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鸣多赵桓的现代都市小说《孙鸣多赵桓结局免费阅读开局要禅位,朕后悔了番外》,由网络作家“毅红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走到大庆殿的石阶下,站在这里的都是整个宣和时期朝廷的最高级官员。孙鸣多缓缓的转过身,他知道站在左面文臣班首的就是当时的宰相张邦昌,在他之后的是李邦彦,排在第三位的应该就是蔡京了。右面武将班首地就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宦官王爷——广阳郡王童贯。他身后站着一个大臣,虽然是躬着身躯,但是孙鸣多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志得意满。他回身小声地问田守惠,“站在童贯身后的人是谁?可是耿南仲吗?你小声回话。”“回奏皇上,是枢密院副使兼太子詹事耿南仲。”田守惠惊讶地看着孙鸣多。孙鸣多的脑海中灵光乍现,他猛地想到这个人,他就是这次禅让大典真正的始作俑者。也就是这个人的出现,叫孙鸣多从刚刚穿越过来的懵逼状态,瞬间恢复了清醒。因为他所熟知的历史知识,告诉他这次...
右面武将班首地就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宦官王爷——广阳郡王童贯。他身后站着一个大臣,虽然是躬着身躯,但是孙鸣多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志得意满。
他回身小声地问田守惠,“站在童贯身后的人是谁?可是耿南仲吗?你小声回话。”
“回奏皇上,是枢密院副使兼太子詹事耿南仲。”田守惠惊讶地看着孙鸣多。
孙鸣多的脑海中灵光乍现,他猛地想到这个人,他就是这次禅让大典真正的始作俑者。
也就是这个人的出现,叫孙鸣多从刚刚穿越过来的懵逼状态,瞬间恢复了清醒。因为他所熟知的历史知识,告诉他这次禅让背后的巨大阴谋。
此时一阵大风乍起,当冰冷刺骨的雪花灌进孙鸣多的脖子里。
在史书上童贯和蔡京都是奸臣,佞臣。但是孙鸣多却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这是和徽宗站在一起的人。而这次所谓的禅让,其实是在耿南仲的精心策划下,逼迫徽宗禅让的。
孙鸣多的眼里闪过一道冷酷的目光,但他随即就展露出笑容。“耿老爱卿辛苦了,今日天寒地冻,让你这位老人家在此久候了!”
不待他回话,孙鸣多转身登上大庆殿的石阶。除了宫廷侍卫,以及内侍,站在这里的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准备宣读禅让诏书的礼部尚书赵德禄,另一个就是太子赵桓。看到徽宗登上石阶,赵桓赶紧下跪。“儿臣拜见父皇。”
“你即将继承大宋的皇帝之位,从今天开始,你将担负起作为一个皇帝的全部责任。成为全天下子民的保护者。而你首先就是要面对金国的威胁,他们已经使我大宋朝政不稳,大厦将倾了。”孙鸣多故意说出这样的话。
“父皇......”赵桓带着哭腔,“儿臣......儿臣担负不起这样的重担呀!”
孙鸣多早知道赵桓会这样说,他缓步来到他的面前。“父皇知道将这样的重担压在你身上,委实是不应该的。”孙鸣多撩起厚重的龙袍,蹲到赵桓面前,“你要是不接受禅让的话,父皇可以选择别人。”
“父皇......”趴在地上的赵桓听见孙鸣多这样说,他吃惊地抬起头来,“可是父皇不是已经决定让儿臣来继位吗?”
孙鸣多将手搭在赵桓的肩头,“我知道,但是这不是还没有宣读禅让诏书呢吗!”
赵桓这下完全懵逼了,他推辞了数次,最后还是在他身边的几个亲信之人的劝说之下,勉强答应继位的。
可是现在父皇又说出这样的话,他不知道是在估计试探他,还是父皇已经决定另选他人继位。“父皇,那您选择谁来继皇帝位呢?”
“朕还要再想想,也要看看这几位的意思”孙鸣多看了看石阶下,他用力捏住赵桓的肩头,“你要是不愿意继位,现在说出来还不晚。要不然等宣读完禅让诏书,生米煮成熟饭......那就一切都晚了。”
“父皇不是在试探儿臣吧?”
“朕没闲工夫跟你玩试探这种把戏,”孙鸣多站起身来,“朕也知道,你接受禅让,也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只是受到他人的蛊惑而已。你要是不想接受禅让,就站起来,大声地说出来。但是......”孙鸣多又俯下身子,“想好了该怎么说,不然朕和你的脸面都不好看。或许......还关乎我们父子二人的身家性命呀!”
“儿臣该如何说,才不会伤到父皇呢?”
“笨蛋,”孙鸣多俯在赵桓的耳边,“你就说你无德无能,不敢接受皇帝之位。只要你说完,朕自会对这满朝文武说的。”
“其实......”孙鸣多双手扶起赵桓,“父皇知道此时让你继位,是让你为难。也是令你承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父皇要为你解难。亲自收拾这个危险的局面。”
看到父皇如此真诚的言语,赵桓终于感受到这不是在试探他,因为根本也没有试探的必要。
“朕要你在此向全天下说出你要说的话,留下来就交给朕来做好了。”
礼部尚书赵德禄一直在看着这两位在雪地上嘀嘀咕咕的,可是他又不敢上前问。就只能站在那里看着。
直到孙鸣多和赵桓走到石阶正中,赵德禄才连忙躬身问道:“启奏圣上,是否开始宣读禅位诏书?”
“不急,”孙鸣多笑了笑,“太子有话要对众人讲。”
“太子,”孙鸣多面向石阶下的文武大臣,“面对这些大宋朝的臣子们,大声地说出来吧。”
赵桓紧咬住嘴唇,往前走了几步。“今日......本是要在此举行禅让大典,但是我自感无德无能,无治国理政之道。今又逢金兵压境,再次艰难危急时刻,我自觉难以荷此重任。”
赵桓走下石阶,转身跪倒,朝孙鸣多拱手说道:“如今日继承皇帝之位,恐有负列祖列宗之托,亦恐误天下苍生之福祉。故此,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另择贤能。儿臣自愿放弃太子之位,退居一旁,为社稷祈福!”
在场大多数的人只知道太子不想继位,而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徽宗之所以要禅位,那是受到别人的逼迫。
但是今天举行的是禅让大典。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大家都以为太子在说场面话而已。所以大伙都等着皇上命赵德禄宣读禅位诏书之后,赶紧回家烤火。
孙鸣多慢慢地走下去,搀扶起赵桓。拉着他又一起走上石阶,转身之后,看着眼前的文武大臣。孙鸣多慢慢地说道:“太子刚才是一番肺腑之言,在此国家危难之时。将这副重担压在太子身上,是朕做得不对。”
孙鸣多顿了顿,“禅让诏书没有必要宣读了,既然太子不愿接受朕的禅让。那么......太子也不要自愿放弃太子之位,你依然是我大宋朝的太子。而朕......依然是大宋朝的皇帝。”
所有的人都懵逼了,皇帝禅让这种天大的事情。怎么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不禅让就不禅让了。
可是也没有一个人敢质问,也没有一个人想质问。即使策划此次禅让的耿南仲、张邦彦等人也不可能当着几千文武官员的面做出什么反应。而其他不明就里的人却认为反正在这种即将国破山河碎的时候,谁做皇帝都是一个鸟样。
雪越下越大,站在远处的官员已经看不到大庆殿前的景物了。但是他们却可以听见孙鸣多铿锵有力的声音:“朕为天子,往昔失政,致金寇犯境。朕意已决,将与之决一死战。从今日起,朕将整饬朝纲,清吏治,拔贤才。”
孙鸣多看着眼前所有的人都露出惊诧的表情,尤其是站在前排的几个重臣。其实孙鸣多也看不到后面的人了,雪下得太大了。
大庆殿的上空飘荡着孙鸣多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天下子民皆是朕之子民,朕既受命于天,当率天下子民共克时艰。亲征御敌,破釜沉舟。为我山河,至死方休!”
孙鸣多坐在垂拱殿的龙椅之上,这里是皇帝每日听朝理政的地方。他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家,但他确是可以预见所有事情的人。
孙鸣多有着一个巨大的优势,因为他知道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也知道什么人可用,什么人可杀。
只是眼下的局面对孙鸣多来讲是极其不利的。因为拥立钦宗的那帮真正的投降派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孙鸣多的心情也越加的焦急。
“吱扭”一声,孙鸣多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到苏瑶进来。
“皇上,”苏瑶跪拜道,“我已经从王保国那里回来了。”
“他怎么说?”孙鸣多故作镇静的问道。
“一切按照皇上的圣意办。”
孙鸣多点了点头,扶起苏瑶。“从现在开始,朕的身家性命就完全交到你的手里了。”
苏瑶紧咬嘴唇,两行热泪流下。“他们这群狗贼这样对待皇上,简直是丧尽天良。”她跪在孙鸣多脚下,轻声地哭泣。
“瑶儿,不要哭。”孙鸣多抚摸着苏瑶的头发,“待我们离开这里,朕向你保证,你会看到一个崭新的皇帝。一个不会再害怕任何人威胁的坚强的皇帝,一个不再是只会作画、写字的花鸟皇帝。”
孙鸣多扶起苏瑶,“你将会看到一个为了我大宋的子民,为了大宋的社稷而内心坚定、无所畏惧的宣和皇帝!”
戌时二刻,苏瑶在正向一个侍女交代着,“翠儿,你知道留下来的后果吗?”
“知道!”翠儿用力地点了点头,“等明日他们发现皇上离开的时候,就是我为皇上尽忠的时候。”她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能为你们拖延一点时间,我就尽量会拖延的。”
苏瑶握了握翠儿的手,转身对孙鸣多说道:“皇上,我们离开这里吧。”
通往宫外的密道在福宁殿左侧的一个偏殿里,那里原来是专门摆放徽宗收藏的一些世间少有的古玩珍宝,还有一些堪称国宝的书画作品的。
可是自徽宗答应禅位,并被限制了自由之后。宫里的一些人见徽宗大势已去,宫里宫外一些有权势的人,时常借用各种借口,从这里拿走了不少收藏品。
也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对徽宗忠心耿耿的苏瑶安排了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女住在这里。宫里的人都知道她俩功夫了得,自此便很少有人来这里了。
苏瑶缓缓地推开一扇窗户,外面漫天的大雪,看不到一个人影。几个在殿外执勤的内侍和负责监视的人也不见踪影。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宋徽宗是个极其孱弱的人,没有人会想到他要逃离皇宫。只有福宁殿的一侧有一些微弱的火光。偶尔会有人影晃动一下。
“他们都在那里烤火。”苏瑶回头,看了看孙鸣多。
“我们走!”孙鸣多果断地下令。
几个人鱼贯地跳出窗外,轻轻地推开偏殿的大门,苏瑶推开墙边的书架。将脚下的两块大地砖搬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待几个人钻进地道,他们又将洞口封住。负责殿后的翠儿用尽力气将书架归位,关上殿门,一边后退,一边用笤帚抹去雪地上的脚印。
苏瑶在前面带着众人走了很长的一段地道,由于天寒地冻,地道里渗出的水都已经结了冰。
孙鸣多知道这条地道就是徽宗当年为了和李师师私会,而下令秘密修建的。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反倒成了他赖以逃脱的唯一通道。
苏瑶手里的烛火忽然变得飘忽不定。她回头轻声说道:“上面就是宫墙了,我先上去,你们等我。”
宫墙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不到一人高的拱形的小门洞,这些设计就是为了宫廷侍卫在值守的时候临时躲避雪雨的。
苏瑶登着木梯,轻轻地爬到上面。她先是仔细地听了听,然后将一块漆成和宫墙一个颜色的木板慢慢地挪开。
确定外面无人,她便返回地道。“皇上,我们走吧!”
这个门洞在宫墙的西南角,穿过环绕宫城的一条大道,就到了护城河边。孙鸣多知道原来这里有一条小船,隐藏在茂密的柳枝下。每次徽宗出宫后,就由黄保国或是苏瑶撑船过护城河。
自宣和六年起,徽宗就被软禁,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去和李师师私会了。这条小船也早已不知去向,只是现在护城河水已然结冰。孙鸣多几人都是身披白色的罩袍,穿过河面的时候与这漫天的大雪融为一体,没有人发现他们。
登上河堤之后,苏瑶带着大家快速地闪进街巷中。负责断后的董可欣每走一段路,就会用树枝抹去雪地上的脚印。
黄保国的家在一条小巷的尽头,宋朝没有像唐朝那样实行宵禁。所以一路上没有官兵的盘查,很快就到了他家门外。
孙鸣多扭脸看了看苏瑶,几个侍女围在孙鸣多身旁,警惕地盯着四周。
没待苏瑶上前敲门,大门轻轻地打开了。开门的人没拿烛火,无法看清眼前人的容貌。
“保国,别来无恙?”孙鸣多淡然的说道。
“皇上!”黄保国赶紧让开,“快请进。”
来到黄保国家的堂屋,他燃起灯烛。随即双膝跪地,虬髯大汉却带着哭腔说道:“皇上,您可安好吗?”
“起来说话。”孙鸣多颔首示意了一下,苏瑶便搀扶起黄保国。
“臣是个无用的懦夫,不能护皇上周全。”
“你今日没有出卖朕,你就是朕的功臣。”孙鸣多拍了拍黄保国的肩头,“你可按朕的旨意办好了一切?”
黄保国后退一步,再次伏地拜倒“臣已按照皇上的旨意,在南城的一处马市里购买好健马。只等明日城门一开,便可出城。”
“很好,”孙鸣多点了点头,“你现居何职呀?”
“臣在京畿禁卫军中任副将。”
“保国......”孙鸣多坐到椅子上,“平身吧!站起来和朕说话。”他环视了一下堂屋,“看来张宰辅升了你的官呀!怕也是有官职无权吧?”
黄保国跪行到孙鸣多脚下,大哭道:“皇上,他们让臣做这个副将,就是要臣离开皇上身边。臣是懦夫,臣对不起皇上。让皇上受苦了。”
“朕这是咎由自取,朕也不会责怪任何人。”孙鸣多淡然地笑了笑,“你曾是朕身边的人,也是朕的心腹之人。在此性命攸关的时刻,朕需要你帮朕。”
“臣已将家中老小送至他处,明日臣会随同皇上一起出城。无论皇上去哪里,臣都至死追随。”
孙鸣多扶起黄保国,微笑着说道:“保国,朕现在的境遇你是知道的,追随朕的左右,不但会误了你的前程,也可能会连累你一家老小的。你不怕?”
黄保国倒地再拜,“臣不怕,臣不怕!”他磕头的声音震得满屋子都发出回音。
卯时一刻,正当守门的兵卒推开汴京南城的朱雀门时。几匹健马快速地穿门而过,当兵卒扭头观望的时候,只见到几个白色的影子,随即就消失在漫漫的大雪之中。
天色大亮,蔚蓝的天空飘着几丝白云。雪住风未停,狂风卷起的白雪还在肆意的飞舞。福宁殿廊檐前站立的两个内侍冻得瑟瑟发抖,正当他们纳闷今天皇上怎么还未起身的时候,福宁殿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翠儿端着铜壶走了出来,从殿后的便厕回来时,正赶上田守惠来到福宁殿。
“皇上起身了吗?”田守惠轻声问道。
“昨晚皇上可能是受了风寒,今早一直在龙床上不想起身。”翠儿转身之后,她停顿了一下,又回头对田守惠道:“大总管,您能不能为福宁殿多给一些炭火、木柴之类的呀?”
田守惠叹了口气,“皇上这不是受了风寒,是被冻病了呀!”
“那您就不能多给点炭火吗?”
田守惠轻叹道:“我早就跟两位宰辅大人说过这件事了,可他们却说皇上这几年已经将国库的银子花完了,”他看了看殿前站立的几个人,“没有多余的炭火了。”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翠儿姐姐,怎么老是你一个人忙进忙出的。”殿门前的小内侍问道:“她们几个姐姐怎么不见出来呀?”
翠儿白了他一眼,“谁让我命不好呢,这样冷的天儿谁也不想出来。我们几个人便抓阄,谁抓到就由谁做事。”翠儿迈步进殿,“帮我把殿门关上,结果我倒霉抓到了。”
翠儿心情紧张到了极点,他强装镇定地进出了几趟。便一直在门后偷看外面的情况,攥着宝剑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辰时刚过,张邦昌、李邦彦和耿南仲三人穿过福宁门,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殿前。
“为何不将雪都清扫干净,想让我们几个老头摔跤吗?”耿南仲大声的斥责。
“皇上起来了吗?”李邦彦阴沉着脸问道。
“听侍女讲,昨天皇上受了风寒。”小内饰躬身说道:“现在还在龙床上躺着呢。”
耿南仲皱起眉头,“辰时都过了,还在睡觉,这种帝王......唉!”
“将门打开,”张邦昌沉声说道。
沉重的殿门被内侍缓缓地推开,正要抬脚进殿的张邦昌惊了一下。只见翠儿手握宝剑挡在门前。“你们太放肆了,皇上龙体欠安。难道想休息一下都不行吗?”
“你要干什么?”李邦彦指着翠儿,“你手中为何持剑?”
“我这把宝剑是要斩杀奸臣贼子的!”翠儿知道皇上的行踪即将暴露,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谁敢进殿一步,我就当场斩杀他。”
张邦昌哆哆嗦嗦地指着翠儿,“你个小小的侍女,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是谁要造反的,”翠儿拔出宝剑,“你们这群反贼,逼迫皇上禅位,软禁皇上。这么冷的天,就连炭火也不给皇上。你们说,是谁要造反?”
“混账,”李邦彦怒目大骂,“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还不给我将这个侍女拿下。”
心思缜密的张邦昌知道殿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翠儿的凶狠令他们不敢造次。他转头给一个负责监视这里的内侍使了个眼色,看着他迅速地离开。张邦昌慢声说道:“天气寒冷,是应该给皇上增加炭火的。本相即刻命人去办。”
他轻咳一下,“但是我等现有大事要启奏皇上,还请让开。”
“大事?”翠儿轻蔑地笑了笑,“你们不是就又定下逼迫皇上禅位的日子了吗?你们这群奸佞之辈!”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邦昌知道是内侍带着京畿营的官兵来了。“你要是再不让开,别怪本相对你不客气了。”
几个官兵拔出佩刀,一步步逼进殿里。翠儿怒吼一声,上前与她们厮杀在一起。
张邦昌给李邦彦使了个眼色,当李邦彦走到龙床边,大声道:“皇上,臣等已经拟定好了再次举行禅位大典的日期,还请皇上下床,与臣等共议此事。”
连问几次,帷幔之内皆无人应答。耿南仲上前一把撩开帷幔,只见龙床之上空无一人。几人的脸色顿时大变。
这时,小翠已被几个兵卒逼到墙角,身上也已多处负伤。
“啪”的一声,翠儿的宝剑被兵卒打飞,几把佩刀又使她增加了几处伤口。
李邦彦走到靠在墙角奄奄一息的翠儿身边,恶狠狠地问道:“皇上去哪里了?快说。”
“呸!”一口血痰喷到李邦彦的脸上,“叛贼,皇上早已离开皇宫,你们是找不到皇上的。”
李邦彦从官兵手里抢过一把刀,猛插进翠儿的腹部,“再不说出来,我就要你的命。”
翠儿面部狰狞,她痛苦地伸出手,指着李邦彦。“叛贼,等皇上再次回到皇宫,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你是说皇上还会回来,那他现在去哪里了?”李邦彦将刀又往下刺了刺。
“住手。”张邦昌看着满身鲜血的翠儿,“先不要杀她,杀了她我们就不会知道皇上逃往哪里了。”
他转身对兵卒说道:“你们就在福宁殿,就地审问。我不管你们用何方法,我只想知道皇上的去处。能审问出皇上去向者,本相会重重地赏赐他。”
为首的小校蹲到翠儿身边,凶狠地看着她。猛地将手伸进翠儿大腿的伤处,用力地撕扯,“快说。”
另一个兵卒想在几位宰辅面前立功,便抽出一把匕首。也蹲在翠儿跟前,撕开她腿上的裤子。用匕首慢慢弄地刺进翠儿的大腿,待鲜血流出,便缓慢的往下狠狠的割着。
一旁的田守惠和几个内侍都不忍看了,他们将头扭向一旁。
翠儿娇嫩的大腿上已经被割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但是她依然咬紧牙关。疼痛令她全身都在战栗,眼神却无比的坚定。
割了一尺长的刀口也没有令翠儿开口,当那兵卒又准备割第二刀的时候,翠儿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她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咽喉,目光看向窗外,幽幽地说道:“皇上,当您到了广阳郡王那里,当您再次回宫的时候,为翠儿报仇!”
“拦住她。”张邦昌大声喊道。
晚了,翠儿已将匕首深深地刺进自己的咽喉,鲜血如箭一般射出。然后她的双臂缓缓地摊开,身体慢慢地滑落。两只眼睛却睁得圆圆的,紧盯着面前的那群人。
孙鸣多知道徽宗身边有一位忠实的女官。叫苏瑶,在徽宗被劫持到扬州的路上时,被耿南仲等人秘密处死。
“你到朕的面前来,”孙鸣多等到她跪在身边,便轻声说道,“你可知你将来的命运吗?”
“回奏皇上,奴婢不知。”
“他们劫持朕去扬州的时候,会在路上将你秘密处死。”孙鸣多拉起苏瑶,“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真的身边人,是可以为朕付出你自己生命的人。”
孙鸣多紧紧地握住苏瑶的双手,“朕要你做一件事,这件事关乎到朕与你的生死。”
“什么事?”苏瑶吃惊地问道:“请皇上吩咐。”
钱鸣多扶起苏瑶,“你可知道今日的禅位大典是有人胁迫朕这样做的吗?”
苏瑶瞥了一眼孙鸣多,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们是欺朕性格懦弱,也是怂恿太子的罪魁祸首。可是朕方才借助太子之言,收回了禅位诏书。他们一点不会放过朕的,所以......”
苏瑶再次跪倒,“请皇上下旨,奴婢唯命是从。”
孙鸣多点了点头,他像一个最为普通的人一样,盘腿坐在苏瑶的面前,悄声道:“朕现在已不能信任身边的人,你在这宫中有无你所信任之人?”
苏瑶低头想了想,“只有皇上身边的几个侍女,他们与奴婢一起服侍皇上多年。是可以信任的。”
“田守惠呢?”
“这个奴婢不敢轻下断言,但是从他这几日的举动来看。像是有监视皇上的嫌疑。”
“你们几人的武功如何?”
“我们明为侍女,实际就是皇上您的贴身侍卫。这都是您在几年前特意安排的。”
“我们要离开皇宫,你可有方法?”孙鸣多说道,“而且我们需要马匹,因为......我们要往西北方向走。”
“奴婢听皇上您说过,现在最为可靠的就是西军的种师道将军。”苏瑶轻轻的说道。
“为朕换去这衣服。”孙鸣多站起身来。苏瑶轻轻地拍了拍手,从帷幔之后马上显现出几个侍女。
“这几个人?......”孙鸣多看着苏瑶。
“奴婢刚才所说的就是这几个人。”
“事关重大,朕已经不敢相信所有的人。只有你。”孙鸣多摆了摆手,“你们先去殿外守候。”
朱红色的殿门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一个小内侍进来:“启奏皇上,张邦昌大人和耿南仲大人求见。”
孙鸣多飞快地思索着对策,“你请他们先回吧,就说朕累了,想先休息一下。让他们午后再来。”
当垂拱殿里只有孙鸣多和苏瑶二人时,孙鸣多拉住苏瑶的手,“想办法即刻离开皇宫,朕知道他几人一定会进殿逼宫的。朕自有办法应对,但是你要想出来出宫的方法来,要快!”
“奴婢领旨。”苏瑶说完转身离开,“等等!”孙鸣多抬手叫住苏瑶,“你现在就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快马赶往西北的种师道将军的军营,命他即刻率部赶往汴京。”他边说边在信笺上写了几行字,令他吃惊的是,他居然写得一手徽宗的瘦金体。
苏瑶刚将信笺踹进怀里,殿门却缓缓地被推开了。
张邦昌、李邦彦和耿南仲三个人没有听宣便擅自闯进殿内。他们虽然对孙鸣多行跪拜之礼,但是说话的口气却不像是臣与君。
“陛下今日为何不宣布禅位诏书?”耿南仲率先发难,“难道这等国家大事也可视为儿戏吗?”
“你个狗东西。”孙鸣多心里咒骂,一个臣子居然敢这样和皇上说话,而且还是用斥责的口吻。但是他心里很明白,这几个人之所以这样有恃无恐,就因为他们自认为勾结了京畿将军赵雍,掌握了京畿防卫大权。
但是孙鸣多也不知道他们在宫里还安插了多少人,徽宗不知道,史书上也没有记载,所以他只能忍。
“几位爱卿刚才都已经看到、也已经听到了。”孙鸣多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是太子不愿意接受禅让的,朕也是出于无奈,才没有命礼部宣读禅位诏书的呀!”
张邦昌抬眼看着这位“花鸟皇帝”,笑了笑,“陛下刚才的慷慨陈词,的确是惊天地泣鬼神呀!难道陛下是要亲征金国不成?”
孙鸣多无奈地摊了摊手,“朕哪里有亲征的胆量,要是画画写字朕还可以。方才只是面对数千的文武大臣,朕说几句场面话而已。”
“陛下不会是对禅位有了反悔之意了吧?”李邦彦阴着一张脸,眯起眼睛,“反悔的后果......不知陛下可曾想到。”
“张爱卿这是说哪里话,朕怎么会反悔呢。”孙鸣多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当下这个局面,金人势强,而我们的军队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朕禅位后,国政交由太子和诸位爱卿处理,朕也落个清闲。”
孙鸣多拿起一支毛笔,“朕现在就想着可以安心地画画、写字,与后宫的佳丽们饮酒行乐。至于国家大事,之前朕还是想好好理政的。但是无奈大厦将倾,这就不是朕可以左右的了。”
“可是今日之事该当如何?”李邦彦大声斥问。
孙鸣多一脸的无辜,“今日之事已然这样,朕就请几位爱卿再择一良日,朕自当宣诏的。”他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这次朕不会浪费时间的,时辰一到。即刻宣读禅位诏书。”
“今日已经闹出这样大的笑话,天子禅位,却出尔反尔。”耿南仲阴沉着脸,“要是皇上起了反悔之意,恐怕下次要宣读的就不是禅位诏书,而是太子的继位诏书了。”
这已经明显地对徽宗皇帝进行人身威胁了,“你妈妈的,这是想干掉我呀!”孙鸣多站起身来,朝着几个人拱手作揖,近似于哀求地说道:“朕今日好像被迷了心窍,所做之事都是在恍恍惚惚之中。还请几位爱卿原谅朕,你们即刻拟定时日,朕这次一定会禅位的。”
徽宗的为人这几个人是非常清楚的,胆小怯懦不说,处事还优柔寡断、软弱无能。
他们三人相视一眼,耿南仲说道:“我等让陛下继续居住在福宁殿,已是足显为臣之道了。”他边说边站了起来,“这垂拱殿乃是皇上日常处理政务之处,既然皇上已经不想参与政务的处理,那么就请皇上从今开始不要出入垂拱殿了。”
耿南仲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给徽宗一个警告。
“陛下,”李邦彦也站起来,“皇位与生命相较,孰轻孰重,还望陛下斟酌。”
“我们几人回去商议之后,会奏明陛下何日再次举行禅位大典的。”身为宰相之首的张邦昌慢里斯条地说道:“其实只需一道诏书而已,之所以要举行禅位大典,就是想让陛下能够体面的退位。”
孙鸣多缓缓地点了点头,“朕知道几位爱卿的意思,也知道这是为朕着想。朕会按照卿等的意思去做的。只是在朕禅位之后,可以居在后宫,写字作画。”他闭上眼睛,“颐养天年就知足了。”
待三人离开,孙鸣多的双手握得“嘎嘣”作响,“这帮卖国之贼,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逼迫徽宗禅位。名义上是为了钦宗继位,而实际却和金人勾结,致大宋于水火之中。狗娘养的东西。”
殿门“吱扭”一声推开,苏瑶进来后,随即关上殿门。
“皇上,在福宁殿内外有一条密道。”苏瑶附在孙鸣多耳边,“那是您出去与李师师姑娘相会时所用的密道。除了您和奴婢只有王保国知道此密道。”
“王保国?”孙鸣多不知道这是什么人。
“他是皇上的侍卫队长,已被他们调往别处了。”
“这个人可靠吗?”孙鸣多谨慎地问道。
“可靠,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宰辅他们调离您的身边了。”
孙鸣多点了点头,“你知道他现居何处?”
“奴婢知道。”
“好,你在不被他们发现的时候,从密道出去,直接去往他的住所。”孙鸣多走到御案前,在一张信笺上写了几行字。
“将此信交给他,你务必要等到他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即刻回报于朕。”孙鸣多双手攥住苏瑶的双肩,“朕现在要做的事,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你......”
苏瑶跪倒,“奴婢知道,即使付出生命,奴婢也会按皇上的旨意去做的。”她抬眼看着孙鸣多,眼神里透出决绝之色。“奴婢不怕!”
回到福宁殿,孙鸣多关上殿门。他靠在门上,也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如此寒冷的天气,却能冒出这么多的汗水,足见孙鸣多内心紧张的程度了。
要是王保国出卖自己,那么等待他的只有身首异处了。自己刚他妈穿越过来,难道就要嗝屁了?
“草!”孙鸣多用殿内的帷幔又擦了擦汗,“史书上没有记载王保国的任何事,按理作为皇帝的侍卫队长,或多或少的都应该有些记载的呀?”
孙鸣多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管丫呢,反正已经安排苏瑶去办了。是福是祸再说吧!”
他闭上眼睛,调动脑海里的知识库,他要仔细地捋顺眼前的局势。西北的种师道按史料记载,那是绝对的忠臣。这也是自己要去他军营的原因,而且种师道的西军是当时北宋最为精锐的部队。有他护驾,绝对可保自己无虞的。
即使在张邦昌等人发现自己已经离开皇宫,他们私自发布皇帝的禅位诏书,但是只要自己还在,天下的臣民还是会拥护自己的。
“老子和徽宗皇帝都是不懂政治的人,但是老子却知道好赖人。”孙鸣多翻身坐起来,“只要老子可以离开京城,那就可以接着和你们玩了。”
孙鸣多感到身上发冷,虽然贵为天子,但是自己已经是被这帮汉奸圈禁的人了。在这福宁殿外应该都是汉奸们的耳目,看来他们也拿皇上不当皇上看待了。
现在成事的关键就在于这个叫王保国的人了。
“王保国?”孙鸣多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我只记得有一个叫做黄保国的人,这个王保国又是什么人呀?”
孙鸣多闭眼思索着,他猛然灵光一现,朝垂首立于殿门之侧的一个侍女招了招手。
“皇上有何吩咐?”侍女跪倒问道。
“董可欣,你苏瑶姐姐可是江浙地区的人?”
董可欣不解的瞥了眼孙鸣多,“回奏皇上,苏瑶姐姐是从江浙地区选秀进宫的。”
“好了,没事了。”孙鸣多心里暗自发笑,江浙地区的人是黄、王不分的。苏瑶满嘴的南方口音,自己怎就没想到这个呢。
她嘴里的王保国就是史料里记载的黄保国,是徽宗的侍卫首领。被汉奸们调往京畿将军处,一是减少徽宗身边的亲信,同时也可以便于京畿将军监视黄保国。
只是孙鸣多现在也不知道黄保国居于何职,是否可以助自己逃离京城。
眼见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苏瑶应该是进入密道了吧?孙鸣多背着双手,命侍女打开殿门,殿外白茫茫的一片。凛冽的北风吹舞着雪花,孙鸣多走到殿前的廊檐下,任凭寒风将他的长袍吹起。
“皇上,这样的大雪天,您还是回殿内吧。”一个内侍拦在孙鸣多身前。
“难道朕想看看雪景都不行吗?”孙鸣多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
“张邦昌大人和李邦彦大人都嘱咐过奴婢们,不要让皇上在殿外随意走动。”内侍瞥了眼孙鸣多,“怕皇上出什么意外。”
“你们真是太放肆了,”孙鸣多身后的董可欣上前斥责道:“皇上只是在寝宫外面走一走,看看雪景,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
内侍赶紧躬下身,瞥了孙鸣多一眼,但是他却依然挡在孙鸣多面前。一幅毕恭毕敬,却大胆的用实际行动来阻止皇上。
石阶下走上来一个老内侍,躬身说道:“皇上是天下至尊,奴婢们怎敢忤逆皇上的圣意呢。只是这么冷的天还在殿外观景,奴婢们担心皇上受寒。还是请皇上回大殿吧!”
“你们以为大殿里暖和吗?”董可欣怒目道:“火墙你们也不给好好烧,皇上只能在床上御寒。”
孙鸣多不想再在紧要关头节外生枝,便摆了摆手,“可欣,不要为难他们了,要不然他们在几位宰辅面前也不好交差。”说完转身走进大殿。
那个老内侍却跟了进来,待侍女关上殿门,他跪倒在地,“皇上,老奴是真的担心皇上在外面受冷,老奴伺候这么年了,他们现在却不让老奴接近皇上,是老奴罪该万死呀!”说着话,他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
“朕知道,你赶紧出去吧。”孙鸣多笑了笑,“不然......外面的人汇报给他们,你会受到他们责罚的。”
“老奴看着皇上受苦,心里......不好受呀!”
“朕不会责怪你们的,快出去吧。”孙鸣多扶起内侍,“可怜你们跟着朕受苦。”
“只要皇上可以平平安安的,老奴受这些苦都不算什么。”内侍躬着身缓缓地退出。
孙鸣多看到天色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也不知道苏瑶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他不由得在殿内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