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修李浔芜的其他类型小说《为救未婚夫,我成了皇帝的新宠李泽修李浔芜全文》,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丹桂知道李浔芜一向谨慎,这宫里面的人,她几乎谁也不肯信,于是便也只能作罢。只是听她破败的嗓音,丹桂心中又难过不已,方才想起来倒水去服侍她喝。李浔芜如饮甘露,饮尽后又开始呛咳起来。丹桂忙放下杯盏去拍她的背,一边拍一边心疼道:“公主,你慢点喝啊。”李浔芜喝了两口茶水,总算舒缓了些,靠在丹桂肩上,又哑着嗓子道:“丹桂,昨日跟着我进宫的其余人……”丹桂立刻会意,答道:“昨夜公主留在宫中用膳时,陛下便已经派人将他们打发回陆府。公主……一夜未归,对外也只说是误食鱼虾,犯了喘症,不宜挪动,所以暂且留在宫中休养。”李浔芜闻言后,怔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后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抹丹桂脸上的泪水,道:“好,我知道了,你别哭。”随后又自嘲地笑了笑,轻喃道:“这是...
丹桂知道李浔芜一向谨慎,这宫里面的人,她几乎谁也不肯信,于是便也只能作罢。
只是听她破败的嗓音,丹桂心中又难过不已,方才想起来倒水去服侍她喝。
李浔芜如饮甘露,饮尽后又开始呛咳起来。
丹桂忙放下杯盏去拍她的背,一边拍一边心疼道:
“公主,你慢点喝啊。”
李浔芜喝了两口茶水,总算舒缓了些,靠在丹桂肩上,又哑着嗓子道:
“丹桂,昨日跟着我进宫的其余人……”
丹桂立刻会意,答道:
“昨夜公主留在宫中用膳时,陛下便已经派人将他们打发回陆府。公主……一夜未归,对外也只说是误食鱼虾,犯了喘症,不宜挪动,所以暂且留在宫中休养。”
李浔芜闻言后,怔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后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抹丹桂脸上的泪水,道:
“好,我知道了,你别哭。”
随后又自嘲地笑了笑,轻喃道:
“这是没完全被气疯,好歹……也算是给我留了点儿脸。”
丹桂被她如此一劝,愈发止不住泪,呜咽道:
“您看您身上这些伤……陛下好狠的心,怎么下得了手……”
李浔芜一听,忙抬手捂上她的嘴,蹙眉道:
“这有什么,依照他那样的脾气,我骗了他,他自然会生气。他如今是天子,没按照欺君之罪把我斩了就不错了,不过是……不过是受些罪罢了,倒也没什么的。”
丹桂眨眨眼睛,又滚了两颗泪下来,泣不成声道:
“可是……看着公主受了这样的委屈,奴婢心里面难受啊……”
“公主,你怎么不哭,呜呜,您也哭吧,哭出来就能好受点。”
李浔芜叹口气,摸了摸她的脸,道:
“好了,别哭了。傻瓜,眼泪是要存在人前流给他们看的,人后流泪,只会自己空伤心,毫无用处。你知道了吗?”
丹桂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李浔芜左右盼顾,见四下无人,方又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道:
“丹桂,我问你,我成亲那日,合卺酒是谁准备的?”
丹桂不解其意,如实回道:
“公主成亲时,寝房的一应物件,都是由张嬷嬷准备的啊。”
李浔芜愣了半晌,方才苦笑道:
“果然如此。”
丹桂一时摸不清头脑,思前想后,才恍然道:
“公主,难道是张嬷嬷她…在酒中……”
李浔芜握她的那只手一紧,丹桂连忙噤声。
随后又继续涂药。
李浔芜盯着帐顶的绣金盘龙云纹出神,心里想着,这李泽修为了不让自己同陆卿时圆房,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下了桃汁,令她发病,将死之际,又再给解药。
既施了惩戒,达到了目的,又不伤性命。
其中分寸的拿捏,不可谓不恰到好处。
最令人心寒心惊的则是张嬷嬷,一个从小将她照料大的乳娘,十几载相守相伴的情分,竟也难逃权威利诱。
宫中就是如此,今朝同你推心置腹言笑晏晏的人,明日便可因为利益明里暗里的加害你。
哪里又有什么真心?
只有丹桂这个傻丫头,如今还愿意一心待她。
李浔芜究竟是体质虚弱,上完药之后,不多时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丹桂本想唤她用些吃食,可是一见她红肿的双眼下的乌青,究竟没忍心再唤醒她。
只给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东西,想要退出去。
孰料方一转身,就正好对上皇帝那一双漆黑的眼眸。
丹桂瞬间被逼出了一身冷汗,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有惊呼出声。
她早已经习惯了李泽修的神出鬼没,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经常出入李浔芜的寝宫。
有时值守宫殿的人都不知他是何时进殿,怎么进殿的,却能又看到这位太子殿下大摇大摆的从殿内走出来。
总是能令人叹为观止。
李泽修只淡淡看了丹桂一眼,便移开视线去看榻上之人,见其熟睡后,方才对丹桂使了个眼色。
而后转身走出内殿。
丹桂心领神会,只得小心翼翼地跟随出去。
李泽修走至外殿,坐在书案后,极小声地问她李浔芜醒来后的种种。
丹桂一向怕他,不敢有所欺瞒,只得一一回答。
好在皇帝并没有多问什么,只问了问有关李浔芜的身体的情况,在得知她一整日什么也进食的时候,拧起了眉头。
而后吩咐下去,命人煮炖上各式补品,自己则抬步去了内殿。
李浔芜在昏沉之中又被闹醒,李泽修扯过一件氅衣来给她披上,伸手理了理她稍显凌乱的发,柔声道:
“芜儿先别睡,起来吃点东西。”
李浔芜一双美目惺忪着,还犹带些水光,此时神思恍惚,一时间辨不清今夕何夕,还只当是从前情景。
那时李泽修还是个不受宠的太子。
内无父君爱重,外无权戚倚靠,只空有一个太子的位分,还得全靠自己支撑起来。
他日日修文习武,明里和安王争锋相对,暗里还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抽空还要应付下他那位不断催选太子妃的母后。
如此日理万机,他居然还能夜夜潜到思芳殿去监督李浔芜,监督她有没有用膳用补品,监督她有没有和太监侍卫说笑。
末了再和她一起商议盘算,如何回击李浔荔和李浔芷等人的寻衅滋事。
此等人才,也的确是天生做帝王的料子。
李浔芜低头,打了个小哈欠,开口道:
“臣妹失仪,未曾迎驾,陛下恕罪。”
李泽修垂眼看她,白玉一般的脖颈上布满了点点红痕,有一块淤青甚为醒目,还渗出了血丝。
不禁暗悔自己昨日的不知轻重。
他这个“皇妹”最是娇弱,以往握手腕的力气大一些,那双眼睛就立刻湿润,软糯温吞的不行。
李泽修这么一个冷漠之人,待她也一向温柔有加。
她若昨夜不抗拒他,不咬他,他又怎会狠心如此对她呢。
只是这一夜折腾,原本就清瘦的人,看着脸色又苍白憔悴了许多。
她事后既不哭也不闹,恢复了往日的乖巧,反倒是更让人怜惜。
李泽修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鬓发,接过丹桂递过来的清炖雪梨燕窝,吹去热气,想要亲自喂她喝。
李浔芜蹙了蹙眉,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
不知为何,从李泽修方才吻她开始,她就恶心。
这种恶心伴随着寒栗,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让她不禁回忆起昨夜种种不堪细节。
昨夜,在这张榻上,他对她,把所有不知羞耻的事情都做了。
而她在他的逼迫下,也把所有不知羞耻的话全说了。
此时此刻,还是这方床榻,李泽修深情款款,柔情蜜意地要喂她喝羹汤。
一切都无比荒诞,荒诞的有些可笑。
荒诞归荒诞,戏还得演,日子也还得过,人亦还是要救。
李浔芜笑笑,哑着声音道了谢,乖巧地张开口,一口一口喝下了皇帝亲喂给她的东西。
他们二人凑的十分近,浓烈的酒气侵袭入李浔芜的鼻息,使得他心尖慌乱不已。
好在李泽修只调笑了一句,此后抬起头拉远了些许距离,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为自己除冠。
李浔芜闭了闭眼睛,咬着牙一鼓作气,踮起脚尖去解那系在皇帝下颌之处的朱缨,解开之后,又伸直胳膊去抽他发顶的那根玉簪。
最后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十二冕旒取下,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捧着冠冕转身,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桌案上的托盘里面。
谁知李泽修却从身后搂住了她。
李浔芜本能地战栗了一下,又挣了挣,没有挣开,便也不再挣了,她低声道:
“陛下,我…我方才已经沐浴过了。”
李泽修但笑不语,只反复摩挲着她的腰线,暗道她的清瘦纤细,下一刻,他一个旋身,便把人压在了泉池边的绣榻上。
动作间,带动了绣榻旁边的案几,案几上的茶盏顺势跌落,发出一声脆响。
李浔芜脸色骤变,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推皇帝的胸膛,口里仓促喊道:
“不要!不要在这里!”
这张绣榻设在汤泉旁边,是专门供皇帝沐浴休憩的。
绣榻旁还有案几屏风,案几上有红莲香炉,屏风上绣着鱼戏莲叶。自然,也是为了方便皇帝临时起兴,以行鱼水之欢的地方。
不知怎的,这种地方,总是令李浔芜感觉到屈辱。
李泽修却不以为意,一把捉住了她的两只腕子按在头顶处,戏谑道:
“不在这里,那又在哪里?总在大榻上欢好,朕多少也有些烦了,你既然说已经沐浴过,那咱们就直接来吧。”
李浔芜听他如此说,瞬间眼眶蓄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摇头道:
“不行的,不能在这里。”
她眼尾通红,闭目隐忍,眼睫湿润,浸在盈盈水意之中,衬得眉目愈发清艳,就连害怕的姿态也是那么美。
李泽修见状,不由得想起今日夜宴之上崇介丘的那句“绝世美人”。
他起了兴致,又醉了酒,难免变得有些混账,一边掀开身下人的衣襟,一边促狭道:
“又不是头一回了,芜儿怕什么羞?若是朕今夜非要在这里,你又能怎么样?”
李浔芜不说话,只偏过头去,开始低声抽泣,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李泽修对此也不理论,只重新扑上去缠吻。
眉心,眼角,鼻尖,软唇。
正贴上唇处,李浔芜却死死咬紧牙关,怎么也不肯配合。
李泽修有些恼怒,捏着她的下巴斥责道:
“你怎么又开始不听话?又在闹什么闹?难不成非要朕惩治你才好吗?”
李浔芜听见那句“惩治”后狠狠一颤,浑身上下开始打起了摆子。
李泽修一看她这般,便知是自己话又说重,心中也暗悔不迭。只是他吃醉了酒,头脑也变得有些昏然,不会体贴人心。
只当是她体娇怕痛,于是便调笑道:
“好芜儿,你别怕,待你明白了这事的快活,便也离不开朕了。”
说罢,便伸手去扯李浔芜的衣带。
李浔芜却也上了倔劲,死活不肯,誓要抗争到底。
她死死扣住自己的衣带,拼力的挣扎起来。
二人正僵持之际,却听得屏风之外传来一声声响。
晚宴结束之后,皇帝醉意醺然的被宫人扶走。
众大臣也纷纷散场,各自归府。
只留下礼部官员同那几个北狄使臣周旋。
京城中,早已经安排了客栈供他们休憩,礼部尚书凑上前同他们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派各个宫人送他们出宫。
待缓过神来的时候,才蓦然发现亭子里面坐着人,待看清那人是谁后,她倒抽一口凉气,后退一步,转身就想要跑。
却听得一声冷冽的男声传来。
“站住!”
李浔芜打了一个寒颤,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去。
李泽修正站起身,扬着手示意她过去。
那是李浔芜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这个传说中的太子殿下。
她认出了李泽修的身份,自然不敢违背太子的命令,行过礼后,就垂着脑袋默默走了过去。
走至近处,才敢偷偷瞧了一眼,却见太子穿着一身销金蟒纹团云直裰,外罩着白狐披风,头发上的顶戴前后俱有白珠九旒,若披烟雾,如对珠玉,整个人都恍若神仙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可是对于年幼的李浔芜来说,什么好看与否,通通是次要的,首先在她看来,这个人他一定不冷,而且不饿。
太子施然回坐于凳上,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小姑娘。
而李浔芜,却只盯着他身前桌案上摆着的那碟子米糕,和那冒着热气的杯盏。
李泽修又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问道:
“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拿出来给孤看看。”
李泽修说完这话后,却不见人有什么反应。
小姑娘呆呆站在对面,本来欺霜赛雪的脸蛋被冻得红扑扑,更显娇怜。
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桌案上的糯米凉糕。
李泽修忽而觉得有些好笑。
他松开手中的暖炉,伸出那只戴着嵌珊瑚松石戒指,极为矜贵的手,端起盛有糯米凉糕的白瓷碟子在李浔芜面前晃了晃,轻笑道:
“想不想吃?把你怀里揣着的那个东西拿出来给孤看看,孤就给你吃。”
李浔芜这才回过神来,怔愣地同这位尊贵太子殿下对上视线。
灯火通明的亭台下,年轻的太子殿下唇角微勾,虽眉眼含笑,却依旧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逗弄一条小狗。
对,没错。就是在逗弄一条狗。
沈贵妃平时对待她宫里养的那只狗,言谈举止就是这个态度。
李浔芜瞬间有些生气。
此刻虽然又冷又饿,可骨子那点不知从何处而生的自尊与矜傲却在折磨着她。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这是她在《礼记》中读到过的。
李浔芜虽然被欺负的没法再去宫学,可是那些圣贤书,她却一直都在认真读。
此刻她的自尊心一起来,往日所有的隐忍求全皆都被抛在了脑后。
李浔芜抱着怀里的布老虎,后退几步,十分警戒地看向那个正在拿米糕诱惑自己的人。
李泽修见她不为所动,放下米糕后,又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两眼,只觉得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也很好看。
没有太子的发话,李浔芜不敢贸然地扭头就走。
于是数九寒天里,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
李泽修本是男子,又常年习武修身,兼之身披狐氅、手握暖炉,所以丝毫不觉得寒冷。
可李浔芜只穿着半旧的夹袄,披着单薄的披风,饿着肚子站在亭中的风口处。
寒风一吹,她不禁瑟瑟发抖。
李泽修又再次看了她两眼,仰头饮下杯盏中早已经不热的酒,摇手唤她道:
“你冷不冷?要不要过来?”
李浔芜不语,只挺着冻僵的身子看他。
这位太子殿下虽素日冷漠,不似安王那般会找她的麻烦,也不像李浔芷李浔荔两个那样喜欢仗势欺人。
崇介丘根本不屑去听。
他只依稀听得皇帝唤那美人作“芜儿”——
到底是梧儿?舞儿?还是雾儿?
真是搞不清!
不过看那美人的样子,似乎很是不情愿。
皇帝想要除她的衣,她就拼了命开始挣扎,虽然看起来纤弱,可骨子确实带着几分倔强。
无奈一介女子的力气又如何比得过男子,更何况皇帝勤于习武,有些不逊于武将的力气与身手。
很快,她就被皇帝三下两下给控制住了。
崇介丘看着这副场面,热血沸腾,心里也开始义愤填膺起来。
好你个李泽修,当真是一个狗皇帝!
表面上装腔作势,摆出一副贤德之君的姿态,私底下却干出这强逼女子的勾当!
若不是仅存的那点理智支撑着,崇介丘真想朝着他的后脑勺来一下!
李浔芜眼见挣不过皇帝,便仰头崩溃道:
“皇兄,真的不行,求求你放过我吧……”
李泽修却是痴迷一笑,并不理会。
李浔芜呜咽不止,胡乱摇头间,余光却忽然瞥见了屏风后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是灰蓝色的瞳孔,活像隐匿在暗处择人而噬的狼。
李浔芜怔忪片刻,随即开始大声尖叫起来。
李泽修被她这一叫惊乱了动作,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弄疼了她,他慌忙停住动作,一把抱住她,安慰道:
“你怎么了?芜儿?是朕哪里弄疼了你?”
李浔芜泪流满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断颤声道:
“被人看见了……都被人看见了……”
李泽修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转过头朝着她看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屏风那边空无一人,就连偏殿的门也是严严实实地关着。
“芜儿别怕,哪里有什么人。”
他轻声安慰道。
此时李浔芜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如同发疯一般地哭闹。
完了。
全完了。
她和李泽修这点“私情密意”的脏事全被人给看见了。
活在这世上,竟然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保不住。
真的是……
李泽修看她闹的十分厉害,只当她是为了逃避自己在装疯,于是上前一把强行将人抱住,厉声道:
“好了!李浔芜!你莫要再给朕闹了!”
若在平时,他这一吓唬,纵然她再闹委屈,立刻也能变得安静下来。
可如今这招却是不再管用,李浔芜心神俱碎,早已经将对他的恐惧通通抛诸脑后。
她抓着皇帝囚困自己的手臂又抓又咬,模样真的活像疯了一般。
李泽修从来不知她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松懈,竟然被她挣脱了出去。
还未曾来得及再去抓她,却被迎面而来的一记耳光给震惊住。
“啪”得一声,李浔芜狠狠甩了皇帝一个耳光。
李泽修面如冠玉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痕,火辣辣的痛感侵袭上来,他着实是被这一记耳光给打懵了。
李泽修出生后便被封为太子,入主东宫,先帝虽不甚喜他,可该给的体面却是并不少给。
便是犯了错,也不过冷言冷语的训斥几句,再依律惩处,何曾动手打过他?
太后自不用说,对着他献殷勤还来不及,更别提打他了。
战场之上,纵然是受了许多伤,也从未伤及至面容。
如今李浔芜这一巴掌,可切切实实让他体会到了被人打脸的滋味。
却说那李浔芜在神志不清之际打了皇帝一下,方也瞬间如梦初醒。
她看着皇帝红肿的脸色和那阴沉的眼神,心中惶怕不已,抖着打人的那张手僵立在原处。
正在此时,她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起来。
声音虽不算大,可在这寂静落雪的冬夜,显得格外刺耳。
显然,太子也听见了这声音,侧头看向她。
李浔芜羞愧的满脸飞红,只能低下头再次告罪。
一只糯米凉糕却突然被递到了她的嘴边,李泽修面无表情的看她道:
“吃吧。”
李浔芜抬眼,在太子那双漆黑的眼眸里觑见了几分怜悯。
她垂下眼睛,将心里所有的自尊都压下,迟疑地想要用手去接那块米糕。
太子却忽然移开了手。
李浔芜愕然看他,太子却面无表情,重新将米糕递至她面前。
李浔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低下头,心里有些不太情愿的感觉,片刻后,又抿了抿唇,在心底自讽了一声,下定了决心似的,闭着眼眸凑上唇齿,去噙那块米糕。
太子仿佛对她无比乖巧的样子极为受用,表情也瞬间柔和了许多。
他乐此不疲,将下剩的那些糯米凉糕一块块喂给她。
糯米本就口感胶黏,不好消化,兼之又早已凉透,故而吃多了以后,胃里面总感觉不舒服。
可既然太子喂她,李浔芜总不能拂他的兴。
只得全部吃下。
远处有穿着朱红色葫芦锦的宫人们提灯上前,李浔芜受惊一般往太子身后躲去。
李泽修抬手,那队人便停在了亭子外面五六步的距离。
“太子殿下,陛下和娘娘传您去德乾宫观灯。”
为首的张宽恭敬地说道。
李泽修淡淡应了一声,转头对躲在他身后的李浔芜道:
“你跟我一起去。”
李浔芜蓦然睁大了眼睛,对着他使劲的摇了摇头。
李泽修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再次问道:
“你去不去?皇妹?”
姿态高冷,似乎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李浔芜心中天人斗争,手指反复捏了捏衣角,半晌之后,才仰着头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袖边。
李泽修满意一笑,才将她揽过去,笼在了自己的白狐大氅之下。
后来,太子便同皇帝皇后请了旨,要自己亲自教养端贞公主。
皇后便以他监国事多为由,接过了教养李浔芜的职责。
从前欺辱她的那些皇子公主虽多有不忿,可碍于太子殿下,谁也不敢当面表露出什么,此后虽也总和她过不去,却也在人前收敛了许多。
自此,李浔芜才算是真正过上了太平的日子,这全部都要仰仗和依赖李泽修。
宫中人转了风向,人人都开始称赞太子,说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雷霆手段菩萨心肠。
李浔芜起初也这样认为。
可时日久了他才发现,太子救她帮她,不是因为她可怜,而是因为,她听他的话。
刚被皇后教养的那段日子,太子日日都来给皇后请安。
请安完毕后,他会走到偏殿,把李浔芜抱起来,掂一掂她的重量,再考校一番她的功课。
临走时,会再命令她好好吃饭,好好念书,若是下次再来抱她考她,若是轻了或是回答不对,是要挨罚的。
虽然严苛了一些,可大事小情,无不安排的稳当妥帖,当真如同一个好兄长的模样。
可事情渐渐便有不同,随着李浔芜年龄的增长,李泽修对他的管教愈发严苛,有些事情甚至很不合常理。
例如,他会为了她去参加有很多世家子弟在场的春日宴而大动肝火,把她圈禁在殿中两个月不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