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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老寺

    男女主角分别是秦阳方媛的其他类型小说《问鼎之路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山间老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中众人听了这话,全都看了过去。“海军!”邹德义认出来中年男人是县委组织部干部科的科长王海军,忙笑着上前说道:“哎呀,你怎么突然驾到啦?你来之前说一声啊,我列队欢迎!”王海军笑着和他握手:“知道邹大书记你一向忙得很,哪敢耽误你宝贵时间啊呵呵……”二人寒暄的时候,其他人都诧异地看向秦阳,不知道县委组织部为什么找他。秦阳自己也愣了,直到王海军走到他的面前。“你就是秦阳?你好,咱们找个地方谈谈?”王海军对秦阳还挺客气,主动跟他握手。秦阳懵懵懂懂地跟他握手,又稀里糊涂地跟他走到外面的会议室落座。“呵呵,我们找你就是随便聊几句,你不要紧张。”王海军笑着说,随后翻了翻相关资料,问道:“你是省立大学毕业的,这出身在咱们县干部队伍里算是出挑儿的。可...

章节试读


屋中众人听了这话,全都看了过去。

“海军!”

邹德义认出来中年男人是县委组织部干部科的科长王海军,忙笑着上前说道:“哎呀,你怎么突然驾到啦?你来之前说一声啊,我列队欢迎!”

王海军笑着和他握手:“知道邹大书记你一向忙得很,哪敢耽误你宝贵时间啊呵呵……”

二人寒暄的时候,其他人都诧异地看向秦阳,不知道县委组织部为什么找他。

秦阳自己也愣了,直到王海军走到他的面前。

“你就是秦阳?你好,咱们找个地方谈谈?”王海军对秦阳还挺客气,主动跟他握手。

秦阳懵懵懂懂地跟他握手,又稀里糊涂地跟他走到外面的会议室落座。

“呵呵,我们找你就是随便聊几句,你不要紧张。”

王海军笑着说,随后翻了翻相关资料,问道:“你是省立大学毕业的,这出身在咱们县干部队伍里算是出挑儿的。可你这些年一直在乡镇基层发展,说句不好听的,有点被埋没的意思,你对此是怎么想的?”

秦阳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此时只能老实回答:“我不觉得在基层是被埋没了,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锻炼机会。”

王海军笑着点点头,一副让他畅所欲言的样子。

秦阳说道:“基层直面民生疾苦,让我学会倾听、调查和抓重点,能更好地开展工作;基层事务繁杂,多面手才能胜任,也就间接培养了我的各项能力……”

王海军等他说完笑问道:“听你这么说,你现在已经锻炼成才啦?”

秦阳摇头道:“还不敢那么说,比如限于环境,我培养出来的大局观还有点差。但如果有更高的施展平台,我一定可以做出更大的成绩。”

王海军听得又笑起来,但看向秦阳的目光里已经带了几分赞许之色。

外面走廊里,邹德义不解地低声询问方媛:“你跟秦阳最熟,你知道县委组织部为什么忽然来人找他谈话吗?”

方媛一脸糊涂地摇摇头。

邹德义微微皱眉,想了想又问:“早上秦阳过来,是个什么表现?有跟你说什么没有?”

方媛稍微回忆了下,道:“无精打采、闷闷的,也没说什么。”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邹德义为此很伤脑筋,顿了顿说道:“我先回去了,过会儿王科长出来,你请他到我办公室坐坐。”说完走了。

方媛转头看向会议室的门,心中嘀咕不已。

十来分钟后,王海军二人和秦阳说笑着走了出来。

一直在党政办门口盯着的方媛看到这一幕,心头一动,笑着上前道:“王科,你们这是谈完了?邹书记请您去他办公室……”

“我很忙,就先不去做客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王海军打断了方媛的话,带着下属快步离去。

方媛见他们走得很快,也就没去送,转头问秦阳道:“他们找你干什么呀?”

这个问题秦阳也答不上来,但他通过刚才王海军的问题,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是要被提拔了,而县委组织部要提拔一个科员的话,最少也会提到副科级。

所以秦阳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要提副科了?

秦阳有心怼方媛一句,又觉得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摇摇头:“我也没闹明白,可能只是关心一下基层干部吧。”

方媛狐疑地看着他,眼神之中似乎又有了一丝暧昧之意。

回到办公室,同事们都偷偷盯着他,变脸似的带着讨好之意。

特别是邹德义想前来套话,秦阳理都没理。

收拾好办公桌里的东西,就准备去驻村了。

晚上,秦阳留宿在宿舍楼里,接到岳父赵云峰打来的电话。

赵云峰问邹德义是不是已经放过他了,秦阳想了想,含糊地说正在官复原职中。

赵云峰听了很欣慰,说自己没白找朋友帮忙,嘱咐秦阳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万万不可跟领导对着干。

秦阳挂了电话心想,看来邹德义是根本没卖岳父朋友的面子,假如这次县委组织部没了下文,自己还是逃不过被发配的悲催命运。

但岳父没有实职,县委组织部的关系不可能是他运作的,自己最近也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作为,那到底是谁提拔的他……

叮的一声响,手机忽然来了条短信。

秦阳拿起来一看,见是方媛发来的:“快开门!”

门刚打开,穿着低胸开叉长裙、一脸妩媚笑意的方媛就快步走入,迅速牵起他的双手。

“还生气呐?”

方媛牵起他的双手,软玉般的温润在手背上来回摩挲。

秦阳冷着脸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你别怪我这两天冷落你,很明显邹德义是在整你,我站你那边也没用,还会被他记恨。我还不如留着有用之身,以后好关照你。”

方媛说着话,把他手勾在自己嫩滑的脸颊上,身子主动投入他怀中,目光火热地看着他。

她的领口开的很大,挤出来的香软贴在秦阳的胸脯,千娇百媚。

见到秦阳毫不掩饰的目光,方媛哎呀一声轻呼,抬手遮住锁骨,而指缝下的娇软,该看的秦阳都看完了。

秦阳心中冷笑不已,这个女人是真会演戏,那自己就跟她飙飙戏吧。

他假作色眯眯地看看方媛那雪白的胸脯,一把将她抱住,急急说道:“难得你心里一直有我,那今晚你就别走了。”

“明晚,明晚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待会儿……对了,你是不是要高升为镇委班子成员了?”方媛脸色微变,忙把他双臂按下去,讪讪笑道。

秦阳笑笑,他回到床上仰靠在床头,道:“你不跟我好,我凭什么告诉你呀。”

方媛撒嗔道:“谁说不跟你好了,再说,不是已经约了明晚吗?”

秦阳笑道:“我怕明天又被放鸽子,你回去睡吧,明晚约到了我再告诉你。”

方媛走到床边坐下,把他手臂拉起来搂住自己的后腰,撒娇道:“咱俩都这么好了,还差那么一天……啊!”

“说的是呢,根本不差那么一天!”秦阳坏笑着往床上按她,作势要压上。

方媛吓了一跳,急忙推开他,起身跑到了门口。

秦阳戏弄了她这么一会儿,还占了不少便宜,怨气尽出,哈哈大笑,道:“走时帮我关灯谢谢!”

方媛仿佛不认识他似的,盯着他看了一阵,才幽怨地关灯离去。

转过天来,仙渡镇官场就发生了一个地震!

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韩刚,亲自带队赶到仙渡镇,宣布了两项最新的人事任命。

其一,原仙渡镇镇长被调走,原城关镇副书记张雅茜被任命为仙渡镇党委副书记,提名镇长候选人。

其二,原仙渡镇党政办副主任秦阳,被任命为仙渡镇党委委员,提名为副镇长人选!


秦阳怎么可能让女人占据上峰。

他翻身在上,一把抓住了张雅茜高耸的山峰。

“都握不下了!”

秦阳大惊。

张雅茜也乘胜追击,两人博弈间,秦阳后脑重重撞在真皮座椅上,大脑一晃的同时,难得清醒了几分。

看到眼前衣服褪去大半,该露的都露完的张雅茜,再回想刚才和她的举动,秦阳忽然意识到,不仅仅是伊人蛇毒发作,自己也受到了蛇毒的影响。

“不好!”

正在此时,秦阳感觉裤链被人拉开,心头大震,急忙抓住张雅茜的双手,不许她再动。

他对伊人已经有所了解,知道她为人冷傲清高,昨天自己只是无意间碰到她的那处,就被她一顿暴打,要真在她失去理智的状态下和她发生了关系,那事后绝对会被她活活打死。

何况秦阳也从来不做趁人之危之事!

“快给我……”

张雅茜忽然不满地叫嚷起来。

秦阳松开她手,先将自己的裤链拉好,又把她裙子吊带拉上去,急切地说道:“你跟我都中毒了,不能乱来,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说着要把她推回副驾。

“我不去医院,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要你,快点!”

张雅茜赖在他身上不走。

秦阳见她这副姿态很不雅观,真要把她送到卫生院,只会让人耻笑,想了想,道:“我带你去我宿舍,给你喝水看能不能缓解些。”

说完之后,秦阳往车外望了望,见院里无人,便先下了车,随后将张雅茜抱下来,搀扶着她快步走向后院宿舍楼。

“我不去,我好难受,你快给……”

张雅茜叫嚷着,但话没说完,就被她放肆尖叫吓清醒的秦阳捂住了嘴巴。

二人也真是运气好,一路走进宿舍楼,再上到二楼,直到站到秦阳宿舍门口,也没碰上外人。

进入宿舍,秦阳把混乱的张雅茜扶坐在单人床边,然后倒了一搪瓷缸子凉白开,走过去喂她喝。

“滚开,我不渴……”

张雅茜转头躲开,还推了秦阳手臂一把。

秦阳手臂一晃,小半缸子的水洒出去,大部分落在他腿上,把他裤子都弄湿了。

秦阳有些火大,真想把缸子里的水都泼她身上,这么想着忽地灵机一动,拿过暖壶,摘下木塞,右手高举到她头顶,手腕一歪,多半瓶的凉白开浇头而下!

“啊!”

张雅茜惊呼一声,陡峭的身子摇晃两下,从头到脚全都是水,湿透的衣服紧裹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凹的更凹,凸的越凸……

秦阳却无心欣赏,关切地问道:“这回怎么样?清醒了么?”

张雅茜木然看他半晌,美眸忽然一凝,瞳孔中划过一道冷光!

秦阳意识到她恢复过来,又惊又喜:“太好了,你终于清醒……”

‘啪!’

一道脆响骤然响起!

也把秦阳没说完的话打回了喉咙里,随之他那英俊的脸上现出数道肿红的指印。

“你打我干什么?”

“岂止还打你,我还要打死你呢!”

张雅茜愤然停步,指着他脸恨恨地质问道:“你个禽兽,你自己说,你之前在车里对我做什么来着!”

秦阳脑海中划过与她在车里的一幕,兀自血液沸腾、神魂颠倒,咽下一口口水,苦着脸道:“那也不能全赖我呀,我也中了蛇毒,而且你又那么主动,我忍不住就……但我最终悬崖勒马,没有酿成大错,你看在……”

张雅茜正听他解释呢,忽觉胸口有点别扭,似乎胸衣不平顺,低头撩开裙衣检视,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没气死过去。

只见胸衣右杯托的上半边都折叠进去了,很明显那里被人动过。

当然就算没发现这处小尴尬,张雅茜也还记得之前在车里的辣眼睛画面!

“我要杀了你!”

张雅茜又恨又气,又羞又悔,火气直接爆棚,扑到秦阳身上又是一顿暴打,甚至还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眼瞅着就见了血。

秦阳被她这一口咬得惨叫出声,怒火也一下升腾起来,心说我能悬崖勒马,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你倒好,连续打我两顿还不够,还这么狠地咬我,真当我没脾气吗?

想到这,秦阳怒从心头起,抓住张雅茜的双臂,将她推到床边按趴下去,对准她耸翘的臀峰就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闷响秦阳掌下震得麻痛的同时,响起了伊人的痛呼声。

秦阳却根本不怜香惜玉,右臂不断扬起,右掌连续落下,啪啪声不绝于耳。

“你竟敢打我……打我屁股……我要报警!”

秦阳吓得心头一紧,还真被她这话吓到了,但很快意识到,她根本不敢报警。

“报啊,你随便报!警察来了,我就辩称咱俩有私情,今晚约好来单位宿舍幽会,结果不小心吵翻了,你就诬告我耍流氓,好报复我。反正我腰带和拉锁上都有你的指纹,我怕什么?哪个女人被人耍流氓还会主动脱对方裤子?”

张雅茜听后气得牙根痒痒,眼看他送手过来,当即张嘴就是一口。

这下又轮到秦阳惨叫了,疼得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收手回来一看,手心被她咬了一个小窟窿,鲜血瞬间弥漫开去。

张雅茜脱身,脸色更黑了:“好啊,跟我耍无赖是吧,那就别怪我跟你玩狠的,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秦阳淡淡一笑,道:“你老公爱是谁是谁,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怕他。”

“不怕他?那是你不知道他是谁!我告诉你,我老公是曹金的儿子曹子龙!”

秦阳闻言吃了一惊,这个小女人居然是曹金的儿媳妇?

曹金是青山县第二大富豪,名下拥有县里最大的房地产企业“金龙地产”,资产十数亿,县城里头就没有人不知道他的。

不过他的名气并非来自他的财富与企业,而是来自他的黑恶背景——上世纪九十年代,他乃是县城里最知名的流氓头子,手下百十号兄弟,后来赶上好时代,他这才洗黑为白,做起了正当生意。

可就算他已经洗白,他现在也还是县里势力最大的几个人物之一。

作为他的儿子,曹子龙要是知道老婆被人欺负了,还不得活剥了那家伙的皮?

秦阳这么想着,心情紧张起来,但当他发现张雅茜美眸中讥诮之意越来越浓的时候,猛然间回过神来:“我怎么能被她吓倒?”

“哈,你老公是曹子龙又如何,你难道敢把跟我亲热的事告诉他?”


杨帆听到他拍桌子的声响,吓得噤若寒蝉,但又不能不回答,战战兢兢地道:“要不……我查查?”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查?”邹德义抛弃了笑面虎的伪装,破口大骂。

杨帆无言以对。

邹德义哼了一声,勉强压制住火气,细细想了想,道:“你没泄露出去,张雅茜又没查账,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你马上给我查你的下属,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问清楚,看看是谁泄露出去的。”

杨帆愕然说道:“老板,我们所里不是谁都有权看到账目的。做账的只有三个,我、副所长王磊还有会计,而他们俩都是我的亲信。”

邹德义骂道:“你给我滚!我差点就被张雅茜在班子会上指着鼻子羞辱了,你给我来句都是你的亲信?好啊,既然都是你亲信,不可能是他们泄露的,那就是你泄露的呗?那我就拿你开刀!”

杨帆吓得直肝颤,忙求饶道:“老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那么说了,我这就去查问他们。”

“呃……别急!”

邹德义忽然想到什么,又叫停了他,道:“不能明着查,否则那个叛徒就可能泄露我的动作给张雅茜。你给我暗中观察他们俩,看看谁跟张雅茜接触。还有,秦阳现在也是张雅茜的人了,跟秦阳接触也算。”

杨帆答应下来,挂了电话。

邹德义抬眼看向屋门,忽然冷笑两声,自言自语道:“跟我斗?那就来吧,我要不活活整死你,我就不叫邹德义!”

秦阳刚回到办公室,就被张雅茜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你死哪儿去了,怎么半天不接电话?”看到他,张雅茜脸色阴冷地问道。

秦阳微微一笑,道:“你这话,像是老婆对老公说的啊。”

张雅茜听后俏脸一沉,拿起杯盖就砸向他。

秦阳稳稳接住,给她放回桌上,道:“找我交流会后感受?”

“唉……”

张雅茜狠狠白他一眼,长叹口气,道:“吵吵半天,最后还是没能把征迁工作抢过来给你。”

“没事儿,负责的工作太多我也顾不过来,而且老混蛋这还不忘给我挖坑呢。”秦阳苦笑着说道。

张雅茜定睛看他两眼,问道:“对了,刚才会上说到县里三把手陆捷,你为什么脸色突然就不好看了?”

秦阳闷闷地摇头道:“没什么……”

“爱说不说!”张雅茜板起俏脸,总结道,“形势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困难,几乎所有班子成员都倒向了邹德义,他还有陆捷当后台,你预想扳倒他的法子怕是不好用了。尤其老混蛋又给你挖了个坑,你自顾尚且不暇,哪有空对付他?”

秦阳淡淡地道:“这些都无妨,慢慢来,我们总能扳倒他的。”

他可不像张雅茜那么悲观,正相反,现在他对于扳倒邹德义更有自信了,因为一来有大概率谋得胡广志的支持,二来掌握了邹德义和冯爱花的丑事。

尤其是第二点,说不定可以从此入手,找到证据,直接给邹德义来个一剑封喉呢。

不过这两件事都还没确定,所以他现在也不急于告诉张雅茜。

张雅茜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当前形势下,哪来的那么大自信?

“还有事吗,没事我去市旅游局那个干部培训中心转转。”

说到这事,秦阳已经有点不恨邹德义了,因为就算邹德义没把这事强加给他,作为分管项目建设的副镇长,他也有责任将这个镇重点项目复工。

张雅茜闻言幸灾乐祸地看着他道:“你去转转又怎样?极有可能是市旅游局没钱了,你除非是市长,能给市旅游局拨款,否则别想解决这道难题。”

秦阳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哼,还跟我玩高深莫测,可最后也只能是被我看笑话。”张雅茜撇撇嘴,鄙夷地说道。

秦阳走出小楼,骑上电动车,驶出大院往西骑行。

别看仙渡镇是经济强镇,但镇政府一共才有两辆公务车,一辆是供镇里主要领导出行所用,另外一辆是供其他领导干部急事或出差所用。

因此绝大多数的领导干部——哪怕是秦阳这样的第一副镇长,外出办公不是骑电动车,就是坐村村通小公交,近的干脆就走着。

市旅游局干部培训中心位于西渡村最西头,前面是交通主干道,侧面是清水河的一处弯道,后面就是连绵山岭,临水伴山,选址极佳。

秦阳骑行了六七分钟,赶到了培训中心工地围挡之外。

只见这片工地有一个足球场大小,面南背北的主楼长有五六十米、宽有三四十米,东西各有一座配楼,三栋楼都刚建到四层,裸露的钢筋已经被雨水侵蚀生锈。

整个工地一片死寂,只有鸟语蝉鸣之声,看上去很是荒凉。

不过秦阳知道工地里有人,至少有个看门的人,毕竟工地里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走到双开的铁皮大门前,秦阳抬手敲响了铁门:“有人吗?”

很快,小门开了,走出一个穿着老军装、身材高瘦的老头,他疑惑地打量起秦阳来。

秦阳早从公文包里拿出烟来,递过去一根,笑道:“大爷,我是镇政府的,跟你打听点事儿啊。”

那老头接烟在手,糊涂地看着他道:“镇政府的?干啥来的?”

秦阳又打火给他点着,这才说道:“我负责项目建设,你们这个培训中心不是镇重点项目嘛,停工那么久了,我过来了解下情况。”

那老头先抽了口烟,随后摇头道:“有啥可了解的,市旅游局没钱了呗,就付了个进场费,人家建筑公司当然不给他干了,现在两家正扯皮呢。”

秦阳微微吃惊,只付了个进场费,那市旅游局的资金问题比自己想象的更困难啊,也真是服了他们了,明明没钱,还搞这么大的项目,局领导想什么呢?

那老头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续道:“我听项目经理说,其实是市旅游局前后两任领导在掐架。这个项目是前任局长拍板的,当时作为副手的后任局长就不同意。等前任局长一退休,后任局长就来了个不认账,不给钱了,把项目晾了,其实就是恶心前任局长呢,甚至想拿这个项目整死他。”


“你这是给谁买的蝎子酒?”

几分钟后,方媛眼看秦阳往副驾脚下摆放了一大坛蝎子酒,纳闷地问道。

秦阳关好车门,笑道:“给我一个姐买的,她老妈风湿病很严重,听说山蝎子酒疗效不错,就托我捎了一坛。”

方媛点点头,发动车子,驶出大院。

“你这升官了也不请客,你觉得合适吗?”上路后,方媛开始调戏秦阳。

秦阳正在给薛冰拨电话,闻言摆了摆手,方媛只能等着。

薛冰很快接听了,不巧她还要忙一阵子,便跟秦阳约到了晚八点,在县政府对面的县招待所门口见面。

放下手机,秦阳对方媛说道:“那就今晚吧,我请客,你赏脸不?”

方媛假作避嫌,实则制造暧昧地说:“县城里头可净是熟人,咱俩单独吃饭,你想让人嚼舌根啊?”

秦阳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说正事,你别说我不念旧情,我得提醒你,邹德义早晚得倒台,到时冯爱花那个养猪合作社就得暴雷,而合作社是你验收通过的。你要不想承担责任,就趁早想辙!”

方媛听后小脸变得无比苦涩,道:“你让我想辙,我上哪想辙去啊?现在仙渡镇是邹德义的天下,我敢不听他的,下场就跟你当初一样啦。”

秦阳淡淡地道:“反正我提醒你了,你爱听不听。”

方媛伸手过去,抓住他的大手撒娇:“你帮我想想办法。”

晋升之后,秦阳对方媛其实已经不怎么厌恨了,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明知道这人被大领导打压,谁还敢再靠近他?现实中高喊讲义气的人不少,但真能做到有情有义的又有几人?

方媛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不能对她一个小女人要求太高。

何况到底跟她好过,秦阳也不想从此就翻脸不认人,想了想说道:“正好新镇长就位了,你目前代管党政办,也该表个态。你要听我的,就明天上班后补救下,把冯爱花的项目改为没通过,就此和邹德义划清界限。”

“啊?那邹德义还不得恨死我,马上就得收拾我。”方媛苦兮兮地叫了起来。

秦阳道:“你不愿意,那就等着承担责任呗。以后镇长得势了,知道你是邹德义的人,也不会给你好脸儿。”

方媛听后好不发愁,唉声叹气个不停。

回到县城后,天色还很亮,二人也就没敢一起吃饭,方媛把秦阳放到小区门口就开走了。

没办法,县城里就是这点不好,不论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到处都是熟人,不是沾亲就是带故,很难保住什么秘密。

尤其是男女关系,只要你敢在公众场合出双入对,第二天就可能传出风言风语,秦阳不能不小心一些。

晚上八点出头,秦阳如约在县招待所门口见到了薛冰。

秦阳也没留意到她是从哪冒出来的,只见她秀发梳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美脸素面朝天,眉眼之际带着几分疲惫之色,身穿一套颜色低调的公务装,很有女领导的派头。

“师姐,给!”秦阳没说正事,先递了杯奶茶过去。

“奶茶?”薛冰很是诧异,接杯在手,问道,“你给我买奶茶干什么?”

秦阳笑道:“天儿热呀,你又加班来着,一定又热又辛苦,我就顺手给你买了一杯。”

薛冰美目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道:“还从来没人给我买奶茶呢,你是头一位!”

秦阳搬起地上的蝎子酒坛,道:“你住哪儿,我给你搬上去。”

“这么大一坛?”薛冰有些意外,带他走入招待所院里,道,“直接放我车里就行,明天让人送去省城。”

秦阳便依言给她放入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里,放好后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告辞:“师姐你忙一天也很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以后有事你再招呼我。”

“别呀,我还没给你钱呢!”薛冰说着要掏钱包。

秦阳急忙拦住她,道:“是不是师姐弟,还用这么客气?没几个钱。”

薛冰正色说道:“不行,吃饭奶茶什么的都好说,但我让你捎东西,必须给钱,不然以后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秦阳呵呵一笑,道:“那你就给吧,连坛子带酒,一共三十块,你说值得掏吗?”

“这么便宜?”薛冰直接怔住了,俏美的脸上写满了惊奇。

秦阳笑道:“以后啊,别管涉钱不涉钱,什么事都别怕麻烦我。”

薛冰听得莞尔一笑,道:“我倒还真有件小事问问你,县里你有没有认识的年轻女干部?我……我有个姐妹,是县领导,想找个合用的女秘书。要求不高,不用这人多聪明伶俐,踏实听话就行了。”

听了这话,秦阳忽然想起镇人大主席胡广志昨天跟自己说过的话,心中很是惊喜:“老胡刚让我关照她女儿,结果关照的机会就由师姐送给我了,这莫非是天意?要真能促成这件事,胡广志绝对对我感恩戴德,我想谋求他的支持也就易如反掌了。”

想到这,秦阳喜上眉梢,又激动地想:“有了人大主席的支持,我和张雅茜就算还不是邹德义的对手,至少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和反击之力。以后再多争取两个班子成员的支持,比如杨月蓉,不就可以压倒邹德义了吗?”

他又想:“好处还不止这一点,我给胡家妹子介绍了这份美差,等于对她有提携之恩,她肯定会对我十分感激,以后少不了帮我。以她县领导秘书的身份,能帮我很多事呢。”

他越想越高兴,连连点头:“有,我有个妹妹在县妇联,师姐你急用人吗?”

薛冰微微一笑,摇头道:“我不急用……不是,是我那个姐妹不急用。这样,等周末找个地方,你叫你妹妹过去,我安排她们见个面。”

秦阳听了就笑,心说什么你那个姐妹啊,明明就是你自己,你刚才都说漏嘴了,不过既然你还不想承认,那我就继续跟你装糊涂,看你什么时候表露真身。

“你笑什么呀?有什么好笑的?”薛冰也自知说漏了嘴,有点脸红地质问秦阳,俏脸在光暗交织的夜色下愈发明艳动人。

秦阳强忍住笑,摇摇头说没什么。

回到家里,秦阳正和沐浴出来的赵娜娜撞了个当面。

伊人穿了条粉色的花边吊带睡裙,胸前颤巍巍的,似乎是真空上阵,两条大白腿露在外面,看上去也很诱人。


“钱是我带来的,怎么发我说了算!”

秦阳语气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道:“至于你,少废话,好好配合我就行了。”

村会计被他训得脸皮涨红,想要发作,但看到他身后村民们那焦躁的眼神,顿时又怂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秦阳毫不客气地喝道。

对这种存有异心的村干部,秦阳根本不打算给他们留面子,如果对他们客客气气,他们根本不会把你当一回事,相反,你越是强横,他们反而越老实。

村会计吓得打了个哆嗦,无奈地看了郭槐一眼,乖乖地跑回屋准备票据。

郭槐心中暗恨,但同样不敢在此时横生枝节,否则村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他只能黑着脸出了小院。

秦阳也懒得理他,把村民们叫到一起,开始给张雅茜表功。

“前天去过镇政府的老乡应该都知道,新任张镇长和我对这件事是多么重视!这几天,张镇长和我基本都没休息,殚精竭虑、夜以继日地为大家想办法筹钱。最后实在没办法,张镇长一咬牙,拿出自己的个人积蓄二十万,先下发给大家应急……”

众村民闻言,无不动容,纷纷发表看法:“不是吧,新镇长竟然自掏腰包给我们发钱?”

“我说秦镇长手里这笔钱是打哪来的呢,原来是新镇长出的!”

“啧啧,新镇长就是新镇长,一来就给我们办实事!”

“哎呀,新镇长要是早来镇里就好了,我们早就能拿回补偿款了。”

“秦镇长,你和张镇长都是好人,我们再也不去镇政府闹了……”

秦阳听到他们的评论,满意地点点头,也没再说废话,开始发钱。

院外墙下,郭槐偷听到了秦阳那番话语,一脸震撼,忙走远给邹德义去电话汇报这一情况。

秦阳本以为,发钱就是走个流程的事,哪知道刚开始发钱就又出事了。

“什么?我们十二家平分这二十万?不行,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我家地少,就欠我两万六,今天这两万六就都给了我吧!”

“不能这么发钱,要按当初签字顺序来,当时我是第一个签字的,我要把我的四万五都领咯!”

“你一下领四万五,我们还能落几个钱儿……”

这十二个村民就此吵闹起来,很快弄得村两委院子里乱糟糟的,跟村里的集市一般。

秦阳听得好不头大,心说这帮村民是真难伺候,高抬双手,大声说道:“老乡们,都别说了,都听我说!”

众村民陆续闭了嘴,面色都很不满地看向他。

“大家平分二十万,是最公平的分法……”秦阳苦口婆心地说道。

“公平什么,一点儿都不公平!”

“就是,应该按签字顺序来,就该我先领!”

“我的两万六我要定了,今天要不给我,别人谁都别领!”

众村民再次群情激昂,打断了秦阳的话。

秦阳有点不高兴了,冷厉的目光依次扫过这十二个村民,道:“不讲道理是吧?那我也就不讲理了。从现在开始,谁再反对均分,那他的补偿款就无限期拖欠,今天他这份就分给其他乡亲!”

这话一出,众村民几乎同时噤声,再也没一人吵吵。

秦阳心下冷笑:“我要连你们都治不了,也别当这个副镇长了!”

钱款很快发放下去,每户分了一万六,最后剩下八千块。

看着村民们高高兴兴的样子,秦阳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成就感。

等其他村民陆续离开后,秦阳叫住那个燕儿,把那八千块递给她,道:“燕儿姐,你家境穷困,还有一大堆外债要还,这剩下的八千块,就也分给你。等镇财政有了钱,优先把你的补偿款还清给你。”

燕儿拿着这八千块,感动得无法形容,秀目直勾勾地盯着秦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秦阳又道:“光凭补偿款这三四万,你怕也还不清外债,以后日子也好过不了。你还是要积极参与扶贫项目,自救自强。”

燕儿点了点头,道:“可我不知道搞什么项目好。”

秦阳道:“你家院子就在交通主干道旁,面积也不小,你看隔壁都是农家院,生意多好啊,你干脆也把房院改造成农家院,提供吃饭住宿,再从村里请两个姐妹帮你,这日子不就好过了吗?”

燕儿发愁地说:“可是改造要钱啊,我哪有那么一大笔钱啊……”

秦阳想了想道:“我回去看看,能否申请一笔扶贫资金,支持你们发展旅游产业,你下周抽时间联系我吧。”

燕儿连连点头,情真意切地谢道:“秦镇长,你真是个好官儿,更是个好人,你简直就是活菩萨!”

“哈哈,可别那么说,我愧不敢当啊!”

秦阳笑着摆摆手,眼看此间事已了,便与她道别,骑车驶回镇政府。

燕儿追到院门外,依依不舍地目送他远去,秀目中只有他的身影。

“哟呵,还追出去了?怎么着,舍不得他走啊?”这时村会计从院里走出来调戏她,目光火热地扫视她的丰润身姿。

燕儿被他说得俏脸一红,也没说什么,举步走向自家。

“这小寡妇是不是跟姓秦的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啊,不然姓秦的干什么多发她八千块?”

村会计盯着燕儿那丰圆的臀丘,心中暗想:“两人真要有见不得人的关系的话,姓秦的倒是艳福满满。对姓秦的就献媚,对我就装淑女,真是个臭娘们!”

骑出一里地,秦阳看到了兴冲冲往回走的石宽,忽然想到一事,叫住他问道:“对了石大哥,周五那天,到底是谁哄骗你们,去镇政府找新镇长要钱的?”

石宽小心地四下看看,低声说道:“就是刚才那个村会计说的,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秦阳先是一怔,可很快就明白过来,村会计肯定要听村支书的,而郭槐这个村支书又极有可能是邹德义的人,这样一环扣一环反推上去,正好对上邹德义策划这次东渡村事件的脉络。

回到镇政府,秦阳直奔镇长办公室,到门口也没敲门,推门就进。

屋里张雅茜坐在沙发上,白腻纤美的右足踩在茶几沿上,正龇牙咧嘴地挤伤口里的毒水。

“你个王八蛋,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的?你是不是想死?”

张雅茜眼见秦阳突然闯入,急忙把右腿放下,铁青着脸起身怒斥。

秦阳嬉皮笑脸地说道:“得了吧,都自己人了,还用得着敲门?”

“你放什么狗臭屁?谁跟你是自己人了!”张雅茜气鼓鼓地质问道。

“一,咱俩是盟友,是阵营上的自己人。”

秦阳说话的同时向她伸出一根手指,又伸出一根,笑道:“二,咱俩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是身体上的自己人,这话没毛病吧?”

张雅茜差点没气死过去,噔噔噔连走几步,冲到他身前就要踹他。

眼看她腿都抬起来了,秦阳急中生智,脱口叫道:“我给镇里平息了一场政治灾难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