在街坊邻里的见证下,丁有为甩袖而去,谁人不叹一句,村长厚道。
然而,沈芊羽直愣愣的目送着负心汉远去,再看将荷包塞怀里的老爷子,怒火复燃。
十两银子!
那是原主的命换来的,一个铜板也不给她留?
“你个老不死的,站住!”沈芊羽双目欲裂,以她的灵力,钱生崽,一日最多生百纹。
十两,她得生到猴年马月?
这些钱不多,但给二房盖房子,改善生活足矣。
那发霉的被褥,狭窄的破屋子,她是一天也不想住了。
老爷子枯槁般的身体陡然一颤,怀疑自己是否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他居然听到自家最丢人的孙女,喊他‘老不死的’?
他扭头看去,王氏冷汗如瀑,忙不迭解释,“阿爹,这孩子,神志不清,您莫跟她计较。”
王氏生来骨头就软,习惯跪着仰人鼻息,沈芊羽心烦,拂开王氏,径直走到老头子跟前,伸出手,“钱,给我!我拿命换的,你想要,自己去村长家当祭品!”
“小羽!”
王氏火烧眉毛,这丫头,怎么谁也敢顶撞!
那可是家中说一不二的家主,掌着家中财权、田地。清咳两声,老沈家都得看他老人家脸色行事。
“别拉我!这是我应得的,他不给,我逢人就说,老沈家卖孙女,贪黑心钱。”沈芊羽紧咬牙关,末音的话是一字一字极重。
嘴长在她身上,村长都怕,老不死就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老爷子瞅着梗着脖子的沈芊羽,气得嘴角直抽抽,先前沈芊羽这孩子沦为玉碗村笑柄,在家好歹夹着尾巴做人。
眼下,她不追着男子跑,却是目无尊长,是要骑在他脖子上拉屎啊!
“阿爹!小孩子想手里拿两个银钱,你就分一分吧,这总不该羽儿受了委屈,连个安抚费都没有!”
胖婶早就眼馋丁家送来的银子,碍着老爷子收着,只得干瞪眼。
沈芊羽是天不怕地不怕,张嘴就要钱。
正巧,她也想分一杯羹。
胖婶一扫对沈芊羽的敌意,不忘对三房挤眉弄眼,“弟妹,你也说两句,是不是这个理儿,我这头还破着,药费总得补上吧?”
三房的叔婶,穿得素,生着标志瓜子脸,秀气淑女,悠悠瞥过来,轻笑,“咱听爹的,爹要给就收,不给也是为这个家着想。”
胖婶白眼快翻到天上去,讥诮道,“也是,小叔子平日里还能写几个字,卖些银两,哪跟我们似的,种一辈子庄稼,想讨点好都难!”
本是沈芊羽呛老爷子,转瞬成了大房与三房阴阳怪气耍嘴皮子。
“跟你们有屁关系,都是我的!”沈芊羽被他们吵得心烦,嘁了一声,“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
随着沈芊羽越发口无遮拦,王氏一巴掌乎在她后脑勺,又急又恼道,“你还当不当自己是沈家闺女,认不认我这娘!”
这傻丫头,把大房,三房都得罪个遍,和老爷子大呼小叫,日后在家中的日子,恐是更加艰难。
沈芊羽没想到,自己可劲争,便宜亲娘却屡屡拖后腿!
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王氏,老爷子脸色变了又变,“长媳想得周全,要分,那就分便是。”
说完,他饱经风霜的浑浊双眼斜视着沈芊羽,“到底是没爹的孩子,缺乏管教!”
沈芊羽全然不将老者放眼里,大不了让沈樵动手,把他们都打到服为止!
“爹,真分啊?”
胖婶只听有银子,抖着二百斤的肥肉,笑得脸上油光铮亮。
老爷子的脸好比干瘪的丝瓜,“这么一大家子,要吃要喝要穿,一半余下,一半你跟这丫头匀开,好好买点吃的补一补。”
沈芊羽不乐意了,这一分二,再砍一半,大头都让老爷子占了,原主不是白死了?
王氏暗暗在她后腰掐了一把,“甭想着使唤樵儿当枪使,他没你这般大逆不道!若愿留家中,见好就收!”
出奇的,沈芊羽在王氏眼里看到了一丝怒火。
知女莫若母,王氏愈发觉着,眼前人根本不是她闺女!
以前,她的小羽是傻了点儿,但处处惦记着她这个娘,但眼前人被沈樵捞回来后,彻头彻尾变了!
兴许,世间真有神仙,把她的小羽吃了!
“死丫头,我看你真是疯了,行,我就等着你到时候跪下来给我磕头!我要让村子里的人都过来好好看看你究竟有多狼狈!”
沈玉兰指着沈芊羽轻蔑道,她虽然不知道沈芊羽哪来的底气在她面前猖狂,但她绝对会让沈芊羽到时候跪下来求她原谅。
“我再说一次,你要是不会说话,我就好好教你说话,免得你分不清身份,在我面前狗吠个不停。”
沈芊羽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沈玉兰已经三番五次踩到她的底线上了,她当然不可能一次次容忍沈玉兰。
本来还想着等赌约完成的时候再好好收拾沈玉兰,可她非要找上门来送死,这就怪不得沈芊羽了。
不过沈芊羽现在还不想自己亲自出手,她灵力受损,体内灵力枯竭了大半,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太多没必要的麻烦。
沈芊羽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主意,她默默掐了个符咒,一只虫子偷偷钻进了沈玉兰的裙摆里。
沈玉兰作为沈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向来穿的是最好的,虽说穿不上绫罗绸缎,但也算得上是细棉。
像这样的布料,原主这辈子连碰都没碰过一回,更别说是穿在身上了,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虫子顺着领口钻进了她的身体里,沈玉兰总觉得身体痒痒的,但又弄不清原因,她随手抓了抓,没当回事。
“今天我就放过你们这两个小野种,等回去我再让阿爹给我主持公道,到时候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连口饭都吃不上!”
沈玉兰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敢说太多重话,免得激怒这两个人,他们突然发疯抓着她不放。
她丢下这句话便准备离开,只是刚走出去几步,身子忽然痒的不得了,像是百蚁噬心似的,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沈玉兰咬着唇努力忍着,但怎么都忍不住,身体里的瘙痒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让她仅存不多的意志力瞬间荡然无存。
她看了眼四周,并没有人。
在看到周遭一个人都没有以后,她最后那点羞耻心也消失不见了。
她轻轻解开衣裳,拼命抓扯着身体,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消除身体里的痒意。
只是她越是抓扯身体里的痒意就越是明显,怎么止都止不住这遍彻全身的痒意,甚至这痒意越来越汹涌,就像是不断翻涌的浪潮似的。
她一开始只是解开了一点衣裳,但是随着身体里的痒意越来越明显,她几乎扯开了大半边衣裳。
沈玉兰沉浸在这酥酥麻麻的痒意中,压根就没察觉到旁边有两个地痞流氓正在偷偷靠近。
“光天化日,谁这么不要脸?”
“哪个小娘子脸皮这么厚,大半天就等不及要勾引野男人了?”
两个地痞流氓凑近之后才发现做出这么不要脸的行为的人,竟然是村里出了名的村花沈玉兰。
沈玉兰看到这两个流氓突然靠近,才一下子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的衣裳落荒而逃。
沈芊羽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有了这一出戏她心里的那点郁闷瞬间一扫而空。
沈玉兰平生最是清高,让她在地痞流氓面前脱衣解带,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更痛苦,她这会儿恐怕恨不得立马去投湖。
沈樵难得看见沈芊羽笑得这么开怀,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就像是发生了天大的好事似的。
可沈樵实在是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接连两件事就这么摆在眼前,他就算再怎么迟钝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丁有为跟沈玉兰都是这样,刚得罪完沈芊羽,一转头就突然出事了。
丁有为是被野狗追着咬,沈玉兰是在地痞流氓面前失态。
沈玉兰最是清高爱美了,绝对不可能突然这么失态,她平常出门甚至都不会多看那些地痞流氓一眼的。
而且这几个地痞流氓看着根本不像是突然钻出来似的,就好像是沈芊羽使了什么戏法把他们变出来的似的。
沈樵疑惑的看着沈芊羽,眨了眨眼,很多疑问在心里生根发芽。
他知道肯定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娘,要不然娘肯定又会去找道士给阿姐驱邪。
沈樵私心不想让现在的阿姐消失,这个阿姐会鼓励他相信他让他变得厉害,从前的阿姐傻傻的不会说话,每天都会被欺负,他不喜欢那样的阿姐。
“傻小子,都说了让你别想那么多了,你再给我胡思乱想试试?”
沈芊羽一巴掌拍了过去,沈樵被拍的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
“阿姐,你能不能温柔点?”
沈樵没忍住小声埋怨道,被沈芊羽一把揪住了耳朵,“你要是再在这里磨磨唧唧,可别怪我收拾你,还不赶紧回去,天都快要黑了。”
沈芊羽刚才没想过会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只想着过来看看这块地究竟有多贫瘠,没想到被这两个狗东西耽误了这么久。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困了,昨夜她都没怎么睡,心思都在魏崇衍的身上,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白费了不少时间。
想到这里,沈芊羽不免有些头疼,不管怎么样,今日还是得去一趟,必须得赶紧恢复灵力,要是没法恢复灵力,她根本没法让那块贫瘠的地重新焕发生机。
“分明就是阿姐你不肯走。”
沈樵不敢当着沈芊羽的面吐槽她,只能在她转过身的时候在背后偷偷腹诽她。
沈芊羽在身体里注入灵力之后,身体与常人区别很大,再细微的声音都瞒不过她的耳朵。
她当然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沈樵的腹诽,只是她懒得跟他这个小兔崽子一般计较而已。
毕竟他们在这里磨蹭了太久,是时候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王氏待会又要哭哭啼啼闹个不停了。
一想到王氏,沈芊羽刚才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忍不住叹了口气,做好了回去被念叨个没完没了的准备。
大不了再跟王氏冷战几个时辰,总得让她认清现实,别整天活在以前。
作为储君,从小到大身边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甚至不敢对他说上一句重话,可眼前这个人对他的态度可谓是很本不当一回事。
不过看她这副模样,恐怕从来没有见过达官贵人,也许她这么狂妄,是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魏崇衍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
“你可知道孤是谁?”
他冷笑着开口问道,已经想到了待会儿沈芊羽大吃一惊的滑稽模样。
“你不就是太子吗?你一口一个孤,以为我是聋子听不到?我只是没有拆穿你而已。”
沈芊羽漫不经心的说道。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芊羽就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太子。
只是对沈芊羽来说,不论是太子还是天子,在她这里都是一样的待遇,她都不当一回事。
除非实力比她强,否则谁也不配她正眼高看一眼。
在沈芊羽的世界里实力才是王道,其他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就算你是太子不照样被我给救了,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还躺在这里醒不来,你不好好谢谢我还在这里耍起了太子威风,我看是我给你脸了。”
沈芊羽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着魏崇衍,不但没有半点尊敬魏崇衍的意思,还反过头来把他给训斥了一通。
魏崇衍从未见过这么有趣的人,全天底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难道你不应该把你的身份告诉我吗?”
有些奇怪的是,要是其他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不论他是不是救命恩人,魏崇衍定然不会放过对方。
可沈芊羽的行事作风反而让他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让他更想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都说了,你没资格好奇我的身份,等我想告诉你的时候再告诉你。”
沈芊羽又不是傻子,要是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了他,万一他到时候派几个杀手来把自己给解决了怎么办?
她现在身份这么低微,身上又没有足够的灵力傍身,之所以敢在他面前这么猖狂,不就是因为知道他不可能查出自己的身份。
魏崇衍想要把魂魄聚集,就必须得老老实实听她的,所以这些日子都不会动她,她只需要在这些日子里养精蓄锐即可。
等沈芊羽的实力恢复大半以后,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也不迟,到时候就算他来找自己麻烦,也根本拿她没办法,只会被她一招拿下。
“你不想告诉我身份,是害怕我会除掉你吗?那你觉得我现在做不到吗?”
魏崇衍忽然生出了几分兴致,想要好好逗一逗沈芊羽,他刻意在她面前晃了晃那把剑,语气里透着几分威胁的意思。
“你当真想要对我下手?”
沈芊羽眯着眼睛问道。
她本来还想着等把魂招完以后再把他炼成傀儡。
但他要是真的想对自己动手,那自己必然不能把他留下了,大不了用他的尸首炼制傀儡,虽然作用差了一些,但终归还是能用。
只是正当沈芊羽准备下手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又联想到刚刚差一点进来的人,看来这应该是魏崇衍的人。
沈芊羽虽然没有看到这人的模样,但是凭感觉便能判断出这人的实力肯定非同一般,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别惹麻烦了。
“过几日再见。”
她匆匆忙忙丢下这句话以后便现身离开了。
魏崇衍原本还想着好好感谢沈芊羽一番的,结果人一下子就不见了,他甚至都没时间开口解释,他刚刚只是在开玩笑。
毕竟他可是把沈芊羽当做了救命恩人,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
沈芊羽偷偷溜回了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她刚才都已经掐好了符咒,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其实沈芊羽也判断不出魏崇衍刚才是不是真的要对她下手,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刚才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机会就这样白白错过了。
下一次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毕竟魏崇衍已经恢复了清醒,之后可没那么容易再下手了,而且他保不齐还会找几个人保护他。
刚才那个人的实力就已经非同一般了,要是再多派几个人,自己别说是下手了,恐怕就连逃跑都没那么容易。
果然是太子,这派头就是不一般,沈芊羽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
只是沈芊羽刚回到家里,就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而且这雨是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芊羽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王氏跟沈樵,她一回来就看到这两人不在屋里,猜想这两个人应该是在地里。
只是沈芊羽还没有做好决定,便看到这两人一身狼狈的跑了回来。
两人全身上下都是水,看起来像是落汤鸡似的,沈芊羽差点笑出声,但最终还是憋回去了。
毕竟他们都已经这么狼狈了,要是自己再在这个时候笑出来,他们恐怕会以为自己是在故意嘲笑他们。
“完了,这下完了,地里的庄稼可怎么办?”
王氏抹着脸哭丧道,眼里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看着可怜兮兮的样子。
沈樵同样很可怜,他小小的身子几乎被水泡的发白,那身衣裳浸满了水,湿嗒嗒的,看着就很狼狈。
沈芊羽好歹善心发作,给他们二人找了个抹布让他们好好擦擦身子,这抹布看着脏兮兮的,但总归能让他们好受些。
两人擦完身上的水以后,还在那里哭个不停,沈芊羽倒是并不在意,毕竟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同情这两个字。
而且沈芊羽心里装着事根本没空去搭理他们,她能给他们递过去抹布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两人也习惯了沈芊羽的这副模样,他们哭他们的,沈芊羽坐着想自己的事。
只是这会儿已经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叫他们去吃饭。
沈芊羽闻到外面飘来的饭菜香味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饿,毕竟这副身子可是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肉体凡胎不吃东西肯定是撑不住的。
老爷子须发皆白,手里拿着根烟杆子,把咂两口,愁肠百结,“怕是丁家不会善罢甘休。”
说得轻巧!
沈芊羽死了也就算了!
村长家秋后算账,他们尚可占理。
夜袭丁家,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哪真是为沈芊羽讨公道!
三房年轻,模样看起来是斯斯文文的,看向胖婶的眼神,轻蔑又诧异。
谁人不知,悍妇路春花过往没少欺压二房,这个关口,竟是帮衬着二房说话,还不知道兜着什么花花肠子!
“来,让他们来好了!”沈芊羽冷哼,凡人不是最要脸面么?丁家坏事做尽,自知理亏的话,怎么好腆着脸问责?
此言一出,沈家一大家子,又是各自望了望。
胖婶老神在在的摸了摸额角的伤,暗自嘲笑,这些人还不知道吧,他们老沈家这疯丫头,嘿,神气得很呢!
沈芊羽无所畏惧,两个呼吸间,院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把门踹翻了。
“一家子刁民,胆敢入我家门寻衅滋事,砸!把这家里任何能砸的东西,都给小爷砸了!”
声音清朗,自显傲气。
沈芊羽偏头,怎么有些耳熟?
‘让他们来好了’,带了个‘好’字,这就灵验了?
她错愕时,身形佝偻的老婆子一拍桌子,“坏了,是丁家那瘪犊子!”
瘪犊子,说的是村长家儿子,那骗原主成亲,却将她害死的负心汉!
沈芊羽有点搞不懂凡人了,他们丁家是不要脸吗?
滥杀无辜,还真找上门来算账?
有意思!
她咧了下嘴角,眼神狠戾冰冷,老爷子骤然呵斥,“慌什么!把这丫头藏起来,大房媳妇儿的药费,还得问丁家讨!”
只要沈芊羽‘死了’,老沈家,便是痛失孙女的受害者,且为村中祈福,祭了河神,是玉碗村的大恩人!
沈芊羽傻眼了,村长家迫害原主已经够黑心肝了,没想到更黑心的是原主的亲阿瓮!
大房与三房言听计从的扑向沈芊羽,沈樵忙挡在她身前,“谁也不能动阿姐!”
屋中对峙,几个长辈,对沈樵一时下不了手。
大闹丁家,沈樵凶狠的一面历历在目,这小子,发起狠来,命都不要!
被沈樵护着的沈芊羽回过神来,心底邪恶的念头疯狂滋生,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催促——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人比魔无异,六亲不认,薄情寡义!
这样的家人,要来何用!
她忍不住想笑,眼底却是噬人的冷,这时,有人踏进了主屋的门,厉声呵斥道,“污蔑我家伤人,登门闹事,你们老沈家,好大的狗胆!”
来人正是村长家公子,丁有为。
忆起原主记忆里,丁有为将原主浸猪笼时,无情嘲笑她异想天开。
沈芊羽斜睨瞥去,果真是细皮嫩肉的模样,也就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相比她欲练成傀儡的那位太子爷差得远了。
也就是在村子里稍微强一点。
沈芊羽这厢不屑一顾,嚣张问罪的丁有为却脚步生根,瞪大眼盯着沈芊羽,惊恐到极致,忘了言语,忘了逃窜,似根木头桩子定在原地。
任谁见着本该惨死河底的人,青天白日出现在眼前,都会吓到头皮发麻。
何况沈芊羽还是他亲手送葬的!
沈芊羽正无处宣泄怒火,恰时有个送死的,她转身面向丁有为,阴测测笑,“要说狗胆,谁有你胆子大?借由成亲的名头,新娘子不是入洞房,而是浸猪笼?”
说话间,沈芊羽缓步逼近,“没想到吧,我没死成,河神发怒了么?还是说你丁家阳奉阴违,打着祈福祭祀的幌子,残害无辜?”
丁有为眼里,眯着眼的少女,浑身杀气腾腾,仿若阴曹地府的女鬼!
他本能的退后一步,额头冷汗汨汨,不料脚后跟绊着了门槛,一屁股跌坐在土地坝里。
沈芊羽居高临下的凝视他,眼神如刀子,几近要将丁有为碎尸万段,“你们怎么好意思来打砸东西?嫌命长是么?”
丁有为血液倒流,曾经一见他就痴笑,像个癞皮狗的沈芊羽,她这......这是什么眼神?
她不是对自己穷追不舍,喜欢得紧?
阎王殿过一遭,翻脸不认旧情了?
要知道,‘临死’前,此女仍在哭着问他:为何不愿娶她,是她哪里不够好。
而今是怎么回事?
错觉,必然是错觉!
丁有为面如菜色,吞咽下一口唾沫,方发出颤抖的声音,“你,你......”
“你什么你?”沈芊羽剜了他一眼,瞧这狼狈样,原主真是眼瞎才非他不嫁!
转而,她低喝道,“沈樵,给我打!”
院子里立刻围上来丁家仆人,粗略有十来个彪头大汉。
沈樵有些惧怕的握紧拳头,昨夜里人没这么多,他还落了满身伤,他一个十岁的孩子,真能扛住?
但转念一想,阿姐说他能行,他就一定行!
随之,沈樵往前一步,脚下踏出尘土,黑曜石般的眸子,透着坚毅的光。
“好了!”
双方敌视,老爷子拉长着一张老脸,他咳嗽两声,撑着桌子走出,“丁公子,我若是你,且通知家父前来,有事好商量,打打杀杀教人看笑话!”
老爷子方才看明白了,沈芊羽这丫头口齿伶俐,声称是丁家强行将她祭神。
万幸沈芊羽不再似从前痴傻,理儿,还是他老沈家的!
沈芊羽视线高了几分,赫然瞧着沈家院外,好些人往里张望。
冷静,冷静!
她深呼吸,压住心头的杀意,按原计划行事。
化去戾气,露出笑容,好比披着羊皮的一头狼,咬牙切齿却柔声,“放聪明点,封口费给到位,否则,我可保不齐四散消息,状告官府,说你们丁家残害我的事实!”
什么河神不河神的,依沈芊羽看来,村长危言耸听,用人命来换个好名声。
这年若收成好,都是他祭祀有功!
可要是这祭祀之人,情非自愿,那日后村中人人自危,他这个村长怕是要犯众怒的!
玉碗村牌坊后的院落里,丁有为面似苦瓜,“爹!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又活了呢!这下好了,她要报官,要将谋害之事公诸于众!”
想起沈芊羽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他就恶心,素来被她纠缠,不厌其烦。
正逢青天大老爷颁下佃户减租令,眼瞅着多年敛财的门路就要断,索性一石二鸟,编造出祭河神佑泽玉碗村的传言,再除掉沈芊羽那个碍眼的东西!
千算万算没算到,祭祀之人没死透,竟要状诉他们丁家!
这还得了?
沈芊羽心潮澎湃,她大步往主屋去,枉然不顾王氏与沈樵。
“娘,阿姐这是怎么了?”
沈樵实属纳闷,好端端的人,说变就变。
“你问俺,俺问谁去?”王氏愁得头发都黑了好几根,她素来没主心骨,先前沈芊羽棒打胖婶,倒是让她自愧不如。
木已成舟,她扶着牛棚咳嗽,“依你阿姐的意思去办!”
主屋的双扇木门上落着锁,这里除了是全家吃饭的地方外,还是老爷子夫妻俩下榻之所。
又不是无人在家,还跟防贼一样。
沈芊羽念及这家子人就来气,捡起砖石咣咣敲,硬生生将锁头砸开,破门而入。
弄堂中摆着四方桌,几张凳子,贴墙有灶台和碗柜以及盛米粮的土陶缸。
沈芊羽对这些没兴趣,她抽了抽鼻尖,似寻着荤腥味的猫,勘探着灵气所在的位置。
从弄堂到寝卧,她发现在木架子床后,居然有隐蔽的地窖。
揭开木板,里头黑黢黢,有一把梯子,可以顺着梯子落底。
“家里都穷成什么样了,还藏东西。”沈芊羽不屑至极,等她恢复了道法,把这家人都给宰了,血祭她的凡尘之行!
眯了眯眼,她杀气暗涌,扶着梯子而下。
谁知下一刻,她双腿打摆子,叮铃咣啷的就顺着梯子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却不曾感到疼痛。
反而身下软绵绵的,像是压在了肉垫上。
黑咕隆咚的,沈芊羽摸了摸,刀锋般的下巴,突出的喉结,深深的锁骨......
还真他娘的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沈家的地窖里怎么会有男人?
难不成是尸体?
但方才的手感温热,分明是活的。
该不会是,老婆子的相好?
一瞬间,沈芊羽想了很多,却见远处火光闪动,伴有脚步声。
“也不知道还能瞒多久,太子殿下一睡不起,若被满朝文武知晓,怕是储位不保。”
“可不嘛,相师称此处聚天地灵气,可有助于殿下恢复,也不知是真是假。”
太子?
沈芊羽蹲在一旁,警惕的注视着远处,只见灯火掠过之处,门扇联排,朱红漆,雕龙凤。
映进来的光,照亮了铜尊,幕幔,漆金香炉......
这哪里还是老沈家的地窖啊!
俨然是一处巍峨静谧的宫殿,而她所在之处,在一泓清潭正中央,一张汉白玉石托起了身旁的男子。
唯一能与老沈家相似的,就是一张梯子,若是想离开此处,梯子是唯一的路径。
难道是缩地成寸?
老沈家的地窖,有着通往此处的阵眼,故而她身携灵力,从阵眼穿梭,抵达了此处。
沈芊羽略作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老沈家穷得叮当响,能有福地洞天才有鬼!
不论如何,此地令她深感舒适,仿佛浸泡在日月之精中,丝丝灵气温养着体魄。
凡尘灵气匮乏,这恐怕是为数不多的宝地。
只可惜这宝地,竟不是她一人独享!
魔门老祖,岂能任由旁人在榻边酣睡?
沈芊羽眼底寒光乍泄,恶狠狠回头,依稀的光亮中,男子肤白如玉,眉目如画。
他一袭紫金长袍,身长玉立的平躺在玉石板上,双手拢着宽袖,十指交叠置于腹间,修长的指端压着一方八卦镜。
沈芊羽眸光化去戾气,转而被玩味替代。
此人天庭饱满,隐见额角龙骨,眉若刀裁,鼻若悬胆,无意识紧阖的薄唇,嘴角天然上翘。
天子之相,若是炼制成傀儡,定是一大杀器!
遗憾的是,他被人摄魂,七魄不全,难以为己用。
沈芊羽不满的砸吧了下嘴,“如此品相,本尊势在必得!”
她改变了主意,先给这厮还魂,再炼制成傀儡也不迟。
但她来得仓促,随身无物,救他不急于一时。
放下杀心,她盘膝而坐,在大殿中均匀吐纳,身心的倦怠,被这里的灵气洗涤一空。
待精神充沛,沈芊羽顺着梯子爬过去,不出她所料,爬到梯子的另一端,正是老沈家的地窖!
虽说长久沉浸在福地洞天,有助于她早日修成正果。
但,那处深在皇宫大内,非久留之地。
天色将晚,老沈家屋内不见光亮,倒是外头吵嚷叫唤声嘈杂。
“爹!村长家欺人太甚,把羽儿沉河,又将贱内打伤,无法无天,此事必然讨个说法!”
“对,爹啊!大嫂看起来伤得不轻,这药费,村长家得赔!”
沈芊羽探头探脑的到主屋门口,瞧着王氏跪地痛哭,沈樵在她身旁,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妻,以及体壮如牛的男子......
他们叫喊半天,那白发老者精瘦,精瘦的,愁绪满面,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老大和老三说得没错,你们,随老朽去村长家讨个公道!”
他们一行人风风火火出门去,沈芊羽这才走出门,站在土地坝里。
一轮玄月悄然爬上了屋脊,沈芊羽本打算闹个天翻地覆,大不了将他们都杀了,一走了之。
而今看来,此处她必须留下,好利用阵眼,前往福地。
四下幽静,沈芊羽索性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边。
玉碗村,顾名思义,整个村子仿佛是一口巨大的碗。
八面环山,腹地是一处湖泊,一条溪流贯穿村头村尾,村子里百余户,皆环湖而居。
入夜的炊烟袅袅,弥散在湖岸边,半人高的芦苇荡随风摇摆,乍一看,如同仙境般。
村长丁家,住在村子口。
牌坊后的两进院子,白墙青瓦,两人高的院墙,门口设有铜环,门前伫立着两尊石狮子。
村长是这玉碗村的乡绅,掌管着玉碗村所有田地,从中不知贪腐了多少,在村里耀武扬威惯了。
沈家人咚咚敲响院门,长工一开,气势汹汹往里涌,“丁富贵,你残害我沈家之女,打伤我沈家儿媳,今儿,我这把老骨头跟你拼了!”
沈芊羽听闻老爷子沧桑一吼,立刻止住脚。
紧接着院子里就是乌烟瘴气,嘶吼声,扭打声汇作一团。
沈樵冲进去,很快又跑出来,正巧见沈芊羽单薄的身子,依着一棵桂花树看好戏。
“阿姐,他们家人多,打不过。”沈樵瑟瑟发抖,手臂上渗出血珠子。
沈芊羽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不是大放厥词要屠丁家满门?”
就这点出息,受了点皮外伤,溜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