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替嫁后,被残废二少甜宠上天乔惜惜惜
替嫁后,被残废二少甜宠上天乔惜惜惜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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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肆儿

    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惜惜惜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后,被残废二少甜宠上天乔惜惜惜》,由网络作家“陆肆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惜加了好友,关闭手机。正好对上霍行舟那双清寒的双眸,一怔。叩叩。屋外响起敲门声,惊动了两人。“少爷,卓医生来了。”钱婶扬声提醒道。“嗯,请他上来。”听到卓峰的名字,乔惜满是警惕。那是个以医术害人的老鼠屎,他会害死霍行舟。霍行舟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紧张,和平常一样就好。”乔惜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另一边。卓峰在钱婶的带领下,走上二楼。一路过来,这清冷的小别墅只有一个佣人。他心里不屑,二房真是衰败了,哪里比得上霍家大房的派头呀。“少爷,卓医生到了。”“二少。”卓医生不冷不热地喊了一声,看到乔惜的时候心底涌起一股厌恶,“我治疗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尤其是那种没毕业还自以为是的医学生,请少夫人离开。”他看不起乔惜。后来得知她是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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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惜加了好友,关闭手机。

正好对上霍行舟那双清寒的双眸,一怔。

叩叩。

屋外响起敲门声,惊动了两人。

“少爷,卓医生来了。”钱婶扬声提醒道。

“嗯,请他上来。”

听到卓峰的名字,乔惜满是警惕。那是个以医术害人的老鼠屎,他会害死霍行舟。

霍行舟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紧张,和平常一样就好。”

乔惜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另一边。

卓峰在钱婶的带领下,走上二楼。一路过来,这清冷的小别墅只有一个佣人。他心里不屑,二房真是衰败了,哪里比得上霍家大房的派头呀。

“少爷,卓医生到了。”

“二少。”卓医生不冷不热地喊了一声,看到乔惜的时候心底涌起一股厌恶,“我治疗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尤其是那种没毕业还自以为是的医学生,请少夫人离开。”

他看不起乔惜。

后来得知她是学医的,更加轻视了。在学校里能学到多少本事,她真是狂妄自大!学了点皮毛,就出来显摆了!

“我不会打扰你的。”乔惜说道。

“少夫人想偷师吗?我是国医程寒的徒弟,少夫人可能一辈子都见识不到这样绝妙的针法了,难怪不想走。”卓峰讽刺道。

霍行舟倒是淡定得很,握住乔惜的手说道:“新婚夫妇,如胶似漆,请卓医生见谅。我是一刻也离不开她。”

钱婶欣慰地捂着嘴巴偷笑,男人结婚就知道老婆的好处咯。

卓峰冷哼了一声,“那就留下,想必少夫人资质平平,也偷学不了什么。”

他高傲的嘴脸,让霍行舟看得想笑。除了程寒本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乔惜的天赋了,一个假冒的蠢货也敢张狂。

“多谢卓医生大度。”霍行舟不介意对他再客气一点。

卓峰冷着脸说道:“请少夫人将二少的衣服脱掉,我要给他针灸。”

针灸,即使针刺和艾灸,这是两个步骤。

乔惜像是受气的小媳妇,扶着霍行舟躺在床上,弯腰脱掉他的衣服。这种事,做多就习惯了,只是每次见到他的身体依旧会脸红。

卓峰打开那精致奢华的药箱,针包摊开,一排金针特别气派。

他严肃地捻针,刺入。

乔惜盯着他的手,默念着那些穴位:足三里、承扶穴、阴陵泉......

这些穴位能刺激双腿,但配合的针法无功无过,看着高深莫测而已。卓峰确实不是真心来治疗霍行舟的。

他在针刺结束后,便开始艾灸。

乔惜觉得温针灸更有效,在针刺的同时,把艾绒搓成团包裹住针尾,再点燃。通过针,传入穴位。

温通经脉,行气活血。

卓峰做完一切,拿出药包说道:“这是药浴,每日一次。三天后,我再来针灸。”

他提着药箱就走了,乔惜拆开药包,皱着鼻子去嗅闻。她从里面挑出了两味动过手脚的药,白附子和独活。

“针灸没问题,药有毒。”

乔惜俏脸冷凝,“他真恶心!还将药材磨成粉末,染了色。”

“我有小神医,任他怎么算计都没用。”男人坐在床边,外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人鱼线若隐若现。

乔惜软声道:“别那么喊,我就是一个资质平平,没毕业的普通医学生。”

霍行舟微微倾身,压低音量:“小傻瓜,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呀。”

她当得起一句“小神医”。

也不知道那位国医程老先生什么时候给她撑腰,替她扬名。

“嗯?”

乔惜懵懂地看着他。

“没事,按照你的方子给我配药浴吧。”霍行舟也不说破,他想乔惜在海城一定会闯出一片天地。

“那我先给你用针灸调理吧,他有几个穴位刺得不对。”乔惜从床底下拿出灰扑扑的药箱,老旧的针包被洗得发白,里面是一套银针。

看得出来她很爱惜,只是霍行舟觉得有点可惜。

卓峰算什么东西!

她才配用金针!

她弯腰,捻转针身,轻缓地刺入皮内。软软的艾绒缠绕在针头,燃烧出清香。

霍行舟专注地看着她,乔惜长得很漂亮,鹅蛋脸,新月眉,杏仁眼。唇形姣好微微翘起,看着干净脱俗。

“你手机呢?”他开口问道。

“在口袋里。”乔惜随口说道。

“给我看看。”

乔惜想也没想就将手机递给了霍行舟,又低头针灸。

霍行舟滑动屏幕,点开软件终于看到了她给他的备注“霍先生”,真是毫不意外呀。

他直接修改备注,又不小心扫到了几条消息,眼神一暗。

乔惜凑过来看了一眼,耳根的红意弥漫到了细白的脖颈。

羞耻极了!

他怎么改成了“老公”?

男人毫不在意,将手机放到一边冠冕堂皇地说道:“你的备注太陌生,被有心人看到会怀疑的。”

“那你给我备注了什么?”乔惜鼓着脸颊问道。

“嘶,腿有点疼。”

他一句话就掩盖了过去,乔惜又低头检查他的双腿。

她真是好糊弄。

“同学会在哪里办?需要我送你过去吗?”霍行舟似是不经意地问起,他在她手机里看到了一些亲昵肉麻的话。

“山海宴。我到时候打车过去就行。”

果然拒绝了他,怕被谁看见吗?

霍行舟的指腹摩挲着床沿,看她清理好一切,离开房间。他从床头柜拿出平板电脑,连接别墅的摄像头。

屏幕里,出现了卓峰的脸。

他还没走出别墅就迫不及待地给霍北庭打电话汇报情况。

“大少,霍行舟一点都没怀疑,他甚至还感激我呢。我那些药材都是动过手脚的,只要泡上一个月就会暴毙而死。”

卓峰像只哈巴狗一样讨好霍北庭:“大少,没人能再和你抢东西了。事成后,您送我出国,我一个字都不会泄露。”

“不会被人发现的,那乔惜没什么本事,她连药材都认不全。”

卓峰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霍行舟的耳中,他嗤笑了一声:“蠢货。”

车祸没弄死他,大房又想要毒死他。

那就如他们所愿,到时候演一场大病给他们看,让他们得意忘形!




第二天一大早。

霍家小别墅。

司机早早等在门口,看到乔惜过来便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乔惜正要上车,就看到里面慵懒靠着的男人。明明沉静清冷,却被脖颈间一点红痣添了一丝禁欲。

乔惜讶异。

早上她和霍行舟说了要去中药馆买药材的事,却没想到他在车里。

“我陪你过去。”男人淡淡开口。

乔惜矜持地点了点头。

车子一路开,他翻看手机,她百无聊赖局促地看着车窗外走神。

“少爷,少夫人。地方到了,万仁堂门口不好停车。”

司机将车停到了街尾的停车场。

乔惜看了一眼霍行舟的双腿开口说道:“霍先生你在车里等我吧。”

“嗯。”

他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来。

霍行舟等在车里继续翻看手机,乔惜往繁华街道走去。

万仁堂是海城最大的中药馆,乔惜远远就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拥堵不堪。

她走近听了几句,原来是万仁堂药材以次充好,客人们上门讨说法,发生了争端。

“我们的药材都是最好的,你们拿不出证据就别血口喷人!”药剂师涨红了脸高声喊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讹人!”

“胡说八道!我还有买药的方子呢!”

“赔钱!你们赚黑心钱!吃坏了病人怎么办!”

药剂师赶客,刻薄地说道:“赶紧走,别撒泼了!得罪了我们老板可没有好处!”

说着就关了门,人群突然混乱起来,推推挤挤。

只听一声尖叫!

“有人晕倒了!”

“快叫救护车呀!有没有医生?”

一位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躺在地上,呼吸微弱,昏迷不醒。那些路人压根不敢碰,怕他不小心就死了!

乔惜见状快步走近,喊道:“麻烦大家散开些,注意通风!”

她蹲下身检查,病人四肢厥冷,目陷口张。这是简单的晕厥虚症,她取下袖口的针刺入百会,水沟等穴道,醒神开窍。

她面色沉静,手指特别稳,内行便能看出这针上的功力。

“小姑娘你行不行,人命关天。这可不是过家家逞英雄......”围观的中年男人话音刚落,便见那俊俏虚弱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醒了醒了。”

“还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都这般厉害!”

孙家大少醒过来,只见一个面容精致,气质纯净的女孩俯身看他,像是仙女一般。他眼底闪过痴迷,正想道谢。

仙女却开口说:“你腰膝酸软,肾水不足,还是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条件限制,我只给你用了针刺。”

他差点一口气又厥过去。

乔惜说完话确保他没大碍,取下针便走了。既然万仁堂药材出了问题,她就去对面的福安堂买吧。

“小伙子,那姑娘说你肾虚嘞。听大哥一句劝,那东西是有定数的,越用越不行,好好保重身体。”热心群众嗓门极大。

他今天还是死了吧。

“威猛,我的宝贝儿子!”穿金戴银的孙太太拎着包就冲了过来,抹着眼泪,“我就说这些中药不能乱吃,你怎么不听劝?天天跑万仁堂抓药,信那些江湖郎中的鬼话!”

“妈,别喊我大名!”孙威猛虚弱地躺在地上都要哭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人了。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描述了刚才的凶险,以及小大夫的叮嘱。

“那救命恩人在哪里?我们孙家必重金道谢!”孙太太问道。

“呐,她在街对面呢!”

爱子如命的孙太太放眼望去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愣住了!

怎么会是她!

乔惜可不知道有人认出了她,她拎着一堆药材就上了车。

“这么久?”男人放下手机看着她问道。

“发生点意外。”

霍行舟眼底掠过暗光,也不去追究便说道:“家里打来电话,妹妹和父亲回家了。”

“那我要不要准备见面礼?”

“不必,是他们要给你准备。”

两人回到家,客厅里响起电视声和说话声。乔惜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娇俏活泼的女孩冲着她跑来,“嫂子!我是娇娇。”

“你好。”

乔惜很喜欢这样直率单纯的姑娘。

“乔惜,初次见面,你们新婚我没赶上。”霍行舟的父亲霍建成捏着一个大红包塞到乔惜的手里,“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俗气一点。”

乔惜看了一眼霍行舟,对方示意她收下。

她捏着厚实的红包说道,“谢谢您。”

“嫂子你可千万别和我爸客气。他有的是私房钱。”

霍二太太瞪了她一眼,“别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的。”

霍思娇说道,“我这是看到嫂子高兴嘛,她可比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好多了,车祸发生后就跑了,还亏她是星月......”

“娇娇!”

霍二太太厉声打断她,霍思娇缩了缩肩膀不敢再说。她也意识到在乔惜面前提那个女人不好。

星月......基金会吗?

乔惜疑惑不敢确定,等有机会就问问霍行舟。

“先生,太太。”钱婶汇报道,“老宅那边打了电话说,今晚聚餐。”霍家每月都会抽出一天时间,举办家宴。

杜鹃蹙起眉头,有点不高兴:“这节骨眼上办什么家宴,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霍建成见状便安抚道:“既然不想去,我打个电话,就说我们二房不去了。”

他拿起手机就拨通了老宅的电话,说明了情况。可电话没挂断,全家便看他的脸色越发严肃凝重。

“这消息是真的吗?”霍建成的声音都在颤抖。

得到答复后,他失神地挂断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杜鹃焦急地问道。

霍建成看了一眼家人,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杜鹃大为震惊:“这消息是真的?”

“千真万确,老爷子已经验证过了。”

“去!哪怕是鸿门宴,我也认了。我绝对不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杜鹃拍板说道。

霍思娇没好气地吐槽道:“妈,这家宴有什么好去的。他们大房一定是要羞辱我们,我才不愿意看到霍北庭那得意的嘴脸呢。”

“我们非去不可,因为他们找到了程寒的徒弟,说是可以治这样的病症。”

霍思娇倒吸一口凉气,喜上眉梢。

“哥哥的双腿有救了!”

乔惜闻言,低头看向霍行舟。比起她这师出无名的小人物,他一定更信任程寒的徒弟吧。

照进落地窗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孔上打了一层薄光,却照不透他深邃的眼底。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气,反倒是握住她的手腕轻声叮嘱。

“到了老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站我身后,别说话。”

乔惜愣了一下。

家宴会出事吗?




翌日。

按照旧制,三朝回门。

二太太杜鹃亲自挑选了名贵的烟酒,茶叶和糖果。想着苏家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又拿了品相完好的百年老参。

“乔惜,委屈你了。行舟的身体撑不住,只能让你独自回门了。”她愧疚地拉着乔惜的手说道。

乔惜穿着一身淡绿色长裙微微点头。

余光看向小别墅的二层,他们昨日不欢而散。她自然没要到霍行舟的《项目转让书》,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带回奶奶。

“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杜鹃退开两步,看她上车坐着就走了。

乔惜坐在车里,她的手垂落在身侧,袖口被银针别着成了一圈的花褶子,看着很不起眼。这一趟回去,必然是斗智斗勇。

大不了就彻底撕破脸!

车到苏家,门口连一个迎接的佣人都没有。

乔惜迈着步子走进客厅,里面的说笑声才停下。

“惜惜。”赵玉珍快步走到她身边热情地喊道,“你总算回来了,二少没和你一起吗?”

苏薇薇坐在沙发上,扬着下巴,睥睨地看着她讽刺:“谁瞧得上村姑呀。霍行舟也怕丢人,哪里会跟她回门。”

“薇薇。”

坐在另一侧的苏衡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面色威严地说道:“别这么和妹妹说话。”

苏薇薇毫不惧怕地耸了耸肩。

“乔惜,坐下喝杯茶吧。”苏衡教育道,“姐妹要互帮互助,同气连枝。你们很快就成妯娌了,更是要亲密无间。薇薇被我宠坏了,你多担待。”

“是呀,你们堪比亲姐妹。”赵玉珍打着圆场试探道,“惜惜,霍家二房有程寒老先生的消息了吗?要是找到,可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她多年未孕,没给苏衡生下儿子。看遍了医生,都说治不好。听说程老先生手里有一养生方,效果奇佳。

乔惜看着他们恶心的表演,讽刺道:“怎么?你也有病吗?”

“你太没有礼貌了!”赵玉珍拉下脸,一巴掌甩了过去。

乔惜白嫩的脸颊浮了一个红掌印,她紧盯着赵玉珍,内心涌起不公和浓烈的委屈。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小妈,我早就说这贱骨头吃硬不吃软,偏偏你和我爸说要先礼后兵。”苏薇薇嗤笑一声说道,“乔惜,你先将《项目转让书》交出来。”

“我奶奶在哪里!”乔惜厉声喝道,“见到人,我才给。”

“你不会没拿到吧?”苏薇薇冷笑了一声,“那你今天就要吃苦头了。小妈愣着做什么,压住她搜身!”

“滚开!”

乔惜手指灵活取针,扎入苏薇薇的手臂穴道。

“啊!”苏薇薇凄厉地喊叫着,她被乔惜控制住,不敢动弹。

“乔惜,放开你姐姐!”赵玉珍慌乱地喊道,“别伤了薇薇!”

她心里只有苏薇薇。

乔惜娇美的脸蛋凝成霜,说道:“我要见奶奶!”

“囡囡!”楼梯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老太婆怎么跑出来了!”

满头银丝的瘦弱老人气喘吁吁地跑下楼,赵玉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老东西,跑什么!”

“奶奶!”

乔惜看着她青白的脸色,红了眼眶。她在苏家一定没休息好,憔悴了很多。

“哎,奶奶没事啊,不哭。”乔奶奶泪眼婆娑,苍老哽咽的声音响起,“玉珍,那是你的亲生女儿。”

她恳求道,“玉珍,你别逼她。这孩子自小就命苦。”

她的儿媳妇怎么就成了这模样。

“她把东西拿出来,我就罢手。否则......”赵玉珍手里用了狠劲儿,死死地掐着老太太的胳膊。

乔惜见状,往苏薇薇的肩井穴又扎了一针,苏薇薇只觉得半边身体都麻痹了。

“小妈,小妈救我!”苏薇薇恐惧极了。

乔惜一字一顿说道:“让我们走。”

场面僵持。

绷紧的丝弦差一点就要断裂,气氛凝滞。

一旁的苏衡这才站起身,面上都是嫌恶,“年轻人,比狠心,你还是太嫩了。”谁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他抓着老太太的脑袋,将她往墙上撞。

咚一声。

老太太额头撞得青紫,几乎出不了声。

乔惜目眦欲裂,心都要被撕裂了,“不要!”

“东西拿出来,我们放人。别耍小聪明,我苏衡纵横商场多年,不是吃素的。”他势在必得,薇薇必须嫁给霍北庭。

这时。

院子里传来动静,保安匆忙跑进来。

“苏先生,霍家二少来了!”

霍行舟来了?

苏衡松开手,理了理衣服倨傲地说道:“他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即将被家族抛弃的残废而已,成不了气候的。

“他带了百来号人!”保安惊慌失措,“各个都凶悍孔武。”

话音落下。

穿着西装戴墨镜的彪壮大汉们涌了进来,挤占了整个客厅,气势吓人。

正中间的男人坐在轮椅上,那张冷白的脸太过凌厉,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轻狂和肆意。

有些人哪怕双腿残疾,都宛若天上明月,高岭之花,不可攀折。

苏薇薇看得晃神,这男人原本该属于她的。

“二少,你这是做什么!带人私闯民宅,我是可以报警的。”苏衡看到这么多人,心慌了。

霍行舟漠然的双眼扫过全场,落到可怜兮兮的乔惜身上。

扒他裤子时的凶狠呢?

“我来带我的老婆回家,有问题?”他薄唇轻启。

彪悍的保镖们推开苏薇薇和赵玉珍,将乔惜和老太太带了过来。乔惜见着他,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下来。

“奶奶被他们打了,我们要去医院。”她把了脉,老太太的伤不严重。只是陈年旧疴,积重难返。

“走吧。”

他平静地说道。

乔惜扶着老太太上车,司机推着霍行舟的轮椅紧跟其后,回头看向苏家人警告道:“我还没被霍家除名,轮不到你们撒野。”

苏衡气得全身颤抖,他且看着以后霍家二房怎么横行霸道!

众人离开苏家。

保镖排队上了小区门口的大巴车。

乔惜好奇地看向他,满是不解。霍家二房竟然有钱养这么多保镖,有组织有纪律,还有大巴车接送。

这是霍行舟嚣张的底牌吗?

“那些人......”她犹豫地开口。

那光风霁月的男人转过头,毫不在意地说道:“影视城雇的演员。”




霍家老宅坐落在海城半山富人区,中式园林风。雕廊画栋,碧瓦朱甍,低调中带着厚重奢华的底蕴。

霍家分两房,大房随老爷子住在老宅,二房住市区。霍行舟单独搬出来住在小别墅,只是最近受了伤,父母就近照顾。

晚六点。

金乌西坠,天色擦黑。

乔惜推着霍行舟,穿过长长的回廊才到了宴客厅。

里面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女佣们在长桌上摆好佳肴美食,一个高调又响亮的女声催促着她们干活。

“这是你大伯母,为人精明能干,刁钻爱脸面。”杜鹃对着乔惜小声介绍道,“她叫王凤仙,很多人背后都喊她王熙凤。”

“坐在沙发里的就是你大伯,手段狠辣,伪善圆滑。”

一家人听起来没一个好东西。

乔惜记下了。

王凤仙转头就看到二房一家人,阴阳怪气地笑道:“你们可算来了。行舟坐在轮椅上,我都有点心疼。”

她长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下巴尖细,看着就不好惹。

“大嫂说话还是那么刻薄。”杜鹃不冷不热地说道。

“我呀,最爱说实话。”王凤仙笑呵呵地打量着乔惜说道,“这就是你乡下儿媳呀。啧啧,乡下丫头配残废,天生一对。”

她一口一个瘸子,残废!

这是在狠狠戳二房的心。

霍思娇忍不了,反唇相讥:“大伯母,你嘴巴这么臭早上没刷牙吗?臭气熏天,晚上不会熏着大伯父吧。”

“霍思娇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呢!这就是二房的家教?”王凤仙眼睛一眯,脸就拉了下来。

“我呀,最爱说实话。“霍思娇插着腰凶道,“女娲补天真该用你的脸。”

王凤仙怒不可遏,一巴掌甩了过去。

霍思娇可不是任人打骂的,她直接掐住王凤仙的手折了过去,疼得她哇哇大叫。

“闹什么呢!”

楼梯口传来苍老洪亮的声音,老人穿着鸦青色的练功服,拄着龙头拐杖。目光炯炯,精神矍铄。他身边站着一脸神气的霍北庭,还有一个儒雅瘦削的中年男子。

“爸。”

“爷爷。”

众人都不敢再胡闹。

“落座。”

霍老爷子一声令下,众人都围坐在餐桌旁。

“今天找你们来是要宣布一件事。”老爷子开口说道,“大房找到了程寒的徒弟卓峰。作为交换,二房将项目给大房,签了这份《项目转让书》。”

他话音落下。

大房面带喜色,二房憋屈愤懑。一家人互帮互助本是情理,老爷子偏要扯上利益,这让二房如何甘心!

王凤仙娇笑道:“难道弟妹不愿意?看来行舟的双腿比不上项目呀。”

“你!”

杜鹃气得心口闷疼,一边是儿子的心血,一边是他的双腿。她狠了狠心咬牙说道:“行舟的腿更重要!但我们要先验人!”

霍老爷子冷笑了一声道:“这是不信我了。卓医生,先给我孙子检查双腿。”

“是。”他身侧,瘦削精明的中年大夫躬身应道。

卓峰蹲下身打开药箱,露出一排泛着冷光的针。

乔惜一看,全都是金针,算得上是收藏品级别的。这位卓老板卷起霍行舟的裤腿,取一枚三棱针直刺足三里穴。

针头直刺,一寸,两寸!

他还要再进!

针刺入两寸以上就会刺中血管。

这位卓老板用针刺放血没错,但时机不对,会加重霍行舟的病情。

高明的医生能够观察经气的变化,这靠经验积累或者是天赋。乔惜是后者,她能掌握经气的往来顺逆之机。

“不可!这不应该......”

乔惜开口制止,众人神色不一地看向她。

卓峰暗含鄙夷轻笑道:“少夫人是在教我做事?我学医四十多年,拿针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霍家大房嗤笑道:“你这村姑是怕行舟治好双腿,就抛弃了你吧?”

她还想解释,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捏着一只三鲜酥饺塞满了她的口腔,温凉的手指擦过她红唇。她一咬下,汁水充盈。

“每次家宴我最爱这酥饺,你尝尝好不好吃。”霍行舟慢条斯理拿过方巾擦拭沾着油点的手指。

乔惜对上男人波澜不惊的双眸,瞬间就回想起他在家里说的那番话。

无论发生什么,站他身后,不要说话。

“请卓医生继续。”霍行舟淡淡地说道,“她年纪小不懂事,担心我而已。”

卓峰刺入两寸半,捻转扩大角度。针孔处渗出黑色淤血,他收针站起身自信地说道。

“老爷子,这病我能治!”他眼底闪过精光,“二少的双腿也有知觉了吧?”

“嗯。”

霍行舟应道。

他也察觉到了乔惜和卓峰的不同,她刺得更舒服些。

“卓医生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堂弟,快将这《项目转让书》签了!”霍北庭急不可耐地将那张纸放到他面前,还贴心递上了签字笔。

事已至此,二房别无他法。

只能签字,换霍行舟双腿健康。

乔惜紧咬着下唇,口中酥饺也没了滋味。她伸出手搭在他的臂膀处,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她也能治的,没必要让出他项目!

他还是不信她?

霍行舟没有理会,拿过签字笔,签下笔走龙蛇的三字。

霍行舟放下笔,面色平淡地说道:“堂哥,这项目交给你了。但孙家那块地皮还没拿下。”

天元集团和霍氏合作的是未来城项目,打造全球首屈一指高科技智能小镇。圈地五平方公里,孙家的老宅在其中,他们死活不松口搬迁。

霍北庭折起纸,笑着讽刺道:“那是你没能力!连区区一块小地皮都拿不下。等举办奠基仪式,我请你观礼。”

王凤仙笑得露出了牙龈:“你们还不知道吧?北庭和孙少是好友,他已经介绍了北庭和孙总认识。孙家可就孙威猛这一个独子!”

孙家宠溺儿子是出了名的。

“真巧。”

霍北庭扬起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志得意满地说道:“孙总来电话了,一定是答应搬迁了。在你手里难啃的骨头,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他为了炫耀和羞辱霍行舟,当众点开了扬声器。




气氛冷窒。

乔惜捂着心口狂跳,挪了挪屁股试探地问道:“你......你醒了?”

男人睁着眼许久都没有动静,也没有声响。

乔惜试探地伸出手覆盖在他的双眼上,手心微痒。

霍行舟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她翻身坐在床边,出了一身冷汗。最后捏着袖子将霍行舟脸上的口红印全都擦干净了,又做贼心虚用被子盖住他全身。

他还是没醒。

乔惜这才安慰自己,这是植物人无意识的反应吧。

刚才的声音,可能是她幻听了。

她无聊地坐在床边,坐了许久夜都深了。捂着嘴唇打了一个哈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半夜,她冻得蜷缩成一团,又梦到了多年前被围困雪山的那一夜,也是这么冷。乔惜翻了一个身,本能地抱住躯体温热的男人,却错过了男人又一次睁开的双眸。

天光大亮。

乔惜是被一阵喧闹声给吵醒的,她睁开朦胧睡眼。

钱婶端着脸盆站在床边,“少夫人,请您为少爷擦身洗漱。”

“我擦身?”

“自然。”

“那以前是谁擦的?”霍行舟都昏迷一个月了。

“当然是护工,可外人哪里比得上自己的老婆。”她语气笃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乔惜穿着大红婚服,抿着小嘴无奈地接过钱婶手里的毛巾,拧了拧水,轻轻擦拭着男人的俊脸。

他紧闭着双眼,睫毛都没有动,昨夜果然是错觉。

乔惜无法忽视他的俊颜,脸蛋红透了。钱婶在一边监督她擦过男人的眉眼,嘴唇,脖颈,胸膛。

一寸一寸,毛巾擦过的地方,连指腹也带过。

“少爷爱干净,请您务必要擦到位。擦完还要用身体乳涂抹一遍,保持皮肤滋润。早晚全身按摩一次,防止肌肉萎缩。”

钱婶那双眼睛锐利,乔惜没有办法糊弄。她只能安慰自己,就将霍行舟当成她从前医治过的那些病人吧。

这样一想,她的动作就更仔细专业了。

钱婶看了,暗暗地点了点头。

乔惜按着他的手腕,用毛巾将他的手指展开细细擦过。霍行舟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很是漂亮。

“嗯?”

指腹按到的脉搏有力跳动,乔惜疑惑地发出声。

“怎么了?”钱婶问道。

乔惜摇了摇头,钱婶淡定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您和少爷已经是领过证的夫妻了。钱婶我也是过来人,大方点。”

她拧了一块毛巾递到乔惜的手里,“还有下面没擦呢。”

哪个下面?

乔惜脸颊的红意如同火烧云一般蔓延。

他是病人!

他只是病人!

程爷爷说过大医治病,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她要努力做到心无旁骛,对待每一个病人如同木石。

乔惜深吸一口气,吐出发热的气息。她捏着毛巾试探地伸进被单里,顺着男人的腹部往下移动,隔着一层薄毛巾都能感受到肌肉线条。

她脑子浑浑噩噩地想,这男人的长相身材可真是得天独厚,太适合练习针灸了。

突然!

她的手腕被一只温凉的手给握住。

耳边,细若游丝的男声坚定带着几分恼怒,“不必,不必......擦下身。”

哐当!

钱婶手里的脸盆摔落到地面,愣了一会儿她尖叫着跑出房间:“夫人,少爷醒了!”

霍行舟,醒了?

乔惜的心跳加速,起身转头看着床上的男人。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夹杂着冰冷和羞恼,直直地看着她。

乔惜捏着毛巾,声音渐低:“我......我是听钱婶的话,给你擦身。”

“昨晚。”

霍行舟声音沙哑,眼神冷漠,一字一顿带着控诉,“你偷亲我,很多次。”

乔惜浑身僵硬,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

长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别墅上下乱成一团。卧室里面很快就挤满了白大褂,无关人等都被挤出了房间。

乔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站在角落里盯着紧闭的房门,放松了下来。

总算不用单独面对霍行舟了。

“太太来了。”

“太太。”

长廊的人群分开,穿着素净旗袍,气质典雅的女人走了过来,看向她。

这是霍行舟的亲生母亲,霍家二太太杜鹃。

乔惜下意识就挺直了脊背,有些紧张。

“你很好。”

霍二夫人握着她的手连声说道,“行舟能醒来,全都是你的功劳。”

没想到死马真的能当活马医!

她脱下手腕上碧绿奢侈的翡翠手镯,往乔惜的手里套。

“夫人,这太贵重了!”

“好孩子,别推辞。”杜鹃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这是我给儿媳的见面礼。”

乔惜抿了抿干燥的唇,勉强挤出一抹微笑:“霍夫人,我不是苏家的......”

“我知道。苏衡送一个继女过来,是看我们二房失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行舟手里还握着大项目呢,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她顿了顿说道,“反正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杜鹃唯一认定的儿媳。”

霍二夫人打量着她的长相气质,只觉得越发顺眼。

“我们行舟要靠你照顾。你是有福气的人,也让我儿子沾沾光。以后就改口喊我妈。他还有个妹妹去寺庙里求平安福了,他爸忙着收拾烂摊子呢。改日我们一家人再好好吃个饭。”

乔惜看着她眼底的真诚,眼眶有些湿润。原来天底下的母亲不全是自私自利的。

乡下人都说她是扫把星,倒霉蛋,天煞孤星。克死亲爹,亲妈也跟着有钱人跑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有福气。

吱呀。

主卧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为首的医生摘下听诊器和口罩,说道:“二少的身体机能逐渐恢复,脑部神经功能没有受到损伤。但是他双腿骨髓存在多处瘀血,又没有任何知觉,手术风险非常大。”

“那就不能治了吗?”

杜鹃难以置信,追问道。

“是,二少的双腿废了,会影响生育能力。”医生说出的话十分残忍。

“很抱歉。除非......”他推了推架着的眼镜,“除非找到国医泰斗程老先生,他有过成功的案例。但他退休养老去了,这么多年没人知道他的踪迹,希望渺茫。”

霍夫人听了,满脸颓败。这世上谁还能找到国医程寒啊!

乔惜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霍行舟的双腿明明......

她正犹豫要不要说些什么,放在内衬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