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丈夫两次悔婚,我进入死亡倒计时小说厉琛乔羽莹完结版

本书作者

厉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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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补办婚礼前一天,厉琛的初恋一家发生车祸。

她的电话一通一通打来,他却屡屡拒接,假装不在意。

直到我们的婚礼上,她送来一纸遗书,说她已经失去了父母,他再不爱她的话,她只能去死。

他再也忍不住,扔下我,翻遍她可能在的地方,紧紧抱住她,嘴里全是佯装凶恶的后怕:“你要是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休想我再管你!”

后来,她再次在我们的婚礼上独自拎着行李,赌气要跟部队进山探险。

他却还是奋不顾身冲去她的身边。

我顾不得脸面,求他说一句爱我,否则我真的会死。

他甩开我,一脸失望:“连你也要逼我吗?

这种招数我不会再信了!”

他在雪山脚下追上她,陪她完成当年一起许下的愿望。

而我满眼猩红,进入死亡倒计时。

眼前的系统面板不断闪烁红色警报:最后8个小时,再完不成攻略任务,宿主将被彻底抹杀。

-四周鸦雀无声,不久后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厉团长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我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呆立在饭店门口,头腔涨涩,泪流满面。

就在几分钟前,厉琛再次在婚礼现场抛下我,夺门而出。

原因是乔羽莹登上了部队进山探险的卡车。

我追到门外苦苦哀求:“厉琛,举办完婚礼再去行吗?”

“或者,你能不能现在说一句你爱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冷冷打断:“姜芷!

现在不是你争风吃醋的时候!

羽莹她还没有从家庭变故中走出来,你懂事一点行不行?

只是延迟婚礼,我又不是不娶你!”

他甩开我的手,跑出去的步伐慌张错乱,似乎连背影都在颤抖。

饭店的门被狠狠甩上,站在门口的我被窜进来的风吹得浑身冰凉。

当年明明是乔羽莹劈腿甩了他,他却为了她无数次不顾场合把我丢下。

结婚三年,他固执地不愿办婚礼,始终不肯对我说出那三个字,或许也是在等她……脑海中的系统面板全部刷红,警报滴滴地响个不停。

警告,最后8个小时,最迟今晚8点前请让攻略对象用任何形式表达他爱你,否则您将会被系统抹杀。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逐渐加重,我强打精神再次追出门去。

厉琛的吉普车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驻地外,只留下一片扬起的黄尘。

我顾不得暴露身份,爬上旁边的另外一辆吉普车,拧开钥匙,一脚油门追出去。

部队的车都配有对讲机,我颤抖着手选择1号键,想跟厉琛通话。

那边却迟迟没有出声。

疼痛像病毒般蔓延,我逐渐觉得呼吸变得困难。

我狠狠心,将油门踩到底,手掌几乎控制不住方向盘。

直到太阳落了山,那边才传来沙哑的回音:“你到底在干什么?

还不快下去!

部队的车是你拿来玩的吗?”

我一边用尽力气掌着方向盘,一边艰难地恳求:“只说一句你爱我,可以吗?”

那边久久地沉默,我再次开口恳求:“我不要婚礼了,只要你说一句你爱我,好不好……”厉琛沉下语气,带了些愠怒:“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吗?”

“厉琛,我等不了了,我没有时间……琛哥哥,你看,雪山!”

那边传来乔羽莹兴奋的叫喊。

厉琛的语气染上一丝笑意:“就这么喜欢?

衣服穿好点,山下冷。”

我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终于大喊了一声:“厉琛,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那边传来刹车的声音,随后是开门声,他没什么语气地敷衍了一声:“这话我只当面说,你要有能耐赶过来,我也不是不能说。”

“那你等等我好不好?

我会在8点前赶到!”

我急促地出声,那边却传来一阵娇笑:“我自己下来就好了,不要你抱。”

我浑身血液倒流,好容易才再次开口:“厉琛!”

他依然是心不在焉地回复:“来了再说。”

通话被关闭。

我苦涩地咽下喉间的腥甜,用尽最后的力气往雪山脚下赶。

不重要了,只要他能说就好。

他说了,我就能活。

可是,等我感到雪山脚下的时候,却只看到停着的一排车。

四周静悄悄的,早就没了半个人影。

阴冷的风吹着我单薄的婚服,我冻得几乎迈不开腿。

但我不死心,爬上厉琛的吉普车往里张望。

里面空无一人,驾驶座旁的对讲机也不见了。

手表显示离午夜8点还剩20分钟。

我艰难地爬回车里,忍着身上爆发的剧痛再次打开对讲机。

10分钟的时间里,我不断地呼叫他的名字,那边却始终没有任何回音。

最后5分钟的时候,那边终于打开通话,听到的却是他不耐烦的责问:“你有完没完?”

“你答应等我的。”

我几乎失去了力气,张开嘴,从胸腔涌上来的腥甜立刻占据了整个口腔。

我被呛得差点背过气去,良久才低低咳嗽。

血液顺着嘴角滴到衣服上,没一会胸前便一片濡湿。

他漫不经心地说:“我这边现在走不开,晚点再说 。”

“我真的等不了了,我快死了,厉琛,求你,现在就说好不好……”嗓子被血液糊住,我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

他却陡然拔高音量:“姜芷,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闹?

我都已经跟你结婚了,你还要怎么样?

莹莹她刚刚失去父母,你要我当着她的面说这个,你是想逼死她吗?”

结婚三年,他大多数时候都很冷淡自持,这几句话里我听出了他的愤怒。

但是,我是她的合法妻子,我凭什么不能要求他说一句他爱我?

就因为他的初恋心情不好?

“她失去父母就要来侵占我的丈夫吗?

平时都好好的,每次都在我们办婚礼时闹,你真的看不出她想干什么吗?

还是你只是装作不懂……”虚脱的手掌再也握不住对讲机,它顺着手腕重重砸在中央扶手箱上,发出“砰”的一声。

那边沉默了一瞬,终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更没有力气再捡起对讲机,刺入骨髓的疼痛让我深深喘着气,眼泪鼻涕都不由自主地淌下来。

厉琛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压抑愤怒:“行了,我回来就说行不行?

再等我几天,她只是想让我再陪陪她,等她恢复过来,我就送她回老家去,到时候,我的人,我的时间都是你的。”

“所以现在,别闹了,乖。”

“琛哥哥,快来搭帐篷啊!

说好这几天都陪我的,不许跟别人联系了!”

对讲机再次猝然关闭。

如同我的生命也被关上了最后一扇大门。

汹涌的痛意席卷全身,连指尖都淅淅沥沥地淌着血。

我蜷缩在车座上,抱紧自己,想尽量减轻痛苦。

可是没用,痛意一波一波炸开,像炮火般占领了每一寸神经末梢,我根本无处可藏。

倒计时显示最后一分钟。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对讲机却再次传来嘶嘶拉拉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以为厉琛终于愿意将那句话说出口。

我拼尽全力昂起脖子,瞪大眼睛,想让自己尽量听清楚。

那边却传来乔羽莹的声音:“琛哥哥,我后悔了,这么多年我发现我最爱的还是你,你,心里还有一点点爱我吗?”

我的心逐渐凝固。

没有得到回复,她带着哭腔再次问他:“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一声急促的亲吻后,他喘息着说:“我爱你。”

我在这句轻易对别人说出口的话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闭上眼睛。

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嘀——生命倒计时结束,宿主攻略失败,即将被系统抹杀。


灵魂抽离身体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

片刻之后,我抬起透明的手臂,呆呆地看着驾驶座上浑身是血的我自己。

红色的婚服空荡荡地贴在我惨白的身上,在血液的侵染下一浅一深触目惊心。

这是我为同一个男人第二次穿上婚服,也被他为了真爱第二次抛弃在婚礼现场。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选择他作为攻略对象。

五年前,我带着任务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刚刚建国不久的年代。

什么都不懂的我,差点被街头混混侮辱。

是厉琛满眼猩红的扑过来帮我赶跑了混混。

彼时的厉琛刚刚被乔羽莹抛弃,无处发泄的他把混混往死里打。

对面人多,他自己也差点丢掉半条命。

养伤期间,我主动承担了照顾他的任务。

他总是沉默,受伤的样子像一只默默舔舐伤口的狼犬。

我心下一动,主动向系统申请把他列为攻略对象。

五年内,让他爱上我,并主动表达爱意,我的任务就算完成。

我以为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占据他的心。

所以,在一起是我主动。

结婚的时候他不愿意办婚礼,我也同意。

我默默地陪着他从一个新兵蛋子变成现在人人称赞的“飞虎团团长”。

婚后,他明明也开始接纳我。

我们从分房睡到同床,再到他黏黏糊糊地缠着我要生一个孩子。

又在我小产时哭得撕心裂肺。

为了弥补我,他主动提出补办婚礼。

我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乔羽莹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我俯视自己的身体低低地笑着,爱哪有那么容易转移呢?

随即一阵巨大的吸力将我甩入一道旋涡。

我以为自己会就此消失,再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飘在雪山上,眼前是一个藏青色的帐篷。

很眼熟,是我为厉琛缝补过的那支。

“琛哥哥,对不起,当年的事,我是有苦衷的,我父母不同意我嫁给一无所有的你,是他们逼我回去的。”

“如果,我当初没有回去,是不是现在跟你结婚的就是我?”

“我真的后悔了,我父母已经走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碍。”

“你再爱爱我,好不好……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乔羽莹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

我再次被一股吸力拉进帐篷。

眼前的男女依偎在一个睡袋里,正深深地吻在一起。

昨天晚上承诺说人会回来爱我的男人,一手搂着女人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舔吻着她的唇舌。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浑身血液逆流。

我曾设想过他们的关系,所有猜想都不及亲眼看到令我痛彻心扉。

我缓缓蹲下去,抱住脑袋,试图抵挡住心里尖锐的疼痛。

再睁开眼时,他沉默地替她穿好衣服,搂着她站在雪山顶上,重温当年的炙热。

日光洒满群山的时候,他们又情不自禁吻在一起,他在她耳边说:“莹莹,我爱你。”

我飘在不远处,清晰地听着这句我求而不得的告白,苦涩在喉咙处再次轰然炸开。

等两人终于缠绵完,收拾好行李回到山脚,厉琛才再次拿起对讲机。

他犹豫了几秒,按下对讲键,冷冷地问:“回去了?”

对面没有任何回音。

我抬眼张望,吉普车已经被开走了。

停留的地方只余下些许还没完全被雪覆盖的深红血迹。

他黑着脸冷冷地扫视周围,看到那抹血迹后瞳孔猛地一缩。

抬脚想走过去的时候,却被乔羽莹拉住,她试探性地问他:“琛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还是,你要回去了?”

他当然不会回去。

就连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惊慌也立马被抛到脑后。

他回握住她的手:“不回去,这几天,我会一直陪着你。”

两人驱车离开雪山,路过驻地,他轻飘飘地往里面看了几眼,随后往远方的城镇开去。

将乔羽莹安顿在面馆吃饭的时候,他跑到邮政局发了一封加急电报,寥寥数字,充满不耐烦和愤怒:“别挑战我的忍耐力,我要的是一个宽容大度的妻子。”

我不知道怎样的宽容大度,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好不容易休婚假的日子里,抛下自己,带着初恋在外面吃吃喝喝。

他带着她去看电影,给她买华丽的画报。

在发廊外等她做造型,然后亲自给她夹上最后一个樱桃发卡。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小树林里,接受旁人直白的打趣。

他一句也没有提起我。

只是偶尔经过邮局的时候,会去问一句有没有他的电报。

每当这时候,乔羽莹就会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红了眼眶。

他便亲亲她的脸蛋安慰她:“我是想知道部队里会不会有人找我。”

而她却盈着满眶的泪水,故作洒脱地说:“我们回去吧,你能陪我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他明白她的难过,立马搂着她,快步离开邮局:“再玩几天。”

“回去也不过是被她闹,我正好考虑清楚,我跟她的婚姻,是不是还有必要继续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我躺在一间医疗室里。

周围的仪器看起来很先进,插在身上的管子发出“嘀嘀”的乱音。

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我后惊讶地说:“这么快就醒了?”

“你们这次空难可不同寻常,还算你命大,活下来了。”

随即,一大段记忆灌入我的脑海。

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一个出色的飞行员,年纪轻轻已经是空军少将。

她曾经独自架机开辟了数十条国内航线,遇过的危险不计其数。

这一次她驾驶的飞机遇上急流和鸟群,躲避不急,装上岩峰,坠落山谷。

随行的飞行员当场身亡。

原主,应该也是不久后就去世了。

我感叹着原主的厉害,转念一想,却开始犯愁。

原主的飞行技能,我是一点不会,这不一出去就要露馅?

这个念头一出,脑海中传来一阵笑声。

万年冰山系统居然笑了。

我还在震惊中,他又说:宿主,既然奖励你一次牛逼的人生,当然附赠原主的技能。

而且,你不仅拥有原主强大的技能,还拥有她强大的心智和身体素质,咳~再也不用担心吐血身亡了。

我还想跟他掰扯几句,旁边的医生又说话了:“你这身体构造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怎么各项指标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明明前几天还濒临衰竭……”没等我说话,她又叹了口气:“这也是好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看你其实可以出院了。”

尽管医生判定我可以出院,我还是被部队强制要求在医院修养了几天。

这几天里,我对这里的环境逐渐熟悉起来。

还是那个年代,简朴无华,但这一次,我莫名地心安。

回到部队后,迎接我的是一群英姿飒爽的军中绿花。

女孩子们一个个眼神坚定,自信沉稳,看到我的瞬间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记忆中队里的任务是非常紧凑的,有时候吃着饭就能听到紧急集合的铃声。

我抓紧时间熟悉各项操作,尽管系统一再劝说不会有任何问题。

紧张又充实地过了几天,终于在第五天听到陌生又熟悉的紧急集合铃声。

我激动得立马一口吞下刚刚塞进去还没嚼过的饭菜,以最快速度换上工作服,第一时间冲到集合地点。

这次的任务是搜救泥石流灾难中的幸存灾民。

看到地点的时候,我恍惚了一瞬,很快又恢复镇定。

我指挥着同行的十架飞机依次离开基地,飞往灾区。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已经有解放军在用各种工具挖人。

地势太高或地势太低的地方都暂时无法通行。

做了简短的安排后,我果断选择最艰难的峡谷俯冲而下。

没想到这里也已经有官兵在挖人。

我轰隆着靠近的时候,人群散开了一些。

我打开倍镜仔细搜寻,看到有个插着标志杆的地方微微松动了一下。

我迅速靠近,放下指示棒,提醒官兵这边有人。

人群迅速靠拢,几分钟后在深处挖到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男孩,他的手里还仅仅地攥着牛绳。

我迅速在空地降落,放下梯子,戴着安全帽的官兵抱着小孩几步窜上了飞机。

看到他的脸的瞬间,我微微愣了一下。

随即指挥他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飞到山顶不需要太长时间,我目不斜视,只在停稳后跟他说了一句:“可以下去了。”

对方却迟疑地看着我,苍白的脸上有片刻的怔愣。

直到下面的医护人员再次提醒他可以下去了,他才收回眼光抱着孩子跳下飞机。

没过一会,却又跳上来,说:“这位同志,我跟你一起下去。”

我点点头,没有多话。

期间,他几次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却没有说话。

救援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一整天,我往返危险地带接送伤员几十次,他有时跟着有时就站在下面看着我升空离开,脸上又说不出的悲伤。

我淡然地一笑而过。

到了晚间,山顶上肉眼可见地冷,高原地区本来温差就大,再加上又下起了绵绵的细雨,空气似乎都快要结冰。

停在山谷休息的时候,厉琛递过来一个水壶。

见我不接,他着急地解释说:“这是新的,没有喝过的。”

我笑了下,扬了扬跨在身侧的小暖壶。

他踟蹰了一会,顺势坐下,低低地说:“同志,你是哪里人?”

我耸了耸肩:“无可奉告。”

他又急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喝了口水,站起来:“既然是故人,就不必多想了。

还有,我要去执行任务了。”


前两天的时候,救援还算顺利。

我没有刻意避开厉琛,也没有搭理他的试探。

到第三天,天空突然开始下起暴雨,原本松软的泥土再次被冲开,有的地方甚至有二次崩塌的危险。

这样一来,压在下面的人的生还几率将会大大减少。

这一天,我顾不上喝水吃饭,在倾盆大雨里架着飞机穿梭于峡谷与高峰间。

在冲开的泥土里找到了6位幸存者。

最后一次冲下去的时候,原本屹立在山巅的一块巨石突然随着雨流砸下,眼看就要直直砸向我的飞机。

耳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

我没有迟疑,迅速操作拉杆闪避,巨石擦过飞机外壁,摩擦出一阵金色火花。

我迅速仰冲,片刻之后再次从谷底冒头,升至高原之上。

平地处响起一片欢呼。

我俯身看去,所有人都在振臂尖叫,只有一个人好像刚从泥土里面捞出来,脸上的泥水似乎还混着眼泪,眼里全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喜悦。

回到平地后,有人递给厉琛一件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

他朝我看了一眼,迅速脱下沾满泥水的上衣,露出鞭痕交错的狰狞的后背。

我收回眼光,旁边的救援队阿姨笑笑说:“那位可是飞虎团团长,这一年多来不要命了似的立功,身上大伤小伤不断。”

“前段时间刚支援了平谷的地震,据说还余震埋到地下,两天才挖出来,伤没好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是媳妇死了后才这样的,也是可怜。”

我笑了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边换衣服的人猛地一抖,回过头看我。

我装作没看见,平静地喝水,补充装备。

之后的救援里,我看到厉琛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真的不要命般的蛮干。

结束后又落寞地独自坐着。

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在惋惜刚刚在危险里没有牺牲……救援结束那天,没想到陈旅长也来了灾区。

他看到我之后,也愣了一下,笑着跟我握手,说:“少将同志,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我的一位故人。”

“你们样子没那么像,但气质太像了,身高也差不多。”

我笑笑回握住:“我的荣幸。”

飞机队缓缓升空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厉琛站起来在下面狂奔。

他仰着头拼命地跑着,眼里是流不断的泪。

我看着前方,轻轻提速。

下一站,我希望能拯救更多生命。


厉琛陡然一愣,“腾”地站起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审讯员:“你胡说八道什么?”

审讯员看他一副还想打架的样子,脸上写满了鄙夷:“嚷什么?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审讯员说完这一句,起身去外面打电话了,留下厉琛有几分恐慌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愣愣地直直看了门口,低头喃喃地说:“不会的,一定是姜芷那个女人串通大家一起骗我……”军区领导过来保释他的时候,看到低头垂眼一身伤痕的厉琛,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坐在车上,厉琛身子崩得很紧,他直直地坐着,身体大幅度前倾,手指死死扣着前面的座椅,手背青筋暴起,隐隐泛白。

领导回头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阿芷的遗体我做主今天下葬,这孩子摊上你这么个杂碎,临死前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是雪大温度低,她身上的血被冻住,不然等到第二天被发现,她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

就连我这见惯生死的人看了都酸了鼻子。”

厉琛却一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急促地喊了一声:“旅长!”

领导看着前方,微微叹气:“行了,我也看出你不情愿娶她,接二连三毁了她的婚礼。”

“既然这样,那军区给你批一个离婚报告,免得她死了还要跟你绑在一起。”

说完,他看向窗外,一向铁骨铮铮的钢铁汉子,此刻眼里竟有深深的不忍。

我跟这位陈旅长还算熟识,当年刚刚搬来高原驻地的时候,这里粮食紧缺。

士兵们坚守纪律,不向百姓伸手,一个个饿得瘦骨嶙峋,又因为训练任务重,很多人都得了水肿病。

还有很多随父母搬迁过来的军士子女,也饿得面黄肌瘦,陈旅长的一双儿女也在其中。

刚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没有出门,趴在书桌上写了整整五十页农业改革建议,包括开垦有潜力的荒地、引进农作物、引进现代发电、兴修道路、聘请农业专家专门研究高原作物、改良品种、申请中央支援等等。

陈旅长看完后十分激动,当即召开决策大会,部队里专门派遣出三个团的兵力,协助当地农业局进行农业改革。

一年后改良后的青稞、小麦、马铃薯等填饱了百姓和士兵的肚子。

两年后,水力发电站建成,高原上首次全部通上电力设备。

三年后,道路不再阻塞,百姓可以乘车出去与大陆地区通往来。

陈旅长做主非要给我记个一等功,我站在厉琛身边笑着拒绝,三两言语就把这功劳系到了厉琛身上,没过多久,他就从副营长提拔成了团长。

“旅长!

你开玩笑的是不是……”一道沙哑中包含期待的声线打破了我的回忆。

厉琛指节发白地抓住前面的座椅,满眼惊惧不安地发问。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突然,他疯了似的吼叫一声:“停车!”

司机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后视镜,最终还是踩了刹车。

厉琛跳下车去,把司机扯下来,自己窜上驾驶座,疯了一般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箭一样发射出去,坐在副驾驶的陈旅长差点被抛到空中。

他偏头愤怒地制止:“你发什么疯?”

厉琛没有理会,死死踩着油门,双目赤红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两旁的风景飞速后退。

进了驻地后,他没有回家直直开往火葬场。

下了车后,他风一样地冲进去,看到焚化炉前摆着的一具盖着百步的尸体后,猛地停下脚步。

工作人员把尸体抬起来的刹那,他冲过去死死抱住了僵硬的尸体,硬生生把担架拽了回来,连人带尸体一同跌倒在地上。

从尸体上滑落的白布掉到一边,我惨白到发青的脸暴露到空气中。

接着穿着寿衣的身体也露出来,空空荡荡,像一具干尸。

厉琛抱着尸体呆坐在地上,半晌没有说话。

风吹过来,尸体上散发的气味逐渐散开。

工作人员后退了几步。

厉琛却没有发觉似的轻轻抚上我惨白的脸,除了眼角微微发红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像是在抚摸一件平常的物件般,细致又珍重。

良久之后,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令人难以置信地有些温柔地说:“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肯定是骗我的,你说过等我的。”

陈旅长冲进来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场景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拽起厉琛,暴喝一声:“你在干什么?”

厉琛死死抱着尸体不放,笑着对他说:“阿芷在跟我闹着玩,旅长,你该教训教训她了。”

陈旅长愣住,不知道厉琛是装的,还是真的魔怔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一边示意工作人员抬走尸体,一变边缓了些语气说:“厉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这样,姜芷死了也不得安生。”

厉琛愣了一会,在尸体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放下尸体,笑着说:“我知道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笑着让工作人员抬走了尸体,然后转身往外走。

葬礼上,厉琛并没有出现。

来参加的都是驻地的战友、家属还有附近的百姓。

所有人都为我愤愤不平,说厉琛狼心狗肺,一点人事都不干。

我释然地笑笑。

他对我本来也没有多深的感情,我的死说不定正中他的下怀。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左右为难了。

只是,他却不再去找乔羽莹。

他兄弟放心不下他,跟着乔羽莹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小院的门槛上。

兄弟见他胡子拉渣,眼里却带着笑意,心里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拽起他就要打:“厉琛,枉我跟你兄弟这么多年,我看错你了,嫂子尸骨未寒,你却在这里发笑,我打死你个狗娘养的!”

厉琛被砸了一拳,嘴角的笑容不减,他看着兄弟,再次歪了嘴角:“什么尸骨未寒?

我在等我老婆回来。”

“我要告诉她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